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一辈子都不可能治好,疼痛和死亡的威胁会一直伴随着妹妹成长,直到她真的被死神带走的那一天。所以,她从小什么好玩就只敢玩一小会儿就送给妹妹,什么好吃也只敢尝一口就让给妹妹。今时今日,那个跟在她身后娇滴滴喊着姐姐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
她忽然想起白菀回到白家的那个晚上说的话,说得好像韩锦城是一件能够随意送来送去一样,令她心伤。
“那你要答应我,赶紧地好起来,等你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要孩子了。”韩锦城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嗯!我会好起来的,锦城哥,谢谢你的等待。”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的老公出轨了,出轨对象是我出国三年的孪生妹妹,他们想让我离婚滚蛋,还一毛钱不想给我!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啊?这么狗血的桥段都能被我遇上?”
A城步行街的一家甜点店里,白菀和自己目前唯一能够信任的闺蜜欧阳芸一边抢着一盒鸡米花,一边不忘吐槽。
因为两姐妹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也有很多同学朋友是共通的。
现在,白菀只想找一个和白若仪不那么熟的朋友吐吐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不然,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欧阳芸吃相豪迈地咀嚼着鸡米花,用一种完全震惊加同情的目光打量着白菀,怪不得她今天一见面就觉得白菀看起来怪怪的,原来这不是错觉,白菀是真的怪怪的!
任谁碰到这种事情,大概都会抓狂的,就别说像白菀这样嫁了了一个金钻王老五的女人了。
别人不了解韩锦城的背景身家,做财富投资杂志的欧阳芸还能不清楚吗?
韩锦城本就是韩 氏集团的继承人,这种明面上财富名列全国前茅背地里隐形财富大把的集团就已经够有钱的了,就别说韩锦城本人坐拥国内最大的影视基地这种事情了,他本人和他的影视帝国在多少女明星的眼里堪称是求之不得的最大资源。
和这种男人离婚,任谁也不干吧?
“这不对劲啊?只要你老公愿意,多少娱乐圈当红花旦小嫩模的都恨不能哭着喊着要上位,他怎么就喜欢上另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了?”欧阳芸吸了一口奶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一口一个锦城哥地喊得可亲热了。”白菀苦笑一下,说:“他从没叫我白菀过,却一口一个若仪地喊她呢。”
欧阳芸有些心疼地看着白菀,眉心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她想劝劝白菀想开点,毕竟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可好像白菀自己已经很想得开了,只是找个人吐槽而已。
白菀刚想在和欧阳芸扒皮点自家老公的怪癖,手机就很不合适地响了起来,白毅来电话说是有急事,让她赶紧去医院一趟。
望着窗外的好天气,白菀叹一口气,把剩下的半碟鸡米花推到了欧阳芸的面前。
“我爸又催着我去医院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吃着吧,咱们改天再出来逛逛。”白菀匆匆拿起了包,准备往医院赶。
该不会是她今天在医院强吻了韩锦城,一不小心把自家妹妹给气死了吧?
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白菀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来。
虽然遥远,但很深刻,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妈妈还没过世,就总是对她说以后她要好好的照顾妹妹,因为她们是同卵双胞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
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她占据了所有的好营养,这导致妹妹发育不好先天不足,打从娘胎里起就得了先天性的心脏病。
这种病,一辈子都不可能治好,疼痛和死亡的威胁会一直伴随着妹妹成长,直到她真的被死神带走的那一天。
所以,她从小什么好玩就只敢玩一小会儿就送给妹妹,什么好吃也只敢尝一口就让给妹妹。
今时今日,那个跟在她身后娇滴滴喊着姐姐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
恍然间,白菀也长大了,开始变得自私,想要守住自己的东西。
哪怕,她终究还是守不住。
重新回到病房,韩锦城已经离开了,留下了一大堆补品和水果。
白毅和杨娟带着杨昊回去了,病房里就只有白若仪和照顾她的护工在。
白菀沉着脸走进了病房,一看见她来了,白若仪就呼吸有些困难地由护工扶了起来。
“白菀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已经和锦城哥结婚了,我不该介入的,可是……可是,我跟他之间才是真爱,锦城哥从来就不爱你……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你们这样下去只会让锦城哥更加难过,白菀姐,我求求你,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白若仪说着说着,吸了吸鼻子,又红了眼圈。
如果是从前,白菀一定会心痛无比,不让她哭的。
从小,她就特别害怕惹白若仪生气难过,白若仪身体很虚,情绪太过激动很有可能就背过气去晕厥了,
可现在,眼前这个女子就算是哭到肝肠寸断寻死觅活,也不会让她表现出什么关心来。
“姐……我知道从小你最疼我,一直都护着我,我能让着你的,我也会尽力让着你……可这件事,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让着你……这三年,每当我在手术台上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起和锦城哥的约定,再苦再难我都咬牙撑住了…………锦城哥就是我的全部,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姐你不肯放手,这就等于是要亲手杀了我……”
白菀忽然想来,好像每一次白若仪想要什么,只要红着眼圈可怜巴巴地告诉她,她就算再舍不得也会舍得的。
是她从小就把白若仪惯坏了,所以在白若仪的眼里姐姐的一切她都可以要吗?
不管是好吃的零食漂亮的衣服新奇的玩具,还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就算她的丈夫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也轮不到她白若仪来惦记啊!
白菀冷眼看着她苦情抹眼泪,忽然开了口:“以前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让着你,但这件事,不行!我不管韩锦城是谁的命是谁的希望,但他现在是我的法定丈夫!法定你懂不懂?经过正式注册,受法律保护的那种!你想让我放手,可以,你不用来求我,你去求韩锦城,求他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求他给我我应得的补偿,不然,门都没有!”
如果你都不爱你自己,又有谁会爱你?“白菀姐……你怎么会这么现实……”白若仪目瞪口呆,显然是对白菀的言论十分震惊。三年不见,白菀完全不似过去。她的声音里满是对孪生妹妹的冰冷和疏离:“像你这样的傻白甜有男人护着,当然不需要知道现实为何物,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为自己考虑,又有谁会为我考虑?你会为我考虑不抢走我的老公吗?爸会为我考虑不强迫我去联姻吗?韩锦城会为我考虑不让我当一个弃...
婚姻只是个交易,亲情也只是个玩笑,现在的白菀很现实。
现实到她只管自己能在这场离婚中得到多少,而不是去管她要给予别人多少。
人这辈子,无私了太久,受尽了伤害才会知道只有自私才是王道。
如果你都不爱你自己,又有谁会爱你?
“白菀姐……你怎么会这么现实……”白若仪目瞪口呆,显然是对白菀的言论十分震惊。
三年不见,白菀完全不似过去。
她的声音里满是对孪生妹妹的冰冷和疏离:“像你这样的傻白甜有男人护着,当然不需要知道现实为何物,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为自己考虑,又有谁会为我考虑?你会为我考虑不抢走我的老公吗?爸会为我考虑不强迫我去联姻吗?韩锦城会为我考虑不让我当一个弃妇吗?别天真了!你们都不会!”
“姐,你不能这么说,我们依然是你的亲人,只是……只是换一种身份……”
“你给我闭嘴,记住我刚才的话,去求韩锦城,别跟我玩苦情,这套对我没用!”白菀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八成还活在童话故事里,和她说再多也只是扯淡。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拎着包就走。
这就是爸嘴里所谓的要紧事,骗她来医院,让白若仪求她?
真是可笑!
白菀大步流星离开,她不想给任何人看见自己眼中蕴藏的眼泪。
她不想自己被人发现她其实很脆弱,大部分时间都在强撑着,虚张声势做着纸老虎,只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儿可怜的自尊和利益。
白菀最终还是蹲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哭了。
强撑的勇气总有用光的时候,她蹲在紫藤花架下,边用指甲碾着落在地上的干枯树枝,边抽泣。
在医院里,这种画面很常见,没有人会多注意到她。
哭着哭着,心疼着疼着,渐渐也就麻木了。
擦干眼泪,日子还得继续,白菀缓了许久,才扶着花架下的石椅慢慢站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双腿都麻得像石头一样沉重。
忍着双腿传来的痛感,白菀扶着花架踉踉跄跄地往医院外走。
这个家她是呆不下去了,她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了,她悲哀地想。
当白菀来到医院大门外准备拦个出租车的时候,正赶上傍晚的下班高峰,这条路上往来的出租车都是载了客的,白菀根本就打不到车,加之天气又冷,白菀冻得直呵白气,在风中瑟瑟发抖。
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霸气的拉风的款式彰显车的主人身份会有多高贵,白菀直接无视,算着晚饭时间该到了,又是韩锦城来送爱心的时候了。
她往前走去,车缓缓地跟着她。
无奈,白菀只好一路小跑,准备跑出这段路再说。
可惜,车上的人并不准备放过她。
就在白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一眨眼车身已经拦到了她的面前。
车窗放了下来,韩锦城那张冷峻的面孔出现在了后座,对她冷声说:“上车!”
白菀犹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他,扭头就走!
她才不要上韩锦城的车呢,万一他把她拖到什么没人的荒山把她灭口了呢?
眼下的韩锦城,真的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毕竟人家要追求真爱,就得消灭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障碍。
白菀不顾一切狂奔起来,她很有技巧,专门往最拥堵的地方跑去。
就在她满头大汗扶着一辆车喘粗气时,车门忽然打开,车上的男人礼貌对她微笑。
“小姐你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白菀微微抬眼,喘着粗气点点头。
“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快点上车吧,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白菀很想上他的车的,可是,要是她上去了,万一韩锦城发现了报复人家怎么办?
她面露难色,摇头道:“不用了,追我的坏人一般人惹不起,我怕连累你。”
听见她这么说,男人和煦一笑,从手刹边取了一张名片递给她,说:“我这个人专门替人解决麻烦,一般人也不敢惹我。”
她定定地迎上他坚定肯定的目光,赶紧将名片粗略看了一下。
男人名叫雷俊晖,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家事务所白菀好像听欧阳芸说过,属于在国内都很有权威的那种,一般人不敢惹的,他们都敢跟人家打官司。
“请问,离婚官司你接吗?”白菀眼前一亮,她试探地问。
“当然,只要是官司,都接。”
白菀二话不说就爬上了这辆车,然后死死地关上了车门,她觉得上天真是待她不薄,竟然让她遇见了一个名律师!
一上车,白菀就弱弱地问雷俊晖:“雷律师你好,我想和我老公离婚,他很有钱,超级有钱的那种,可是,他心狠手辣,为了逼我离婚设计陷害我,还想让我净身出户一毛钱赡养费都不付。请问,这种难缠的类型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只要能多得离婚赔偿,我愿意多付佣金!”
“你想问他要多少钱?”
“这个……多了我也不敢要,大概,几千万吧……”
白菀犹豫的话让雷俊晖忍俊不禁:“超级有钱,才要他几千万?”
“多了怕他不给啊!虽然据说他是什么韩 氏企业的继承人,还拥有一个国内最大的影视帝国,可我不会估价……对了,韩锦城你听说过吗?我老公,名叫韩锦城,如果你要是不敢接,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是我已经走投无路,希望你能接。”白菀越说,声音越小。
韩锦城的名字如雷贯耳,恐怕一般人也不敢接和他有关的官司。
这点,白菀还是懂的。
这位雷俊晖律师虽然看起来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业内精英,但若是没有强大的背景,也不敢轻易动韩锦城的吧?
就在她忐忑之际,雷俊晖瞄了她一眼,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生会是韩锦城的妻子,但意见,他还是照提:“韩锦城,我知道。不过呢,你跟这种人离婚只要他几千万,你太亏了。要我说,怎么也得分几个亿。”
一开口就要几个亿,白菀也是真本事。怪不得撕掉离婚协议书呢,原来她还有更好的计划!仔仔细细地盯着白菀这张纯真无暇的脸,韩锦城终于相信某些人说的话了,白菀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她之所以这么在乎他,要的不过是他的钱。...
白菀一怔,几个亿?
不过,像这种涉及经济纠纷的离婚官司,律师都要从中按照资产比例收取佣金的,自然也是想要替当事人争取更多的。
“几个亿……会不会夸张了点?”白菀不安地问雷俊晖,说:“如果我问他要这么多,他也许真的会直接杀了我。”
前方车辆一动,雷俊晖轻踩油门,载着白菀就过了前方路口,她默不吭声地看着韩锦城的车完全找错了方向进行了右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待路况缓和了些,雷俊晖才边打方向盘,边对白菀说:“你不知道你老公有多少钱吧?我来给你简单地算一笔账,目前韩锦城并未正式接手韩 氏集团,所以这笔资产不在争议范围,你作为他的合法妻子,只需要分他个人名下的资产就好。他光影视集团就市值两百多亿,他个人控股就达到百分之四十……”
从前白菀对钱不感冒,毕竟没缺过钱,结婚后也只是知道韩锦城有钱,并不知道韩锦城到底有多少钱,听雷俊晖简单地估算一下,白菀终于有了一个大约的概念。
要韩锦城上亿真的不过分,能不能拿到手,就取决于韩锦城是要脸还是要钱了。
临近中午,艳阳高照。
白菀还倒在床上做数钱大梦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连门带锁全部一起报销了。
巨大的声响刚惊醒白菀,韩锦城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卧房还没拉开粉红色的窗帘,整个房间都笼罩着一层少女粉,还洋溢着一股甜美的香水味道,白菀穿着波点的粉色睡衣被韩锦城一把拽出了被子。
“白菀,你还真出息啊,知道要请律师来对付我了?”韩锦城横眉冷对,满脸怒气地把她拎起来,猛烈摇晃。
白菀的瞌睡全都被晃得无影无踪,她心高气傲地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没心没肺地笑了:“你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当然!”男人怒气凛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度。
一开口就要几个亿,白菀也是真本事。
怪不得撕掉离婚协议书呢,原来她还有更好的计划!
仔仔细细地盯着白菀这张纯真无暇的脸,韩锦城终于相信某些人说的话了,白菀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她之所以这么在乎他,要的不过是他的钱。
而他竟然真以为在这三年婚姻中,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他甚至在发觉自己竟然在心里对这个可恶的女人有所怜惜时,还在心底感到过愧疚。
看来,他真的想得太多。
对于白家大小姐来说,一段婚姻的所有价值就是她能因此得到多少,就算离婚,她也绝对不能吃亏。
“既然你收到了传票,那咱么就法庭上见,在那之前,我不想见到你!”白菀狠狠挣扎起来,她本能地感到了危险,韩锦城要对她下狠手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请动雷俊晖帮你打官司的,但你现在还没有正式跟我离婚,你说不想见,就能不见?对不起啊白大小姐,我的字典里,还从来没有‘妥协’这个词!”
韩锦城抬手就将她抗在了肩头,完全不顾白菀的挣扎反抗,他就这么扛着还穿着睡衣的她下了楼,穿过所有惊愕的白家人的视线就这么昂首向门外走去,将白菀塞进了停在别墅门前的车内。
车门瞬间锁上,白菀使劲得拍着车窗玻璃冲他喊:“韩锦城!你放我下来!”
他直接无视,上了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韩锦城你这个人渣!你放开我!有种你就跟我打官司,咱们法庭上见!”
一路叫骂着,白菀被韩锦城就这么拖进了卧房。
他抬手一甩,单薄的白菀就被他一把掀翻倒在了床上,她倔强地爬了起来瞪着他,简直都快要气炸了。
一路上韩锦城都没有说话,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阴霾中,那种暴雨前的宁静很让人害怕,白菀是怕着他的,但她怕也没用。
怕,就会有人保护她了吗?
不,才不会!
她指着韩锦城的鼻子,搜肠刮肚找出了自己觉得最难听的话来:“你神经病!你没吃药!你现在是要软禁我吗?你以为我会怕你么?韩锦城我告诉你,如果我要是失联了,我的律师会报警的!”
他懒得听她说这种废话。
就算白菀请的律师确实挺令人头疼,但对他来说,那也不过是一个棘手的律师而已。
他韩锦城就不相信了,白菀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问他要几个亿。
“白大小姐,很缺钱?”
韩锦城只需一只手,就能禁锢住她的双手,让她毫无招架能力。
“对,我很缺钱,而你很有钱,既然你这么有钱,我为什么不问你要点儿钱用用?这世界上,有谁会跟钱过不去?”白菀恨恨地说。
以前傻白甜的她根本就没看出来原来她不过就是白家为了步步高升而培养的旗子,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弃如敝履。
现在,她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她很现实没错,但这都是被现实给逼得!
“我是很有钱没错,想从我的口袋里拿钱,可以,你先怀孕。”他冷哼一声,声线十分暧昧:“如果你怀孕了,并且生下了我的孩子,那你要钱,我当然会给。”
“韩锦城你疯了吧?你要孩子,你跟白若仪生去,拉上我干嘛?”
白菀简直快要疯了,她才不会傻到要给韩锦城生孩子呢!
他们是要离婚的,她决不会带着个孩子去当弃妇,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我可恶?对,是挺可恶的。不过,白菀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是吗?”正午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卧房内,明晃晃的。有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撩起了她的长发。...
如果没有爱,这对孩子不公平。
“白菀,你别什么都扯上若仪,你想问我要钱,还跟我讲条件?恐怕,你是搞错了关系吧?嗯?”
他故意恶劣地拉长尾音,让那一个“嗯”字听起来颇有点儿像恋人间的婉转低语。
和他们之间,分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韩锦城……你……真可恶!”白菀身子微微一颤,咬紧了牙关。
韩锦城总是有本事让她毫无办法,这件事从她嫁给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了。
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隐隐地痛着。
一直以来,韩锦城在她面前表现得坐怀不乱,现在要离婚了,这男人就忽然转性了?
她曾也希望能和自己的丈夫情意绵绵,并且养育几个可爱的孩子,但如今韩锦城和白若仪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已经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和韩锦城有所交集,现在他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我可恶?对,是挺可恶的。不过,白菀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是吗?”
正午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卧房内,明晃晃的。
有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撩起了她的长发。
他如此和她亲近,白菀甚至能仔仔细细的看清他每一根睫毛。
不可否认韩 大少爷颜值真高,经得起近距离推敲,但她已经看腻了。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叫我放开,我就放开?你当我好欺负?”他一手抓着她的双手,一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低笑道:“我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吧?履行一下当丈夫的职责和义务怎么了?”
“你……你流氓!”
眼看着白菀完全没有反抗能力,韩锦城表情十分愉悦。
家教良好的白菀快崩溃了,她这就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脏话都给拿了出来,拼命往韩锦城身上招呼。
“韩锦城!你这个神经病!你是王八蛋!你、你吃人不吐骨头!你放开我……放……”
熟悉的男性气味弥漫在鼻腔内,韩锦城堵住了她叫骂得正嗨的小嘴。
对付白菀,他有一百种方法!
泪水一瞬间涌了上来,她清澈无比的眸子因为这泪水变得朦胧。
白菀虚软地哭了起来。
“不要……”她哭着说,“韩锦城你不要这样……你并不爱我,不要再来伤害我……”
韩锦城一怔,轻抚着她长而温柔的发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想说些什么,可有欲言又止。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他知道,他想说的,白菀一定不想听。
后来白菀是红着眼眶下楼吃晚饭的。
韩锦城没有碰她,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原本天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今天真是时间有多,竟然就这么在家呆了一整个下午。
这一个下午,韩锦城就做了两件事。
一看着她。
二把她的手机给砸了。
可怜她的手机昨天才新买的,就被韩锦城砸得粉碎,连里面的手机卡都被掰断冲进了马桶,美其名曰是防止有“某些”坏人别有用心。
别墅的餐厅内,华丽的水晶灯发出温馨的暖光,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白菀在餐桌边坐下,立即有佣人盛好了米饭给她端来。
她低头吃着,连招呼都懒得跟韩锦城打。
平时白菀来吃饭,都要亲手给他盛饭舀汤,伺候得差不多了白菀才敢上桌,此一时彼一时,白菀现在懒得伺候他,也没有理由伺候他了。
韩锦城此时就坐在餐桌边看着晚报,他有着一张冷峻的脸,仅仅是这么静止不动地坐着,都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就在白菀吃完了半碗饭的时候,韩锦城忽然放下了报纸。
他冷厉地凝视着吃得正香的白菀,这是第一次白菀根本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吃饭,而且吃相还很不雅观。
白菀旁若无人地大口扒着碗里的米饭,一筷子就掀翻了已经被她干掉一整面的清蒸桃花鳜鱼挑走了鱼肚上的嫩肉,再动作利落地端起了装汤的瓦罐一口气喝下。
今夜的晚餐不过是几样常见的家常小菜,似乎白菀吃得格外香。
亦或者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香了。
丝毫不理会在一旁目光阴鸷的韩锦城,白菀完全解放天性,就差扔下筷子徒手啃鸡腿了。
看到她一口气吃完一碗饭还让人再来一碗,韩锦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真没看出来,你胃口还挺好。”
白菀莞尔一笑,眼眶依旧红红的:“当然好,一想到再也不用在你面前装什么名媛淑女,我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想让她因为难过伤心食不下咽?
呵呵,拉倒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饱饭,怎么跟臭不要脸的韩 先生打持久战?
韩锦城原本没什么胃口,倒也被她那小样儿弄得有了兴趣,他忽然很想尝尝这几样菜是不是真的特别好吃,能让平时斯文如许的白菀如此开胃?
他拿起了筷子,朝一块糖醋排骨伸去,刚要夹,白菀就横插一筷子过去把他看中的排骨夺走了,一眨眼的功夫,排骨已经在白菀嘴里了。
电吹风被打开,韩锦城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快速地吹了起来,他的头发总是修剪得十分精神,他紧抿薄唇,认真地吹着头发。白菀默默地拉高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不一会儿,电吹风的声音停了下来。...
一如刚才,白菀又眼疾手快抢走了。
现在的白菀已经不是当初的白菀了,她已经练成铜盔铁甲,韩锦城异样的眼神根本无法让她动容。
于是韩锦城发现,他今天这顿简单的晚餐怕是吃不成了。
不管他想吃什么,白菀一定会让他没办法吃到。
所以,白菀这是跟他杠上了咯?
当白菀第七次从韩锦城的筷子下抢走食物时,韩锦城脾气也上来了,他索性一把将筷子拍在餐桌上,怒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不爽的语气彰显着他的怒气,白菀心里一乐。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看见韩 先生不爽,她真是浑身舒畅得不得了呢!
“你管我是什么投胎?反正都是你老婆,受不了也得受着。”她说着,低头继续和食物奋战。
听到白菀这么说,还刻意强调了“老婆”二字,韩锦城的心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
他们夫妻间,似乎连一起吃饭都像是公事公办,在餐桌上耍脾气,白菀还是第一次。
就在韩锦城准备与之理论之际,白菀也扔下了筷子,粗鲁地用帕子擦了嘴,抛下了一句话:“好了,我吃完了,剩下的你慢慢吃,我就不奉陪了。”
定睛一看,一桌残羹剩菜刺激得韩锦城完全没有任何食欲了。
韩锦城是打定主意不放白菀走了,这在他直接把白菀扛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
这也难怪,这个男人在商场上一向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对待女人的问题自然也会是如此狠辣。
白菀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关上门,两夫妻间的事儿外人也不好横加干涉,所以,韩锦城现在是想把她软禁在别墅内,逐渐消磨她的意志,这样走投无路的她自然就会选择顺从韩锦城的意思乖乖接受离婚这个事实。
不过,她多得是时间和韩锦城耗着,毕竟她婚后一直就是个家庭妇女,不像韩锦城每天有忙不完的公务。
在回了卧房没多久后,韩锦城也上楼来了。
男人的怒气让窝在床上看电视的白菀有些焦虑不安,对付韩锦城,目前最好的办法是以守为攻,在他气头上先暂时不要轻率地惹怒他,不然,自己很有可能被他误伤。
她佯作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出现在卧房的韩锦城。
他的表现和从前无异,大约是晚饭没怎么吃,韩锦城端了碟水果上来,他先是坐在沙发上跟着她看无聊的泡沫剧,待水果吃完,就起身去了浴室。
从前洗澡水都是白菀放的,今天,韩锦城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韩锦城看起来还算正常,等过了许久,白菀渐渐放下警觉的时候,浴室门终于打开,只围着浴巾走出来的韩锦城吓了白菀一跳。
这种画面,白菀三年间已经见怪不怪。
但现在,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已经彻底破裂,韩锦城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难免让人觉得讨厌。
白菀抬手,捂住了眼睛。
她不想看,但考虑到安全问题,白菀还是悄悄留了个心眼,从指缝中看着韩锦城的一举一动。
白菀的目光停蹲在了他系在腰间的浴巾上,平静的心纷乱不已。
韩锦城大约没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他大步来到了白菀的梳妆台前,弯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电吹风来。
电吹风被打开,韩锦城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快速地吹了起来,他的头发总是修剪得十分精神,他紧抿薄唇,认真地吹着头发。
白菀默默地拉高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不一会儿,电吹风的声音停了下来。
白菀这才松一口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怎料韩锦城已经来到了床前正准备换睡袍,那浴巾已经被他扔在了一边,匀称的身材瞬间暴露在了白菀眼前!
白菀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韩锦城转眼间披上了睡袍,他玩味地欣赏着白菀表情如此丰富的脸,晚餐时白菀带给他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
“看够了没有?你没见过男人啊?”
“谁说我没看过男人?我看过的多着呢!”
“真没看出来,白大小姐也是见多识广的人。”
“那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真不好意思啊韩 先生,麻烦你庄重一点儿!”
两个人唇枪舌战起来,在韩锦城越来越火大的目光下,白菀倒是有如披上了金钟罩铁布衫,她不仅不害怕,反而声音还大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韩锦城竟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和白菀这么纠缠不清的感觉。
每一次激怒她,欺负她,都能给他重新带来许多新鲜的感觉,让他发现原来白菀并不是他一直以来所认识的那个白菀。
他特别喜欢看她小脸绯红的傲娇模样,这简直让他乐此不疲。
“你、你想干嘛?”白菀看着韩锦城的靠近,慌乱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触了什么雷区。
反正这种劈腿小姨子的渣男她是一定要离婚的,不然,还留着过年么?
然后,她快速抱着被子缩到了沙发上去。
为了跟她结婚,韩锦城确实没少花钱。原本濒临破产的白氏企业那会儿可谓是风雨飘摇,如果不是韩锦城,白氏早就破产了,那一大家子人哪里还住得起别墅开得起豪车上得起贵族学校?这一切,都是她白菀卖了自己换来的。...
白菀知道,这个在她的生命中画下了最浓墨重彩一笔的男人,其实早就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正是因为如此,被自己的妹妹挖墙角的她才会反应这么激烈。
曾经无数次,她也在心里劝着自己放弃,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属于她,可感情这种事她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最终沦落到了如此境地。
女人这辈子,能有几个三年呢?
一整个晚上,白菀都抱着柔软的被子窝在沙发里,始终半睡半醒的她并不知道其实这个晚上,房间里的另外一个男人过得也不过如此。
待晨光乍泄,天空晴蓝之际,白菀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来。
清早,她懒得和韩锦城向往常那样道早安,趿拉着拖鞋的她迷迷糊糊摸进了浴室洗漱,想着悲催的一天又开始了。
韩锦城听到她活动的声音也起了床,一走进浴室里,韩锦城就不容拒绝地命令白菀:“等下吃了早饭你就睡觉,下午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做脸做头选礼服,晚上,你要跟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听见韩锦城这么说,正在刷牙的她觉得一定是在做梦呢。
和韩锦城结婚三年,除了在盛大的婚礼上她露过一次面,此后她再也没有和韩锦城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
对于自己的妻子,韩锦城那叫一个藏得深,整天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心虚样儿。
她吐了一口泡沫在洗手池里,不爽地说:“我为什么要去?”
“想当初我没少花钱娶你回来,你现在还是我的法定妻子,让你履行一下做妻子的义务怎么了?还是你喜欢看我被女人搭讪又闹出什么绯闻?”他高大的身子把娇小的白菀给挤去了一边,这就抬手拿起了电动牙刷。
白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真是火大。
为了跟她结婚,韩锦城确实没少花钱。
原本濒临破产的白氏企业那会儿可谓是风雨飘摇,如果不是韩锦城,白氏早就破产了,那一大家子人哪里还住得起别墅开得起豪车上得起贵族学校?
这一切,都是她白菀卖了自己换来的。
“你以前不是生怕被人知道你有我这么一个老婆么?干嘛非要我去,让白若仪去就好,反正正牌的韩 夫人从不在外抛头露面,也没人分得清真假,长得一样就行。”她拒绝韩锦城这个命令。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男人不满了,在镜子里瞥了她一眼。
最终,白菀还是去了。
她知道自己拼命反抗韩锦城拿她也没有办法,但作为一名失去自由的软禁人士,也许她能在这个慈善晚会上找到什么突破口。
所以白菀乖乖地吃了早饭就去睡觉,下午再去做造型,等她忙完回到别墅的时候,一家高定礼服定制店的员工已经送了好几套崭新的礼服来了。
往常的白菀是很喜欢穿浅色的,因为清纯更显人绝美,白菀第一反应,就想选那件缀着珍珠的长礼服,但现在白菀只要一看见浅色系的衣服就能想起自己那个喜好和她一致的孪生妹妹,所以,白菀宁愿放弃浅色。
她挑了一件火红的露背短礼服,这就去衣帽间更换上。
为了配合这喜庆的颜色,白菀特地又让女佣去找了一支大红的口红过来给她补妆。
待韩锦城换好了西装在选腕表的时候,就看见白菀身姿摇曳地拎着一双缀满了钻的尖头高跟鞋下楼了。
他微微有些吃惊。
因为,白菀选的这件礼服明显不对她的口味。
也是因为如此,韩锦城才发现他从未刻意关注过白菀的喜好,却好像又对她了若指掌。
作为一名已婚人士,韩锦城从来不在公众场合带自己的妻子出现,当他们驱车前往位于市中心一同参加晚会的时候,就连他的司机都感觉很诧异。
慈善晚会在一家高级商务酒店的会场内举行,今夜的主题是拍卖一组晚清时流落民间的瓷器珠宝,拍得的善款用以资助白血病儿童,对此,第一次参加这种晚会的白菀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她来,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韩锦城带她同去,在进入会场的时候,他是挽着白菀的,很快,韩锦城就在会场内忙着与人应酬,将白菀遗落在了一边。
她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紧紧地盯着韩锦城,倒不是担心他会在这里搭讪什么美女,她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溜走。
因为会场内展览着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所以整个会场都有真枪实弹的安保人员守着,谁也不能随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