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玥留给我的初印象,是她那高高扬起的巴掌。
每一下都重重扇在我脸上。
被打得头昏脑胀时,她的鲜红指甲狠掐住我下巴。
傲慢又轻蔑的眼神,仿佛我是她脚下不小心沾染的烂泥。
「他拒绝我,居然是因为喜欢你这种货色?」
「听说你在福利院长大,果然就算进了第一大学,也带着一身的贱民味。」
「作为学姐,我就好心帮你洗洗吧。」
她让跟班们把我摁倒在实验桌上。
用装满双氧水的烧瓶一次次强灌进我喉咙。
强烈的腐蚀感从口腔,食道,瞬间蔓延到胃里,犹如置身火海。
疼痛让我全身抽搐,双手却被紧缚而动弹不得。
连反抗的声音都只能破碎成一阵阵被灼伤的呜咽。
模糊视线里,女人的身影朝我走近。
鲜红指甲捏着一把坩埚钳。
钳子尾端在我视野前不断放大,倒钩的锋芒一闪而过。
……
我回过神,强压下记忆里的刺痛感。
对着台上神色不解的女人微笑道:
「我可以帮学姐回忆下。」
我举起右手蒙住右眼,停滞两秒,忽然将两指用力插向眼眶。
在众人惊呼声中,浑不在意地硬生生扣出自己的眼球。
学弟主持人惊惶失措。
「这里有人受伤,快……」
他话语戛然而止。
在看到我本该血肉模糊的眼窝处,只有萎缩深陷的暗红色***。
我把手里的机械义眼对准台上。
「学姐,还记得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杰作吗?」
用我的眼作画布,钳为笔,血为色。
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画了一幅铺天盖地的红。
每一笔都令我痛不欲生。
小说《庶民的公正》 第二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