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凛冷嗤一声,算是同意了。我弄来热水跟干净的毛巾。一进屋,季清凛已经把上衣脱光了。露出了坚实的肌肉跟宽阔的肩背,完美的倒三角,块块分明的肌肉没入窄窄的腰腹间。...
打电话过来的是季清凛的好兄弟:“嫂子,你快来劝劝季哥吧,他脑震荡还没好,就要去PUB喝酒。”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季清凛正在变魔术给小护士看,逗得她们笑得花枝乱颤。
我站在原地,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原本以为我不会在乎季清凛了,但身体反应是最诚实的。
李威有些尴尬,他挠着头:“嫂子,季哥性格就这样,但他心里是有你的。”
我笑了笑,没搭话。
我把买来的粥点递给李威,转身要走。
李威眼睛一瞪,急忙摆手,不由分说地将我推进了房内。
我没站稳,手里拎着的粥更是随着我的身体晃动,直接倒在了季清凛身上。
这可是刚出锅的粥!
季清凛的脸肉眼可见地“蹭”地涨红。
他从床上跳下,冲进了卫生间。
经过检查,虽然没伤及要害,但季清凛却要实打实地住院一周。
我作为肇事者,只能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季清凛。
季清凛从手术室出来后,冷着脸,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坐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半垂着脑袋当鹌鹑,默默剥着不知谁送来的橘子。
咯吱咯吱——
我感觉季清凛把橘子当我了,吃得咬牙切齿的。
忽然,季清凛咳了一下。
我抬头看他,有些莫名。
“方知意,扶我去上厕所!”他瞪着眼睛,恶声恶气,耳根却有些红。
我愣了一下,“……哦。”
从厕所出来后,季清凛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他忽地扣住了我的手腕:“方知意,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他眯着眼睛,只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真是莫名其妙。
晚上,季清凛的莫名其妙愈演愈烈。
明明是他说出了汗,要擦身子,我帮他去找了个身强体壮的护工。
他却沉着脸,直接让护工滚出去。
我看着他黑得能滴出墨水的脸,试探:“难道……你想要女护工?”
“方知意,你有没有脑子?我是暴露狂吗?随便让陌生人看我的身体?”
我摸了摸鼻子,抓住了重点:“那我来?”
季清凛冷嗤一声,算是同意了。
我弄来热水跟干净的毛巾。
一进屋,季清凛已经把上衣脱光了。
露出了坚实的肌肉跟宽阔的肩背,完美的倒三角,块块分明的肌肉没入窄窄的腰腹间。
对上季清凛似笑非笑的眼神,我默默收回视线。
绞了热毛巾,轻轻在他颈项擦拭,然后是背部,腰腹……
忽地,指腹碰到了粗粝的凸起,是一处隐匿在腰迹的伤疤。
我心口一颤,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这是初遇那天,季清凛为我受的伤。
也是这道伤,让我自欺欺人了整整五年。
高中毕业后,家里没钱,为了攒钱上大学,我去了小餐馆打工。
老板娘说客人最喜欢我这种学生妹,点起酒来更大方。
的确如此,没两个月,我便赚够了一学期的学费。
只是没人告诉我,喝醉前跟喝醉后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我被客人拖拽着拉到后巷,腥臭的酒气,黑黄的牙齿,让我浑身颤栗,我哭喊着求他放过我。正当我绝望的时候,季清凛骑着哈雷出现了。
他救了我,也被那精虫上脑的客人拿碎裂啤酒瓶捅了。
血流了一地,落下了这个疤!
我:……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季清凛出院那一天,我彻底解脱,心中一直憋着的气卸了之后,我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院门口。等我醒来,已经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盐水。...
客人被受伤的季清凛彻底打残了,他叫嚣着要季清凛坐牢。
我私底下找到他,将攒的钱都给了他,只希望他不要告季清凛。
没想过了几天,那个客人竟转了院,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季清凛常来店里点酒,他一来,老板娘跟几个熟悉的客人就会起哄。
我忍不住脸红。
直到大学报道前的最后一晚。
我鼓起勇气问他:“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他吊儿郎当笑:“因为喜欢你的脸呀!”
那晚的夏风,随着他温度略高的呼吸,灼烫了我肌肤,一路蔓延,燃烧到心。
我以为他开玩笑,后来才知道,他没说谎。
季清凛不屑说谎。
一个月前,连我拿着跟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的照片质问他时。
季清凛只是冷着脸,从我手中夺过照片:“方知意,你别闹。”
是啊,我是方知意,季清凛从来只会连名带姓地叫我。
而那个晚晚,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我只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难怪季清凛带着我第一次去见他的兄弟们,他们会那么震惊。
我原以为他们是惊讶季清凛找了一个跟他们圈子格格不入的女朋友,其实他们惊讶的是我这张脸。
第二天,我直接跟季清凛提了分手。
他手指夹着烟,眸色很冷:“方知意,你要是走了,就别想再回来。我不吃回头草。”
回答他的,是我关上门的声音……
“怎么?想要了?”季清凛捉住了我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我恍然回过神,下意识道:“我不吃回头草。”
说完我一愣。
季清凛明显僵了一下,他冷笑着松开手,“那你还摸得这么色.情?”
我讪讪道:“你误会了。”
“呵-”
接下来给他擦拭,我都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半米远的距离。
季清凛的脸色铁青。
接下来几天,他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
因为在医院陪床,我没有休息好,尤其半夜季清凛还会把我摇醒。
“我要吃夜宵。”
我看了眼时间,晚上10点。
我摁了摁隐隐跳动眉心:“明天行不行?”
“你说呢?”
我只好去楼下给季清凛买。
半小时后,等我拎着外卖上楼,季清凛俨然已经睡着了。
买来的夜宵,全部都进了我的肚子。
半夜来查房的护士,每次见了都面露诧异,用眼神谴责我不够尽心尽力,只知道自己吃喝。
我咬了一口热腾腾的云吞,默默背锅。
陪床压力大,我想自己花钱请个轮换帮手,没半小时,就被季清凛赶了出去。
他眼眸漆黑:“方知意,你别想逃避,你得对我负责。”
我:……
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季清凛出院那一天,我彻底解脱,心中一直憋着的气卸了之后,我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院门口。
等我醒来,已经在病床上。
手上挂着盐水。
季清凛竟地坐在病床前,呆呆地盯着我的腹部。
平常凌厉的面上竟带了一丝茫然。
见我醒来,他眼神奇异,傻乎乎地伸手比划了一个三。
“方知意,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三个月。”
我摸着肚子,有些怅然。
没想还是被季清凛知道了。
我抬头看他:“所以呢?”
“恩?”
“我怀孕了。所以,你会娶我吗?”
“嘤嘤嘤……”小奶狗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往季清凛怀里钻。季清凛胡乱撸了几下。他冲我挑眉,笑得恣意:“我查过了,狗打了疫苗就对孕妇没影响。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侧头看着季清凛精致的轮廓,心一圈圈漾开去。...
季清凛的脸瞬息凝重,他摸了摸裤袋,掏出烟,明显想抽烟。
但看了我一眼后,把烟放在唇边过干瘾,没点燃。
日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投下的阴影由西转东。
季清凛终于开口:“方知意,你让我想想。”
下午,我就被季清凛接了回去。
白天季清凛去上班,有保姆过来给我做饭,晚上他会轻轻贴着我的肚子,听里面的动静。
我吃了睡,睡了吃,得空就下楼遛弯。
竟然提前过上了退休的老年生活。
昨晚下了雨,空气很好,我多绕了几圈,没想在绿化带里发现了一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土狗。
毛湿漉漉的,打着颤抖,嘤嘤奶叫着。
旁边遛娃的阿姨怜惜道:“可惜了,是土狗。”
我拍了照片发在朋友圈,问有没有人要收养。
一个之前认识的快递小哥,说公司正好缺一只开门狗,下午便将小奶狗接了过去。
晚上季清凛回来后,问:“你想养狗?我带你去宠物医院挑一只?”
我说:“不合适。”
在这里养不合适,由我养也不合适。
季清凛拧着眉毛,没说话。
却在第二天带我去把那只小奶狗买了回来,带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打了疫苗。
“嘤嘤嘤……”小奶狗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往季清凛怀里钻。
季清凛胡乱撸了几下。
他冲我挑眉,笑得恣意:“我查过了,狗打了疫苗就对孕妇没影响。没什么不合适的。”
我侧头看着季清凛精致的轮廓,心一圈圈漾开去。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狗不小心尿了季清凛一手。
把他气得不行。
季清凛提起狗脖子,跟它大眼对小眼:“再乱尿,我就吃狗肉火锅!”
我哑然失笑:“你别吓它。”
“切,搞得它好像听得懂人话一样……”
“它的确听不懂。”
季清凛顿了几秒,眯眼:“方知意,你敢骂我。”
我正欲说话。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门口立了一个衣着精致的女子。
她转头过来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到了。
“清凛,她……是谁?”
我看见季清凛面上明显的诧异跟一丝慌张。
我冲女子笑了笑:“你好,我是季先生家的保姆。”
季清凛眸光里掠过一丝光影,他握住了我的手,“胡说什么?”
他对那女子介绍:“晚晚,这是我女朋友,方知意。”
那个叫晚晚的女子一脸受伤地跑开了。
季清凛迟疑了一下,将小奶狗交到我怀中:“我去看看她。”
这一看,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我被季清凛送上回老家的飞机的时候,他眉心蹙紧:“你等我。”
我没说话,抱着小狗,转身上了飞机。
不到一小时,落了地。
手机里涌进来季清凛的信息。
我捏着手机,回了一句:“就这样吧,别联系了。”
没等他回复,我将季清凛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抱着狗,回了家。
我舅妈说要是我妈知道我被人弄大了肚子,还被抛弃,肯定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小奶狗饿了,追着舅妈的裤脚直叫。
舅妈愁得给它喂了一根火腿肠。
等到支起身子,她已经替我想好了一切:“知意,你放心。舅妈一定给你找个好男人。到时候,就说你离婚了或者说孩子他爸出车祸死了。”
晚上,死了的孩子他爸,换了张手机卡加我的微信。
但我的出生,反而加剧了家庭的破裂。我妈不止一次提起,不生我,她的身体就不会这么差,或许她还能再生个弟弟,留住爸爸。我爸厌烦了我妈跟奶奶无止境的争吵,去了城里做生意,跟一个城里姑娘好上了。他回来离了婚,带走了姐姐。...
我没通过,回复了一句:“季清凛,你放过我,好好跟林晚星在一起吧。”
是的,季清凛没提过她的全名。
但我比他更早知道这个名字。
林晚星,林知意。
林家漂亮的两姐妹,在我们小镇里很出名。
林晚星是父母相爱时的孩子,寄予了不少希望,而我是在感情破裂时的意外,名字也是我妈希望家里变好,才叫意。
但我的出生,反而加剧了家庭的破裂。
我妈不止一次提起,不生我,她的身体就不会这么差,或许她还能再生个弟弟,留住爸爸。
我爸厌烦了我妈跟奶奶无止境的争吵,去了城里做生意,跟一个城里姑娘好上了。
他回来离了婚,带走了姐姐。
而我跟了妈妈,改了姓。
没多久,我在妈妈日复一日的抱怨下,主动彻底断了跟那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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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放学帮我妈去看小卖部时,偶尔听镇上的人提及,林家的生意做的很大。
见我走神,我妈拧着我的耳朵,殷殷叮嘱:“知意,你一定要给妈争口气!”
妈,我还是没能给你争气。
我轻轻碰了碰墓碑上那张的脸,拔掉坟上的杂草后,直起身。
泥泞的土路很滑,我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往山下走。
“我扶你下去吧。”
我回头,发现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清秀干净。
他爽朗地笑着看我,就跟林间洒下的阳光一般和煦温暖。
正值清明,小镇里来上坟的人很多。
聊了几句,发现他竟是我的初中同学,毕业后回了当地的医院当医生。
李闻把我送回了舅妈家,舅妈热情的请他留下来吃晚饭。
没想小奶狗跑了出来,一见李闻,冲他汪汪直叫。
李闻笑笑,只说下次。
舅妈看着李闻离开的背影,又扭头看看我,无声叹气。
第二天,我被舅妈逼着去相亲。
只是我这情况,十有九男,听了要跑。
还有一个是奇葩。
“方小姐,我对你挺满意的,但你这孩子生下来,得送福利院去!我们结婚后,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到时候你就在家带孩子,我上班养你们娘俩,我是公务员,铁饭碗!”
我忍着将热茶泼到他脸上的冲动,“不必了,王先生。”
王先生很诧异,觉得他看上了我是我的福气,完全没想到我敢拒绝他。
他追了出来,扣住我的手:“为什么呀?”
我刚要挣开他的手。
李闻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他拉开,把我护在身后。
王先生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谁啊?”
李闻声音温润:“方知意的下一个相亲对象。”
我只当李闻是在替我解围,但他一周连着三天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我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在追我?”
李闻叹息:“我是追得有多不明显,才让你问这个问题。”
舅妈知道我跟李闻在一起后,开心地喝了点酒,抱着小狗跳舞,把狗吓得够呛。
李闻来接我出去,偶尔也会带上小奶狗。
小奶狗没经过训练,坐在车上,激动地尿湿了车座。
我点了点小奶狗的鼻子,笑:“这下完了,要吃狗肉火锅了!”
话一出口,我便愣住了。
回忆如同海啸席卷。
李闻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担忧道:“知意,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咬着唇道:“没事。”
吃完饭,夜幕深深。
李闻又在江边绕了几圈,在湖心公园停下。
晚饭吹拂着水面,月影浪漫迷人。
一切都恰到好处。
李闻捧住我的脸,凑近,灼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陌生的雪松味道。
我睫毛轻颤,也闭上了眼。
忽然,“砰”地一声巨响!
后面的一辆大奔竟撞了上来。
我回过头,呼吸凝住。
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身长玉立,眼里冒着火,大步走来。
是季清凛!
季清凛眼眸眯紧,冷声道:“你过来。”我呼吸一凝,季清凛不喜欢有人忤逆他的意愿。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我只能拂开李闻手。我没敢抬头看李闻的眼睛,轻声道:“对不起……”...
我担心季清凛会打李闻,急忙让李闻先回去。
没想李闻已经先一步下了车,跟季清凛两个斗鸡似地立在车前。
我急忙打开车门,上前护住李闻。
季清凛眼睛都红了:“方知意!你给我过来!”
我站着没动,“季清凛,你不该来的。”
季清凛不欲多话,直接上前拉过我的手,却被李闻挡住。
季清凛双眼猩红,怒火丛生:“她怀的是我的种!难道你要喜当爹吗?”
一声厉呵,直接吸引了散步的人群。
我知道不出半天,八卦就会传遍小镇的大街小巷。
我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浑身的力气一下被抽光:“季清凛,你别说了!”
李闻下意识扶了我一把。
季清凛眼眸眯紧,冷声道:“你过来。”
我呼吸一凝,季清凛不喜欢有人忤逆他的意愿。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我只能拂开李闻手。
我没敢抬头看李闻的眼睛,轻声道:“对不起……”
季清凛开着他的那辆大奔在我们小镇横冲直撞,我的肚子一阵紧缩,我只能捏紧了安全带。
等季清凛终于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在马路上停下来时。
我终于忍不住恶心,推开车门,颤抖着腿,踉跄下车,吐了一地。
季清凛递过来一瓶水。
我侧头看他,他的脸在灯光下犹如神铸,却让我觉得遥远而可怕。
“方知意,你从前很听话的。”
我知道他是不满他让我等他,但我却找了别的男人的事。
我低低笑开:“季清凛,你以为你是谁?”
“你说什么?”季清凛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我抬眸看他,越看越觉得陌生,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弄错了。
约会迟到,他说堵车,我信。
不记得我的生日,他说加班忙忘了,我不怨。
恋爱五年,不见家长,他说还早,我也没话说。
其实他是不在乎我罢了……
我直起身:“季清凛,从前我听话,是因为我爱你。但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米青子提供者罢了!”
“你以为我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还爱你吗?我没那么下贱!”
季清凛的表情很精彩,就像打翻的调料盒。
我咬着牙,继续道:“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彼此互不干涉最好!要是你再借由孩子来打扰我,我不介意去医院流了它!”
季清凛在街边抽完了一整包烟,然后把我送回了舅妈家。
临进门前,他拉住我的手,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跟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冷笑:“季清凛,这不重要。我只问你,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曾看着我的脸,想起林晚星?你不曾有一秒,希望我是林晚星?”
季清凛哑然。
我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忽地一只热乎乎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脚,毛茸茸的短毛蹭着我的脚踝。是小奶狗!我这才想起李闻,想必是他把狗送了回来。我调出李闻的微信,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
进了屋,舅妈已经睡了。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黑暗中我背靠着墙缓缓滑落。
心脏像是被破开了一个大洞,阴风虎啸刮过。
忽地一只热乎乎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脚,毛茸茸的短毛蹭着我的脚踝。
是小奶狗!
我这才想起李闻,想必是他把狗送了回来。
我调出李闻的微信,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当初离开海城,就没想跟季清凛再扯上关系。
所以舅妈对外说孩子他爸死了,我没反对。
我苦笑。
这下李闻应该会觉得我是个把他当猴耍的坏女人了吧。
忽地,微信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的心狠狠一跳。
下一秒,李闻的信息发了过来。
Lee:知意,你到家了吗?
我:到了,今天不好意思。
李闻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来,我心头一紧,手忙脚乱接起。
视频那头李闻穿着一件舒适的棉质睡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
“今天那个男人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李闻开门见山。
我点点头:“……对不起。”
我隐去了替身的事,只说是感情破裂。
李闻眉头微拧:“他看起来挺有钱的,年纪轻轻开大奔,手表还是达翡丽的。”
我苦笑:“他家在海城挺有名的。”
“让你爸出面说一声不行吗?他这样缠着你,也不是回事!”
我一愣:“我爸?”
李闻看见我惊诧的脸色,皱着眉头问:“你去海城后,没跟你爸联系?”
“没有。”
李闻一顿,他道:“你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说着,“嘟”地一下,屏幕黑了。
我怔怔地看着手机变暗,心也沉了下去。
第二天,我是被客厅里传来的嘈杂声音吵醒的。
我们小镇是江南水乡,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小桥流水,黑瓦白墙。
近几年有不少人来这里旅游。
舅妈家随了大流,将家里的五层小楼房重新装修过后,上面三层都用来当民宿了。
我下了楼,看清楼下的人,瞬间僵住了。
季清凛竟然没走!
他逗着小狗,小狗被他气得呜呜直叫。
他抬起头,跟我四目相对。
季清凛朝我挑了挑眉。
我气急,走过去,咬牙低声道:“季清凛,你还想干嘛?!”
季清凛直起身子,背着阳光,阳光透过他的衬衫,勾勒出清隽而暗含力量的躯体。
他盯着我的眼睛:“带你回海城。”
“你做梦!”我失声惊叫。
舅妈被我的声音吸引,从厨房出来,手上还在择菜。
她冲季清凛笑:“小季啊,知意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们好好聊!”
说着,舅妈变脸,瞪了我一眼。
她低声道:“知意你做人不能这样,不能把人睡了,然后带球跑了,这不负责啊!”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等舅妈进去后,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季清凛:“你跟我舅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