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栀站在医院门口好一会儿,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是看见穿着色调简单的行人,甚至连自行车都不多见,道路两边的墙上还刷着标语,路边有人在摆摊。在她眼里,是非常贫穷落后。感叹了一会儿,凭着原主的记忆去了离医院不是很远的一家供销社,里面米面粮油副食品,还有锅碗瓢盆一应具有。...
钟志国叹口气:“昨晚我们都忙着抢险救人,送医院来的是县医院的车,他们肯定是直接去市一院的。只是没想到市一院水平这么差。”
宋凯也是被吓了一头汗:“不至于啊,那边医生还是挺厉害的,就给周队看病那个医生,好多人拖关系找他看病呢。”
这就让沈晚栀很想不通了,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内出血,为什么会误诊成是腰椎受伤?
不由脑洞大开:“难道是故意谋杀?”
钟志国直接摇头:“不会的,这么明显的谋杀谁敢?”
沈晚栀心里想,要是没有合理解释,很明显就是谋杀,至于原因,恐怕赵泽野知道。
想着手术还需要一点时间,沈晚栀决定去买个洗脸盆还有香皂饭盒啥的。
顺便在附近转转,因为脾脏破裂是个不算很大的外科手术,而军区医院,这方面的专家肯定多,所以她很放心。
和钟志国说了一声,下楼离开。
钟志国还揪心着手术室里的赵泽野,因为他知道赵泽野这些年的不容易,别人还能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做的棉衣棉鞋。
而他只会收到家里要钱的信,不是爹的腿摔断不能下地干活,就是弟弟调皮把谁家的牛弄死。
除了要钱,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所以,钟志国才更心疼赵泽野,现在见沈晚栀竟然不关心赵泽野的死活,要去买东西,心里又开始气愤。
赵泽野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遇不到个知冷知热的好女人呢。
突然对沈晚栀意见很大!
……
沈晚栀站在医院门口好一会儿,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是看见穿着色调简单的行人,甚至连自行车都不多见,道路两边的墙上还刷着标语,路边有人在摆摊。
在她眼里,是非常贫穷落后。
感叹了一会儿,凭着原主的记忆去了离医院不是很远的一家供销社,里面米面粮油副食品,还有锅碗瓢盆一应具有。
沈晚栀买了个搪瓷洗脸盆,又买了饭盒和香皂毛巾牙刷等,最后想了想给赵泽野买了一身秋衣秋裤。
她带来的钱基本就花了一半,虽然接下来吃饭很便宜,一顿饭不过一两毛,可是眼睁睁看着钱越来越少,让她很没安全感。
皱着眉头拎着盆子往外走,就听有人喊了一声:“沈晚栀?”
沈晚栀惊讶的回头,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蓝色外套,脖子上系着红纱巾的姑娘正惊喜的看着她。
回忆了一下,这是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叫孙爱佳。
孙爱佳有一双细长眼,脸上还有点点雀斑,算是个清秀的姑娘,这会儿看见沈晚栀,已经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前热络的挽住沈晚栀的胳膊:“安宁,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怎么不去找我?程刚那天还喝多了呢。”
沈晚栀突然就不喜欢这个姑娘,虽然是原主的好朋友,可是明知道原主已经结婚,还提以前的对象干什么?
这个年代,这些风言风语可是能要人命的,这不是上赶着往原主身上泼脏水?
沈晚栀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你别乱说,我都结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孙爱佳有些奇怪::“安宁,你这是咋了?真要和那个乡巴佬过一辈子?你忘了你结婚前怎么说的?说一定会给程刚守身如玉,会想办法离婚回来找程刚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沈晚栀有些头疼,原主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既然这么痴情,当初不管什么原因,寻死觅活的不嫁就好了啊。
而且,听孙爱佳说赵泽野是乡巴佬,感觉格外的刺耳,皱着眉头:“佳佳,我在乡下这段时间也想清楚了,我觉得赵泽野挺好的,我打算跟他好好过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说了,被人听见不好。”
孙爱佳震惊的看着沈晚栀,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然能从沈晚栀嘴里说出来:“你真被赵泽野洗脑了?那程刚怎么办?”
沈晚栀有些奇怪:“他那么大的人了,关我什么事情,你要是这么看不下去,不如你嫁给她好了。”
为了不崩人设,这句话笑着说的,像是开玩笑一般。
孙爱佳瞬间红了脸,跺着脚:“哎呀,安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眉眼都带着藏不住的娇羞,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沈晚栀心里呵笑,看来原主这个好朋友,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关心她,也不想继续跟她废话:“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啊。”
说完转身急匆匆的朝着医院走去。
孙爱佳还没反应过来,沈晚栀已经走出去很远,想了想,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看着沈晚栀进了军区医院,才转身回去,还有些好奇,难道是谁病了?
那沈晚栀回来,盛家人知道吗?
一直到下午,赵泽野才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好在发现及时,已经没了生命危险。
钟志国冲着医生们连连道谢。
沈晚栀则跟着去了病房,不管是她现在是赵泽野妻子的身份,还有两天对她细节上的关心,她都觉得应该好好照顾他。
拿着茶缸去接了点水回来,又去找护士要了点棉花球回来,用筷子夹着蘸了水给赵泽野擦唇,缓解他术后口渴。
钟志国再过来时,见沈晚栀坐在病床边安静的照顾着赵泽野,原本的怨气又突然消散了,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冲沈晚栀说道:“赵泽野这个人,认死理,谁对他好,他能拿命还你。”
沈晚栀有些莫名其妙,她没事要赵泽野的命干嘛?
不过看着严肃的钟志国,这会儿竟然扮演起媒婆的角色,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钟志国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最后看时间不早,才反复叮嘱了沈晚栀几句才离开,他怕沈晚栀不把赵泽野放在心上。
回头出去玩,完全忘了病房里的赵泽野。
沈晚栀有些无奈的送钟志国出去,再病房时,发现赵泽野已经醒了,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耳尖却泛着莫名其妙的潮红。
赵泽野在沈晚栀给他检查时,并不是完全的人事不知,能清楚的知道沈晚栀扒了他的裤子……
没多想的往一旁让了让,结果对方也朝一旁挪了挪。沈晚栀皱眉抬头,看清面前的人时,整个脑袋闪过一群乌鸦,竟然是原主那个对象程刚。一个留着长发,五官还算清秀,却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
沈晚栀在对上赵泽野目光那一刻,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果回头赵泽野知道是她发现的误诊,会不会怀疑?
该死的职业习惯,总让她忘了要隐藏的事情。
愣了瞬间,又平静了下来,到时候赵泽野真要是有疑问,她就一口咬定自己是猜测的,反正她就在这里,就不信这些受了红色思想教育的人,还能相信鬼神一说。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晚栀换上一副既担忧又着急的表情,快步走了过去。
赵泽野耳尖还红着,眨了眨眼睛,把视线落在别处,哑着嗓子开口:“没有,还好。”
沈晚栀大大方方在病床边坐下:“还好你没事,真是吓死人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赵泽野确实怀疑沈晚栀是不是懂医术?迷糊中他听见沈晚栀和医生争执的声音,非常笃定的说他是内脏出血而不是伤了骨头神经。
可是现在听沈晚栀要买饭,又有些疑惑,要是沈晚栀真的懂医术,也应该知道人手术后不能立马吃东西。
沈晚栀多精呀,看着赵泽野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就知道这人之前昏迷时听见了她的话,也有了怀疑。
“我去问问医生你能吃什么,对了,你要不要上厕所?”
赵泽野又窘迫起来,他现在就算是想方便,也起不了床,摇了摇头:“不用。”
沈晚栀去了医生办公室,虚心的问了术后要注意的事项,还有什么可以吃什么不能吃。
医生鲁远达以前也给赵泽野做过手术,算是熟人,和蔼的叮嘱沈晚栀:“赵泽野这次也算是命大,要是再耽误一个小时就神仙难救了,是该好好补补,我这里还有二斤肉票,你去买点肉。”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毛边的肉票递给沈晚栀。
沈晚栀没有想到这时候还限量供应肉,而且肯定也是老医生舍不得吃给她的,她哪儿能要啊,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有。”
鲁远达皱眉:“市场上不用票也能买到肉,可价格贵呀,赵泽野不容易,你们的钱还要省着点花。”
沈晚栀依旧没要鲁远达的钱,从办公室出来还有些疑惑,根据原主的记忆,赵泽野现在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每月还有固定的口粮和油,一年一人还有十二米的布票。
在这个时代,不算低工资了,赵泽野又经常在单位吃饭,衣服也是单位发的,怎么就不容易了?
沈晚栀觉得像赵泽野这种吃苦隐忍的性格,应该有点存款才对。
怎么人人都觉得赵泽野不容易,好像马上吃不上饭了?
想归想,她还是要想办法给赵泽野熬点汤才行。
回病房还没进去,就见肖燕在里面,也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赵泽野误诊转院,这会儿正在病床边哭哭唧唧的忏悔。
沈晚栀没兴趣进去陪着肖燕演戏,也不想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身出去,准备去转转,看能不能买点肉,到时候借用医院食堂的炉子熬点汤。
只是没想到附近市场的肉铺,这个时间已经关门,还有几个卖菜的摊位。
沈晚栀转了一圈,有个热情大妈喊着:“姑娘,想买什么啊?”
“我想买只鸡或者鱼也行。”
大妈伸手一指:“时间这么晚了,市场哪儿有卖鸡的,你要去河边,你知道河边吧,那边有还不要票,就是价格贵一些。”
这时候允许私人经营,只是人们被禁锢的太久,想挣钱却又不敢,特别是这偏远的西北小城市,还都带着小心的试探,所以做生意不敢做大。
沈晚栀知道大妈说的那个河边,距离也不算远,是一排平房后面,到了傍晚比较热闹,有人拿着从家里做的小吃出来卖,还有卖针头线脑的,卖菜卖肉的也齐全。
还不成规模,都是在路边随便找个位置一摆。
沈晚栀转了一圈,几毛钱一斤的肉让她觉得很贵,母鸡一只竟然要一块钱。
她口袋里那点钱根本经不住花呀,最后两手空空在河边转了一圈,打算再想想办法,就见一群水鸭嘎嘎叫着掠过水面。
落在一丛芦苇深处。
沈晚栀眼睛突然亮了,问一旁卖菜的大伯:“那鸭子谁家养的吗?”
大伯看了一眼,笑起来:“那可是野鸭子,会飞呢,谁家能养?不过也没人能抓住。”
沈晚栀放心了,不是家养的,那就谁抓着算谁的!
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抓野鸭子合适,最好是天刚亮的时候来,还要有个趁手的工具。
也不知道去芦苇丛那边的水深不深。
沈晚栀正在想怎么做工具时,就看见不远处有个修自行车的铺子,木门上挂着一把气门芯,弹性极好,找个树杈就能绑个弹弓。
过去花一毛钱买了一把气门芯。
往回走时,天色有些暗,远处天边晚霞漫天,给这个破旧的城市增添了些光彩。
沈晚栀又有些想家了,更担心父母能不能接受她不在的消息?
甚至怀疑,是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原主去了她的世界?
胡思乱想中,也没注意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
没多想的往一旁让了让,结果对方也朝一旁挪了挪。
沈晚栀皱眉抬头,看清面前的人时,整个脑袋闪过一群乌鸦,竟然是原主那个对象程刚。
一个留着长发,五官还算清秀,却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
程刚直勾勾的看着沈晚栀,三个月没见,感觉沈晚栀又好看了,红围巾衬着小脸更加俏丽,还有一股从来没有的沉静。
“安宁,这三个月你过得好吗?你结婚那天我被我爸关在家里,要不我肯定去把你抢回来。”
沈晚栀感觉原主的眼光很差,听听这不负责人的话,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吗?
冷着脸说道:“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就算见面也当是陌生人吧。”
程刚有些着急::“安宁,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没有答应带你私奔?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扒今晚的火车离开这里?”
边说着边一把抓住沈晚栀的手。
“沈晚栀,你在干什么??!”
没等沈晚栀甩程刚的手,就听肖燕在一旁惊呼着!
沈晚栀觉得这天根本聊不下去,也不管赵泽野说不说话,自顾说着:“那就给你炖点鸡汤。”她在原本的世界里,工作之余喜欢射箭骑马赛车,而且每一项都玩的非常好。连盛妈妈都经常说,沈晚栀生错了性别,喜欢的都是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沈晚栀:“!!”
猛地甩开程刚的手:“我再说一遍,我已经结婚了,最好别对我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她会和赵泽野离婚,但也绝不会看上程刚这样的男人,更何况,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她还是很清楚,在和赵泽野没离婚期间,和任何男人拉拉扯扯都是不对的。
程刚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晚栀,以前沈晚栀多迷恋自己?
要不是害怕被人发现,他早就想睡了沈晚栀,结果现在怎么突然就变脸?
有些不死心的上前一步,又伸手想去抓沈晚栀的手。
却被沈晚栀反手抓住了手腕,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地上,后背重重的砸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程刚疼的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肖燕震惊看着沈晚栀,原本还以为看见她和男人拉拉扯扯,放浪的一面,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将一个大男人摔在地上。
沈晚栀淡淡的瞥了肖燕一眼,转身潇洒离开。
回到病房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赵泽野因为药效又沉沉睡着。
沈晚栀过去看了看,在凳子前坐下时,感觉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来今天从中午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吃。
拿着粮票和钱去后面食堂买了两个杂面馒头,食堂还给提供免费的咸菜丝。
沈晚栀把馒头掰开,夹了一些咸菜丝回去,打算就着开水吃点。
赵泽野因为药效的关系,很久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了,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那些熟悉的脸孔,笑容憨厚的围在他身边喊着队长。
紧接着画面一闪,爆炸声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染了血,倒在血泊中。
赵泽野猛地从梦里惊醒,昏黄的灯光有些刺眼,让他迷茫了一会儿,听见有细微的声音,扭头看过去。
就见沈晚栀坐在床头柜前,捧着杂面馒头在吃,动作很轻,却因为杂面粗糙难咽下,时不时伸下脖子。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让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还有印在墙上的剪影,又让这份温柔变得真实起来。
赵泽野心情莫名平稳了一些,心里却依旧疑惑,这样的沈晚栀是他没有见过的。
沈晚栀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连灌了几口水才觉得舒服,可能是因为肚子饿了的缘故,明明很难咽下的杂面馒头,她竟然觉得好吃,还从馒头里品出了点香甜。
扭头看见赵泽野已经醒了,弯了弯眼睛:“你醒了啊?不过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倒是可以喝水,你要喝水吗?”
不提水,赵泽野也没感觉,被沈晚栀一提,突然有些着急,挣扎着想坐起来。
沈晚栀赶紧过去按着他的肩膀:“你要干什么?你不能动的,医生说这样很容易伤口挣开。”
赵泽野又有些窘迫,他怎么好意思跟沈晚栀说是他想去方便?
沈晚栀转了转眼睛,有些反应过来,看着赵泽野窘迫不好意思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玩,这时候的男人,都这么木讷矜持吗?
“想上厕所?你躺下我把夜壶拿给你。”
赵泽野见沈晚栀丝毫没有羞涩的说出来,更窘迫:“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沈晚栀也是有脾气的:“哎呀,让你躺下你就躺下,医生都说了你还不能乱动,要想下床也要明天早上,你躺好别动!”
不由分说就将赵泽野按下,然后去拿了夜壶过来就往被窝里塞,一只手去拉赵泽野的裤子。
赵泽野没想到沈晚栀这么生猛,身体里还有麻药劲儿没过去,手也使不上力气,根本推不开沈晚栀。
只能闭了闭眼睛,任由沈晚栀将东西塞进夜壶。
沈晚栀是后知后觉的开始害羞,手指上残存的触感有些灼手。
虽然医生眼里无男女,可是赵泽野不一样啊,这男人是她现在名义上的丈夫。
瞬间红了脸,拎着夜壶急匆匆去厕所。
赵泽野也好不到哪儿去,以前受重伤,也是战友在旁边照顾,什么时候和女的这么亲密接触过。
整个脸和脖子都染上了红色。
沈晚栀在厕所待了好一会儿,又好好洗了手,感觉自己脏了,竟然对赵泽野起了邪念,拍了拍额头。
才磨磨蹭蹭的回到病房里。
沈晚栀和赵泽野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还是赵泽野先打破了平静:“你回家了吗?”
沈晚栀摇头:“还没呢,不着急,等你好一些再说。”
赵泽野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晚栀也尴尬,努力找话题:“医生说你排气后就能吃东西,你有没有想吃的?”
赵泽野摇头:“没有。”
沈晚栀觉得这天根本聊不下去,也不管赵泽野说不说话,自顾说着:“那就给你炖点鸡汤。”
她在原本的世界里,工作之余喜欢射箭骑马赛车,而且每一项都玩的非常好。
连盛妈妈都经常说,沈晚栀生错了性别,喜欢的都是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没想到她的爱好,在这个世界里还能成为谋生手段。
病房里有两张床,沈晚栀在另一张上对付了一晚上,这一天忙忙碌碌,让她倒在床上秒睡。
反而是赵泽野睡不着,一直到东方泛了白才迷迷糊糊睡着。
沈晚栀起得很早,要抓野鸭子,就要黎明或者傍晚去,白天人多也不方便。
见赵泽野还睡着,轻手轻脚摸着黑出去。
到河边时,天还黑着,只有远处天边隐隐透着光。
沈晚栀找到野鸭子栖息的那块芦苇丛,因为在河滩处,人不好过去,加上野鸭子警惕性高,所以也没人过去抓。
周围也没有可以借助过去的工具,就算把野鸭子打到,怎么拿过来?
沈晚栀琢磨了一会儿,从河边捡了几块弹珠大小的石子,把昨天买来的气门芯绑在树杈上,做成简单的弹弓。
朝着芦苇丛扔了个石子,扑棱棱飞起一群野鸭子。
沈晚栀迅速抓起弹弓,瞄准朝着野鸭射去……
太过专注,丝毫没注意岸边不远处还站着个男人……
还没来得及高飞的野鸭子砰的一声落在浅滩上,无力的扑棱着翅膀。沈晚栀怕野鸭子反应过来再挣扎着飞走了,顾不上鞋子会湿,趟过刺骨的河水过去一把抓住野鸭子的脖子,极其肥硕的一只。扑棱翅膀时,翅膀掠过水面,溅了沈晚栀一身一脸的泥水,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眼睛弯弯的笑着,仿佛看见了一盆炖好的鸭汤。...
沈晚栀瞄准一只朝自己飞过来的野鸭子,弹弓拉满,石子嗖的一下射出去。
还没来得及高飞的野鸭子砰的一声落在浅滩上,无力的扑棱着翅膀。
沈晚栀怕野鸭子反应过来再挣扎着飞走了,顾不上鞋子会湿,趟过刺骨的河水过去一把抓住野鸭子的脖子,极其肥硕的一只。
扑棱翅膀时,翅膀掠过水面,溅了沈晚栀一身一脸的泥水,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眼睛弯弯的笑着,仿佛看见了一盆炖好的鸭汤。
宋修言站在岸边惊讶的看着,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简直就是个当狙击手的好苗子。
还有冲进水滩去抓鸭子的利落,朝阳出现,带着霞光落在姑娘身上,能清楚看见她脸上开心还有些小得意的笑容。
宋修言也忍不住跟着轻笑了下,想到自己还要去医院看赵泽野,转身离开,要不一定拦下那个姑娘,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当兵。
沈晚栀出来时还顺手从护士那里顺了个手术刀片,就蹲在河边直接把野鸭子杀了,她嫌弃拔毛太麻烦,而且没有热水好像也不能拔毛。
索性把野鸭子剥皮处理,内脏也没舍得扔掉,把鸭肠翻过来在水边洗干净,再把内脏都装进鸭肚里。
在她收拾野鸭子的功夫,旁边站了好几个早起准备去干活的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沈晚栀利落的解剖鸭子,那么小小一个手术刀,在她手里变得格外灵活。
沈晚栀弄干净鸭子准备站起来时,才发现脚上的棉鞋都湿了,又蹲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直接失去直觉有些麻木。
原地跺了跺脚,一瘸一拐的回医院。
她走后,围观的人看着芦苇丛都有了想法,没想到野鸭子不用气枪打也能抓到。
沈晚栀一直走到医院,脚下的冰冷都没缓过来,心里懊恼,大意了,这样时间久了可是容易得老寒腿。
也顾不上回病房,直接去了后面食堂,人美嘴甜的冲做饭的师傅喊着:“师傅,能不能借你们门口那个蜂窝煤炉子用用啊,再借个锅。”
做饭师傅回头见是沈晚栀,笑起来:“是赵泽野爱人吧?”
沈晚栀赶紧点头:“是呢是呢,我买了只鸭子,准备给他炖个鸭汤补补。”
做饭师傅有些狐疑的看着沈晚栀,身上都是泥点,脸上还有干涸的血点,怎么买鸭子弄的跟自己杀鸭子一样?
却也不多言,指着一旁的钢精锅热情的说道:“用那个锅,要是需要什么调料尽管来拿就是,赵泽野可是我们的战斗英雄,要好好补补。”
沈晚栀笑容甜美的道谢,不客气的过去把鸭子放水龙头下冲洗了下,然后放在菜板上,拿着菜刀熟练的分解。
最后都扔进钢精锅里放在炉子上炖,蜂窝煤炉火正旺。
沈晚栀站在炉边烤了会儿火,打算等锅开了把血沫打干净,就去病房看看赵泽野起来没,要不要上厕所。
做饭师傅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惊讶,传说赵泽野找了个蛮不讲理的妻子,又懒又泼辣,现在看一点也不一样啊。
而病房里的赵泽野,这会儿被宋修言扶着下床缓缓走了一圈,又坐回床上。
从他醒来就没见沈晚栀,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也可能是回家了?
宋修言见赵泽野一直沉默的木着一张脸,啧了一声:“你说你这个脾气,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多说两句话能浪费你多少口水?”
赵泽野摆了他一眼,缓缓躺下,腹部的疼痛虽然能忍受,却终归是不舒服的。
宋修言和赵泽野搭档多年,早已经了解赵泽野是什么脾气,自顾的说道:“我来的路上,发现一个好的女兵苗子,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却能用弹弓打下来野鸭子,那个沉着机敏劲儿,不当狙击手都可惜了。”
早春清晨,还有微风干扰,对方依旧能精准的射下来野鸭子,还是用一把极其普通的弹弓,还是非常有两下的。
赵泽野不搭理他,手背盖在眼上,表示不想和宋修言谈这个话题。
宋修言说半天没人回应,只能换了话题:“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能赶回来,还给你准备了个红包呢,不过我听说那个沈晚栀挺那啥的?你说你也是,程老首长到底找你说了什么,你就同意娶了沈晚栀?”
“要我说啊,你和沈晚栀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婚姻又不是儿戏,你总不能拿一辈子去赌?”
赵泽野依旧不吱声,脑海里却是沈晚栀这两天的表现。
不自觉就想到昨晚,沈晚栀粗鲁又生猛的帮他解决内急,有股热气瞬间从腹部蹿起,不自觉红了耳根。
宋修言粗枝大叶也没发现异样,叹口气说道:“不过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啊,我还是想你能回来,你不该困在现在的单位里。”
“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对了,我还听说你昨天在市一院差点被误诊?怎么会呢?那个叫李克达的医生不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赵泽野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认识那个李克达。”
宋修言也想不通:“人已经控制起来,正在调查,应该很快就能清楚了。”
赵泽野还想开口,肖燕端着饭盒进来,看见宋修言,因为不认识就点了点头。
宋修言也没见过肖燕,见她手里端着饭盒,还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沈晚栀,起身客气的打招呼:“嫂子好。”
心里还奇怪着,看肖燕温温柔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霸道不讲理。
肖燕瞬间脸色通红的摇头:“不是,我不是的。”
心里却有些痴望,要是这一声嫂子真是喊她多好啊。
赵泽野拧着眉头:“她是医务室的肖医生,”
宋修言发现认错人也挺不好意思,赶紧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
肖燕红着脸:“没事,周大哥,你能吃早饭了吧,我从食堂打了小米粥来。”
她话音刚落,沈晚栀急匆匆的进来,看着屋里多了两个人,一脸惊讶,好家伙,还怕赵泽野憋着呢,看样子完全不会。
宋修言更惊讶,看着沈晚栀:“是你?”
沈晚栀都想求求他赶紧闭嘴吧,她现在露出的破绽已经够多了!赵泽野觉得宋修言实在太聒噪,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还有事?先去忙吧,最近也不用过来看我。”宋修言还有些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沈晚栀有些奇怪,这个陌生男人见到她怎么很惊喜的样子呢?
她可以确定她不认识,原主也不认识这个男人。
宋修言因为激动都没去思考,跟赵泽野快速说道:“这个就是我跟你说那个身手不错,能用弹弓打野鸭子的姑娘。”
沈晚栀:“!!!”
她还准备说那鸭子是自己买的呢,没想到竟然被人看见了,还这么直接了当的告诉赵泽野。
对上赵泽野疑惑的眼神,沈晚栀硬着头皮笑着:“就是运气好。”
肖燕看着脸上带着血渍,衣服上泥点子,裤子和棉鞋上都是泥巴的沈晚栀,故意惊讶的说道:“嫂子,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这么脏?”
宋修言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又看了看赵泽野,有些不确定:“沈晚栀?”
赵泽野无奈点头,心里和宋修言一样诧异,沈晚栀会用弹弓打野鸭?
宋修言不敢相信,这个身手利落的姑娘,就是传说中不讲理的沈晚栀。
还不得不喊了一声:“嫂子好,没想到嫂子好身手,竟然能那么远的距离精准打到野鸭,是跟程老首长学的吗?”
沈晚栀心里腹诽,你可闭嘴吧,面上带着微笑敷衍的回答:“是啊,没想到让你看见了,真是见笑了。”
宋修言连连夸着:“哪里是见笑,真的太厉害了,反应能力很强,不输给我们队里的男兵。”
沈晚栀都想求求他赶紧闭嘴吧,她现在露出的破绽已经够多了!
赵泽野觉得宋修言实在太聒噪,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还有事?先去忙吧,最近也不用过来看我。”
宋修言还有些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赵泽野闷声:“你太吵了。”
沈晚栀看着宋修言一脸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乐出声。
反而是一旁的肖燕,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一句话插不上,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嫂子,周大哥,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
宋修言嫌弃的看了眼赵泽野:“行吧,我也走,免得有人觉得我多余,肖医生,我们一起。”
沈晚栀送两人到病房门口,看着两人拐弯出来才准备转身,走廊又出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两个女人背着大包小包,慌慌张张从拐弯处过来。
边跑着边喊着:“二妮,你问清楚没有,你二哥在哪个病房?”
“问清楚问清楚了,说是就在顶头左手边。”
明明只有两个人,却闹出了兵荒马乱的动静。
沈晚栀还听不太懂方言,看了眼两人皱着眉头准备转身进病房。
“娘,你看那不是我二嫂吗?二嫂,二嫂!”
年轻一点的姑娘使劲冲着沈晚栀喊着,边喊着边把肩上的包袱往上拽,瞬间就跑到了沈晚栀面前。
沈晚栀这次看清两人的模样,一个岁数大些,皮肤粗糙黝黑,精瘦的脸上透着精明和算计,年轻点的大概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可能因为常年干农活的原因,皮肤也有点儿黑,圆脸庞细眉细眼,蒜头鼻子厚嘴唇。
原本应该憨厚的长相,却透着一股张扬。
没等沈晚栀回神,年轻姑娘已经伸手推了下沈晚栀的胳膊:“哎,二嫂,你咋回事,没看见我和咱娘吗?”
沈晚栀已经知道这两人是赵泽野的母亲朱桂花和妹妹周二妮。
这两人在原主的记忆里,好像也就结婚那天见过一次,当时闹的很不愉快,原主嫌弃朱桂花吃东西没有教养,粗鲁。
朱桂花嫌弃原主是城里大小姐,屁事多还穷讲究。
两人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就大吵了起来,要不是旁边吃酒席的人拦着,还能打起来。朱桂花更是叫嚣着,喊儿子打原主。
沈晚栀回想了下当时的场面,眼角抽抽,虽然原主蛮不讲理,脾气火爆,可这个朱桂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拂了拂被周二妮拍过的地方,退后一步:“在里面呢,你们小点声这是医院。”
朱桂花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我们农村人就是嗓门大,就是事情多。”
说着从沈晚栀身边重重挤过去,闯进了病房就开始哭起来::“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咋还受伤了,要不要紧?”
周二妮也跟着进去哭唧唧:“二哥你没事吧?”
沈晚栀有些无语,这是什么极品?好在她要跟赵泽野离婚,要不就这么极品的婆家人,她也不能忍啊。
索性不进病房了,去食堂看着鸭汤,反正赵泽野有亲妈亲妹妹在,肯定能照顾他。
就是有些疑惑,赵泽野的亲妈长得普通,妹妹长相也普通,他长得除了皮肤黑点,倒是清风朗月般清隽。
实在是不像一家人!
病房里,朱桂花抹着眼泪不停的哭着:“好好的咋就受伤了呢?要不是我和你妹妹过来,还不知道你受伤呢。”
昨天傍晚两人到了赵泽野单位,才知道儿子受伤了,被安排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早上单位又派车送她们到医院。
赵泽野看着哭个不停的朱桂花,太阳穴都在跳着疼,皱着眉头:“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怎么来了?”
朱桂花一抹眼泪,拉着身边的闺女:“你现在工作不是挺好?能不能给你妹妹也找个对象。”
赵泽野有些头大:“她不是有对象?”
朱桂花使劲啐了一口:“城里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在咱们村里当知青的时候,看你哥是大队支书,那殷勤的往家里跑,现在返城了就翻脸不认人。所以,你给二妮找个有本事的对象,气死那个小白脸。”
赵泽野无语:“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为了气死谁结婚。”
朱桂花有些不服气:“怎么不是,就要找个比那个小白脸强的,你是当二哥的,不能不管。”
赵泽野没吱声,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朱桂花的目的没达到,她就会赖在市里,又哭又闹,开始诉说他各种不孝。
朱桂花见赵泽野不吱声,心里更气:“老二,你不会不管二妮吧?你可只有这一个妹妹,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家里的活都是你妹妹在干,而且你还好几个月都没往家里寄钱了。”
沈晚栀端着一锅鸭汤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
朱桂花在家霸道惯了,家里那两个儿媳妇哪敢明面上不听话,脸一垮:“我是他娘,吃一口肉都不行?”赵泽野皱了皱眉头,想开口让沈晚栀把肉分给两人,免得吵吵嚷嚷丢人。没等他说话,沈晚栀先开了口:“这鸭子是我收拾我炖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朱桂花提到钱,怨气更重,根本不管儿子还躺在病床上动不了:“你这几个月不给家里寄钱,家里年都难过,你也知道你大哥家三个儿子,你弟家还有两个儿子,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你爹这两年又干不动活挣不了工分。”
“一大家十几张口,就几个劳动力,能够吃?老二啊,你可不能有本事了就不管家里了,你别忘了当初你去当兵,名额还是老三让给你的。”
沈晚栀站在门口听得瞠目,这是亲妈说的话吗?
让她不得不怀疑赵泽野是捡来的。
周二妮在一旁跟着添油加醋:“二哥,咱爹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村上的医生就说要吃点好的补补,可是咱爹舍不得,说你在外面不容易,又刚结了婚。二哥,是不是二嫂不让你寄钱回家?”
赵泽野皱眉,压着眼里的隐忍和薄怒:“不要胡说,最近工资我有别的用处,我也说过,你们要是在家安生一些,我会寄钱,你们要是再胡闹,我是不会管你们的。”
朱桂花看着儿子冰冷的眼神,心里瑟缩了一下,她还是怕赵泽野的,这个孩子从小就跟个狼崽子一样,心狠下手也狠。
打架对亲兄弟都能下死手,那肯定是说话算数的。
可是没要到钱,怎么甘心?脸色一变,丧着脸:“老二,是家里没本事拖累了你,但你妹妹这个事情你要管。”
不管不行,之前周二妮谈了个知青对象,三乡五里的人都知道,大队放电影的时候,两人还正大光明的坐一起看电影。
结果知青返城,那个男的走的时候各种保证,回去很快就接周二妮去城里生活,结果这一走三四个月也没音信。
临走时还从周二妮手里骗走了五十斤粮票和二十块块钱。
朱桂花怎么能不气!
沈晚栀又听了一会儿,也明白了那么一点,就是赵泽野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家里就周二妮这么一个女儿。
这次朱桂花带闺女过来,是指望赵泽野在城里给周二妮找个婆家。
心里再一次感叹,这是一个什么奇葩的人家。
朱桂花见说半天,赵泽野都没反应,眼睛一瞥正好看见沈晚栀站在门口,立马端着婆婆的架子:“是安宁啊?怎么还不进来,站门口干嘛?我们可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要不是赵泽野在,她指不定还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沈晚栀端着钢精锅进去,也不把朱桂花放在眼里,反正原主就那么个脾气,正好不用惯着朱桂花。
径直把钢精锅放在床头柜上,冲赵泽野说道:“你吃点东西再休息,要不伤口不容易好。”
朱桂花和周二妮已经闻着味凑了过去,看着一锅的鸭子,还有黄乎乎的鸭汤,忍不住吞口水。
周二妮伸手过去:“这鸭子看着就香啊。”
沈晚栀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周二妮手背上:“这是给你二哥养伤的,你干什么?”
周二妮揉着通红火辣辣的手背,委屈的噘嘴:“那么大一锅,我二哥能吃完吗?你们城里人就是小气。”
沈晚栀真是想不通,赵泽野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家人,冷笑的怼回去:“城里人是小气,你也别给乡下人抹黑。”
周二妮瞪眼,却又说不过沈晚栀,而且最近几天她就是馋,抓心挠肝的馋肉,看见肉眼睛都放光。
以前也馋,知道逢年过节才能吃肉,所以再馋都能忍住。
可现在根本忍不住,咽下口水扭头看朱桂花:“娘,我也想吃。”
朱桂花也馋啊,过节家里杀只鸡,都是男人们先吃,然后是孩子吃,最后剩下些骨头才轮到她尝尝。
这会儿也拉着脸训沈晚栀:“我们昨晚到就一直担心老二的身体,到现在一口水米没吃呢,你赶紧拿几个碗筷过来我们一起吃。反正那么大一锅,老二一个人也吃不完。”
沈晚栀肯定不惯着她:“后面有食堂,外面也有卖小吃的,一毛五一碗面,你们要是饿了就去吃!这鸭汤一顿吃不完放外面也不会坏。”
朱桂花在家霸道惯了,家里那两个儿媳妇哪敢明面上不听话,脸一垮:“我是他娘,吃一口肉都不行?”
赵泽野皱了皱眉头,想开口让沈晚栀把肉分给两人,免得吵吵嚷嚷丢人。
没等他说话,沈晚栀先开了口:“这鸭子是我收拾我炖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说完瞪着赵泽野,大有他敢当好人,就把一锅汤泼他脸上的架势。
赵泽野抿了抿唇角,闭上眼不管了。
朱桂花见赵泽野不帮她,有火也不敢发,拉着周二妮气哼哼的在对面病床坐下,从包袱里掏出个苞米面饼子给闺女:“吃吧,等以后你嫁到城里,可别学着这么小气。”
沈晚栀对这种指桑骂槐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好笑,朱桂花挺会白日做梦,什么事都没有呢,就已经做梦嫁进城里了。
从床头柜里拿出饭盒,夹了鸭腿和鸭翅,又倒了一些鸭汤进去。
俯身去扶着赵泽野起来。
她是完全站在照顾伤患的角度,所以没觉得距离有多近,更忘了在这个年代,男女谈朋友,都恨不得走出两米宽的距离。
赵泽野却不一样,猝不及防中,沈晚栀靠他这么近,浅浅的香气袭来,是一股像是柑橘又像是茉莉香味。
没等回神,沈晚栀一只胳膊已经伸到他背后,另一只手扶着他肩膀,直接将人扶了起来。
力气大到让他吃惊!
沈晚栀却没当回事,以前翻过无数尸体做实验,所以知道怎么用巧劲,利落的把枕头靠在赵泽野身后,让他坐好,又去端了饭盒过来:“这会儿已经不烫了,你先喝两口汤,然后把肉吃了,这样伤口才能好得快。”
赵泽野实在不好意思当着朱桂花和周二妮的面吃。
沈晚栀觉得就是赵泽野这种老实巴交的性格,才会被这么极品的亲妈和妹妹欺负,直接霸气的端着饭盒怼在赵泽野嘴边:“赶紧喝,我端得手都酸了。”
周二妮刚咽了口干粮,看见沈晚栀霸道的模样想说话,结果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