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6.
沈雨放姚瑶回去，等了几天，逐渐变得不耐烦。
李程的病也越来越重，不得不住院。
他躺在病床上，还不忘对着沈雨演戏：“对不起，我可能再也没办法为你弹琴了......”
沈雨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管不顾地再次闯进监狱，拽起狱警的领子，恶狠狠地说：“赶紧告诉我李源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他弟弟都快死了，他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冷酷无情的人？！”
我飘在半空，几乎要笑出来。
沈雨，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要对你说几遍，你才愿意相信我真的死了？
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沈**，你这么做对得起阿源吗？”
是姚瑶。
她捧着一个骨灰盒，满脸悲哀地说：“三年前你出了车祸，是阿源献血救你，现在，你居然还要逼他捐骨髓？”
沈雨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惊愕。
她以为为她献血的是李程。
其实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在监狱里的三年，她偶而也会想起我，对李程说：“你长得和你哥哥太像了，我经常会认错。”
李程往往会委屈地说：“我只有长相和哥哥像，其他都不一样。”
“比如哥哥的身体很健康，但是我经常得住院......”
沈雨心疼极了，立刻把我抛之脑后。
即使知道为她献血的是我，她的小程也还是她最爱的人。
沉默片刻，沈雨的脸色重新变冷：“是他献血救我又怎么样？我是他的妻子，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救救小程！”
7.
说完，沈雨的目光落在姚瑶身上，冰冷如刀。
她说：“我不是让你把李源带到我面前吗？你在做什么？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姚瑶笑了起来，笑得很悲凉。
她举起手中的骨灰盒：“你以为阿源是不愿意救你的小程吗？是他不能！”
“阿源死了！就死在监狱里！”
“他的身体早就熬坏了，又过量抽血，怎么可能在监狱里熬下去？”
沈雨嗤笑：“演得越来越逼真了，还拿骨灰盒来骗我，我像个傻子吗？”
“我真的受够你们了！”
“我告诉你，李源要是再不滚出来，我就让他永远待在监狱里！”
姚瑶被沈雨的话气得混身发抖。
她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出一张薄薄的纸，扔在沈雨面前。
她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所以找狱医开了死亡证明......”
沈雨脸上挂着不屑的表情，随手拿起纸张，一目十行地扫过。
狱警可以撒谎，骨灰盒可以造假，但是加盖印章的死亡证明是很难伪造的。
沈雨很清楚这点，所以看着看着，她脸上的不屑渐渐消失，被惊恐代替。
她的脸色一点点变白，指尖也开始颤抖。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