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鸭盛玉霄小说第11章
“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秦南澈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盛玉霄依旧站在原地，刚才打秦南澈的左手不觉颤了颤，脸颊的刺痛感让他以为被打的人是他。“哒——哒——”...
盛玉霄的行为非但没有让秦南澈生气，发而让他冷冷淡淡道：“盏盏在送往医院去的路上就断气了，你昏迷五天，难道要黎小鸭要像无亲无故的人一样被停在太平间等你吗？”
他心中有疑惑，比起黎小鸭，盛玉霄不过是一些擦伤，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右臂的脱臼，怎么会昏迷五天。
盛玉霄怔了怔，眼中的怒意却不减分毫：“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决定！”
秦南澈只觉可笑：“对，你是盏盏的丈夫，却还不如我这个外人。”
他理了理衣领，朝外走去，只是在盛玉霄身侧又停了下来。
“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
秦南澈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盛玉霄依旧站在原地，刚才打秦南澈的左手不觉颤了颤，脸颊的刺痛感让他以为被打的人是他。
“哒——哒——”
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暗红色的骨灰盒上多了两滴眼泪。
斑驳的阳光照在暗红色的木盒上，那两滴眼泪竟如血一般扎眼。
盛玉霄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好像在墓园那段记忆彻底消失了，最后的记忆就从他进到家门开始。
空荡荡的别墅，悄无声息的永远少了个人。
“黎小鸭。”
盛玉霄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而没有回应。
从前，不管他多晚回来，黎小鸭都像是故意在等他一样从楼上下来。
他醉了，她会给他倒杯水。
他吐了，她会脱下他脏了的衣服，再给他换上干净的。
他睡了，她会给他盖上一件毛毯。
盛玉霄都知道，因为家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黎小鸭……”
他又叫了一声，却带上了几分哭腔。
依旧没有回应，但是怀中被捂得已经温热的盒子好像重了几分。
太阳渐渐落下去，乌云带着闷雷比黑夜率先到，遮住了最后的夕阳。
同样空荡荡的房间，黎小鸭的存在感却更为强烈。
盛玉霄看着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喉间像是被卡了根鱼刺一般难受。
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生怕将黎小鸭的最后的几丝气息吸尽。
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住了盛玉霄的视线，他走过去，“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像岩浆一样泼进他的眼中。
盛玉霄看也没看，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揉成了一团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
他颓然地坐在床上，目光黯淡的快要与昏暗的天色融为一体。
过分的安静让他如同沉浸在冰窖的心更有一种抽离感的痛意。
突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已经黑下来的寂静，盛玉霄拿出手机，微亮的手机光芒映射在他脸上。
浸着痛苦的双眸中在看来来电人时染上了一层冰霜。
林小冉。
——“是林小冉……和别人，要害你，你不要……相信她……”——
黎小鸭的话跟着铃声在耳畔响起。
盛玉霄眼眸一沉，带着几许疑虑地按下接听键，嘶哑地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什么事？”
林小冉道：“嘉衍，你去哪儿了？车队的人都在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
他冷硬着回了一句，空闲的手摩挲着木盒。
“你死里逃生，大家都想为你庆祝一下。”
没有人提黎小鸭，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盛玉霄冷冷地看着林小冉：“你，跟我过来。”说完，转身走进隔间的休息室中。林小冉一愣，与谢晨交换了个眼神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盛玉霄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寒光。
“我知道黎小鸭死了，你心里肯定觉得愧疚。”林小冉劝慰着，“但是事发突然，也不能怪你啊。”
良久，盛玉霄沉声回道：“你在哪儿？”
“当然是俱乐部了，你快来吧。”
林小冉的声音还掺杂着车队中其他人的哄闹声。
挂了电话，盛玉霄低着头，在黑暗中将盒子再次抱紧了几分。
悲寂而落寞的眸中掠过一丝狠意，如果真的是林小冉做的手脚，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光轮俱乐部。
盛玉霄驱车赶到俱乐部时已经是八点了，才下车就听见从里面传出的笑声。
他眼神一凛，竟觉得有些可笑。
在看到盛玉霄出现后，车队的谢晨率先迎了上来：“徐哥，咱们虽然没拿到冠军，但好歹你平安无事，下一次的比赛，咱们再拿个龙头。”
其他人都纷纷附和着，生怕盛玉霄这个“常胜将军”因为这一次的挫败而气馁。
林小冉走到他身边，笑道：“谢晨说的对，下一次我做你的领航员。”
没有人提黎小鸭，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盛玉霄冷冷地看着林小冉：“你，跟我过来。”
说完，转身走进隔间的休息室中。
林小冉一愣，与谢晨交换了个眼神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都是老朋友了，叙旧还不给听啊。”
“人家那是老朋友吗？那是老情人了！”
他们一边笑闹着，一边看着休息室。
休息室是间用玻璃在角落里隔开的房间，隔音算不上很好，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声音。
林小冉语气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盛玉霄转过身，墨眸似要将她看穿：“我的车，是你动了手脚吗？”
如果赛车不是出了问题，黎小鸭怎么会提要换车，而她又清楚地说了是林小冉和别人要害他。
林小冉的心咯噔了一下，目中带着不可置信和伤心：“你……怀疑我？”
她心里更多的是诧异和疑惑。
盛玉霄怎么会怀疑到她身上，这事儿除了她和梁毅，还有就是被梁毅收买了的维修员知道。
难不成是黎小鸭？可她又怎么会知道。
盛玉霄不言，眼神并未有因为她这满带委屈的反问又任何变化。
林小冉暗自掐了把肉，挤出几滴眼泪：“你想想，本来做你领航员的人是我，如果我做了手脚，我不是也会出事吗？”
这话的确没错，在林小冉回来后，他是决定让她做他的领航员。
盛玉霄眸还是紧抿着唇，眉头紧蹙。
林小冉流着泪，哽咽着：“如果我知道黎小鸭死了你会这样怀疑我，那我宁愿死的人是我，毕竟我在四年前就该死了。”
听了这话，盛玉霄的目光才松了一下，心里逐渐矛盾起来。
他微微低下头，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从来就没相信过黎小鸭，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无法不相信她，甚至对她……
“嘭”的一声，谢晨忽然推门闯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盛玉霄身边，声音藏着几分怒意：“徐哥，别的我不想说，但是小冉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烦躁的情绪在触碰到冰凉的木盒时，全部都变成了难以抑制的窒息感。他深吸了口气，胸膛颤抖了几下后才缓和了过来。——“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不知为何，盛玉霄又想起了秦南澈的话，或许他现在不是该纠结该信谁，而是想想怎么去面对以后没有黎小鸭的日子。...
林小冉拉住谢晨：“谢晨，别说了。”
盛玉霄看着一个要说一个要阻止的样子，眉头又紧了几分。
他们这是在卖什么关子。
谢晨抖开林小冉的手，看着盛玉霄，缓缓道：“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因为你母亲手术费不得不接受苏华赛黑车的条件吗？”
盛玉霄一怔，眸子微眯。
他当然记得，但是他最后不仅没去成，钱却莫名其妙的进了他的卡里。
苏华说看在他是为就他母亲的份上放过他一马，也是因为这笔钱，他后来赛车更加疯狂了。
“那是小冉替你去了，她差点死在赛道上。”谢晨又看了眼门口的几人，“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小冉却哭着求我让我不要说出去。”
“谢晨！”林小冉推开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道，“嘉衍，你别听他瞎说，根本没有那回事。”
谢晨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黎小鸭死了，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你不能因为这点就去怀疑小冉，你忘了吗？四年前是黎小鸭把她差点逼上了绝路。”
一时间，整个俱乐部都鸦雀无声，连同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
盛玉霄半垂着眼帘，吹在两侧的手慢慢握起，目光中一片凌乱。
一边是黎小鸭的遗言，一边是多年车队好友的话，他到底该相信谁？
在车队几人惊讶而又复杂的目光下，盛玉霄转身离开了。
“嘉衍！”林小冉看着他的背影，哽声喊了一声。
待盛玉霄走远了，她高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敷衍地回应了其他几人的劝慰后，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盛玉霄不完全信她没有关系，只要对她有愧疚就行了。
倾盆大雨如同倾泻的银河一般落下，雨刷器摇摇摆摆，却怎么也无法抵挡雨水的冲刷。
盛玉霄抓着方向盘，看着车前窗出了神。
如果不是谢晨的话，他很难去相信林小冉，可是现在的局面，让他难以抉择。
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副驾驶上的木盒上。
盛玉霄将它轻轻抱起，放在腿上摩挲着。
烦躁的情绪在触碰到冰凉的木盒时，全部都变成了难以抑制的窒息感。
他深吸了口气，胸膛颤抖了几下后才缓和了过来。
——“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
不知为何，盛玉霄又想起了秦南澈的话，或许他现在不是该纠结该信谁，而是想想怎么去面对以后没有黎小鸭的日子。
他想到那空无一人的别墅，自嘲地笑了笑，却笑得视线模糊，就像那被水冲刷着的车前窗一样。
“黎小鸭……”
盛玉霄弓着身，额头轻轻贴在冰凉的木盒上，哽咽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
如果不是因为黎小鸭的离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哭的人……
雨一直下到了深夜，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医院门口。
秦南澈一边下车一边打开伞，扫了眼冷清的大门后直接朝住院楼走去。
VIP病房外，秦南澈才要进去，主治医师孟凡正巧出来。
“南澈？这么晚了还过来？”孟凡诧异地看着他。
秦南澈点点头：“我不太放心，所以过来看看，盏盏还没醒吗？”
秦南澈关上门，走过去替她拉了拉被子。因为后背受伤严重，黎小鸭半个身子和额头都被绷带所缠绕着，氧气罩覆盖了她半张脸，浅浅的呼吸声让秦南澈心疼的心稍稍安了下来。他伸出手，温柔地将黎小鸭脸颊的头发拂到耳后：“盏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盛玉霄伤害你了。”...
孟凡扶了下眼镜，眉头微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撑着一口气都不错了，哪能醒那么快。”
秦南澈抿抿唇，一脸愁容：“我知道，所以也不会带她来找你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我。”孟凡笑了笑，“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丈夫她死了？”
虽然黎小鸭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但好歹还活着，对于秦南澈的做法，孟凡很是不理解。
“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盏盏而已。”秦南澈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他虽然看不上盛玉霄，但对他的赛车技术是没有质疑的。
他不熟悉赛车的规矩，可也知道树大招风，像盛玉霄这样的连胜冠军，怎么会没有对头眼红。
这次黎小鸭很有可能是替盛玉霄挡了一难，否则他就不单单是脱臼而已了。
“对了，黎小鸭的胃癌病情比较棘手，她现在外伤内伤都未愈，不适合做手术，只能等她醒后只能先做保守治疗。”孟凡翻了翻病历本，“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要是她丈夫发现你骗了他，你就不怕他揍你？”
秦南澈想起白天墓园中暴怒的盛玉霄给他的一拳，笑道：“他没机会了。”
只要黎小鸭稍微好了些，他就带她离开这儿，离那人渣远远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孟凡回了办公室，秦南澈轻轻推开门，走进病房。
一阵浓烈的药味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心电仪等仪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格外大。
病床上，侧躺着的黎小鸭双眼紧闭，呼吸均匀。
秦南澈关上门，走过去替她拉了拉被子。
因为后背受伤严重，黎小鸭半个身子和额头都被绷带所缠绕着，氧气罩覆盖了她半张脸，浅浅的呼吸声让秦南澈心疼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他伸出手，温柔地将黎小鸭脸颊的头发拂到耳后：“盏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盛玉霄伤害你了。”
听到盛玉霄的名字，黎小鸭像是有了反应，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却没有睁眼。
自从那天盛玉霄离开俱乐部后，一连好几天车队的人都没有再见过盛玉霄。
谢晨看着收到的狂飙赛参赛邀请函，左右为难：“徐哥不在，你们谁去？”
其他五人都不吱声，狂飙赛一直都是由盛玉霄去参加的，他们五连冠的荣誉也是靠着他得来的。
如果他们去，恐怕六连冠就没了。
“徐哥到底怎么回事？”
“小冉说徐哥天天闷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有人说参赛的事。
他们也知道，黎小鸭死的事多少会影响盛玉霄，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为了那么厌恶憎恨的黎小鸭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
谢晨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去劝劝他，他不能老是这么消沉下去。”
其实，他也是替林小冉抱不平。
林小冉为了盛玉霄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谢晨心里憋着口气，驱车赶到盛玉霄家门口。
他才走到大门外，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谢晨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会儿推门进去，还没等他开口叫人，就看见地板上躺着的盛玉霄。
“徐哥！”
他将木盒放在腿上，俯身拿了根烟衔在唇边，点燃后吸了一口，意识才算清醒了些。谢晨压下心头的不快，将邀请函拿出来：“今年的狂飙赛。徐哥，你去吗？”他其实也拿不定主意盛玉霄会不会去，现在他的状态可不比之前。...
谢晨连鞋也来不及脱，连忙跑了过去将不省人事的盛玉霄扶起来。
只是刚将他翻过身，就闻道一丝酒气，他扫了眼一旁的茶几，都是些空酒瓶和烟蒂。
谢晨眉头一蹙，腹诽着这成什么样子了？
“嘭”的一声轻响，他忽然踢到了什么。
谢晨低头一看，头发顿时发麻，背脊一凉：“骨，骨灰盒！？”
一个暗红色的木盒静静地躺在盛玉霄倒下的地方，他一边把盛玉霄放到沙发上，一边用惊惧的目光看着那木盒。
徐哥这几天不会都抱着这东西吧！？
被他这么一挪动，盛玉霄悠悠转醒了，只是还没睁开眼时他的双手好像下意识地去摸什么。
“徐哥？徐哥？”谢晨推了推他。
盛玉霄缓缓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疲倦的眼神在清亮后有些慌乱。
他倏然起身，低着头在沙发上摸索着：“黎小鸭？黎小鸭呢？”
“徐哥……”
谢晨目瞪口呆地看着盛玉霄踉跄地扑过去，将木盒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嘴角弯起，苍白的脸上带了几丝安心。
盛玉霄抱着木盒，空落落的心才逐渐被填满。
他抬起头，撞上谢晨的目光后，眼神骤然变冷：“你来干什么？”
谢晨闻言，心里发闷：“徐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连兄弟们都不要了？”
盛玉霄重新坐回去，语气平淡：“有什么事？”
他将木盒放在腿上，俯身拿了根烟衔在唇边，点燃后吸了一口，意识才算清醒了些。
谢晨压下心头的不快，将邀请函拿出来：“今年的狂飙赛。徐哥，你去吗？”
他其实也拿不定主意盛玉霄会不会去，现在他的状态可不比之前。
盛玉霄眼眸一暗，没有立刻回应。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因为这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比赛。
可现在他犹豫了，甚至有了丝惧意。
对那赖以生活的极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们去吧。”他吐出一口烟，眸光在烟雾中晦暗不明。
虽然想过这个回答，但是谢晨还是有些不甘:“徐哥，你不能因为那件事永远消沉下去吧，如果这一次再夺冠，你就可以直接进入国际赛了。”
盛玉霄抬眼看去，冷厉的眼神让谢晨一怔。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们的荣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队的人越来越懒散，无论是什么比赛，基本上都是盛玉霄出面。
也是因为他，他们这支车队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而其他人，似乎都被荣誉蒙住了眼，生怕失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总是推脱让他去参赛，他们则是享受胜利后的赞誉。
谢晨脸色一变：“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玉霄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只能跟着他们一起“混”。
一片沉默后，盛玉霄突然伸手将邀请函拿了过来：“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比赛。”
“……徐哥，你，你要隐退？”谢晨脸色更加难看。
盛玉霄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嗯，车队的事情你们看着办，不用来问我了。”
断断续续却很是清晰的话让秦南澈脸色一僵，没有回答。黎小鸭居然还在想着盛玉霄那个混蛋。他心底划过一丝妒意，但还是轻声细语地回了句：“放心，他没事。”黎小鸭闻言，被氧气罩遮住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盛玉霄的话说的很决绝，让谢晨一时间僵住不知怎么接。
他现在风头正盛，又因为那场事故，业界人都注意着他的动向，在这个时候隐退，得有多少舆论。
然而谢晨也知道，他根本左右不了盛玉霄的决定，只能悻悻离开。
才出了大门，谢晨却又觉不甘心，给林小冉发了个短信才离开。
终于又回归到安静的客厅再次弥漫起烟和酒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盛玉霄仰头喝掉一瓶酒，清醒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
他泛红的眼睛看着怀中的木盒，哑声呢喃着：“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盛玉霄眼眶又是一热，他慌忙仰起头，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以前林小冉“死了”，他靠着酒精麻痹自己，让他忘记那件事。
可是现在无论他喝多少酒，黎小鸭的脸还有那天的事总是清晰地在他脑子里重复。
他不仅没能忘记，心却被折磨的几近崩溃。
盛玉霄抱着木盒，闷声抽泣着：“你回来好不好……”
另一边，秦南澈正在办公室和孟凡说着黎小鸭的治疗计划，负责黎小鸭病房的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
“孟医生，病人醒了！”
孟凡还没反应过来，秦南澈率先站起来跑了出去。
他无奈地摇摇头，拿上病历本跟了上去。
病房中，才醒过来的黎小鸭脑子一片混乱，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想。
后背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觉得甚是煎熬，而左边臂膀也似是被压久了，阵阵难忍的麻痹感让她想翻身。
“哎，你不能乱动，会压到伤口的。”
护士连忙阻止她，生怕她不注意翻身压到才换好药的伤口。
还没等黎小鸭反应反应过来，秦南澈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盏盏！”
“……南，南澈？”
黎小鸭的声音细小如蚊，秦南澈却欣喜地笑了出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孟凡后脚来了，替黎小鸭检查了一遍后道：“现在主要还是要等身上的伤愈合，这段时间饮食都要多注意，忌辛辣和油腥，多休息。”
等孟凡走后，黎小鸭意识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忍着痛，半睁着疲惫的双眼，眼神渐变的担忧。
她竟然没死，盛玉霄呢？她记得盛玉霄没事的。
“南澈……”她将疼痛艰难地压了下去，看向秦南澈。
秦南澈立刻将耳朵凑了过去，轻声道：“没事，别着急，慢慢说。”
“嘉衍，嘉衍他……在哪儿？他，他怎么样了？”
断断续续却很是清晰的话让秦南澈脸色一僵，没有回答。
黎小鸭居然还在想着盛玉霄那个混蛋。
他心底划过一丝妒意，但还是轻声细语地回了句：“放心，他没事。”
黎小鸭闻言，被氧气罩遮住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太好了，他没事。
看到她的笑容，秦南澈眉头不由一蹙：“盏盏，他对你那么狠心，你为什么要……”
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带着些怒意，他立刻停了下来。
黎小鸭也没有立刻回答，不仅是因为没有力气，她也不愿意多解释。
她爱盛玉霄，她不知道盛玉霄爱不爱她，但她知道他们之间有误会。
如果误会解开了，哪怕他不爱自己，她也会笑着转身离开他的生命。
“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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