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蓟州,凤卿九便以晚辈之礼去拜见崔将军。见到崔将军,凤卿九便深深一礼。崔将军早已得到消息,忙将人扶起:“受不起帝姬如此大礼。”凤卿九看着明明跟舅舅差不多年纪,却华发早生的男人,心中涩然无比。...
来到蓟州,凤卿九便以晚辈之礼去拜见崔将军。
见到崔将军,凤卿九便深深一礼。
崔将军早已得到消息,忙将人扶起:“受不起帝姬如此大礼。”
凤卿九看着明明跟舅舅差不多年纪,却华发早生的男人,心中涩然无比。
“对不起,崔将军,是我没保护好大嫂。”
驰骋沙场多年,流血不流泪的崔将军因为这一句话,眼中立时泛出水光。
“怎能怪帝姬,我儿的性子我又如何不知晓。”崔将军咬牙泣血唾骂,“只恨那君家贼子,行为有如牲畜,竟然……”
说到这里,他有几分哽咽。
凤卿九没有辩解说崔莲生是姚文淑所杀。
若非陈玄墨的纵容,姚文淑又如何敢这般肆意妄为。
他就是一切罪魁祸首。
寒暄完,凤卿九道:“将军,我此次来,便是想……”
话未说完,崔将军便打断她的话:“帝姬不必多说,我已知晓你的来意。”
凤卿九一愣,便见崔将军神色决然道:“蓟州愿助帝姬一臂之力。”
当初听闻陈玄墨那般暴虐行径,他几乎恨不得立时杀上王城,可他手中兵马不多,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用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
所以幽州军传话将取道蓟州入王城时,他没有半分犹豫便答应,还打算助他们一臂之力。
崔将军为人忠直,这结果在凤卿九的预料之中。
离开蓟州,林清臣兴致勃勃问:“帝姬,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筠州了。”
凤卿九看向性急的大表哥,她已经说过自家人不需如此多礼,然林家所有人都固执地称呼她为帝姬。
她看向不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不急,我们上一趟苍月山。”
苍月山,位于中原南北交界之处。
“苍月山?”林清臣听见这名字便是一惊,“你莫不是想去见麒麟子苍旻?”
凤卿九没说话,嘴角勾起似是默认。
林清臣有些敬畏地看了一眼那山,声音低下来:“帝姬,你想请他出山?”
凤卿九眉梢一挑,扬起一抹笑:“有何不可?”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不请高人相助,她一个深宫里娇养长大的公主凭什么打败陈玄墨?
凭那满腔毫无用处的恨意吗?
麒麟子苍旻,十岁便凭一篇治国策论惊天下,十六岁游历诸国,将南诏一个贫弱小国扶起,那国家至今屹立于大陆,十八岁北国皇帝邀他入朝为相,他婉拒,隐世于苍月山,不问世事至今已有近八年。
然而无数人仍为他趋之若鹜,只求见他一面而不得。
林清臣眉头拧起,提醒道:“我就怕我们连人都见不到。”
凤卿九眼里闪过异样华彩:“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清臣看一眼寡言的烟雨,使了个眼神——劝劝你主子。
烟雨视而不见:“帝姬,我们何时上山?山中露重,奴婢为您准备厚一点的衣服。”
林清臣扶额。
凤卿九道:“表哥,我跟烟雨上去就行,你且带护卫队在山下等着,听闻苍旻先生不喜吵闹。”
被嫌弃聒噪的林清臣:“……好!”
然而凤卿九上去三日毫无动静,就在林清臣心急如焚打算上山时,却见凤卿九独自带着烟雨下来。
“走吧,表哥!”
林清臣毫不意外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我就说没那么容易。”
凤卿九抿唇笑了笑:谁说他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