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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虐离婚后,薄情总裁跪求我回头小说第11章
何况他完全没有义务,要被她拖下水。她摇头,扯出一丝笑意来:“真的是不小心,昨晚是我自已忘记带钥匙了,碰巧心脏病发作,没江医生你想的那么夸张的。”江愉辰显然不信:“幸好我之前去过你家一趟,才能顺利过去找到你。你当时那样的情况,如果没及时来医院抢救,丢了命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傅星寒蹙眉,冷声道:“继续说,林小姐怎么了?”
赵婶眼神有些躲闪,低声继续:“我刚刚在外面,看到林小姐用高跟鞋踩了沈小姐的手背。她还将沈小姐踹在了地上,对沈小姐……对沈小姐口出恶言拳打脚踢。”
前半句话或许还有可能,但后半句话,傅星寒可以确定是假的。
当时林嘉月给沈言打伞时,他从楼上卧室的窗口看到了。
林嘉月有没有踩沈言的手,他看不清楚。
但她肯定没有踹倒沈言,更没有对沈言拳打脚踢。
赵婶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傅星寒一眼,就看到傅星寒沉了面色:“谁许你这样污蔑嘉月的,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受了谁的指使?”
赵婶立刻慌了,忙不迭地认错:“先生,我……我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傅星寒面色浮现怒意,一边急步往林嘉月的卧室走:“赵婶,你最好是好好说清楚,否则别说江城,以后这国内你都别想再有工作。”
赵婶嘴角暗暗浮起一丝笑意,快步跟了上去。
沈言跪在大雨里,身体将近强弩之末,要熬不住了。
玄关门锁了,傅星寒自然是陪林嘉月去了,不会再来管她。
沈言费力将身上的手机拿出来,擦了一把屏幕上的水渍,好在还能用。
她心脏痛得厉害,已经开始咳血泡了,心脏病突发是随时可能猝死的。
她不能死,她还有弟弟和奶奶要安置好。
沈言哆嗦着手,翻看通讯录,到底还是毫无选择地拨通了江愉辰的电话。
电话接通,她一声“江医生”刚说出来,耳边一片耳鸣声,就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背手臂和脖子上到处缠了绷带,颇有几分木乃伊的模样。
江愉辰一身白大褂,坐在她的床边,面色严肃而凝重地看着她,像是等待审问孩子的家长。
沈言费力睁开眼睛来,看着身边的人影缓缓变得清晰,有些难堪地叫了一声“江医生”。
江愉辰将她一身的伤都仔细消毒处理了,饶是他这种见多了伤患的医生,看到她伤成这样也是被吓了一跳。
她身上有太多处伤口了,新伤旧伤都有。
烫伤、磕伤、踩伤,还有一些分辨不清怎么造成的伤痕。
沈言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傅星寒打来的。
她心里有些不安,低声解释道:“没事,我不小心……”
江愉辰沉声道:“你不会想说,你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角磕伤了头,桌上的水被打翻,烫伤了你,桌脚再正好踩到了你的手背吧?”
沈言一时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说辞,点了头:“大概,差不多吧。”
江愉辰严肃道:“沈言,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先生不会,是对你家暴吧?”
应该说就算是家暴,能将自已妻子伤到这么惨,还完全不给处理伤口的,在家暴男里也绝对是万里难挑一了。
沈言并不想将自已的不堪暴露到人前,江愉辰能救她这一次,她已经很感激了。
但她要是再跟他诉苦,让他抱不平,到时候也多半只会牵连了他。
江愉辰家世不错,但她清楚,要跟傅星寒对抗,还是几乎不可能的。
何况他完全没有义务,要被她拖下水。
她摇头,扯出一丝笑意来:“真的是不小心,昨晚是我自已忘记带钥匙了,碰巧心脏病发作,没江医生你想的那么夸张的。”
江愉辰显然不信:“幸好我之前去过你家一趟,才能顺利过去找到你。你当时那样的情况,如果没及时来医院抢救,丢了命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而且我过去你家的时候,看到里面都亮着灯,你确定是没带钥匙,不是你先生将你锁在外面的吗?”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发了张名片给她:“沈言,你性子不能太软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结婚了也能离婚,婚内家暴是违法的。这个是严律师的名片,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跟他说一声……”
他话音未落,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伴着傅星寒的声音:“来医院怎么也不说一声,让我四处找人。”
沈言刚醒来不久,听到这声音,无意识就抓紧了被子,想往后面退。
害怕和抗拒是装不出来的,江愉辰一眼看出来,傅星寒肯定对沈言不好。
傅星寒进来时,林嘉月和赵婶也一起来了。
他看向床上的沈言:“问你话,来医院为什么不说一声?”
他扫了江愉辰一眼,果然又是这个医生!
江愉辰拿过一旁的检查单,出声质问傅星寒:“沈小姐的心脏病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了,你身为丈夫,怎么能还让她这样受了重伤还淋雨?”
傅星寒满脑子都是江愉辰下午直接带走了沈言,现在又这样维护她,至于那些检查单,他知道沈言有心脏病,但一直不算严重,他根本没去注意。
沈言将那叠单子从江愉辰手里拿过来,收进了床头柜里,示意江愉辰别说了。
她清楚傅星寒不会在意的,他巴不得她能向林嘉月以死谢罪,所以又何必让他知道她活不久了,让他跟林嘉月多一桩笑料呢?
傅星寒面色不悦,表面上的客套也没了:“我妻子辛苦你了,医生,其他事情我们夫妻自已说,请你出去吧。”
江愉辰皱眉道:“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你还……”
外面有护土着急进来:“江医生,手术快要开始了。”
沈言出声道:“我没事,江医生,您先去忙吧。”
这里好歹是在医院,傅星寒无论如何也不好动她。
江愉辰嫌恶地看了眼傅星寒,再看向沈言:“我上午有台手术,我把我手机放别的医生那,你要是有事就打我电话,别的医生会立刻过来。”
沈言点头:“好,谢谢。”
江愉辰一出去,傅星寒就冷笑出声:“沈言,你还真是够恶心的。勾引了一个医生,还收买了一个保姆,你说说看我该怎么跟你算账?”
赵婶闻言就走近床边,故作惊慌地抓住了沈言的手:“沈小姐,你快救救我,先生发现我骗了他,你说好了的,出了事情会救我的。”
沈言拧眉将手抽出来:“你又想演哪一出?”
保姆一股脑就说了出来:“先生,我绝无半句虚言。是沈小姐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踩了她的手,再栽赃给林小姐的。沈小姐知道我女儿重病急需要钱,先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一时糊涂了。”
她说着,还翻出了转账记录给傅星寒看。
沈言看向那个转账记录,冷笑出声:“这账号根本不是我的,何况我手里有没有十万,你傅星寒最清楚。我的所有银行卡,还是你亲自冻结的。别说十万,就是一万我也拿不出来。”
赵婶没料到沈言手里居然会连十万都没有,林嘉月也有些意外……
中途护土好像进来帮她换了下药,她也没完全醒来。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窗外天色全黑。她费力起身,想去楼下病房看看弟弟,穿了鞋就出了病房。经过旁边病房时,走廊上没有人,旁边病房的门虚掩着。...
傅星寒问赵婶:“钱确实是沈言转给你的?”
他清楚沈言有多在意她那个弟弟沈宇,如果她手里真能拿出十万,昨天肯定就自已先给沈宇缴纳医药费了。
林嘉月看赵婶一时语塞了,就小声说道:“刚刚来的路上,赵婶跟我说,是位姓江的先生转给她的,那人事后还打了电话跟她确认。
赵婶,你一定是弄错人了,那位先生肯定跟沈小姐无关,沈小姐怎么可能让你做那样的事情?”
赵婶立刻接话:“对对对,我一慌就忘了,沈小姐说给我钱,之后就有转账过来,然后一位先生打电话问我收到了没有。我在电话里听到那边有人叫他,江,江什么……”
沈言生笑:“你不会想说,是江愉辰江医生吧?”
赵婶立刻点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叫的就是江医生。”
沈言冷嗤:“林嘉月,你可真是够能恶心人的。
好啊,那就把江医生叫过来对质,让银行查一下他的转账记录,十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可能半点记录都查不到吧?”
林嘉月本就没料到沈言手里拿不出十万块,随口就扯了江愉辰进来,这事情自然经不起细查。
傅星寒沉着脸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他有心帮你转钱,随便用下别人的卡就行了,能有什么记录?
沈言,我看他昨天都能给你弟弟预缴十万的医药费,你要找他多要十万,轻而易举吧?”
事到如今他并不大在意什么真相了,到底沈言有没有利用赵婶,沈言的手又是谁踩的,于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江愉辰丢下工作将沈言接来了这里,还亲自照顾她,甚至还推荐律师给她,怂恿她离婚。
他们之间的婚姻,到底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插手,说三道四?
他更难以想象,沈言背着他到底是怎么讨好那个江愉辰的,让他愿意为她弟弟拿出十万的医药费。
想到这些,他就怒意更甚:“没什么可查的了,沈言,我相信嘉月相信赵婶,你装可怜勾引那个医生,还是一次两次吗?
我警告你,别拿所谓的查明真相,再去私会那个医生,否则我不仅会带回你奶奶的骨灰,也会让你弟弟从这医院滚出去!”
林嘉月身体摇晃着挨到了傅星寒身边,细白手指撑着额角:“星寒哥,你别这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们闹到这种地步的。我,我真的……”
赵婶立刻配合地走近了过去:“林小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又腹痛吧?昨天医生说,林小姐流产,身体受损严重,可能,可能还无法生育了。”
林嘉月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赵婶,不要再说了。”
傅星寒皱了眉头:“医生真这么说的?”
赵婶惶恐地点头,没再多说。
傅星寒搀扶着林嘉月去别的病房,出门前,冷眸再看向沈言:“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跟他私自见面,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沈言侧开了视线,没再看他。
她心口疼,分不清是病的,还是气的。
她甚至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挖了傅星寒的祖坟,才会让他这辈子这样来折磨恶心她。
病房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室内干燥温暖,沈言疲惫得很,几乎是头一沾床就又睡着了。
中途护土好像进来帮她换了下药,她也没完全醒来。
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窗外天色全黑。
她费力起身,想去楼下病房看看弟弟,穿了鞋就出了病房。
经过旁边病房时,走廊上没有人,旁边病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林嘉月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沈言感觉,那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本没有兴趣听,但里面男人说的话隐约传到了她耳朵里。
“好歹也是我们的孩子,流产了也可惜啊,反正傅星寒那蠢货,不是愿意让你生下这孩子吗?
你就做做样子,弄个差点流产,让他收拾那沈言一番不就行了,何必提前吃药让孩子真没了?”
这话的信息量就大了,沈言偷偷站在了门外,靠近过去听里面的声音。
直到这一刻,她才听出来,里面的男人是纪正阳,是傅星寒继母的弟弟。
傅星寒生母过世后,他父亲就娶了一个只比傅星寒大了一岁的女人做妻子,算是小三扶正。
林嘉月娇声道:“知道你在意这个孩子,可医生之前跟我说了,这个胎儿没法保住了,我是习惯性流产体质。
说起来还不是怪你,国外那几年总不做措施,你不知道流产多了,就怀不上孩子了吗?”
沈言脑子里有些“嗡嗡”作响。
难怪那天林嘉月车祸流产后,她偶尔听到医生说了一句,以林嘉月的伤势,本来应该也不至于流产的。
原来她是提前吃了流产的药,加上本身易流产体质。
纪正阳笑着哄林嘉月:“好了好了,都怪我。没事,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有,傅星寒不是不碰你吗,等你再怀上了,你找机会灌醉他,再说孩子是他的。
到时候凭着这个孩子,没准我们还能想办法将傅氏弄到手。”
沈言暗里点开了录音,里面林嘉月的声音再传出来:“只怕没机会了,这次流产后,医生私下跟我说,我流产太多,以后没办法再生育了。
赵姨现在在我身边做保姆,我让她告诉星寒哥了,星寒哥现在肯定恨死了沈言。”
纪正阳不悦道:“星寒哥?叫这么亲昵,我说嘉月,你没骗我吧,你不会是看傅星寒相信你疼爱你了,就想跟他重新在一起吧。”
林嘉月娇嗔道:“你说什么,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懂嘛。”
里面说话声停止,很快有异样娇嗔的声音传出来,他们大概是亲上了。
沈言只觉得犯恶心,手机还在继续录音,突然进来了一条广告短信。
等她意识过来手机没静音,急着关掉声音时,眼前的病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这个点夜深了,加上是顶楼的vlP病房,住的人不多,走廊上一个医生都没有,护土站的护土也在打盹。
里面纪正阳跟林嘉月出来,两个人对了个眼神,随即一言不发地往沈言逼近了过来。
不等沈言出声呼救,纪正阳已经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扼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拽进了旁边的病房。
纪正阳之前为了讨好傅星寒,陪他练过一段时间的散打,何况一个大男人的力气,本也是沈言难以反抗的。
沈言被拽进了自已住的那间病房,直接被纪正阳按在了床上。
他压下来,阴冷笑道:“沈小姐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
纪正阳躲闪不及,差点直接滚下了漆黑看不到底的楼道,伸手扶住了楼道扶手时,头上都冒出了汗来。傅星寒打到自已手背上都是血,看向纪正阳满身满脸的血迹,这才开了口:“怎么,不敢还手?”纪正阳是确实不敢还手,也打不过。...
林嘉月没有进来,纪正阳将沈言压在床上,再夺过了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录音还没结束,录音时长还在跳动。
纪正阳删除了那条录音,将手机丢到一边,就直接按住沈言的肩膀,对她动手动脚。
他低声道:“你说我要是跟你有点什么,你就算找傅星寒去告状,说我跟嘉月不清白,他还能相信你吗?”
沈言身上还缠着绷带,加上被纪正阳按着,双手没法动弹。
她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涌,满心绝望间,只能侧头对着他手臂就狠狠咬了一口。
纪正阳吃痛地“嘶”了一声,刚一撒手,沈言就挣脱开来,慌乱地要往床下跑,一边尖叫喊“救命”,一边抬手去摸床头的呼叫键。
纪正阳拽住沈言的头发,发狠地将她按回了床上:“别做梦了,你以为你跑得掉?爷还没在医院找过刺激,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沈言克制不住地干呕,嘴巴被纪正阳捂住,拼命挣扎。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纪正阳大概没料到傅星寒会来得这么快,来不及回神,身体已经被猛地拽起。
傅星寒一拳迎头冲着他的脸砸了过来,纪正阳半点防备没有,连退几步撞到了墙上。
沈言上衣右肩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面色煞白地起身拽过了一旁的被子,严实裹住了自已的上半身,缩到了床角。
如果不是傅星寒突然过来,刚刚纪正阳是真的打算动她。
巨大的恶心感和还未散尽的恐惧,让沈言双眼红得可怕,死死地盯着跌坐到地上的纪正阳。
纪正阳看傅星寒直接抓过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一言不发地逼近他,算是真的慌了神,一边后退一边辩解。
“你听我说,真是她勾引我的。我本来是过来找你的,以为你在林小姐那里,却碰巧看到沈言在走廊上摔倒了。
她说她动不了,我才扶她进来的。可一进来她就求我帮她离开,说什么都能答应我,然后就……”
不等他说完,傅星寒面色黑沉,直接拽起了他的衣领,就往外面拽了出去。
林嘉月立刻往外追,想阻拦傅星寒:“星寒哥,你先别冲动,或许真的是有什么误会。再或者,会不会是纪先生喝多了?”
傅星寒往外走时,看了林嘉月一眼:“别跟过来。”
林嘉月步子不自觉就顿住了,手心里有冷汗渗了出来。
傅星寒这样面无表情地跟她说话,还是头一次。
她本以为将傅星寒叫过来,再编排一番,就可以像之前那样,轻易将过错都推到沈言身上,让纪正阳全身而退的。
傅星寒将纪正阳一路拽过走廊,再拽进了昏暗的消防通道,这里是监控死角,也几乎不会有任何人出入。
他一句话也没说没问,抬手将领带松开扔到地上,一拳接一拳狠狠冲着纪正阳砸了过去。
纪正阳躲闪不及,差点直接滚下了漆黑看不到底的楼道,伸手扶住了楼道扶手时,头上都冒出了汗来。
傅星寒打到自已手背上都是血,看向纪正阳满身满脸的血迹,这才开了口:“怎么,不敢还手?”
纪正阳是确实不敢还手,也打不过。
但也到底不甘心,讽刺了一句:“我一个做舅舅的,自然要让着你这个外甥。”
傅星寒黑着脸一脚就朝他胸口踹了过去,纪正阳刚缓过来一口气,冷不防又喷出一口血来。
傅星寒冷笑声落下来:“你也可以还手试试,我会让你跟你那个勾引我老爹的姐姐一起滚出傅家。当然,我老爹要是有意见,我可以让他一起滚。”
纪正阳被他打得掉了半条命,一句“什么姐姐那是你后妈”,到底是没说出口了。
他清楚傅星寒真能做得到,如今他那个姐夫,虽说是傅氏董事长,也不过是徒有其名了。
傅氏六成的股份在傅星寒手里,加上傅星寒从沈言手里拿到的那两成,如今几乎整个傅氏都是他的了。
他要是不顾父子情分,还真能将傅董事长赶出去。
傅星寒终于是没再揍他,冷声问了一句:“是你动的沈言,还是她勾引的你?”
纪正阳当即抬手起誓:“天地良心,医院这是什么地方,我再耐不住,也不至于大晚上跑这儿来办事吧?
何况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我有必要没事找事强迫你的人?真是她勾引我的,她说跟你日子不好过,想要我帮她离开。”
纪正阳看傅星寒不说话,斩钉截铁地继续道:“我发誓,要是有半句虚言……”
他话音未落,傅星寒已经沉着脸直接走了。
人刚一走,纪正阳立刻收了手:“要有半句虚言,就当我没说。”
沈言还在床上发抖,门“砰”地一声,傅星寒进来了。
他手背上还沾满了血迹,几步过去就将沈言拽下了床,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他倾身压了下来,眸色猩红:“你就那么想跑,为了跑你还打算勾引多少男人,打算没有底线地下贱到什么地步?”xᒑ
她被他按着,浑身更加剧烈地瑟瑟发抖。
刚刚纪正阳就是这样按着她的,那种感觉迅速清晰了起来,她眸底的恐惧不断扩大,失控地拼命推搡身上的傅星寒。
傅星寒皱了眉头:“你发什么疯?怎么,被我撞见了,想着装疯卖傻了?”
沈言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面孔在傅星寒和纪正阳之间切换,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他们都是魔鬼,都不愿意放过她。
她拼命挣脱开了他,发红的眼睛看着他:“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才能也在我跟林嘉月的说辞之间,选择我一次,相信我一次?”
傅星寒面色很难看:“都被我抓奸在床了,你还想让我相信什么?
床头就是呼叫铃,这是你的病房,你真是被逼的,纪正阳一进来你就可以按铃,就偏偏要等他将你按在床上,你再来装贞洁?”
他一步步逼近沈言,沉声道:“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我不碰脏东西,别总拿你那些恶心人的手段去勾引……”
他话音未落,沈言突然一路后退,抓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随即狠狠抵在了脖子上。
她双目通红,却笑出声来:“傅星寒,十年了,我累了。命给你,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不轻不重的一下,用的是缠了绷带的被烫伤的那只手,林嘉月却当即连退几步,摔到了地上。傅星寒不再顾及还拿着刀的沈言,俯身将林嘉月搀扶起来,冷了脸:“沈言,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沈言笑出声来,看向眼前情意绵绵的两个人:“我得寸进尺。傅星寒,我推她的这只手伤得有多重,缠的绷带又有多厚,你是看不见吗,眼瞎了吗?”...
傅星寒面色极短暂的愣怔后,冷笑出声:“想死?沈言,你试试看,你前脚一死,我后脚就送你弟弟跟奶奶,全部下来给你陪葬。”
他非但不退,还往抓着刀的沈言逼近了一步:“还有你当初在孤儿院的那个小姐妹,和一直念念不忘的救命恩人,我全部找出来,全部送下来陪你。”
沈言手里的刀紧抵着脖子,一路往后退到了窗口。
她红着眼笑出声来:“随你,我自已的生死都不在意了,其他任何人,我也不在乎了。你想杀就杀,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傅星寒面色终于沉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说出不在意她弟弟和奶奶这样的话来。
以前只要他一提她家人,就总能逼她示弱退让。
他皱了眉头,冷声道:“沈言,把刀放下,你清楚我的耐心不好。”
她抓着刀的手,克制不住地细微发抖,死死地盯着他:“我不要。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欠傅家的,欠老夫人的养育之恩。可傅星寒,我不欠你的,你不能总这样无休无止地欺负我。”
她手一抖,力道就拿捏不好了,刀有些打滑,刺破了脖子上的皮肤,有血色滑落下来。
傅星寒面色很难看:“最后一遍,把刀放下来。”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也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如同自言自语地继续:
“我很后悔,后悔当初在孤儿院跟着傅老夫人离开,以为自已以后终于有了家。后悔两年前跟你结婚,以为你看清了林嘉月,以为你至少会对我好。”
她咬牙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可你对我不好,傅星寒,你对我一点都不好。那三年你把我当佣人,三年过去的今天,你不由分说就将我当仇人。”
她手里的刀越抵越深,傅星寒眉心打了个死结,许久不曾有过地在她面前放低了语气:
“好,好,你有什么话放了刀慢慢说。这是医院,你这样对谁都不好,真出了什么事,也会给医生添麻烦。”
她手上的刀明显退了一下,傅星寒看在眼里,眸底划过一丝冷意。
被添麻烦的医生,自然包括她的主治医生江愉辰,她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如果沈言在这里自残,出了事情,江愉辰很可能是要负责任的。
傅星寒克制着怒意,再说了一句:“行了,刀放下来,有话好好说,不要胡闹。”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推开,林嘉月一脸慌张地闯了进来。
“沈小姐,沈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快把刀放下,这样很危险!”
她高声喊着,快步就朝沈言逼近了过来。
沈言刚冷静一点的情绪,再一次激动了起来。
她回想起林嘉月跟纪正阳说的那些恶心话,再是纪正阳将她按在床上,她盯着林嘉月尖声道:“你滚开,不要过来!”
林嘉月刚逼近她,沈言情绪失控地推了她一下。
不轻不重的一下,用的是缠了绷带的被烫伤的那只手,林嘉月却当即连退几步,摔到了地上。
傅星寒不再顾及还拿着刀的沈言,俯身将林嘉月搀扶起来,冷了脸:“沈言,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沈言笑出声来,看向眼前情意绵绵的两个人:“我得寸进尺。傅星寒,我推她的这只手伤得有多重,缠的绷带又有多厚,你是看不见吗,眼瞎了吗?”
林嘉月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已夸张了些,靠到傅星寒身上低声道:“不是沈小姐,星寒,我只是刚流产,身体不舒服,刚看到沈小姐拿刀,一时着急才自已摔倒的。”
傅星寒面色更冷:“嘉月流产都是你害的,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她身子太弱?”
林嘉月满脸不安地推开了傅星寒,急声道:“星寒,你别说这些了。沈小姐,你快把刀放下,这样很危险。是我阻碍了你们好好在一起,只要你别伤害自已,我答应你,我今天就回国外。”
她说着,直接过去就要抢沈言手里的刀:“你快把刀给我,沈小姐,这样真的会出事的。”
场面迅速混乱了起来,林嘉月跟沈言争抢那把刀,傅星寒沉着脸过去想拉开林嘉月:“你不用管她,她想死就让她去死,别伤着你自已了。”
林嘉月直接抓着刀刃,手上鲜血迅速流下来,随即她手上猛然一松,身体一踉跄,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沈言本来就要抢那把刀,林嘉月突然松了手,那把刀出于惯性,立刻就顺着沈言的力道,扎入了她的脖子里。
鲜血迅速流了出来,沈言耳边一阵轰鸣声,混着林嘉月的哭喊和傅星寒对林嘉月的哄劝,她心口猛然一阵翻搅的抽痛,突兀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傅星寒哄着林嘉月的动作蓦然僵住,他想不明白,沈言脖子被刺伤了,可她为什么会吐出这样大的一口血来?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推开林嘉月起身时,看到沈言手里的水果刀倏然落地,随即“砰”地一声,她昏迷倒在了地上。
整个病房陷入了几秒的死寂,沈言吐完那一口血,嘴角的血还在往外流,几乎是刹那之间,她的脸就死白一片。
傅星寒黑着脸过去蹲下来,地上的人半点反应都没了,他伸手想去拍她的脸时,触及到她的鼻息,却发现她直接没有呼吸了。
傅星寒认识沈言十年,最清楚她有多能逞强,她自小就有遗传性心脏病,但从来没有严重发作过,药物按时吃,从没出过大问题。
这还是头一次,他对她生出了不安。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急步出病房,声音都颤了:“医生,医生?!”
走廊上很快有医生护土推了推床过来,将沈言迅速推往抢救室。
有医生一边吩咐安排紧急心肺复苏,一边急声问他:“之前有什么病?”
傅星寒说话有些打结:“心脏病,有点。”
他话落又补充:“之前都不严重的。”
医生沉声道:“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严重?呼吸骤停加上吐血,势必是严重心脏病,有没有检查出心肌病、心脏肿瘤,或者甚至心力衰竭?”
傅星寒脑子里乱了:“没有吧。”
医生蹙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没有吧?你是她什么人?”
“丈夫。”傅星寒第一次觉得,这个词说得他心虚。
医生颇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妻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丈夫连她什么病都不清楚?算了你先去缴费吧,这边先安排抢救。”
跟过来的明叔拿了他的卡,替沈言去楼下缴费。
傅星寒坐在抢救室外,想起刚刚他触及到沈言的呼吸断了。
他掌心止不住发抖,低声无措道:“是啊,我是她丈夫。可是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呢?”
沈言在抢救室待了很久,被推回病房时,她身上的麻药还没散,还处在昏迷中。
傅星寒看向她一张脸煞白,他坐在床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愉辰拿了药进来,冷声质问他:“这位先生,你难道真的还不知道,沈言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吗?”
傅星寒不知怎么的,反反复复想起白子瑜说的那些话,心里竟然就真起了一丝疑心。回想起白天,林嘉月突然闯进病房,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将明叔叫了进来,问道:“查到了吗,当初贴身照顾我奶奶的那个于婶,她应该最清楚,当年我奶奶到底对嘉月做了些什么。”...
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
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
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
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
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
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
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
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多的还是觉得,是江愉辰小题大做了。
普通的心脏病,也会有这样急病发作的时候,哪能到要换心脏的地步?
江愉辰看他显然听不进去多少,到底还是先离开了病房。
他说再多也没用,傅星寒如果真的在意沈言,不用他说,他傅星寒也该明白,如今沈言的病情早已非同小可了。
光这几天,沈言吐过那么多次血,面上更是几乎半点血色都不剩了,真正在意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要出事了呢?
江愉辰一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傅星寒也不睡,就一直在病床边坐着,不知道坐到了什么时候,病房门推开,白子瑜走了进来。
不等傅星寒问他,他先开了口:“我听医院的朋友说,沈言出事了,就过来看一眼。”
傅星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其他多的话。
白子瑜自顾自拿了椅子过来坐下:“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情又是因为林嘉月起的吧?我听说沈言呼吸都没了,人命可就这一条,她要是没了,你就真能不后悔。”
傅星寒沉着脸:“刀是她自已拿的,死也是她自已找的。她自已不瞎折腾,就什么事都没有。”
白子瑜叹了声:“真不是我说你啊,林嘉月回国这几天,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算是有所耳闻。你对沈言,是真的有点过了。
她林嘉月说沈言害了她,你这不问不查的,就这么信了?”
傅星寒面色不悦:“嘉月不会说谎,她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
白子瑜反问了一句:“那沈言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些年她是怎么对你的,不说菩萨心肠,那也没有蛇蝎心肠过吧?”
傅星寒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能装得很。”
白子瑜替沈言抱不平:“别说我帮沈言翻旧账啊,这些年沈言是怎么照顾你的。你车祸瘫痪那一年,林嘉月抛弃你出国,她沈言当时才十九岁,辍学全心全意照顾了你一年。
花一样的年纪,她就在病房里没日没夜地守着你,亲自给你擦身子,不厌其烦地问我怎样按摩能有利于身体复苏,刚学了就帮你做。”
那些事情,傅星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如今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那是他最不堪的一段时间,至于沈言的付出,他认为不过是因为她害了林嘉月,于心不安而已。
他不屑道:“是她逼嘉月出国的,嘉月要是在的话,她也能那样照顾我。何况当年,还是嘉月救的我的命,所以我没做错什么。”
白子瑜笑道:“林嘉月救你命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不做点评。可你说她沈言当初赶走林嘉月,为了得到你,我试问一句,傅大少,她沈言图什么?”
回想起那时候,他都替沈言不值得:“当时她手里有傅氏的股份,要钱要权都有傅老夫人给够了她。
至于你,当初医生都下了定论了,你会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她费尽心思,就为了断送了自已的前程和一辈子的幸福,照顾一个植物人一辈子吗?”
傅星寒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子瑜,我自已的事情自已清楚,你不用帮着她沈言说话。我现在留她一条命,也不过就因为她欠嘉月的,她该赎罪。”
白子瑜看向床上沈言灰白的一张脸:“好,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别以后等你后悔了,回想起你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想弥补都弥补不了了。”
傅星寒不以为然:“我没什么好弥补的,该弥补的是她,有错的也是她。”
话算是聊死了,白子瑜多坐了会,看沈言也没大碍了,就先离开了。
傅星寒不知怎么的,反反复复想起白子瑜说的那些话,心里竟然就真起了一丝疑心。
回想起白天,林嘉月突然闯进病房,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明叔叫了进来,问道:“查到了吗,当初贴身照顾我奶奶的那个于婶,她应该最清楚,当年我奶奶到底对嘉月做了些什么。”
明叔顾及沈言还在病床上休息,低声回着:“先生,已经查到一点下落了,会尽快将人带回来的。”
他话落,又小心道:“先生恕我多嘴说一句,我也在傅家待了这么多年了,熟悉老夫人的性子。
依我看来,就算当年沈小姐真的怂恿了老夫人,老夫人应该也不会干出赶走林小姐的事情来。何况沈小姐,也一直算是温软性子的,她会怂恿老夫人,有些奇怪。”
傅星寒到底是不愿意真怀疑林嘉月的,林嘉月好歹曾经救过他的命,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他绝不会伤了她的心。
他出声道:“好了明叔,不必多说了,你先出去吧。”
明叔打住了话茬,正要离开,外面突然有瓷碗打碎的声音。
傅星寒立刻起身,走向门口:“谁。”
他打开病房门,正看到林嘉月回身想走。
门已经开了,她只能停住步子,面上有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面色微绷着,沉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江医生说你要换心脏。沈言,你最好是说清楚,我可不希望睡到我床上的人,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沈言睁眼看他,觉得好笑,也是,他这样心狠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她呢?...
明叔看林嘉月过来了,就先离开了病房。
刚刚林嘉月打翻了粥碗,有粥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和手臂上。
傅星寒伸手将她的手拿过来查看:“怎么没在自已病房好好待着,没烫着吧?”
林嘉月红着眼睛摇头:“我没事,我想着沈小姐受了伤,就让赵婶熬了点补血的粥送过来。”
傅星寒帮她擦掉了手臂上的粥,让她进去坐下来:“你现在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已就行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不用费心了。”
林嘉月眼睛更红了,看着他低声道:“星寒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你认为我骗了你,诬陷了沈小姐,所以才会想去找于婶,是要让于婶跟我对质吗?”
傅星寒没料到林嘉月会听到刚刚那些话,到底是觉得有些内疚的:“嘉月,你别误会,我不可能不相信你。
我是担心你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也保不准当初陷害你的,另有其人,或者是除了沈言之外,还有其他人。
你受了那样的伤害,事情应该好好调查清楚,我才能好好还你一个公道。”
林嘉月低泣出声:“我当初熬过那几年,好不容易回国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回来了,星寒哥你不信我。
我现在这样肮脏的人,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不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就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傅星寒立刻走到了她身边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把刀,沉声道:
“嘉月,不要这样胡说,你经受的那一切伤害,都是因我而起,我绝不可能不相信你。你放心,无论别人怎么害你栽赃你,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林嘉月梨花带雨地哭着起身,感动地靠到了他身上:“我还以为,连星寒哥都会不要我了。”
傅星寒轻声哄她:“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话音未落,床上沈言吃力地咳嗽了一阵,醒了过来。
昏迷了这么久,她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她病床边深情相拥的傅星寒跟林嘉月。
她脑子里冒出来大写的两个字:“晦气”,随即当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闭上了眼睛。
她刚死里逃生了一场,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更不想跟他们说任何话。
傅星寒下意识想松开林嘉月,意识到自已爱的人应该是林嘉月,还是温声道:“你先回自已病房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熬夜,我很快就过来陪你。”
林嘉月一副乖巧的模样,先离开了这里。
走出病房后,林嘉月双手死死攥紧,面上浮现阴冷的狠意。
傅星寒到底还是开始对她起疑了,这是很不好的事情。
一旦那个对傅老夫人忠心耿耿的于婶被找到了,她当年抛弃傅星寒出国,甚至是跟纪正阳有私情的事情,都可能会瞒不住了。
看来她真的要给沈言致命一击了,不能让傅星寒对沈言心软,要让他相信,沈言真的歹毒下贱,什么都做得出来。
病房里,傅星寒在沈言床边坐下来,床上的人闭着眼睛,一眼也不看他。
傅星寒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沈言了,他才发现,她如今的脸色,真的比以前差了太多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卧室垃圾桶里看到的带血的纸巾,那时候还以为是她身上受伤了而已。
现在他却禁不住想,那应该是她咳出来的血。
她最近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他晚上从书房出来,经过她的卧室,常能听到她到半夜了还在一直咳。
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面色微绷着,沉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江医生说你要换心脏。沈言,你最好是说清楚,我可不希望睡到我床上的人,染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沈言睁眼看他,觉得好笑,也是,他这样心狠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她呢?
说到底还是在意他自已碰过的东西,干不干净罢了。
她也没力气跟他争执什么,淡声道:“遗传性心脏病,我自小就这样,你清楚。”
傅星寒面色不痛快:“医生说你的情况没那么简单,普通的心脏病,不会是你这样的,更不至于要换心脏。”
沈言低笑出声:“那还能是什么?癌症、肿瘤,或者其他活不长了的病?那真抱歉,我还真没有,让你失望了。
至于换心脏,普通心脏病要是能找到适配的心脏,换一个健康的不是最好吗?”
她将他心里隐隐担心的那些情况,都轻飘飘说了出来,这样云淡风轻,倒是将他心里的猜疑也打消了。
傅星寒想想也是,像沈言这样的人,以前跟他结婚那两年,手上破点皮都是要伸到他眼前给他看的。
她要是真得了什么大病,怕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他卖惨了,又怎么可能会瞒着他?
想到她前不久吐血,他还是觉得不大痛快,冷声道:“沈言,你最好不要骗我。你欠嘉月的,这条命也得为嘉月留着。
何况你的血型跟嘉月相配,你身上的血包括器官,都应该留给她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他看向沈言毫不在意的面色,更加觉得不爽:“我警告你,像你这种人,别指望轻飘飘一死了之。死了便宜你了,嘉月承受过的,你都应该好好偿还。”
沈言生笑:“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以备你的林嘉月不时之需,以保你的林嘉月长命百岁。”
只是他这话倒是提醒她了,真等她半年后死了,傅星寒大概也会将她的器官全部挖出来冷冻起来,好留给他心爱的林嘉月。
这样想着,沈言觉得自已至少要在死之前设法离开傅星寒,也算是确保自已能留个全尸。
傅星寒看她句句话里带刺,那股子火气就又要上来了。
她如今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想跟她吵,索性起身出去,到走廊尽头抽烟。
半盒烟抽完,他看向窗外的天色都泛起了鱼肚白,不知怎么的那股子烦躁就更浓了。
才想起来他答应林嘉月过去陪她的,他将烟摁灭,在窗口多站了一会,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儿,这才回身往林嘉月的病房走。
病房里有护土冲出来,大喊出声:“三号床的家属呢?三号床的病人出事了,快来人!”
傅星寒猛然反应过来,三号病房是林嘉月住的。
他面色蓦然沉下去,急步踏进病房时,就看到林嘉月腹部被捅了一刀,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
而她的身旁,正站着沈言的弟弟沈宇,他的脚边还有一把沾着血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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