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之间,其实有些风吹草动对方就会很敏感,傅思齐敏感的觉得,这2天桑久对他很冷淡。从她进医院那天起,昨天他本来拜托了他姐去接人出院,不过他中午到家的时候,才得知桑久有事先走了。后来他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桑久像是在躲他。...
桑久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虚空处停留了会儿,然后说,“我知道了。”
她去衣帽间换完衣服,佣人扶着她下楼。
楼梯走了一半,桑久就见到傅思齐坐在楼下客厅里,正与许舒有说有笑。
傅思齐余光见到桑久,立马站起来,“久久。”
然后快步走到楼梯上,代替了佣人的位置,扶着她。
傅思齐的手扶在她的胳膊上,桑久有些抵触,不过楼下许舒正看着。桑久没推拒,任由他扶着。
傅思齐把桑久扶到沙发上坐好,桑久随口说,“你今天没去学校?”
傅思齐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今天是周六。”
桑久这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然后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傅思齐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话。
许舒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连忙说:“久久啊,思齐一大早就过来了,见你睡着,也没打扰你,还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蛋糕。”
傅思齐笑笑说,“虞记的。”桑久最爱吃他们家的甜品。
桑久随口说:“那得排队吧,怪浪费时间的。”
傅思齐的笑就收起来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桑久。
情侣之间,其实有些风吹草动对方就会很敏感,傅思齐敏感的觉得,这2天桑久对他很冷淡。从她进医院那天起,昨天他本来拜托了他姐去接人出院,不过他中午到家的时候,才得知桑久有事先走了。
后来他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桑久像是在躲他。
傅思齐不知道桑久为什么不高兴了。想来想去,难道是因为老爷子寿宴那天她受伤了,他没能亲自送她回去?女孩子确实是比较在意这些,但当时桑久明显的没有对这件事不高兴啊。
桑久也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说完这句,能明显的感觉到客厅的气氛冷了下来。
男朋友一大早去排队给自己买喜欢吃的食物,按理来说,作为女朋友得开心死,娇滴滴的温声细语,打情骂俏一番才是。
她这无异于一盆冷水浇在傅思齐的头上。
许舒的眼神已经快把桑久杀死了。
桑久避开视线,舒缓了语气说,“我还不是怕你辛苦,你说一周五天都得早起上学,好不容易周末了,连个懒觉也没能睡。”
傅思齐的脸色好了很多,隐约有些笑意,但还是不难看出有些紧绷。他一直看着桑久,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桑久被他看的有些发虚,只能若无其事的笑。
许舒适时解围,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思齐,你留下来一起,阿姨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清蒸小白丝。久久,你早饭都没吃,肯定也饿了。”
傅思齐宠溺的摸了摸桑久的脑袋说,“好的阿姨,我先去趟洗手间。”
他走后,许舒立刻坐到桑久边上,拉下脸说,“桑久,你是不是要作死?”
桑久不说话,许舒压低了声音说,“傅思齐家世好,人品好,人长得也不错,这放在整个海城,都是无可挑剔的。更难得的是他对你也上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人家一大早巴巴的过来,等在这,你就给人看一张冷脸,话还说的那么难听。男人都是有脾气的,你是不是非要把人作跑了才开心?”
桑久心里本来对傅思齐就有愧疚,被许舒这么一说,觉得更对不起他了。
明明是她自己犯了错,傅思齐一点错都没有。
可是,发生了那种事,她还怎么跟傅思齐正常谈恋爱?
她出轨了,对象还是他的小叔。
许舒瞥了眼洗手间的方向,见傅思齐还没出来,快速的说,“以傅思齐那样的家世,日后前赴后继扑上去的女人肯定更多。你们现在还年轻,这时候的恋爱最纯粹,你让他把你放在心底,这就是对你最大的保障。久久,妈妈不会害你的。”
虽然许舒更在意的是傅思齐的家世,但是这个男人刚好优秀,对她女儿也好,这不就是皆大欢喜?
桑久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许舒说:“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两人等傅思齐出来后,就一起去了餐厅。
或许是把许舒的话听进去了,又或许是因为太愧疚了,桑久对傅思齐热络了许多,甚至还给他夹菜。
傅思齐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许舒看在眼里,觉得孺子可教。
吃完了饭,许舒就被人约着出去打牌了。
傅思齐把桑久扶到花园里的遮阳伞下面坐着。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少,但第一次让桑久感觉到了不自在。
坐了会儿,傅思齐说:“久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
桑久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连忙说,“没有,你做的挺好的。”
傅思齐皱眉看着她。桑久知道他想问什么。
找了个借口说,“你别多想,我就是为演出的事情心烦。我脚受伤了,这几天没能去团里练习,团长说明天的演出先不让我去了。让我休息好再说。”
桑久这么说着,还真有些失落。
傅思齐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就一次而已,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桑久“嗯”了一声,然后说:“我这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一定加倍练习,争取能被选上,去参加下个月国外的演出。”
傅思齐鼓励了她两句,又心疼的说:“你也别太辛苦了。”
桑久冲他笑了笑。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桑久感觉放松了许多,好像找到了点以前相处的感觉了。
下午,桑久准备回房练琴,傅思齐走之前,跟她说了件事。
傅思齐:“久久,我今年就大学毕业了,家里想让我出国,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国外有很多不错的音乐学院。”
出国留学,这其实是在桑久的人生规划里的,她学音乐的,去国外的学校进修很有必要。
换成以前她肯定直接就答应了,但是现在,桑久犹豫了。
她对傅思齐说:“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傅思齐看了她几眼,最后撇开头说,“嗯,反正还有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司机面色如常的开着车,半点不敢多看。桑久星期一的时候就回学校了。周末的时候,傅思齐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后来傅思宁也给她打电话,她才随意敷衍了几句。下课后,桑久去乐团排列。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傅思齐等在门口。...
桑久一下午都闷头在房里练琴。她把全身心投入在音乐上面,尽量不去想那些情啊爱啊的。
晚上吃完晚餐,也是早早的准备休息。
后来,9点的时候,傅思齐的电话过来了。
桑久接了,不过电话那头却不是傅思齐的声音。
“喂,是桑久吗?我是孙峰,我们现在在风华正茂,思齐有点喝多了,你要不要过来接他?”
桑久看了眼自己的脚踝说,“我脚受伤了,不太方便,你们送他回去吧。”
孙峰有些犹豫的说,“可是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能来的话,还是来一趟吧。”
桑久挣扎了下,还是去了。
下楼的时候正遇到许舒麻将回来,桑久随口说:“妈,我去找一趟傅思齐。”
许舒自然不反对,说:“那你让司机送你去。”
桑久“嗯”了一声,出门坐上车,去了风华正茂。
风华正茂是傅家旗下的高端娱乐场所。
桑久跟着经理的指引来到傅思齐的包厢,推门进去,里头有三个人,一个是傅思齐,剩下两个是他的朋友,孙峰,李乔。
傅思齐这会儿正弯腰坐在沙发上,手心托着额头撑在双腿上,一看就是喝大了。
孙峰见她,忙推了推傅思齐说,“思齐,桑久来了。”
傅思齐抬起头,想看桑久,但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喊了声,“久久。”
桑久“嗯”了一声,傅思齐大概是想过来迎她,不过刚站起来又跌坐到了沙发上。
孙峰忙扶稳他。
桑久走过去,看到桌上满满登登的空酒杯,皱起眉说:“怎么喝这么多?”
孙峰和李乔面面相觑了一眼,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就一个人闷头在那喝。”
桑久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多问,说,“我脚不方便,麻烦你们把他扶出去吧。车在外头。”
桑久又碰了碰傅思齐的肩膀说:“思齐,走了。”
傅思齐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孙峰李乔一左一右扶着傅思齐,桑久跟在后面。两人一起上了车。
桑久对司机说:“去傅家。”
在车里,傅思齐的脑袋一直靠在桑久的肩膀上,他闭着眼,嘴里还时不时的喊她几声。
桑久到底是不忍心,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到了傅家,傅家人已经休息了。宋薇柔听到动静,穿着睡衣跑下来,见到一身酒气,不省人事的傅思齐,惊讶的说,“怎么喝成这样?”
桑久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接到他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宋薇柔也无暇顾及了,喊了个佣人过来扶傅思齐,说:“你们先把少爷送回房,久久,你先照顾着思齐,我给他弄点醒酒汤。”
桑久根本来不及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傅思齐的房间。
佣人把傅思齐放到床上就走了。桑久坐在离床远一些的沙发上。
傅思齐在床上翻了个身,有些难受的闷哼了两句。
桑久想了想,还是过去看他。
她推了推傅思齐的肩膀说,“思齐,你还好吗?”
傅思齐睁开眼睛,似乎是认出了她,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
桑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傅思齐压到了床上。
傅思齐的脑袋埋在她的颈边,一遍一遍的说,“久久,你别离开我。”
桑久的鼻尖有些酸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了抱他。
傅思齐感受到她的主动,好像是得到了鼓励,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颈部。
桑久有些惊,慌忙的想推开他,“傅思齐你清醒点。”
但是傅思齐的力气有些大,他的吻移到桑久的唇上,堵住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傅思齐闭着眼,双手捧着她的脑袋,与她深吻。
桑久挣脱不开,她睁着眼,透过傅思齐的侧脸,望向头顶上方的灯光。
脑袋中浮现的竟然是傅无声的脸。
他们昨天刚刚亲密过,她的身上甚至还留着他给的吻痕。
可是,她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亲吻着。
桑久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恶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傅思齐。
傅思齐被她推的往旁边侧了一下,好像也是有些清醒过来了,有些无措的看着红了眼睛的桑久。
有些慌乱的说,“久久。我。”
桑久连忙拉住自己的领口,从床上爬起来,退后几步。
傅思齐从床上跪坐起来,一只脚踏下床,还想说什么。
房门被推开了,宋薇柔端着醒酒汤进来。
她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把醒酒汤端给傅思齐说,“你醒了?先把醒酒汤喝了,不然明天要头疼。”
桑久勉强的说,“阿姨,这么晚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就出了房间。
傅思齐想去追,不过被宋薇柔拉着递了醒酒汤。
桑久回到车上,刚行了不到五分钟,手机里就收到一条短信:
[久久,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是傅思齐发来的。
桑久忍不住就哭了,她用力的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她怎么就把自己搞到了这副境地?
司机面色如常的开着车,半点不敢多看。
桑久星期一的时候就回学校了。周末的时候,傅思齐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后来傅思宁也给她打电话,她才随意敷衍了几句。
下课后,桑久去乐团排列。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傅思齐等在门口。
见到她,有些不自在,“久久。”
乐团里其它人都知道傅思齐是她男朋友,女的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桑久不想被打量,随口说:“走吧。”
傅思齐伸手接过她的小提琴,替她拎着。另一只手试探性的抓住她的手,桑久僵了一下,不过也没甩开。
上了车,傅思齐说:“久久,前天晚上我。”
桑久打断他,垂着眼,“你别说了。”
傅思齐看着她的脸色,闭上嘴。
两人沉默了会儿,傅思齐把话题扯开,说了点趣闻,想要逗她笑。
桑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考虑着自己继续跟傅思齐在一起的可能。
傅思齐是真的好,好到让她自行惭愧。
桑久自私的想,其实,只要她不说,傅无声不说,根本没人知道那些事。
只要迈过她心里那道坎,她就可以继续跟傅思齐在一起。
她可以跟着傅思齐出国,然后直接结婚。傅无声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以后回不回国还是个未知数。
就算回来了,傅无声也答应过不会再打扰她了。
他那样的人,应该不至于一直纠缠一个女人。
她对他应该也只是有点新鲜感而已。
得到了,就没兴趣了。
他甚至不在乎她继续跟傅思齐谈恋爱。
桑久想着,没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
傅思齐喊了她几遍都没得到回应,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桑久无力的跌坐到地上,麻木的抱着自己的双膝。这大半个月里,她几乎已经没再想起那个人了。是巧合吗?那个人刚好也在国外。...
桑久回过神,看了眼车窗外说,“到了?那我走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傅思齐拉了拉她的胳膊,桑久回头看他,傅思齐凑上来,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点请求。
桑久知道他想吻她。
她的手握成拳,想了想,还是闭上了眼。
傅思齐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吻的很轻柔,带着点讨好。
桑久咬紧牙关,没让他深入,片刻,移开头,不自在的说:“那我先回家了,你注意安全。”
傅思齐显然很高兴,摸了摸她的头顶。“嗯”了一声。
两人就算是正式和好了。
桑久一边往桑家走,自私的想:
傅思齐,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一些。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半个月,这一阵,桑久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她跟傅思齐的关系稳定,也得到了去国外演出的机会。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这让她无限欣喜。
这天,桑久跟傅思齐约会完回来。佣人递给她一个快递包裹。
“小姐,您的快递。”
桑久随手接了,然后去看快递面单。
入目是一串外文,这是个国外件。发件人那一栏很模糊。
桑久脑中飞快思索了一下,她有什么认识的人在国外,最近有谁说要给她送礼物,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人来。
索性直接拿来美工刀。把快递给拆了。
快递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礼盒。藏蓝色的,系着裸粉色的蝴蝶结。
桑久打开礼盒,里头还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看起来像是首饰盒。
桑久皱眉,忍住狐疑,打开首饰盒,然后被里面的东西惊讶到了。
她飞快合上了盒子。然后快速上楼回了房间。
她靠在门上,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走到卧室的沙发上坐下。重新打开了首饰盒。
里头是一条项链,链身是铂金与钻石串联的,吊坠处垂下来,末端镶嵌了一颗粉钻。设计很精美。
如果是真品,价格至少在百万以上。
谁会一声不吭的给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桑久翻了翻礼盒和首饰盒里,发现没有字条或者贺卡。
桑久捏着盒身,盯着项链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扔开盒子往楼下跑。
客厅已经被人收拾过了。那个快递盒已经不见了。
桑久抓着一个佣人的胳膊说,“刚才我拆下来的快递盒呢?扔哪了?”
佣人看着桑久一脸着急的样子,愣了愣说,“扔在外面的垃圾箱里了,小姐你。”
话还没说完,桑久就跑出去了。
她不顾形象的翻着垃圾桶。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盒子。
上头沾了其它垃圾,地址已经模糊不清了。
桑久脑中闪过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佣人发现她,她才失魂落魄的丢下盒子,回了房间。
她愣愣的坐在床上,视线瞥到项链,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满屋子找自己的手机。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翻出最近通话,翻了好一会儿都没翻到那个号码。
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把他所有的痕迹都清空了。
桑久无力的跌坐到地上,麻木的抱着自己的双膝。
这大半个月里,她几乎已经没再想起那个人了。
是巧合吗?
那个人刚好也在国外。
桑久恐惧的闭上眼。
傅无声,是你吗?
如果真的是你。
那你究竟为什么。
阴魂不散。
桑久又开始浑浑噩噩,直到团长说,三天后就要出国演出,她才收回心思,专心在练习上面。
出国的那天,傅思齐来机场送她,惹的乐团里的姑娘们又是一阵羡慕。
桑久拥抱了他一下,似乎是要给自己一些力量。
她尽量不去想那条项链的来历。
那天,后来,她其实是想过通过快递单号,去查这个件的。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她下意识的想逃避。
好像不去想,就可以当成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桑久很少会主动做出亲密的事,傅思齐有些愣,但更多的是高兴。
他笑着拥抱住桑久,在她耳边轻声说,“在国外注意安全,我每天会给你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
桑久闷闷的“嗯”了一声。
从他怀里退开,发现边上有不少人在看,桑久有些脸红,连忙离得傅思齐远了些。
桑久跟他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飞机一会儿就起飞了。”
傅思齐还有些舍不得她,不过知道她不自在,还是先走了。
桑久上了飞机,飞机要飞十多个小时,索性拉下眼罩,闭目养神。
一行人到了柏林,刚好是晚上,大家都很疲惫。因为是在国外的关系,为了相互照应,基本是两个人一间房。
桑久跟乐团另一个小提琴手一间。
因为是公费演出,住宿环境很一般。桑久养尊处优惯了,有些不适应,但也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娇惯。
她跟陆雅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他们找了个场地做最后的练习。
第三天,就去演出了。
她们乐团的名气还不算大,所以只能做一些小演出,不过这种机会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已经走出了国门。
桑久很高兴了,跟国外许多同行一起交流了音乐。
不过她不太懂德语,只能用英语跟人交流。索性对方大致听懂了,用英语夹杂着一些德语跟她交流。
国外的乐者,跟国内的思想很不一样。这让桑久更心动傅思齐之前的提议。
一起出国留学的事。
学习,就应该是海纳百川的。
回了酒店,傅思齐掐着时间打电话过来,桑久跟他说了在国外发生的事,隔着手机,傅思齐都能感受到她心情愉悦。
“那你们明天就回来了吧?”傅思齐问。
桑久:“嗯,明天上午的飞机。”
傅思齐:“到时候我来接你。”
桑久应了声,两人又聊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过了会儿,团长在群里发消息说准备出去吃M.L.Z.L.饭了,桑久收拾好自己,看陆雅还躺在床上,说:“雅雅,出去吃饭了。”
陆雅没回答,桑久疑惑的走到她床边,发现她脸色很苍白。
桑久着急的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雅雅,你怎么了?”
陆雅苍白着睁开眼说,“我不太舒服,就不去吃饭了。你们去吧,帮我跟团长说一声。”
桑久担心的说:“要不要去医院啊?”
傅无声站着,低头跟她说话:“桑久,你需要去给病人办入院手续。”桑久这才回过神,她连忙错开自己的视线,看着门说,“我朋友她还好吧?”傅无声:“还在抢救。”桑久麻木的“哦”了一声,然后有些无措的从地上站起来,她蹲的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傅无声本来想扶她,但看她用手掌撑着地,扶着墙站起来了,就收回了手。...
陆雅摇头,“不用,老毛病了,你帮我把药拿来,我吃了就没事了,在包里。”
桑久连忙过去翻包,翻出个小药瓶,问:“是这个么?”
陆雅点头,桑久喂她吃了药。
然后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说,“你睡会儿吧。有事就叫我。”
桑久看她睡了,走到房门外,给团长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
团长有些担心,但也要顾着剩下的团员,只能跟桑久说辛苦她先照顾,有事电话联系。
桑久回了房间,就一直注意着陆雅的状态。
半个小时后,陆雅的状态明显开始不对劲了。额头上全是虚汗,桑久叫了她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桑久的心里咚咚咚的,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想给团长打电话,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桑久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通知了酒店。
幸亏医院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后,陆雅就被送进了医院。
陆雅被放到了推床上,桑久跟在后面,到了急救室门口就被拦住,说她不能进去。
桑久盯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嘴唇都在打哆嗦。
她害怕的想:
要是陆雅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她是不是没把人及时送医院?
桑久蹲在急救室门外,越想越恐惧,只能无助的抱住自己。
傅无声刚下手术,就听到同事说,医院刚送来了个病人,初步诊断是先天性心脏病病发。
傅无声淡漠的听着,根本没想去管。
他刚做了一台10个小时的手术,身体很疲倦。
他刚打算走,同事叫住了他,“傅,那病人是个中国人。我们不懂中文,你去看看吧。”
傅无声皱了皱眉,心里不耐烦,但还是去了。
他跟着同事走到急救室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针织衫的女孩蹲在墙边,正抱着自己,脸埋在膝盖里。
傅无声淡漠的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同事显然已经习惯他这副冷淡的样子了,自己过去拍了拍桑久的肩膀,用德语说,“小姐,你是病人家属吗?”
桑久抖了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见面前金发碧眼的白大褂男人,有些紧张的说,“我朋友她还好吗?”
说的是中文。
男人蹙眉,转头喊傅无声,却见傅无声自己走过来了。
桑久顺着金发男人的视线看去,然后浑身一颤。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人。
傅无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无声是听到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才走过来的。
对上桑久震惊的眼神,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勾了勾唇。
真的是小姑娘啊。
桑久已经震惊到失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无声站在她面前,跟金发男人说话。
金发男人说了句什么,傅无声转过头,蹲到桑久面前说,“他问你是不是病人家属。你需要去给病人办入院手续。”
桑久的脑袋还是空的,只是愣愣的盯着他。
傅无声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跟金发男人交流了几句,然后金发男人就离开了。
傅无声站着,低头跟她说话:“桑久,你需要去给病人办入院手续。”
桑久这才回过神,她连忙错开自己的视线,看着门说,“我朋友她还好吧?”
傅无声:“还在抢救。”
桑久麻木的“哦”了一声,然后有些无措的从地上站起来,她蹲的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傅无声本来想扶她,但看她用手掌撑着地,扶着墙站起来了,就收回了手。
傅无声的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说:“需要帮忙么?”
桑久摇摇头,下意识的不想跟他接触,说:“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去忙吧。”
她看着傅无声身上的白大褂,已经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傅无声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的样子,也没强求。好心的给她指了个方向。
桑久咬着唇,苍白着脸,在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医院里面无措的乱走,甚至还撞到了人。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办手续的地方,对方问她要护照,她才发现出来的急,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拿。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全是崩溃。
走了几步,桑久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哭什么,傻孩子。”
桑久感觉眼前一黑,人就被按进了一个胸膛。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清冷的味道。
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傅无声懒散着眉眼,搂着人走了一段路,找了个楼梯间,开门把桑久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关上门,傅无声看着桑久用手背抹眼泪的样子,她的手刚刚在地上蹭的有些脏,傅无声有些嫌弃,把她的手拉了下来。
桑久看着楼梯,有些茫然的说,“傅无声,你说陆雅会不会有事啊?她半个小时前就不对劲了,我也没想太多,给她吃了药,以为她能好的。可是她后来好像不行了,人也叫不醒了。她会不会有事啊?我是不是没及时救她啊?”
傅无声懒懒的说:“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别想太多。”
桑久抬头看他:“怎么会没关系?半个小时前我就觉得她不对劲了,我应该直接送她来医院的。”
傅无声拧眉,他不解的看着桑久。
小姑娘是喜欢背锅么?
听她自己的叙述。
第一,她明显不知道人家的病情。第二,她发现不对后就及时把人送医院了。
对她口中的这个陆雅,她显然已经仁至义尽了。
傅无声冷淡的说:“要真救不过来,那也是她的命。你不用太在意。”
这就是傅无声的思维,他不会去同情其他人的生死。
虽然他是个医生。
桑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人的血是冷的吗?
她觉得自己也是搞笑,居然在这跟傅无声这种疯子讨论这种事。
桑久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傅无声拉了她一下,“干嘛去?”
桑久甩开他的手,“不要你管。”
傅无声:“又要出去站在那哭?”
桑久心态崩了,回过头大声说:“傅无声,你是不是有病?我本来已经很害怕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你还说这种话,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傅无声也不打算再管她,他的头已经开始痛了。傅无声走后,桑久立马打车回了酒店,匆匆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拿起护照就走。路上给团长打了电话。说了陆雅进医院的事。两人合计了一下。...
傅无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向前两步,抱住了她。
桑久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在他怀里挣扎着,用手一下一下捶打着他的胸膛,似乎要发泄自己的恐惧。
傅无声盯着那双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下去,嫌弃的说:“桑久,管好你的手,脏。”
桑久的动作顿在半空,她睁着泪眼,还真的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上面确实有些灰,愣了一下之后,把手放了下来,垂在身侧,然后哭的更大声了。
“你有病吧傅无声,你还是不是人!”
傅无声笑了,更紧的抱住她,眸中盈满笑意。
小姑娘怎么这么好玩。
桑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傅无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傅无声说,“你朋友抢救过来了。”
桑久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过于暧昧,她连忙推开傅无声,抹了把眼泪,撇开头。
傅无声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又要撇清关系的样子,懒散的说,“安慰到了没?”
桑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拉开楼梯间的门走了出去。
桑久左右看着陌生的地方,纠结自己该往哪边走。
刚选了一个方向,傅无声就出来了,迈着大步朝一个方向走。
桑久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他是带她去找陆雅。
陆雅已经被送到病房了。
傅无声看了眼诊单,说:“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桑久:“哦。”
她拖了张凳子放到陆雅床边,坐下来,显然是打算陪床。
傅无声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桑久等了会儿,发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刚才在楼梯间的一幕又涌上来了,桑久心里紧张,但觉得还是得说清楚,免得他误会了。
桑久:“你忙去吧,今天谢谢你了,今天发生的事是个意外,等过两天我朋友没事了,我就回国了。”
傅无声勾起唇:“桑小姐还真的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桑久被他说的有些脸红,抬起头与他对视,提醒他:“傅无声,之前我们说好的。”
傅无声懒懒的说:“桑小姐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作为一个医生,提醒一下病人家属,您还没给您的家属办理入院手续,虽然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但手续还是得补一下的。”
桑久这才想起这茬。
她站起来,有些尴尬的说:“我现在就回酒店拿护照,马上去办,你放心。”
傅无声也不打算再管她,他的头已经开始痛了。
傅无声走后,桑久立马打车回了酒店,匆匆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拿起护照就走。
路上给团长打了电话。说了陆雅进医院的事。
两人合计了一下。
明天大部队先走,她留下来等陆雅。
团长有些抱歉的说,“桑久,真是辛苦你了。”
桑久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她决定先去给陆雅办入院手续,明天一早再回酒店收拾行李。然后在医院凑活两天。第三天直接回国。
桑久刚到医院,下了车。
就看见一辆黑色保时捷,在医院门口出了车祸。
桑久本来是不打算看热闹的,不过驾驶座的人刚好下来,那人在人群中一向太显眼。
居然是傅无声!
桑久看他伸手拧了拧眉心,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或许是不久之前才得到过他的帮助,桑久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等到了跟前,桑久才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估计是傅无声开车把人给撞了,对方是个强壮的青年男子,伤势也不算严重,桑久把男子打量了一下,只看到他手肘部位有些擦伤。
也不知道两人聊的怎么样了,傅无声一脸冷淡,那男的怒气气冲冲的。
桑久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那个男的一脸怒气的样子来看,显然聊的不怎么愉快。
傅无声那张嘴,桑久是领教过的,她见那个男人隐隐想动手,连忙挡在傅无声面前用英语跟他道歉。
Sorry应该都听的懂吧?
傅无声没想到桑久会突然蹦出来,皱起眉,拉开她,说:“你在这干什么?”
桑久也没空搭理他,从包里拿了钱出来,递给男人,意思是要和解。
这应该是国际通用的吧?
果然,那个男的拿了钱,脸色好了很多,又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桑久松了口气,想回头去看看傅无声。
傅无声冷哼了一声,又坐回到车里。
桑久看他状态不对,整个人异常冷漠,犹豫了下,弯下腰对着车子里面的他说:“傅无声你没事吧?还能开车吗?”
傅无声不耐烦的说,“你很闲?”
桑久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神经病了,也懒得管他,小声抱怨了句“狗咬吕洞宾。”就走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一声刺耳的急刹。
桑久回头,就见保时捷停在路边。
她收回视线,继续往医院走,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跺了跺脚,回头朝保时捷跑过去。
桑久在心里唾弃自己,果然一遇到傅无声,自己也不正常了。
保时捷的车窗关着,桑久趴在车窗上,看见里头的傅无声正趴在方向盘上。
一看就是不怎么舒服。
桑久拍了拍车窗,傅无声没反应。
桑久心里着急,又用力的拍了拍,傅无声直起身子,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桑久看清了他的状态。
他的眉心紧皱着,脸色特别苍白。
桑久觉得他不对劲,用手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只能又用力拍了拍车窗。
傅无声降下车窗,很不耐烦,“你干什么?”
桑久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傅无声侧头躲了躲,不过还是被桑久碰到了,上面一片滚烫。
桑久说:“傅无声,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傅无声懒得理她,掌根揉了揉太阳穴,又要去发动车子。
桑久觉得他这是在找死。
她也来不及多想,伸头进去,用手按住了他按启动键的手,有些着急的说,“傅无声,你不要命了?你这状态还怎么开车。”
桑久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恐惧的盯着他。许久,就在桑久以为自己要断气的时候,傅无声才松开了她,眼里全是漠然,“滚!”桑久大口的喘着气,手捂着胸口,拼命呼吸。...
傅无声甩开她,“不用你管。”
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疼。
傅无声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掌根抵着额头,闭眼缓了缓。
桑久看看不远处的医院,又看看傅无声,急切的说,“傅无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找人来接你,你要去医院。”
傅无声又去启动车子。
桑久眼疾手快的夺过放在中控台的车钥匙。
没办法,只好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给陆雅办个入院,然后给你买点药。傅无声,你等我回来。”
桑久说完,转头就跑。
跑了两步又匆匆回头,喊:“傅无声,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傅无声冷眼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他升上车窗,索性放倒座椅,躺在那,闭目养神。
他今天手术做的时间太长了,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都超越了极限,他身体的免疫力一低,就容易发烧。这是当年早产留下的后遗症。
本来他是准备直接回去休息的。
呵,桑久。
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管她的闲事。
尽管桑久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办手续,买药,安排护工照顾陆雅,这些事做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桑久急匆匆的往医院外面跑,心里有些担心。
傅无声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桑久跑到保时捷旁边,打开门,发现他还躺在座椅上面,松了口气。
桑久弯腰喘了几口气,缓过来后,推了推他说,“傅无声,你家住哪,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傅无声动了动,没睁眼,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桑久拦了辆出租车,示意司机帮忙把傅无声扶过去。司机的手刚碰到傅无声的胳膊,就被甩开了。
桑久砍死傅无声的心都有了,只能朝司机抱歉的笑笑。从皮夹里抽了张钱,先把司机打发走了。
桑久瞪着依旧闭着眼的傅无声,咬牙切齿的说,“傅少爷,能不能劳烦您先让让座,我找人把你车开回去。”
傅无声终于睁开眼,他刚睡着就被桑久吵醒,病气加起床气叠在一起,整个人戾气爆表。
他坐起来,阴沉的说,“车钥匙留下,你走。”
偏偏桑久没看出来,唠唠叨叨:“傅无声,你配合一些行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开车?”
傅无声被气笑了,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桑久一会儿,然后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别后悔。”
桑久没反应过来。
傅无声直接把她拖上车,越过他塞到副驾驶。
然后快速启动了车子。
一脚油门下去,桑久差点从座位上滚下去。
她尖叫了一声,连忙爬起来系好安全带。
傅无声开的速度极快,一辆接一辆的超车,完全是不要命的开法。
偏偏他整个人还很漠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桑久闭着眼抓住车把手大叫,“傅无声!你开慢点!”
傅无声不理她,虽然休息了会儿,但他还是疲倦,他左手肘撑着窗台,用指关节抵着脑侧。又加了一脚油门。
大概五分钟后,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桑久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整个人打着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无声下车,然后绕过车头直接把她从副驾驶拉了出来。
桑久手忙脚乱的抓着包,她的腿已经被吓软了,几乎是被连拖带拽的上了楼。
直到傅无声开锁进门,把她扯进屋,她才回神。
傅无声直接把她拖到房间,用力的甩在床上。
桑久吓得立马弹坐起来,戒备的说,“你要干什么?”
傅无声一脸死气,他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压过来,左手撑着床铺,右手伸过去掐住了桑久的脖子。
傅无声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他要让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桑久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恐惧的盯着他。
许久,就在桑久以为自己要断气的时候,傅无声才松开了她,眼里全是漠然,“滚!”
桑久大口的喘着气,手捂着胸口,拼命呼吸。
她痛苦的咳嗽着,然后感觉身侧一沉,傅无声倒在了床上。
桑久连忙爬开了些,离的他远远的。
傅无声一动不动的侧躺在床上,桑久也顾不上害怕,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直到跑到房间外,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意识乍然放松,接踵而来的就是疲惫与后怕。
桑久无力的滑坐到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真的,就差一点,她就被傅无声掐死了。
这个疯子!
桑久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桑久从地上爬起来,慌忙的拿起落在客厅的包就想走,但手刚拉开大门,想到傅无声最后的状态,桑久还是有些挣扎。
万一傅无声死了怎么办?
今天她已经为了差点没能救到陆雅,而满心煎熬。
要是傅无声也出事了,那该怎么办?
桑久的手紧捏着门框,闭上眼,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关上了门。
她对自己说,她就去看一眼,只要傅无声还活着,她立刻就走。
桑久小心翼翼的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傅无声还是维持着刚才的样子。
桑久忍着害怕,过去探了探鼻息。
还在呼吸。
桑久松了口气。
她又摸了摸傅无声的额头,上面比她之前摸到的还要滚烫。
桑久也顾不上害怕了,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买的退烧药,去找了瓶水,给傅无声硬喂进嘴里。
傅无声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全凭她怎么折腾,都没有反应。
这让桑久更害怕了,心里天人交战,不知道是该送他去医院,还是该怎么办。
桑久怕一折腾,傅无声又发疯。只能努力镇定下来,从网上搜了物理降温的办法,从冰箱里翻了点冰块出来,用毛巾裹着给他敷在额头上,先替他降温。
然后又找了个盆,往里头倒了几瓶矿泉水进去。
桑久咬了咬牙,解开了傅无声的衣服。
她安慰自己,她这是在救人,反正他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她都已经看过了。
桑久用毛巾一遍一遍的给傅无声擦拭身体,大概擦了十来分钟。又担心他冷,抓过旁边的被子给他盖好。
桑久也不知道这些法子有没有用,只能期待。
傅无声千万别给她折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