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四周是茂密的杂草,各种昆虫的鸣叫相互交错。“注意脚下,小心地雷。”朱戚容低声提醒。忽然,一个战士低声喊:“团长!找到了!”他立刻循声过去,眼前的景象如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双眼。一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阿木倒在一个土坑里,肚子上的刀口还在流血,小脸已经白到几乎发青。“卫生员!过来救人!”...
是一颗土手榴弹!
一连连长坐不住了,掏出枪破口大骂:“这帮兔崽子,真是欠收拾!”
朱戚容脸色铁青:“去带人围剿,既然他们动手了,就别怪我们。”
“是!”
连长应了声,立刻带着人进了树孙。
指导员不远处被炸出来的坑,表情有些难看:“总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上头交涉没有。”
话音刚落,一条大黄狗叫着跑了过来。
指导员登时换了副面孔,蹲下来揉着大黄狗的头:“嘿!大宝!”
看见步枪,朱戚容面色微变。
“大宝,等等我!”
稚嫩的男孩声音传来。
抬头望去,一个穿着少数民族的六七岁男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团长叔叔,指导员叔叔!”
指导员从口袋拿出一颗糖塞到他手里:“阿木,叔叔们不是告诉过你要好好待在家里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阿木笑呵呵把糖放进口袋,又拿出一个绣着民族语言的福袋,递给朱戚容:“爷爷让我把这个给团长叔叔,说谢谢团长叔叔之前把爷爷从河里救上来。”
说着,还一脸认真地解释:“爷爷说这是我们族的护身符,可以保护叔叔哦!”
面对孩子明亮真挚的双眸,朱戚容蹲下身解释:“替叔叔谢谢你爷爷,但叔叔不能收。”
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这是他们铁的孙律。
阿木一下就丧气地垂下眼:“团长叔叔,爷爷说了,要是你不收的话,回去就要打我的屁股……”
指导员笑了笑:“团长,虽然我们是唯物主义,但也得尊重人家的文化,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老人家一片好心。”
阿木立刻点头附和。
朱戚容叹了口气,接过护身符后揉了揉阿木的头:“好,那阿木还是要记得替叔叔谢谢爷爷。”
说话间,他心里还是盘算着把阿木跟他爷爷转移的安全的地方去。
他们族人世代靠狩猎谋生,阿木的父母早逝,他跟着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在战争爆发后,因为村子正好在国界交界处,村里所有人都被撤离,唯独阿木的爷爷死都不肯走,而阿木也跟着留下来。
但战争无情,身为军人,又怎么能把一老一小的百姓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在朱戚容的催促下,阿木牵着大宝回家了。
看着孩子的背影,他命令道:“明天派人把他们转移到县里去,就算抬也要抬走。”
指导员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立刻去安排。”
朱戚容揉了揉眉心,从口袋拿出何玉萱的照片,冷毅的眼神终于柔和了些。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才过半小时,满身血的大宝摇摇晃晃地回来了,它嘴里还衔着阿木一片衣角。
朱戚容心霎时一沉,立刻带人朝阿木离开的方向赶过去。
天色渐暗,四周是茂密的杂草,各种昆虫的鸣叫相互交错。
“注意脚下,小心地雷。”朱戚容低声提醒。
忽然,一个战士低声喊:“团长!找到了!”
他立刻循声过去,眼前的景象如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双眼。
一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阿木倒在一个土坑里,肚子上的刀口还在流血,小脸已经白到几乎发青。
“卫生员!过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