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对沈溪有诸多不满,爱意渐消,可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以为。他自己都说不清,当那根承重柱倒下,沈溪身影消失时,他心里那种无尽的惶恐和慌乱。沈溪怎么会不重要呢?爱之深,才责之切。...
唐泽没看他,只是看着沈母,有些遗憾的开口:“阿姨,全身二十多处骨折,脑袋遭受重击,脾脏多处破裂……”
唐泽说着,眼眶渐渐发红:“对不起,接下来,只能靠沈溪自己了。”
沈母张着嘴,从座椅上滑下来,坐在地面,片刻后,爆发出凄厉的哭声。
盛景沉默了片刻,走过去扶起沈母,轻声道:“妈,我相信沈溪,她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我们要相信她。”
盛景紧紧握着沈母的手,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给自己。
沈母从大悲大痛中回过神来,喃喃道:“对,你说的对……”
“对了,沈溪这边晚上需要陪护,我们同事考虑到您年纪大了不好熬夜,已经有好几个护士自愿报名了,您别担心。”唐泽又说道。
沈母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连声道谢。
这时,一旁的盛景出声了:“我来陪护吧。”
沈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盛景,你的工作?”
“我调去山城了,如今在云城没什么任务。”盛景说道。
唐泽看着他,忍了忍还是没出声。
等沈母走后,唐泽才说道:“盛景,不用你在这里做好人,陪护的事情用不着你。”
盛景黑眸沉沉,望着唐泽不说话。
“病房不欢迎外人进去,沈溪好好的你没在乎过她,现在也不用。”唐泽冷冷说jsg道。
镜片后面的双眼透着寒意,丝毫没有客气的余地。2
盛景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等她醒来,如果她要我走,我当然会离开。”
闻言,唐泽攥紧了拳头,这人,不就是仗着沈溪喜欢他么。
等沈溪醒来,见到他在,不知道有多开心。
想到这里,唐泽的嘴角蔓延起一丝苦涩。
喜欢一个有夫之妇,本来就该吞一千根针,他从没想过打扰沈溪的婚姻,只是沈溪在那段婚姻里并不开心。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唐泽不知道两人离婚的事情,当即也没了说下去的立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盛景坐在门外的走廊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
他本以为,自己对沈溪有诸多不满,爱意渐消,可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以为。
他自己都说不清,当那根承重柱倒下,沈溪身影消失时,他心里那种无尽的惶恐和慌乱。
沈溪怎么会不重要呢?
爱之深,才责之切。
他怪沈溪不重视他不重视婚姻,又何尝不是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怨怼?
一切在他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一直是他,自欺欺人,辜负了沈溪。
但好在,还有机会弥补。
盛景轻轻推开病房门,看着昏睡中的女人,眼里难得浮现了温和。
他想了想,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冲散了些许疲惫,然后脱下制服,只穿着里面的背心,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上。
盛景懒得回去换衣服了,现在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
夜色渐渐深了,期间沈溪换了三次药瓶,护士见到盛景,还吓了一跳。
“您是?”
“我是她丈夫。”盛景说道。
护士恍然,他们一直知道沈溪是结了婚的,但没想到,另一半竟然是救援队的人。
怪不得,从来没见过他。
“这个药打下去之后,沈主任应该还会昏睡几个小时,你也先休息一下吧。”
护士看着盛景两眼空茫的样子,不由说道。
盛景确实困了,跟她道谢,等她出去之后,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后半夜,盛景是被杯子落地的声音吵醒的。
他睁眼,刚好看到沈溪神情迷茫的坐了起来。
盛景一喜,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嘶哑:“你醒了?”
沈溪茫茫然看他,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