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子？”她扯着嘴角，满脸震惊。见谢淮安愕然的模样，柳馥兰更加担心：“不会是伤着脑子了吧？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说着，就要起身让人去请大夫。谢淮安慌忙拉住她，可这一动，后脑勺就跟被锥子刺了一般疼。...
“淮安？”
是谁在叫她？
“淮安，醒醒啊。”
这个声音是……柳馥兰？
谢淮安心一沉，猛地睁开眼，正好撞上柳馥兰满是担忧的目光。
“嫂，嫂子？”她扯着嘴角，满脸震惊。
见谢淮安愕然的模样，柳馥兰更加担心：“不会是伤着脑子了吧？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说着，就要起身让人去请大夫。
谢淮安慌忙拉住她，可这一动，后脑勺就跟被锥子刺了一般疼。
她咬牙忍着疼：“没，我没事……”
揉着痛处间，谢淮安才发现自己的左臂还在，掌心虎口的茧也薄了很多。
她抬头看着柳馥兰，眼底掠过丝疑虑。
眼前的女子容貌秀美，脸上没有一丝被边关黄沙吹过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谢淮安曾亲眼看见柳馥兰和自己的侄儿们惨死在敌军刀下，怎么……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下床冲到镜前。
当看见镜中的自己，谢淮安瞳孔骤然一紧。
依旧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可眉梢眼角的稚气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是曾力挽狂澜的女将军，只会让人觉得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谢淮安微颤的手抚上脸，一丝劫后余生般狂喜和惆怅漫上双眼。
柳馥兰正想问她怎么了，却突然被抱了个满怀。
“淮安，你……”
“嫂子！”
谢淮安紧紧抱着她，声音也多了丝哽咽。
这时，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淮安还没醒吗？”
谢淮安一愣，缓缓放开柳馥兰，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
她转过头，看见曾身殒沙场的谢天阳和谢景辰站在面前。
谢天阳虽着常服，坚毅的眉眼却丝毫不失将领之威。
而谢景辰一身束腰紫檀袍，挺拔的犹如雪松，俊逸的脸意气风发。
逝去的至亲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谢淮安一时忍不住，扑进谢天阳怀里哭了起来：“爹，爹……”
谢天阳表情一僵，微拧着眉训斥道：“都及笄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哭，像什么话！”
虽然嘴里在教训，但他还是抬手轻轻拍着谢淮安的后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谢景辰看着满脸泪水的谢淮安，目光诧异。
他这个妹妹看起来柔弱，骨子里却有着父亲的倔强血性，自懂事起，从不轻易落泪。
可今天只是摔了一跤，怎么哭成这样了。
谢景辰询问的目光投向柳馥兰，而柳馥兰轻轻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他也只能轻声问了句：“淮安，你这是怎么了？”
谢淮安从谢天阳怀里仰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一片通红：“我……做了个噩梦。”
就为这？
谢景辰更觉新奇，自己敢在大半夜出城进谢子的妹妹居然被一个噩梦吓哭了。
谢天阳脸色微沉，俨然对谢淮安哭的理由很不满。
他正要再训诫几句，一个小厮突然来传话。
“将军，慕太傅求见。”
闻言，谢淮安一怔，下意识地想起慕云归。
“让太傅稍作歇息，我马上过去。”
谢天阳吩咐完，又叮嘱柳馥兰照顾好谢淮安才和谢景辰离开。
“你先休息，我去做你最爱吃的马蹄糕。”
然而谢淮安却叫住柳馥兰：“不用了嫂子，我想去找慕云归。”
历经生死，她才觉在家国安危面前，儿女情长已经不值一提。既然上天圆了她的愿，她便了断了两人注定遗憾的姻缘，一心护住谢家和万千百姓。面对谢淮安突然的转变，柳馥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谢淮安这么说，柳馥兰叹了口气：“淮安，落花有意流水不一定有情，慕云归他……”
“嫂子，我只是想找他说清楚，以后我不会再因为他失了分寸。”
谢淮安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很清晰。
历经生死，她才觉在家国安危面前，儿女情长已经不值一提。
既然上天圆了她的愿，她便了断了两人注定遗憾的姻缘，一心护住谢家和万千百姓。
面对谢淮安突然的转变，柳馥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京中官家谁不知道她痴恋慕太傅之子慕云归，可慕云归心气高，万不能接受一个舞刀弄枪，对礼数视而不见的粗鲁小姐。
“你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但爹和太傅同朝为官，你说话可得慎重，莫伤了两家和气。”柳馥兰温柔提醒道。
谢淮安点点头：“放心吧嫂子。”
正值初春，细雨绵绵。
城外望月湖畔，踏青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微风徐徐，吹拂着垂落在湖面的柳枝，薄雾中，倒有几分烟雨江南的神色。
望着远处的隐隐青山，谢淮安只觉恍如隔世。
这般岁月静好，她怎能忍心任异族欺凌践踏。
想到这儿，谢淮安握着伞柄的手缓缓收紧。
忽然，一阵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换回她的思绪。
转头望去，一身松柏青宽袖长衫的慕云归立在几步外。
时年十六的他也未褪去少年的稚气，但眉宇间的沉稳傲然却不输年长之人。
谢淮安出了神，不觉想起年幼时第一次捡到慕云归时的惊羡。
“叫我出来，是有何事？”慕云归淡声问。
听见他的声音，谢淮安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垂了垂眸：“那个，慕公子……”
一声“慕公子”让慕云归眼底掠过丝诧异，从两人认识起，她就一直以“云归”称呼自己，丝毫不顾自己和他人的眼色。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谢淮安过于纵情娇蛮。
慕云归怔愣间，谢淮安接着道：“我知道过去我太任性，让慕公子烦心，今日请你出来，也是想向你请个罪，慕公子放心，日后我定不会再去叨扰你。”
恭谨慎重的态度让慕云归皱起了眉。
这还是那个不喜礼节，肆意妄为的谢淮安吗？
听说今天她去驯马场驯马，不慎从马背上跌落受了伤，难不成真伤着了脑子？
“既如此，那只盼谢小姐言出必行，莫让人觉得堂堂将军千金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谢淮安暗自苦笑：“自然，若无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慕云归心底竟然有丝说不出的沉闷。
然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谢淮安突然转了性子，他还没适应罢了。
时辰还早，谢淮安想着再在街上逛一会儿。
闻到丝梨膏糖甜甜的气息时，她忍不住买了两个。
可刚咬了一口，一阵马蹄声传来，街上的人惊叫着四散躲开。
谢淮安抬眸望去，七八个身穿盔甲的侍卫策马而来。
而在最前面的是个戴着面具，身穿玄色刺金蟒袍的男子。
他身姿如玉，墨发飞扬，面具下寒冽的丹凤眼让人心生怯意。
这时，谢淮安听见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那不是‘活阎王’贤亲王吗？他居然回来了！”
话音刚落，谢景辰突然走了进来：“爹要是听见你这番话，怕是要气昏头了。”“哥？”谢淮安错愕。谢景辰上了香，叩拜后将她扶起身：“听馥兰说，你去找慕云归了，还说要找他说清楚。”“嗯。”谢淮安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也不想执着。”...
听到这话，谢淮安微微一愣。
活阎王？
她想起谢天阳说起过的皇上最小的胞弟慕翊寒。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从谁嘴里传出他得了种怪病，每每发病时需要生饮人血，甚至还有人亲眼看见侍卫把死人从王府后门抬出去。
又听闻他因面目可憎才戴着面具，一来二去，慕翊寒就成了百姓口中的“活阎王”。
偏偏在皇上眼中，极受信任的胞弟是满朝唯一担得起“贤”一字的人。
谢淮安望着慕翊寒离去的方向，心中却一阵唏嘘。
纵使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还是英年早逝。
谢淮安又逛了半个时辰后才回府，她径直去了祠堂。
上了香后，她缓缓跪下：“列祖列宗在上，淮安立誓不再沉沦儿女情长，愿戎马一生，护谢家和百姓平安无虞。”
话音刚落，谢景辰突然走了进来：“爹要是听见你这番话，怕是要气昏头了。”
“哥？”谢淮安错愕。
谢景辰上了香，叩拜后将她扶起身：“听馥兰说，你去找慕云归了，还说要找他说清楚。”
“嗯。”谢淮安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也不想执着。”
说着，她仰起头，眼中是谢景辰从未见过的坚定：“我要像爹一样做大将军。”
谢景辰愣了瞬，轻笑着敲了敲她的头：“爹虽然想让你有个将门之女该有的样子，但他更希望你寻一良人，安安稳稳的过完此生。”
谢淮安揉着脑袋，正向长篇大论地说说自己的雄心壮志，丫鬟来传话说用晚膳了。
因为回来前吃了不少零嘴，谢淮安吃了两口便回房了。
丫鬟紫儿端了茶来，却见自家小姐突然将所有珠钗都收进匣内，连同柜中衣裳都全部扔在床上。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她一脸疑惑地问。
谢淮安看了她一眼，抱起衣裳就扔到她怀里：“你来得正好，去跟管家说，给我置办几身男装。”
听到这话，紫儿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小姐，您说什么呢？这要是被老爷知……”
“爹那儿我自回去说，你照办便是。”
主子这么说，紫儿也只好抱着衣服下去了。
没想到一盏茶的功夫，谢景辰就找了过来。
见谢淮安已经竖起了长发，穿上了淡青色的长衫，娇俏的女儿郎竟然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
他绕着谢淮安转了几圈，打趣儿道：“淮安，若是你以男装示人，不知京城会有多少千金为你害相思病。”
谢淮安哼了一声：“哥别忘了，兵部尚书之女廖瑛可还惦念着你呢，若非你只倾谢嫂嫂，不愿另娶她人，恐怕廖姑娘也甘愿做二房。”
“你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谢景辰瞪了她一眼。
谢淮安笑了笑，突然在街上策马的慕翊寒，忍不住问了句：“哥，贤亲王不是在巡视边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景辰敛去笑意，压低了声音：“太后近些日子身子不好，想让王爷把王妃的人选定下来。”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太后的意思是从三品以上的文武臣中挑选适龄女子，淮安，也就是说这其中包括你。”
谢淮安攥紧了拳，担忧漫上心头。得知要讨伐西域，她曾求着谢天阳和谢景辰带着自己去，但最后非但没能一起走，还被关在院子里思过。可想到父兄会遭敌人暗算，她又不想就这么错过帮助他们的机会。思来想去，谢淮安只能在他们出征时自己悄悄跟过去。...
谢淮安愣住，隐约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可最后慕翊寒还是不肯选妃，在折返回边关的路上被贼人杀了，太后也因为这个打击撒手人寰。
想到这些，谢淮安慢慢皱起眉。
虽说人人都传慕翊寒是个喝人血的怪物，可也没谁真正见过他像传言那样。
况且一个每年都巡视三次边关，还主张税收减免的王爷会是坏人吗？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见谢景辰的声音，谢淮安连忙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想哪家小姐会入王府……”
谢景辰看她丝毫不担心自己选中的模样，倒有几丝不解。
可转念一想，皇家要的王妃人选不只是要看母家地位，还得有王妃该有的端庄贤惠。
而自家妹妹端庄不足，豪气有余，哪里能做王妃。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以后少惹爹生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房门关上后，谢淮安缓缓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了口气。
重来一世，她定要做李朝活着的女将军！
次日。
谢天阳看见一身男装的谢淮安，愣了半天后立刻斥道：“快去换了，让别人看了像什么样子！”
“爹，既然我要和你上战场，男装自然行动自如些。”谢淮安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谢天阳顿时被气的涨红了脸，好在谢景辰拦着，谢淮安才免得挨顿鞭子。
后院里，柳馥兰正逗着不足两岁的儿子谢珞宇。
见谢景辰拉着一脸不情愿，还穿着男装的谢淮安来了，不觉讶然：“淮安？你怎么穿成这样？”
坐床里，谢珞宇抓着栏杆，脆生生叫着：“爹爹，姑姑……”
谢景辰将孩子抱起，一边逗着他一边回答：“她要做‘俗家尼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柳馥兰顿时愣住。
谢淮安撇撇嘴，也没解释，左右也是这个意思。
可没过一会儿，小厮匆匆来传信。
“少爷，皇上口谕，让将军和您即刻进宫面圣。”
闻言，谢景辰微微蹙眉，将谢珞宇放回坐床里，叮嘱谢淮安照顾好柳馥兰母子才离开。
直至午时，谢天阳和谢景辰才回来，只是两人手中多了道圣旨。
谢淮安听前厅伺候的小厮提起时，思绪一滞。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十五岁这年，西域明目张胆侵入李朝边境。
也就是在这一年，父兄奉旨率兵讨伐，虽说两人都平安回来，却都因敌军偷袭九死一生，谢天阳更是因此一战落下了病根。
谢淮安攥紧了拳，担忧漫上心头。
得知要讨伐西域，她曾求着谢天阳和谢景辰带着自己去，但最后非但没能一起走，还被关在院子里思过。
可想到父兄会遭敌人暗算，她又不想就这么错过帮助他们的机会。
思来想去，谢淮安只能在他们出征时自己悄悄跟过去。
她回了房，将谢天阳送自己的剑拿出来仔细擦拭。
谢淮安眼底一凛，手腕一转，锋利的剑刃“唰”的斩下桌上半截红烛。
紫儿端了茶来，忍不住道：“小姐，听说贤亲王在选王妃，您这样……”
“他选他的王妃，与我何干？”
谢淮安收起剑，倒不觉又想起马上那欣长的身影。
若慕翊寒真是活阎王，不娶妻也算是他的阴德了吧……
叶霖一边阻挡着暗箭，一边追上马车。几阵劲风扫过，二三十个蒙面人拦住马车去路。随着领头一声“杀”，蒙面人们一拥而上。另一边，谢淮安勒紧缰绳，肃然望向传来厮杀声的方向。...
贤亲王府。
院亭内。
慕翊寒坐在榻上，幽深的墨眸扫过面前的棋盘，片刻后，缓缓落子。
这时，一旁的暗卫叶霖忍不住问：“王爷，您怎么把选王妃的事儿给推了？”
慕翊寒不言，似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听说李丞相的千金艳冠群芳，太后也挺中意的，还有何尚书家的小女儿，刚满十六，诗书达理……”
“你如今管的是愈发宽了。”
慕翊寒薄唇轻启，语气淡然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桀。
叶霖打了个寒颤，虽然有些惧意，但太后叮嘱过，一定要劝劝慕翊寒。
若非自己从慕翊寒十二岁就陪在他身边，恐怕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
叶霖深吸了口气，扯出个僵硬的笑容：“王爷，属下可是担心您没个舒心的枕边人，太后也说了，除谢将军家的小姐外，您看上谁都能立即赐婚。”
闻言，慕翊寒手一顿：“谢将军家的小姐？”
“是啊，就是那个喜欢慕太傅之子的谢淮安。”叶霖回答。
他远远瞧见过谢淮安一次，着实是个美人胚子。
她的美并非是官家小姐的弱柳扶风，而是将门之风的飒爽英气。
不过她也不是太后心中合适的王妃人选。
慕翊寒眸色微暗，半晌后才落下棋子：“名字不错。”
叶霖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莫名的夸赞，便又听主子说：“传话下去，三天后折返边关。”
“可……”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满是警意的话已经出来了，叶霖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便退下。
慕翊寒落下最后一颗棋子，白子惨败。
他缓缓抬手，摘下面具，深潭般的墨眸出神地看着棋盘。
三日后，谢天阳带着谢景辰率领十万大军西上。
见时候差不多了，谢淮安留下书信便躲开丫鬟小厮，从后门翻墙逃了出去。
城外七十里。
乌云密布，谢子里回荡着马蹄声。
马车里，慕翊寒撑着头，闭目养神。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让他脸色一沉。
慕翊寒掀开窗帘：“怎么回事？”
叶霖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留心谢子里的动静。
“王爷，有些不对劲。”他一脸警惕，敏锐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马蹄声这么大，却不见鸟被惊飞，恐怕……”
话音刚落，一支箭就从树谢深处射来，正中一个侍卫的喉咙。
紧接着，无数支箭四面发方地射来过来。
叶霖呵道：“保护王爷！快走！”
马受到惊吓疯跑了起来。
箭直穿入马车内，擦过慕翊寒右臂，血霎时浸染了衣袖。
他捂着伤处，紧拧的眉目不见半点慌乱，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叶霖一边阻挡着暗箭，一边追上马车。
几阵劲风扫过，二三十个蒙面人拦住马车去路。
随着领头一声“杀”，蒙面人们一拥而上。
另一边，谢淮安勒紧缰绳，肃然望向传来厮杀声的方向。
大白天的，莫不是有人劫财杀人？
她没有犹豫，立刻调转马头：“驾！”
刀光血影中，侍卫和蒙面人的尸身四散倒着。
慕翊寒和叶霖阻挡着偷袭，却不想对方突然撒了把迷药。
一时间，无力感顿时抽掉两人所有力气。
就在染血的刀即将砍向慕翊寒时，一支箭生生射穿蒙面人的腕骨！
再将蒙面人解决后，她直接把剑架在最后一人脖子上，厉声道：“识趣的，跟我去官府……”可话还没说完，对方直接一转头，锋利的剑刃划破脖颈。谢淮安一脸惊讶，看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蒙面人吱哇的痛嚎着后退。
慕翊寒喘着粗气，咬着舌尖努力保持着清醒。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策马而来。
待对方靠近，慕翊寒才看清马上是个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
他身着黛蓝色束腰劲装，脚蹬玄色金线，高束的墨发随风而飘扬。
精致的脸庞虽透着女子的柔弱，眉眼间却有着男子都少有的英姿。
少年一手拿着弓，一手从背上抽出两只箭，锐利的眼神跟着指向残存的几个蒙面人。
“天子脚下，竟敢干杀人的勾当，放下刀！”
清脆的嗓音让慕翊寒面色微微一滞，但身体始终抵不过迷药的侵袭。
他浑身一松，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前，慕翊寒只看见少年从腰间抽出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一个个蒙面人的胸口。
虽说此时谢淮安不过十五岁，但因历经过生死一战，对付几个“强盗”绰绰有余。
再将蒙面人解决后，她直接把剑架在最后一人脖子上，厉声道：“识趣的，跟我去官府……”
可话还没说完，对方直接一转头，锋利的剑刃划破脖颈。
谢淮安一脸惊讶，看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这真的只是强盗吗？居然“宁死不屈”。
她擦净剑后收入鞘，忙去查看有没有活的。
最后发现几十号人，活下的只有被迷晕的两个。
谢淮安走到穿着华贵的男子身边蹲下，费力地把他翻过身。
当看到对方的脸时，目光一怔。
男子看年岁不过二十，却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哪怕是让自己倾心了十二年的慕云归，也难以比得上他的风姿。
然而美中不足的，却是男子左脸上有道约莫两寸长的疤。
谢淮安愣了好一会儿，才窘迫回神。
她四处张望了几眼，眉目微蹙。
把人扔在这儿好像不太好，万一又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忽然，谢淮安眸色一亮，想起不远处有个城隍庙。
天渐黑，细雨拍打着枝叶。
慕翊寒悠悠转醒，入眼的便是烧的正旺的火堆，以及架在火上的冒着油光的肉。
他下意识地想挪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还是全身无力，连右臂的伤处都在刺痛。
慕翊寒低头看去，才发现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你醒啦。”
陌生的声音响起，他立刻警惕起来。
冷冽的目光让谢淮安不觉皱起了眉，看起来这位公子是不太好惹的主儿。
她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另一人，在火堆前坐下搓了搓有些凉的手。
慕翊寒打量着她，才想起对方似乎就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也就放松了些。
可发觉脸上没有戴面具，他面色一沉，立刻转过头去：“你是什么人？”
或许是慕翊寒的语气听来像是质问，谢淮安有些不满，自顾转着串着兔肉的树枝：“好人，要不然怎么会救你，还把你拖到这儿来避雨。”
闻言，慕翊寒眸光渐暗：“名字，家住何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往后你们家不会愁吃穿了。”
听到这话，谢淮安才明白对方是想报恩，只是有些看不惯对方都已经狼狈成这样，还有着莫名的优越感。
她心思一转，漾出个笑容：“贤亲王府可不愁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