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身上发狂暴走的陆子濯这才停下动作。“陆总,医生又送来一份结果,请您过目。”陆子濯胸前的两粒扣子解开,打开门将检查报告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眸子微微眯起来。看来这个孩子非势必要做掉了。...
顾乔安苦笑,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竟然质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就这么怀疑自己吗?
陆子濯终于松开了大掌,顾乔安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抬眸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只跟你发生过关系。
“呵,是吗?那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陆子濯甩手将一张床照扔到她脸上,如果不是十分钟前有人给他匿名发来了照片……他都不知道这个在自己身下时而娇喘时而反抗的女人早就跟其他男人珠胎暗结!
顾乔安垂眸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床照,她光裸的肩膀赫然出镜,只是旁边的男人虽然照的是侧脸,但是不难看清楚他的样子,何洛!他竟然拍了这样的照片发给陆子濯!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他床上,我可能晕倒了或者……”顾乔安一边解释着一边抬起头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瞳孔里有着疏离的寒光,明摆着不相信自己,自己解释的再多反而越描越黑。
“把孩子打掉。”
顾乔安捂着小腹站起来,泪眼婆娑的直摇头。
“别逼我!”
“是你的孩子,你相信我,你是孩子的爸爸,你不能杀了他。”
陆子濯向前一步步逼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有果断和绝情。
“我说,打!掉!他!”
这股低气压铺天盖地的从陆子濯身上散发出来,顾乔安退无可退,只想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她转身要打开门锁,整个人双脚离地被陆子濯抱着压到床上。
“怎么,非让我用这种方式把孩子弄下去吗?”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权力,求你了,陆子濯,你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求你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她苦苦哀求,但是毫无作用,陆子濯一想到那张尺度颇大的照片就怒不可遏起来,大掌扯着顾乔安的衣服,只想惩罚她让她痛苦。
“不要,这个孩子真的对我很重要,我其实——”
敲门声响起,身上发狂暴走的陆子濯这才停下动作。
“陆总,医生又送来一份结果,请您过目。”
陆子濯胸前的两粒扣子解开,打开门将检查报告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眸子微微眯起来。
看来这个孩子非势必要做掉了。
他拿着检查报告走到病床前,看着ℨℌ脸色苍白的顾乔安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子宫里长着一颗肿瘤,还要强行怀孕?是准备生孩子那天死在手术室里,让我一辈子愧疚是不是?”
顾乔安呆滞的看着他举在自己面前的诊断结果,原来那颗肿瘤已经直径三厘米了。
“先流产在做肿瘤切除手术。”
陆子濯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他。
“如果我执意把孩子生下来呢?”
“顾乔安,这孩子不是我的,我自然不会承认他的存在……到时候你死了他就直接被送到孤儿院,至于以后,说不定会被其他人骂作是野种,谁知道呢。”
陆子濯说的风轻云淡,顾乔安的脸色白得就像一张纸似的,毫无血色。
这不是她第一次领略陆子濯的心狠,一次一次她都死撑过来了,这是这次……
医生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你的子宫壁较薄,流产手术危险性较大……一旦发生子宫穿孔,恐怕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怀上了。”秘书原本站在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可能看到顾乔安对肚子里的小生命动了不该有的期待,唇瓣一张一合冷冷的张口道:“陆总说不能容忍病儿的出生。”...
顾乔安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这孩子跟你无关,她生下来她自己负责养……但陆子濯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岑薄的唇瓣一张一合继续说道:“把孩子打掉,我立即跟你签一份契约。”
顾乔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么契约,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签了这份契约,你就能成为我陆子濯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顾乔安曾经无数次对这两个字充满了憧憬。
陆子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态度不留痕迹的发生了些许的转变,低沉的说做完手术我拿着打印好的契约来找你。
直到陆子濯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顾乔安才收回视线从床上下来,她垂眸看着还没有隆起的小腹,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坚持生下来自己这条命就是九死一生。
“小包子,妈咪对不起你,等妈咪的身体恢复了,你再来当妈妈的孩子好不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原本定好下午进行手术,却因为发了高烧一直拖延……直到三天后医生指着显示屏上的影像叹了一口气:“真的要打掉吗?何况是第一胎,各方面发育良好。”
“我子宫里长了肿瘤,我怕——”
医生看了看片子说肿瘤直径小于四厘米可以保守治疗遏制住发展,顾乔安脸上带着一抹神采反问道真的可以吗?
医生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你的子宫壁较薄,流产手术危险性较大……一旦发生子宫穿孔,恐怕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怀上了。”
秘书原本站在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可能看到顾乔安对肚子里的小生命动了不该有的期待,唇瓣一张一合冷冷的张口道:“陆总说不能容忍病儿的出生。”
这一句话直接把顾乔安从云端推进淤泥里,病儿?就因为自己子宫里长着一颗肿瘤,所以他担心孩子不健康?
医生再三确认,“真的不要了吗?”
顾乔安顿了顿,有些犹豫,侧眸余光看向外面等待的夫妇,妻子一脸幸福的依偎在丈夫身边,两个人都笑意吟吟的……反观自己是被强制来堕胎的,她真的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以前暗恋陆子濯的时候她就幻想过未来,醒来会有早安吻,上班有爱的抱抱,下班推开门就能看见他等着自己回家,男孩女孩都可以,只要他喜欢,她从头到尾只想要一个家而已。
可惜这一切在今天全部化成泡影,孩子终究是保不住了!
“做掉吧,我签字。”
她眼眶发酸,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襟想要将这种痛楚分担出去,另一只手握住钢笔,迅速在上面签下名字!
她只怕稍微慢一点,就会后悔。
签好字再次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五,医生皱着眉说今天做不了手术,你发着高烧,会出现术后并发症,你会死!
秘书转身去外面请示陆子濯,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陆先生说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必须在今天将这个孩子打掉……顾小姐,如果你不愿意,或者有身体的其他原因而导致手术搁浅的话,陆先生说结婚的事情这辈子再无可能。”
顾乔安头痛欲裂,似乎跟陆子濯在一起之后她总是面对着两难的选择,最后一狠心笃定的点了点头,“我要做。”
“你不是连做梦都想跟我结婚吗?”顾乔安听见这个声音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转过头就望见站在门口衣冠楚楚的陆子濯。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她突然很怕这个男人……但是陆子濯没有放过她,大步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医生拿出了十多张医院出示的各种免责协议,顾乔安一一签了字……最后医生特意用了极粗的红色记号笔告知各种意外可能,其中重点在一行字下面画了横线:手术危险系数达60%,最严重可导致患者死亡!
“药流,时间可能比较漫长,你忍着点,如果流的不干净,需要进手术室清宫。”
极细的针头戳在顾乔安的小腹上,那一刻她下意识的往回缩着身体,她害怕这一针打下去,就是万劫不复!可没有选择了!
“稍后会下催产剂,看你宫口张开的情况,先回病房等着吧。”
顾乔安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扶着墙慢慢走到病房,整个人蜷缩在病床上,随之而来的是一波一波的痛楚,她忍受不住,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将枕头打湿,几次下了床想要逃跑,都被秘书拽了回来。
疼的最厉害的时候顾乔安几乎是半跪在了秘书的身前,葱白的手指紧紧攥着秘书的裤子,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肩膀抖若筛糠,竭嘶底里的厉声喊着:“告诉陆子濯!告诉他那份契约我不要了!我不想跟他结婚了,我只要活着!我只想活着!”
她后悔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能同意把他做掉呢?
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比千刀万剐的凌迟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你不是连做梦都想跟我结婚吗?”
顾乔安听见这个声音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转过头就望见站在门口衣冠楚楚的陆子濯。
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她突然很怕这个男人……但是陆子濯没有放过她,大步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乖,忍忍就过去了。”
陆子濯又伸手去揉顾乔安的头发,这一记终身难忘的摸头杀让她多少次都忘了他带给自己的不堪和痛苦,小腹疼痛的更加剧烈,她浑身没有力气,整个人软如一滩泥,最后晕倒在陆子濯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乔安在昏迷中疼醒过来!自己竟然在手术台上!
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拿着手术钳在她的面前,她想要说话,一开口声音却是那么小那么虚弱:“陆子濯呢?”
沉默,没有人回答她。
她的四肢被固定在手术台上,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过来,看了她一眼说道:“麻药失效了,得再打一针!”
“不能再打麻药,会影响胚胎的质量!”
下腹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腹部搅着,巨大的灯光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来,下体被架着撑开。
顾乔安看着周围的医护人员忙碌着,紧接着听见一阵高跟鞋由远及近响起的声音,顾雪琪那张嚣张做作的嘴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
“怎么,害怕了?濯哥哥就站在手术室外,你叫的就是在大声他也不会赶来救你……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为了救我存在的!”
顾乔安挣扎的更加的剧烈,不是的,不是顾雪琪说的这样,陆子濯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在设计自己?
“看清楚我这张脸,我和顾以柔才是双胞胎姐妹……只有我能成为她的替身取代她在濯哥哥心里的位置……而你,一个婊子生的下贱货,哪来的滚哪去!”
短短几分钟过去,她的腹部剧烈收缩,浑身发颤,竭尽全力的想要收住腿。“我要清宫把胚胎吸出来。”医生刚说完,下一秒钟她的腿再次被强行分开。为什么要吸胚胎?他们是要做什么……...
“顾雪琪,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顾乔安断断续续的说着,肚子里血肉牵扯的剧痛让她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
“不为什么,因为上一个跟我抢濯哥哥的人已经被我害死了,你也不例外!”
话落,顾乔安睁大眼睛满是震惊,眼睫微微颤动不敢置信的质问道:“是你做的!”
顾雪琪红唇勾起,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这时陆子濯的秘书走进来附在顾雪琪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个人才一同离开。
“救命!放开我!放开……”顾乔安的声音却好像卡在嗓子里面,
非常的无力。
“放松,一会儿就了,在忍忍。”
护士递到医生手里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针管,精准的朝着她手臂上的血管扎下去。
短短几分钟过去,她的腹部剧烈收缩,浑身发颤,竭尽全力的想要收住腿。
“我要清宫把胚胎吸出来。”医生刚说完,下一秒钟她的腿再次被强行分开。
为什么要吸胚胎?他们是要做什么……
“陆子濯……陆子濯呢?”她疼的汗水模糊了眼睛,竭力的说:“停下……叫陆子濯来!叫他来!”
“劝你老实一点,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得多了!以为怀了孩子就能攀上豪门当少奶奶?怀了孩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躺在这里任人宰割,我们只负责取下孩子!其余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下腹一抽,巨大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
会议室里,陆子濯黑眸时不时的扫过文件旁的手机,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焦躁不安,剑眉微微蹙起,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是期待电话响起来?
然后美其其曰的去医院看看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是不是已经忏悔了?他分明应该最恨最讨厌顾乔安才对,难不成在一起做了几次睡出感情了?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划破偌大的会议室,也同样让陆子濯从那无数的反问当中回过神来。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为自己刚才的念头而感觉到可笑!不可能,他心里对顾乔安一丝一毫的爱都没有,更别说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承欢在自己身下,这点他绝对不能容忍!
只是当他听清楚秘书说什么的时候,心里猛然间打了一个结,厉声重复道:“你再说一次!”
下面的主管见陆子濯原本冷漠的眼眸当中此时遍布着盛怒的气焰!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捞起外套疯了一般冲出会议室的时候,顾乔安已经在手术室里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她一边笑眼泪一边一颗颗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顾乔安啊顾乔安,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陆子濯明摆着是想让你给顾以柔偿命,他说他要这个孩子,他说要跟你结婚,全部都是在骗你,你一味的隐忍难道还在指望他会选择你爱你?
你怎么可以那么愚蠢,这个男人根本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你还在幻想什么!
顾乔安双拳紧攥,朝着面前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大吼着:“陆子濯,我恨你!我顾乔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没人能救她,她只能靠自己!视线扫过墙壁上的两扇门,一个是手术室的正门,一个是运送设备的侧门,陆子濯和顾雪琪如果知道自己没死,一定还会把自己困住继续非人的折磨,她从地上缓缓爬到侧门的位置,只是刚抬起手臂还没触碰到门把手,门却被人打开,顺着男人的皮鞋西裤向上看去,何洛眸色渐深正俯视看着自己。...
冰冷的仪器贴着她的小腹一寸寸蔓延,护士在一旁催促着快点,等着用呢!
顾乔安的眼皮越来越沉,感觉浑身都很沉重,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旁边的对话声,半眯着眼睛眨了眨,满眼都是手术灯的光亮,下体的剧痛已经都感觉不到了,蓦地她痛呼一声,跟孩子最后一丝的牵扯也被切断。
“行了行了!赶紧拿过去!”
纷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感觉湿热的血液喷涌而出,身体变得越来越冷,所有的一切都忽的变黑,好想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直睡下去。
不用去爱,不用去恨,重新开始这一切,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去接触任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乔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手术室里,她嘴角勾着一抹苦笑,看来连老天爷都不让自己死……可是好冷啊,手脚上的绑带已经松开,身上盖着手术的白布单子,放眼看去,血迹斑斑。
她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轻微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扯开了看不见的伤口,下体忽的又有血液涌出来,她费劲力气从手术台上坐起来,踉踉跄跄的下地,脚趾刚触碰到地面,膝盖一软直接的重重的摔在粘腻的血泊中。
手臂脸颊都沾染了四溅的鲜血,看起来十分触目骇人,痛感袭来,全身都颤抖起来,她看着地上丢着还剩半只的止疼针,想也不想的手脚并用爬过去,找准血管的位置推进去,靠着墙壁试图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没人能救她,她只能靠自己!
视线扫过墙壁上的两扇门,一个是手术室的正门,一个是运送设备的侧门,陆子濯和顾雪琪如果知道自己没死,一定还会把自己困住继续非人的折磨,她从地上缓缓爬到侧门的位置,只是刚抬起手臂还没触碰到门把手,门却被人打开,顺着男人的皮鞋西裤向上看去,何洛眸色渐深正俯视看着自己。
“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他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看不出态度,反倒是顾乔安一把抓住何洛的裤脚坚决的说道:“带我走!带我离开!”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何洛有他的目的,起码现在活着离开这间手术室是前提。
何洛蹲下身打横抱起她,很轻,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明显可以感觉到顾乔安因为失血过多浑身冰冷正在不断的发颤。
一路上从走廊到电梯何洛没多说什么,他在陆子濯的公司里面安插了眼线……陆子濯前脚刚从会议室离开他这边立刻就有信息过来……一时间不禁好奇究竟什么事情什么人能让陆子濯如此在意?
找人查了一下,没费什么功夫就知道陆子濯是急匆匆的赶往医院,像是冥冥注定一样,他先陆子濯一步赶来,只是没想到顾乔安会血崩到奄奄一息。
从怀孕到堕胎,到现在孱弱的缩在他怀里的憔悴模样,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该死的,陆子濯到底哪里好,值得她付出一切这么死心塌地!
从一开始,他就想跟陆子濯抢,现在却连一个女人都抢不过……
“顾乔安呢!她在哪?!”陆子濯强大的气场让顾鸿儒感到害怕,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沉默不语,一旁的护士眼里装得满满的惊慌,怯怯的看着陆子濯,抬手指了指另一端的备用手术室。两个手术室相对,尽管佯装成镇定的样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大掌放在门上向里推开的时候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手术的器材横七竖八的放在案子上,凝固的血液从手术台流淌到地上,还有白色单子上的血手印。...
陆子濯赶来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口站着很多人,顾鸿儒神情憔悴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手术室上面红色的灯光。
护士端着托盘从化验室出来,陆子濯带着一身怒气快步从电梯里走出来,大掌一伸一把抓住护士吼道:“顾乔安呢?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病危?”
护士吓了一跳手一抖,托盘里的烧杯径直的掉在地上,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陆子濯目光深邃的看着淡黄色液体中的小小毛胚,满眼都是看不清的神色……
“子濯,你可算来了,手术还没结束,琪琪一定没事的。”
顾鸿儒原以为陆子濯是放心不下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没想到下一秒陆子濯邪佞的一瞥,冷厉的开口质问道:“谁安排她手术的?!”
“不是你找到愿意捐献胚胎的人吗?还说尽快手术,所以才选了今天。”
“顾乔安呢!她在哪?!”
陆子濯强大的气场让顾鸿儒感到害怕,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沉默不语,一旁的护士眼里装得满满的惊慌,怯怯的看着陆子濯,抬手指了指另一端的备用手术室。
两个手术室相对,尽管佯装成镇定的样子一步一步走过去,大掌放在门上向里推开的时候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手术的器材横七竖八的放在案子上,凝固的血液从手术台流淌到地上,还有白色单子上的血手印。
可是根本没有顾乔安的影子,她呢?死了?被送去了太平间?
一瞬间的呼吸有些凝结,他突然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不可能,顾乔安怎么会死呢,他还没同意,那个坏心肠的女人还要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赎罪!
瞳孔微缩,视线顺着地上蔓延的血迹看去,明显是有人爬过,只是血迹的终点在侧门前戛然而止,她一定逃走了!
蓦地拧开门把手,但是拽了半天门锁依旧紧紧的闭合在一起。
“顾乔安!!”陆子濯凌厉的怒吼,如同暴怒的狮子挥拳砸在侧门上,一下一下……直到手指上血肉外翻鲜血四溢,垂着头双膝缓缓跪在地上。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低沉的喃喃自语,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样的漫长过,一分一秒,仿佛都是煎熬!
“陆总,顾小姐顺利完成手术转到加护病房了。”
秘书站在门口眼神清冷的看着ɖʀ跪在地上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的得逞的笑意。
陆子濯垂下眼眸,再抬起时眼中的懊悔和不甘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冷傲与轻狂,脸上的表情也一如即往的淡漠……呵,他是想过用顾乔安肚子里的孩子为顾雪琪配型……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形成却从未付诸过行动,今天的事情明摆着有人设计他。
陆子濯站起来抬步走过去,在秘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蓦地大掌紧紧的箍住他的下巴,面容之上更是透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暴虐气息!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替我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