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玉楼,南平最好的生意家,竟养了一个这样的畜生。一双手紧紧的握了住,就连簪子刺入手心都未发掘,姜栀只觉得那股怒意让她慢慢失去理智,也慢慢犹如利剑,蓄势待发。“人,我要带走,去拿件最好的衣裳,八台娇子送到珍玉楼!”...
三楼客房,门被轻轻的敞开着。
姜栀鼓足了勇气,才推了进去:“嫣儿!”
粉色的帘帐,轻歌曼舞,她恼羞成怒的连连撕扯了下来,直到走进才看见床上那个纤瘦的身影。
隔着最后一层纱帘,姜栀,却再也走不进了。
老妈妈带着一群人这会儿刚跟了过来,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愣是不敢开口。
她颤抖着手几番抬起又落了下来,好久,才轻轻的唤:“是你吗?”
无人回应
良久,姜栀才奋力一扯。
纱帘缓缓坠落,空寂静了几秒,直到,姜栀嘶声力竭的吼叫:“嫣儿!”
床上的女人穿着围兜,满头青丝散落着,一张脸煞白,早就,没有了血色。手腕上的血,还在滴落着。
一滴一滴,都落进了姜栀的心里。
刺目的红,侵湿了她的眼,血泊旁的发簪,静静的躺在那。
良久的隐忍在这一刻肆意的爆发了出来,她哭的几番欲要晕睡过去,最后还是强撑着自己,把地上的簪子拾了起来。
眸里,泛着红:“他是谁?”
“夫人,夫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您千万别动怒。”老妈妈慌了,天杀的,谁知道这女子这么烈,不过是接个客,就闹出了人命。
“是,是珍玉楼的大公子,姜少爷。”
珍玉楼,南平最好的生意家,竟养了一个这样的畜生。
一双手紧紧的握了住,就连簪子刺入手心都未发掘,姜栀只觉得那股怒意让她慢慢失去理智,也慢慢犹如利剑,蓄势待发。
“人,我要带走,去拿件最好的衣裳,八台娇子送到珍玉楼!”
今日,格外热闹,从百花楼到羊肠街道。
姜栀就那样端庄的走在前头,细细看去,发里还多了一枚玉簪子,看起了来生冷了几分。
愣是谁,也不会想到,席大帅夫人在前走着,而轿子里却坐着一个死人。
珍玉楼,姜少峰听见这热热囔囔的吵闹,不禁心烦,当家作主的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却不想,迎面会是席家夫人。
“我当是谁,大帅夫人怎么来我府上了,您要是想买东西,去前面几家店铺就好。”姜少峰生的一张好脸,可现在却让姜栀恶心的厉害。
那发簪,在太阳下闪着微弱的光,姜栀看着他,许久,姜少峰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吓的一个步子就要往回退。
“姜少爷,急什么?不瞧瞧这轿子里坐的是谁么?”姜栀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回头。
“你,你要做什么!”姜少峰今日寻花问周,却闹出了人命,想必他那几房太太根本毫不知情。
“我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抵命!”
声音不大,姜少峰未必听的清楚。
姜栀看着他,笑意渐深,尤其是她头上的簪子,明晃晃的让姜少峰浑身一哆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夫人没事,恕姜某不能奉陪!”
“站住。”来的时候,姜栀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缓缓拿下簪子,放在手里,姿态窈窕的一步步向着台阶走去。
站在姜少峰的面前,她慢慢的俯在他的耳边道:“你记着,今日,我是替嫣儿索命的。”
“是为了靳南,还是你自己,你最清楚。”姜栀一把拉过她的手,不容置喙:“你今日就算是不跪也得跪!”姜栀红了眼,若不是她一再忍让,嫣儿又怎么会死?若不是怕自己时日无多,嫣儿又怎么会模仿她的字迹休书给父亲。...
话落,当着众人的面,姜栀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那簪子刺入了姜少峰的胸膛,速度之快让男人根本没有来得及还手。
回到席帅府的时候,这件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嫣儿的尸身就摆在前厅,迎面,照见奶娘妈,先是一惊随后就骂骂咧咧的说姜栀疯了,给席家带什么晦气。
姜栀不恼,依然坐在正位上。
久病延绵,此番却这番姿态的坐在这,倒是唬住了奶娘妈。
大家闺秀,她又何曾见过这架势。
周若水只得知,姜栀叫她,心里早有定数,却也未想,她真的会把嫣儿的尸身搬进席家。
一身的粉色旗袍,有些媚俗,她撑着一把圆扇,慢慢走进前厅,直到看见地上那盖着白布的女人,才算是面色动容了几分:“呦,姐姐,这是谁呀,劳您这么兴师动众的。”
“跪下。”姜栀未抬头。
“姐姐怕是说笑了,奶娘还在这,我为何跪你?”
愤怒的放下杯子,摔得一阵清响:“你倒是跪,还是不跪。”
姜栀站了起来,朝着周若水走过,一个巴掌却是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那股力气她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逼良为娼,你跪还是不跪!”
声音抬高了八斗,吓的奶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愣是不敢发话。
周若水捂着脸,冷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姐姐说的是嫣儿啊,没错,她是我打发出去的,若不是她偷偷报信,欺上瞒下,阮大帅又怎么会过来让我家大帅受委屈?”
我家大帅?
“是为了靳南,还是你自己,你最清楚。”姜栀一把拉过她的手,不容置喙:“你今日就算是不跪也得跪!”
姜栀红了眼,若不是她一再忍让,嫣儿又怎么会死?
若不是怕自己时日无多,嫣儿又怎么会模仿她的字迹休书给父亲。
到头来,终究还是她害了嫣儿。
一脚踢上了周若水的小腿,姜栀按着她的肩膀,让周若水动弹不得的跪在了地上,原本还想着,周若水怎么这么听话,直到下一刻,谢辰寒着脸走了进来。
“大帅,您救救若水吧,姐姐她,好生吓人呐。”周若水跪着,往前几步。片刻,泪如雨下,她依附着谢辰的腿,小心翼翼的看了姜栀一眼。
“你这刚下床又是唱的哪出戏?”谢辰气得不轻。
原本,他是要晚些回来的,却不想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都说席帅夫人把姜大公子给伤了。
掀开地上的白布,谢辰停顿了几秒:“怎么是嫣儿?”
“那就要问问你的二太太了。”看着地上的女人,姜栀红了眼。
“怎么回事?”几步坐到正坐上,谢辰难得的和姜栀坐在一起,却是极度的不耐烦。
“姐姐用人不善,我替她管教一下罢了。大帅难道不好奇,那封信是谁写的?”周若水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哭哭啼啼道。
“一个下人,却胆敢越过主子,欺上瞒下,这可不得教训着,姐姐既然不舍,那只能若水来了。”
姜栀几乎浑身颤抖,就连说话,都带着气不顺畅的叠音。她怎么能忍受因为自己的自私,对谢辰所谓的爱,就让嫣儿替她送了命。百花楼,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她捂住心口,腥味儿再次溢了上来,卡在喉咙里,姜栀顺了口茶,垂眸死死的看着嫣儿的尸身,对谢辰道:“几番隐忍,而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听到这,谢辰也明白了。
原本他也奇怪,若真是姜栀写的信,阮大帅来了又怎么会向着他。
“嫣儿,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就算要罚,也轮不到你。”一方白色的帕子被姜栀握的发皱,她看着周若水恨的直哆嗦。
这还是谢辰第一次看见姜栀这么失态,如此的寸毫不让。
深邃的眸子垂下,他撑着一只手,看着姜栀。
“嫣儿,是我的陪嫁丫鬟,你却把她卖进花楼,逼她失身自尽,今日,要么以命抵命,要么我走,从此休书一封。”
霎那,谢辰抬头,看着颤着身子的姜栀,似是没想到,此番她竟会如此决绝:“你威胁我?”
“不,是惩罚。”姜栀铁了心:“若不是我执意留下,嫣儿怎么会死?那是我的亲妹妹,亲妹妹啊!”
姜栀几乎浑身颤抖,就连说话,都带着气不顺畅的叠音。她怎么能忍受因为自己的自私,对谢辰所谓的爱,就让嫣儿替她送了命。
百花楼,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
她捂住心口,腥味儿再次溢了上来,卡在喉咙里,姜栀顺了口茶,垂眸死死的看着嫣儿的尸身,对谢辰道:“几番隐忍,而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
“她,是你的心头宝,可嫣儿也是我的命!你若不偿,我便拿自己偿。”
声音不大,四个人却听的清楚。
周若水有惊有喜,却又怕谢辰真的要她偿命,而奶娘更是畏惧,她不过一个下人得了谢辰的亲近,若姜栀真的走了,靠着谢辰一人撑着,府里怎么也是少了一番助力。
良久,谢辰长呼一口气:“葬了吧,按小姐礼数。”
“不可。”
“姜栀,你还想怎么样?”他一声怒斥,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从前的她,病秧子,就连周若水进府,都忍让了三分,如今却要因为一个丫鬟,据理必争。
“若你不处置,我自是要把她带回去的,就算入土,我也要把她的骨灰葬在东北老家。”
腰杆笔挺下,是姜栀不容退步的决绝。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大帅若是想,大可一试,如果您怕,东窗事发。”最后四字,咬的极重。
“大帅~”周若水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姐姐恼,那便处置了妾身吧,只是,我肚子里……”
谢辰一记厉色抬眸,却也依然没能阻止周若水想要说的话:“只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无辜?
多么讽刺。
奶娘踉跄上前几步:“你说什么?你当真怀上了?”
“若水!”谢辰压着声音开口。
他根本没碰过她,哪里来的孩子?
“你怎么,没早些说?”
奶娘连忙把周若水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的客椅上:“还在地上跪了这么久,这要是跪坏了我孙子,谁担待?”
奶娘看了姜栀一眼。
“我本是不想这么早说出来的,只是——”周若水怯生生的看了姜栀一眼:“如今若是再不说,我这孩子怕必受牵连。”
闻言勿问,欢喜自生字字落笔,字字诛心。“姜栀,你——”自古都是夫休女,哪有妻休夫的道理!“你若是下不了手,怕我爹迁怒你,我替你写不就是了。”笔落,姜栀拔下嫣儿的簪子,就要刺入指心,按下去。...
周若水抱着奶娘哭了出来:“若水真是没有想到,姐姐会因为一个犯了错的下人,这么置气。”
“早知如此,我也不会……”
正坐上,目无旁光,姜栀如同心死般,看着地上的嫣儿。
当初,要嫁来南平的时候,父亲明明已经给她说好了人家,是嫣儿,自己要跟她来到这里陪着她的。
摸着发上的簪子,姜栀的心,都在跟着滴血:“既是如此,上纸笔吧。”
“你要做什么!”心里一咯噔,谢辰拉着她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心里,却已然猜到了三分:“你该不会?”
“替你休妻。”姜栀难以压制心里的负罪感,垂下眸,不再看他。
当初的婚书,是谢辰亲自所写,除此,更是三媒六聘,十里铺妆。
如今她执笔一封,也算是断了念想。
白皙的手指,划过休书:
今,皓月明清,良辰美景虚设
吾与夫,连理至今,不曾子嗣
幸,佳人在怀,常绊君心
盼麟心切,妾本成全
自此天南两方,愿夫顺遂
闻言勿问,欢喜自生
字字落笔,字字诛心。
“姜栀,你——”
自古都是夫休女,哪有妻休夫的道理!
“你若是下不了手,怕我爹迁怒你,我替你写不就是了。”笔落,姜栀拔下嫣儿的簪子,就要刺入指心,按下去。
“若水没有怀孕!”谢辰几乎惊呼,一双手,停滞在半空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着。
他在怕什么?
怕她真的会离开,还是怕她走了没有阮帅支持,兵败归南?
见状,姜栀嗤笑:“大帅不必担心,你我夫妻已了,情分仍在,父亲那里我自会思量。”
毕竟,你也是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血液,侵染白纸,自此落下,再无回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姜栀松开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正坐,向着厅里,嫣儿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
终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知夏!”谢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已经许久未听见男人这样唤自己了。
心里苦楚,谁人知晓。
她在席府呆了这么多年,直到今日,因为自己欠了人命,姜栀才明白,这些年终究是场雁过惊鸿,痴心如梦。
五年,该醒了。
车,是在次日停在席府的。
昨夜,谢辰叫来陆眉风,她又找陆眉风偷偷要了半月的药量。待人走后,谢辰都未离开。
他木讷的坐在床前,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你真要走?”
“是。”姜栀背对着他,咬牙。
“连我也留不下你?”这还是,谢辰第一次低下身段同她这么讲话。
怀里,抱着嫣儿的骨灰,姜栀湿了眼,半分都不愿意松开:“是。”
空气霎那的寂静,谢辰掏出烟,却又生生的按捺住。
他看了一眼,这个偏房,想要说出口的话,最终又是咽了下去。
“你多保重。”
五年情分,到头来,只换得四个字。
“夫人,您坐稳了,我们这就要走了。”马夫的一句话,拉回姜栀的思绪。
撩开车帘,谢辰正穿着一身装束,站在那,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时至今日,自己也是舍不得的,眼泪顺势而下。
从南平到东北,大概是一天一夜的距离,姜栀靠着窗户边坐了下来,看着来往匆匆的人叹了口气。心里掂量着,回了家里,该如何与父亲说这些事。思绪混乱,心力交瘁,浓重的倦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就撑着胳膊睡了过去,直到半路一声长鸣,车乘人员吹着哨子走过车厢。...
门前,谢辰的身形明显的是松动了,他顿了顿,似有犹豫,可前脚刚慢慢踏出了些,车夫便已经启动了油门,随着一声低吼,扬长而去——
罢了,嫣儿,我带你回家。
这次,全了你的心意,也放过我自己。
姜栀坐在车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嫣儿的骨灰罐,她不敢想,躺在百花楼的那一刻,嫣儿有多么的绝望。
眼泪掉了下来,这次,她没有回头。
车子开到火车站就停了下来,谢辰怕阮帅怪罪,于是派了两个保镖跟着她,一路送她北上,可是姜栀在站台站了良久,都未等到谢辰说的人。
一声惊响,火车吹着烟筒,周围的人也慢慢散了开。看了一眼站口,姜栀最终还是自己提着行李走了上去……
从南平到东北,大概是一天一夜的距离,姜栀靠着窗户边坐了下来,看着来往匆匆的人叹了口气。
心里掂量着,回了家里,该如何与父亲说这些事。
思绪混乱,心力交瘁,浓重的倦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就撑着胳膊睡了过去,直到半路一声长鸣,车乘人员吹着哨子走过车厢。
“都注意一下,火车出了点问题,需要暂时停一会儿,大家不必惊慌。”
什么?
“那怎么办啊,我还等着回去。”
“运气怎么这么背!”
周遭开始喧闹,不经意间不知是谁碰到了姜栀的行李,吓得她一个惊醒。
“实在抱歉,请大家稍安勿躁,等一等,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查看道路情况了。”女乘务安抚着人心,可显然,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这还要多久啊?”身旁的一个老汉,操着一口东北话问道。
“这,估计得要一会儿,大家如果觉得闷,暂时可以下来透透气。”
这话一出,周遭的抱怨开始减少,一些妇女带着孩子率先下了车,不一会儿,车厢里就疏散了些。
姜栀穿着洋式碎花裙,细长的卷发缠绕在腰间,一颦一笑都大有讲究。
身边的老汉不过打量了一眼,就半眯着盯起了她的行李箱,那是一个复古的牛皮制的箱子,看起来价格不菲,倒也不是平常人家可以用的起的。
“姑娘,不下去走走么?”他讪笑,贼眉鼠眼的,却一直在盯着姜栀凹凸有致的地方。
“不了。”抱着嫣儿的骨灰,姜栀坐在那,淡淡的说道。
这一遭,心里多有不安,姜栀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她第一次自己北上,这么远的路,却无人照看。
“坐在这里多闷啊,下去转转吧,你看,大家伙都下去了,呆会儿列车开了,可是想舒坦都舒坦不了了。”壮汉指着窗外让她瞧了瞧。
拉开窗帘,有些刺眼,此刻正是下午三时,看着茫茫原野,风景倒是不错。
也罢了,下去透透气也好。
姜栀对老汉笑了笑:“那,请给我让条道吧。”
车外,七七八八的散落了一群人,火车师傅还在前面忙碌着什么,姜栀叹了口气,拿起帕子轻轻咳了几声。
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长呼一口气刚想松懈些,就见火车了,那个老汉在摸索着什么。那,是自己的行李箱?透过窗户,看清楚男人在扒弄着什么东西,姜栀惊呼:“住手,你在做什么!”...
若是嫣儿在,此刻一定会怪罪她,莫要着凉了,抱着白色的瓷罐,姜栀一阵苦楚。
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长呼一口气刚想松懈些,就见火车了,那个老汉在摸索着什么。
那,是自己的行李箱?
透过窗户,看清楚男人在扒弄着什么东西,姜栀惊呼:“住手,你在做什么!”
难怪,刚才这个人就一直怂恿着自己下车,原来是打上了她的主意。
老汉明显是察觉到了,胡乱的往自己的怀里揣着什么,就冲着另一节车厢的方向跑去。
这列火车,来回十几个车厢,这么多的人,若是非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老汉正是看中了姜栀是个富裕人家,又没人陪着,才敢下的手!
这次啊,真是要发财了!
鬼知道这小丫头出门,带了这么多钱财,还有那粉色的肚兜,看的老汉哧溜着口水,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妮子,若是穿着肚兜让自己摸一手~
想想就痛快!
眼下,姜栀已经上了车,可自己的箱子早就被人撬开了,东西散落一地,连带着钱袋也没了。
她红了眼,可那老汉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索性,翻找了一圈,陆眉风的药还在,可是……
没了钱,这又让她如何回去!
迭连种种,姜栀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暮色渐渐深重,火车却还没有大好的意思。
车边,人群聚集在一起,乘务员也开始忙着给周围架起了灯,借着光色,姜栀拖着自己的行李,正要往亮处走去,一双大手却在身后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谁?
那股力气极大,完完全全的禁锢住了姜栀,捂着她的嘴巴生生让她说不出话,虎口处,那常年握着利器才有的老茧时不时的蹭着她的脸颊,生疼。
原以为是那个老汉趁着天黑又回来了,可是……
心里一个咯噔,姜栀对这种老茧再熟悉不过了。
“不想早死,就闭嘴。”耳边,吐露出男人轻微的声音,让姜栀一阵哆嗦。
那股力气,拖着她慢慢的向着夜幕更深的地方走去,一步两步,直到火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周遭越来越黑。
杂草丛生,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音,纠缠着姜栀的脚腕,
不,不要。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冲着那男人的手掌咬了去。
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若是她猜得没错,这男人,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难道是谢辰?
他竟然狠心要杀了自己?
“啊——”
随着男人的一声惊叫,姜栀奋力而出挣脱出男人的怀里,四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着任何情况。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男人低沉的咒骂,还有利器出鞘的声音,夜幕里,那刀闪着银光,姜栀不敢回头,只能越发努力的往远处山里的更深处跑去。
火车已经不安全了,既然这个男人能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早有准备的。
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