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么回来这么晚,妾身好担心啊。”宋如烟体贴地帮楚闻璟脱下披风,随后才假意关心道:“姐姐怎么样了?”却没想到楚闻璟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宋如烟本想发作,可联想到之前谢知画孩子之事,明白现在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楚闻璟刚回到将军府,宋如烟就立马来到门口迎接。
她可比楚闻璟还关心谢知画的下落,只不过她的期望,却是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
“将军怎么回来这么晚,妾身好担心啊。”宋如烟体贴地帮楚闻璟脱下披风,随后才假意关心道:“姐姐怎么样了?”
却没想到楚闻璟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宋如烟本想发作,可联想到之前谢知画孩子之事,明白现在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楚闻璟不回答,他身边的人总该知道吧?
宋如烟想到这里,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阿风。
“将军今天可有见过谢知画?”
“见是见到了,只不过……”阿风的表情有些纠结。
“只不过什么?”
“看到的是夫人的墓碑。”
阿风说完后,就趁着宋如烟愣神的功夫匆忙离开,他可不想和这件事有什么牵扯。
“墓碑?”宋如烟先是一愣,片刻后脸上是难以掩盖的笑意。
这个谢知画可算是死了!
强行压下心里的兴奋,宋如烟去厨房端了碗下人刚煲好的汤,走向楚闻璟的书房。
“将军,刚从外面回来,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良久后,楚闻璟闷闷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
“我没胃口。”
宋如烟当即换上一副可怜的语气,“可这是妾身特意为你煲的,为此手都烫伤了,将军真的不尝尝吗?”
屋里一阵沉默,随后听到楚闻璟重重一声叹息。
宋如烟知道,她又成功了。
“……那就端进来吧。”
楚闻璟虽然最终选择接受,可这碗汤端上来后他确实没有任何胃口。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谢知画没有丝毫好感,可为什么在意识到再也见不到她后,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呢?
甚至再看到宋如烟时都有些莫名烦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将军说出来,妾身也能帮忙分忧代劳。”宋如烟担忧道。
见楚闻璟不欲回答,宋如烟再次试探性问道:“难道是……姐姐的事吗?听说她至今未归。”
“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再问了。”楚闻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楚闻璟说完就开始忙公务,本以为宋如烟会自行离开,没想到待他中途起身时,看到宋如烟还在原地站着。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像个犯错的孩子。
“怎么还不去休息?”楚闻璟捏了捏眉心问道。
宋如烟闷闷不乐,“将军不一起的话,妾身自己也睡不着。”
若是换作之前,听到宋如烟说这句话,他肯定立马就放下手头事情陪她休息。
可今天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心情。
两人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最终就这么在书房里待到天亮。
楚闻璟习惯了熬夜办公,区区一个晚上算不得什么。宋如烟却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后半夜就伏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楚闻璟起身打算去院子里散散心,可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谢知画住的房间门口。
那就进去看看吧,他如此想着。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正午。宋如烟遍寻楚闻璟无果后终于找到了这里,撒娇的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因为她看到阴沉着脸坐着的楚闻璟,旁边桌上地上堆满的账本。“夫君……”宋如烟故作平常,心里还有最后一丝期待,希望楚闻璟没有发现。...
自谢知画嫁到将军府这三年多来,楚闻璟进她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他也从未注意到,分明是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屋里的布置竟如此朴素。相比宋如烟奢侈华丽的装饰,谢知画这里竟堪堪好过下人的房间。
楚闻璟不禁皱眉,“她的房间怎么如此简陋?”
下人赶忙说道:“夫人没说,奴才们也就不敢自作主张布置。”
楚闻璟沉默,或许她这间屋子最华丽的时候,应该就是新婚之夜吧。
但那天……他去了宋如烟那里并未前来。听说她当初坐在床上苦守了一整夜,那该是种什么心情呢?
看到柜里的衣裳,楚闻璟眉头皱得更深。
“她平日里就这么几件衣裳穿?”他平时确实很少跟她见面,少有的记忆里,竟关于她装束的记忆都很模糊。
“夫人平时很少添置衣物,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买一两件。”
“首饰呢?”
下人忙不迭打开谢知画的首饰柜,可随着所有东西都被拿出来,总数量也不及宋如烟那里的十分之一多。
楚闻璟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陡然提高音量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亏待夫人的吗?!”
被这样一喊,下人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连忙解释道:“将军冤枉啊,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夫人之事。只是她的月俸本就不多,奴才们才……”
楚闻璟冷笑,“将军夫人的月俸数量我还不清楚吗?”
下人们虽然害怕,还是大着胆子回答道:“将军可查一下账本。”
一句话点醒了楚闻璟,当即就让人把近几月府上的账本拿过来。几页翻下来就发现不对,每月给谢知画的俸禄看起来没错,但其他地方却对不上。
尤其是……宋如烟那里的。
再让人把近三年的账本都拿过来看之后,楚闻璟已经可以肯定了。
他平日里虽然纵容宋如烟,给她的金银珠宝也不少,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多出这么多。真正让她过得如此滋润的,还是从谢知画那里暗箱操作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正午。
宋如烟遍寻楚闻璟无果后终于找到了这里,撒娇的话到了嘴边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阴沉着脸坐着的楚闻璟,旁边桌上地上堆满的账本。
“夫君……”宋如烟故作平常,心里还有最后一丝期待,希望楚闻璟没有发现。
楚闻璟闻声看了过来,却让宋如烟心里一沉。
他平时看自己的目光虽然不算深情,但也绝不是如此冷冰冰的。
“你解释一下。”
“夫君是让我解释什么?”宋如烟干笑了两声,讪讪道:“我找你半天没见到,好不容易见面,一来就说这种话……”
看着眼前的宋如烟,楚闻璟只觉得有些恶心。
事情都已经败露,她竟然还想当做无事发生搪塞过去。
楚闻璟原本以为,他对谢知画除了没有爱以外,将军夫人该有的待遇都给她了。
现在才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这些年来,他到底亏待了她多少?
问过丫鬟才知道,他竟然睡了足足一整天。即便已经清醒过来,楚闻璟的思绪始终停留在梦里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中里。他试图处理一下公务,可看到书页里的字,他又想起了那封被血染红的和离书。这次他没有直接撕碎,毕竟……这是谢知画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非要我明说是吗?好。”楚闻璟的声音更冷,“告诉我这几年你到底挪用了谢知画多少钱?念在过往恩情,凡事我愿意让你几分,谁料你竟如此肆意妄为!”
宋如烟没想到楚闻璟会这么生气,在她看来这根本就只是一件小事。
就算她不用,看谢知画平时那朴素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拿去花。
与其放在她那落灰,还不如自己拿过来买东西呢!
想到这里,宋如烟便大大方方承认了,“我是用了一些,可姐姐平日也不爱买衣裳首饰,钱给她也是浪费。不如我拿来装扮自己,将军瞧见了也更欢心不是吗?”
楚闻璟实在没想到她竟说出这句话。
在他的印象中,宋如烟温柔善良,通情达理。虽然出身贫寒,但身上总能看到大家闺秀的影子。
相反谢知画身为宰相之女,却总对宋如烟心存嫉妒,屡次生出歹心,多次费尽心思嫁祸于她。
楚闻璟一直以为,以前如若不是自己护着,宋如烟在府里必定处处受谢知画的打压。
但现在才发现,他好像大错特错。
“从今往后你的月俸减半。接下来一个月,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反省!”
说完这句话楚闻璟就没再看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备酒!”
“是。”
楚闻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坛子散落一地,心中的那股烦闷却始终挥之不去。
意识在慢慢远去,他的脑海却逐渐被谢知画占满。楚闻璟此时才发现,印象里的她竟几乎没怎么笑过,总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亦或是独自委屈落泪。
以前的他总以为这是在装模作样,现在心里竟有些许心疼。
梦里的楚闻璟想伸手替谢知画拭去眼泪,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她。
直至梦境的终点,他看到十五岁时笑容灿烂的谢知画,用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喊着。
“淮安哥哥!”
楚闻璟猛然惊醒。
问过丫鬟才知道,他竟然睡了足足一整天。
即便已经清醒过来,楚闻璟的思绪始终停留在梦里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中里。他试图处理一下公务,可看到书页里的字,他又想起了那封被血染红的和离书。
这次他没有直接撕碎,毕竟……这是谢知画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想到梦里那声淮安哥哥,楚闻璟微微发怔。谢知画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在最近的记忆中,似乎连夫君都很少听见。
他们之间是如何一步步疏远至此的呢?
实在无心办公,楚闻璟索性向皇上请旨告病,好好给自己放了个假。
在一连几天借酒消愁喝得烂醉后,一位友人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正是当初告发宰相的御史李志远。
“将军近来可好?圣上说你身体抱恙,特派我前来探望。”
“劳烦圣上挂心了,只是心中烦闷,身体并无大恙。”
楚闻璟不欲与此人过多交谈,只是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
就在准备送客时,下人来报宋如烟的父母前来求见。
看到玉佩被人问起,宋父心道不好,有些心虚地垂下手浅浅遮住,“某次赶集时看到的,瞧着好看就买了,不值钱。”“是吗?”李志远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向楚闻璟,“将军认为呢?”楚闻璟从未留意过那块玉佩,除了一眼看出成色极好外,倒是没看出别的什么。...
楚闻璟让人把他们带了上来,也无意避开李志远。
他猜得没错,这两人果然是为了宋如烟的事前来求情。
“我们知道烟儿任性,惹将军生气了。可过两天是我的生辰,还请将军网开一面……”宋父求道。
宋母也抹起了眼泪,“是啊,自从烟儿嫁进府里,能和我们老两口团聚的日子越来越少。”
李志远在刚才和楚闻璟的谈话中,对他们所言也略知一二。
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也无意插手。
却在刚准备告辞离开时,眼尖地看到一样东西。
“敢问老先生身上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李志远稍稍走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看到玉佩被人问起,宋父心道不好,有些心虚地垂下手浅浅遮住,“某次赶集时看到的,瞧着好看就买了,不值钱。”
“是吗?”李志远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向楚闻璟,“将军认为呢?”
楚闻璟从未留意过那块玉佩,除了一眼看出成色极好外,倒是没看出别的什么。
如今被李志远提起,他才细细打量起来。
眼看楚闻璟投来锐利的目光,宋父只好认命地移开手,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认出来。
“这块玉佩可有特殊之处?”楚闻璟看完后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了。
李志远给出进一步的提示,“将军看到玉佩的图案时,是否联想到某个家族的家徽?”
“家徽?”
楚闻璟顺着提示联想后,突然瞳孔皱缩,这不是宰相府沈家的家徽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宋如烟父亲的身上?
一时间,脑海里无数画面一闪而过。
他想起当初解释要娶宋如烟的理由时,谢知画曾哭着喊道,是我救了你。
可她身为宰相之女自小体弱多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去往遥远的边陲之地救他?
楚闻璟也想去相信她,为此去问过她父亲和府上其他人,得知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谢知画在这段时间并未出门。
更何况当他问宋如烟父母,是否看到一位女子送他前来时,得到的也是否定的回答。
心中已有定论,此后谢知画每多解释一句,只会让楚闻璟对她的厌恶又多几分。
而事到如今竟告诉他,这件事里另有蹊跷?
楚闻璟面若冰霜,“说说看,宰相家的玉佩,你是在哪个摊位上买到的?”
宋父宋母只是开着医馆的一介平民,靠着女儿嫁到将军府才过上了富足的日子,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城中百姓。
此时被楚闻璟用眼神施压,当即腿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我,我也不记得了……很久之前的事了。”
楚闻璟的心思何等通透,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不对劲,冷哼一声表示:“既如此,你们就在府中好好想想!”
说完就不顾他们求饶,把人关进了府上的空房里。
但楚闻璟还有一点想不通,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谢知画做的,为何她府上的人都坚持说她没出过门呢?
思及此,他想到一个人。
“去把香儿给我找过来。”
掌心也早已渗出一层薄汗。真相竟真是如此?!香儿说完当初之事后,又忍不住讲述了谢知画嫁过来后的种种遭遇。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我所说的如有一句假话,必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明明根本不相信发誓这一套,可楚闻璟察觉自己不知不觉竟已深信不疑。...
早在宰相府一家人被处决后,香儿就被谢知画遣散了。
当时楚闻璟没有细想,为什么她会连从小跟在身边的心腹都不要了。现在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走得顺利一些。
若是香儿没有离开,是断然不会眼睁睁看她主子死的。
次日,香儿被带到了将军府上。
她看向楚闻璟的目光里不掩敌意。
“将军逼死了夫人还不够,如今叫我过来又想做什么?”
虽然她已不是将军府的下人,作为一介平民也万万不该用这种语气和楚闻璟说话。
可她自小无父无母,谢知画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如今她已不在世上,香儿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即便会被楚闻璟处死,临死前能替小姐骂他几句也值得。
楚闻璟无视了她话里的火药味,只是问道:“三年前我在战场上受伤失踪,可是谢知画去救的我?”
香儿冷笑,“当初小姐多次解释将军不相信,现在再来问我又有何意?”
“你只管说是与不是。”
“是。”想到当初自家小姐的遭遇,香儿心里又被苦涩占满,一肚子火竟全部被浇灭。
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香儿补充道:“当初小姐听说你在战场上受伤后心急如焚,求着老爷让她过去找你,但老爷怎么可能会同意?路途遥远又危险不说,小姐的身子也定然遭不住折腾。”
“后来呢?”楚闻璟莫名心跳得厉害,即将接触真相的感觉让他既期待又抗拒。
香儿叹气,“听说你受伤后小姐怎么可能坐得住?趁着老爷离京处理事情的那段时间,一个人悄悄跑出去了。还威胁府上所有人,无论谁问都不准说出去。至于老爷……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听完这番话半晌后,楚闻璟才松开紧握的拳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控制不住在颤抖。
掌心也早已渗出一层薄汗。
真相竟真是如此?!
香儿说完当初之事后,又忍不住讲述了谢知画嫁过来后的种种遭遇。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我所说的如有一句假话,必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明明根本不相信发誓这一套,可楚闻璟察觉自己不知不觉竟已深信不疑。
但事到如今已经太晚……当初拼尽全力救他的人,已经一步步被他亲手逼死。
这么多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萌芽,就会疯狂生长。
楚闻璟此时才逐渐意识到以前种种奇怪之处。
当初他刚醒过来时,所在的医馆离战场并不算近。可他当初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逃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么远还是反方向的医馆附近。
而宋如烟一家人整日都在医馆,又怎么可能会捡到几十里开外身受重伤的他呢?
更何况楚闻璟在后来的接触中发现,宋父并没有不求回报救人的医德。
那又为何会拼尽全力救重伤且身份不明的他呢?
这一切的一切,当初的自己到底为什么没能发现?!
听完宋父所说,楚闻璟只觉得荒谬。他难以想象,谢知画那么柔弱的女子,是如何一个人将他带到医馆的。而且联想到他当初的伤势,又有哪个医馆敢收?宋父虽然没有明说,楚闻璟也能猜到。他们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一定是看穿了谢知画身份不凡,才想趁机捞一笔。...
晚膳过后,楚闻璟来到关着宋如烟父母的房间。
他往椅子上一坐,冷言看着满脸紧张的两人,“你们可想起来了?”
宋父宋母对视一眼,正欲开口,就听到楚闻璟又补充道:“我劝你们想清楚了再说,我耳朵里可容不得假话。更何况,宋如烟已经招了。”
“什么?”宋父瞪大眼睛,“烟儿怎么会……”
眼看自己说漏嘴,他立马捂住嘴巴,可是已经迟了。
事已至此,他们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起来。
当初确实是一位女子艰难背他到医馆的,为了救他花掉所有钱后,便留下了这块玉佩暂时抵债。宋父宋母本意是等她带着剩下的钱来,就把人治好自此银货两讫。
却没想到宋如烟却看上了楚闻璟,还推测他必定身份不凡,断定如若能嫁给他,全家人后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所以比起眼前能赚到的小钱,永久的富贵才更诱人。
为了不被谢知画找到,他们才会将医馆搬到几十里开外,并把楚闻璟也一并带过去治疗。
听完宋父所说,楚闻璟只觉得荒谬。
他难以想象,谢知画那么柔弱的女子,是如何一个人将他带到医馆的。
而且联想到他当初的伤势,又有哪个医馆敢收?
宋父虽然没有明说,楚闻璟也能猜到。他们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一定是看穿了谢知画身份不凡,才想趁机捞一笔。
不说谢知画出门身上带了多少钱,单就这个玉佩,用来救他都绰绰有余。
而且问过香儿,不仅确定了这是沈府的东西,更是谢知画母亲的遗物。
她为了救自己一路上吃了多少苦?碰了多少壁?就连最珍视的玉佩都能抵押出去……换来的却是他的不信任和冷嘲热讽。
他已无法再想下去。
顾不上宋父宋母的求饶,楚闻璟摔门而去,直奔宋如烟的房间。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夫君来了,妾身一个人在这里……”——宋如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此时看到来人不禁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就被楚闻璟可怕的表情吓到噤声。
片刻后才大着胆子开口,“夫君,你……”
楚闻璟冷冰冰地问道:“你说三年前救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如烟的目光闪烁,“和我当初说的一样呀,夫君身受重伤,是我在路边看到你后,将你带回到我家医馆。因为你身上没钱,爹娘本来不愿救你,我好说歹说才……”
“那这块玉佩你怎么解释?”楚闻璟抬手,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宋如烟的眼睛。
“这……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吗?”
宋如烟心道不好,她当初就看出来这玉佩一定不普通,告诉父母千万不要在楚闻璟面前拿出来。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平时也都好好藏着。
只是爹爹向来喜欢这些东西,时不时会偷偷拿出来佩戴,怎么如今竟到了楚闻璟的手中?
“你父母已经坦白,难道你还要继续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