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月陆铖小说名第11章
陆铖想也不想当即冲出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朝着卫生院的方向疾驰而去。路过码头时,轮船汽笛长鸣。“呜——”声音震在他心上,沉闷压抑难忍。...
傅母的哭诉声声入耳。
陆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晓梅。
女人眼底露出的心虚被他捕捉了个正着!
这一刻,陆铖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是真的。
江晓月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霎时,他空白混乱的大脑里只剩一个想法——把江晓月禾找回来!
他要跟她解释一切!
陆铖想也不想当即冲出门。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朝着卫生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过码头时,轮船汽笛长鸣。
“呜——”
声音震在他心上,沉闷压抑难忍。
鬼使神差,他停下了摩托,转头朝渡口看去。
这一眼,却正好看见江晓月禾推着轮椅上船!
陆铖心口一紧,丢下摩托就朝渡口跑去。
“江晓月禾!!”
他红了眼,用尽力气喊她的名字。
前方的江晓月禾身形顿了一下。
随即,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船,背影消失在陆铖的视线里。
……
1995年6月。
解放军医院。
两支部队演习结束。
“医生!这里十营三连,排雷任务被碎片炸伤!”
“送到502,医生马上过去!”
一身军装剃着寸头的陆铖被队友连搀带扶送到了病房。
三年前,陆铖从卫生院的护士长口中得知江晓月禾去当了军医。
尽管所有人都阻止他,但陆铖还是直接选择参军。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做就做了。
如今进部队已有三年,陆铖也从新兵成长为一连之长。
然而他依旧没能打听到江晓月禾的任何消息。8
刚坐下,门口又传来声音——
“七营四连,祁天成也是碎片炸伤!还是送到502!”
这耳熟的名字让陆铖一愣。
门口,祁天成已经被送了进来。
四目相对,祁天成显然也认出了他,一言不发拧起了眉。
一时间,病房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
门外再次传来医生的呼喊声——
“林护士!来502处理炸伤成员!”
“来了!”
在陆铖记忆里思念许久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
门接着被推开。
穿着白色护士服,推着医药车的人走了进来。
赫然正是他找了三年的江晓月禾!
“谁先送进来的?”江晓月禾头也不抬的问。
“我!”
“是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陆铖瞪向祁天成。
江晓月禾诧异抬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林护士,你们都认识呀?”
身旁的同事顿时好奇问她。
江晓月禾回过神来,低头开始从医药车里准备好药水,笑着回了句:“一个镇里的。”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能让病床上的人听得清楚。
陆铖神色微变,目光沉沉盯着她,余光瞟了身旁病床上的祁天成一眼,他当即扬声轻哼:“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我分明是你……嘶!”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声,就被江晓月禾按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骤然变了声。
江晓月禾目光冷静透着警告:“你这伤还挺严重,有点疼,忍着点。”
陆铖看着她,疼得冒汗,可嘴角却勾着笑。
“没事,我不怕疼。”
这话让周遭队友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来,身旁队友笑着问:“连长,你还没说完呢,这位林护士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他们语气揶揄,带着暧昧的笑意。
陆铖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他张口正要回话。
隔壁病床旁的祁天成队友当即冷声开口:“少对林护士乱开玩笑!我们营长还在这儿呢!”
“你们营长跟林护士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陆铖的队友不满。
“林护士可是我们营长的……”
“闭嘴,别乱说,我跟秀禾现在还只是朋友。”
祁天成沉着脸打断了队友的话,略带歉疚看了一眼江晓月禾,语气轻缓:“秀禾,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口无遮拦惯了。”
“没事,”江晓月禾笑笑,视线落在祁天成的腿上,眉头一拧,“你这伤怎么弄的?”
“演练时有个新兵不按规范系安全绳,情急之下我拽了一把,自己掉了下来,”祁天成淡淡笑着,“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两人之间熟稔的对话让陆铖神色一僵。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问:“江晓月禾,你跟他这两年一直有联系?”
“你这人真是奇怪,林护士跟祁营长一直都在同一辖区,又是青梅竹马,怎么就不能有联系了?”祁天成的队友不满反驳。
陆铖眉梢高挑,忍不住脱口冷嗤:“我跟江晓月禾才是名正言顺的……”
“陆铖!”江晓月禾冷着脸喊他的名字。
她语气不重,可陆铖心口一颤,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口:“朋友。”
这个称呼太过生硬。
隔壁床的那群人笑了出来,“原来不过是朋友,朋友还要说什么名正言顺?”
“喂,你们别太过分。”
陆铖的队友看不过去,不免也冷下声音呵斥。
两方人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江晓月禾冷着脸:“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员都出去吧,别在这里吵。”
她语气中的不耐明显。
陆铖看了她一眼,让队友离开,祁天成也示意让队友先走。
病房里一下安静不少。
只剩下三人。
江晓月禾没多说什么,认真给陆铖处理伤口。
陆铖缓声开了口:“秀禾,我找了你两年。”
给他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
江晓月禾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淡回:“找我做什么?”
这态度让陆铖眉头轻蹙。
“你当年不吭一声就走了,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江晓月禾眸色沉沉看着他,开了口。“陆铖,我走之前,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陆铖一怔。他终于察觉到江晓月禾似乎变了,她那双眼里只有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解释?”
江晓月禾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她处理好最后一步,将绷带缠绕在陆铖的手臂上,手巧地打好结,这才正面看向陆铖。
江晓月禾眸色沉沉看着他,开了口。
“陆铖,我走之前,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铖一怔。
他终于察觉到江晓月禾似乎变了,她那双眼里只有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让他感觉到心里涌出些许难以捕捉的慌意来。
他下意识脱口:“我反悔了,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话音落地。
江晓月禾神色露出几分诧异,有些失神。
直到祁天成的病床边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是他口袋里的哨子掉在了地上。
祁天成弯腰捡起,神色平淡:“不好意思,手滑。”
江晓月禾回过神,走到祁天成的病床前,开始替他处理小腿的伤口。
她没再回应陆铖的话。
陆铖躺在病床上,眉头紧拧,郁闷睨隔壁的人一眼。
他十分怀疑,祁天成是故意的。
可在此刻,他却不好说什Ns么,这个状况让陆铖感到十分不爽。
包扎完成。
江晓月禾一边收拾医药车上的物品,一边嘱咐:“你们两个人的伤口都不轻,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别去演练了,每天过来换一次药。”1
陆铖看她,轻哼:“我每天过来都会是你给我换吗?”
“不一定,看每天的安排。”江晓月禾公事公办地回答了他。
陆铖抿紧了唇,想再问什么话时,却见她直接背对他朝祁天成开了口:“天成,晚上我妈喊你一起去我家吃饭,她最近又新学了道菜,说非要让你尝尝。”
祁天成莞尔点头:“好,我一定去。”
江晓月禾还在工作时间,并没有多留,很快推着医药车又去了其他病房。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陆铖拧紧了眉头,心不住往下沉。
江晓月禾跟祁天成说话的态度跟他明显不同。
听那语气,林母似乎也对祁天成态度很好。
难道这两年他们……
陆铖不敢再往下想,他看了祁天成一眼,忍不住开口问:“你跟江晓月禾到底怎么碰上的?”
祁天成看他一眼,淡淡回:“秀禾从一开始调来这里,我就碰上了。”
陆铖顿时没了声。
这个答案让他心里隐隐泛起酸意来,他这两年入部队,一开始是在沪市,后来被调去了边防。
每到一个地方,怀着那抹希冀,他第一件事就是去随军医护院里去打听江晓月禾的消息。
可整整两年都无所获。
直到今年被调到首都来,他本来都没抱希望的,却没想到反而会就这么碰上了。
自己费尽心思去找的人,可祁天成却从一开始就碰上。
这世上,难道就真有缘分这回事吗?
陆铖心底深处莫名感受到了打击。
出院后。
陆铖回了部队分配的住所,搬进去才发现他的屋子正好跟祁天成的屋子是隔壁。
发现这件事的祁天成显然同样也不太愉悦。
两人在门口站定,互相没打招呼,各自进屋去了。
傍晚六点钟。
陆铖在屋里听见隔壁传来出门的动静,脑子里很快想起白天在病房里江晓月禾的邀约。
正在写报告的笔尖一顿,他漆黑的眸色闪过一丝异样。
片刻,陆铖将手里的笔一扔,披上外套打开门出去。
半个小时后。
解放军医护家属院,林家。
“秀禾,过来端鱼!”
林母在厨房里高声喊了一句。
“好,来了!”江晓月禾应着声,匆匆从客厅进来,将热腾腾的鱼汤端上桌。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十分丰盛。
林母脸上红润透着喜色,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你跟天成说了时间没有,他怎么还没来?”
“妈,人家现在升营长了,本来就忙。”江晓月禾轻声解释。
林母撇撇嘴,不予置否。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
陆铖所有的话一时堵在了嗓子里。他记起当初江晓月禾离开前发生的所有事,脸色霎时一白,有些慌张地拉住了她:“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跟林晓梅没什么,我也查清了,当初……”“不必跟我解释,”江晓月禾又一次打断了他,“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跟林晓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5...
林母神色当即一喜。
“快快快,去开门!肯定是天成来了!”
江晓月禾被推着,无奈笑着去开门。
下一秒,看见门外的人时,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陆铖?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江晓月禾几乎是立马冲出来,带上房门,压低了声音询问。
她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拉着他走到了院子外。
陆铖神色一僵。
她这态度,就像他是多么见不得人似的。
陆铖提了提手里特意买来的补品:“我来看看伯母。”
“不需要。”
江晓月禾几乎是一瞬间冷下了脸。
不比白天在医院时的冷静,此刻她的脸上透出几分薄怒之意来:“陆铖,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来参军,好玩还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我请你不要出现在我妈面前。”
“为什……”
“你何必问我为什么,”江晓月禾想也不想打断了他,神色带着冷意,“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这话一出。
陆铖所有的话一时堵在了嗓子里。
他记起当初江晓月禾离开前发生的所有事,脸色霎时一白,有些慌张地拉住了她:“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跟林晓梅没什么,我也查清了,当初……”
“不必跟我解释,”江晓月禾又一次打断了他,“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跟林晓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5
一句话,让陆铖浑身一怔,他眸色颤了几分。
这两年他一直想着如何跟她解释,如何挽回她,如何来弥补对她的伤害。
可她一句‘不在乎’瞬间就将他所有的在意挥散。
那些到嘴边的解释突然就没了说出口的意义。
见他无言。
江晓月禾挥开了他的手,语气缓了缓:“我妈刚做完手术没两年,医生说她还在恢复阶段,心脏受不得刺激,你心里也清楚她对你的态度,我不希望你出现刺激到她。”
陆铖的手无力垂下,眼神复杂看向面前的江晓月禾。
沉默许久。
他答应了下来:“好,为了伯母的身体,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好,多谢。”
江晓月禾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可下一刻,陆铖却又喊住了她:“但江晓月禾,你不能不理我。”
脚步止住。
有那么一刻,江晓月禾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她回头不解地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之后我要见你你不能避开我。”
陆铖冷冷扬起下巴,似乎又成了她记忆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纨绔模样。
江晓月禾沉沉看着他:“你这是算威胁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
陆铖的神色隐在夜色中,声音带着些许低哑,却不忘提醒她:“还有一点,我们之前那个离婚证说是领证时有失误,通知我们重新去办,但你人不在就没去,所以严格来说我们那个离婚证是无效的。”
江晓月禾震惊看他。
顿了下,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现在要怎么才算离婚?”
她似乎是对他们还是夫妻这件事避之不及。
陆铖脸色铁青:“难道你不知道领离婚证要去户籍地领吗?”
这个江晓月禾倒真是忘了。
她想了想,道:“这周我请几天假,我们回港西去领了离婚证。”
这话让陆铖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她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婚吗?
他表情冷下来:“我没时间。”
“你现在受伤休息,怎么会没有时间?”江晓月禾追问。
陆铖的脸色更差了。
过了许久,他索性坦白:“我不想离婚,我认真的,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这是陆铖自白天重逢后,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江晓月禾神色微动容。
随后,她正色看他:“那我也认真回答你。”
“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重新开始了。”
江晓月禾态度冷淡。陆铖深深看了她一眼,再度开口。“至少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后你还是这个答案,我跟你去领离婚证。”江晓月禾蹙眉,正要说话。陆铖却先一步将手里的补品递了过来,“好了就这么说好了!这个你收下吧。”...
重生一朝,已经是她试图跟他重新开始过了。
可换来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江晓月禾实在是没勇气再来一次。
得到毫不犹豫的拒绝。
陆铖提着补品的手力道收紧,他神色紧绷:“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江晓月禾态度冷淡。
陆铖深深看了她一眼,再度开口。
“至少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后你还是这个答案,我跟你去领离婚证。”
江晓月禾蹙眉,正要说话。
陆铖却先一步将手里的补品递了过来,“好了就这么说好了!这个你收下吧。”
“我不……”江晓月禾想拒绝。
“都是买给中老年人的补品,我拿着也没用,你就说是你自己买的。”
陆铖抢着开口。
他不容置喙地将决定了半年之约,又强势地将补品放在了她的手里。
这点,倒是跟他一如既往的性格十分相符。
“随你。”
江晓月禾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两年、两世的时间都过了,再多半年也不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开门声,林母的催促声传来:“秀禾啊!你去哪儿了?天成呢?”
江晓月禾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一推面前的陆铖,快步就往家里回去。
“妈!”
她走回院子,忙道:“刚刚来的不是天成,是我一个病人!”
母女两人往回走去。
而她口中的‘病人’此刻正坐在花坛里龇牙咧嘴。
陆铖扒开草丛,哭笑不得。
当护士久了,江晓月禾的力气也变大了。
他起身站起来,拍拍裤子后的泥土,看了前方林家的大门许久,这才转身离去。
不管怎样,只要她在身边了。
一切都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陆铖这样坚信,随即目光一滞,落在了朝林家去的身影上。
祁天成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受伤的腿还拄着拐杖也依旧走得神采飞扬。
陆铖眼看着林母将祁天成欢喜迎进门。
跟自己完全是两个待遇。
他不爽地眯起眼,啧了一声,要是没有祁天成碍眼,今天将是自己这两年最愉快的一天。
翌日。
江晓月禾一大早便出门去医院上班。
才刚到路上,突然跑过来好几个寸头新兵,他们恭敬地站在她面前向她敬了个礼。
“林护士好!这是我们连长给你买的!”
说着他们每人手里递过来一份不同的早饭,包子、饺子、油条豆浆等等尽有尽有。
江晓月禾吓了一跳,看着面前这群眼生的新兵,疑惑问:“你们是哪个连的?”
“回林护士!十营三连!”
他们齐声回。
江晓月禾又被吓了一跳,缓了缓才记起来。
十营三连,那不就是——
脑海里刚冒出陆铖的名字,下一秒就见陆铖从这群人身后冒了出来。
他朝她挑眉:“不用客气,随便挑,我请的。”
“……”
江晓月禾一时无语凝噎,她看着面前满目琳琅的早饭选择,从包里掏出玉米水煮蛋,告诉他:“我不在外面吃早饭,以后不必这样。”
陆铖神色一僵。
随后一个眼神,让队友们都散去。
江晓月禾便骑上自行车离开。
陆铖当即跑着跟上她:“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
他的手上还绑着绷带,可丝毫不影响他跑步追上江晓月禾的车速。
江晓月禾看他一眼:“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希望你再这样做,这里不是港西,是部队,这样行事对你影响不好。”
听见这话,陆铖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瞬时高涨。
他眉梢轻挑,笑吟吟看她——
“所以你是担心我?”
“你再跑等会伤口会裂开,我快迟到了,先走了。”“今天还要记得来医院换药。”说完她加快速度离开。陆铖在她后方跑了几步,最终停下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
江晓月禾再度无言,她倒是不知道陆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厚脸皮起来了。
但她也不想再跟他费口舌。
“你再跑等会伤口会裂开,我快迟到了,先走了。”
“今天还要记得来医院换药。”
说完她加快速度离开。
陆铖在她后方跑了几步,最终停下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
有队友从后面跟上来。
“连长,我怎么感觉林护士对你没意思?”队友大着胆子跟他提出。
陆铖不以为然地搭上队友的肩膀:“你不懂,她都还惦记着我的伤,怎么不算关心我呢?”
周遭沉默一瞬。
有队友迟疑开口:“提醒你的伤,大概也可能是林护士的本职工作范围呢?”
“啧。”
陆铖不悦地轻哼,仍然坚持:“你们不懂。”
他们要是知道江晓月禾是他媳妇儿,就知道她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陆铖懒得同他们这群单身汉解释。
当天下午。
江晓月禾在给新入院的患者挂点滴时,远远就听见了陆铖的声音。
“江晓月禾,我来换药了!”
她回头看去,就见陆铖靠在病房门框,朝她挥着那包着纱布的手。
陆铖的高调瞬间让病房里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江晓月禾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
“我今天没时间,你去换药室让别人换吧。”
这话倒是真的,今天来医院治流感的人多,江晓月禾原本是外科的,都被调过来给打点滴了。
给手上这名患者换好药,江晓月禾又忙着去给旁边的患者打针。
等打完针,她记起什么来,往门口看去时,陆铖已经不在了。
身旁的护士告诉她:“傅连长应该是自己去找人换药啦。”
江晓月禾笑笑没再多注意。
一直忙到快下班,才总算是有些空闲。
江晓月禾回到外科科室。
给自己接了杯水,她忙了一天,中午都没吃几口饭。
此刻是饿得不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江晓月禾抬眼看去,是拄着拐杖过来换药的祁天成。
“看来你今天很累,”祁天成朝她笑了笑,在一旁的病床坐下,温声道,“你休息会儿,我自己也可以换药。”
江晓月禾放下水杯,推着医药车朝他走来。
“没事,正好我现在有时间。”
她说着将开始解开祁天成小腿上的绷带,认真察看伤势,消毒敷药,重新换上绷带。
祁天成看着她,向来平静的眼底透出些许笑意。
“秀禾,你这周哪天休假?”
“后天。”
江晓月禾随口回答,又问:“怎么了?”
祁天成思索片刻,深吸口气:“我可以约你……”
“不可以!不管你要约她做什么都不可以。”
话才起头,就被门口传来的男声骤然打断。
门口正是陆铖。
他手里提着打包好的盒饭,脸色黑得过分。
江晓月禾有些诧异:“你还没换药吗?”
“换了。”
陆铖冷冷看了祁天成一眼,走进来,将手里的盒饭放在桌面上。
“想着你忙没时间吃饭,给你去打包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色更难看几分,满脸都透着不爽。
他话音骤然一转——
“可我倒是没想到,江晓月禾,原来你说的没时间换药,只是对我没时间换药是吧?”
这类救灾调令,军医义不容辞。平时江晓月禾的调令几乎都是跟祁天成的营地一同行动,但这次,出发之际她却没看见祁天成。问了下才知道祁天成接了其他任务,这次不去。江晓月禾没再多想,很快随军出发。...
江晓月禾拧起眉头。
但她还是轻声解释:“我是刚闲下来,正好天成过来。”
“哦,那可真是巧,怎么你刚闲下来他就来了?”陆铖冷哼。
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让江晓月禾神色也冷下来。
“陆铖,你是以什么立场在跟我闹脾气?”
“我才是你丈夫,你说我凭什么?!”
病房里此刻没有别人。
陆铖说话也愈发大胆,明显是故意说给祁天成听的。
祁天成神色冷淡看他:“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签过离婚协议了。”
“你闭嘴!”
陆铖没好气看他,“只要我们一天没领离婚证就不算离婚,关你什么事?”
祁天成脸色微沉,看了女主一眼,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陆铖,你跟我出来!”
江晓月禾听不下去,直接拉着陆铖走出病房。
她定定望着他:“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陆铖不可置信:“我幼稚?”
江晓月禾点头。
“对,你如今的行为在我眼里看来,就是幼稚。”
“不管是早上找人拦着给我送早饭,还是来医院故意找我换药,又或是刚刚你在天成面前故意宣告主权,这种种行为,让我只会觉得你这两年没有一点长进!”
话音落地。
陆铖的脸色僵住,喉头堵涩,竟回不上一个字来。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
看着陆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江晓月禾抿紧了唇,收回视线转身回去。
她有些歉疚地朝祁天成开口:“抱歉,陆铖他说话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这是……替他在道歉吗?”
祁天成神色复杂地看她。
江晓月禾很快听出来祁天成话里的意思,愣了片刻,她才无奈点头:“如你所听到的,我跟陆铖还没有正式领离婚证,他因此而冒犯到你,我该替他跟你道歉的。”
这话并未让祁天成的脸色缓和。
他怔愣许久,眼底黯淡下来,“我知道了,但我情愿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江晓月禾怔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祁天成没让她多为难,很快揭过了这个话题。
“我先走了,队里还有一些报告要处理。”
“好。”
祁天成很快也离开了病房。
江晓月禾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桌上的盒饭。
犹豫片刻,她过去打开。
番茄炒蛋、土豆鸡块、炒时蔬。
江晓月禾向来吃得清淡,不爱吃辣。
陆铖打包的这简单几样菜,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都是她吃得下的。
大抵是巧合吧,毕竟陆铖这人,是记不得除了林晓梅之外其他人的口味的。
这天过后。
陆铖没再出现在江晓月禾面前,就连祁天成也鲜少再跟她见面。
来医院换药时,为了避嫌,祁天成都找其他护士。
江晓月禾想跟祁天成解释一下,可思来想去却不知从何开口,于是也就这么算了。
至于陆铖,她心里清楚,他心气高,对她所谓的重新开始不过是他的三分钟热度罢了。
那天她说的那番话,肯定是挫了他的自尊。
所以他放弃了才是正常的。
对此,江晓月禾并没有任何意外。
半个月后。
医院上级给她下了调令。
“林护士,临安市下县里山区发生5级地震,你随部队去救灾。”
“是。”
这类救灾调令,军医义不容辞。
平时江晓月禾的调令几乎都是跟祁天成的营地一同行动,但这次,出发之际她却没看见祁天成。
问了下才知道祁天成接了其他任务,这次不去。
江晓月禾没再多想,很快随军出发。
抵达灾区。
江晓月禾背着急救箱很快加入。
“林护士!这里!”
一道男声高声呼喊,江晓月禾循声立刻跑过去。
到了现场,她神色骤然一变。
那被压在碎石块之下的人。
竟然是陆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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