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他一般不告诉行外人,因着孟磊一行人救了他,他才如此坦诚。江穗却觉得这小子就是一个傻白甜,就算是陌生人,只怕很快就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别看这里破旧,我祖上可是显赫过的。”...
在警局安排的地方歇息一晚之后,江穗三人对方警官道了谢便离开了。
经过昨天打听,西南方向有一个大湖颇有些特殊之处。
这个大湖水源丰富,鱼虾等活物却很难生存。
各种各样的专家来了好几波也没找出什么情由,渐渐地,这个大湖就被大家放弃了。
对于存在了数万年的人类来说,没有作用的东西就该抛弃。
经过1个小时的颠簸,三人才来到大湖附近。
到了近处没法行车,三人只好走过去。
孟磊性格稳重,做事妥帖,一向唯柯文彦马首是瞻,而柯文彦又只听江穗的话,所以江穗说什么,孟磊便也做什么。
他如今已经大学毕业创业成功,能为柯文彦这个改变他命运的人做些什么,是他最期待的。
走过半人高的草丛间的小路,淡淡的水汽迎面扑来,眼前,一座清澈温柔的湖泊映入眼帘。
孟磊走到湖边,用矿泉水瓶灌了一瓶湖水,拿给江穗看。
“水质很好,从表面上看不出来鱼虾不能存活的原因。”
江穗点头表示了解,如果他们能看出来原因,那些被请来的专家就真的是“砖家”了。
几人驻足间,身后影影绰绰似乎有人跟来。
向后望去只看见晃动的草丛。
江穗仔细看着无名大湖,如今已经没了熟悉的气息。
可江穗直觉,昨天的气息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看来,要想探究清楚,得到湖底看看了。
正在这时,孟磊示意江穗往一处看。
只见大湖一侧,一叶孤舟伫立其上,更奇怪的是,一个年轻人正于船上垂钓。
据打听来的消息,湖内包括鱼虾在内的任何活物均不能存活。
那这个年轻人究竟在钓什么?
三人打算上前看看情况,就见原本稳稳当当的小船忽然间晃悠起来。
船上的年轻人也一下子失了平衡,一头栽进了湖中。
“救命啊,救命啊!”
原本神秘高人风范瞬间失个一干二净。
柯文彦是会水的,但孟磊担心他多年磋磨身子不好,抢先跳进了湖中。
没一会儿,湿漉漉的两人顺利从湖里游了上来。
落水男人名叫游星洲,是附近半山腰一所道观的小道士。
湖里走了一遭,俩人的衣服都湿着很不舒服,便先去了游星洲的道馆,换身干衣服。
游星洲很健谈,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就把自己的家底撂了个一干二净,让人哭笑不得。
原主二十多年的人生平平淡淡,并没有接触奇异的事情,故而江穗对当今世界玄门的了解基本上都来自游星洲。
不过,照游星洲的说法,道士也就是普通人装蒜,能蒙一个是一个,赚点辛苦钱罢了。
他开坛做法、画符超度倒是样样都会,不过都是假把式。
不光他如此,但凡他知道的道士和尚都是这样。
大家混口饭吃,顾客求个心理安慰。
不过这些话他一般不告诉行外人,因着孟磊一行人救了他,他才如此坦诚。
江穗却觉得这小子就是一个傻白甜,就算是陌生人,只怕很快就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
“别看这里破旧,我祖上可是显赫过的。”
游星洲指着眼前的小破道观,自豪开口。
“据说,宗门最强大的时候,祖师可是能飞天遁地的。”说到这里,游星洲压低了声音:“虽说我觉得这是我师傅吹的大牛皮,可祖上有点传说,出去也好混,我也就没反对”
江穗还没见过这么实在的人,幸亏这小子不是她的后辈,不然她可要气死了。
小道观外面破烂,里面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装扮布置也很温馨,可见游星洲是过日子的人。
两人简单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身上舒爽了许多。
期间,孟磊已经熟练使用土灶烧了热水,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游星洲顺着杯沿吸溜了一口还有些发烫的水,满意地眯了眯眼。
天可怜见,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烧过热水了,渴了就舀冰凉的井水喝,一瓢下去,爽是爽,就是比较费肚子。
交谈间,几人愈发熟络,问起江穗三人的来意,江穗见游星洲虽然是个道士,却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道士,只为混口饭吃,言语间也不信世上有很多奇异之事。
涉及阴阳轮回,江穗只怕说了他也不信,只当江穗在开玩笑,既然如此,江穗只说几人是来参观无名大湖的景色的。
游星洲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名气不大,日常很少有活干,闲了就荡在大湖上,观赏美景,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问及游星洲刚刚在大湖之上垂钓的行为,游星洲很自然地开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孟磊是唯物主义青年,听了不由得开口:“可这无名大湖一切活物均不能存活,鱼虾就算是心里愿意,也上不了勾吧。”
游星洲愣了愣:“意境,你知道什么是意境吗?结果不重要,不重要哈。”
“还有,这湖倒是有名字,只是很多人不知道,我记得老头子生前讲过,叫什么冬青湖来着。”
老头子是游星洲故去的师傅,是一个到处游历的老道士,六十多岁时偶然捡了游星洲回来,便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前几年寿终正寝。
游星洲本不喜欢到处漂泊的生活,老道士一走,他便寻了以往游历时老道士的其中一个道观住了下来。
三五年没挪窝。
游星洲和大家分享和如师如父的游老道游历那些年的精彩往事,时不时就要站起身来,四肢都要比划上,仿佛这样才能描绘出当时的生动场景。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江穗唇角上钩,单纯的人大家都会喜欢,因为相处起来没有任何负担。
不过,她想起刚刚那个熟悉的名字,“冬青湖”,前世有个弟子就叫冬青,可惜,他陨落在最美好的二十岁。
很快就到了夜里,游星洲热情邀请三人居住,还打趣这附近只有他一个活人,不住这里就得去附近那些奇奇怪怪的村子住了。
就算是去那些村子,也得走上好一会儿,既如此不如留下来。
道观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其中大部分都是游星洲发出来的,道观外,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附近徘徊,没一会儿又退去了。
透过纸窗的破洞向外望去,就见三个人守在一间房外面,房门已经被打开。柯文彦想要救人又不想打草惊蛇,这时候孟磊默默塞给他一根棍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另一边,游星洲睡得香甜,很快,有两个黑影走到他身边,看清楚相貌后,黑影摇了摇头。...
小小的道观里满是生活气息,不仅养了鸡鸭,后院还种着各种新鲜的蔬菜。
想吃的时候掐上一把,简单用井水冲一冲就可以下锅了,绝对的天然无公害。
游星洲十分热情好客,为了招待江穗三人,不惜宰了自己亲自养大的大公鸡,两个小时后,鲜活的大公鸡变成了锅灶里的土豆炖鸡。
土豆咸香软糯,鸡肉软烂入味,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佐以酸爽的腌萝卜,一顿饭大家吃得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柯文彦心中的郁气大大减少。
除了他自己在努力调节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从未想过当初随手创立的一个助学基金,竟然帮助孟磊从山村失学儿童变成如今自主创业的年轻老板。
而且,这么一个人竟还记得当初的那些帮助,如今千里迢迢赶过来,跟着他忙前忙后,从不埋怨。
他付出之时从未想要得到回报,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由于道观房间有限,两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大家躺在床上后,暂时都没有睡意,便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小磊,你这几天过来这边,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虽然柯文彦看不见,孟磊还是摇了摇头,道:“公司那边有人做事,若是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会联系我的。”
“哦。”柯文彦点头:“你那个公司是做什么的?”
“目前在做手机,笔记本等电子产品,只是产品都不是很满意,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柯文彦听了眼睛一亮:“我以前也是做这个方面的,没想到咱俩兴趣一样。”
“是啊,您可是我的偶像,如果您愿意来帮我……”
没等孟磊说完,柯文彦就打断了他:“我哪行?睡吧。”
柯文彦说完立马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清明得很。
他那会儿还没有智能手机,如今世界的脚步他哪里还跟得上。
另一边,江穗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地方她有一种莫名的安逸,让她不由得心生好感。
梦里有很多前世的东西,有门下最天才的弟子冬青跟随自己学习玄门道术的身影,有那个孩子倔强地不肯认她当师傅的话语,有鬼魅妖灵四处作乱被一一歼灭的经历。
江穗默默看着这些,心神也越来越沉浸其中。
似乎,想回到前世,回到那个有很多在乎的人的时代。
很快,脑海中的记忆出现了变化,温馨一点点褪去,转换成最后的一场大战。
那场令她至今无法忘怀的大战,冬青陨落,无数弟子重伤,那个孩子也被击散,也不知道有没有生还的机会。
江穗的额头冒出几分薄汗,眉心紧蹙。
与此同时,几个身影翻墙进入道观。
黑影摸索着向其中一个房间进发,很快就用特殊的东西打开了上锁的房门,径直朝着床铺的方向行去。
柯文彦心思复杂,此刻还没有睡着,这一点动静很快就被他听见了。
一开始以为是错觉,仔细听了听发现真的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连忙招呼还没有睡着的孟磊起来。
透过纸窗的破洞向外望去,就见三个人守在一间房外面,房门已经被打开。
柯文彦想要救人又不想打草惊蛇,这时候孟磊默默塞给他一根棍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
另一边,游星洲睡得香甜,很快,有两个黑影走到他身边,看清楚相貌后,黑影摇了摇头。
情报有误,他们找错人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喧闹声,糟了,被发现了!
想到那件事的最后期限已经快到了,两个黑影对视一眼,用一种东西在游星洲鼻子下晃了晃,游星洲很快就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门外正在进行二打三的战斗。
黑影见事不宜迟,立马将游星洲打包带走。
柯文彦两个人虽然都有几分功夫在,可黑影也不是吃素的,竟像是专门练过的。
而且他们二人对三人本就是弱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游星洲被麻袋扛走。
这么大的动静,江穗的房间却没有半分反应,柯文彦立马担心起来,想着是不是黑影也把恩人偷走了。
可想到江穗的神秘之处,觉得不至于此,想必恩人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江穗在记忆由美好转向昏暗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她怕是陷入了某种阵法之中。
只是这个阵法暂时对她并没有什么损害,仿佛只想困住她。
江穗研究了一番之后,心下疑惑。
这个阵法似乎与她同源,难不成源自于她?不会这么巧合吧。
虽然现在神魂受损,但江穗还是很快破除了这个阵法,等她睁开眼就听见房间外的喧嚣之声。
门外,五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状态,双方力气都没剩下多少,但大家都不肯放弃,于是一直分不出胜负。
对此,柯文彦二人面露焦急。
黑衣人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不急,他们可不一样。
游星洲究竟被带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他们没有时间跟这些黑衣人耗了。
房门的嘎吱声打破了这种场面,江穗看着眼前的一幕,面色严肃。
柯文彦赶紧开口:“恩人,游星洲被他们的人带走了,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已经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江穗走到众人身边,拿走柯文彦手中的棍子,没等黑影动手,就飞速从三个黑衣人中间穿过,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等她转完一圈,地上躺着三个失去行动力的壮汉,后知后觉发出痛苦的哀嚎,而江穗却像没事人一样,连气都不喘一下。
孟磊此刻有些惊讶,虽然早就从柯文彦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些什么,可真正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游星洲呢,你们绑他做什么?”
江穗逼问地上的黑衣人,谁想看清了她的面容后,黑衣人却十分惊恐,似乎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带走了吗?”
这难不成是他?随着淤泥里的白玉乌龟被捧起,原本平静的冬青湖似乎打开了什么机关,湖水急速翻涌,江穗见状连忙带着乌龟游上岸。与此同时,方警官带着同事往这边赶。他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就被拉来支援了。...
江穗见状才明白,这些人的目标原本是自己,如今竟然抓错了人,有这么蠢的绑匪吗?
“少废话,快告诉我你们抓人做什么,把人带到了哪里?”
黑衣人却不说话了,而且是怎么逼问也不说。
见状,柯文彦有点着急,这些人怎么和古代的暗卫一样,嘴巴紧得不行。
他们一旦不说,游星洲就没法找到,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安全。
如今的是法治社会,自然不能严刑逼供,而且目前救人要紧。
江穗没有浪费时间,向四周看了一圈之后,招呼柯文彦二人将黑衣人捆好就向一个方向行去。
柯文彦虽然不明白,但出于对江穗的信任还是跟上去了。
冬青湖中央,一艘暗红色小舟在月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船上,四个戴着诡异面具的壮汉正将一个麻袋塞进一个铁制的猪笼里,有一个壮汉想要先把人从麻袋里放出来再塞进猪笼里被另一个壮汉制止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几人似乎想到什么,默认了这个行为。
冬青湖岸边,浓密的草丛后,一行同样穿着怪异的人伫立在岸边,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湖中央的小船,似乎在见证什么仪式。
很快,绑了大石的猪笼就被四个壮汉抛入水中,岸上的人群中,有两个人松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事。
随着咕噜咕噜的水声渐渐消失,衣着怪异的众人很快离去。
江穗赶到的时候,游星洲已经被沉入湖里。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些人想抓自己却误抓了游星洲是事实。
她必须将人救回来。
为她带路的小鬼走到冬青湖附近就不愿靠近了,似乎里面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
江穗没有耽误时间,立马跳进湖水中,孟磊也跟着跳了进去,柯文彦留在岸上照应。
冬青湖很大,也很深,越到底下光线越暗,很快孟磊就不得不因为光线及氧气的原因返回岸边。
江穗在水中快速游动,很快就到了湖底。
就见一个猪笼里似有活物,江穗怕游星洲长时间缺氧丢了性命,连忙给他渡了点玄力,好歹先把小命保住。
正要带人上去,却注意到湖底淤泥下露出的半块人骨,江穗微愣。
这里竟然有人骨,奇怪是这里没有半点灵魂之力,按理说就算灵魂消散也应该会有残存的灵魂之力的。
将游星洲带上岸之后,江穗吩咐柯文彦报警,接着马不停蹄潜到湖底。
很快,再一次来到湖底的江穗面色越来越差。
她竟不想到,好好的一个天然大湖,竟成了埋骨之地。
接连发现七八具人骨之后,江穗放弃将骨头带上去的决定,转头向另外的方向翻找。
在一处靠近岸边的湖底,发现了几具新鲜的女尸,而其中一个的面貌令她大为惊异。
看来这个大湖还真成了罪恶的埋藏之所,这次警察叔叔有的忙了。
江穗身形灵活地在湖底游来游去,除了一具又一具的罪恶,什么也没发现。
这个大湖真的没有任何活物!
这时,远处传来微微的白光,江穗有些好奇,连忙向着散发白光的地方游了过去。
散发白光的物件被厚厚的淤泥裹着,只余一点点光芒射出。
随着江穗扒开淤泥,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乌龟出现在眼前。
江穗将白玉乌龟捧在手上,越看越熟悉。
这难不成是他?
随着淤泥里的白玉乌龟被捧起,原本平静的冬青湖似乎打开了什么机关,湖水急速翻涌,江穗见状连忙带着乌龟游上岸。
与此同时,方警官带着同事往这边赶。
他今天正好在附近办事,就被拉来支援了。
顺着杂草遍布的小道,方警官一步一步往前走。
皎洁的月光下,湖水原本的平静被打破,就像饺子从沸腾的锅里一个个飘起,湖水中的新鲜尸体和装在笼子里的白骨一个个冒出头来。
这一幕,有序又恐怖。
方警官刚一到达就看见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愣了很久,方警官才缓过神来:“叫……叫支援!”
太阳从山那边探出头来,往湖面撒上一层金色的薄纱,也给那些长眠于湖中的死者带来最后一点温暖。
现场很多人来来往往,却无人嬉笑打闹。
每个人都在默默做自己的事情,渐渐地,所有的尸体都被打捞上来。
方警官心中默数死亡的人数,越数脸色越严肃。
竟然有整整三十三具尸体,其中有二十八具已经化为白骨,余下的五具尸体腐烂程度都不同。
方警官叹了一口气,最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冬青湖来了那么多警察,虽然力求低调,但还是吸引了不少附近村子的人。
有好事者想要挤进来看看有什么热闹,等看见密密麻麻的尸体,吓得脸都白了。
方警官见状只好再次请求支援,光凭现在这些人还不足以守住现场。
这么大的案子,若是被不明所以的人以讹传讹,势必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江穗等人已经离开冬青湖,来到了医院。
游星洲虽然有江穗的玄力吊着命,可毕竟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人还昏迷着。
等待的间隙,有警局的人来录了口供。
江穗和柯文彦刚被解救出来,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孟磊也是刚从外地过来,几人都没有什么嫌疑,警察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就离开了。
孟磊回道观取了游星洲的私人物品回来后,在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间,让大家轮流休息。
江穗不怎么累,让他俩先去休息,两人昨天打架几乎是拼尽了力气,如今松懈下来早已疲惫不堪。
白玉乌龟静静躺在手中,江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是他吗?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起来赚钱啦,懒惰的人都穷死了,起来赚钱啦,懒惰的人……”这时候身旁夸张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江穗回头望去,就见游星洲的智能手机不知疲倦地高歌着。
上面的屏幕显示三个大字“来活了”。
与此同时,游星洲一个鱼打挺跳了起来。
“来活了!”
经过死魂的一番诉说,江穗才明白事情的经过。原来,小男孩昨天下午在河里玩水,正巧遇见在河边溜达的死魂。死魂生前溺水而亡,死状凄惨,是一个水鬼,小男孩见了水鬼的原形,一下子就被惊了魂,等到家长来寻就成了那副样子。...
手脚利落接通手机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哎哎哎”,“明白”,“好的”。
等挂了手机才注意到旁边的江穗,愣了一会儿后,游星洲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身上的病号服,手上的留置针,鼻下的吸氧管,一切都在提醒他,他进医院了。
记忆还留在睡觉之前的游星洲一脸懵,这咋回事?
不知道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游星洲向来大条,目前最重要的是来活了,他下半个月的伙食费有着落了。
“你要去哪儿?”
游星洲拔掉点滴,躲进卫生间换了衣服,揣上手机就要走人。
“我得回家一趟,家伙事都在家里呢。”
江穗见他神经大条,又是刚刚死里逃生,不放心他一个人离开,便随他一起回了道观。
游星洲所谓的家伙事就是道袍,符纸桃木剑一类的东西,用来唬人的。
找他的人家是附近村子里一对夫妻,特意托了中人来寻他为儿子招魂。
这对夫妻过了四十岁才有了宝贝儿子,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昨天不知道怎么了,孩子忽然间木木愣愣的,就像是丢了魂。
夫妻俩去了医院一趟,孩子依旧没见好转,无奈选了旁门左道,请道士为孩子招魂。
二人一到就被夫妻俩迎了进去,当然夫妻俩迎的是游星洲这个颇有仙风道骨的道士,至于衣着与普通人无异的江穗被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等到见了孩子,江穗吃了一惊,竟然真的丢了魂,不是游星洲所说的小孩子被吓着了一时间不肯说话。
可依她的了解,游星洲不过是假把式,孩子如果好不了,那对夫妻可不会放过他。
“道长,您看看孩子,不哭不闹不吃不喝的,我们可担心死了。”
游星洲看向孩子,一时间有些打鼓。
只见孩子不过三岁左右,原本白白嫩嫩的脸蛋如今苍白灰暗,双眼和嘴唇紧闭,蜷缩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没了生息。
孩子的情况有点严重,看来是被吓坏了。
游星洲心里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要紧,孩子的魂魄正在体外玩耍不知回家,待贫道设法招魂,孩子自然会恢复正常。”
夫妻俩一听连忙道谢:“多谢道长,孩子要是醒了,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肯定要好好感谢您。”
听出夫妻俩话中的潜台词,游星洲点点头,说话间嗓子有点痒,咳嗽了几声。
妻子见状立马道:“还不赶紧给道长倒杯水喝。”
话落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利落地倒了一杯水给游星洲。
小女孩的存在感并不强,若不是妻子主动招呼她来干活,游星洲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这是我家大女儿,性子木讷得很,道长别见怪。”
游星洲自然不介意。
准备开坛作法的东西的时候,小女孩倒了一杯热水给江穗。
这是进了这个家门之后,第一次有人正眼看她。
“姐姐喝热水。”
江穗抬手接过,看小女孩满目担忧,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
“后悔了吗?”
小女孩原本低垂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显然她听出了江穗的意思。
静静看了江穗很久,小女孩面上流露出不属于她年龄的复杂和懊悔,接着便快速跑开了。
而江穗则看着院子里的两个灵魂,有点疑惑,他俩怎么会在一起。
是的,刚一进入院子,江穗就看见院子中一大一小两个灵魂。
小的那个自然是今天的主角,夫妻俩的宝贝小儿子,大的那个就有点眼熟了,竟然是昨天晚上给她带路的鬼魂。
这俩一个死魂一个生魂,咋就凑在一起了。
经过死魂的一番诉说,江穗才明白事情的经过。
原来,小男孩昨天下午在河里玩水,正巧遇见在河边溜达的死魂。
死魂生前溺水而亡,死状凄惨,是一个水鬼,小男孩见了水鬼的原形,一下子就被惊了魂,等到家长来寻就成了那副样子。
小男孩灵魂出窍还不自知,等到发现没人理他后,便又缠上了收敛了死状的水鬼。
“要姐姐。”小男孩看向小女孩跑走的方向。
昨天姐姐带他去河边玩耍,忽然间一股推力传来,小男孩就掉进了水里。
可河水并不深,男孩掉入水中反倒玩耍起来。
直到看见一张肿胀发泡的脸。
水鬼表示很无辜,谁能想到孩子都过了三岁了还能看见他。
这时候,游星洲的阵仗也摆了起来。
“天灵灵,地灵灵,无敌祖师快显灵!
恶魂去,稚童归,一家团聚不分离!
天灵灵,地灵灵,祖师祖师快显灵!
归!归!归!”
江穗看着装模作样的游星洲把夫妻俩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叹为观止。
谁要是游星洲的祖师只怕是要气死了,就连基本的开坛做法的步骤都弄得七零八落,也只能忽悠忽悠外行人,但凡来一个内行人都能看出不少错处。
一番作法下来,小男孩并没有好转的意思。
游星洲面不改色,大喝一声:“恶鬼锁了孩子的魂魄,普通的作法奈他不得!”
夫妻俩更着急了,忙道:“道长还请尽力,只要孩子能醒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好说,孩子最要紧,你们以后可得好好看护,不能再让孩子受惊了。今日就算除了恶鬼,孩子也得休养几天才能醒来。你们可知晓?”
夫妻俩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天灵灵,地灵灵,无敌祖师快显灵!”
游星洲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吹来,吹拂在江穗的脸上。
江穗只觉得一阵温暖拂面,衣袖中似乎有东西与清风发生了感应。
只见白玉乌龟在一瞬间变成了活物,两只眼睛缓缓睁开。
“恶魂去,稚童归,一家团聚不分离!”
正在看热闹的水鬼忽然感受到一阵不可阻挡的推力,整个鬼似乎要被不知名的力量驱赶到别处,江穗帮了他一下,水鬼才稳住了身子。
与此同时,双目清澈的小男孩的生魂也受到一股拉力,随着这股力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江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沉默不语。
就在刚刚,她失去了一部分玄力。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可这也证明了一件事,她竟然是游星洲借力的对象,也就是他口中呼喊的“祖师”!
忽然,小女孩出声了,这冷不丁一声吓了两夫妻一跳。回过神来,妈妈开口:“你这孩子讲什么话,你要是好好干活,好好照顾弟子,我们自然还是愿意留着你的。”“你们留着我就是为了照顾弟弟吗?”女孩不理解,弟弟没有出生时,他们的爱一直都是属于自己的。...
那个他口中的所谓无敌祖师!
江穗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千年前创立的宗门,声名显赫的千玄宗,难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穗冷笑一声,看着游星洲的神色愈发凌厉。
似乎感受到什么,游星洲看向江穗的方向,怎么冷飕飕的。
“醒了,醒了!”
孩子的父母冲到床边,开心得直流眼泪。
“道长果然名不虚传,多谢道长!”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游星洲步伐稳重地走到床边,面上尽是高深莫测,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恶鬼虽除,孩子还需要悉心照料,切不可放松。”
“明白明白,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小男孩刚醒来,还有点分不清如今的状况,只觉得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可还记着晕倒前的场景。
“要姐姐,要姐姐一起玩水水。”
男孩的妈妈听了将孩子搂在怀中:“这孩子还惦记着玩呢,那天在岸边晕倒把我和你爸都吓坏了。你姐姐那个没心肝的,不知道哪里去玩了,找都找不见人。”
孩子的爸爸赞同:“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弟弟还那么小她也不好好看着,还好这次有惊无险,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说她是不是克咱们儿子,要不要把她送……”
孩子妈妈想说什么,可见有外人在场便及时止住了。
可这一切在场的人都猜到了,除了小男孩年纪尚小不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其余的人包括鬼都明白了。
躲在暗处的小女孩原本看见弟弟醒来时那张欣喜的脸忽然间变得沉默下来。
江穗顾不上目刺游星洲,心底叹了一口气。
有因必有果,这里面唯一无辜的就是吵着要姐姐的小男孩了吧。
“妈妈,爸爸,你们要送走我吗?”
忽然,小女孩出声了,这冷不丁一声吓了两夫妻一跳。
回过神来,妈妈开口:“你这孩子讲什么话,你要是好好干活,好好照顾弟子,我们自然还是愿意留着你的。”
“你们留着我就是为了照顾弟弟吗?”女孩不理解,弟弟没有出生时,他们的爱一直都是属于自己的。
弟弟出生了,她也很开心,因为有人陪她一起玩耍了。
妈妈说,弟弟是她的福气带来的,她是福星,那些日子有软乎乎的弟弟,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一切都很好。
可这一切在什么时候变了呢?
父母的疼爱变得很吝啬,给了弟弟就再也不愿意给自己。
她很懂事的,她不会奢求爸妈全部的爱,只要他们愿意把其中一小部分给自己,她就满足了。
可他们就是不肯,就是不肯。
渐渐地,她变了,她变得嫉妒,变得怨恨弟弟。
就算弟弟一直都很依赖她这个姐姐,有了好东西也会与她分享,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怨恨和嫉妒。
后来,她带着弟弟在河边玩耍,给他编蚂蚱玩。
编着编着忽然间伸出了罪恶之手,将最疼爱的弟弟推到了水里。
河水很浅,弟弟并没有事。
这个傻孩子以为自己在和他玩,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再后来,弟弟忽然惊叫一声,晕倒过去,整张小脸没入水中,眼看着就要淹死。
最终,小女孩还是不忍心,将男孩拖到岸边就悄悄离开了。
孩子被父母抱回家以后一直呆呆傻傻的,人们都说丢了魂,小女孩内心的愧疚就要将自己淹没。
她像提线木偶一般接受父母的责骂,由衷地希望弟弟醒来。
如今弟弟醒来了,父母却要送她走,为什么!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吗?
男孩妈妈听见女孩语气强硬,狠狠瞪了她一眼:“嚷什么,我们收养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穿,对你还不够好吗?如今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自然要向着亲生儿子的,孩子养不过来,送你走也是迫不得已,你总不能赖着不走吧。”
女孩却无法平静:“哪里养不过来,你们就是不想养我了。”
这时候男孩爸爸终于忍不住了:“就是不想养你了又能怎样,你想想自从你来了我们家,给我们家添了多少麻烦。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说不定我们早就有儿子了。”
小女孩彻底愣住了,她记得,弟弟刚出生那会儿,他们明明说是自己带来的福气,弟弟才能来到这个家,如今怎么就变了呢。
大人为什么会在三年内说出完全不同的两种话。
游星洲虽然也很同情小男孩,但自己不适合参与他们的家事,应该拿钱走人。
“两位,如今孩子已经醒了,贫道也该功成身退了!”
夫妻俩这才注意到还有外人在场,面上的神色稍微收敛了些。
男孩妈妈放下怀中的孩子,去了一趟厨房,等到出来提了一塑料袋鸡蛋和一箱开了封又被临时粘上的盒装牛奶。
“道长,今天的事情谢谢您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呃,这……”
一向多话的游星洲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道长,不客气,你就拿上吧。”男孩妈妈说着将东西硬塞到了游星洲手里,还转头对着男孩爸爸道:“道长还年轻脸皮子有点薄,不好意思呢,不过咱可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该给还是得给的。”
游星洲:“啊,这……”
“道长,您也看见了,家里还有事就不送您了。”
游星洲:“呃,这……”
游星洲提起鸡蛋和牛奶箱子,想要说什么:“这些是不是……”有点少了。
可话还没有说完,男孩妈妈就打断了他:“道长,别不好意思了,快拿着,听我的,拿着!”
不知不觉中,游星洲被男孩妈妈推着送出了大门,直到大门锁上,他还是一脸懵。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哼,牛奶过期的!”游星洲拿出电话把给他介绍活的人骂了一顿,得到对方一句“以后再也不给你介绍了”之后,彻底傻眼了。
“苍天呀!我的无敌祖师呀!你的徒孙好惨呀,快来帮帮我吧!”
江穗感觉到白玉乌龟似乎又有了点变化,顿时冷光向着游星洲射去。
无论跑得多远,只要违背了村子的规矩,村子里的人都会把犯了错的女孩抓回来,在限期内处死。沧海桑田,外面的变化深深影响了吴家村的人。大家逐渐有了“大胆”的想法。...
“闭嘴!”
“呃,这……”游星洲不敢说话了,不明白之前还一直温温柔柔的女孩怎么就变得暴躁了。
难不成是嫌弃他噪音扰民了。
回去的路上,江穗都没有说话,游星洲一向话多,可今天的事情实在让他开心不起来,于是也静默不语。
等回了道观,就见柯文彦和孟磊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休息好之后去了医院,不见江穗和游星洲便猜到他们有事忙去了,便回了道观等。
“恩人,湖那边的案子挺大的,有可能还需要我们去配合调查。”
江穗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如今有心事梗着,实在没什么心情想别的事情。
游星洲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出于男人的第六感,还是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惹江穗生气了。
“江穗小姐,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游星洲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可为人心地善良,有问题就直接问了出来。
江穗气了一路也已经缓了过来,定定看了游星洲一眼:“我问你,你曾经说过祖上大有来头。你说说你的宗门叫什么名字。”
一提到祖上,游星洲可就不困了:“江穗姑娘,你想知道这个呀,那简单,我来自众玄门,乃众玄门第二十三代传人是也。”
众玄门?江穗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就说嘛,她那么大的一宗门怎么会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道观和一个只知道坑蒙拐骗的小道士。
看来之前游星洲能从她身上借玄力,应该只是受了那白玉乌龟的影响。
可白玉乌龟如今又变成了死物,暂时也没法发现什么了。
江穗的态度一下子好了许多,她看着游星洲很温柔。
“饿了吧,我给大家做饭吧。”
说着哼着歌走向厨房。
柯文彦不想让恩人动手,连忙跟了上去,孟磊也不想让自己的恩人动手,跟着柯文彦身后走了进去。
只留下一脸懵的游星洲,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呀。
忽然,游星洲脑海里闪过什么,仔细想却想不起来。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游星洲没一会儿就将其抛之脑后了。
警察局,方警官使劲薅了薅头发,面露无奈。
县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阵子可有得忙了。
吴家夫妇站在一具尸体前,眼里含着泪水。
今天有警察通知他们认尸,吴家夫妇对此心知肚明,虽然村子里的秘密被发现了,但是只要他们珍视的人没事,那一切都值当!
一个警察揭开白布,语气沉重地招呼吴家夫妇查看尸体。
吴家夫妇脚步沉重地一点点挪到尸体面前,吴婶子看都没看尸体的面容就扑了上去,悲伤地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莹莹啊,你死得好惨呀!”
吴叔相对于吴婶子要内敛很多,虽然面目悲痛,但发不出一道哭声,是无声的沉痛。
忽然,他的视线转向尸体的面容,那熟悉的面容正是他们夫妻心心念念的,吴叔的面色瞬间僵硬。
“莹莹!”
吴婶子再次大哭:“莹莹啊,你死得好惨呀!”
吴叔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看了一眼女尸的衣服,正是女儿当日离家时所穿,只是上面多了很多各色的污渍!
吴叔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止,他扯着吴婶子的衣服,僵硬地开口:“是莹……莹。”
吴婶子依旧在大哭:“我知道是莹莹,是咱们可怜的女儿呀。”
吴叔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狠狠拽了吴婶子一把,大喝出声:“是真的莹莹,是咱们的女儿呀!”
吴婶子这才反应过来,她看向女尸有些浮肿的面容,虽然这张脸和街上那个女孩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可他们就是能确认,这才是自己的女儿!
他们的计划失败了!死的是自己的女儿!
不对,瞧着尸体的样子,女儿早就不在了!
吴家夫妇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双双晕倒在地。
方警官守在吴家夫妇休息的座椅旁,期待从中得到线索。
果不其然,最先缓过来的吴父带着恨意讲述了一件令所有阳光之下的中华儿女毛骨悚然的糟粕旧俗。
如今的吴家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庄,村里的青壮年依靠打工为生,年长的则大多数都在村里务农,每年获取微薄的收入。
然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数百年以前,有可能更早的时候,村子里忽然兴起一个规矩。
凡是村子里的女孩,哪怕已经嫁去外村,只要做了有损妇德之事,都会被村里处以极刑。
具体的处置办法就是“浸猪笼”。
无论跑得多远,只要违背了村子的规矩,村子里的人都会把犯了错的女孩抓回来,在限期内处死。
沧海桑田,外面的变化深深影响了吴家村的人。
大家逐渐有了“大胆”的想法。
男人们认为村子里的农耕生活不足以养家糊口,想要出去闯一闯。女人们则渐渐开始厌弃被男人支配的生活。
村长为了平复大家的不满,改变了一些村子里的规矩。
男人们可以出去打工,女孩被允许同男孩一样读书。
可这次妥协只会撕开原本的裂口,让村子封建的糟粕暴露在阳光之下。
吴家夫妇只有一个女儿,平日里娇宠长大,接触了外面的世界之后,更觉得整个村子奇奇怪怪的,平日里如果吴家夫妇不再三催促是不肯回来的。
前些日子,村子里有人撞见吴莹莹在外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显然是交了男朋友。
这事原本不算是一件大事,可却触犯了吴家村的规矩。
吴莹莹必须死!
吴家夫妇心焦不已,没有任何犹豫将女儿放走了。
可村子对于吴莹莹的追捕还在继续,直到有一天,有人在街上看见了“吴莹莹”。
吴家夫妇被逼着一同带吴莹莹回来,他们一路上十分忐忑。
等到了地方,吴家夫妇对视一眼,暗喜涌上心头。
他们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女孩不是自己的莹莹,
可那有什么要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