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提什么宠物医院。温雅的脸色,的确相当难堪。在温家就是掌上明珠,出道后被几千万的粉丝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过到底是影后,几秒的功夫就已经恢复自然,大大方方的说。...
晚上,薄寒川上完计算机系的c语言课,又匆匆赶去表演系上形体课。
她刚换上练功服,电话就响起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薄寒川脸上的神情有些颓。
一直等电话自已挂断了,才温吞的吐出一口气。
上完课,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去浴室冲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
薄寒川正往宿舍走,就被人堵个正着。
“沈小姐,裴先生让我来接您。”
看到缙云,薄寒川愣了下,就飞快的编谎话。
“接我干什么?我晚上还有课,不方便啊。”
缙云环顾了下四周,都是刚下课的学生。
就笑着说,“在这里动手,我的确不太方便,沈小姐还是自已随我走吧,您知道的,我下手,没轻重。”
“……”
薄寒川幽幽的看了眼缙云。
缙云对她核善的微笑。
她哪有选择,只能跟在缙云身后上了车。
车子缓缓的停在眼熟的公寓前。
还是早上她离开时的那处大平层。
裴妄不回老宅的时候,都会住在这。
薄寒川思忖着这次又会是什么事?
该不会是昨晚上趁他情陷迷离之际,偷偷发泄踹他的事,被他后知后觉的发觉,然后打算秋后算账了吧?
缙云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直接打开了门。
薄寒川还没进去,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愉悦的笑声。
“阿妄,今后雅雅就交给你照顾了,她妈妈和我是闺蜜,这段时间出国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好好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接着,是女人羞赧乖巧的声音,“闵姨,阿妄一直很照顾我的。”
“他都被我宠坏了,哪还会照顾人,你别替他说好话了。”
客厅里其乐融融,在薄寒川发出声响后,忽然变得静谧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
薄寒川不动声色的打量坐在裴妄对面的女人,眼熟。
今年的青马奖影后,温雅。
同时还是温家的千金。
她的粉丝给她起了个响亮的外号,叫‘千金影后’。
的确,钱、家世、颜值,就连身材也无可挑剔,和裴家也算门当户对。
而比起温雅的端庄高贵,穿着短袖和牛仔裤,连妆都懒得化的薄寒川,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像是误入的土包子。
土包子薄寒川走过去,对裴振远和闵柔颔首。
“裴爷爷,裴奶奶好。”
裴振远和闵柔育有两子,由于保养得好,完全看不出已经六十有余。
老大裴昊东今年四十,前年和周嘉敏结婚,至今没有子嗣。
至于裴妄,是老两口的老来子。
和大哥裴昊东差了将近十四岁。
见到她,闵柔略有诧异,“薄寒川?你怎么在这?”
裴妄侧身看了她一眼。
落地窗外薄弱的光线投落进来,和室内橙黄色的灯光交汇,在他周身镀了层冷泽的晕影。
男人靠在椅背上,姿态透着几分惫懒之色,身上是件略显单薄的黑色衬衫,解了颗纽扣,露出脖颈的冷白线条,喉结也在暗纹领口若隐若现。
他视线寸寸掠过薄寒川后,继而淡淡的收回,“是我让她来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薄寒川的咽喉微微滚动,顶着各异的视线,不得不进去。
略有局促的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面前则是裴振远和闵柔,以及温雅。
“这位是?”温雅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
来都来了,闵柔也只能介绍。
“薄寒川是昊东朋友的孩子,她家里出了点事儿,一直寄养在我家,算是阿妄的侄女吧。”
毕竟是小事,裴家没对外说过。
所以温雅在圈子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薄寒川。
“原来是阿妄的侄女,长得真漂亮,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嫩生生的。”她笑说。
影后惯会夸人的。
薄寒川扬起一抹疏离又很甜的笑容,余光看到裴妄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她的椅背上,还推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只是动作太过自然流畅,谁都没察觉到不妥。
闵柔不太想提薄寒川,看向裴妄,语重心长的道,“阿妄,雅雅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影后,正好你旗下也有娱乐公司,你们也算有共同语言了,今后你们多多见面,互相帮助。”
裴妄轻屈的指,无规律的转着茶杯的边缘,半响来了句,“我旗下还有宠物公司,这么说,我和狗也得有共同语言了。”
薄寒川的嘴角一抽。
不用看都知道,此刻影后的脸色多尴尬和难看。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裴振远,轻咳两声后,狠狠地一拍桌子。
厉声训斥,“混账东西,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连爹妈的话都不听了,咳咳,实话告诉你,雅雅是我和你妈早就看中的儿媳妇,今后你和雅雅好好相处,争取今年年底结婚。”
闵柔轻抚他的后背,皱眉,“阿妄,你这话的确过分了。”
“现在就给雅雅道歉!”
裴振远咳得脸色泛红,但不乏威严。
算是把话挑明了。
“今后和雅雅好好过,事业什么的先暂时放一放,半年前我就想给你把婚事定下,你说要忙事业,现在事业稳定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生子了。”
裴妄眸色极淡地扫向二人,神情看不出喜怒。
一时间连薄寒川都觉得发怵的寒意弥散开来。
不过裴妄的确有点不识好歹。
对方可是温雅啊,换她她早就上了。
这时候提什么宠物医院。
温雅的脸色,的确相当难堪。
在温家就是掌上明珠,出道后被几千万的粉丝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到底是影后,几秒的功夫就已经恢复自然,大大方方的说。
“闵姨,裴叔,感情的事强求不来,阿妄就是这样的脾性,他没恶意的,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
听到这话,薄寒川都有点佩服她。
这个时候还给裴妄说好话,是真爱无疑。
闵柔歉疚的拉起她的手,“雅雅……委屈你了,阿妄说话不中听,你别介意。”
温雅瞧了眼裴妄,眼眶泛红的摇摇头,“没事,我自已愿意的。”
她喜欢裴妄不是一年两年了。
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不肯轻易退缩。
到底是年轻人之间的事,裴振远和闵柔就是再想撮合,也不能把人硬往床上塞。
走的时候,闵柔把薄寒川叫到门外,“你这孩子还住校,不打算回去?”
薄寒川揪着手指,低头不说话。
闵柔道,“要是因为偷东西那事儿,你也不用介怀了,真正的贼已经抓到送到警署了,你周伯母的性格你也知道,她冤枉了你,却拉不下脸让你回去,你也就别拘着了,低头跟她说声道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她得有多贱,被人冤枉,还得上赶着道歉。
薄寒川仰头问,“什么时候抓到的?”
“昨天。是佣人打扫嘉敏房间的时候,顺手偷走的项链,她已经承认了。”
昨天?
半年都没承认,就昨天承认了呵。
想到裴妄昨晚说让她回裴家的话,薄寒川猜,这事儿八成是他安排的。
“奶奶,我知道了。”她温吞的说了句。
看了眼薄寒川怯弱乖顺的模样,闵柔眼底有些不悦。
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都养不熟。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温雅和你小叔的事儿势在必行,你多撮合撮合,别只顾着吃,明白吗?”
要到晚饭时间了,温雅主动留下来表现。
裴振远和裴妄闹得不愉快,就不留下了。
薄寒川也想走,没想到就被闵柔安排了这么个任务。
也是,裴妄那种性格,没人助攻,谁撩得动?
不过显然,闵柔找错撩机了。
薄寒川低眉顺眼的婉拒,“我宿舍有门禁,得早点回去……”
闵柔笑着打断她的话,“意意,裴家养你这么多年,你总要办点实事吧。”
薄寒川舔了舔发干的唇,有点讽刺。
“在裴家没人撑腰,日子不好过的,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在裴家起码能有点存在感。”
明里暗里的话,薄寒川听不懂就是傻逼。
“我知道了,奶奶。”她顿时乖巧的笑了下。
闵柔满意的点了下头,和裴振远离开的时候,又拉着温雅在门口说了好久的贴已话。
薄寒川则去收拾客厅的杯具。
正琢磨着怎么给裴妄和温雅提供二人空间的时候,头顶笼罩下来一层阴影。
裴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腰身。
薄寒川又惊又怒的转身看他,身体僵硬的像个钢板。
“怕?”他嗓音有点沉。
薄寒川能不怕吗。
心跳快得想要蹦出嗓子眼。
闵柔他们就在门口。
她按住他的手,“别在这……”
“别在这什么。”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她的细腰,明知故问。
然后就是裴妄压抑的闷哼。薄寒川的舌尖抵了抵腮帮,自嘲的笑笑,拉开门准备识趣的消失。这时,温雅急匆匆的从房间里出来,“意意,烫伤膏在哪?”“烫伤?”...
薄寒川舔了舔唇角,“裴妄,这么撕破脸对咱俩都有害无利,你别做损人不利已的事儿。”
裴妄的指腹却在她说话的时候,探进了她的衬衫里。
微凉的指尖在她侧腰打转,酥酥麻麻的。
薄寒川的身体快要崩断了。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尖,压着她嗓音沉沉,“说说,怎么个有害无利的法?”
薄寒川留意着门口的动静,低声下气。
“你这样会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那股咬牙切齿的滋味,有点像路边的野猫。
看着乖巧可爱,谁知道什么时候给你一口。
裴妄将她抵在桌边,看到她脖颈淡了的痕迹,低头又咬了上去。
薄寒川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这里的吻痕消散了点。
这会儿被他用唇齿碾磨,怕是好几天都消退不了了。
“和苏矜北分手了吗。”
薄寒川眉间有点燥,“关你什么事。”
“长辈关心晚辈,不行?”
薄寒川被他的厚颜无耻呕血。
裴妄捏了下她的腰,“说话。”
薄寒川憋着怨气,“便秘,不想说话。”余光还瞅着门口的地方。
要是闵柔忽然看过来,薄寒川都想好了,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得了。
“你堵的又不是嗓子。”裴妄面上没多少情绪的催,“乖,回答我。”
薄寒川一噎,吐出一口气,“反正,我不会和苏矜北分手。”
裴妄见过她的倔,也不着急的厮磨她。
“我又不是满足不了你,苏矜北有什么好的。”
薄寒川皮笑肉不笑,“比你年轻。”
此话一出,空气温度骤然跌到冰点。
而门口的温雅和闵柔说完了话,忽然朝他们看过来。
薄寒川的呼吸一窒,以为真的要死在这了。
这时,裴妄却很自然的从她面前拿走了水杯,插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摩挲着残留在指尖的温度,散漫的朝闵柔走了过去。
好似刚才撩拨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们还不走。”裴妄目光凉薄又有点沉燥。
裴振远眼睛一瞪,血压三丈高了。
“不孝子,你还想赶我们走?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裴妄撩起眼皮看他,“不是要我们培养感情吗,你们不走,怎么培养。”
一听这话,温雅的脸有些绯红了。
闵柔以为他开窍了,喜上眉梢。
“对对,你们好好培养感情,我们就先走了。”
她挽着裴振远,临走前意有所指的叫了声‘薄寒川’,才离开了大平层。
一时间,诺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温雅紧张的捏着手指,小姑娘似的,期冀的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
“阿妄,家里还有什么菜吗,或者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裴妄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随你。”
说完,人拎着水杯,就进了卧室。
温雅看起来有些失落。
知道裴妄不好相处,但真被冷着了,心境又是一番的酸楚。
可谁让他是裴妄呢。
能这么轻易攻略,就不是裴妄了。
于是重整旗鼓的去了厨房,发现什么食材都没有。
就对薄寒川发出友好的邀请,“意意,我们去超市买点食材吧。”
薄寒川的手搭在脖颈上,正想办法遮吻痕,陡然听到这话,也不太好拒绝。
“行吧。”
和卧室里的裴妄说了声,二人去附近的商超买菜。
温雅说的话题,全是跟裴妄相关的。
“意意,你和你小叔的关系看起来挺好的,肯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吧。”
薄寒川耷拉着眼皮,想问,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这种荒唐的错觉。
“意意?”
温雅又一次的询问声,让薄寒川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摇摇脑袋说,“他喜欢吃什么都看心情,猜不透。”
“猜不透?”温雅奇怪。
可不就是?
看起来挺喜欢吃鱼的,每次却把鱼嫌弃的扔在她碗里;
对胡萝卜挺厌恶的吧,还非让她吃,自已偶尔也会吃。
裴妄的心思比海深。
温雅问不到想听的,只能按照闵柔事先说的买。
“那阿妄他有别的嗜好吗?”
“很狗算不算?”
温雅闻言愣了下,随即柔柔的笑起来,“我第一次听人用这种词形容他的,外人都怕他、忌惮他,被他看上一眼都会心惊胆战的,你和别人倒是不一样。”
薄寒川长睫微颤,“你不也不怕吗。”
“我啊,我也怕。”温雅讪讪,随即失笑,“但终究爱占据了上风,才有胆子接近他。
不怕你笑我,没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的时候,我都不敢见他的,阿妄是个很耀眼的存在,在他面前,总有些自惭形秽。”
温雅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仰慕。
看得出,是真喜欢裴妄。
薄寒川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真成了,裴妄是不是就肯放过她了?
付账的时候,薄寒川早就站开了,等她付钱。
温雅目光微闪,趁薄寒川走开,顺势带了盒避孕套进去。
薄寒川等她付完钱,才帮温雅拿东西到车上。
就低头的功夫,温雅看到她脖颈的吻痕,迟疑的说,“意意,你有男朋友了?”
薄寒川下意识的捂住脖颈,想了想,又坦然的放下。
“我都成年了。”
“也是。”温雅也没多想,“你这么漂亮,男朋友也一定很帅吧。”
薄寒川敷衍,“不是男朋友。”
她吐出两个字,“床伴而已。”
温雅愣住了,薄寒川已经拎着菜坐进车里,心道现在的小姑娘玩得真开。
不过想想,她所在的圈子更乱,也没说什么。
带着东西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温雅在厨房里忙活,薄寒川在旁边打下手,只想快点弄完,给他们腾地方,然后回宿舍。
温雅看了眼裴妄卧室的方向,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这么想看他,就去呗。”薄寒川摘着芹菜道。
温雅的脸色有点红,在她鼓励之下,身体却很诚实的去敲了敲裴妄的门。
“阿妄……”
里面传来慵懒的嗓音,“进。”
温雅满心欣喜的进去了。
薄寒川在厨房里心猿意马的想,以裴妄的战斗力,起码要两个小时。
人够他做的了,饭没必要做了吧。
她擦了擦手,准备溜走,房间里忽然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
啧,还挺激烈。
然后就是裴妄压抑的闷哼。
薄寒川的舌尖抵了抵腮帮,自嘲的笑笑,拉开门准备识趣的消失。
这时,温雅急匆匆的从房间里出来,“意意,烫伤膏在哪?”
“烫伤?”
薄寒川皱了下眉,下意识的走进卧室,被裴妄胳膊上的红痕刺了下眼。
而地上是碎裂的玻璃渣。
当下拉住裴妄就进卫生间,开了冷水,把他的胳膊放冰冷的水流下冲。
“烫伤得先冰一冰,这里也没烫伤药。”
她来过几次,连医疗箱都没有,更别提药了。
裴妄低垂的眸色散漫的落在女孩按住自已长臂的手上。
手指细长又嫩。
指骨泛青。
他不禁想起曾经这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压抑的样子。
薄寒川长睫轻颤的垂下,声音很轻,“关我什么事。”话音刚落,薄寒川觉得腰间一紧。毫无防备之间,裴妄牢牢箍住她的腰身,稍微用力,把人提到了洗手台上放下。“裴妄!”...
温雅快步跟进来,咬着唇,“阿妄你疼不疼啊,我不是故意的……”
满脸担心的看他的伤。
哪怕水流冲着,小臂处依旧红了一片。
裴妄眼皮都未抬一下,就着这个姿势低头,轻易便可以看到薄寒川微微敞开领口下的风光。
“开水,温小姐,疼不疼的烫你试试?”
裴妄轻嗤,音质很冷。
温雅眼眶有点湿,不知是难堪的,还是愧疚的。
薄寒川找了个台阶给她下,“温小姐不如你先出去买烫伤药和无菌针吧,烫了两个水泡,得把水泡挑开才能上药。”
温雅挺着薄瘦的脊背站在那,柔柔的说,“我不知道这附近的药店在哪,要不,意意,我在这陪着阿妄,你去买好不好?”
薄寒川稍怔了下,心知她想借机和裴妄培养感情,也只是愣一瞬就反应过来说,“好,我知道在哪,我去买吧。”
刚缩回手,不料,被裴妄反手按住手腕。
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腕骨。
他掀了掀眼皮,偏眸短暂掠过温雅,轻轻一哂,“温小姐烫伤了我,还指使我的人去买药,好大的派头。”
“阿妄,我只是不认识路,我不是不去买药!”
温雅手足无措的解释。
“不认识路,还不认识字吗,没长眼,还没长嘴?问路也不会?”
裴妄姿态懒散的靠在洗漱台上,言辞间似乎带着玩笑,嗓音却生冷的没有温度。
话音落下,浴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只有水流声无端放大了许多。
温雅彻底绷不住了,眼眶迅速泛红,难堪的丢下一句。
“那我去买药。”快速离开了浴室。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薄寒川转身看他,“你这么咄咄逼人,就把未来老婆吓跑了。”
温雅这样的名门贵女,顺风顺水,大概从来没经过这种难堪。
裴妄没回她,漆黑的眼攫住薄寒川,“就不问问我怎么烫伤的?”
薄寒川长睫轻颤的垂下,声音很轻,“关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薄寒川觉得腰间一紧。
毫无防备之间,裴妄牢牢箍住她的腰身,稍微用力,把人提到了洗手台上放下。
“裴妄!”
洗手台上有水渍,薄寒川穿的牛仔裤屁股下全湿了,凉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弄湿我的衣服了,待会儿温小姐回来,你让我怎么解释?”
裴妄手指一搭,关上了水龙头,继而双手撑在她身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关我什么事。”
薄寒川捏了捏手心,隐忍着视线看向别处。
他这人随心所欲惯了,从不迁就别人。
就如半年前说走就走,让她自已醒来后,独自面对一室狼藉和难堪。
当时周嘉敏看她鄙夷的眼神,她至今难忘。
好似在说,你也是裴家男人手底下玩不要的破烂货。
裴妄眉目清冷的看着她,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
冰冷的手指从她的脸颊划落,顺势捏抬起女人的下巴,“要不,我给你换。”
薄寒川脊背微僵,“不用,我自已换!”
可这没她的衣服,她想回学校。
薄寒川要从洗手台上下来,稍稍一动,就被他按回去。
“矫情什么,从小给你换的少了?”
两个人的姿势和谈话过于微妙,尤其是她的双腿被男人的腰身抵开了,若非穿着衣服,画风简直不堪入目。
男女力量悬殊,薄寒川就是想动弹都不能,这样僵持下去没什么好处。
她直勾勾的看向他,声音也认命的软下许多。
“先让我下去行吗,真的很凉……”
“很凉吗。”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中,薄寒川的全身紧绷,被迫抵在他胸膛的指尖因为用力,边缘泛着浅淡的苍白。
很清楚如果他想的话,就会在浴室做。
“裴妄……”薄寒川怕了,泛着水光的眼睛哀求他。
男人肆意的手指微顿,沉敛的眸色不疾不徐的落在她身上,“怎么。”
“别乱来。”薄寒川咬唇,“你手臂有烫伤。”
“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心疼我?”
指腹一下没一下的抚她腰间的软肉,她身体紧绷的时候,就会轻轻颤抖。
薄寒川在他怀中抬眸,“温小姐马上就回来了。”
“嗯。”裴妄不甚在意的应了声,温温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如果不是她衣服下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正贴着肌肤寸寸为非作歹,恐怕会被他这副寡欲淡泊的模样欺骗。
“那我先给你处理烫伤行吗。”
薄寒川见此路不通,只能另觅出路,“要不然会留疤。”
“你要真这么好心……”裴妄眸色一瞬比一瞬的幽深,攒动着昭然若揭的暗瘾,“不如帮我解决眼下更迫切的事。”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往前带。
薄寒川瞬间察觉到了炙热,脸色苍白了起来,“不要!”
眼看局面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外边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温雅买回来了药,但没钥匙。
只能在外边按门铃。
“肯定是温小姐回来了。”薄寒川的心跳得格外剧烈。ĺ
“让她等。”裴妄一手拢着她的腰身,另一手托着女孩的臀部,轻易把她从洗手台上抱起来,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男人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纽扣的时候,薄寒川全是惊慌失措。
“我要去开门。”
她手脚并用的往床下爬,脚腕却被身后的男人握住,轻易拖了回去。
薄寒川整个人贴在床上滑行,宽松的上衣攒动到了她的胸口。
裴妄欺身而下的时候,一只手轻易解开了她内衣的暗扣。
“裴妄别……”
薄寒川真的怕了。
“刚才不是很伶牙俐齿吗。”裴妄俯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拂在她敏感的颈侧,“苏矜北比我年轻,嗯?说说看,哪里年轻了?那种混小子能给你什么,刺激?快感?我能更刺激信不信,现在试试。”
薄寒川知道他记仇,却没想到刚才一时逞得口舌之快,会报应的这么迅捷。
而房门外的温雅,按了好几遍门铃,都没人开门。
抬起手就开始敲门。
在她敲第二下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男人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眉目寡淡的垂下时,没有往日那么沉冷,眼尾泛着红晕,竟有一种残存温柔的错觉。
温雅怔怔的看着他失了神。
裴妄转身走了,余光都不曾看她。
“阿妄,我买回来药了,我来帮你处理烫伤。”
温雅跟在他身后,把药拿出来就凑上去。
薄寒川在电话那头没说话。“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裴妄提点她。薄寒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快速的‘嗯’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黑云乌压压的遮住了皎月,晚上有风。...
男人的衬衫挽在了小臂处,凉水冲伤口的时候打湿了些。
在温雅拿着药贴上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正陷入沙发中,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碰触。
“不用了。”
他把袖口挽下。
温雅怎么能不担心。
“伤口都起泡了,你这样会把伤口弄破的,到时候发炎就麻烦了。”
她坚持要为他处理伤口,坐在他身边的时候,裴妄的面容骤然沉了不少。
偏眸淡笑的问了句,“温小姐,难道温家没教过你什么叫矜持吗。”
温雅的脸色一白。
裴妄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惯了的。
只要他想,无论男女他都办法让人难堪。
温雅咬着唇。
这里没别人,她吐出一口气,艰涩的开口,“裴妄,我知道伯父伯母安排这场相亲让你不开心了,也看得出来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都在这个圈子里,我自信自已不差的,就算不是一见钟情,时间长了也能日久生情。
我能扮演好一个好妻子好儿媳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等以后你找到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退出还你自由,可在此之前,我们好好相处行不行?”
从小到大,无论是家庭还是工作,向来都顺着她的心意决定。
温雅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把自已挪到了足够卑微的位置,去给裴妄绝对的自由。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做到她这种地步。
谁知,裴妄竟淡淡的看着她嘲,“看来温小姐演戏上瘾,在娱乐圈没演够,还要去裴家扮演好儿媳好妻子,可惜,裴家提供不了这个舞台,你一身演技毫无用武之地了。”
“裴妄,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糟蹋我的心意吧。”
温雅的眼圈红了。
裴妄的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搭在膝盖上的手摩挲着尾戒。
“你来之前难道没打听过我吗,我从来不是一个绅土。”
听到这话,温雅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大概是没想到裴妄会这么绝情。
铁石心肠的令人浑身冰冷。
但温雅窝在眼眶的泪花,始终没有掉落,似乎是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这样凝滞的气氛,在薄寒川出来时才稍有缓和。
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出来时看到温雅通红的眼眶,隐约察觉到氛围不对。
倒是温雅整理好情绪,就上前关心她,“怎么身上全湿透了?”
薄寒川的眼神从裴妄身上扫过,解释道,“水管裂了,弄了一身。”
要不然她没法解释单单屁股湿了的场景。
闻言,裴妄眉梢吊着,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原本她穿着宽松的衬衫并不显身材,如今弄湿了衣服,衬衫粘在身上,曲线若有若无的勾勒出来,倒有种欲盖弥彰的美。
温雅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马上脱掉外套罩在她身上。
“别感冒了。”
薄寒川拢了拢衣服,感激的说,“谢谢。”
然后她看向裴妄,无比歉疚。
“小叔,那我先回宿舍了,身上都湿透了,实在没办法帮温小姐做饭。”
裴妄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她。
半年不见,她比从前聪明了。
之后薄寒川又对温雅说,“温小姐,衣服等我洗好再还给你。”
温雅微笑的应了声,“不急。”
薄寒川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离开。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裴妄浅薄的嗓音,“意意,走之前是不是忘了什么事。”ĺ
薄寒川的身体骤然僵硬。
裴妄勾唇,“不是说要处理伤口吗,过来,伤口你处理。”
听到这话,温雅拿着烫伤药的手不由得捏紧。
薄寒川很快反应过来,转过身时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
“可是小叔,我身上不太方便,还是让温小姐来吧。”
“一口一个小叔的叫着,却连伤口都不处理,叔侄关系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薄寒川汲了一口气,“您真会开玩笑,我知道小叔看我不方便,不会为难我的。”
说完,目不斜视的和他对视。
裴妄看了她一会儿,提唇淡笑,“倒也是。”
薄寒川终于能松口气了。
如愿以偿的离开后,薄寒川站在楼下,仰头看那抹依旧明亮的大平层。
灯光有点刺眼。
相信没了她碍事,裴妄和温雅应该能水到渠成。
殊不知客厅里的气氛并没有好转。
既然不让上药,温雅退而求其次,挤出一抹艰难的笑。
“阿妄,你晚上还没吃饭,不如我先做饭吧。”
裴妄看了她一眼,“这么喜欢做饭,当什么演员,不如给你安排个厨师的职位好了。”
说完,面无表情的回了卧室。
温雅再也忍不住委屈,拎着包离开了。
裴妄听到关门声,没什么反应,看见浴室内爆裂的水管,倒是笑出沉沉的一声。
为了撇清干系,她还真把水管踹裂了。
只是用布料缠住了出水口,但水依旧滴滴答答的在流。
裴妄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扯开了领口。
“意意,回来。”
薄寒川犹豫再三才接通的这个电话,但她不可能回去以身饲虎。
“小叔,宿舍有门禁,我明天还有课。”
裴妄走出浴室,坐在床上,上面似乎还有她残留的香气,“叫小叔上瘾了?”
薄寒川在电话那头没说话。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裴妄提点她。
薄寒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快速的‘嗯’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黑云乌压压的遮住了皎月,晚上有风。
薄寒川身上的衣服吹干了,还是有些冷。
刚才在床上,她不答应裴妄和苏矜北分手,裴妄那会儿是不可能放开她的。
只是分手,也不能是现在。
薄寒川正疲倦的捏着眉心。
电话忽然又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她的神经也随之紧绷。
看到来电显示,她稍稍愣了下,然后马上接通了。
“喂。”
“嫂子,野哥喝多了,我们不知道他现在住哪,你来接他一趟呗。”
电话那边是振聋发聩的音乐声。
苏矜北的夜生活向来丰富,薄寒川不用问都知道他在哪,“好,我现在就去。”
问了包厢号之后,薄寒川挂断电话就打了车。
在包厢门口,她听到了热切的起哄声。
推开门就看到苏矜北正搂着一个女孩吻得难舍难分。
而包厢里的人看到她进来,喧哗声顿时没了。
只有音乐声依旧响彻。
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苏矜北缓缓的松开了怀里的女人,醉眼迷离的看到她后,瞳孔肉眼可见的微缩了下。
薄寒川默不作声的和他视线相交。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闹、会吵。
谁知薄寒川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巾,走过去一下一下的擦掉他唇上的口红印。
还扬起一抹甜美的微笑,“听说你喝醉了,我来接你回去。”
转身对薄寒川抱怨,“现在小学生不学算数吗?0-8的战绩居然说我8-0的菜,气得我想钻屏幕里捶人。”薄寒川悠悠的看她,“你不该学表演,你该去电竞专业,在这屈才了。”“没办法啊,谁让我长了一张美脸,这脸不上大荧幕才屈才。”...
本就安静的气氛因为她这句话几乎死寂一片。
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苏矜北痞气的面容上,他本是醉的,现在却有几分清醒了。
“意意,你还真够大方的。”
他抚上薄寒川的脸,嘴角上虽挂着笑容,但紧绷的咬肌已经彰显了此刻的烦躁。
薄寒川没躲他的手,反而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别在这里闹,你不开心的话我们出去谈。”
苏矜北睨着她没说话。
身边的兄弟打圆场,“那个嫂子,你别生气,野哥可没乱来啊,就是大冒险输了,这只是惩罚而已。”
“就是啊,嫂子你别跟野哥计较。”
就连那个和他热吻的女人都娇滴滴的说,“嫂子我和野哥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别误会野哥了。”
薄寒川越过苏矜北看他们,脸色依旧温淡,“我知道,你们,唇友谊,没误会。”
她这么淡定,反而那女人有点尴尬了。
薄寒川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他这些狐朋狗友。
主动把他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撑起他大半身力量,回头对他们说,“西野喝多了,你们继续玩,我先送他回去。”
直到薄寒川把苏矜北带走了,其他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有人小声说了句,“野哥那女朋友,看到这场面居然不生气,她到底怎么想的……”
——
出了酒吧,苏矜北推开薄寒川,扶着路边的树就吐。
薄寒川顺了顺他的后背,递过去一瓶水。
苏矜北漱完口之后,把水瓶随意丢到了路边,没管薄寒川,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直到薄寒川追过去,要搀着他的时候,苏矜北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抵在墙上就亲。
薄寒川却直接避开了,苏矜北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你躲什么啊,别的女人都上赶着让我亲,你是我女朋友,我亲一下怎么了。”
苏矜北一只手掐住她的虎口,醉眼迷离的看她。
薄寒川直视着他的眼,声音平静,“我是挺大方的,但没想过会在五分钟之内和别的女人共用一张嘴。”
苏矜北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掐住她虎口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脸。
她长得很漂亮,完全是他喜欢的款。
无论是性格还是身材,也都对他的胃口。
这也是苏矜北答应做她男朋友的原因。
可以说除了上床之外,薄寒川把女朋友履行的尽职尽责。
“大冒险输了。”
苏矜北说了句,“那女人我不喜欢。”
薄寒川笑,“我听见了,你输了,所以惩罚你和她接吻对吧。”
“你就只说这些?”
薄寒川想了想,开口,“那你下次可不能输了哦。”
苏矜北闻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薄寒川把苏矜北送到住所,他回国后没住在顾家,而是市中心一处两百平的公寓。
蹲在床边,把他的鞋子脱掉。
薄寒川又去厨房沏了杯蜂蜜水。
不知道苏矜北什么时候出来的,没穿鞋就从身后圈她的腰。
脑袋搭在她肩膀上,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上好闻的柚子香。
“你好甜。”
宿醉后他嗓子哑哑的。
薄寒川搅拌蜂蜜水的动作顿了顿,把水递给他,“别贫,先喝了吧,要不然有你难受的。”
“我不想喝这个,我想要你。”
厨房里只开了一盏灯,她低头露出的脖颈在光下白得扎眼。
苏矜北没受控制的吻了上去。
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推开,后腰猛地撞到身后的大理石吧台上,痛得闷哼一声。
迎上苏矜北桀骜夹杂怒火的眼眸,薄寒川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摸住脖颈处,往后退了一步,抵在烧水的操作台上。
“意意,你是我女朋友,当着我的面守身如玉,你守给谁看?”
薄寒川听得出苏矜北的不耐烦。
“你忘了我生理期了?”她抬眸看他。
苏矜北紧紧的盯着薄寒川的脸,似乎是想看出什么。
她面容温淡如水,甚至布满温柔。
“就算是你生理期,我亲你一下怎么了,不给亲不给摸的,这年代你给我玩神交呢?”
薄寒川面不改色的放下手,扯了下领口的位置,“没有,我只是受伤了,不大方便。”
白皙的脖颈处有个创口贴,被她领口遮住了,苏矜北先前没看见。
“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伤的?”
苏矜北皱眉。
薄寒川挥开他要看伤口的手,“不小心弄出血的,刚贴上。”
“严重吗。”
“严重的话你就见不着我了。”
薄寒川把蜂蜜水递给他,低头看了眼时间。
“宿舍门禁,我得回去了,明天上午满课,缺课会记过的。”
这次苏矜北接住了蜂蜜水,只是眼神还盯着她细长的脖颈看,“留下住一晚吧,我不碰你,明早上我送你去上课。”
男人的话,尤其是醉酒男人的话,傻子才信。
热水烧好了,薄寒川关上电源,冲他微笑,“不用了,你什么时候早起过?我上午课结束再来找你。”
“又送爱心便当?”
薄寒川追他的时候,没少做这种事。
“你要是吃腻了,我新学几道菜,给你换个口味。”薄寒川道。
“随你。”苏矜北抬手用指尖挠了下眉心,看她出了厨房,说,“真走?”
薄寒川顿住脚步,折身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矜北垂眸看她,薄寒川说,“做个好梦。”
“还剩三天。”
临走的时候,苏矜北提醒她。
薄寒川抿了抿唇角,微微点了下头。
回到宿舍,正好是门禁。
她倒在床上,手背搭在眼睛上,耳边是夏琉璃在游戏里咆哮的声音。
“傻缺加血,加血加血!擦,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老娘死了你开大了,技能留着过年上贡啊?”
“别一口一口菜字了,你厉害,你能匹配到我?”
敌方推到水晶高地了。
夏琉璃气得砸手机。
转身对薄寒川抱怨,“现在小学生不学算数吗?0-8的战绩居然说我8-0的菜,气得我想钻屏幕里捶人。”
薄寒川悠悠的看她,“你不该学表演,你该去电竞专业,在这屈才了。”
“没办法啊,谁让我长了一张美脸,这脸不上大荧幕才屈才。”
薄寒川和她拌嘴习惯了,“那你还不赶紧准备面试,在这玩什么游戏,班里的人都进剧组了,你去晚了连尸体的角色都捞不着,别说露脸了。”
“他们那是笨鸟先飞,像我这种杀手锏往往压轴出场。”
夏琉璃很自信,“对了,田甜给咱们三个都报了《沧鸿》的面试,大剧组,大导演,大制作啊,你明天别忘了去。”
“明天?”薄寒川皱眉。
“有约了?男朋友?”
薄寒川迟疑,“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先去吧。”
“别介,男朋友可以有很多个,好机会可就这么一个,说不定你面试成了女二号女一号的就能一炮而红了!”
薄寒川失笑,“我很有自知之明。”
“你就是太谦虚了,我要是你这张脸,我天天横着走。”夏琉璃恨恨的说。
薄寒川笑了笑没说话,洗漱的时候把脖颈上的创口贴揭掉。
上面是明显的吻痕。
——还剩三天时间。
三天足够了。
薄寒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已,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伪装的时间太久,她都忘了自已本来是什么样子了。
折回苏矜北的住所,把这破保温盒扔在桌子上,一脸的便秘色。苏矜北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你怎么又回来了。”扫过桌面上熟悉的保温盒,微微眯了眯眼睛,问她,“这东西哪来的?”提到这个,南希就生气,“就是你女朋友给的啊,她把保温盒塞给我就走了。”...
翌日,薄寒川上午的课结束,就回宿舍用小锅开始做饭。
等收拾完桌子,夏琉璃才回来。
看到桌子上饭盒里精致的饭菜,最上面的荷包蛋都是爱心形状的,不禁啧啧摇头。
“你又去送饭,我真是好奇啊,到底什么男人能让我意姐这么煞费苦心。”
她用手捏了块糖醋里脊塞嘴里,眯着眼享受。
薄寒川没管她,往包里塞了手机,才把餐盒盖上放进保温袋。
“锅里给你和田甜留了饭菜,你们吃完再去试镜。”
夏琉璃打开锅盖欢呼,“意意你真好,吃了你做的东西,食堂的饭菜简直不能入嘴,不过田甜回不来了,要到片场和我汇合,所以这些饭菜必然都会进我肚子里。”
“少吃点,这些热量高。”
薄寒川叮嘱了句,拎着保温袋走了。
到苏矜北公寓的楼下,薄寒川正准备上去,在电梯里迎面撞上了个女人。
对方也愣了一下,随即风情万种的冲她一笑。
“嫂子,是你啊,你也来看野哥?”
她不着痕迹的扯开领口,上面有一处吻痕,很明显。
薄寒川就是想不看都难,“你是苏矜北唇友谊的朋友,昨天酒吧里,我记得你。”
“嫂子记性真好,不过昨晚上你把野哥带走之后,野哥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来,他把我折腾的够呛,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看来嫂子昨晚上没满足野哥啊。”
语气有点炫耀和挑衅的意思。
薄寒川喉咙有点堵得慌。
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苏矜北的私生活本就混乱,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在她这得不到满足,自然,苏矜北就会找别人。
薄寒川并没有感到不快或难受,却皱紧了眉心。
她怕自已会被取代,没法给顾夫人交代。
“那辛苦你了。”薄寒川的话让对方瞠目结舌。
“这是原本给苏矜北准备的午餐,不过看来你更需要补补,你拿去吃吧。”
接过薄寒川手上的保温袋,女人不由得嗤笑了声。
“喂,薄寒川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寒川没理她,转身就走。
女人从后拽住她的手臂,“薄寒川,我都和你男朋友上床了,你就没点反应?”
薄寒川偏眸看她抓住自已的手,“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抓住你的头发扇两耳光,再到苏矜北面前哭闹一通,你要是真了解他,就该知道闹到那种地步,他厌恶的不是我而是你。”
听到这话,女人缓缓的放开了她的手臂。
她说,“真是可笑,我真不明白他选你当女朋友是为了什么,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不解风情不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薄寒川把发丝别在耳后,“我的确没什么优点,也就是比你漂亮。”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气得够呛。
折回苏矜北的住所,把这破保温盒扔在桌子上,一脸的便秘色。
苏矜北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扫过桌面上熟悉的保温盒,微微眯了眯眼睛,问她,“这东西哪来的?”
提到这个,南希就生气,“就是你女朋友给的啊,她把保温盒塞给我就走了。”
苏矜北一听就没那么简单,“你对她说什么了?按照薄寒川的脾气,她不会这么走了的。”
“你还挺了解她。”南希无语,“但你看到的绝对只是她的表面!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刚才我故意说我和你上床了,结果她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还笑着让我拿便当补补身子,野哥,这女人压根就没看上你,她一点都不喜欢你。”
“你对她这么说的?”
苏矜北把擦头的毛巾扔在一边,眉头一下子拧紧了。
那双桃花眼噙着显然易见的危险。
“南希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管我的事儿的?”
南希吓得直起身,“我,我也是看不惯她那副虚伪的嘴脸,谁能想到她居然真的……野哥,她真不在乎你的。”
听到这话,苏矜北莫名觉得烦躁。
从桌子上拾起一根烟叼在唇边,拨出去薄寒川的电话。
那边显示已关机。
——
薄寒川并不是故意关机的。
不用陪苏矜北,正好能赶上试镜,试镜的时候手机要关机。
但田甜没有来,薄寒川和夏琉璃都过了试镜。
因为没有过拍摄经验,拿到的是女五号这类边缘角色,但片酬也有小一万。
穿戏服的时候,夏琉璃小声跟她嘀咕,“你有没有觉得田甜最近不大对劲啊,她昨晚上没回宿舍,上午的课也没来,就是试镜都没来,从前一说到赚钱,除了我就属她最积极。”
薄寒川系上腰带,“上午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
这是仙侠剧,她一身蓝色戏服,夏琉璃则是一身紫色,很是飘逸。
在剧本里她们是炮灰,男女主挥挥手,仙气逼来,她们就要在地上滚成蛋炒饭。
“她那个男朋友是金融系的,金融系出渣男,当着她的面我没好意思说,但我怕田甜吃亏。”
薄寒川闻言皱了下眉,“应该不会,田甜和他是发小,两个人又交往了这么久……”
说话间,场务已经在催了。
“夏琉璃,薄寒川,你们准备好了没?”
“好了好了!”夏琉璃回应。
她们的台词没两句,大多数时间充当背景板,试镜刚通过就被安排进剧组拍摄了。
只是到了片场之后,看到熟人,薄寒川愣了下。
没想到是她。
“意意,你怎么在这?”
温雅打着电话,朝她走来。
还在对电话里的人说,“对,就是意意,她也在我们剧组,还真巧。”
薄寒川看了眼她的手机,不知道温雅在和谁讲话,“温小姐。”
温雅同电话那边温柔的说了句,“好,那我等你。”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看向薄寒川嗔怪道,“意意,你来拍戏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至少我能给你安排个女二号的角色,不至于跑龙套啊。”
薄寒川扯了下唇,“我才大一,本就没什么演技,这次就是来积累经验的,不在乎角色大小。”
“阿妄也真是的,自已旗下有那么大的娱乐公司,也不安排人捧你。”
薄寒川闻言脸上没什么情绪。
看温雅春风满面的样子,心想昨晚她和裴妄应该成了。
不过——
“温小姐,我记得这部戏的女主好像不是你。”
听到这话,温雅解释,“没错,只是原来的女主角病重住院了,我也算是临危受命了,否则这部戏开了天窗,阿妄公司要损失很多钱的。”
薄寒川回过味来,“这部戏是他投资的。”
“是啊,你不知道吗?”
薄寒川抿紧唇,想回去就把戏服脱了。
早知道是他投资的,肯定不来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