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生的话,姜晚栀莫名松了口气。同时也奇怪,莫修远跟岑忧时两人是多大仇多大怨,仅仅因为商业上的对立,会这样玩命的互撞?……姜晚栀和岑忧时从警局出来,外边的天色已黑。...
莫修远的车撞上的是路肩一个大水泥墩。
车尾车身被撞得几乎不成型。
看上去确实比岑忧时的车更严重。
这时,救护车响起。
很快有医生将莫修远从车里抬出。
“无明显外伤,无骨折现象,初步判断是安全气囊冲击太大导致晕迷……”
听到医生的话,姜晚栀莫名松了口气。
同时也奇怪,莫修远跟岑忧时两人是多大仇多大怨,仅仅因为商业上的对立,会这样玩命的互撞?
……
姜晚栀和岑忧时从警局出来,外边的天色已黑。
听闻莫修远已苏醒,身体无大碍,但脑袋撞到方向盘有轻微脑震荡,得在医院休养几天。
莫修远和岑忧时竟都没有为今天的事揪着不放,表示各负其责。
因为发生事故的路宽且车少,没有造成其它车辆的损失,警局这边也没做过多追究。
姜晚栀想问岑忧时跟莫修远之间的矛盾,但岑忧时一直冷着脸,她便识趣地收起了这份好奇心。
前坪,周天成将车开了过来。
姜晚栀道:“不耽误你们回公司,我自己坐车就行。”
岑忧时各种忙,平时就很少回家,今天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就更没空了吧。
可自认体贴的话,却换来岑忧时的冷脸。
“你是嫌这两天的事不够多,还要继续折腾?”
姜晚栀莫名,“我折腾什么了?”
岑忧时用声冷笑代替了回答。
姜晚栀反应了过来,“离婚我是认真的!撞到莫修远的车纯属意外!”
“莫修远怎会认识你,你一见人就自报了家门?”
这事说起来有点繁琐,而且岑忧时也不会信,姜晚栀懒得浪费口水。
“今天给你添了麻烦当我不对,下次这种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岑忧时沉脸,“还有下次?”
“霍总,太太,现在很晚了,你们应该也累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别墅早点休息吧?”
周天成适时的开了口,并打开了后座车门。
姜晚栀没理岑忧时,径直坐去了副驾驶。
岑忧时站着没动。
周天成看了眼脸色阴沉的BOSS,决定装瞎装哑。
他只是个普通的助理,解决不了这么高难度的问题。
岑忧时到底坐上了车,周身的寒意让整个车内的温度都变低了。
周天成开着车,感觉再这样下去,他要冻成冰窖了,只得跟姜晚栀找话题。
“太太,你上次送我的香熏精油我妈很喜欢,她睡眠都好了很多。”
以前姜晚栀为了能多知道点岑忧时的事,常给他几个助理秘书塞礼物。
周天成一般不收,唯有上次她调制的可以助眠的香熏精油他收下了。
姜晚栀笑道:“改天我再做点送给伯母。”
“谢谢太太。”
岑忧时低嗤,“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还敢说离婚是认真的。”
“你爱信不信!总之你放心,以后这‘所有人’内不会再有你!”
岑忧时一噎,“谁稀罕!”
到达龙腾别墅,姜晚栀先下了车,也没甩岑忧时,直接进了屋。
“先生回来了。”
姜晚栀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喝,就听到岑忧时进门的动静。
“先生你怎么受伤了?”王婶突然发出惊呼。
姜晚栀转头瞧了过去。
岑忧时这会已挽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红肿发黑的样子有点触目惊心。
“怎么不早说你受了伤,是不是很疼?”
姜晚栀快步走到了岑忧时身边,并焦急地拉起了他的手臂。
这伤应该是他替她挡碎玻璃时,被划伤的。
岑忧时的黑眸看向她,眸中辩不出喜怒。
瞬间,姜晚栀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赶忙放下岑忧时的手臂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一抹苦涩自心底浮出。
深爱了岑忧时八年,紧张他已成为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一听到他受伤,她的身体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温热的小手才在胳膊停了一秒就离开,岑忧时莫名有点不爽,“你觉得疼不疼?”
“疼就擦点药。”
姜晚栀说完想去楼下,手却被岑忧时拖住。
给他手臂上涂了紫药水后,姜晚栀准备收东西洗手。“还有额头。”岑忧时有些不悦姜晚栀的敷衍。换成以前,他指甲盖少一块她都要大惊小怪,今天他受这么多伤,她竟都没发现。姜晚栀瞧了眼岑忧时的额头,太阳穴靠近鬓角的地方确实有个伤口。...
“去哪儿,你替我擦药!”
“不好意思,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这个义务。”姜晚栀冷冷拒绝。
岑忧时的不爽更盛,刚才明明很着急很关心,一转眼就变了脸,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没这个义务?好好想想我的伤是为谁受的!”
姜晚栀想说,你要不是自己斗气撞车就不会受伤。
可岑忧时摆明一副要跟她算总账的势头,姜晚栀实在没心情跟他掰扯。
涂个药而已,很快。
王婶已取来了药箱,姜晚栀便拧着秀眉拿起了棉签和酒精。
“先生,太太,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王婶走了,姜晚栀开始给岑忧时处理伤口。
他的划伤虽不是很严重,但不少地方露出了皮肉,血也流了不少。
酒精涂在伤上有些刺疼,岑忧时蹙了下眉峰,没有出声。
姜晚栀放轻了点力度。
“好了。”
给他手臂上涂了紫药水后,姜晚栀准备收东西洗手。
“还有额头。”岑忧时有些不悦姜晚栀的敷衍。
换成以前,他指甲盖少一块她都要大惊小怪,今天他受这么多伤,她竟都没发现。
姜晚栀瞧了眼岑忧时的额头,太阳穴靠近鬓角的地方确实有个伤口。
大概是碎玻璃给溅到的,已结了点血痂。
她没出声,继续帮他处理。
岑忧时坐在沙发,姜晚栀为方便处理伤口,站于他的身侧。
她离他很近,纤腰微微弯着,几缕发丝扫在了他的脸上,属于她的馨香全数涌入了岑忧时的鼻中。
岑忧时突然觉得有些闷热,他伸手解开了喉结处的几颗纽扣。
“别动。”姜晚栀用手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温软的小手贴在他额头的皮肤,岑忧时觉得喉咙都干涸了起来。
他抬起眸,想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却看到姜晚栀专心致志的小脸。
这会儿的她,皮肤白皙透亮,细腻得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鼻头小巧,樱嘴饱满又晶莹。
诡异的,岑忧时有了要咬一口的冲动。
心随意动,他伸手搂住了姜晚栀的脖子。
姜晚栀措不及防往下一扑,在即将碰到他嘴的瞬间往旁扭了下脑袋——
她的脸蛋压在了他唇上。
细腻与嫩滑的触感伴着淡香同时袭来,岑忧时手上力度加重。
“你干什么!”姜晚栀挣扎着站起,怒目瞪着他。
岑忧时清醒了过来,他冷淡着脸,“擦个药而已,别总想着勾引我。”
“有病。”
姜晚栀气得甩下手中棉签,转身上了楼。
看着她扭动的腰枝,岑忧时脑中莫名想起之前她摔倒时,他扶她时的柔软纤细感。
捻了捻指腹,岑忧时突然又觉得口很渴,他去厨房倒了杯冰水。
这边姜晚栀回房倒在床上,心里充斥着挫败与懊恼。
明明决定了不再痴恋岑忧时,却在得知他受伤时无比紧张。
岑忧时更觉得她提离婚是在假模作样了吧。
……
第二天岑忧时没去公司,姜晚栀也避着他整天。
到第三天,姜晚栀睡醒起来,对自己的行为突然释怀了。
她是决定了这一世远离岑忧时,但感情不是说剔除就可以马上消失的东西。
毕竟爱了八年,有些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也属正常。
她总会成长,会放下,会拥有更多。
跳楼的伤基本好了,今天去看外公吧!
姜晚栀换上了清爽的T恤牛仔裤。
为了符合霍太太这个身份,她已经很久没有穿得这么简单随意了。
走下楼,姜晚栀发现岑忧时没去公司,而厅里多了位不速之客——白依依。
白依依穿了套精致的OL风格的套装,脸上妆容适宜,正坐在沙发跟岑忧时轻声说笑。
“时念,你起来啦。”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白依依大方又自然地招呼,语气熟络得仿佛她才是这家的女主人。
岑忧时也抬眸朝她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手臂的伤没好全,岑忧时的俊脸上不如平时有精神。
也没和以前一样,一见她就露出不耐跟冷漠,视线反还在她身上多停了几秒。
姜晚栀没理他,对白依依浅笑了笑,“白小姐怎么来了?”
“好好,想外公了好,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外公!”“嗯!”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里,姜晚栀都粘着乔东海。陪他浇花,陪他练太级,陪他写毛笔字。乔东海虽然很开心外孙女能这么陪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念念跟岑忧时之间有了问题。...
“我听说砚辞受了伤,就过来看一看,但时念你别误会!”
白依依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
“是我有份文件找砚辞签字,去他办公室才听周特助说了他受伤的事,不是砚辞主动告诉的我!”
她说什么了吗,就让她别误会。
姜晚栀勾了下唇角,“白小姐,给你提一个小建议:如果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来。”
“比如,你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妻子,就别在他妻子没有邀请你的情况下单独到他家里。”
“即便到了人家家里,也得有客人的自知,跟别人的老公坐一起时,保持下起码的社交距离。”
白依依被说得脸色微微一红,连忙往沙发边边坐去。
“时念,我……”
“别叫得这么亲密,”姜晚栀打断了她的话,“我跟白小姐并没熟到只称名不带姓的程度。”
“你如果不想唤我一声霍太太,也请叫我乔小姐。”
“姜晚栀,你适可而止。”岑忧时出声警示。
这就护上了?
姜晚栀呵笑了声,“我哪个字说错需要适可而止了?”
“砚辞,时念……霍太太她说得没有错,确实是我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
白依依即便自己尴尬,也不忘温柔地制止岑忧时发火。
“霍太太,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走。”白依依起身要走。
“不用,”姜晚栀阻止道,“该走的人是我!”
“姜晚栀!”岑忧时又出了声。
但姜晚栀懒得搭理他,拿着包包直接出了门。
前天撞车的事令姜晚栀心有余悸,所以她选择的打车。
外公乔东海的住处靠近郊区,坐了近一个小时车才到。
当在院子里见到健朗的、正在给花草浇水的外公,姜晚栀的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直落。
“外公……”她哽咽又饱含激动地唤了一声。
“念念,你怎么哭了?”
乔东海扔下浇水壶,快步走到了自己宝贝外孙女面前。
姜晚栀的内心被思念跟悔恨包围,一句话都说不出,趴在外公宽厚的怀里呜呜落泪。
能再次见到外公真的太好了。
她没有爸爸,自出生起就和妈妈生活在外公家,也随外公姓。
从小外公疼她宠她,对她的要求千依百顺。
可上一世,她却让外公操碎了心。
甚至外公离世,她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岑忧时那小子惹你伤心了!”
乔东海气急不已,也心疼不已。
他的念念一向骄傲张扬,轻易不会哭,除非是受了大委屈。
姜晚栀慢慢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眶摇头,“没有,我就是太想念外公了。”
“你这孩子,”乔东海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想外公随时回来不就行了,要哭成这样,真不是为岑忧时的事而哭?”
“不是!我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他,我就是想外公了!”
见到外孙女脸上熟悉的娇蛮,乔东海总算放了点心。
“好好,想外公了好,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外公!”
“嗯!”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里,姜晚栀都粘着乔东海。
陪他浇花,陪他练太级,陪他写毛笔字。
乔东海虽然很开心外孙女能这么陪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念念跟岑忧时之间有了问题。
不然她不会整天连岑忧时的名字都没提及。
“念念,你告诉外公,和岑忧时发生什么事了?”
姜晚栀边研墨,边用随意的口吻问道:“外公,如果我和岑忧时离婚,你会支持吗?”
“离婚?!”乔东海震惊。
自己外孙女喜欢岑忧时到他这个做外公的都眼红的程度。
居然会想离婚?
“是不是岑忧时欺负了你,外公去找他算账!”
“没有没有!”
在外公眼里,她和岑忧时是恩爱夫妻,没有离婚的理由。
所以姜晚栀才试探地问了一嘴。
眼下见外公这么生气,她赶忙娇哄:“我就是开个玩笑!”
“没事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知道啦!”
……
晚餐时间,姜晚栀对着餐桌上的各种美食垂涎欲滴。
“哇,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敞开肚子吃个痛快!”
乔东海满脸慈爱,“恢复小馋猫的本性啦,不减肥啦?”
姜晚栀边往嘴里塞了块排骨,边摇头,“不减了不减了,再也不减了,这肥谁爱减谁减!”
“这才对嘛,你都这么瘦了,还整天嚷嚷减肥!”
爷孙俩正说笑着,姜晚栀听到门边传来动静,她扭头看去,脸色不禁一变——
乔东海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砚辞都来接你了,你不回家还赖我这干嘛?”“砚辞,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空的时候还是和念念一起回来吃个饭。”“好的外公。”岑忧时得体地点头。...
一身纯黑西服、身形俊挺的岑忧时走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
见到她,岑忧时的眸色微微泛冷,像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干嘛这种样子,难道还为早上的事生气?
“外公。”
姜晚栀正疑惑,岑忧时已经礼貌地跟外公打起招呼。
“砚辞来啦,饿了吧,快坐下来一起吃饭,我们正等你呢!”
外公慈爱地招呼他道:“你坐念念旁边吧,你喜欢的清蒸石斑正好在那儿。”
闻言,姜晚栀将石斑鱼往桌子中间一推,“坐对面去。”
“念念,你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礼貌。”
乔东海责备完又有点无奈地同岑忧时道,“砚辞,念念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点任性。”
“平时你多多包容她,别跟她计较,她心地还是善良的。”
岑忧时没有反驳乔东海,在姜晚栀的对面坐下,喜怒不辩地道:“外公,我知道了。”
岑忧时是个从小就接受严格礼仪教养训练的人,虽不喜欢她,但在外公面前一般不会失分寸。
当然,也不是没例外。
前世他为了白依依非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对于外公的求情,他就没给面子,“您既然教不好她,我来教。”
想到前世的事,姜晚栀失去了吃饭的胃口。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
乔东海和岑忧时聊着经济新闻等事。
“对了念念,”乔东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调配的那款香水小样,有不少客户喜欢,都问我什么时候量产呢!”
“外公,那就是我没事做着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配料的稀缺,哪能量产。”
“对对,外公给忘了,”乔东海笑着拍了下脑袋,“但我们念念还是很有本事的,砚辞你说是吧?”
乔东海又问起了岑忧时。
岑忧时保持着对长辈的尊敬,配合地点了下头。
见外公一脸的自豪,姜晚栀心中生了几分酸涩与内疚。
外公有意夸她,就想让岑忧时知道她有许多优点,从而多喜欢她几分。
只可惜在岑忧时心里,她从来都一无是处。
再多夸奖也是白费。
吃完饭,又喝了会茶,天色已然暗下。
乔东海笑呵呵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外公,我不回去,我要在这住几天陪你~”姜晚栀撒起娇。
她太久没看到外公了,想多陪陪外公,今天这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乔东海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砚辞都来接你了,你不回家还赖我这干嘛?”
“砚辞,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空的时候还是和念念一起回来吃个饭。”
“好的外公。”岑忧时得体地点头。
上车前,乔东海拉着姜晚栀的手,慈蔼地道:“念念,别再和砚辞闹矛盾了,有事好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坐上车,姜晚栀缩在座椅,将脸面向了车窗。
外公并不信她没和岑忧时吵架。
今天特意叫岑忧时来吃饭,也是想帮她缓和夫妻关系。
外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为她的事操心。
刚为了不让外公担心,她一直忍着没掉泪,但这会,她真有点忍不住。
“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
岑忧时冷沉的声音响起。
“做错事不是找奶奶就是躲到外公这来,姜晚栀,你能不能消停一些。”
“外公还说你心地善良,看看你做的事,哪点跟善良沾边了?”
见姜晚栀一直窝在车窗边不出声,岑忧时心中愠恼,将她一把拉拽过来,“你——”
话没说完,岑忧时的声音卡住。
姜晚栀白净的小脸上居然挂了两行泪水。
姜晚栀以前也会哭,但都是和吵闹一起来。
像个抢不到糖果的小孩,歇斯底里地哭问他为什么冷落她,为什么不陪她不爱她。
眼前的姜晚栀不吵不闹,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滑下,嘴唇是红的,小巧的鼻尖也是红的。
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岑忧时的心头诡异地有了点不忍,他松开了她,声音也低了几度。
“别以为装出这副模样,你就可以不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姜晚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声明两点。一: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需要你这样问责。”
“第二:我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自然跟善良两个字沾不到边,用不着你提醒!”
“你!”看着姜晚栀毫无愧意的样子,岑忧时觉得自己方才的不忍很可笑。
“姜晚栀,你简直不可理喻,都对白依依做出那样的事,还敢装不知情?”
“我对她做什么了?”姜晚栀莫名其妙!
她之所以要一个人上去,是为了让白依依放松警惕,她可以借机套一套话。或者刺激白依依露出马脚。原本她是要录音的,眼下岑忧时同意开语音,更直接省事。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姜晚栀在楼下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你自己看!”
岑忧时将手机甩给了她。
姜晚栀拿起,上边是一段监控视频。
地点像是车库,两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在个角落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不久,身装套装的白依依到达了停车场。
刚按开车锁,那两个男人迅速地朝她冲过去。
一个捂嘴拖人,一个拉开车门,将白依依拖上车后,扬长而去!
“白小姐被带去了哪儿,现在找到了么?”
见姜晚栀一脸认真,岑忧时忍了忍,说:“他们把白依依抓上车后,被监控室的保全发现不对,及时拦了下来。”
姜晚栀呵笑,“真有意思,两人巴巴去抓她,却选在一个有监控的地方等着被人发现。”
“姜晚栀,你这是什么态度?”
岑忧时愠恼:“保安把白依依从车上救出来时,她嘴上贴了封条,双手双脚被绑,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岑忧时甩出了几张照片。
“做案的两人交代,说有个女人给了他们一笔钱和照片,指使他们做的。”
“你去外公家途中,司机去了趟加油站,而你进了便利店,这俩男人也出现在了那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照片里确实有两个戴着帽子、身形跟监控里男人相似的人跟她出现在同一便利店。
姜晚栀因为没吃早餐,想进去买点吃的,根本没注意周边有什么人。
更不知道,白依依会借此使出苦肉计来陷害她。
“你早上羞辱了白依依不算,中午还安排人绑架她,难道不该有个解释?”岑忧时冷问。
姜晚栀倍觉可笑,“我是会算命还是有预知能力?我怎么知道有两个男人在那儿,然后让他们对付白依依?”
“那两人是无业游民,为钱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一时意起,有什么问题?”
这逻辑,姜晚栀真是服气!
“那你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
“你早知道白依依不追究责任、把人给放了,所以才这么淡定地说报警吧?”
岑忧时俊脸冷沉,“姜晚栀,你平时任性小打小闹我都忍了,这次你都敢学人绑架了,不管白依依追不追究,你都得去给她道歉!”
“我要是不去呢?”姜晚栀问。
“我只能把这些都交给外公,由他老人家处理。”
“你浑蛋!”姜晚栀气。
岑忧时的俊脸又沉了几分,“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就去。”姜晚栀不坚持了。
她不可能让外公看到这些替她担心。
而且她也想会一会白依依,看她到底有什么居心。
在岑忧时的指示下,司机将车开到了白依依的住处。
一个高档小区的公寓楼,听闻这是霍氏集团给高管安排的住处。
姜晚栀说:“告诉我楼层房号,我自己过去就行。”
面对岑忧时疑惑的眼神,姜晚栀呵道:“怎么,我都到这了,你还怕我跑了,想要监视我不成?”
岑忧时半信半疑,“道个歉而已,你可别耍其它花样。”
姜晚栀哼了一声,“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就一直开着语音通话!”
岑忧时同意了这个提议,而姜晚栀在心里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要一个人上去,是为了让白依依放松警惕,她可以借机套一套话。
或者刺激白依依露出马脚。
原本她是要录音的,眼下岑忧时同意开语音,更直接省事。
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姜晚栀在楼下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上楼找到白依依的屋子,姜晚栀发现她门没关严。
“我很忙,没事不要来这找我!”白依依比平时要严肃的声音响起。
往里看去,屋里站着个背影有些壮实的女人,她手里提了些不知名的盒子,像是要送给白依依。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提回去。”白依依婉拒。
“依依,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就帮帮婶吧?”
就在姜晚栀敲门打算说声“不好意思”之时,那个女人开了口。
听到这个声音,姜晚栀的心头猛地一震,敲门的手也滞住。
弄出的动静让白依依和女人都朝她看来。
当女人那张圆脸完整地出现在眼前,姜晚栀整个身体变得僵直。
她呼吸急促,头皮开始隐隐发麻,刺骨的寒意也在四肢百骸流窜。
“霍太太,你怎么……啊!”
白依依惊讶的话没说完,姜晚栀往前一冲,将手里的水果狠狠砸在了她头上!
在白依依惨叫声中,姜晚栀又双目猩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时念……”
白依依被掐得脸蛋涨红、四肢拼命挣扎,但姜晚栀整个人就跟入了魔般,死死地掐着她不松手!
“姜晚栀,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在白依依眼睛翻白之时,一只大掌拉开了姜晚栀,将她用力甩开。
姜晚栀往后一退,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没有急着爬起,也没有管来人是谁。
而是颤抖着身子,魔怔似的大笑起来……
看到白依依渗血的额头,和被姜晚栀掐得通红的脖子,岑忧时叫起愣在一旁的女人,“去拿药箱!”女人急匆匆翻找药箱了。岑忧时将白依依扶着坐下,随后走到了姜晚栀面前。...
笑着笑着,姜晚栀的眼泪流了出来。
上一世在精神病被打、被骂、被折磨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动。
看管她的护工长得强壮,可以一把揪住她头发将她拖着走。
也可以一巴掌打翻她唯一的稀饭。
还会在她拒绝吃药时,狠狠捏住她的嘴,将一把把药片强行塞入她的喉中……
姜晚栀一直以为是精神病院为了讨好岑忧时,故意让护工折磨她。
可她没想到,那个上一世如同恶魔般的女人居然是白依依的亲戚!
所以,上一世她在精神病院那么悲惨,全是白依依干的。
想到自己受到的那些虐待、被胃癌折磨的痛苦,姜晚栀就恨不得立即掐死白依依!
她为什么要那么狠!
岑忧时明明都那么爱她了。
明明岑忧时为了她,都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白依依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要对她下毒手!
岑忧时看着地上的姜晚栀。
虽然她提出保持语音通话,但他还是担心出什么幺蛾子,跟了上来。
不想,一出电梯就撞到了姜晚栀掐人的一幕。
此时她躺在一片狼藉的水果中,眼神溃散,身体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瘫软成一团。
脸上明明在笑,眼泪却如泉水般不断地往外涌。
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悲惨的事情,小脸上透着无尽的恨意和哀怨。
诡异的,岑忧时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她的发疯恼怒,反而多了抹闷疼。
“砚辞……”
岑忧时刚想去扶姜晚栀,就听到白依依虚弱地呼唤。
看到白依依渗血的额头,和被姜晚栀掐得通红的脖子,岑忧时叫起愣在一旁的女人,“去拿药箱!”
女人急匆匆翻找药箱了。
岑忧时将白依依扶着坐下,随后走到了姜晚栀面前。
他拖拽了下她的手臂,“起来。”
姜晚栀浑身都软绵绵的,他拖她手臂时,感觉在拖个毫无生命力的洋娃娃。
岑忧时突然有了点不安。
“姜晚栀,你不是上来道歉吗,又在发什么疯?”他皱眉问。
这回姜晚栀听到了他的声音,她的眼睛开始有了焦距,身体也渐渐有了力量。
莫名的,岑忧时觉得松了口气。
“岑忧时,离婚后,你是要和白依依在一起么?”姜晚栀问。
她的声音嘶哑,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岑忧时的眉峰又拧了起来,反问:“你就是为这事想要人家的命?”
“药箱找到了!”
这时,圆脸女人提着药箱走来。
岑忧时想扶姜晚栀站起,却被她冷冷推开。
姜晚栀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挺直腰背头都不回地离开。
“嘶……”
岑忧时想追上问姜晚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依依发出了隐忍的痛嘶声。
毕竟是姜晚栀闹出的事,岑忧时顿住了脚步,“要不要去医院?”
白依依惨白着小脸摇头,“没事。”
“怎么没事,再砸深一点,都要缝针了!”
圆脸女人边帮白依依止血,边问:“刚那人是谁啊,怎么一进来就欺负你?”
白依依勉强地挤出抹微笑,“她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依依你人就是太好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帮人家说话,要我说,就该报警把她抓起来!”
察觉岑忧时的眉头微微蹙了下,白依依对圆脸女人道:“表婶,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女人虽不想走,但她也看得出,这个时候,她不适合呆在这儿。
“依依,你好好休息,晚上如果需要人照顾,打给我。”
女人走后,岑忧时问白依依:“刚发生了什么事,姜晚栀为什么掐你?”
虽然他一直和姜晚栀开着语音通话,但他并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白依依脸上露出后怕,“砚辞,你是不是因为中午的事责怪时……霍太太了?”
“我都说了没关系。她有点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气出了就没事了。”
白依依的意思很明确:姜晚栀是因为岑忧时的怪罪,气不过才对她下的死手。
岑忧时没有出声,他总觉得姜晚栀很反常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见岑忧时锁着眉头,白依依虚弱道:“砚辞,我这边没事,你赶紧去看下时念吧,这么晚了,别出什么事。”
听言,岑忧时也没坚持。
“我叫个医生过来替你检查下身体。今天的事,我会给你补偿。”
说完,岑忧时离开。
待门边人影走远,白依依锁了门,脸色沉下几分。
姜晚栀都这么过分了,岑忧时没有责怪,还要替她补偿。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补偿!
刚才姜晚栀的反应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白依依始终感觉姜晚栀最近变了不少。
以前的姜晚栀随便刺激一下就会暴跳如雷。
可那天她跳楼醒来没有冲她大吼大叫、乱砸东西,还淡定让岑忧时跟她去吃饭。
之后的几天也破天荒的没来找她麻烦。
今天早上,姜晚栀甚至还牙尖嘴利地讽刺了她。
一个人会突然变聪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