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上楼吗?”这声夫君让前头带路的柳夫人差点一脚踩空,瞬间觉得自己这是听到了天大的秘密,心中惊得不得了。江宴之自然看到了柳夫人慌乱的神态,但没打算理会,只悠悠地对温若初说到,“我在楼下等你。”江宴之的这个回答更是让柳夫人如临大敌。...
谢挽端步走近马车,向一旁立着的赵风客气地行了个礼,“赵统领,不知如今殿下是否在车里。”
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端庄又大气。
赵风面带抱歉,没有正面回答谢挽的话。
“谢大小姐,实在抱歉,主子还有要事处理。”
谢挽未曾离开,如今离花采节没几天了,若能在花采节前在江宴之面前刷下好感,夺魁之后,册封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谢挽嘴角微微勾起,音量稍加提高,以至于车厢内的江宴之听地清楚。
“殿下,您下祁州之前我在您那借的书已经看完了,可有几处不太明白。今日正巧遇见殿下,不知殿下可否为小女指点一二。”
一连串的话语把马车中熟睡的温若初扰醒,迷朦地睁开双眼,听清了谢挽的话。
“夫君,她是要找你吗。”
慵懒的嗓音带着几分好奇。
“没事,无关紧要之人。”江宴之神色淡淡,似乎与车外的人不熟。
车外的赵风识趣地上前帮自家主子圆话,“谢大小姐,主子今日有要客相见,不便打扰。”
谢挽脸色变了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脸上端起标准的笑容,朝马车行了礼,“殿下有贵客,那小女就先回府了,改日再与殿下相见。”
赵风心底松了口气,执剑抱拳回了礼,“谢大小姐客气了。”
谢挽转身带着一众婢女进了锦绣阁。
“她就这样走了?”温若初不解的看向江宴之。
“嗯。”
“可是她在你这里借了书哦。”
“......”
江宴之视线从书中抬起,瞥向一旁的温若初,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她是不是喜欢夫君啊?”
说完温若初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若说喜欢呢?”
“这样不太好吧,你是我夫君诶。”
本还想看戏的温若初恹恹地撇了撇小嘴。
江宴之薄唇微微勾起,看了看车厢外的日头,也不早了,放下手中的书卷,“既然醒了就下车吧,进锦绣阁量几身衣裳。”
温若初看着江宴之那无所谓的样子,不禁撅起红润的花瓣小嘴,“夫君~”
娇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劲,娇意十足。
江宴之这才直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介意了?”
“......”
温若初自然不会承认,她就是有一丝丝不开心。
“别想太多,我跟她不熟。”语气薄凉得很。
嗯?
得到了江宴之的回应,温若初意外地盯着他,真的不熟吗?
不过回想起前几日聆玉的话,夫君这话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那几日夫君不在府上,她身边只有聆玉陪着,自然多问了几句关于夫君的事,不料聆玉夸起人来那叫一个停不下来。
“我主子啊,那可谓是丰神俊朗,高台明月,如今二十有三,内功深厚,在元启国已是无人能挡,无妻妾无通房,不近女色,无不良嗜好......”
想来也是了,她在江宴之身边也呆了近一月,从未见过任何女子之物。
就连太子府中也只有聆玉一个女暗卫。
想通了所以然,温若初娇嫩的小脸又恢复了灿烂,“那夫君,我们走吧。”
率先一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感受着前方少女瞬息变幻的情绪,江宴之静默了须臾,才默默跟了上去。
锦绣阁铺内面积很大,分为上下两层。
一楼一半挂满各式华丽的成衣,一半摆放各种奢华的布料供贵人挑选;
二楼则是几间包厢,专供需要定制的贵客。
一直候在门口的锦绣阁老板娘柳夫人,时刻关注着太子府的马车,自然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温若初。
身为锦绣阁老板娘,见过的高门贵女无数,甚至连宫里的娘娘也识得不少。
但看到温若初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叹句绝色,太子殿下好生福气。
“殿下金安。”
柳夫人朝站在温若初身后的江宴之行了礼。
“免。”
江宴之神色淡然,望向身前的温若初,示意柳夫人,“带她上去,做几身衣裳。”
“好的,殿下,一楼院中有茶室,还请您稍作等候。”
“嗯,多顾着些。”
柳夫人连忙应下,即使殿下不提,这位姑娘是殿下带来的人,她自然会小心伺候。
只是一贯清冷的太子殿下竟会亲自叮嘱出口,看来这位姑娘在殿下心中地位不低。
柳夫人恭敬地道,“姑娘还请随我上楼,我为您测量尺寸。”
温若初随柳夫人走了几步,而后疑惑的看向身后的江宴之。
“夫君不上楼吗?”
这声夫君让前头带路的柳夫人差点一脚踩空,瞬间觉得自己这是听到了天大的秘密,心中惊得不得了。
江宴之自然看到了柳夫人慌乱的神态,但没打算理会,只悠悠地对温若初说到,“我在楼下等你。”
江宴之的这个回答更是让柳夫人如临大敌。
殿下竟然没有纠正这位姑娘的叫法!
不行,她要打好精神了。
今天伺候的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看着温若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江宴之才抬步往布匹区走去。
各式花色的布匹琳琅满目,江宴之凤眸轻扫一圈,在标价最高的云锦和蜀锦里挑了几批适合温若初的花色,让招待的人包起来。
锦绣阁虽是京城最大的裁衣铺子,但论起稀有,里头的料子哪有皇家各地朝贡上来的金贵。
江宴之想着先在锦绣阁给温若初做几身穿着,之后还是在他私库里挑吧。
......
在二楼厢房与绣娘沟通好细节的谢挽,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楼。
“殿下?”
铺中背手而立的男子一身藏蓝色滚边锦袍,肩阔腿长,周身气场清冷却又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
江宴之闻声回过头来,黑眸宛如一潭死水,嗓音疏离得可怕,“谢姑娘。”
谢挽一看竟然真的是江宴之,整个人不禁端起贤淑的姿态。
“殿下,碰巧今日遇见,不知可有空去茶楼一叙?”
一旁的赵风听着谢挽邀约的话,不由的稀奇。
前几年这些贵女也是积极约主子外出,但主子从未给过任何人面子,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到主子跟前找不自在了。
今儿这谢大小姐是怎么了,如此抹得开面儿。
如果不出赵风所料,谢挽邀约的话音刚落,江宴之立马回绝了她。
“不必了。”
虽心中有准备,但听到江宴之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谢挽还是忍不住,落下端着抹笑意的嘴角。
一旁一位较为机灵的婢女见状,立马拿过袖中的平安符,轻轻碰了谢挽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