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鸢歌盯着电影票很久。前两世她都没有去看过电影,没去过电影院,觉得电影院是文化人才去的场所。现在自己虽然识得几个字了,总归有怯,但……纠结半天,严鸢歌最终还是决定去看。...
严鸢歌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许久,但最终苦笑一声,开始看书。
是或不是,对她来说,还重要吗?
郑子轩回来时,撞见严鸢歌居然真的在看书。
他心底觉得稀奇,悄无声息走到严鸢歌身后,这才看见她不知道从哪翻出了小截铅笔,正认真在旧报纸上写字,只字一个个都歪七扭八的。
看了一会儿,郑子轩忍不住纠正:“写字笔顺错了。”
严鸢歌被吓了一跳,脸顿时红了,就要把纸本藏起来。
“看好,是这样写。”
郑子轩却从她手里抽过铅笔,一笔一划写给她看。
没想到郑子轩会教自己,严鸢歌愣住了。
半晌,她才磕磕绊绊地点头:“知、知道了,谢谢。”
郑子轩看她又写了一遍,才转身上炕睡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郑子轩早出晚归。
严鸢歌知道他是在找货源,解决货源后,他就会直接去深市了。
很快,两人应该就会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天。
郑子轩回来得早,见他闲着,严鸢歌才鼓起勇气上前:“江川,这个卢程式的解法你可以教我一下吗?”
听她口中说出‘卢程式’这个词来。
郑子轩又一次惊住了,上次jsg她才字都不识几个,现在居然就知道卢程式了!
这可不是初学者能问的问题。
郑子轩看完题目,认真将解法跟她说了。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严鸢歌一口惊喜应下,顺便还举一反三解出了其他几道题:“这题答案是3,这题是7,是这样吧?”
郑子轩诧异点头,这时他还只是觉得严鸢歌在数学这门课上比她其他课灵光多了。
隔天。
郑子轩送了严鸢歌崭新的文具包,里面是一支仙鹤牌铅笔、一块橡皮、以及“学雷锋”拼音本和算数本。
“以后就用这个吧,比旧报纸好。”
严鸢歌怔然接过道谢,心口却莫名酸苦得难受。
前世,郑子轩从没有主动给她东西过。
原来只要她不奢求他爱人的位置,他们也能如此和谐相处……
半个月后。
严鸢歌厂子跟前世一样宣布倒闭。
回到郑家,提起这件事,郑家人不当回事。
郑母更是说:“那你就安心在家待着,让我们郑家多个大胖小子!”
闻言,郑子轩沉下脸直接回屋。
郑母叫不住儿子,只好拉着严鸢歌,给她塞了两张《庐山恋》电影重映票。
“明天晚上,你们两个记得去看。”
在郑母蕴含深意的笑里中,严鸢歌捏着电影票跟上郑子轩。
看着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郑子轩,她斟酌开口:“妈刚刚说的话你别在意,我也不会当真的。”
但郑子轩只是随意‘嗯’了一声,神色也冷淡得很。
见状,严鸢歌心情莫名低落不已。
回到屋里。
郑子轩直接就上炕翻过身去:“睡了。”
“……好。”
严鸢歌心绪复杂,捏在手心里的电影票就怎么都送不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
严鸢歌盯着电影票很久。
前两世她都没有去看过电影,没去过电影院,觉得电影院是文化人才去的场所。
现在自己虽然识得几个字了,总归有怯,但……
纠结半天,严鸢歌最终还是决定去看。
为此,她还特意穿了自己衣柜里唯一一条红裙子。
这还是郑家给她的彩礼。
她本就是农村人,家里穷,嫁过来时,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郑家给的。
人民电影院门口人很多,售票窗口排了长队,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门口还有很多小摊,卖饮品的小零嘴的什么都有。
严鸢歌觉得新奇多看了几眼。
就听见门口有人拿着喇叭喊:“上一场结束了啊,下一场要看庐山恋的同志们,拿着票来这里入场了!”
人群攒动,严鸢歌也忙照样学样过去。
结果才走两步,严鸢歌目光突然定在大门出口。
那里——郑子轩正和身旁女生相携而笑。
那女生张脸,她几辈子都忘不了——正是李静欣!
对上眼神。
郑子轩一愣,就朝她走了过来。
严鸢歌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跟李静欣一模一样的红裙子。
两人站在一起,自己又黑又土,而李静欣烫着时髦的羊毛卷,皮肤白皙,光彩亮人。
她还没回神,便听郑子轩皱起眉头问:“严鸢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鸢歌一下变得局促起来,她下意识就藏起了电影票,含糊道:“没什么,到处走走。”
这时,却听李静欣一脸天真地问。
“江川,这位大姐是谁?你们家请的保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