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闭眼点了点头,“嗯。”时笙看他的动作以为他是准备睡了,出去的脚步飞快。‘嗒’的一声,门从外面被关了起来,室内陷入了沉静。喻文州就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老婆飞走了。...
“有点甜。”喻文州拿着空杯子进了厨房。
时笙跟着进去,“我是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喻文州将杯子洗好,转过来看向她,“你觉得呢?”
时笙抿唇,她怎么知道怎么样,既然都喝了蜂蜜水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喻文州见她不答话,故意伸手扶上了太阳穴。
“头还疼吗?”时笙赶紧问。
喻文州点点头,故意蹙着眉,“很疼。”
时笙有点慌,“要不我们去医院?”
喻文州刚刚要扬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
还真是从未设想的道路,不愧是她时笙。
时笙见他不答,还以为他是更难受了,“喻老师,您还好吗?”
喻文州叹了口气,“不用去医院,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哦,那我扶您进去躺着吧。”
这种主动投怀送抱的机会,喻文州怎么会拒绝,赶紧点了点头。
时笙走过去,将他的手臂抬起来从自己的脖子后面绕过去,然后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一步一步带着他进了房间。
终于到了房间,喻文州刚刚坐下又开始咳嗽。
时笙总觉得他的情况是变严重了,“喻老师,要是您晚上不舒服一定要来喊我,我今天晚上不锁门。”
时笙说的很认真,一副要舍己为人的表情。
喻文州心里无奈,倒也不用主动说不锁门的事情,这些他都知道。
因为...
某天晚上他去开过,只不过没打开。
一想到现在他们两个还分房睡,喻文州就有苦说不出。
好不容易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装可怜,但他家小姑娘是真不好骗啊。
时笙见他很久没说话,以为是他不信,赶紧补充:“我睡觉不沉的,您喊我我肯定能醒。”
喻文州抿唇,片刻后点点头。
时笙见他答应了,心里松了口气。
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我先回去了?”
喻文州闭眼点了点头,“嗯。”
时笙看他的动作以为他是准备睡了,出去的脚步飞快。
‘嗒’的一声,门从外面被关了起来,室内陷入了沉静。
喻文州就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老婆飞走了。
以前家里一个要喝酒的人都没有,时笙确实是没有过照顾醉酒的人的经验,以至于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踏实。
梦里的喻文州一会儿又掉河里了,一会儿又摔地上了,一会儿又喊不醒了,反正是怎么糟糕怎么来。
梦里的每一个片段都吓得她心颤。
终于在被喻文州摔下楼梯的片段吓醒以后,时笙果断的起了床。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喻文州的房门,看着床上一团拱起来的影子。
她又不敢开灯,只能摸黑往里面走,不过幸好很快就适应了室内的黑暗。
她蹲到喻文州的床前,又仔细看了看,总算是差不多能分清他的轮廓了。
刚刚百度的时候还说,喝酒以后吹了冷风,半夜可能会发烧。
她缓缓的伸手探了过去,将他额头的碎发撩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太冰了,她总觉得喻文州的额头有点烫。
她不确定,又反反复复的摸了几次。
说不烫吧好像又有点,说烫吧还像也不是。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低烧?
时笙看喻文州睡得正香,也不敢喊他起来,准备去给他弄个湿毛巾降降温,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她转身回了房间,她怕在这边的卫生间放水会吵到喻文州。
她刚刚溜出去,喻文州的眼睛就睁开了。
就这样,他今天以一身风衣加鸭舌帽的装扮去了学校。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他还以为是这身穿着太奇怪了,想着待会儿上完课就回去换掉。结果喻文州刚刚走上讲台,就听到有人说话:“请问您是新老师吗?您是不是走错教室了?难道我们换老师了?”...
他刚刚确实是睡着了。
甚至睡得还挺香。
只是小姑娘的手实在是太冰了,而且,她摸他额头的时候还碰到了他晚上磕到的地方。
反反复复好几次,要不是在装睡,他都得倒抽气了。
他家小姑娘想照顾人的心是好的,就是有点神经大条。
很快,他又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赶紧将眼睛闭了起来。
时笙贡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条新毛巾,上次还是觉得图案好看才买下来的。
她将毛巾稍微叠成了一个方形,然后放到了喻文州的额头上。
喻文州被磕伤的地方刚刚被她二次伤害以后是有些发烫的,现在突然盖了个冰冰凉凉的毛巾上来还怪舒服的。
但是转念一想,明明都是她弄的,怎么到头来自己竟然还有点想感谢她的样子。
喻文州觉得自己完蛋了,他这表现明摆着就是被时笙PUA了。
最最最离谱的是,他好像是自愿的。
时笙见他没有‘转醒’的迹象,又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事以后才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里一直惦记着要给喻文州换毛巾的事情,时笙接下来的时间也睡得不太安稳。
睡不了一阵子就会醒一下,然后就要去喻文州的房间看一下。
她睡不好,喻文州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次刚刚睡着没一会儿,额头上就会重新换上凉冰冰的毛巾。
瞌睡就是被这么给冷没的。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三四次,喻文州彻底醒了。
一点瞌睡都没有了。
为了老婆能来看他,他也是真的豁出去了。
明明没有发烧,还要硬生生的装成不省人事的病患来享受她的照顾。
时笙最后一次来给他换毛巾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回去以后实在是太困了,然后就睡到不省人事了。
喻文州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干脆就起床了。
他将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一看,竟然是粉红色的,还有小兔子的图案。
他是真的很想给他家小姑娘科普一下,男人的体温就是要高一些,他没有发烧。
最多能让她觉得烫的,就是他被磕到的伤口估计有点发热。
喻文州想去看看时笙怎么样了,于是悄悄的进了她的房间。
那可是她昨晚自己说的她不会锁门。
小姑娘睡得正香,头窝在枕头里,被子拉到了下巴的位置,整张脸都睡得红扑扑的。
喻文州盯着她看了很久,小姑娘动都没动一下。
昨晚她说的那句话突然就冒了出来:
“我睡觉不沉的,您喊我我肯定能醒。”
虽然是没有喊她,但他盯了她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明睡眠质量真的很不错。
喻文州回房间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昨晚额头被磕到的地方有一小块有点破皮,现在有点红肿,周围其他地方都是青紫的,眼下也是色彩浓重的黑眼圈。
这副组合出现在一张脸上,说他昨天被打了估计都有人信。
今天上午他还有课,他都不知道自己顶着这张脸该怎么面对一教室的学生。
喻文州在衣柜里寻了半天,找到了一顶鸭舌帽。
他都忘记是什么时候,自己以怎样的心情买下的了。
他将帽子戴上去照了照镜子。
可以遮住他额头上的伤不说,帽檐的阴影还能顺便挡挡他的黑眼圈,一举两得。
就这样,他今天以一身风衣加鸭舌帽的装扮去了学校。
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他还以为是这身穿着太奇怪了,想着待会儿上完课就回去换掉。
结果喻文州刚刚走上讲台,就听到有人说话:“请问您是新老师吗?您是不是走错教室了?难道我们换老师了?”
喻文州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课代表,他抬头,道:“没有。”
这下课代表是看清帽子下的这张脸了,惊讶的开口:“喻老师!”
他这一声,全班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讲台。
刚刚大家都以为是新老师走错教室了,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亲爱的喻老师!
可是这个样子,跟他以前的形象相差太远了吧!
如果形容以前的喻文州是稳重的禁欲系,那今天这些打扮就是妥妥的韩系男主角啊。
尤其是把刘海散下来,还带着鸭舌帽,一秒变回大学生好吗!
有人偷拍了喻文州的照片发到了学校的论坛上。
【惊!禁欲系男神秒变韩剧男主角!】
帖子很快被顶了起来。
还有几分钟上课,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一波人,全都是来旁听蹭课的。
更准确的来讲,是来看喻文州的。
今天的早饭是他亲自做的,还特意准备了时笙的份,就想着今天一定要喊她起来吃。在微信和电话两个通讯方式里纠结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拨通了时笙的手机号。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时笙是崩溃的。...
一节大课分成了两段,中间会有十分钟休息的时间。
喻文州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也不知道时笙起来没有。
她的作息习惯一直不好,晚上熬到很晚,早上不起床,自然也不吃早饭。
也就仗着年纪轻才这么胡作非为。
今天的早饭是他亲自做的,还特意准备了时笙的份,就想着今天一定要喊她起来吃。
在微信和电话两个通讯方式里纠结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拨通了时笙的手机号。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时笙是崩溃的。
她闭着眼睛摸了很久也没摸到手机在哪里,最后自己把自己气到了,坐起来找手机。
可能是她昨天晚上没怎么管,手机被挤在了床垫和床头的缝隙里,差点就掉下去了。
她着急忙慌的去薅,终于赶在即将挂断的最后一秒按了接听键。
“喂?”听筒里传来的是喻文州的声音。
这下瞌睡是真的醒了,甚至还受到了点惊吓。
她刚刚没注意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要知道是喻文州,还不如挂了算了。
她硬着头皮开口:“喻老师,您好些了吗?头还疼吗?”
电话那头的喻文州勾起了唇角,“嗯。”
时笙懵,‘嗯’是什么意思?
是回答好些了的‘嗯’,还是回答头还疼的‘嗯’。
她一时摸不清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干脆就闭了嘴。
“还没起床?”喻文州又问。
时笙又生出了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立刻说:“我马上就起。”
喻文州先‘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早饭还在锅里热着,记得吃。”
“好,谢谢喻老师。”想到又是喻文州照顾她,时笙的愧疚心又开始作祟了。
也正是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喻文州的车昨天被拖走了,那他是怎么去上的班?!
她心一急,直接就问了出来:“喻老师,您今天怎么去的学校?”
喻文州得逞的笑了笑,终于是问到这里了。
他确实不止一辆车,但他今天故意没开,而是选择了打车去学校,目的也很明确。
“打车。”喻文州答。
听到这里,时笙咬了咬唇,又开始道歉:“喻老师,对不起。”
他没多说什么,依旧是‘嗯’了一声。
时笙思考了一下,“喻老师,您今天下午几点下班?”
喻文州回忆了一下课表,而后答:“四点。”
时笙一听,肯定是来得及了,她连忙说:“我待会儿就去交警队取车,下午来接您下班?”
如果不是得装,喻文州真的想笑了,这不就对了嘛。
他还故作思考的想了一下,而后问:“你下午没事吗?”
时笙赶紧否认,“没有没有。”
“嗯,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喻文州这才应了下来,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爷爷让我们今天回老宅吃饭。”
只有领证的前一天时笙跟他回过一次老宅,后面就一直没有去过。
爷爷是一直有喊,但时笙因为各种原因,反正有点不敢去。
他也惯着她,她找理由推脱,他也没有非得要她去。
这次也一样,他就是按照惯例转达了一下爷爷的意思。
只是万万没想到,时笙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后就同意了。
喻文州笑,原来让她带点愧疚在心里好处这么多。
连平时劝不动的事情竟然都这么轻易的就松口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好像突然有了新打算。
很快,事情讲完了,两人也找不到闲聊的话题就挂掉了电话。
喻文州就单站在走廊外面讲话的样子把一群女生迷得不要不要的。
尤其是看他嘴角带着笑,虽然听不见内容和语气,但还是能溺死人的程度。
喻文州刚回到教室,就有胆大的学生问:
“喻教授,您刚刚跟谁打电话呢,笑那么开心!”
还好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不然这些学生的问题肯定又收不住。另一边的时笙,挂完喻文州的电话后又重新倒回了床上。不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惊醒了,她莫名有一种自己是被监视了的错觉。...
喻文州看了那个学生一眼,然后平静的回答:“我太太。”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语气有多温柔。
顿时,底下传来了一阵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们的起哄。
喻文州是去年年底来的京大,当时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学术派。
不过长得好看,还单身。
这就过了一个寒假,突然就结婚了?!
又有学生大胆问:“喻教授,您跟师母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喻文州听到这话,突然有点想笑,而他确实也笑了。
他的脑子里好像没办法把师母这个听起来就慈祥的称呼放在时笙身上。
不过,虽然有点违和感,但是很合他的意。
“寒假。”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一时间教室里又是一阵起哄。
还好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不然这些学生的问题肯定又收不住。
另一边的时笙,挂完喻文州的电话后又重新倒回了床上。
不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惊醒了,她莫名有一种自己是被监视了的错觉。
要是不去吃饭,待会儿喻文州知道了肯定得扒了她的皮。
于是时笙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床,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洗漱好。
她去厨房看了一眼,砂锅里有小米粥,另一口蒸锅里有蒸饺和包子,旁边还贴了个纸条。
【冰箱里有小菜。】
她顺着指令又打开了冰箱,将里面的碗拿出来一看,是酸萝卜。
她从小就喜欢酸酸的东西,一看到这碗酸萝卜,条件反射的开始分泌口水。
临关冰箱前,她还特意嗅了嗅味道。
嗯,活性炭除味还真不错。
她找碗和盘子把东西都盛了出来,想了一下,为了证明自己有吃饭,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喻文州。
喻文州正在上课,看到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瞥眼一看。
【宝贝:喻老师,我在吃饭了。】
他的唇角无声的跟着勾了勾。
时笙吃饭的速度很慢,主要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她喜欢一边看手机一边吃。
这次也不例外。
闲来无事,她打开了学校的八卦聚集地:论坛。
谁知道今天里面的人特别活跃,帖子也是出了奇的多。
她承认她是被标题党了,看到什么禁欲系教授变韩剧男主,手非常自觉的就点了进去。
看了前面几张照片,她是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也是不敢认。
直到她翻到了评论区,各种发言证实了她的猜测。
竟然真的是喻文州?!
他身上的风衣和昨天那件挺像,但是好像更长一点,颜色更浅一点。
里面依旧穿着很简单的白T,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直筒裤,脚踩帆布鞋。
那鸭舌帽往上一扣,妥妥的就是韩剧男主啊!
时笙看到那些激动的发言,满屏的感叹号,竟然也生出一种激动的心情。
她还在想,要是她今天早点起来,应该就能亲眼看到了吧。
时笙又往下翻了翻,劲爆发言接连不断。
喻文州竟然还在课上承认自己已婚的事实。
下面那张配图是专门将他的左手放大了截下来的,上面的戒指实在耀眼。
时笙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戒指是领证以后喻文州去买的,当时两个人连交流都很少,更别说互相交换戒指这种亲密的动作了。
喻文州直接把戒指交给了她,时笙就连带着盒子一起锁进了柜子里,一次都没戴过。
但她实在没想到,喻文州自己却戴了。
而且她前面那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觉得自己好不称职。
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以喻文州的条件为什么会选择跟她结婚。
一个没车没房没存款,还大学没毕业的三无少女,如果她是男的她才不会选这样条件的。
尽管想尽快结婚的事情也是喻文州提的,但这段婚姻里时笙怎么看都是那个占便宜的。
婚后两个人虽然谈不上亲密,但差不多算的上相敬如宾了吧,时笙自认为能相处成这样也算不错了。
而且她很肯定,自从跟喻文州领了证,她是真的没有想过以后有离婚这种可能。
她的心里虽然还没有转变成已婚的状态,但连喻文州都愿意戴戒指告诉大家自己的结婚了,她好像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嗯。”他问:“我是谁?”时笙纠结了片刻,答:“喻老师。”“再想想。”他又叹了口气。时笙闭嘴了,她总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喻文州。...
时笙向来是想起一出是一出,饭还没吃完就丢下碗筷跑回了房间。
她记得自己搬来喻文州这边的时候是把戒指盒子带来了的,结果翻箱倒柜愣是没找到。
她不死心的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是家里也没有。
连结婚戒指都弄丢这种事情,时笙都想弄死自己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她脑子里一直在纠结该怎么办,以至于去交警队取车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300块的罚款,还要扣1分,时笙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大事是她刚刚把喻文州的车开出交警队,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将车暂时停在了路边,然后赶紧去拿手机接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喻文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有磁性。
时笙轻轻的喊了一声“喻老师”。
即使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喻文州还是觉得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于是赶紧问:“怎么了?交警队的人教育你了?”
时笙摇完头才想起来,喻文州现在也看不见她的动作,于是补充道:“没有。”
喻文州突然笑出了声,“该不会是因为罚款了吧?”
时笙:……
您可猜的真准。
但是,她看起来像这么小气的人吗?
不过这倒是给她不对劲的表现找了个台阶下。
于是她是对着电话那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喻文州忍俊不禁。
他是车主,刚刚时笙取完车出来,交警队处理违章的短信是发到他这边来的。
上午他刚好已经没事了,才想着给她打个电话。
结果小姑娘还因为被罚款的事情不开心了。
还真是个小财迷。
“罚了多少?”喻文州又问。
时笙顿了一秒,缓缓的吐出几个字:“300块。”
喻文州真的没忍住,就300块,让这丫头纠结成这样。
他先“嗯”了一声,然后将通话页面滑了上去,顺手点开了微信。
找到‘宝贝’那个备注,直接点开了下面转账的图标。
时笙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和喻文州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去看微信。”他说。
时笙“哦”了一声,就是看到喻文州转账数额的时候差点没惊掉下巴。
30000,四个零?!
她就被罚款300块,喻文州给她转了3万块?!
这是什么发家致富的新路子!
就算很心动,可是她还是不敢点收款。
喻文州就一个大学教授,工资再高,这应该也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现在全部转给她,他后面是打算喝西北风了?
喻文州隔着屏幕都仿佛有读心术,“收吧。”
“喻老师……”时笙欲言又止。
“放心,还养得起你。”喻文州无奈道。
他有点怀疑自己在时笙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了,竟然连收他的钱都要犹犹豫豫。
他这老公当的多多少少是有点失败了。
时笙还是没有点收款,喻文州叹了口气,“再不收我真的生气了。”
时笙咬唇,“可是我不能随便收别人的钱。”
这话把喻文州说的火大,“我是别人?”
时笙无语,她真的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啊,并不是故意说他的。
“时笙。”喻文州又喊了她的大名。
“嗯。”
他问:“我是谁?”
时笙纠结了片刻,答:“喻老师。”
“再想想。”他又叹了口气。
时笙闭嘴了,她总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喻文州。
“时笙。”这次喻文州的声音拖长了一些,里面的无奈都快溢出屏幕了。
时笙吸吸鼻子,又“嗯”了一声。
“我是你丈夫。”喻文州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
“老公给老婆花钱很正常,老婆花老公的钱也很正常。”
时笙被这老公和老婆的称呼整懵了,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沉默了片刻,喻文州又问:“懂了吗?”
时笙咬了咬嘴唇,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嗯”。
她的脑袋里还在消化这件事情,手上并没什么动作。
喻文州要疯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倔。
“就当我谢谢你去帮我取车好不好?”喻文州又转换了套路。
现在时笙一直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转变过来,他得想想办法才行。
时笙却不按套路来,“对不起,昨天都怪我,今天我来取车也是应该的。”
喻文州:……
原来油盐不进是这个意思。
他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这说明他家小姑娘有原则,以后也不容易被骗走。
电话那头的喻文州笑了笑,果然还是得用点计谋才行。“收还是不收?”他问。这么浓烈的警告意味,时笙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喻文州看着微信图标上多了一个红点,点进去一看,是时笙收款的消息。...
“你再不收,我就给你妈说你天天在家好吃懒做,还搞破坏。”
没办法了,喻文州只能出绝招了。
他知道时笙很怕她妈。
时笙:……
领证的时候她妈就一直叮嘱她,像喻文州这种条件的,要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前一阵子搬来和喻文州一起住,她妈还一直强调让她学着做家务,不要天天懒在家里不动。
如果她做饭也不会,家务也不做,时间久了喻文州肯定也会觉得烦的。
人家是大学教授有涵养,对她不满不一定会说出来,但时间久了,难免心里不会生出嫌隙。
到时候要是婚姻再出了问题,她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时笙的背脊一下都直了。
“不要!”她的音调都跟着升了上去。
电话那头的喻文州笑了笑,果然还是得用点计谋才行。
“收还是不收?”他问。
这么浓烈的警告意味,时笙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喻文州看着微信图标上多了一个红点,点进去一看,是时笙收款的消息。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时笙还是个做错事的。
她现在心里特别不踏实。
喻文州见她情绪还是不对,还以为是刚刚的威胁吓到她了,“下次乖乖听话就不吓你了。”
时笙想哭,怎么每次喻文州都是为她着想,这简直就是在疯狂往她的泪点上戳。
“喻老师。”她郑重其事的开口。
喻文州难得听到她这么严肃的语气,也清清嗓子问:“要说什么?”
时笙焉了,搞丢戒指这种不知好歹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开口啊!
两边都没有讲话,沉默了片刻后。
时笙道:“喻老师,我有罪。”
喻文州笑出了声,“你有什么罪。”
时笙不敢说,战术性闭嘴。
喻文州突然很想见她,光是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真的不够。
“我来找你?”他问。
时笙深呼吸了一口气,认错还是当面比较有诚意。
“还是我来找您吧,我开了您的车。”她说。
喻文州没反对,又嘱咐了她好好开车,不要着急之类的话。
时笙开的很慢,技术不好是一回事儿,主要是还能拖延点时间。
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特别像上赶着去送死。
途中多耽误一秒,她就能多活一秒。
可只要是路,就一定会有尽头,车终于还是到了校门口。
隔了很远时笙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喻文州。
只不过他的穿着变成了一身黑,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针织衫、黑色的长裤还有黑色的皮鞋。
这身穿搭又恢复了他平日里威严的教授样子。
时笙悔啊,要是今天早上早点起床,说不定就能看到‘韩剧男主’的喻文州了。
喻文州刚刚挂掉同事的电话抬头,就看到几米远外的车。
他笑着走过去,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时笙转过来盯着他看,欲言又止。
喻文州想到今天上午的那身穿搭,因为被人盯得有点发毛,下课以后他就回宿舍换了一身。
怎么现在恢复原样了时笙还是这幅样子,难道他穿的很奇怪?
“怎么了?”他问。
时笙抿唇摇头,依旧不语。
“开个车吓成这样?”他调侃道。
时笙承认,看到喻文州的时候她就是怂了,能拖一秒是一秒吧。
于是她赶紧点点头,“路上车很多,我太菜了。”
她以为这样说,喻文州就会主动来跟她换位置。
谁知道他一动不动,平淡道:“菜才要多练。”
时笙:……
她刚刚的铺垫好像说了个寂寞。
“走吧,我在旁边看着你开。”喻文州看着她。
时笙抿唇,您不知道被人盯着开车更吓人好吗?
她不动,喻文州也盯着她不动。
时笙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刚喻文州说的那家店,离学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正常车速十分钟就能到。
不过她的车速向来不正常。
车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喻文州突然将脸转了过来。
“你刚刚在电话里是准备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