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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萱朱戚容》该小说的主角和配角叫何玉萱朱戚容,是作者所著的架空历史小说,目前正在连载中。全书主要讲述
主角:朱戚容何玉萱 更新:2023-12-03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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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萱朱戚容》该小说的主角和配角叫何玉萱朱戚容,是作者所著的架空历史小说,目前正在连载中。全书主要讲述
何玉萱朱戚容第11章
——1977年5月6日,雨。今天老师说县外发生了山体滑坡,一个村子都被埋了,路上都是去抢险救援的战士,他们都好年轻,他救我的时候好像也才十八岁呀。他们都是好人,老天保佑他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朱戚容抑着呼吸捡起那陈旧的笔记本,是何玉萱的日记!
小心翻开,仿佛掀开了她的过往。
——1977年3月13日,阴。
我又梦见他了。
他穿着军装,像神仙一样,带着光把我救了出去。
我想见他,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真愁人啊……
——1977年5月6日,雨。
今天老师说县外发生了山体滑坡,一个村子都被埋了,路上都是去抢险救援的战士,他们都好年轻,他救我的时候好像也才十八岁呀。
他们都是好人,老天保佑他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1977年9月13日,雨。
今天的雨很大,家豪的腿痛的哭了一整天,我很难受,我答应过天上的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他,可是他那么痛,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定要努力学习,长大当一名医生,治好家豪的腿。
但是我也想像他一样做个为人民服务的军人……会有又能治病又能当兵的机会吗?
——1979年10月1日,晴。
我终于见到他了!
准确的说在老师家的电视上看见他了!2
他参加了今年的阅兵,他一点都没变,不,变得更有精气神,也更好看了。
可惜他的画面就只有几秒,我都还没看够啊……
老师说我如果想当医生又想当军人,可以去做军医,但很辛苦,我必须有足够的毅力。
我相信我可以,他保家卫国,我救死扶伤,这就是我现在的信仰。
——1981年7月10日,晴。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不仅考上了
军医大学,还知道了他就在我要读书的城市!
我离他越来越近了,真好!
但是……他还记得我吗?当初他把我救出来以后就走了,我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没关系,只要能再看见他,我就开心!
——1981年12月19日,雪。
我见到他了,是真的见到了!
老师带我们去军医院学习,我看见他从检查室出来。
我很想上去叫他,可他在跟人说话,表情严肃,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我过去肯定很唐突。
他变了一些,成熟了,也黑了很多,眼神比当初更加刚毅,我没忍住一直偷看他……
没想到他突然看过来,我吓得立刻转过头,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心跳肯定到极限了。
但他好像也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走了。
因为这事,我都没认真听老师讲课,被教育了几句,唉……
——1982年2月17日,阴。
我一定要记住今天,因为今天是我跟他重逢后第一次说话的日子!
军医院给战士们做体检,我们去帮忙,我负责量血压,没想到第一个就是他。
我紧张到手心出了不少汗,他就笑着问‘你是新来的吗’。
他果然没认出我,不过他笑起来真好看……
——1982年5月24日,晴。
我最近真是太过分了,因为总想着他,上课都开始走神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听说过几天军区有军民相亲会,学校里也有挺多女孩去。
算起来,他应该也二十四岁了,应该……有对象了吧。
一页页,一字字,最后在1982年11月7日,何玉萱十八岁生日那天戛然而止。
‘哒!’
两天不见,他好像憔悴了很多,眼里满是红血丝,下眼睑泛青,很没有精气神。孙家豪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抓住他,满目期待:“姐夫,我看见好多医生都回来了,我阿姐呢?她怎么还没回来?”听到这话,护士一下没忍住,红了眼瞥过头去。...
白炽灯下,男人弓着身伏在桌上,将日记本珍宝似的贴在胸口,沉瓮呜咽。
当兵十几年,他早已习惯了流血不流泪,甚至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滋味。
可此时此刻,他啜泣的像个孩子。
原来何玉萱是爱他的,爱了他整整十年!
这一刻,他真切体会到‘痛失所爱’的滋味,比子弹更致命,一点点摧毁他曾最为骄傲的毅力和沉稳。
“对不起,对不起……”
……
两天后,军医院。
“家豪!家豪!你又去哪儿!”
护士着急忙慌地追上第五次准备强行离开的孙家豪:“你伤没好全,还得养个五六天呢!”
孙家豪挣开她的手,倔强地拄着拐往大门走。
忽然,一个军绿色的挺拔身影挡在了面前。
抬头看去,他不由愣住了。9
是朱戚容。
两天不见,他好像憔悴了很多,眼里满是红血丝,下眼睑泛青,很没有精气神。
孙家豪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抓住他,满目期待:“姐夫,我看见好多医生都回来了,我阿姐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护士一下没忍住,红了眼瞥过头去。
朱戚容神色微凝,嚅动着有些干裂的唇:“你先回病房。”
说着,就要扶着他回去。
可孙家豪像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刻意回避,突然甩开,转身朝院长办公室去。
“家豪!”朱戚容沉呵。
“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去问院长爷爷!”
孙家豪拐拄的飞快,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姜雪柔口中得知阿姐去边境后,他的心就好像被挖空了一样不踏实。
加上连日来他几次询问身边人阿姐的消息,得到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回应和回避,他再也没办法继续等下去。
眼看孙家豪铁了心要问个明白,朱戚容也知道这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只能哑声说:“你阿姐不会回来了。”
孙家豪步伐顿住,木然转头:“你说什么?”
护士于心不忍:“卫团长……”
孙家豪才十二岁,何玉萱又是他唯一的亲人,这样告诉他,他得多难过。
朱戚容似是抛掉了所有,迎着孙家豪惶恐的眼神,撕扯嘴角:“她牺牲了。”
少年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击,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他无措的目光闪过丝迷惘,一个劲的摇头低喃:“不,不会的……阿姐不会死……你在骗我……”
慌乱的声音让四周的医生护士都不由停下脚,痛心的看着脸色骤白的孙家豪。
护士再也看不下去,轻轻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家豪,孙医生说过你是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要坚强……”
孙家豪通红的双眼一凛,他瞪着面前同样红着眼朱戚容,还有那一双双饱含同情和惋惜的眼睛,咬牙嘶喊:“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阿姐不会死!”
他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一瘸一拐地奔下台阶,却还是摔了下去。
之后几天,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团长。没完没了的训练,有条不紊的演习,就像已经忘了何玉萱已经牺牲的事。这天傍晚,下操哨声响起,战士们都往食堂去了。朱戚容穿着被汗浸透的作训服回大院,进门却看见屋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的男人。...
朱戚容立刻跑过去,把孙家豪扶起来。
而孙家豪像是彻底被击垮,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阿姐……”
朱戚容将他抱在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绷的唇线不断的颤抖。
看着这一幕,在场的人都红了眼。
朱戚容护着孙家豪的头,嘶声呢喃:“她在的,一直都在……”
……
之后几天,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团长。
没完没了的训练,有条不紊的演习,就像已经忘了何玉萱已经牺牲的事。
这天傍晚,下操哨声响起,战士们都往食堂去了。
朱戚容穿着被汗浸透的作训服回大院,进门却看见屋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的男人。
卫骁——江宁省委书记。
他拧起眉,挤出一声:“爸。”
看着憔悴了许多的儿子,卫父眼中划过抹不忍。
他起身握了握朱戚容的肩:“玉萱的事,我都知道了……”
朱戚容眸光暗了暗,没有说话。9
面对他的沉默,卫父放下手:“当初你不顾全家反对去当兵,又找了身为军医的玉萱,早该做好彼此牺牲的准备才对,但我看你,还是没……”
“没有。”
朱戚容打断他的话,定定迎着父亲诧异的眼神:“军人牺牲是光荣的,我已经接受了。”
默然片刻,卫父沉下眉眼,扫了眼整个客厅。
落灰的桌上的红糖糍粑已经发霉,沙发上还放着件的确良印花衬衫,电视柜旁陈旧的医疗箱没有合上,里面是针灸针和各种药……
的确有些乱。
“小刘。”卫父朝门口的秘书道,“去找个人,把这屋子收拾收拾。”
“不用!”
朱戚容像是被触碰了痛处,拔高的声音登时冷冽的许多。
卫父疑虑,可又在瞬间明白了,眉头紧拧:“你不是说已经接受玉萱的死了吗?”
这一次,朱戚容没有说话。
他捏紧了拳越过父亲坐下,绷起的下颚有些发酸。
红糖糍粑是何玉萱做的,衬衫是她的,医疗箱也是她在家为了方便去看孙家豪准备的……
整个房子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没有动。
好像只有这样,他就能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完成她的使命,总有一天会回来。
看着朱戚容微红的眼尾,卫父叹了口气:“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回来是来接孩子的,也幸好你早发现姜雪柔的本性,要不然孩子都得跟她学坏。”
听了这话,朱戚容低眉苦笑。
早吗?是迟了才对,否则何玉萱怎么会受那么多委屈。
卫父也没再说什么,丢下句‘有时间就回家看看’便走了。
秘书看了眼朱戚容颓然的模样,不由低声问:“书记,您不再劝劝吗?”
卫父摇摇头:“我儿子我清楚,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谁劝也没用。”
四周回归沉寂。
朱戚容却觉耳边在嗡嗡作响,他下意识看向楼梯,总觉得何玉萱下一秒会出现,轻轻地说一句:“你回来了。”
他眼眶一涩,深吸了口气强忍下胸口的要命的空荡。
“团长。”
警卫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外敬了个礼。
朱戚容敛去情绪,起身看过去:“什么事?”
他红着眼控诉:“自从阿姐跟你结婚后,我就没见她笑过了,她不是这样的啊你知不知道?她以前一提起你就会笑……”“你都娶了我阿姐,为什么不对她好?为什么要对姜雪柔好?为什么让阿姐伤心?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想着你,想了你整整十年!”“如果早知道你是个坏蛋,我绝不会让阿姐嫁给你!”...
军医院。
面对孙家豪的抗拒,李越和院长束手无策的站在病房外。
见朱戚容过来了,院长立刻说:“卫团长,你去劝劝家豪吧,无论我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肯做手术。”
李越也是忧心忡忡:“而且孙医生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朱戚容眸光微微一暗,推门进去。
只见孙家豪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他看着窗外,眼睛无神。
朱戚容走上前,拿起术前要服用的药,又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先把药吃了,身体重要。”
听见他的声音,孙家豪慢慢转过头,聚焦的眼神慢慢浮起丝怨恨。
‘啪’的一下,他直接打掉朱戚容手里的药:“谁稀罕你的关心!”
朱戚容脸色微变,没等他开口,孙家豪恨恨瞪着他:“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之前为了姜雪柔,是不是要抛弃阿姐?”
这几天,他后知后觉的一直回忆着姜雪柔那些话。
失去唯一亲人的痛,和因为心疼阿姐而对朱戚容产生的怨恨,像两把刀子日日夜夜绞着他的心。5
“没有。”
朱戚容没有像上回那样严厉对待,他看着孙家豪跟何玉萱相似的眉眼,声音沙哑:“我跟姜雪柔的确有过一年的感情,但后来她说要跟父母去港市,我们就断了。”
孙家豪却不信,反而更为阿姐委屈。
他红着眼控诉:“自从阿姐跟你结婚后,我就没见她笑过了,她不是这样的啊你知不知道?她以前一提起你就会笑……”
“你都娶了我阿姐,为什么不对她好?为什么要对姜雪柔好?为什么让阿姐伤心?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想着你,想了你整整十年!”
“如果早知道你是个坏蛋,我绝不会让阿姐嫁给你!”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往朱戚容的心窝里捅刀子。
他以前不知道,可看到何玉萱的日记后知道了,他失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见朱戚容不说话,孙家豪更加悲愤,被子枕头全往他身上招呼:“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听见里面的动静,李越和院长赶紧进来。
院长拦住孙家豪,急声劝:“家豪,家豪!你冷静一下!”
少年此时的力气大到吓人,他挣开院长的手,红的滴血的双眼透着无尽的绝望:“院长爷爷,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李越于心不忍:“家豪,你姐姐牺牲前千叮万嘱我要把你治好,为了她,你不能这样,你才十二岁,还有几十年的光阴,不说你自己,你姐姐的英灵也不会忍心看着你一辈子都受折磨。”
孙家豪却已经心如死灰,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只要阿姐能回来,我宁愿我另一条腿也断了。”
话音刚落,朱戚容突然把他扛了起来,朝李越道:“麻烦医生准备手术。”
说完,直接出去往手术室走。
孙家豪气急败坏地挣扎:“放开我!朱戚容,你放我下来!”
听见他连名带姓的喊自己,朱戚容眉头也不皱一下,把人放在手术台上。
孙家豪疯了似的要逃离:“我不要让阿姐一个人,我要去陪她,她总是保护我,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啪!’
朱戚容抑着眼眶的酸涩,声音渐渐哑:“我对不起她,可现在唯一能弥补她的就是照顾好你,你也一样,康复就是你对她最大的安慰。”孙家豪低头抽泣,捏着裤子的手缓缓收紧:“我想她,我想她回来……”朱戚容吞下哽咽,转身出去。...
孙家豪登时愣住,呆呆看着面前终于露出怒意的男人。
“你要死可以,把腿治好了再死,免得去见你阿姐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白送了条命!”
朱戚容的声音很大,像是雷在不断宽敞的手术室里炸开,震的人心发颤。
孙家豪张了张嘴,喉咙里卡了千言万语说不出来,眼泪又淌满了脸:“阿姐,阿姐……”
朱戚容抑着眼眶的酸涩,声音渐渐哑:“我对不起她,可现在唯一能弥补她的就是照顾好你,你也一样,康复就是你对她最大的安慰。”
孙家豪低头抽泣,捏着裤子的手缓缓收紧:“我想她,我想她回来……”
朱戚容吞下哽咽,转身出去。
面对院长和李越关切的眼神,他还是保持着沉稳:“我这些天要准备军事演练,家豪就麻烦你们照顾,有事立刻联系我,我马上过来。”
院长眼眶湿润:“放心吧,我也答应过玉萱,会好好照顾家豪的。”
李越也附和道“我一定会让家豪好起来的。”
朱戚容感激地朝他们点点头,大步离开。
日落西山,天边的火烧云像是凝固的岩浆。
朱戚容走在路上,心绪渐远。
风吹来,一片木槿花瓣飘过他的眼前。
眼神恍惚了瞬,猛然一怔。
大道的尽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纤细身影迎风而立,晚霞照在她身上,像是覆上了层金光。
朱戚容步伐滞住,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那个影子一样。
“玉萱?”
一声沉哑的低唤,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温柔的脸庞就像当初在医院的重逢那样鲜活明媚。
她浅浅一笑,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起来。
朱戚容亮着眼眸,不可抑止地冲过去:“玉萱!”
伸手一揽,伴着对方的消失,他空落落的双臂僵在了半空。
胸膛霎时像遭受到了致命一击,短暂的窒息感过后,他无措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转瞬即逝的人。
“玉萱……玉萱!”
伴着男人几近哀求的呼唤,木槿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了整条寂静的街。
朱戚容踉跄几步,无力的双腿‘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支撑双臂的手攥成了拳头,不停在颤抖。
他从不知道,失去的滋味这么痛!
何玉萱应该很恨他吧,要不然怎么会连梦都不给他一个……
良久,朱戚容才重新找回身体的支配权,借着晚霞最后一丝光芒回了军区。
次日。
训练场传来一声声口令,朱戚容站在指挥台,墨眸一扫:“二排排长,两个人五枪脱靶两枪,把战斗当游戏吗?加大训练!”
“是!”
二排排长被当众点名,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但也不好说什么。
他带的大部分都刚从新兵连分配下来的,之前都在训体能,现在突然转向作战演习,很多新兵蛋子还没适应,才导致成绩下滑。
这时,警卫员跑了过来,敬礼道:“团长,医院那边刚刚来电话,说孙家豪的手术很成功。”
听了这话,朱戚容严厉的眉眼才有了丝松缓。
等孙家豪康复,何玉萱也可以安息了……
警卫员欲言又止:“还有件事……”
朱戚容皱眉呵斥:“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是!”
朱戚容抿抿唇,又问:“等他修养好,能装假肢吗?”“我建议不要,他的身体还在发育,至少要等到十六岁,他的身体接近成人才行,那样假肢对他的身体负荷就不会太重。”听了李越的话,他点了点头。...
朱戚容想都没想,直接冷下脸丢出两个字:“不见。”
“你去告诉她,她的事有公安处理,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警卫员愣了半晌,才应声离开。
朱戚容绷着脸,想起那天在门外听见姜雪柔说的话,胸口还是像有团火在烧,可更多的是懊悔和自责。
如果他早点察觉姜雪柔的用心不良,也不会让何玉萱受那些委屈……
他仰头深吸了口气,慢慢压下涌上心的刺痛。
乘着午休,朱戚容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孙家豪刚吃过药睡下。
哪怕是睡着了,他手里还抓着何玉萱的照片。
朱戚容抬手轻轻触碰照片中何玉萱的脸,心跳一顿,难言的悲哀弥漫。
和何玉萱结婚这么久,他才惊觉自己连她一张照片都没有。
“卫团长。”
身后传来李越的声音,他立刻收回手,转身走了出去:“他要恢复多久?”
“依照他现在的情况,想完全恢复也要三四个月,而且还要修养半年。”李越解释道。
朱戚容抿抿唇,又问:“等他修养好,能装假肢吗?”
“我建议不要,他的身体还在发育,至少要等到十六岁,他的身体接近成人才行,那样假肢对他的身体负荷就不会太重。”
听了李越的话,他点了点头。
那就还是得等四年……
“对了卫团长,这个之前没来及给你……”
李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被血染红的合照,递了过去:“这是孙医生一直带在身上的,家豪还小,被他看到上面的血不太好,我想你应该需要。”
想到刚才看见朱戚容小心翼翼触碰何玉萱照片的模样,他就觉得这张照片给他最合适。
朱戚容接过,照片里何玉萱搂着孙家豪,两人笑的都很灿烂。
只是干涸的血染红了何玉萱整张脸。
他目光中划过抹痛色,沉声说:“谢谢……”
夜色泼墨般漫上天空。
结束夜训的朱戚容回到家,疲倦地将自己砸在床上。
房间里,只有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他拿出口袋中的照片,细细看着,整个心重新浸泡在了无尽的钝痛中,逃不开也躲不过。
风透过窗隙吹进来,竟让他有丝彻骨的冷意。
他体验过血液流失的寒冷,那时候的何玉萱,是不是也很冷……
朱戚容眸色一颤,将照片贴在胸口,像是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它。
他阖上眼,紧咬着牙忍着四面八方袭来的孤寂。
云层渐厚,月光被掩藏。
朦胧中,朱戚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想睁开眼,可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除了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西索一阵,他只觉一条毯子被盖在了身上,紧接着,何玉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我早知道你爱的是姜雪柔,我肯定不会嫁给你的。”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灵又含着浓浓的伤感。
不!不是的!
他不爱姜雪柔,他真正爱的人是她,是何玉萱!
朱戚容在心中呐喊,拼尽力气都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脸颊,带着不舍和释然:“我怨过你,可你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因为你救了我,我怎么也恨不了你。”
“朱戚容,你满心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为人民牺牲,也算对你的报答了……”
声音渐渐消失,朱戚容只觉神经都开始叫嚣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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