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手里拿着一袋药,神色莫名的看着桑妗,“刚刚让我留下来陪你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姿态?”他眉梢一挑,玩味开口,“桑妗,欲擒故纵玩的不错。”...
不知道周国兵刚刚用了多大力气,桑妗只觉得自己那半边肩膀是钻心的疼,连带着那半边身子都没什么力气。
很难想象,如果刚刚这一拳头打在她脸上会是什么后果。
“你看什么看,关你什么事——老子这次没找你!”
桑妗本来是弯着腰舒缓疼痛,却听见周国兵的话。
她咬着嘴唇,忍住不让自己疼出声,只是抬起眼皮看向陆衍。
陆衍气质冷,光是站在那就一身清贵。
他垂目看向周国兵,脸上分明没什么情绪,但周国兵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桑妗看着陆衍的背影,喘着气,艰难开口,“陆衍,你可以等一会再走吗?”
她每说一个字,肩膀就被扯着疼一次,所以一句话说的很缓慢。
没别的什么,只是她怕周国兵又能爬起来。
她现在的状态也并不好,如果陆衍愿意再待一会,总要安全一点。
陆衍听了她的话,没动作。
片刻后,他才微微侧目,桑妗看见他下颌线绷得很紧。
她以为陆衍不愿,只能举起自己的手机,“我正要报警,你只需要再待一会就好。”
她嘴唇都没什么血色,陆衍睫毛垂落,半晌才吐出一句:“真狼狈。”
桑妗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可不是真狼狈吗?
呗自己的亲妈欺骗,又被继父打成这样。
现在还得求着陆衍,让他哥哥自己壮胆。
确实狼狈。
只不过陆衍虽然这样说,却也没离开。
桑妗心里好歹放松几分,只是肩膀实在痛的厉害,她好几次忍不住抽气。
在警察来之前,医院的保安先过来了,询问了情况就将周国兵控制起来。
周国兵仍旧再不停的呻吟着,满脸痛苦,只有看向桑妗时,眼睛里的恨意惊人。
警察很快过来,虽然他们是在大堂的外面,但是也仍旧有监控,桑妗属于正当防卫,警察简单做了笔录留下联系方式就离开。
期间陆衍一直在旁边没出声,还是警察带着周国兵离开后,桑妗才看向他,轻声道:“谢谢。”
陆衍脸色依旧冷,他也没接桑妗的这话,眉间冷厉,伸手在桑妗受伤的肩膀上点了下。
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桑妗立马皱起脸。
陆衍冷嗤,“我还以为你没有痛觉。”
他说完抬腿就走,桑妗站在原地没动,她疼的快受不了。
陆衍在前面停下,他回头,黑沉的眸子看向桑妗,“还要我请你去急诊吗?”
桑妗的额头上已经疼的冒汗,她看了眼陆衍,才慢吞吞的跟着往急诊走。
太痛了,几乎每走一步都是一阵钻心的痛。
偏偏桑妗还夜盲,聪住院部到急诊要穿过一哥小巷,那里没有路灯,她走的更慢。
陆衍腿长,始终和她保持着半步远的距离。
桑妗勉强能看到他的背影,也就没想到再打开手机灯,而是跟在陆衍身后慢慢走。
小巷不过十几米,桑妗跟在陆衍身后却走了有五分钟。
谁都没说话,或者不知道说什么。
只有缓慢的脚步声再响着。
穿过小巷就是急诊科的大门,灯光瞬间投射过来。
陆衍几乎几步就没了影,桑妗垂目。
他大概是还记得她夜盲的事情,所以才会故意陪着她走过那段路。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今晚,桑妗是感谢陆衍的。
然而她慢慢进了急诊科以后,却又看见陆衍。
他手里拿了张挂号单,“用我陪你吗?”
桑妗一顿,“多少钱,我还给你。”
陆衍冷呵:“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担心又被你们一家赖上而已,所以才带你来检查。”
“毕竟我不亲眼看到结果,到时候你们怎么说,我都得认。”他冷着脸,“毕竟你们家的能力,我已经见识过了。”
桑妗抿着唇不接话,拿着挂号单去看医生。
她现在因为肩膀的疼痛都有些头晕脑胀。
晚上的急诊科人少,检查也快,片子拍完,没多久就知道结果。
周国兵那一拳头砸下来,桑妗的肩膀有轻微骨裂。
上药的时候,桑妗的衣服一拉开,就是一片惊人的红肿,有些地方甚至发黑发紫。
医生看到都有些皱眉,“你一个女孩子,去哪里弄到这么严重的?这没十天半个月,估计消不下去。”
桑妗微微偏头看着那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心里很沉。
周国兵刚刚是下了死手的。
医生上药的动作已经很轻,但桑妗还是忍不住皱眉,只是咬着牙才能忍住不呼出声。
医生包扎完以后交待她,“这只手不要动了,尽量多休息,吃点儿补养的东西,让你家属按时帮你上药。”
她说完就将手里的处方递过去。
只不过却不是递给桑妗,而是递给桑妗身后的陆衍。
桑妗这才发现,陆衍一直都在后面。
她顿了下:“你看到结果了,处方给我吧,我自己会去拿药。”
陆衍的目光在她绑着绷带的肩膀上停留片刻,声音淡淡:“不作就不会死。”
他拿着处方出去了,桑妗只能跟在他身后过去。
刚但药房,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谢浔的电话。
桑妗按下接听,“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抱歉,我才做完设计图纸,才看到你的消息。”
桑妗也知道,谢浔工作的时候不怎么看微信,她说,“你还在忙吗?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等一下回城北。”
谢浔那边确实还在改方案,他听完桑妗的话没应答,只是一边往外走,一边拿上自己的外套:“你还在医院对不对,找有人的地方等我。”
谢浔态度坚决,桑妗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她眉心沉凝着点头,“好,我等你过来。”
桑妗电话刚结束,头顶就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果然会卖惨。”
陆衍手里拿着一袋药,神色莫名的看着桑妗,“刚刚让我留下来陪你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姿态?”
他眉梢一挑,玩味开口,“桑妗,欲擒故纵玩的不错。”
“也就是只有谢浔那种蠢货,才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