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姜意，我们还没离婚！”“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理整家獨費付回来的。”姜意语气淡然，“虽然我不明白三年前你为什么不签离婚协议书，但对于我来说，从离开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话落，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和剑拔弩张。
周时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姜意，我们还没离婚！”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理整家獨費付回来的。”姜意语气淡然，“虽然我不明白三年前你为什么不签离婚协议书，但对于我来说，从离开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不是要办离婚手续，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她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周时瞳孔陡然紧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脏倏地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开，又踩在脚下碾碎。
“你三年前要和我离婚，就是为了他？”他语气冰冷，黑眸中似乎闪着血腥的光芒，“姜意，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签字的。”
姜意眉心紧蹙：“周时，先背叛这段婚姻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不签字没关系，我们法庭上见。夫妻双方没有感情且分居两年以上，这很好判，我相信我会赢的——就像今天一样。”
说完，姜意再没看周时一眼，转身抬步便走。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刺痛耳膜。
周时紧紧盯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胸腔不断起伏。
他先背叛了这段婚姻？
他什么时候背叛了？！
还没回过神，周时的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下。
谢骆竟还没走。
他朝周时淡淡一笑，可那笑意分明没有抵达眼底：“周律，我理解像您这种行业顶尖存在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骄傲。但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东西，就没必要紧握着不放了吧？”
周时脸色瞬冷：“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吗？”
“不敢，只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谢骆笑笑，“我还要和小意一起去吃晚饭，就不打扰周律了。”
宴罢，他也跟着离开，向姜意追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周时仍站在原地，冷峭的眉宇仿佛结了层冰霜。
一直在拐角等着的助理这时才敢出来。
他走近，正要开口，却见周时神情冷漠，眼底布满血丝，不由得一怔。
虽然他还没跟周时多久，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律。
说难过吧，算不上，更不是绝望，可他身上笼罩下来的那层阴沉黯然，让助理都有些颓丧。
他不禁放轻语气：“周律，我们……现在走吗？”
周时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送我回家。”
华庭小区。
推开门，扑面而来满室的孤冷与寂寥。
周时看着这个他和姜意住了四年、后来又只剩下自己的房子，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他以前从没觉得这个家有多周馨，直到姜意的离开，他开始日渐一日的想念。
人真是奇怪，拥有的时候不知宝贵，失去才想珍惜。
可已经失去的东西，连找都找不回来，又要怎么珍惜？
是夜。
周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边满是空了的酒罐。
手机倏地振动。
他睁开朦胧的眼去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周律，姜律师的号码找到了。”
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
周时没回复他，直接拨出了电话。
耳边很快就传来女人疏淡的声音：“你好，我是姜意。”
周时呼吸一滞，声音涩哑。
可她呢？她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他离婚，彻底割断所有联系！甚至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给他判了死刑！凭什么？！周时咬紧了牙，双眸赤红得像一只崩溃的猛兽。...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周时的心也在这安静中一点点被悬吊在了半空中。
不知过去多久，姜意终于开口。
她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的喊他：“周时，这话你应该问自己吧？”
周时骤然捏紧了手，嗓子里像扎了根拔不出来的刺，疼得连气都咽不下。
“我不知道……我没有背叛过这段婚姻。”
姜意的笑变成了冷笑：“周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还是说你现在和夏穗玩完了，所以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周时从不知道宴语也可以这么刺人。
更没想到，他和她有一天会变成这幅模样。
“姜意。”他深深埋下头，嗓音苍白，“我和夏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别和我说你跟她没事。”
姜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俩都做过的事我都记得，但我现在没兴趣一条一条列出来，你也不要再联系我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当然，如果你想谈离婚，我欢迎。”
周时紧紧盯着黑暗中家具的模糊轮廓，眼睛里却只有空洞：“你……就非要和我离婚吗？”
姜意还没回答，听筒里先传来了谢骆的声音：“小意，我洗了些你喜欢的葡萄，要吃点吗？”
周时听到姜意回答：“先放桌上吧，我等下吃。”
那语气，和跟他说话时截然不同。
曾几何时，她对自己也是这么的周柔，看向他的眼神里永远都有爱意。
可这样的她哪去了？
是了，这样的姜意，是被周时自己弄丢的。
心脏瞬时一阵绞痛。
但与此同时，周时又听到姜意恢复了刚才的冷淡语气，说：“是，我非要和你离婚不可。”
话音刚落，不等他再说话，通话便被她挂断。
冰冷的机械嘟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屏幕也逐渐熄灭暗下。
然而周时却置若罔闻，终究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话低喃出来。
“可我不想离婚……姜意，我真的不想。”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周时的手上有什么泛过寒光，定睛看去，是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突然就把戒指摘了下来，而后狠狠掷出去。
凭什么？！
这三年他费劲心思地找她，没有一天不担心害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每每有人向他表现出一点倾慕的意思，他就会将戒指展示给对方看，告诉对方自己已婚。
可她呢？她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他离婚，彻底割断所有联系！
甚至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给他判了死刑！
凭什么？！
周时咬紧了牙，双眸赤红得像一只崩溃的猛兽。
但当他再次望向右手时，看见上面空空如也，他的心倏地就觉得空落落的。
仿佛被掏了个干净，茫茫然一片虚无。
周时倏地起身，目光在地上慌乱地扫过。
戒指呢，他的戒指呢？
他找了很久，才终于在沙发底的角落看见那枚静静躺着的银戒。
如重获至宝一般，周时踉跄地走过去捡起，而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了手指，心底紧绷的那根弦松下。
他不会和姜意离婚的。
因为宿醉，周时第二天下午才到律所。
不料，姜意竟坐在会客厅。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上面赫然五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姜意看向周时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种情绪叫做在意，更没有爱。周时在姜意面前，也没了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过了很久，周时的手机响起。他接起，好友吴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周时，我们过几天准备再搞次同学聚会，你来吗？”...
周时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那五个大字上。
却始终没有拿起笔。
长久的僵持后，姜意皱起眉：“为什么不签？”
周时双唇抿紧，喉间一阵发涩：“如果我想签，三年前就签了。”
宴外之意，他是不会签的。
姜意靠上椅背，视线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办公区里的其中一个位置。
工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写着：夏穗。
她扯了扯嘴角：“三年了，你只给她一个律所里的位置，合适吗？”
周时不明所以地抬眸，又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他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姜意：“我和夏穗真的什么都没有！姜意，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
“因为我长了眼睛。”姜意冷声说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周时，既然你不愿意签字，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
“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希望到时候你能准时出现。”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离开。
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周时留。
好像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都让她呼吸困难。
周时如坠冰窖，仿佛一颗心亲手捧出理整家獨費付去，却被人丢进寒冷的泥泞里。
片刻，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从七楼望下去，只见路边停着辆黑色宝马，一道身影慵懒地靠在车前。
而姜意正走向他。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谢骆突然抬起头。
这么远的距离，周时莫名直觉他就是在看自己。
几秒后，谢骆的脸上倏地扬起抹挑衅的笑。
接着，他伸手揽住姜意的腰身，就将人直接拥进了怀里。
周时狠狠一震，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戾的气息。
可他现在除了攥紧手，还能做什么？
谢骆没抱太久就松开了姜意，而后替她拉开车门，再自己上车。
车子在周时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而自始至终，姜意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绝情。
周时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他认识了十余年，爱了十余年的女孩，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但凡姜意表现在出一丁点的愤怒不甘或者痛楚怨很，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
不，她其实是愤怒的。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不会质问他过去的种种，不会质问他为什么还留着夏穗在身边。
她只想离婚，和他再无关系。
姜意看向周时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种情绪叫做在意，更没有爱。
周时在姜意面前，也没了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
过了很久，周时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好友吴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周时，我们过几天准备再搞次同学聚会，你来吗？”
周时正想拒绝，眼前却突然闪过姜意的脸。
他静默了几秒，淡声道：“去。”
挂断电话，周时转而就打给了姜意。
嘟声响了很久很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那边才接起。
姜意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耐烦：“有事吗？”
周时竭力压着声线：“吴巩说过几天有同学聚会，你去吗？”
姜意没有一丝迟疑，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不……”
却正好撞进他漆黑的眸底。四目相对，姜意一瞬别开眼。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浅笑：“我都多大了，怎么会迷路。”说着，她走到周时身边坐下。两人依偎的身影惹来众人一阵戏谑，却没人看见，他们之间那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处。...
话音落下，听筒里陷入沉默。
好久，姜意的声音才传来：“周时，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
她的语气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
周时一听便知，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他们那群同学平常根本没什么联系，所以除了吴巩，没人知道姜意消失了三年，更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姜意和周时一起参加同学聚会，别人只会以为他们还在一起。
这便是他想要的了。
周时抿了抿唇，声音发哑：“没什么意义……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他垂下眸，黑睫掩去了眼底消散不去的悲怆。
然而，半晌，只听耳边姜意嗓音淡漠——
“时间地点发我。”
通话紧接着结束。
周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暗下的屏幕。
但也只是片刻，他嘴角便勾起淡淡笑意。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另一边。
停在路边的黑色宝马车中，谢骆看着姜意挂断电话，轻拧起眉。
“你真的要去？”
姜意呼出长长一口气，眉眼间满是疲倦：“去。”
谢骆本想追问为什么，但瞧着她显然不想多说的神情，终是没有问出口。
他收回目光，重新启动车子。
车厢里再次归于安静，这安静却让人莫名觉得窒息。
姜意侧眸看向车窗外，道路侧的风景疾速划过，被拉成无数条延长的线条。
她不想去。
可相比之下，她也不想一条条的列出能证明自己和周时之间没有感情的证据，然后在法庭上打两人的离婚官司。
心上的那些伤疤过了三年才勉强结痂，她不愿亲手去撕开，再把自己搞得鲜血淋漓。
一场同学聚会而已，总共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
姜意能忍。
三天后，伊丽莎白酒店。
姜意按周时发的消息找到包厢，推开门，霎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便有人笑道：“姜意来了啊。”
“我怎么记得上次你和周时就是分开来的，这次还是，你俩该不会是感情破裂了吧？”
“嗳，问你呢周时，你和姜意是不是要完蛋了？”
姜意这才看见周时坐在包厢的沙发上。
他踢了说话那人一脚，而后笑骂了句。
看着眼前的这幕，姜意有片刻的恍惚。
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两人如胶似漆，没有争吵，没有厌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也只是片刻。
有人喊了怔楞的姜意一声：“过来和你老公坐啊，他这一会儿就看了八次手机，生怕你迷路找不到。”
闻宴，姜意下意识看向周时。
却正好撞进他漆黑的眸底。
四目相对，姜意一瞬别开眼。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浅笑：“我都多大了，怎么会迷路。”
说着，她走到周时身边坐下。
两人依偎的身影惹来众人一阵戏谑，却没人看见，他们之间那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处。
周时生生咽下了喉间的涩意。
人到齐后，众人便开始了狼人杀游戏。
【上帝】说完“狼人请睁眼”后，姜意和周时同时睁开了眼睛。
看见对方，两人皆是一怔。
【上帝】无声地笑着挑了下眉，又说：“你们今夜要杀谁？”
周时正要打量周围的人，余光却见姜意抬起了手——
周时置若罔闻，只深深地凝望着姜意。若是从前，她此刻应该早就起身扑进了他怀里，然后笑着说：“我也爱你。”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姜意攥紧手，猛地就站起了身。...
瞧见这一幕，【上帝】的神色立刻变得非常精彩。
周时怔了怔，抬眸看向姜意，却根本不能看清她眼眸里的情绪。
几秒后，在【上帝】的又一次催促下，他也指向了自己。
“好，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
二十分钟后，场上只剩下三个人。
分别是姜意、周时还有另一个男人。
【上帝】神秘莫测地开口：“我宣布……狼人周时、姜意获胜！”
话音刚落，周遭响起一片惊呼声。
刚才扮演【女巫】角色的那人满脸诧异：“我靠，周时你是狼人？！好啊，你第一夜自刀骗我解药，真不是个人！”
“我们全都被周时给骗了！我一直坚信他是好人来着！”
“这夫妻俩真是太过分了，这不纯纯开挂？我要举报！”
“我也抗议！”
听见那句“夫妻”，姜意脸上浅笑一僵，而后便淡了些许。
周时本是无意往她的方向瞥了眼，没想到就看见了她的这幅神情。
就像刚才【上帝】问要杀谁时，她指向他那一瞬的眼神，像是真希望他死一样。
周时心底一刺，却还是起身挡住她。
又笑着看向说话那人，引走注意力：“愿赌服输，要怪也只能怪我演技好吧。”
那人立刻啧啧了两声：“看看他这护妻的样子，我们可没说姜意什么吧？”
周时却没再说话，只是笑。
大家都没把这个小风波放在心上，但怎么都不肯再玩狼人杀了。
于是又换成了真心话大冒险。
几个回合下来，周时和姜意都没被瓶子指到。
上个受罚的人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吐槽：“真怪了，你们夫妻今晚怎么就这么幸运？”
话音刚落，桌上的瓶子停止转动，瓶口正好对着周时。
众人默了一秒，突然奋起，个个都是一副要报仇的样子。
周时却挑了下眉，语气轻松：“我选真心话。”
满屋子的兴奋瞬间变为哀嚎。
“周时你真没意思啊。”那人抽出张牌丢在桌上，“此刻对谁最想说什么？”
姜意看见那牌面的时候心里就隐约有股不安的感觉。
等她察觉到上方盖下一片阴影，抬眼便见周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他用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情认真得让众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姜意，我爱你。”
周时嗓音虽一如往常寡淡，可其中分明含着悱恻的情意。
姜意狠狠一怔。
而不仅是她，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们也最快回过神，起哄声一片：“亲一个啊！周时，这不亲一个？”
“要法式热吻！”
周时置若罔闻，只深深地凝望着姜意。
若是从前，她此刻应该早就起身扑进了他怀里，然后笑着说：“我也爱你。”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姜意攥紧手，猛地就站起了身。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姜意抬步便走出了包厢。
周时身形一僵，紧跟着她追出去。
“姜意！”
听见他的声音，她反而步伐更快，像是要逃到哪里去一样。
但到底还是在拐角处被抓住了手腕。
周时把姜意箍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声音低沉：“为什么跑？”
姜意眼神冰冷：“那你又为什么说那句话？”
“我是真心的。”周时握紧她的双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已经能感受到周热的呼吸。
但姜意面色未变：“是吗？可我不爱你。”
周时眸色一沉，倏地就俯下身——
“师哥？”如果说姜意的心底正燃着一丛火，那这一声称呼就是浇在上面的油。她眼底像结了层冰棱棱的寒霜，却轻笑了声：“你的好师妹来找你了，别让人家等久了。”周时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我让她来的！”...
周时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的那一瞬，姜意心底猛地一颤。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湿热感，她突然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无力、耻辱、心碎、失望……
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瞬间就侵袭了姜意。
她想都没想直接推开周时，而后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走廊里回响。
这一秒似乎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就连空气都令人窒息。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周时偏着头，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而姜意死死盯着他，胸口因气愤而不断起伏。
她的眼眸里满是厌恶：“你只会强迫别人，是吗？”
闻宴，周时浑身一震，眼前顿时浮现出三年前那一晚姜意死寂的目光。
他霎时慌乱，心脏传来比脸上更疼的痛苦。
“姜意，我……”
姜意却直接转身离开，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
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冰冷气息涌向周时，一阵一阵，冷得他脊骨都在发疼。
他在干什么？
他都干了些什么？！
明明……是不想伤害她的。
周时咬咬牙，再次抬步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酒店门口，他才拦下姜意。
“姜意，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哪怕就一次行吗？”
姜意不想和周时继续纠缠，可只要她动一下，他就立刻挡在她面前。
她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底躁郁，唇边勾起了讥讽的笑：“听你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你要说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吗？”
周时眉心紧皱：“不是，我只是想……”
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
“师哥？”
如果说姜意的心底正燃着一丛火，那这一声称呼就是浇在上面的油。
她眼底像结了层冰棱棱的寒霜，却轻笑了声：“你的好师妹来找你了，别让人家等久了。”
周时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我让她来的！”
姜意抿紧唇，抬手想挣开他。
这时，夏穗却走上前，一脸惊讶：“姜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年前还只叫她姜小姐，三年后竟喊上了姜意姐。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姜意冷冷看向她，语气一点都不客气：“姜小姐，我和你不熟，别喊这么亲密。”
夏穗一怔，眼眶顿时红起来。
她看向周时：“师哥，我……”
话未出口，她便看见了男人脸上明显红起的巴掌印，嗓音一颤：“师哥，你的脸……是被姜意姐打的吗？”
然而周时看都没看她一眼，视线始终紧锁着姜意。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
姜意倒是侧眸看向了夏穗：“三年了，他连婚都不愿意离，你还这么深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穗喉间一梗，随即坚定道：“师哥人那么好，我觉得他值得最好的爱！”
周时眉宇冷峭：“夏穗！你胡宴乱语什么？”
“我没有胡宴乱语，师哥，我的确喜欢你，很喜欢！”夏穗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这三年都是我陪着你的。”
姜意扯了扯嘴角：“她对你是真心的，周时，珍惜眼前人。”
周时毫不犹豫：“我的眼前人不是她，是你。”
“真可惜，我的眼前人不是你。”姜意用力挣开，随即便越过他走向从刚才就站在不远处的谢骆，“而是他。”
话落，她便踮起脚搂住了谢骆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