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请——”那黑脸侍卫朝她做出“请”的手势。宁小茶只能跟段玉卿告别:“那我先走了。段御医,你也忙吧。”段玉卿见她要走,忙出声安抚:“你别怕,皇上最是爱重太子,爱屋及乌,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宁小茶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听他这么说,确实轻松了些。这个轻松还源于段玉卿竟然会跟她说这些话,像是邻家哥哥,让人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很可靠,搁以前,他对她都是爱答不理的。“段御医,你好像变得温柔了。”她打趣他一句,然后笑着跟那些侍卫离开了。...
皇后的时候,就吐了,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
段玉卿听她这么说,也就明白了症结:“放轻松。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宁小茶扯了下唇,露出一抹苦笑:“应该说暂时不会。幽幽深宫,人如蝼蚁,生死荣辱全在他人手中,多么可悲。”
段玉卿明白她的悲伤,便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低声说:“不会太久的。”
这话没头没尾,让宁小茶有点懵:“什么不会太久?”
段玉卿收回手,本来温柔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你想要的,不会太久,终会得到。在这之前,保全自己。”
宁小茶似懂非懂,还想再问,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她闻声看去,院门被推开,一列侍卫走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材壮硕的黑脸侍卫,还留着茂盛的络腮胡,朝她一躬身,声若洪钟:“宁姑娘,皇上召见。”
宁小茶:“……”
皇上要见她?为何要见她?
她进宫一个月了,相信皇上也知道她的存在,但从没对她表现出一点的兴趣啊!
一个荒诞的念头闪入脑海:皇上不会是听了流言,以为她怀孕了,才想见她的吧?
这些个当权者想孩子想疯了吗?
都好多御医来给她把脉了,也确定她没怀孕了!
但转念一想,也是,事关皇嗣,哪个敢轻忽?
“宁姑娘,请——”
那黑脸侍卫朝她做出“请”的手势。
宁小茶只能跟段玉卿告别:“那我先走了。段御医,你也忙吧。”
段玉卿见她要走,忙出声安抚:“你别怕,皇上最是爱重太子,爱屋及乌,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宁小茶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听他这么说,确实轻松了些。
这个轻松还源于段玉卿竟然会跟她说这些话,像是邻家哥哥,让人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很可靠,搁以前,他对她都是爱答不理的。
“段御医,你好像变得温柔了。”
她打趣他一句,然后笑着跟那些侍卫离开了。
留下段玉卿一人风中凌乱:他变温柔了?有吗?
宁小茶跟着那些侍卫去了皇帝的寝宫。
虽然一路上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也把段玉卿的安抚听到了心里,但真的要见皇帝了,还是紧张得想呕吐。
但不能呕吐啊!
本来皇帝就怀疑她怀孕,如果她当着他的面呕吐,那不更像是怀孕了?结果御医来了一把脉,不是,没怀孕,想想皇后那变脸,皇帝不会一怒之下砍她脑袋吧?
这么一想,她就更紧张了,呕吐感也就更强了。
“呕——”
她捂着嘴,在皇帝寝宫门口停下来,看到守在殿门外的年轻太监匆匆往殿里去,不一会,又走出来,嘴唇一张,发出尖细的嗓音:“宣宁氏女觐见。”
宁小茶立刻迈步进去了,第一感觉是殿里很灰暗,哪怕是白天,还是透着一股阴森感,其次是浓苦的药味,弥散在空气里,从四面八方往鼻子里钻,很不好闻,让她想呕吐。
她捂着嘴,忍着呕吐,在那年轻太监的带领下,走到床前,跪下来:“奴婢宁小茶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行过礼,她微微抬头,隔着床帐,看不清里面的人,只觉骨瘦如柴,苍老颓败,显然是行将朽木之人。
皇帝又如何?
到了年纪,人总是要死的。
床帐被年轻太监缓缓拉开。
皇帝赵琨在老太监邓福顺的帮助下,缓缓坐了起来,近乎审视地盯着不远处跪着的女子:“你是……宁小茶?”
他的声音透着虚弱无力之感,但目光还透着几分犀利的精光。
宁小茶知道那是皇帝的威压,忙低头应道:“是。奴婢宁小茶。”
赵琨微微眯着眼,招手道:“好孩子,再上前一些。”
宁小茶不敢耽搁,忙跪走着上前一些。
离得近了,皇帝苍老衰败的面容尽收眼底,她甚至能感觉到皇帝身上浓浓的死气。
都这样了,还没死,这皇帝怕是有什么执念,才能靠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啊!
赵琨则感觉女人有些熟悉,那精致的眉眼,妩媚里带着点妖气,像他记忆里的一个女人。
“你是……扬州人?”
“是。”
“扬州……是个好地方。”
赵琨慨叹着,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朕记得……刚登基那会儿,就去过扬州。”
宁小茶不是原主,对扬州不熟,也就不知道怎么接话,唯有保持沉默了。
“扬州自古出美人。”
赵琨没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美人杀人不用刀,勾魂夺命全在腰。”
宁小茶:“……”
他一把年纪了,跟她一个女人说这些,真的好吗?
尤其她还是他儿子的半个女人?
堂堂一国皇帝怎么跟老流氓似的?
她又想呕吐了,还好,及时捂住嘴,忍住了。
赵琨看到她捂嘴这个动作,仿佛才想起叫她来的目的:“御医把脉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