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皱了皱眉,拽住陆牧的手不松。陆牧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然而睡梦中的孟柠无意识紧紧抓住他的手,察觉到他想离开,她的手便不自觉用力。经历了这些,她很缺乏安全感。...
“晚晚,我在。”
车内,陆牧的双手轻轻拥住她,嘴唇颤抖着,不停在孟柠耳边低语。
“不要睡,乖。”陆牧难得地嗓音温柔,他眼尾一片猩红,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戾气。
她身上的衣服还算是完整,裸露在外的肌肤早已一片青紫。
陆牧将孟柠身上的衣物掀起来一些,原来被衣服盖住的地方也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身上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
陆牧看见孟柠手腕处一圈干涸了的红色血迹,双手微微颤抖。
他不敢触碰那处,怕还有其他的伤口。
小雅惊呼,捂着嘴巴藏住呜咽。
夫人,这是......
车内一片寂静。
车窗打开,陈暮开车速度很快,风从他们耳边呼啸而过。
陆牧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就算孟柠被......
他也不会有任何嫌弃。
刚刚他到的时候,绑架孟柠的人早已跑掉。
陆牧的目光逐渐变得阴翳,薄唇轻抿成线,伤害孟柠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车子来到了陆家的私人医院。
有关孟柠被绑架和受伤的消息,被陆牧全面封锁了。
他不会允许京城,甚至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流传有关孟柠不好的传言。
他的晚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瑰宝。
即便是她失了清白,也是他的晚晚。
女医生推着昏睡过去的孟柠做全身检查,小雅坐在医院的地上嚎啕大哭。
陆牧蹙眉。
陈暮眉头跳了跳,赶紧叫保镖把小雅拖出去。
医院走廊又瞬间安静下来。
“去查,是谁在背后做手脚。”没有孟柠在身边,陆牧脸上的表情变得森寒狰狞。
陈暮低着头不敢看他,连忙应着离开医院。
陆牧坐在医院外的椅子上,放在腿上的手指有着轻微的颤抖。
他刚刚看见孟柠的第一眼,她躺在那里仿若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漂亮的破碎模样,让陆牧久久忘不掉。
直到这一秒,陆牧仍心有余悸,他真的怕孟柠就这样消失在自已眼前。
也怕孟柠独留自已一人,在这世上。
倘若孟柠出了什么事情,他眸光森寒刺骨。
不会的,晚晚不会出什么事。
女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陆牧如同嗜血的恶鬼一样坐在板凳上,她不太情愿上去汇报检查情况,却又不得不上前。
“陆总,病人无被侵犯的症状,手腕处被利器划伤,身上的青紫属掐痕,现在人已经睡过去了,后续病人醒后,最好找一个心理医生。”
女医生顿了顿,“病人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
说完女医生就瑟缩着脖子,陆牧的眼神直射过来,浑身散发着危险。
又不是她伤害的病人,陆总看自已的眼神,怎么像看死人一样。
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陆夫人吧。
也不知道这是经历了什么,把好好一姑娘折磨成这副样子。
陆牧点点头,站起身来往病房走去,路过女医生的时候,难得说了句“多谢。”
女医生受宠若惊,连连摇头。
等她张口想说句话的时候,陆牧的背影消失在私人病房里。
“吧嗒——”一声,门被轻轻关上了。
她摇摇头,又走去下一个病房。
孟柠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她的额头处擦破了皮,上面包裹着几层白色的纱布。
陆牧走过去,呼吸都不自觉放弱。
生怕吵到了他的睡美人,被折磨得不成样的睡美人。
陆牧想要握住她的手,低头一看,十根手指头至少有七根都有纱布包裹,手腕上全是长痕。
看到这一幕,他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
平日里,他连动孟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
那群人,是真想死了。
孟柠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微微摇头,似在梦魇。
“晚晚,我在。”
“我一直都在。”陆牧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他的声音又哑又沉,细听还有丝哽咽。
沉浸在睡梦中的孟柠,听见了这熟悉的男声,竟慢慢安静下来了。
见她平静下来,陆牧终于松了一口气。
孟柠越这样,他越想早点弄死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陆牧轻抚她的耳垂,温柔极了。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窝滑落,流到了脖颈处,孟柠在梦中哭了。
陆牧的手顿住。
陈暮动作很快,他已经抓住了绑架孟柠的凶手。
“陆总......”陈暮站在门口低声汇报。
孟柠皱了皱眉,拽住陆牧的手不松。
陆牧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然而睡梦中的孟柠无意识紧紧抓住他的手,察觉到他想离开,她的手便不自觉用力。
经历了这些,她很缺乏安全感。
陆牧食指放在嘴唇前比了一下,示意陈暮噤声。
外面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孟柠从梦中惊醒,她睡眠极浅。
然后睁开眼睛,嘴里喃喃道,“不要......”
陆牧抱住她。
她反而更加害怕地往被子里躲。
“晚晚,别怕,是我。”陆牧心疼极了。
孟柠停住挣扎,停顿几秒,又从被子中探出头。
看见是陆牧,她的嘴唇瘪了瘪,就快哭出来,然后又强忍住了。
“陆牧,我要他们付出代价!”孟柠双眼布满了血丝,看着陆牧,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好!”陆牧点头,拂开了孟柠额头处的碎发。
那里滚烫一片。
陆牧抬手按了呼叫的铃声。
没过一会,护土就拿着温度计进来了。
惊吓过度,孟柠开始发烧。
病房间的窗户被打开,孟柠闻到了窗外传来的栀子花香气。
她眼神暗了暗。
孟柠一向认为自已是个冷静的人,她本不该如此多疑。
可那劫匪身上的栀子花气味,和那人实在是太像了。
这一认知,让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