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唇角,道:“传言说塞外蛮族饮毛茹血,臣妾想着,一时有些惊惧。”晋辰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朕在,你只要安心准备宫宴即可。”宫宴二字砸入魏清妩耳中,她呼吸一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前世,她唯一的妹妹宋流景,便是在这场宫宴上出的事!...
等魏清妩从太庙出来,一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疼痛钻心。
等在门外的吟霜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无比,急忙在魏清妩面前蹲下:“娘娘,步撵在外边等着,奴婢背您过去。”
魏清妩心里一暖,也没逞强,趴在了吟霜背上。
吟霜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娘,陛下虽然震怒,但只要您肯哄,一定不会有事的,陛下最爱的就是娘娘您了。”
魏清妩心里一颤,望jsg向漆黑的前方,轻声道:“吟霜,一个人心里可以爱很多人么?”
吟霜一愣。
魏清妩自嘲一笑:“或许,陛下的心意从来不在我身上。”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晋辰州,就是要替他爱的女人出气罢了。
魏清妩被罚的第二天,宫中便知道她受罚的原因,顿时流言四起。
从魏清妩入宫起,便独占恩宠,可如今跟一个小小的答应对上,竟然会输?!
一时间,不起眼的林映竹立刻处在了风口浪尖。
就在魏清妩听到这些流言的当晚,晋辰州来了凤鸾宫。
他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欢欢,可有怪朕?”
魏清妩看进晋辰州状似温柔的眼里,心狠狠一颤,接着便似委屈似撒娇的红了眼:“臣妾……只怕惹陛下厌弃。”
晋辰州无奈发笑:“若是朕厌弃你,又怎会将这绝品冰玉膏拿来给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魏清妩的裤腿,竟是亲自给她上药。
的确是绝品好药,药膏刚碰到伤处,疼痛便有所缓解。
晋辰州对她确实很好,甚至堂堂九五之尊放下颜面亲自给她上药。
可魏清妩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万般宠爱,只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晋辰州,你对我何其残忍?
晋辰州将那白玉般的膝盖上清淤揉去,只觉顺眼许多。
见魏清妩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可是疼?”
魏清妩身子前倾,靠近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陛下,伤口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晋辰州连续一个月都歇在凤鸾宫。
宫中那些林映竹得宠的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后宫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钉在了凤鸾宫中。
魏清妩入宫多年,早已将这样的目光不放在心上。
离秋猎只剩半月时,她将名单整理好呈了上去。
晚上晋辰州便来了。
他带着笑意进门:“欢欢,朕看过你列的名单了,很合适,不过这里还有一事要让你筹备。”
魏清妩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晋辰州在她身旁坐下,道:“三日后,拓拔野入京,你准备一下。”
魏清妩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拓拔野,统管塞外九部,也是前世的叛军首领!
前世,她便是被拓拔野虏去后,被晋辰州下令射杀!
魏清妩想起前世在拓拔野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晋辰州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魏清妩的一丝害怕,眸间划过一抹狐疑?
魏清妩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并非前世,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扯开唇角,道:“传言说塞外蛮族饮毛茹血,臣妾想着,一时有些惊惧。”
晋辰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朕在,你只要安心准备宫宴即可。”
宫宴二字砸入魏清妩耳中,她呼吸一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
前世,她唯一的妹妹宋流景,便是在这场宫宴上出的事!
魏清妩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流景,这一次,姐姐绝不让你出事!
三日后,拓拔野入京面见天子。
是夜。
保和殿内丝弦阵阵,百官列于台下,觥筹交错。
这是为欢迎拓拔野而安排的盛宴。
晋辰州坐在上首,魏清妩就坐在他身旁,一袭宫装,艳色无双。
她身旁摆着一张小矮桌,娇憨天真的少女仰头看她。
“姐姐,为何今天要让我坐在此处?”
魏清妩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宋流景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伸手勾了勾魏清妩的手指,笑得可爱至极。
魏清妩心中酸涩,她的流景,才十四岁啊。
她想起前世,流景嫌宫宴无聊出去透气,却跟旁人起了争执,不幸落水,虽被巡逻侍卫救起,却也失了清白,只能与青梅竹马的武侯世子退婚,委身那侍卫。
而在成婚当日,宋流景用三尺白绫,自尽于闺房之内!
不多时,拓拔野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魏清妩放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攥紧,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前世,谁都没看出来,臣服百年的塞外诸部会有反叛之心,更无人想到,拓拔野能勾结内贼大胆行刺!
就在魏清妩回忆前世时,朝晋辰州行礼起身的拓拔野也看清了魏清妩的脸,眼中顿时浮起浓烈的惊艳之色。
他对魏清妩向来只闻其名,可如今见了,才知道这是个漂亮得能让男人发疯的女人。
拓拔野毫不遮掩自己的欣赏,赞叹出声:“陛下好福气!”
一瞬间,魏清妩只觉得犹如被毒蛇缠上,几乎能感觉到蛇鳞上那阴冷滑腻的恶心感。
就在这时,晋辰州不悦的声音响起:“拓跋首领,谨言慎行。”
拓拔野眼中的觊觎,晋辰州看的清清楚楚,一股怒意旋即在胸腔内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