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这几千斤菜不赚钱,全赔了也无所谓。等他收了花家村的四十多万斤粮食,就能全部赚回来。江静瑶两眼发光,抱着到手的一万两千块钱跟萧靖说:“二哥,我们今天的运气好好哦,遇到了这么耿直的叔叔。”萧靖好气又好笑,幺妹的演的比真的还像。...
戴金项链的冷静下来一想。
原本五毛钱一斤的价格,被那丫头和两哥哥,三言两语涨到一块钱。
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丫头。”
戴金项链叫来江静瑶问,“你们村哪来这么多粮食?”
江静瑶特意带上萧靖。
她对戴金项链的说:“这是我们村攒了三年的存粮。”
哦??
戴金项链的在心头一算,三四年攒这么多,倒也说得过去。
江静瑶笑得天真无邪,实际上卖粮食就是个幌子,引戴金项链的上当罢了。
这个家伙最坏,没少欺负她爸爸。
她要为爸爸好好出一口恶气!
“叔叔,你们要是觉得我年纪小,做不了主,就跟我去村里,问我爸爸好了。”江静瑶故意说,一字一句听起来诚诚恳恳。
戴金项链的一口答应下来,“好,现在就去。”
穿白T恤的和穿花衫衣的也要去,叫来两辆摩托车,打摩的去花家村。
萧靖滑下一行冷汗,去村里可就全穿帮了!
话说他也是见过大场面人,跟了陆总那么久。
可眼下他紧张得快要不行!
这时。
戴金项链的改变了主意。
另两人跟他去村里,他还怎么吃独食??
他催促江静瑶说:“算了算了,大热的天,我懒得跑,你把剩下的菜搬到我的车上去,不用一袋一袋秤重,我给你们按六千斤算,一共六千钱。”
萧靖松出口大气,这家伙的反应和幺妹意料中一模一样!
也就轮到他上场了。
他端起哥哥的范儿,一唱一和,“幺妹,别再添乱了,剩下的菜不能卖给他们。”
戴金项链的掏钱的动作猛得一停,“刚不是说好了吗?一块钱一斤。”
萧靖挤出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怪我没在电话里听清楚,收我们村这些菜的老板,说的是一块三毛钱一斤。”
“多少?一块三??”
“嗯,我刚才打电话过去,人特意重复了好几遍,省得我又听错了。”
“那我出一块五。”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戴金项链的拉开腰包的拉链,掏出一把红票子,数足九十张。
经常收菜的缘故,他身上随时带有两三万的现金。
江静瑶眼睛都笑弯了,不停晃着萧靖的胳膊,“二哥,九千块不少了,就卖给叔叔吧。”
当三哥和当六哥齐齐来打配合。
“幺妹,别闹,二哥说不行就不行,我们不能丢了花家村的诚信,”
“幺妹乖,听话。”
两人一左一右要把江静瑶拉开。
江静瑶眼巴巴望着戴金项链手里的红票子,“可是,可是……”
戴金项链当即多数了三十张塞进江静瑶手里,“两块钱一斤,一共一万两千块钱,拿着,你们的这批菜我要定了!”
就当这几千斤菜不赚钱,全赔了也无所谓。
等他收了花家村的四十多万斤粮食,就能全部赚回来。
江静瑶两眼发光,抱着到手的一万两千块钱跟萧靖说:“二哥,我们今天的运气好好哦,遇到了这么耿直的叔叔。”
萧靖好气又好笑,幺妹的演的比真的还像。
他可得把这出戏给接住啰!
“那……”萧靖犹犹豫豫,就是不松口。
戴金项链的就塞了二百块钱给摩的师傅,把三四千斤菜搬到他货车上。
当场钱货两清,谁也反了不悔!
殊不知。
江静瑶叫上哥哥们就要走。
戴金项链赶紧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卖粮食?”
江静瑶清清脆脆回,“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说有你们村有粮食要卖吗??”
“对啊,但我只是来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收,没说什么时候卖。我们村是集体所有制,卖村里的粮食我爸一个人说了不算,要全村人同意才行。”
所以??
戴金项链的越听越觉这清清脆脆的声音就像晴天霹雳。
戴金项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红,张牙舞爪地对江静瑶吼,“是又怎样!?你们这些穷卖菜的,我肯收你们的菜,就是赏了你们一口饭吃!你居然敢骗我,我告诉你,你们花家村以后别想再在清水镇卖出一片菜叶子!!”“不卖就不卖,我又不稀罕,大不了弄两三辆四轮车,把菜卖到别的镇上,卖到县城都是有可能了。”江静瑶说,气势拿得足足的,半点不带跟戴金项链的客气。...
戴金项链气得伸手拽江静瑶,但被江静瑶躲开了。
她笑眯眯说:“叔叔,我回去就让我爸挨家挨户征求村里人同意。这事要能成,我爸爸一定会联系你,反之,我爸爸也没办法,我又年纪小,做不了这样的主。”
戴金项链听得脸上的横肉直抽抽,“丫头,你整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爸在我面前都得规规矩矩的!!”
“干嘛么这凶?”江静瑶怪迷糊地问,“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吗?”
“跟我装是不是?”
“没有呀。”
“那好,要么把一万两千块钱还给我,你们村的这些菜我不要了,要么让你爸爸把你们村所有的粮食卖给我,否则……”
戴金项链的故意没有说完,凶神恶煞地瞪着江静瑶,让江静瑶自行体会“否则”两字后面的意思。
江静瑶似乎更迷糊了,“叔叔,是你非要买我们村的这些菜,钱也是你非要塞我手里的,你怎么又不要了呢?你这么大个人,说话不算话,好意思吗?”
“是你先骗我的,说你们村有几十万斤粮食要卖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来找我打听菜价钱的时候!”
“对啊,我来找你打听,问你有没有收我们村粮食的想法,并没有说要把我们村长的粮食卖给你。叔叔,你是不是欺负我爸爸欺负惯了,连我也想欺负?”
江静瑶气乎乎的,叉着小细腰,“叔叔,上回收豌豆,你说带豆荚的豌豆买不起价,两块钱一斤,就把我爸和柱子叔拖来的三千斤豌豆全收了,可是别的镇上,都是四五块钱一斤。”
这就完了吗?
并没有!
江静瑶好好跟戴金项链的掰扯掰扯,“你还跟我爸说,叫我爸下回卖豌豆的时候,把豌豆从豆荚里剥出来,这样价钱就能上去。可是,我爸领着村里人,连夜剥出来两千多斤,村里人把指甲都剥出血了,却再次被你压价,你说运输成本高,没有豆荚的豌豆不好保存,搁一天就只能拿去喂猪,逼得我爸把那些碗豆以最低的价钱卖给你了ʝʂɠ。”
“叔叔。”江静瑶朝戴金项链的走了两步,“想起来了吗?需要我再说说吗?那时豌豆刚刚上市,正是价钱最好的时候,你却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伙同他们俩个,把别的收购商堵在外面!”
戴金项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红,张牙舞爪地对江静瑶吼,“是又怎样!?你们这些穷卖菜的,我肯收你们的菜,就是赏了你们一口饭吃!你居然敢骗我,我告诉你,你们花家村以后别想再在清水镇卖出一片菜叶子!!”
“不卖就不卖,我又不稀罕,大不了弄两三辆四轮车,把菜卖到别的镇上,卖到县城都是有可能了。”江静瑶说,气势拿得足足的,半点不带跟戴金项链的客气。
她已经忍很久了,每回看见爸爸高高兴兴来卖菜,垂头丧气地卖完回家,她就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唯有自力更生,另辟蹊径,才能从根本上摆脱这些家伙的欺压。
她今天回去就能从系统里把零件兑换出来,组装四轮车,改装拖拉机的发动机,她甚至可以弄一艘船出来,走水路把村里的农产品卖到更远的地方!
“二哥,我们走!”
江静瑶把头一扭,坐到拖拉机上,这就回去兑换零件。
戴金项链的气得从货车上拿来把一尺多长的扳手,指时江静瑶说:“臭丫头!不把钱退给我,我打断你的腿!”
霎时。
萧靖拦下戴金项链的,队员们随之并肩站成一排。
五人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更像一座大山压在戴金项链的面前,把江静瑶牢牢护在身后。
戴金项链的冷不丁就是一哆嗦。
怎么回事?
几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溅满泥点子的大裤衩,脚上的塑料拖板鞋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几人明明就是五大三粗的庄稼汉,花家村的村民也一向憨厚好欺,就是一窝子中看不中用的怂包。
可是画风突变。
几人彪悍之极,犀利的目光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且摩拳擦掌,谁动臭丫头就放倒谁,医药费自理的那种!
附近很快围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看戴金项链的笑话。
金老板今天踢到钢板了。
活该!
这处坝子原本是用来卖杂货的,自从金老板来镇里收菜,就把坝子霸占了,将小商小贩全撵到菜市场里,搞得菜市场里拥挤不堪,一不留神就要踩到别人的脚后跟。
镇长几次出面交涉,都被金老板叫来的街溜子轰回了家门口,扬言谁要是跟金老板过不去,谁就别再在清水镇出现。
时间一长,也就没人敢得罪金老板了,但大家伙心头都憋了一口气,等着看鑫老板遭报应。
穿花衬衫和穿白T恤的,躲在一边看好戏。
别怪他们不仗义。
要怪就怪金老板心太黑,吃独食。
说来也是痛快。
金老板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坑了。
哈哈哈哈!!
“二哥,走了。”江静瑶坐在拖拉机上对萧靖说:“我们还得给村里人带东西回去,就不跟叔叔耽误时间了。”
萧靖留给戴金项链的一记警告的冷眼,大手一抬,冲队员们打个收队的手势,带队开着拖拉机离开。
围观的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仔细一瞅,有人认出了江静瑶。
乖乖不得了!
受气包般的花家村,替大家伙出了口恶气!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清水镇传得沸沸扬扬,人人拍手称快。
戴金项链的成了笑柄,又气又恨,咬牙切齿,抓起手机打电话摇人,“徐老三,叫人跟我走一趟,都别空着手!!”
臭丫头!我弄死你!!
信不信这支烟还没抽完,臭丫头就要跪地求饶?他等着看。哈哈哈!!萧靖担心把江静瑶吓着了,塞给江静瑶一把花生糖,“幺妹,不用害怕,有哥哥们在。”“嗯嗯,二哥,你们小心。”...
江静瑶开开心心,把镇子里的大街小巷逛了一个遍,不仅给村里人带东西回去,她自己也买了不少,有给爸妈的,给哥哥们的,还有给大哥的。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大哥?
因此,她给大哥买的东西都是能放上一段时间的,比如花生糖,油茶面,还有今年的头一批鲜核桃。
她足足买了十斤,给大哥补补脑。
江静瑶越想越挂念薄言,就给薄言打电话。
可是薄言没有接。
萧靖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陆总也没有接。
他安慰幺妹说:“陆总最近家里有事,工作又推成了山,许是这会儿在开会,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好吧。
江静瑶晚一点再跟薄言联系。
她盼着大哥来,山里这段时间可食用的野生菌可多可多了,真想炖上一大锅给大哥尝一尝。
“队长!”
当三哥的名叫林飞,从镇上出来,没走多远就眼尖地发现前面的三岔路口有些不对劲,停着六辆面包车,却不见有人走动。
“看着像野租儿。”江静瑶说。
非法运营的出租车。
这个路口联通着好几个村子,也是去往花家村的必经之路,就经常有这样的面包车在这揽客。
六辆面包车把本就不宽的山道堵死了。
萧靖马上减速,调整队形,让林飞和四哥赵明亮,开着拖拉机走前面,五哥石磊,六哥夏杰走后面,将幺妹护在中间。
其中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一人。
不是别人,正是戴金项链的金老板。
金老板把抽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真是有缘,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江静瑶顿时反应过来,对方在这里蹲她回村。
萧靖也看明白了。
那正好。
镇上人多不好动手,这地倒是合适得很!
萧靖带头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就见金老板拍了拍车门。
二三十名流里流气的街溜子,钻出面包车朝着金老板围拢,手里要么拿着棍子,要么拿着一截水管,还有耍着弹簧刀的,个个嘴里嚼着槟榔,一脸“老子就是吊,老子不怕死”的表情。
金老板特别有底气,对江静瑶说:“叫你爸马上送五万钱来,你把刚才的一万多块钱还给我,乖乖给我认个错,这事就算了。”
萧靖看看江静瑶坚决的表情,代江静瑶回了两字,“没钱。”
“年轻人,别这么犟。”
金老板好言相劝般,仗义地说:“那就这样吧,丫头手里的一万多块钱我不要了,只让你们花村长送五万块钱来,给我的这些朋友一点跑腿费。”
江静瑶思来想去,冒了一句,“叔叔,你耽误我回家吃午饭了。”
金老板听得哈哈大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老三,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们给钱为止!”金老板说,嗒一声打燃打火机,重新点了一支烟。
信不信这支烟还没抽完,臭丫头就要跪地求饶?
他等着看。
哈哈哈!!
萧靖担心把江静瑶吓着了,塞给江静瑶一把花生糖,“幺妹,不用害怕,有哥哥们在。”
“嗯嗯,二哥,你们小心。”
打一架避免不了了。
江静瑶留在拖拉机上观战,要是打不赢,她就叫赤赤来。
萧靖倒是非常有信心,“我们做私人保镖的,就是专业打架的。那些年受训的时候,面对的对手比这些街溜子狠多了。”
“可是对方人太多,”
“小意思。”
萧靖一马当先,三两下踹开冲上来的几个街溜子。
金老板见状,把吓住了的街溜子往前推,“给我上,上!我加钱!!谁把臭丫头抓给我,我就再给他两万块钱!!”
徐老三欠了一屁股赌债,正愁没钱还,就呸一声吐掉嘴里槟榔,带人朝江静瑶逼近。
萧靖当即打出个专业的手势。
一字碾压队形!
他们不把这些人打怕,这些人就不知道幺妹有多么动不得,尤其是那个戴金项链的。
于是。
五人一字排开,一寸一寸碾压。
“哎哟喂……”
徐老三一连挨了好几下,退到金老板身边,指着萧靖问,“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真特么会打架!
出手利落又矫健,拳拳到肉,不是长期接受专业训练的,绝对做不到。
细思极恐有木有?!
金老板却不以为然,“也就是在城里当过保安吧,徐老三,别怂,好好给我教训他们,钱不是问题!”
“那…好吧。”
为了钱。
徐老三豁出去了,扯掉身上的T恤,大佬般卷土重来,身上盘龙卧虎的纹身在太阳下清晰可见,一览无遗。
街溜子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捡起被打掉的木根水管弹簧刀,跟着徐老三反扑。
可是不到三分钟,街溜子们就不行了。
萧靖带队速战速决,穿着拖鞋,踩着泥泞,也丝毫不影响发挥,避开街溜子们的要害,以免到处是血,吓坏了他们的幺妹。
但他们专挑痛处下手,把街溜子一个接一个打得趴泥泞里哎哟直叫。
街溜子们疼出了痛苦面具,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连红肿都很少很少。
江静瑶短暂紧张后,看得津津有味。
哥哥们打架好帅!
完全用不着叫赤赤来帮忙了~~
“起来继续打。”
萧靖冲满地的街溜子勾勾食指,他们五个还没打过瘾呢,也就刚活动开筋骨。
他ʝʂɠ们也不介意再打一遍给幺妹看,他们还可以更帅!
顿时。
一众街溜子冷汗直冒。
徐老三头皮发麻。
今天遇到硬茬了。
算了算了。
钱不要了。
赶紧溜,赶紧溜。
金老板慌得一逼,薅住浑身泥泞惨不忍睹的徐老三,“你们不能走,不能走!”
要溜也是他先溜,要不然剩下他一个,他就死定了!!
臭丫头的哥哥到底什么人啊?
不是当保安的吗??
可是想溜哪有那么容易。
“快看,有直升机!是不是大哥来了?”
江静瑶的声音,带着小激动。
一共七架直升机,正朝她这个方向飞。
“那还是坐拖拉机吧,大哥,给你买的东西都在拖拉机里,等不及想给你尝尝。”也好。薄言跟着江静瑶坐进拖拉机后面的拖斗里。拖斗里装过瓜果蔬菜,有很多泥沙,还堆了不少东西,薄言仍然坐得舒得极了,靠着两袋面粉,接过江静瑶用石头砸开的核桃。...
七架直升机分别悬停在三个口路的上方。
二十多名保镖,一水儿黑墨镜、黑衬衣、黑裤子和黑皮鞋的职业打扮,顺着绳索从直升机上滑下来,分分钟就将金老板等人围在中间,跑走的街溜子也全被扔了回来,溅起一人高的泥水。
直升机缓缓降落,其中一架直升机里走下来一位高大的男人,神情冷峻,不怒已威。
男人一米九往上的大高个,挺拔伟岸,宝蓝色的衬衣似阳光下的海面,又似清晨时的天空。
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着,几分随意而又不失商业精英的潮范,男人手腕上佩戴的百万名表,如画龙点晴,把男人的尊贵不凡点缀得淋漓尽致。
“大哥!”
江静瑶欢快地跑上去,乐得眉眼弯弯。
薄言见到江静瑶,深邃的双眼里就有了温和的目光,一双大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搂着她举高高转圈圈。
她开心,他也开心,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一夜的疲倦,顷刻烟消云散。
“大哥送你回家。”薄言说。
“坐直升机?”
“嗯。”
“那还是坐拖拉机吧,大哥,给你买的东西都在拖拉机里,等不及想给你尝尝。”
也好。
薄言跟着江静瑶坐进拖拉机后面的拖斗里。
拖斗里装过瓜果蔬菜,有很多泥沙,还堆了不少东西,薄言仍然坐得舒得极了,靠着两袋面粉,接过江静瑶用石头砸开的核桃。
金老板人都麻了。
这又是谁啊?
一看就来头不小,却放着直升机不坐,跟臭丫头坐拖拉机。
徐老三恶狠狠瞪着金老板。
你/他/妈和我说臭丫头的哥哥是当保安的??
全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好吗!?
臭丫头的二哥已经很厉害了,现在又来了更厉害大哥。
大哥应该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大佬。
怎么办?
他今天不缺胳膊也得少条腿。
街溜子们更是大气不敢出,这等阵仗只在电视里看见过。
“大哥。”
江静瑶又砸了几个核桃塞给薄言,“我买的时候尝过,老香了。”
薄言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眼下却他馋了。
上拖拉机的时候手上蹭了些泥,他往六位数的衫衣上擦擦,就一边剥一边吃,时不时喂往江静瑶嘴里喂。
一大一小的身影,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坐在拖拉机里吃核桃,越吃越香。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包括萧靖在内。
陆总啊陆总。
要是不是亲眼看见,谁能想到您有如此接地气的时候?
那好吧。
萧靖留下新来的保镖收拾金老板和街溜子,他带着林飞四人,开着拖拉机先往村里回。
老款的手扶式拖拉机,奔驰在凹凸不平的山道上,拖斗里颠簸得厉害。
萧靖没少担心把陆总颠出个三长两短。
可是薄言挺惬意的,放任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搭在拖斗的边上,整个人随着拖斗的颠簸一摇一晃。
一路上。
薄言的嘴和江静瑶的一样,就没有停下来过,吃完核桃吃花生糖,吃完花生糖啃西瓜。
江静瑶顺便买来路上解渴的西瓜,一口下去甘甜多汁,薄言吃得满足极了。
她说起为什么会跟人打架。
“大哥,金老板真的很坏,不止欺负我们村,还欺负别的村,仗着有钱有势,连镇长都不放在眼里,一天到晚在清水镇横着走。”
“哦?”
这就叫有钱有势,就能耀武扬威?
那他薄言算什么??
他抹掉嘴角的西瓜汁,掏出手机给留下来的保镖打电话,给金老板开开眼界。
江静瑶握握瘦瘦的小爪子,给自己加油,说:
“大哥,我想好了,组装四轮车和大船,把村里的菜运到别的地方去卖,不跟金老板这种人打交道。”
“大哥支持你。”
“我不睡觉也要尽快组装出来,绝不耽误村里下回买菜。”
薄言心疼坏了。
不就农用车和货船的事儿吗?
不能苦了他的宝贝儿!
他搁下啃到一半的西瓜问,“需要多少农用车和货船?”
江静瑶掰着指头盘算,“现阶段四辆农用车和一艘货船就够了。农用车方便去别的镇上卖菜,货船适合去更远的地方。”
薄言当即撑起来拍了萧靖两下。
萧靖马上就明白了,“陆总,今天之内,我就把适用的农用车和货船型号发给你。”
可!
薄言塞给萧靖一块西瓜。
瞅着林飞他们馋得直咽哈喇子,薄言便一人发了一块。
几人一边开拖拉机一边吃着西瓜,心里凉悠悠甜丝丝,以后不管村里人要卖啥,开车开船的活他们包了,还包搬运!
今天跟陆总来的保镖也都是上天能开飞机,下海能开潜水艇的。
开车开船都是基本操作了啦!
七架直升机齐整整飞来,不远不近地跟在拖拉机的后上方。
陆总交待的事办妥了。
不晓得他们一会儿有没有西瓜吃?
三岔路口。
二三十名街溜子全被绑着反锁在两辆面包车里。
密不透风的车里又闷又热,人挤人,人压人,还有一股子死鱼烂虾的道味在车里蔓延开来。
“谁他/妈/放屁了!?”
有人受不了,一阵干呕后,把早晨吃的酸菜面,混着胃酸一起吐了出来。
车里一片咒骂声,哀嚎声。
“我艹!”
“恶心死了!”
“要命!别蹭到我身上!!”
“徐老大招惹了什么人啊啊啊啊啊……”
“不是徐老大,是金老板那个挨千刀的!他跟花家村的小娘们儿过不去,不想人大哥来了,带来的全是保镖,那五个开拖拉机的应该也是。”
“这么牛B,我们怎么办!?”
尼玛!!
“谁又放屁了!?”
救命啊——
另一辆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金老板和徐老三更惨,被倒吊在路边的大树上。
徐老三不停吼叫着,“姓金的,你把我害惨了!我驲你祖宗!老子今天要是没死,以后见你一回弄你一回!”
金老板一身的肥肉都在往下坠,甭提有多难受,绑着的脚踝就快脱臼了。
不…不要!
他憋不住地尿了,热乎乎流了一嘴。
而且……
噗!
菊花控制不住了一松,金老板恨不能昏死过去。
他窜稀了……
她其实有点小遗憾,没能带大哥去山上捡菌子。锅里炖的是妈妈今天早晨捡的,打包的这些是她家的存货。好在没关系,山里年年都有很多菌子,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薄言如获至宝,立马就叫来一保镖,将打包的野生菌拿去直升机上放好,还有她给他买的核桃、花生糖、油菜面,一样不能少。...
花家村。
江静瑶拉着薄言去溶洞里,让机甲给薄言做个全身扫描,没扫描出来脑震荡的症状,也没有后遗症。
大哥身体杠杠好!
她彻底放心了,领大哥回家吃野生菌炖老母鸡汤。
翁兰接到女儿的电话就立马炖了一锅,一屋子都是鲜香的味道。
薄言刚走进院里就闻到了,等不及地用勺子舀着尝一口先。
唔……
味道和闻着的一样,而又更加浓郁。
极简的做法,就是把野生菌和老母鸡搁在一起炖,稍微下了点盐巴,却把野生菌和老母鸡和鲜香调到了极致。
江静瑶端来妈妈刚烙的饼。
薄言直接用手抓,一口汤,一口饼,再来块野生菌和鸡肉,吃得他感慨连连。
宣城那些所谓的高档餐厅,用料讲究的豪华大餐,不过是徒有其表,索然无味的玩意儿罢了。
“大哥。”
江静瑶打包了几斤晒干的野生菌,“这些给你带回去吃。”
她其实有点小遗憾,没能带大哥去山上捡菌子。
锅里炖的是妈妈今天早晨捡的,打包的这些是她家的存货。
好在没关系,山里年年都有很多菌子,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
薄言如获至宝,立马就叫来一保镖,将打包的野生菌拿去直升机上放好,还有她给他买的核桃、花生糖、油菜面,一样不能少。
“陆总,有人来了!”
该保镖放好东西就连忙来汇报情况,“萧队带人在村口守着,目测对方有几十号人。”
金老板找到花家村来了?
江静瑶想去看看,但被薄言摁住了她的小爪子。
“交给萧靖处理。”薄言说,眉头拧得针尖都扎不进去。
他不担心金老板找来,但担心机甲被发现。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吊打现有科技的穿戴式飞行机甲,只要被发现,就会掀起一场又一场全球性的轩然大波。
当科幻变成了现实,多的是人想做电影里般的王者,利用机甲征服整个世界。
真要发展成了这种局面。
凭他薄言一己之力,根本保护不了她。
嗯?
怎么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薄言霍一下站了起来。
江静瑶也听见了,跑着拿来笔记本电ʝʂɠ脑,调出机甲监控到的画面。
惊呆!
四五十号男女老少,敲着锣,打着鼓,噼里啪啦放着鞭炮,热热闹闹穿过河面上的石桥,朝着花家村走来。
领头的老人家,六七十岁,拿着两面锦旗,一面上写着“为民除害”,另一面上写着“见义勇为”。
萧靖示意兄弟们收起防御装备,他快步迎上去询问。
老人家把锦旗交给身旁的一小年轻拿着,激动地握住萧靖的手,说:“就是你们打跑了金老板了吧,谢谢,谢谢,我是清水镇的镇长刘守诚,特意带着乡亲们来给你们送锦旗。”
说着,老人家饱含热泪,双手拿起“见义勇为”的锦旗送给萧靖,“英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徐老三,被你们打怕了,跑到我家来给我赔礼道歉,指天发誓的,以后要好好做人,再也不跟金老板往来。”
萧靖连忙接过锦旗,双手肉眼可见的有些发抖,“刘镇长,您言重了,都是举手之劳。”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清水镇被金老板搅和得不成样子,多亏有了们仗义出手,见义勇为。”
乡亲们纷纷说起感谢的话,把带来的东西往萧靖手里塞,塞不下了就塞给林飞他们,各种各样的土特产,把林飞他们的手里也给塞满了。
“花小村长呢?”刘镇长问,拿过“为民除害”的锦旗说:“我想亲手将这张锦旗送给花小村长。”
萧靖自然不会再拦着,这就领刘镇长去江静瑶家里。
“乡亲们,热闹起来!”
有人喊了一嗓子,大家伙就甩开膀子地敲锣打鼓放鞭炮。
花大富连忙带着女儿和老婆迎出去,“刘镇长,太麻烦您老人家了,快请进,快请进。”
刘镇长看见瘦小的江静瑶,一时间百感交集,颤抖着爬满皱纹的手,摸了摸江静瑶的脑瓜子,说:
“孩子,好样的!这张锦旗送给你,我们全镇人的一点心意,谢谢你还了清水镇一个太平!”
刘镇长还对花大富和翁兰说:“你们两口子生了一个了不起的女儿!小小的身板,却有着大大的正能量!”
江静瑶陡然成了在场目光的焦点。
她腼腆地红了小脸,双手接过锦旗。
得说点什么吧?
可是说点什么好呢?
江静瑶犯难了,她收拾金老板的时候,没想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打架那会,她一直在拖拉机上看着。
对了,还有大哥!
江静瑶钻出人群,去屋里把薄言拉到刘镇长的面前。
“镇长爷爷,这位是我大哥,我大哥的功劳最大,是他让二哥他们留在村里的,帮我们村种地,今天才会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
薄言冷不丁也成了目光的焦点。
小感无奈。
他只想猫在屋里再喝一碗野生菌炖老母鸡汤,小妮子没危险,他便不打算露面。
如此这般,他跟老镇长握了下手,“您好,我姓陆,薄言。”
老人家和乡亲们个个愣得不轻。
好帅的大哥!
横看竖看都像电视演的霸道总裁,年轻有为的那种。
花家村啥时出了这么一位大人物?
花小村长啥子得了这么位哥哥?
薄言看出众人的疑惑,便滴水不漏地往下说:“我偶然路过花家村,觉得这里环境不错,就想在这里投资,建一处生态种植基地,也与小村长投缘,就做了她的大哥。”
——花家院子里。花大富支走围观的村里人,挠着头问薄言,“陆先生,真要投资吗?花家村青山绿水的,收成一直都不错,但花家村确实偏僻,种出来的东西不能及时卖出去,就是一个赔字。”江静瑶默默不说话,听听大哥和爸爸怎么说先。...
此话一出,乡亲们的疑问有了最好的解释,整件事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薄言也对自己的这套说辞特别满意。
他大可真的在花家村搞一个种植基地,让小妮子自由自在种地,种植基地还能像一张巨大的保护罩,将机甲的秘密捂得更加严实。
往后不管他派什么人来,哪怕他天天呆在这里,也不会引人怀疑。
不过。
一切以低调行事为上上策。
薄言特意多说几句,“老镇长,在花家村投资只是我单方面的意向,还有很多细节要跟花村长商量,后续也还有很多相关手续要办,少不得要给您添麻烦。”
刘守诚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陆先生,你在花家村投资,这事要能成,我这张老脸都得跟着沾光。”
花家村啥都好,就是太偏僻了,能有投资商看上简直就是撞了大运。
而且这位投资商谦逊有礼,跟他这个糟老头子握手时都微微躬着身,不像那些仗着有几个臭钱的大款,走路都鼻子朝天的。
这位投资商年轻有为就罢了,竟然还长得很好看,典型的一表人才。
“老镇长。”薄言递上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好嘞,陆先生,你考虑得太周到了,我别的话没有,就一句,冲花家村有这么能干的小村长,投资准没错。”
刘守诚收下名片,就不久留了,不耽误了陆先生和花村长详谈投资的事。
出了花家村。
刘守诚对乡亲们说:“都不要声张,等陆先生和花村长谈妥了,板上钉钉,再往外说也不迟,省得早早传到县里,给陆先生和花村长招来不必要的应酬。”
乡亲们纷纷表示理解,说起来也都挺佩服的。
乡亲甲说:“镇长,陆先生有直升机,有那么多手下,却亲自来找花村长谈投资,还让手下学种地,真是太难得了。”
乡亲乙说:“去年沟山村不是就有老板来投资吗?甩了一份合同给沟山村村长,让村长找村里人签字,村长磨破了嘴,村里人终于全签字,那老板却不投资了。”
乡亲丙说:“我媳妇儿就是沟山村的,没少听说这事。那个老板从头到尾人影子都没看见,也没在合同签字,沟山村一个子都没落着。”
“镇长,镇长!”
某小年轻照着名片印的“远航贸易”四个字在网上一查,激动说:
“花家村遇到财神爷了!”
“远航贸易是一家跨国集团,一百多家子公司,布遍全球。”
“陆先生是远航贸易的总裁,真的很钱!”
“陆先生给我们县城的高中捐过款,我,我……我念不过来了,网上有好多关于陆先生的消息!”
闻言。
会用手机上网的亲乡们纷纷上网查,不会上网的就凑在一起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惊讶了一片。
好大一位老板啊啊啊!
金老板的财力和陆先生比起来,九牛一毛都不如。
可就是这么一位富豪级别的大老板,一点架子也没有,出钱又出力,给花家村投资,给小村长当大哥。
乖乖!
刘守诚隔岸看向花家村的方向。
等到他下回来花家村时候,花家村一定别有一番天翻地复的变化。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
花家院子里。
花大富支走围观的村里人,挠着头问薄言,“陆先生,真要投资吗?花家村青山绿水的,收成一直都不错,但花家村确实偏僻,种出来的东西不能及时卖出去,就是一个赔字。”
江静瑶默默不说话,听听大哥和爸爸怎么说先。
翁兰也不多问,她一农村妇女,做做饭,干点农活啥的,没问题,可是事关整个村子,投资也不是买颗白菜的事,她着实拿不定主意,还得听老公的。
“陆先生,要不这样吧,让萧先生他们先种种看,能赚到钱,你再投资。村尾的山都荒着,开垦出来就不缺田地。”花大富说,汗都下来了,实打实的老实人,不愿让薄言的钱打了水漂。
陆先生有千亿身家也好,一千块钱的身家也罢,陆先生兜兜里的每一分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但是薄言说:“不缺田种就放开手大干一场。花村长,我先投资五百万,扩宽村里唯一通向外界的石桥,再在河边修一处码头。农用车和货船,我已经让萧靖负责挑选,随后我安排到位。”
薄言还说:“不用担心浪费我的钱,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小凡有这个能力,她的机甲足以创造奇迹。”
话题给到江静瑶。
她一下子来劲了,小脸上因为兴奋,泛着一层苹果般的红,“大哥,有农用车和货船就够了,修桥和修码头交给我,一分钱不花,我就能搞定。”
“修桥修码头离不开石料,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薄言说。
他在心里算过一笔账,五百万只是初期资金,等荒山开垦出来,修建灌溉设施什么的,还得花上一笔。
江静瑶却拍了拍小胸口,“真的不用花钱,大哥,我挖空一座山,挖出来的石头用来修桥修码头,挖出来的山洞当仓库,山上照样种庄稼种。”
“你要挖山?”
可能吗?
现实吗?
薄言不确定地看向江静瑶。
“我之前就让赤赤扫描过了,有座山可以往里深挖。”江静瑶说,不带半句吹牛或是逞强。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当时的扫描图,“大哥,你看,就是这座山,方ʝʂɠ方面面都符合挖掘条件。”
薄言瞪大眼睛仔细看。
电脑上显示着山体剖面图,标注着各项专业数据。
老实讲。
他不太能看懂,这方面他是门外汉。
但他惊讶机甲的强大,居然覆盖了地质科考领域。
他更惊讶她居能看懂,指着剖面图细细跟他讲解,拿出一整套挖掘方案,小专家似的,把他说服了。
可惜他一会就要赶回宣城,祖母还在ICU病房里。
要不然他一定留下来,见证奇迹由她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