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她虽然说了那蓝皮本子是锁在妆奁里,但并未傻到将钥匙放于何处也一并说出来。思及此,苏珞浅轻轻吐出一口气,勉强算是找到了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她抬手掀开帷裳,清浅的眸光望向窗外。...
陆璟肆还要去典狱司,两人自然最终没有更进一步。
但那嫩黄小衣下的雪腻酥脯,被他磋磨了个彻底。
苏珞浅直至午间与双亲一起用餐时,仍觉肿疼。
因此饭后没再多待,带着泽兰和银朱上了马车,回王府。
路过西市时,造型华美的马车停下,银朱从马车上下来,提裙进了旁边一家糕点铺子,去给她家王妃买桂花糕。
马车内,苏珞浅正坐在软垫上,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
泽兰见她这样,抬手为她倒了杯茶水。
“王妃,喝点水吧。”
苏珞浅眼皮微撩,纤手接过杯身,轻抿了一口。
她刚才仔细回忆了一番。
昨夜,确实是挺丢人的。
不过幸好,她虽然说了那蓝皮本子是锁在妆奁里,但并未傻到将钥匙放于何处也一并说出来。
思及此,苏珞浅轻轻吐出一口气,勉强算是找到了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她抬手掀开帷裳,清浅的眸光望向窗外。
西市向来热闹,临近秋闱,不少裕京周围的乡县考生均已经提前来到都城。
东市客栈价格普遍高,西市虽然嘈杂,但毕竟客栈可选的价格多些,是不少寒门子弟的首选。
苏珞浅饶有兴致地望着这熙攘街道的小摊小贩烟火气,只是没多久,倏地听到一声模糊惨叫。
她抬眸看向另一侧。
在窗牖斜对角,有一条小巷。
小巷尽头里,有一老妪正跌坐在地,正背对着在她的身侧,有两名男子。
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瞧着上了些年纪,此时正对着被推倒在地的老妪拳打脚踢。
待那老妪费力爬转过身时,苏珞浅看清了她的脸。
是刘嬷嬷。
苏珞浅眸色微顿,随即让泽兰将帷裳用银钩束起,饶有兴致地围观这一出闹剧。
泽兰显然也看到了,凑过来一起。
“咦,那好像是刘嬷嬷的丈夫和儿子。”
这倒是让苏珞浅有些意外,“家人吗?”
泽兰点点头,“奴婢也是听厨房烧火的大娘说的,王府的青蔬供应换人之后,好像刘嬷嬷的丈夫和儿子上门想要求情,但是没人敢松这个口。”
“想来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争执也便多了。”
泽兰正说着,苏珞浅忽听巷子里头传来两个男人的暴喝声。
“没了王府的帮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你自己生生断了这条财路,就别怪当儿子的不客气!”
“你个毒妇!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
那一老一少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呢,便又继续拳打脚踢。
想来那日苏珞浅做出的更换青蔬供应的决定,对他们一家子影响确实不小。
她看了会儿,倏觉没什么意思,扭头将帷裳放下。
恶人自有恶人磨,刘嬷嬷往后余生,大概都得在这种痛苦中度过了。
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苏珞浅可不会对她心软。
这样也挺好,既能让刘嬷嬷痛苦,也不至于脏了她的手。
苏珞浅唇角微勾,那双清灵的杏眸里无甚情绪。
恰好此时,去买桂花糕的银朱回来。
马车轿厢门一开,轻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苏珞浅心情不错,轻声道,“走吧,回王府。”
**
考官和许斌身亡案,证据确凿,很快便定下案来。
一切尘埃落定后,没多久便到了秋闱。
大瑨秋闱日期安排在中秋佳节之前,八月月初。
金桂飘香,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苏又清经历了之前的事,精神萎靡,可他已经为秋闱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也来了裕京,还已经报了名,这秋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他也自知实在不是这块料,发挥不佳,秋闱刚考完,便不等放榜,直接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因这秋闱,裕京城最近几日变得更加热闹,不过陆璟肆倒是没像之前那么忙,有时进宫与皇上、太子议事,更多的时候,在苏珞浅看账本时,他就坐在旁的桌边看书。
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但空气中隐有书翻过页和算盘拨动的声响,倒是显得十分和谐。
秋闱过后,便是金秋赏桂的最佳时节。
元福寺后山菱湖边上种了大片桂花树,城中无论是世家贵族亦或是普通百姓,均有不少成群结伴相约一同去赏桂的。
苏珞浅要陪同崔安岚来元福寺上香,本想着约上秦舒凝一道,到后山菱湖赏桂,但秦舒凝最近身子不太利索,便没有出宫。
挂着承安王府徽记的马车一路缓行上山,待行至半山腰的空地上,马夫便将马车停在此。
因着近来来元福寺的人众多,空地上的马车也不少。
苏珞浅和崔安岚一下车M.L.Z.L.,便看到一众马车中有一辆带着“尹”的徽记。
瞧那架势,应是荣宁侯尹家。
苏珞浅视线落在那上边,眸色微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崔安岚显然也注意到了,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咱们现在也不需要忌惮他了。”
苏珞浅笑笑,“不是忌惮,只是觉得本就是来赏桂的,若是遇到了,会脏到眼。”
崔安岚听到她毫不客气的话,也跟着笑,“元福寺这样的佛门清净之地,想来那世子也待不住,说不定只是侯府女眷而已。”
听罢这话,苏珞浅轻轻点头,两人一路相携、拾阶而上。
程嬷嬷和泽兰,以及几个家丁跟在后边。
漫步于山林石阶之间,阶道旁树木上的枝叶被染成红黄。
秋风拂过,有些许落叶飘下来,绣鞋轻轻踩上去,有细微声响。
日光透过枝叶落下,在石阶和落叶上洒出斑驳的光影,似梦似幻。
苏珞浅轻声和崔安岚说着话。
崔安岚聊起近来苏家的生意,提了苏曼蓉一嘴。
苏珞浅问道,“近来他们一家子可算安分?”
崔安岚,“还算安分,但确实不是那做生意的料,前几日若不是你阿爹,只怕是被人诓骗了都不知道。”
“那日听翠怜那丫头说,好似近日也想来这元福寺求一求。”
闻言,苏珞浅撇了撇唇,“那最好别让我遇上。”
不然可得好好找找她的麻烦。
苏珞浅可没忘记,之前在许茵及笄宴上,孔翠怜是如何撺掇许茵为难她的。
虽然事后孔翠怜被许茵命人压在侧门掌嘴,但那是许茵在泄愤。
而她,可是还没好好“报答”她这个姑表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