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长渊看向她，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沈云霜笑容一顿，这才发现赢长渊身侧竟多了一名她不认识的女子。
“这位是……？”沈云霜话还未说完。
那女子突然闷哼一声，竟是喷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下一刻，沈云霜就眼睁睁看着赢长渊将人揽进怀里，从她身边大步走过，直奔长明殿而去。
相处万年，沈云霜从未看到赢长渊有那么焦急的模样。
她愣了好半响，才在众神各异的眼神中追了上去。
长明殿，殿门紧闭。
沈云霜踌躇许久，正要上前推门，门开了。
赢长渊从内走出，直直走向沈云霜，开门见山：“孤需要你的心头血。”
沈云霜心一颤，下意识问：“为什么？”
心头血汇聚毕生修为，不可妄动，赢长渊不可能不知道。
赢长渊没答，只说：“给孤一半心头血，你要什么，我都可为你寻来。”
沈云霜心念一动，将目光落向殿内：“是为了……她？”
赢长渊顿了一瞬：“蓝萝为了救我，生机耗尽，唯有天狐的心头血才能救她。”
他在解释，可沈云霜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眼角眉梢不自觉露出的温柔。
心尖像被什么掐了一下。
“你确定她对你来说，只是救命恩人吗？”
赢长渊一怔，随即沉默不语。
一霎间，沈云霜心底蔓延难言的苦涩。
她出生那日，红鸾星大亮，随后她的名字就和赢长渊一同出现在三生石上。
连天帝都说，姻缘天定。
她自幼被接上天宫与赢长渊培养感情，这万年时光里，曾经她也救过他，可赢长渊却从未这般在乎自己！
沈云霜呆呆看着赢长渊，心口似被反复揉捏。
她身侧的手攥紧，突然笑了：“世间万物，何物及我心头血？”
赢长渊见她如此，眸光一暗：“你要什么？”
沈云霜吐出两个字。
“娶我。”
赢长渊蹙起眉，看着沈云霜的目光带着厌恶。
天狐狡诈，果然不虚。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天妃之位。
沈云霜自知这样做会让赢长渊反感，可苦等千年，她已经做不到放手。
哪怕赢长渊恨她，也比无视她要好。
殿内突然传来蓝萝的痛呼。
赢长渊脸色一变，从喉间挤出一个字：“好。”
沈云霜松了口气，心底的苦涩更甚。
没想到，天帝之弟、心高气傲的战神赢长渊，也会有为人低头的一刻。
可那个人，却不是她。
一月之后，妖族天狐与天界战神大婚。
月老将天册捧到赢长渊面前：“殿下，还请亲笔写下与天妃的名字。”
赢长渊看他一眼，淡声道：“孤与她，不必入天册。”
月老惊住，不入天册，这桩婚事便不被天地承认，根本不可能修成正果。
赢长渊没有多说，径直离开。
月色当空，凤冠霞帔的沈云霜坐在床边，痴痴的望着窗边摇曳的红烛。
门外越来越近的熟悉脚步声将她思绪拉回。
随着殿门被推开，她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出汗。
下一秒，寒光乍起！
沈云霜来不及躲避，便觉得胸口剧痛。
顺着胸前剑刃看去，她对上赢长渊冰冷的眼。
随着他撤剑，一滴嫣红至极的血珠凝结半空，赢长渊伸手，将其收下。
沈云霜红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万年修为，顷刻散了过半！
她往前倾倒，捂住胸口半跪在地。
看着沈云霜不可置信的眼神，赢长渊淡漠开口：“我娶你，你救她，这本就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