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他痛快吗?有报复仇人的快感吗? 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把盛夏整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痛快,这也是他一直痛苦的原因。 因为对盛夏一直有着偏爱,他无法接受,盛夏是害死自己妹妹的凶手。...
薄展年站在暴雨中,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怔怔的看着满天雨幕。
疼痛,自心脏处不断蔓延。
他猛地松开白慧,扑到天台的边缘,撕心裂肺地叫喊着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盛夏!!”
但是……
再也没有人会给他回应。
……
ICU病室内,伴随着病床前的动态心电图,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薄展年看着病床上瘦弱的盛夏,陷入沉思。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盛夏掉下楼后跑去救她。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扔下白慧不管。
他只知道,在盛夏对他露出诀别般的微笑的那一刻,他慌了。
是的。
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慌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恨极了盛夏的。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还做了那么多肮脏下作的事。
薄展年觉得自己,是无法原谅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女人的。
所以他践踏她,侮辱她,伤害她,为的就是抑制自己心里……对于盛夏别样的情绪,以此缓解对于云朵的死,所带来的痛苦。
但是问他痛快吗?有报复仇人的快感吗?
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把盛夏整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痛快,这也是他一直痛苦的原因。
因为对盛夏一直有着偏爱,他无法接受,盛夏是害死自己妹妹的凶手。
薄展年在爱着盛夏,和恨着盛夏的两个极端中痛苦挣扎。
每一次想到妹妹的死,都觉得盛夏是罪有应得……但看见盛夏伤痕累累、躲闪的眼神和瑟缩的身影,他的心又总是不由自主的会痛。
病房门被推开,叶南风着急的走了进来。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盛夏,脑袋帮着纱布,小脸被输氧面罩遮的严严实实,只有面罩上的水汽,还能证实她活着这个事实。
叶南风怒了。
他一把揪起薄展年的衣领,把他从座椅上揪起来,狠狠的怼到了墙上。
叶南风低吼地说道:“薄展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她不过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罢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为什么?!”
即使父亲警告他,不要再插手盛夏和薄展年的事情,否则就会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可叶南风还是义无反顾地赶来了医院,看到一身伤痕的盛夏,叶南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想大声质问薄展年。
薄展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拨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冷冷的开口。
“叶小公子,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我劝你少掺和,盛夏如何我不需要跟你交代!”
看着薄展年一脸的冷漠,又想起出门前父亲对于他的指责。
叶南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盛夏问道:“我不跟你置气,我只想知道,夏夏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薄展年拍了拍被揉皱的衬衫衣领,默默坐下,开口道:“医生说,有可能这几天就会醒过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要看她有没有生存的意志了。”
叶南风闻言,抬起胳膊猛砸了一圈墙壁,继续追问道:“夏夏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展年闻言色变。
他回想起盛夏坠楼的一幕。
从天台坠落的盛夏,被医院绿化带里的树木接住,缓冲了一下才掉在地上,可还是流下一花坛的鲜血。
到现在,薄展年还是无法抹去,盛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在血泊里的场景。
薄展年整理着思绪,想起盛夏坠楼前,白慧给他发的短信,说是盛夏发了疯,要杀了她。
沉默良久之后,薄展年决定自己弄清楚此事,对叶南风隐瞒了下来。
“她……是失足从医院楼顶上掉下来了。”
叶南风愕然道:“失足?!怎么可能?你确定她不是被别人推下来的?”
薄展年不耐烦道:“探视时间结束了,叶小公子你该回去了,别忘了,你父亲给你的教训!”
说完,他抬起头,阴狠的看了一眼叶南风。
叶南风并不害怕薄展年凶狠的模样,只是父亲的话,他不得不忌惮。
早上出门,父亲还提醒过他,不要再掺和到薄展年和盛夏的事情里,薄展年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叶家的生死。
思及此,叶南风冷哼一声,沉沉看了一眼床上的盛夏。
“好好照顾夏夏,她是个好女孩,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如果你们薄家还有良心的话!”
叶南风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他离开病房后,薄展年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盛夏,陷入了久久的深思。
白母接茬道:“现在不是生展年气的时候,要紧的是想办法,把盛夏那个女人从展年身边赶走,她的存在,就是展年的一个心结,不管展年是不是恨她,我看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的存在,你说起订婚的事情,展年才会一直推脱。” “哼,我骗盛夏说展年已经准备和我订婚了……而且她也已经信了,只要我和展年保持着这样一层关系,那个女人就会抱着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和展年保持距离。”...
医院另一头的VIP病房内,白慧在床上正躺着吃苹果,白母则在一边,给她细心地削着皮。
白慧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愤愤不平的对自己母亲说道:“展年真是的,干嘛要去救盛夏那个贱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还砸了两下白色的床单泄愤。
白母停下手里的动作,耐心的劝道:“展年这么做是没错的,这里毕竟是ггИИщ有薄家股份的医院,死了一个人在医院里,难免对于医院经营有影响,你应该体谅他,不要抱怨他,否则他怎么知道你的好呢。”
白慧闻言翻了一个白眼。
“切,救了就算了,怎么还呆在那个贱女人的病房里不出来,我也受着伤呢,前两天从楼梯上滚下来还疼着呢,他怎么不来关心我,真是气死我了!这个盛夏真是命大,从楼顶掉下去,还要不了她的命!”
说着,白慧眼里露出一丝阴毒。
白母接茬道:“现在不是生展年气的时候,要紧的是想办法,把盛夏那个女人从展年身边赶走,她的存在,就是展年的一个心结,不管展年是不是恨她,我看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的存在,你说起订婚的事情,展年才会一直推脱。”
“哼,我骗盛夏说展年已经准备和我订婚了……而且她也已经信了,只要我和展年保持着这样一层关系,那个女人就会抱着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和展年保持距离。”
白母不放心的摇了摇头。
“孩子,你还不懂吗?即便她和展年保持距离,可展年还要和她纠缠不清啊!所以,你必须要让那个女人,彻彻底底的消失……”
说完,白母拿起手里削了皮去了核的苹果,用水果叉插起,递到白慧眼前。
白慧伸手接过,仿佛在咬盛夏的血肉一般,狠狠咬下一口。
“这个我知道,我自有办法。”
……
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薄展年才从盛夏的病房里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呆在那间小小的病房里,看着心电图上起伏的心跳,和氧气面罩上不时浮起的水雾,才能心安下来。
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多施加其他痛苦在盛夏身上。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盛夏一辈子不醒过来,他就这么看着盛夏一辈子。
等到薄展年离开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悄悄靠近了盛夏的加护病房。
只见身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用工作证,「滴」一声,打开了病房的自动门,慢慢靠近躺在床上的盛夏。
接近病床后,身影的正脸,暴露在月光之下。
正是那个帮盛夏堕胎的医生!
他看了一眼盛夏,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颤抖着手,轻轻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拿起针头,开始往盛夏的输液管里,推送着那致命的液体。
谁成想,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你干什么!”
医生被吓了一大跳,急忙的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着急忙慌的解释。
“我……我巡夜,呵呵,对,巡夜。”
叶南风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医生,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针筒,追问道:“巡夜还需要针筒?没有巡夜本?”
那医生慌张道:“额,这是薄总吩咐的特效药物,专门给盛小姐用的……好了,我事情完成了,先走了,先走了……”
说完,医生便像逃难一样,离开了盛夏的加护病房。
叶南风隐约觉得不对劲。
“等一下。”
那人的后背一直,脚步顿了住。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科室的?”
“啊……我,我叫李生,妇产科的。”
说完,那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叶南风皱起眉头,越发觉得奇怪。
顿时,叶南风察觉到了不对劲,旋即来到盛夏的输液管前,将盛夏手上的针头,小心翼翼地拔下,并关闭了输液装置。
如果来得及的话,刚才那个医生,打到输液管里的药物,应该还没有进入盛夏的血管,而是留存在了这条输液管里。
明明是个妇产科医生,怎么可能做加护病房的巡夜?加护病房的巡夜,都是由护理科的护士和医生进行的,这难道不奇怪嘛?
为了以防万一,叶南风还是按下了墙上的紧急呼叫,叫来了医生,自己默默将输液管收起。
“我知道夏夏心里装着的人是你,她那么脆弱,总是隐忍一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薄展年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容忍你,肆意践踏夏夏对你的好。” “你记住,我这不是在帮你,我只是看在夏夏的面子上!”...
回了家的薄展年,刚洗了澡,准备进书房处理一下,白天没有处理完成的工作,就接到医院护理科主任打过来的电话。
说加护病房的盛夏出了问题,也没细说是什么,接到电话的薄展年,第一时间驱车赶回了医院。
他急匆匆的来到盛夏的加护病房,看见病房外,坐着一脸深沉的叶南风,而医生和护士正在屋内,为盛夏做进一步详细的身体检查。
为了不妨碍医生进行抢救工作,薄展年只能向叶南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叶南风抬眼看了一眼薄展年,脸色严肃的示意他坐下说话。
薄展年不清楚叶南风卖的什么关子,只好沉着脸坐了下。
叶南风从口袋里,掏出那一节输液管。
“有人想在夏夏的输液管里下药,我发现了,只来得及把针头拔下来,把输液管里的药物保存好。我没有跟医生说下药的事,只说是输液管被污染了,让他们对夏夏,做一个全身检查。”
薄展年闻言大惊失色,道:“什么?怎么可能?”
叶南风看着他,眸色越发阴沉。
“呵呵,是啊。还好我担心夏夏,在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又跑来医院看一眼,那个人说他是妇产科的,叫李生,神色慌慌张张的,看起来十分古怪。”
薄展年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薄展年用力的想了一下,隐约记得之前盛夏流产时,那个医生的名字好像也是叫李生……
叶南风继续说道:“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是巡夜的,巡夜的医生应该是护理科的,怎么会轮到他一个妇产科的?再说了,这个医生巡夜也没有拿巡夜本,实在可疑……所以我就拔下了夏夏输液的针头,也把输液管一起拔下来了。”
看着薄展年依然有些不信的模样,叶南风将输液管递给他。
“这输液管我交给你,你自己去查查看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叶南风,对于薄展年是失望又没办法。
叶南风知道盛夏喜欢薄展年,但是他自己也深深喜欢着盛夏。
他舍不得那么好的盛夏,被薄展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也无法忍受,盛夏明明知道自己的喜欢,却不愿意接受他的爱,和对她的好。
他只能默默守护,希望盛夏能够获得幸福。
想到这里,叶南风不禁再次愤愤不平。
“我知道夏夏心里装着的人是你,她那么脆弱,总是隐忍一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薄展年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容忍你,肆意践踏夏夏对你的好。”
“你记住,我这不是在帮你,我只是看在夏夏的面子上!”
叶南风留下这些话,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薄展年听着叶南风的话,觉得心里有些气恼,又有些期待。
叶南风说盛夏装着的人是他……
薄展年有些抗拒这样的自己。
为何他的心放不下这个肮脏的女人?
而且,那天盛夏从楼上掉下去的瞬间,笑容又是那么的决绝,再想到自己妹妹,凄惨的死状……
薄展年摇了摇满是杂念的头。
刚好加护病房内的医生护士,一齐退了出来。
医生见到病房边坐的是薄展年,便主动上前。
“薄总,根据叶先生所描述的情况,我们为盛小姐,做了基本的血液及体表检测,可以确定,污染物并没有进入盛夏小姐的身体内,目前盛小姐身体机能良好,您可以放心。”
薄展年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天加护病房巡夜的医生是谁?”
“今天晚上是我,和另一名护理科的女护士进行巡夜,没有安排其他人。”
“好,我知道了。”
薄展年一挥手,医生了然的走开了。
医生走后,加护病房内又恢复了宁静。
薄展年见状,又气又心痛。 气的是盛夏怎么可以,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乱来,心痛的是她居然抗拒自己,甚至到想死的地步。 薄展年只得叹了口气,放开了盛夏,又恢复了他「薄总」的冰ɯd山脸。 “盛夏,我不会碰你,但你不能死在这里,我不准你死在我的医院里。”...
薄展年来到盛夏的床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盛夏脸上被树枝擦伤的红色痕迹。
一边轻柔的摸着,一边喃喃说道:“那个叫李生的人并不是医院的医生,那到底是谁对你存了杀心?还有你流产那天,那个人也出现过,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盛夏,你到底为了什么痛苦?我,是不是……”
盛夏,我……是不是误会你了?
他将最后一个疑问吞进了肚里。
此时的薄展年一头雾水,痛苦不已。
他不能接受自己是误会了盛夏,误伤了盛夏。
如果一切,就如同盛夏说的一样,不是她干的,那又是谁做的?
盛夏承受着所有的冤屈,承受了自己强加在她身上的诸番伤害,她……还会不惜一切的喜欢着自己吗?
但是云朵出事的那天晚上,的的确确亲口对他说过,是盛夏叫她出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薄展年的脑海里,他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自己,和盛夏的咽喉。
有一个阴谋在背后恶意的酝酿着。
正当薄展年困惑不已时,病床上的盛夏却有了动静。
只见盛夏,夹着血压夹的左手食指,轻轻动了动,伴随着一阵睫毛跳动,病床上的盛夏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刚苏醒的盛夏,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眼前是加护病房,冷冰冰的天花板,脸上还带着压抑的呼吸面罩,头也是晕乎乎的。
盛夏想起身,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抬手却牵动了右手的累累伤痛。
只听得盛夏痛呼一声:“嘶———疼!”
一旁坐着的薄展年,一脸不可置信的从座位上跳起,跨步到盛夏的床边,几乎是本能的轻声开口。
“夏夏?夏夏你醒了吗?”
盛夏看着一脸关切,叫自己夏夏的薄展年,仿佛又回到了在薄家的时候,薄展年还是那个,会保护她、爱护她的薄展年,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欢喜。
薄展年看着迷迷糊糊,眼中却带着迷恋的盛夏,内心倏然涌起许多欢喜。
可下一秒,盛夏变了脸色,眼神渐渐明晰,迷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恐慌和抗拒。
薄展年仿佛想要,抓紧那一丝迷恋一般,抓紧了盛夏的完好的那一只手。
盛夏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像是见鬼一般,想要甩开薄展年的手。
她十分抗拒的说着:“求求你,薄展年,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想让我死,就请让我一个人,安静地死去吧!”
说着,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因为从楼顶坠落伤到了肺部,盛夏费力的喘着气,头上包着的纱布,也因为挣扎而渗出殷红的血来。
薄展年见状,又气又心痛。
气的是盛夏怎么可以,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乱来,心痛的是她居然抗拒自己,甚至到想死的地步。
薄展年只得叹了口气,放开了盛夏,又恢复了他「薄总」的冰ɯd山脸。
“盛夏,我不会碰你,但你不能死在这里,我不准你死在我的医院里。”
盛夏对这番话的理解为,薄展年不准自己,死在他的医院里,脏了他的地方。
原以为心已死的盛夏,却仍旧为了薄展年冷酷的话觉得心痛,瑟缩起身体,眼底的痛苦和泪水不断涌出。
薄展年看着盛夏的样子,不管她是否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自己都解释不清,自己此刻的想法。
不过,既然自己无法给她爱,那就让盛夏恨他,让恨意成为她活下去的支撑。
思及此,薄展年狠下心说道:“我跟你的帐还没算完,不要以为我会就此罢休,不要忘了,我妹妹是怎么惨死的!”
说完还柔弱地挤出一滴眼泪。 薄展年见状也不好再责备,便揽着白慧回了VIP病房。 好一番哄,才将白慧哄睡的薄展年,疲惫的披着点点星光,回了自己家。 将外套脱下,随手甩在沙发上,薄展年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
盛夏只是一味地瑟缩着身体,仿佛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小点,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这样,薄展年就没办法看见她,白慧也没办法来伤害她,自己就又自由了。
看着不答话,只是闪躲着的盛夏,薄展年按下了紧急呼叫钮,叫来了护士。
“看好她,不准她死了。”
然后便闪身走出加护病房。
刚出门,薄展年正好碰见了在门口晃悠着的白慧。
白慧听到了薄展年,刚刚对盛夏说的绝情的话,此刻内心喜不自胜。
本来以为,薄展年是对盛夏余情未了,所以才在盛夏的病房里,陪护了那么久,原来只是想要折辱盛夏,看来自己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那个叫李生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医生,是她特意从外面花高价请来的人,假扮成医生的模样,目的就是除掉盛夏。
就在刚刚,李生发短信告诉她计划失败,他要跑路了。
白慧放不下心,怕自己暴露,这才在盛夏病房外,晃悠看有没有特殊情况。
白慧走上前,一把抱住从盛夏病房里,出来的薄展年,娇嗔道:“展年,你都不来看人家,人家受的伤可疼了呢。”
薄展年随手环抱着白慧,声音淡淡的安慰道:“白天的事情太多,来不及处理,这么晚了,你不在病床上躺着,还在外面做什么?”
白慧眼珠一转,随便想了个说法。
“人家想你了嘛,谁让你不来看人家,那我半夜做梦醒了,就出来找你咯,谁知道你居然在这里。”
说完还柔弱地挤出一滴眼泪。
薄展年见状也不好再责备,便揽着白慧回了VIP病房。
好一番哄,才将白慧哄睡的薄展年,疲惫的披着点点星光,回了自己家。
将外套脱下,随手甩在沙发上,薄展年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
虽然是半夜,但他还是拨通了副院长的电话。
副院长接了电话,刚开始还没好气,一听是薄展年便立马恭敬起来。
“薄总,有什么事情吗?”
薄展年虽然觉得,扰人清梦不好意思,但还是调查清楚事情要紧,便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李生吗?”
副院长思索了一会儿。
“李生?这个名字好像没听说过啊。”
薄展年一听,脸色变得更加冰冷,沉声说道:“今天叶小公子说,看见一个妇产科,名叫李生的医生在巡夜,我要你立刻去给我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副院长听出薄展年声音里的戾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赶忙道:“是是是,我明天就开会调查,一定给薄总一个交代。”
薄展年「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便进了书房打算通宵工作。
医院这边,薄展年走了之后,白慧知道现在不能够轻举妄动,再有动作,就很容易被发现。
现在李生跑了,自己要想办法,把李生和自己的交易关系摘干净才行。
白慧连夜来到了医院监控室,趁没人的时候,把医院近半个月的录像带,全部删除销毁之后,才放心地离去。
第二日一早。
工作了通宵,只是小睡了两三个小时的薄展年,接到了副院长打来的电话。
说是医院里根本就没有李生这个人。
薄展年心下便明白,那个李生,应该是听了谁的话,假扮成医生的模样,混进了医院。
想到这里,薄展年恼火的说道:“医院的管控是怎么回事?!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摸进来吗?”
副院长连忙认错,道是自己的失职。
薄展年吸了口气,才让声音平静下来一些,继续说道:“去把近一个月的闭路电视备份给我。”
副院长在那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薄总,只怕是不行了,我一大早就着急办这个事情,也想到了调监控……可我们的安保说,近半个月的监控都没有存档了,不知道是硬盘出了问题,还是有人恶意删除了。”
一边说着,电话那头的副院长一边冒着冷汗。
“白慧?你来干嘛,你想要做什么?” 白慧阴沉沉地说道:“夏夏啊,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盛夏的病床边。 盛夏紧张的环抱着膝盖,瑟瑟发抖道:“你还想怎么样,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没人能够阻碍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副院长,这件事你要背很大的责任!”
薄展年声音低的可怕,说完这句话,不等副院长认错求原谅,便挂断了电话。
知道事有蹊跷,薄展年随即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吩咐道:“去,给我查一个叫李生的人,叶南风见过他长什么模样,找个会画画像的,把人给我找出来。”
电话那头回复了一句「是」便切断了电话。
一夜的辛劳,让薄展年有些吃不消。
一个叫李生的人摸进了医院里,紧接着医院监控又被删,这样看来,必定是有人想要针对盛夏。
但是谁呢?是谁想要置盛夏于死地不可?
薄展年脱力般的坐在了沙发上。
看到一旁,白慧特意摆起来,他们两个人的甜蜜合照,心中不禁有些猜疑。
可能是白慧吗?
这说不通,她为什么要和盛夏过不去。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和盛夏的纠缠不清,威胁到了白慧薄太太的位置?
可没有人会因为这种理由去杀人吧?
薄展年盯着桌上的相框出了神。
回想起自己刚刚失去妹妹的那段日子,颓废潦倒,是白慧一直陪在他身边,安抚他,陪他走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也是那段时间,白慧和他的关系飞快发展,还未等他开口,白慧已经自己四处和别人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了。
甚至白慧和他说过好几次结婚的事情,可薄展年都找借口推脱掉了。
他感谢白慧那段时间的陪伴,不想让她在别人面前掉面子……所以除了结婚的事情,他也就任由白慧在外面说了。
薄展年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娇柔的白慧,会去伤害自己曾经的好朋友。
但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白慧做的……那么这个女人,就该死!
薄展年下定决心开始调查这件事。
而此时的白慧还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薄展年,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在薄家的医院里吃好住好ʟʋʐɦօʊ的白慧,白天无所事事,晚上却是异常煎熬。
就因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就住在走廊另一头的加护病房,而自己因为害怕薄展年发现,又不得不收敛动作。
这两天晚上,白慧都夜不能寐,挖空心思的想要解决掉,盛夏这个绊脚石。
最后,实在忍耐不住的白慧,夜里出现在了盛夏的加护病房门前。
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来往后,白慧拿出从护士站,偷偷拿出来的工作证,刷开了加护病房的门。
看到背向自己侧躺着的盛夏,她内心一阵不忿,悄声走到盛夏身边。
盛夏本就没有睡熟,感觉到身后似乎有动静,猛地一转身,却看到白慧出现在自己身后,顿时吓了一跳,朝后缩起身子。
“白慧?你来干嘛,你想要做什么?”
白慧阴沉沉地说道:“夏夏啊,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盛夏的病床边。
盛夏紧张的环抱着膝盖,瑟瑟发抖道:“你还想怎么样,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没人能够阻碍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白慧看着她,一扫之前巧笑倩兮的模样,变得恶狠狠起来。
“盛夏!你凭什么跟我争啊?论样貌、论头脑,我哪一点比不上你?凭什么你就可以,在展年面前享受一切?而我只能跟在你身后,捡你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说完,白慧似乎是心有不甘的揪起了盛夏的长发ɯd。
盛夏用薄弱的体力挣扎着,苦苦哀求:“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给你的那些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是我自己一分一分,省吃俭用下来的,我没过薄家一分钱给你,也从没瞧不起你过,求求你,你就放过我吧。”
见盛夏挣扎着,哀求着自己,白慧的内心却好不痛快。
她低声笑道:“呵呵,你也有今天,嘴上说没有瞧不起我,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盛夏我告诉你,我白慧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失手过,我也警告你,不要再试图勾引薄展年……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