妙晚棠下楼的动作一点一点变得迟缓。这次在许家见到的路云鹤和在医院见到的路云鹤完全不一样。他会笑，并且整个人都像是被温暖包裹，和许父许母也融洽得像是一家人。这样的认知让妙晚棠觉得无语，但很快她还是强迫自己用平常心。...
许依没想到妙晚棠会这么问，慌乱了几秒，又不好意思起来。
“这种事情我哪需要和你说，你能打好游戏，就已经很了不起啦。”
许依摸她的头，妙晚棠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样的恶心一直持续到妙晚棠出院，她被带回许家。
许依忙于战队的事，基本不在家里，许父许母照顾她，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虽然她现在顶着别人的身份，可感受是自己的。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父母，会这么的幸福。
妙晚棠没想到自己重获新生，竟然还会再羡慕许依一次。
她在许念念的房间住下，默默适应着一切，也在心里理清自己的计划。
许父许母给她准备的游戏设备都是电竞选手的配置，她上手很快，只是车祸后遗症让她没法长时间待在电脑前。
妙晚棠每天直播训练一小时，然后把录制下来的视频整理起来，在夏季赛开始之后，给CM战队发去了自己的资料。
前世她欠CM的，这辈子还有时间还。
CM还没回复她，她就已经因为游戏直播小有名气。
“这么漂亮的妹妹，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软妹脸，撒旦手。”2
“不敢说她可爱，怕她把我杀了。”
妙晚棠直播的时候完全不说话，到时间就下播，一来二去，也积攒了不少固定粉丝。
随着夏季赛的赛事进程，她的人气也越来越高，每天的电竞时间，也逐渐让她有点放松起来。
沉浸在游戏里时，她好像真的能忘记前世积攒在心里的那些不愉快。
妙晚棠刻意没有关注KP的状况，以为许依参加了夏季赛，路云鹤也一定会在。
却不想有天下楼吃饭的时候，看到路云鹤就在许家！
他和许父许母的熟络模样，绝对不是第一次上门拜访！
“念念下来了，快看云鹤哥哥给你带什么了。”
妙晚棠下楼的动作一点一点变得迟缓。
这次在许家见到的路云鹤和在医院见到的路云鹤完全不一样。
他会笑，并且整个人都像是被温暖包裹，和许父许母也融洽得像是一家人。
这样的认知让妙晚棠觉得无语，但很快她还是强迫自己用平常心。
她和路云鹤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不管路云鹤和谁是一家人，都和她无关。
偏偏许父许母还故意得很，一吃过饭就躲了起来，让路云鹤单独陪着“许念念”。
妙晚棠觉得尴尬，路云鹤提出去钓鱼，用他新送给她的钓鱼竿。
她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之前你说换了钓鱼竿就能比我厉害，今天看看。”
这熟稔的语气，妙晚棠不由得心跳加快。
仿佛路云鹤现在面对的人不是许念念，而是妙晚棠本人。
她那绝佳的面具，好像都不起作用。
“云鹤……哥哥。”妙晚棠开口，差点忘记伪装。
路云鹤转头看向她，耐心等着她继续说。
“夏季赛对KP来说不是很重要吗？你怎么没有和……姐姐一起参加？”
妙晚棠刻意没看他，生怕和他对视上就会露馅。
路云鹤淡淡一笑：“夏季赛对KP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并不。”
“为什么？”
他似乎想起什么，笑意慢慢僵在脸上。
半晌，他吐了口气，故作轻松道：“你不是知道的嘛，哥哥的女朋友不在了。”
因为她不在了，所以比赛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吗？妙晚棠没忍住，偏头望向他，他仰头看着天，抬手指着一个方位，转头的刹那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上。妙晚棠呆愣住，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女朋友不在了。
妙晚棠的心重重沉下，他说的是她吗？
因为她不在了，所以比赛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吗？
妙晚棠没忍住，偏头望向他，
他仰头看着天，抬手指着一个方位，转头的刹那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上。
妙晚棠呆愣住，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还是路云鹤先反应过来，迅速退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妙晚棠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路云鹤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指着夜空：“那颗星星，你说的，那是晚棠姐姐。”
妙晚棠抬头的瞬间，眼眶通红。
她变成了星星，却要许念念告诉他是哪一颗，为什么她之前从来不知道路云鹤和许依的妹妹关系也这么亲近？
甚至在她死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
路云鹤，你到底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7
身旁的男人突然变得比她预想中更坏，妙晚棠的心也慢慢冷了下来。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她脱口而出，很快就感觉到周围连风都停滞。
路云鹤叹了口气，没有怪她，却说了句：“念念，如果连你都这样说，她就真的离开了。”
妙晚棠觉得他似乎在意有所指什么，但她听不懂，没有许念念过往的记忆，她也无法考究。
她只知道路云鹤和许念念还有许父许母的关系，比她觉得的更为亲密。
路云鹤回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在许家。
妙晚棠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解还来不及深入，她就因为营销号的剪辑而走红网络。
她的技术狠辣，非常不符合长相和年纪，这样的反差感很快让许多俱乐部都向她递来橄榄枝。
许依结束比赛后风风火火赶回家，还带着KP拟好的合同。
她一脸讨好地摆在妙晚棠面前，却被妙晚棠拒绝。
看着许依的表情一点一点裂开又极力重塑，妙晚棠突然觉得许依和许念念的关系似乎也一般。
许依所有的友好，只是在爸妈面前的伪装。
起初，她还能笑着说：“怎么了念念，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妙晚棠装傻：“可是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许依的脸色很快就垮了下去，语气也变重：“KP那边我都说好了，你要是不签，我怎么和KP交代？”
“姐姐，我头好痛。”妙晚棠捂住头，做出痛苦表情。
看出她是故意的，许依也装不下去了：“许念念！你是不是觉得爸妈现在支持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我不懂，姐姐，我不去KP，你就这么接受不了吗？可我本来就没签战队啊，我和KP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如果你不去KP，那我和……”
许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咽下后半段，重新换上一副笑脸，“念念，姐姐还能骗你吗？签到KP当然是只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看姐姐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妙晚棠盯着她，故意道：“可是你能上场，完全是因为妙……”
许依突然瞪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提她？”
“她只是一个死人！我才姓许，我才是你姐姐！”
许母睨了许依一眼，神色有些不满。过了几秒才转头问看向妙晚棠，脸上带笑语气温柔，并不像要怪她：“你熬夜玩游戏了？”“没有。”妙晚棠说的实话。她最近虽然白天直播时间变长，但晚上确实没有在熬夜，许依还真是张口就来。...
许依像疯了一般，用的力气也不小，妙晚棠没能第一时间挣脱开，脸色很快涨红，觉得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她拉扯着许依的手腕，被许依的眼神吓到，许依完全是要杀人的眼神，哪里像是在看妹妹。
妙晚棠挣扎间，许依突然松了手，她没反应过来，被顺势推倒在地。
她跌坐在地上猛地咳嗽，大口大口呼吸缓和大脑充血的情况，还没抬头，许依又凑了过来。
这次许依却是满脸担忧：“念念，你没事吧？”
“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许依很快按住她的肩膀和手肘，不由分说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妙晚棠蹙眉，还没适应许依的发神经，就看到房间门被许母推开。
妙晚棠这才明白许依的转变。
许依将她扶向床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威胁妙晚棠：“要是你敢告诉妈妈，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的。”
妙晚棠诧异看了她一眼，捂着胸口在床上坐下。
许母已经走了过来，她推开许依，坐到了床边，很是担心：“念念，你觉得怎么样？”
许依默默退到一旁，脸色如常，不等妙晚棠开口，她很快回答：“妹妹突然咳嗽发晕，还跌倒了，会不会是后遗症啊？”
许依的神色满是紧张，妙晚棠看在眼里都觉得佩服，以前只觉得她假，没想到她还是个变脸大师。2
碍于许依在场，妙晚棠也没和许母说实话，只是微微摇头，说：“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一定是最近又偷偷熬夜打游戏了吧？”许依摸她的头，看似友爱实则给她泼脏水道：“你现在身体也不算完全恢复，打游戏伤神，还是要注意适量。”
许母睨了许依一眼，神色有些不满。
过了几秒才转头问看向妙晚棠，脸上带笑语气温柔，并不像要怪她：“你熬夜玩游戏了？”
“没有。”妙晚棠说的实话。
她最近虽然白天直播时间变长，但晚上确实没有在熬夜，许依还真是张口就来。
许依对许念念动手很明显也不是第一次，妙晚棠都没法想象许念念以前到底是怎么被她虐待。
许依站在一旁，神情淡然，完全不担心她会捅出自己。
许母突然偏头，却没看许依，语气淡淡：“那是你带回来的合同，怎么在地上？”
妙晚棠也看过去，地上散落着好些A4纸，完全没有它该有的严肃。
刚才许依完全丧失理智，哪里还管得上自己手里还拿着合同。
许依脸不红心不跳解释：“刚刚妹妹突然头晕，站不稳，我着急扶她才会这样的。”
许母根本没看她，而是看向妙晚棠：“是这样吗？”
妙晚棠看了许依一眼，朝许母点了点头。
许依敢这么肆无忌惮，说明她和许念念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她现在突然说出来，反而惹人生疑。
妙晚棠的反应让许依很满意，她很快笑起来，兴致冲冲地捡起文件，将纸张重新整理好。
“这个是KP的合同，今天领导特意让我带回来的，念念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先签了吧，这样我回去也好和俱乐部交代。”
“妈你放心，训练时间我会和战队协商，一定让妹妹保证充足的睡眠。”
许依在许母面前几近谄媚讨好，许母却一直脸色平平，她接过许依手里的文件，却没有要递给妙晚棠的意思。
“签约的事不着急，之后让路云鹤自己来跟念念说。”
不止妙晚棠吃惊，连许依的脸色也有点维持不下去，她瞪大眼睛看向许母：“妈，这种事为什么也要麻烦云鹤哥。”
“这和你没关系。”许母说完，又笑着看向妙晚棠：“你好好休息。”
妙晚棠乖巧点头，许母起身，完全没了刚才的笑容，瞥了许依一眼，神情严肃：“你跟我出来。”
许依瞪了妙晚棠一眼，垂着头跟着许母出了房间。
“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许母打断她，把文件扔到她；脸上，眼神充满厌弃：“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妙晚棠就靠在门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还在医院的时候她就觉得许家夫妇对许依的态度一般，许依出去打比赛，夫妇俩在家里可以完全做到对许依不闻不问。现在又是这么区别对待许依和许念念，也难怪许依对许念念有两幅面孔。...
妙晚棠就靠在门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还在医院的时候她就觉得许家夫妇对许依的态度一般，许依出去打比赛，夫妇俩在家里可以完全做到对许依不闻不问。
现在又是这么区别对待许依和许念念，也难怪许依对许念念有两幅面孔。
好半天之后许依才离开，门外彻底没了声音，妙晚棠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许依确实吓到她了，如果刚才许依要进来，她或许还要找东西防身。
妙晚棠转身去到电脑前，准备上线打会儿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战队都已经陆陆续续联系她了，唯独她主动联系过的CM迟迟没有回复她。
她照常开始直播，在打游戏间隙突然看到弹幕都在刷凌云恺的名字。
妙晚棠觉得奇怪，看了一会儿才知道是凌云恺也来了她的直播间。
她有些拿不准，凌云恺是看到她的资料后特意来看她的操作的吗？
很快凌云恺自己也发了弹幕：“我们联机打一把怎么样？”
妙晚棠对自己有信心，但还是免不了在心里打鼓。
虽然她近来特意弱化了以前的风格，但凌云恺和她一起训练那么久，如果打一把，很可能会被看出端倪。
可凌云恺现在人都到她直播间了，还发出这样的邀请，她如果不答应，岂不是变相拒绝了CM？那她之前给CM发资料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思来想去，妙晚棠还是决定小心应战。
前世她从CM去到KP其实是调整过打法和侧重点的，现在为了不让凌云恺看出来，她还是选择了调整后的方式，选了个练习不那么多的英雄。
凌云恺很快上线，两人开始对战。
虽然妙晚棠的打法变了，但凌云恺却基本上没有，所以妙晚棠一直凭借自己对凌云恺的了解预测他的下一步操作，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六十。
“念念连没玩过的英雄都这么厉害！”
“以为念念会被虐，结果被虐的另有其人。”
“看得出来念念对恺神的打法有过研究，你们俩能不能一个队呀？想看！”
“有没有可能恺神就是来发邀请函的呢？”
……
妙晚棠让自己专心面对眼前的比赛，必要的时候犯几个小错误，很快被凌云恺杀死。
妙晚棠：“我还需要多多练习。”
凌云恺：“已经很厉害了。我看到你给CM发的资料了，你想不想来CM先看看。”
妙晚棠：“为什么不是直接邀请我加入？”
凌云恺：“你还小，又是女生。CM比不得一些新兴战队，我担心你在这边会不适应。”
妙晚棠腹诽，CM确实是老牌战队，当年确定用她，也是凌云恺力挽狂澜，打破战队对女选手的偏见。
有她离队的前车之鉴，CM还敢继续使用女选手，就已经比很多战队好很多了。
妙晚棠很快答应。
从她下定决心要帮CM开始，她就等着CM来邀请自己，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现在能以许念念的身份成为新鲜血液加入CM，对CM来说也或许是一个新的转机。
妙晚棠和凌云恺约好时间，退出对话框时突然收到路云鹤的消息。
她点开路云鹤的对话框之后发现之前的聊天记录都是空白，一时有点失落，她还挺想知道路云鹤以前会和许念念说过些什么呢。
云鹤哥哥：“我看到热搜了，你已经决定去CM了吗？CM或许并不适合你，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妙晚棠两眼一黑。为什么家庭旅行都逃不开路云鹤？为什么许念念以前会说想要和路云鹤一起出去玩？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好吗？她还没接话，又瞥到许依刀子一样的眼神。...
对于路云鹤对许念念的关注，换做以前，是妙晚棠会吃醋的程度。
但放到现在，她只为那时被蒙在鼓里的自己感到难过。
她抿了抿唇，认真打下回复。
念念：“我觉得CM挺好的，这次夏季赛还拿了季军呢。”
妙晚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这个年纪的许念念贴合，拿这次夏季赛说事。今年夏季赛CM久违的和KP又成为对手，并在半决赛的时候打败KP拿下了季军。
而KP只是四强。
那头路云鹤的对话框一直亮起“对方正在输入”，很快又消失，这样重复了几次。
云鹤哥哥：“如果你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也支持你。”
妙晚棠选择不回。
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妙晚棠，没必要做什么决定还要路云鹤的同意。
妙晚棠丢下手机，起身下楼吃晚餐。
距离许依来她房间发疯不过才三个小时不到，许依已经没了在她房间时的锐气，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完全蔫了。
妙晚棠看到她脸上多了一条划痕，还冒着红血丝，估计是在房门口被许母教训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餐桌上她的存在感也极低，许父许母完全纸只和“许念念”说话，完全不搭理她。
妙晚棠看得出许依有不满，但她却不敢表现出来，还要努力假装自己没有情绪。
像个被遗弃的小丑，难堪，却无人在意。
妙晚棠不敢对她有什么心软，生怕许依又要在她面前发疯。
她虽然不怕许依，ʟ却也不想碰上疯子。
许母突然说话：“路云鹤说你已经决定好去哪里了？”
妙晚棠没想到路云鹤和许母的联系这么密切，被问到的时候愣了愣，微微睁大了眼睛。
许母以为她是害怕自己训她，忙柔声解释：“妈妈不是要说你，是想说最近不是休赛期吗？你就算签约也是要休息的，不如我们一家人出去旅行怎么样？”
妙晚棠还没回答，先看见许依面露难色，弱弱道：“妈妈，我还要训练……”
这次比赛KP连决赛都没进入，虽然责任不在她，但她也希望自己能保持竞技状态，这样世界赛的时候才能表现更好。
更何况在家里爸妈都能无视她，出去旅行她还要做一个旁观者，她真的会崩溃。
哪知道许母很快就应声点头，半点不可惜：“没关系，你好好备赛。我们和妹妹去就可以了。”
许依哑然，说不出话。
妙晚棠刚要开口说自己明天的安排，许母以为她要帮许依说话，急忙打断了她。
“路云鹤也一起。你不是一直说想要和他一起出去玩吗？他这次可是特意调好了时间。”
妙晚棠两眼一黑。
为什么家庭旅行都逃不开路云鹤？
为什么许念念以前会说想要和路云鹤一起出去玩？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好吗？
她还没接话，又瞥到许依刀子一样的眼神。
许依估计现在很后悔刚才说自己要训练。
妙晚棠想拒绝，但许父许母的眼神都太过殷切，让她想说不都难。
“明天我要去CM俱乐部了解一下情况，旅行可以推迟几天吗？”
“当然可以。”
一顿饭妙晚棠和许依吃得各有心事，上楼时也是脸色各异。
这但时间下来，妙晚棠深刻感受到许依在这个家的不容易，虽然谈不上心疼，但只要许依不继续发疯，她就可以不搭理，两个人都能相安无事。
但显然她这么想，许依却并不。
妙晚棠是半夜醒来的，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的时候突然睁了下眼睛，然后就看到许依就站在自己床边。
她一惊，睡意全无。
甚至因为太过惊吓，忘记了尖叫。
她瞪大眼睛看着床边的许依，“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睡不着，找你聊天。”
许依说得很正经，妙晚棠的心跳还没降下速度，转头去看了眼时间。
想骂许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了下来。
“你怎么了？”
许依倏地坐在床上，笑意骇人：“我不在家的时候，云鹤哥应该经常来吧，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姐姐。”妙晚棠也故意道：“为什么你不直接问他？”
凌云恺又训练了个通宵，收到妙晚棠消息的时候人刚要离开训练室，所以回得很快。凌云恺也没想到，签下一个新队员，第一见面会是在食堂吃早餐。青训队的学员有很多，还没有哪一个是在吃早餐的时候签约的。...
许家的夜晚总是静悄悄的。
许依这会儿更是安静到吓人，她的呼吸越来越急，看起来在爆发边缘。
妙晚棠提醒她：“现在很晚了，如果有动静，会被爸妈听见的。”
妙晚棠怕她又和自己动手，人已经准备往后躲，许依反而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样，笑了起来，“你以前不是都会很安静吗？”
妙晚棠听出她意有所指，下一秒就被许依拽出了被子，拉着她往浴室里进去。
妙晚棠极力挣脱，还是被拉了进去，人还没站稳，又被许依推进了浴缸。
冰冷的水很快打在她头顶，顺着脖颈打湿身体，十月的天已经冷了起来，她很快就打起了哆嗦。
许依的笑声像是巫婆般环绕着她，她慌张往外吐了几次水，挣扎呼吸着才让自己没有被呛到。
“果然你还是这样更好看。”
妙晚棠忍无可忍，伸出双手去拉扯许依，许依没有防备，很快也跌进浴缸，被冷水淋得直哆嗦。
她想往外爬，被妙晚棠摁住。
许依没想到自己一直默默忍受着一切的妹妹会突然开始反抗，惊讶间妙晚棠已经摁着她的身体做支持跨出了浴缸。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忍受这些，如果你还敢虐待我，我就告诉爸妈！”
许依确实愣了几秒，但很快又想看傻子一样地看她，笑意更甚，“你以为他们现在对你这么好，你就真的是他们的女儿了？”
妙晚棠心一颤，差点以为许依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她紧抿着唇，连话都不敢继续说下去。
“在他们心里，我和你都只是替代品，替代品你懂吗？”
“就算他们知道我怎么对你又怎么样？如果我在许家待不下去，我也一定戳穿你的身份！”
妙晚棠愣在原地，连许依已经爬起来离开了浴室也没注意。
她满脑子都是许依刚才的话，许依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如果许念念不是许家的女儿，那许依呢？
许依口中那个被替代的人又是谁？
实在是太冷了，妙晚棠又开始哆嗦，匆忙洗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自己有舒服一点。
天已经亮了，她干脆没继续睡，而是给凌云恺发消息，把见面时间约早一点。
凌云恺又训练了个通宵，收到妙晚棠消息的时候人刚要离开训练室，所以回得很快。
凌云恺也没想到，签下一个新队员，第一见面会是在食堂吃早餐。
青训队的学员有很多，还没有哪一个是在吃早餐的时候签约的。
“你平时也醒这么早吗？”凌云恺往嘴里塞吃的，打趣问道。
“当然不。”妙晚棠很快否认，“谁家好人这么早起床？”
“我现在不就醒着？”
“那是你根本就没睡。”
不知道是不是妙晚棠的语气太过熟稔，凌云恺的脸色不自觉变了变，他突然抬头看妙晚棠一眼，仿佛是想确认什么虚幻的想象。
而这样的确认在不足一秒之后就让他自嘲笑了出来。
“昨晚通宵人有点恍惚了。赶紧吃，吃完带你转转。”
妙晚棠点点头，不敢再说话。
离开食堂后凌云恺带着妙晚棠在俱乐部其他地方都转了一圈，甚至还有新开设的健身房。
“竞技运动员也叫运动员，平时虽然日夜颠倒，但该运动还是得运动，不然体力跟不上。”
“女队员也要一起吗？”
“当然，不过之前没有女队员，所以有的标准要为你单独定制。不过前提当然是你愿意来CM。”
妙晚棠却偏头反问：“没有女队员？你们以前不是有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