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徊正要爬起来,一张红色的请柬直接从她脸上划过。请柬一角将姜徊的脸划了一道口子,但她觉得这疼痛远不及那方方正正的红纸刺的疼。“席之珩昨天送来的,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桐城。
已是深秋,天空下着细雨,冷风打在身上刺骨异常。
姜徊顶着一头杀马特红发,蹲在雨里。
她叼着根烟,手里正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医院检查单,上面写着: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许久,才将其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这时。
不远处,一家高档律师事务所门口陆续走出西装革履的人,姜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耀眼的席之珩。
她立刻扔掉手上的烟,往嘴里丢了颗糖,等烟味被吹散后,才冒雨跑过去。
席之珩一出来,就看到姜徊穿着条破洞喇叭裤,一头红发朝着自己而来。
同行的律师忍不住打趣:“席大律师,你的小太妹又来了。”
听了这话,席之珩立刻黑了脸。
姜徊一身湿漉漉的站到他面前,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兴奋:“哥哥,我辞职了,以后我可以每天接你下班。”
说着她又将一直护在怀里的礼盒递过去:“这里面是你最喜欢吃的青蟹,我特地骑车去城南买的。”
城南到这里骑车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这青蟹还不便宜,几乎用光了姜徊半个月工资。
席祁怒却看也没看一眼,冷淡道:“不必。”
话毕,他扭头就走了。
姜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不在意,追上前。
席之珩刚发动车,姜徊就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她快速将安全带系上,无赖道:“哥哥,我在楼下等了你四个小时,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谁让你等了?”
席之珩一句话堵的姜徊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傻傻一笑:“哥哥,你不愧是律师,我说不过你。”
席之珩剑眉微皱,本想赶她下车,但见她浑身湿透,不悦的将暖气打开。
姜徊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身上的寒冷仿佛都被驱散了。
她知道哥哥是个好人,就是嘴硬心软。
车辆缓缓驶离,姜徊看着席之珩的侧脸,想起那张诊疗单,几次想告诉他自己的病。
可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哥哥又不是医生,告诉他,他也不能延长自己的命,何必让人担心……
以前,姜徊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可这一路,她却从未有过的安静。
席之珩开着车,他从后视镜看向姜徊,就见她的脸很是苍白。
收回视线,他将车停在了姜家门口,声音淡漠:“下车,以后不要再去事务所外等我。”
姜徊听到此话,却固执得坐在车上,不肯离开:“为什么?”
席之珩对上她那张与年纪不符的打扮,没了耐心。
长腿迈下车,几步走到副驾驶旁,一把拉开车门,下一秒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其直接拖出车。
姜徊还想钻进去,可紧接着席之珩一句话让她僵在了原地。
“我丢不起这个人!”
姜徊怔在原地,待回神,席之珩的车子已经驶出了她的视线。
她缓缓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站在雨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踏进了被称之为“家”的房子。
刚进门,姜徊就生生挨了继母陈慧一巴掌。
“不去接小依就算了,还浪到现在才回来!”
姜徊没有吭声,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让人看不到她此刻所想。
陈慧依旧不依不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姜徊正要爬起来,一张红色的请柬直接从她脸上划过。
请柬一角将姜徊的脸划了一道口子,但她觉得这疼痛远不及那方方正正的红纸刺的疼。
“席之珩昨天送来的,他很快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