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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笙目光微沉:“繁霜,去给我打盆水来。”“小姐?”繁霜疑惑,“您不再等等了吗?可是要洗漱歇了?”“快去。”繁霜不敢多问,出了屋去打水。
主角:姜云笙萧翊风 更新:2024-02-05 18: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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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笙目光微沉:“繁霜,去给我打盆水来。”“小姐?”繁霜疑惑,“您不再等等了吗?可是要洗漱歇了?”“快去。”繁霜不敢多问,出了屋去打水。
宠妾灭妻?嫁你死对头后凤仪天下后续阅读第11章
马蹄声越来越近,姜云笙跑到街边的一个角落里蹲下,抱住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隐在黑暗中。来者是两个骑着马的男子,一前一后,皆身着黑色锦衣。姜云笙微微抬头,雨幕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姜云笙也放下筷子,姿态端庄地坐着,嘴角轻扬:“妹妹可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跟我闹吗?”
姜跃一脸为难,胡子翘了翘,看向萧翊风:“世子,这......”
萧翊风抬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姜云笙,“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没听说过让夫君的。”
李氏心中也是千百个不愿:“世子和笙笙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纳不纳妾也是他做主,岂是由他人决定的?”
姜云笙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今儿我可是表态了,不要到时候又说我心胸狭隘,见不得妹妹好,毕竟妹妹是被我毒瞎的,可怜得很。”
话锋一转,她看向姜云玥,“对吧?妹妹。”
“姜云笙!”李氏拍案而起,“你妹妹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还来挖苦她,你当真以为嫁到侯府翅膀就硬了?”
“都别说了!”姜跃呵斥道,“世子还在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萧翊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声音不瘟不火:“你们吵你们的,我吃我的,继续继续。”
回侯府的路上,天上打起了闷雷。
刚出姜家不久,大雨便倾盆而下。
车厢内,姜云笙坐在窗边,和萧翊风隔得远远的。
“真会演啊,夫人。”萧翊风陡然开口,嗓音凉薄,“秀娘前脚刚被赶出府,你后脚就想把你妹妹嫁给我,你们姜家的算盘打得真响。”
雨点打下来的声音砸在车棚上,细细密密的声音里氤氲着寒意。
姜云笙微微侧头,见萧翊风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角轻挽,讥讽道:“是啊,谁不想攀上世子这根高枝儿呢?”
“你是何意?”萧翊风拧起眉头,“嫁给本世子还委屈你了?”
姜云笙浑身冷得厉害,并不打算和他多说,只靠在窗边闭上了眼睛。
没有得到回应,萧翊风的脸上有了怒意。
他上前一把攫住姜云笙的下颌,迫使她抬头:“本世子在跟你说话,哑巴了?”
姜云笙只紧紧地盯着他。
见她又是那副倔强面孔,他怒从心头起,大声喊道:“停车!”
车夫赶紧勒住缰绳,车停在了大街上。
萧翊风把门打开,风雨瞬间灌了进来,姜云笙打了个寒颤。
“既是和我待在一起委屈,那你便自己走回去吧。”萧翊风一把扯住姜云笙的手腕将她拉出来。
姜云笙没站稳,从马车上跌了下去。
“小姐!”繁霜匆忙上前把她扶起来,跪在萧翊风面前苦苦哀求,“世子,让小姐和您一同回去吧,繁霜求您了,小姐今日才落了水,现在还下着这么大的雨,身子受不住啊!”
萧翊风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雨幕中的姜云笙,眼眸如寒潭一般。
他撑着伞站到姜云笙面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求我,我便让你上去。”
雨下得很大,姜云笙身上都湿透了。
透过细密的雨帘,她看到萧翊风的那张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让她想起上一世,他也是这般看着手下的人把姜府抄了个满门。
“多谢世子。”姜云笙与他侧身错开,脊背挺得很直,一步一步的往侯府走。
繁霜还在跪着,甚至伸手去扯萧翊风的袖子,“世子,求您让小姐与您一起回府吧!”
萧翊风凝视着雨幕中那道清瘦而固执的背影,脸色铁青,愤然转身上了马车,“把繁霜带上来,让姜云笙自己走回去!”
护卫得令,将繁霜架起塞到马车里。
侯府的马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姜云笙却看也不看一眼。
什么破马车,她才不稀罕坐!
和萧翊风待在一起,她都嫌恶心!
雨势不减,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
三声钟响从城中央传至四面八方。
街上早已没了路人。
空荡荡的街头,只有姜云笙一人淋着雨在走。
她实在是冷得不行,薄薄的布料并不能遮挡多少风寒,只能一边走一边抱着胳膊揉搓。
走着走着,姜云笙感觉到自己的脚步变得虚浮起来。
突然,她听到有马蹄踏着石板的声音朝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
她浑身一颤。
这是遇到巡城的护卫了,若是见她一人在街上晃悠,会把她抓到牢里关上的。
她慌张地打量四周,并没有让她遮身的地方。
马蹄声越来越近,姜云笙跑到街边的一个角落里蹲下,抱住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隐在黑暗中。
来者是两个骑着马的男子,一前一后,皆身着黑色锦衣。
姜云笙微微抬头,雨幕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马上的其中一人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登时勒住缰绳拔出弯刀,从马背上腾空而起。
寒光闪过姜云笙的眼睛,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劈在她的脸上。
“铮!”
兵器相撞的声音激得姜云笙耳朵嗡嗡作响。
她看到那把弯刀被一把利剑挑起,旋转着飞了出去。
持剑之人看清她的面容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夫人?”
姜云笙听到他的声音,虚弱地轻扬嘴角:“沈念,是你......”
话音刚落,她双腿一软跌了下去。
沈念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怀里的女子浑身发烫,脸色苍白地倚在他的胸口,像一只破碎的白玉瓷器。
沈念面具下的脸神色微动,将她一把抱起。
顾丞上前一步:“少主,你这是?”
沈念上马,把姜云笙抱在胸前,用自己的披风为她遮掩住一些风雨,单手握住缰绳。
他眼神凌厉,声音不怒自威:“幽州之事先搁在一边,裴诀没有动作之前,我们都别动。”
顾丞又问:“那少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沈念眸光沉沉:“我先带夫人回府。”
“啊?”顾丞抹掉脸上的雨水,看了看沈念怀里的女子,“这位姑娘是萧翊风的夫人?少主,她的夫君都不管,你为何要插手?”
“少废话!你先回幽州,等我的消息。”沈念眼神犀利如箭,调转马头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丞撇撇嘴,屁颠屁颠地去捡起被沈念挑飞的弯刀,一边上马一边嘀咕:“去就去,为了一个女人吼我,亏我还是你兄弟呢!”
大雨不停,沈念策马回到侯府,抱着姜云笙直接跑进去。
“来人!”
姜云笙迷迷糊糊睁开眼,嘴角无力地扬起。
这是她第二次被沈念抱回来了。
萧翊风气得脸都扭曲了:“跟上去!若是遇见巡逻的,便称他们为贼寇,杀!”“是!”马车在冀州城内奔驰,马蹄踏碎水花,朝着户部侍郎府上而去。巡逻官差正例行公事,只见前方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夫戴着獠牙面具,犹如地狱修罗。...
萧翊风的马车前脚刚抵达侯府,繁霜就立马跳下车跑回府中去拿伞。
这么大的雨,小姐淋着雨走回来,非得受寒不可。
她刚拿到伞,就听到前堂传来沈念的声音。
繁霜抱着伞跑出去,只见姜云笙倚在沈念的怀中,嘴唇和脸都失了血色。
“小姐!”繁霜摸到姜云笙发烫的手,泪水瞬间就砸了下来。
沈念抱着姜云笙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沉声道:“请大夫。”
繁霜擦掉眼泪,转身正要跑出去。
“我看谁敢!”萧翊风大步跨进屋子,眉宇之间满是寒意。
他的视线在沈念身上辗转,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沈公子,你不是随我父亲入京议事了吗?”
沈念面具下的眼眸浮起一层阴鸷:“侯爷让我回冀州办事。”
萧翊风冷笑一声,目光落到姜云笙身上,上前了几步:“沈公子,为何我的夫人每次落魄的时候,都是被你抱回来的?”
繁霜在一旁咬牙切齿。
不都是因为你!
“不知。”沈念目视前方,从容不迫,“巧合罢了。”
“真的?”萧翊风走到床前,俯下身去凝视着姜云笙苍白的脸,“恐怕不仅仅是巧合吧?我看她窝在你怀里的时候,还朝你笑呢,你可知我俩自成亲之日起,我都没抱过她,倒被你捷足先登了!”
沈念握紧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于我而言,夫人是侯府的主母,我不能见死不救。”
“好一个主母!”萧翊风骤然提高了音量,“既然是主母,就该为府上呕心沥血,病恹恹的成什么样子!”
他一把拉起神志不清的姜云笙,厉声呵斥道:“起来!”
姜云笙只觉得右边的胳膊传来撕裂的生疼,再是传到了骨子里。
繁霜吓得睁大眼睛:“小姐!”
萧翊风用力太猛,竟是把姜云笙的胳膊活生生扯脱臼了!
靖安侯府一直是以武教子,所以萧翊风从小习武,力度自然比寻常男子要大上几分。
姜云笙一个柔弱女子,怎受得住这般折腾?
她痛苦地捂住右肩,眼底一片通红。
萧翊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疼?能有父亲打我的那一鞭子疼?”
姜云笙正发着高热,左手使不上劲,不然她自己就能把胳膊接回去。
这时,前去请大夫的丫鬟跑进来,唯唯诺诺道:“世子,府上的大夫被老夫人带走了,老夫人前去白云寺祈福,说要在寺里住几天,如今已过了宵禁,奴婢不敢出侯府......”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姜云笙无人医治。
萧翊风语气凉薄:“那就让她病着!”
姜云笙坐在床上,突然扬唇笑了起来,她抬眼看向萧翊风,眉目一片冰凉,吐出的字如刀一般锋利:“滚!”
萧翊风骤然暴起,一把拎住她的衣襟:“这里是侯府!由不得你做主!”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扣住他的手腕,沈念语气森然:“世子,烦请你松手。”
萧翊风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怒火瞬间就涌上来了:“沈念!你太放肆!”
沈念不言语,只能看到他的唇紧紧抿着,已是隐忍至极。
手腕上的力度不断加大,饶是萧翊风从小习武,竟也感觉到筋脉欲断的痛感。
沈念捏着他的脉门,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样子。
萧翊风就像发现稀奇事一样,眉毛微挑:“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救她。”
他猛然松开手,右手抬掌袭来,此招他用了近七层的力度。
沈念身子未动,左手以拳相抵。
只此一招,萧翊风便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掌心迅速蔓延至右肩。
他身形不稳后退了几步。
沈念的眸子沉静如水,在姜云笙惊讶的目光下将她再次抱起:“夫人,得罪了。”
萧翊风见状赶紧拦住:“沈念,你抱着侯门主母要去哪?你是要劫持她吗?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沈念侧过头,漆黑的瞳孔里划过厉色:“我只听令于侯爷,饶是你是世子,我也无需听命于你,让开。”
“那你为何要管她?”萧翊风指着姜云笙,“她与你是何关系?”
沈念目不斜视,抱着姜云笙就走。
萧翊风手上受了伤,不敢再妄自上前与他较量,只吩咐道:“府兵!沈念以下犯上,拦住他!”
早已候在门外的府兵拔刀蜂拥而至,却无人敢上前。
平日里,靖安侯无须出府办事的时候,沈念会在后院和府兵较量,他的身手,无人敢与之为敌。
府兵们面面相觑,甚至在有人接触到沈念的目光时,手上的刀险些拿不稳。
沈念步履沉稳,低声道:“繁霜,跟上。”
繁霜点头,有他在,萧翊风不敢把她怎么样。
沈念一直走到门边,府兵自动给他让道。
萧翊风双目通红:“听不懂吗?拦住他!”
有人受不了世子的压迫,提刀就上,被沈念一脚踹飞了出去。
“拦我者,死。”
只此一句,无人再敢上前。
直至前堂,沈念又道:“繁霜,把马车拉过来。”
繁霜应了一声,赶紧去拉马车。
萧翊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姜云笙被抱上车,沈念当车夫,车从府门前疾驰而过。
“来人!”
其中一个府兵将军上前:“世子。”
萧翊风气得脸都扭曲了:“跟上去!若是遇见巡逻的,便称他们为贼寇,杀!”
“是!”
马车在冀州城内奔驰,马蹄踏碎水花,朝着户部侍郎府上而去。
巡逻官差正例行公事,只见前方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夫戴着獠牙面具,犹如地狱修罗。
官差们揉揉眼睛。
见鬼了?
待马车从他们身边而过,溅起的水花洒到脸上,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宵禁时间在冀州城疾行。
“抓住他们!”
其中一名稍胖一些的拦住:“抓甚?没看清那是靖安侯府的马车啊?靖安侯的人也敢拦?官家饭吃腻了吧,走走走,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们前脚刚走,萧翊风派去的人后脚刚到,硬生生给错开了。
马车停在姜府门前,繁霜不顾还下着雨,跳下马车跑上前敲门:“老爷,开门啊!开门啊!”
府上亮起了灯笼,家仆打开门,就见繁霜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高大而冷峻的男子,登时被吓了一跳。
“快去请府上的大夫给小姐看病呀!”繁霜把门推开,让沈念抱着已经烧迷糊的姜云笙进府。
“大小姐?”家仆看清沈念怀中的人,赶紧去叫人。
繁霜在床尾给姜云笙脱鞋袜,愤愤不平道:“路上世子和小姐发生了一些争吵,世子竟然直接把小姐赶下马车了!让小姐自己走回侯府,雨那么大,小姐今儿还落了水......”“繁霜。”姜云笙喝住她,“快别说了。”...
姜云玥今日和姜云笙闹了一通,肚子里憋着火,正掐着她的丫鬟冷香的胳膊发泄。
冷香闷着不敢哭出声,却还是会时不时地倒吸几口凉气。
“哼什么!”姜云玥骂道,“掐你几下就哭哭啼啼的,我要是把你眼睛挖了,看你还怎么哭!”
冷香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声音。
姜云玥继续掐,眼睛看不见,但她的耳朵比常人灵敏许多。
她听到回廊上传来杂乱且急促的脚步声,甚至听到了繁霜那个丫鬟的声音。
姜云玥心里“咯噔”一声,那个女人不会又回来了吧?
“去。”她推了一下冷香,“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冷香如临大赦,把挽上去的袖子拨下来,快步跑去打开门打探消息去了。
这边,姜云笙被沈念放到床上。
沈念习武,自然知晓人体筋骨,他眉头微蹙,一手将她脱臼的右胳膊微微抬起,一手按住她的右肩,稍一用力,错开的骨骼瞬间归位。
繁霜欣喜地看向他:“谢谢你,沈公子。”
沈念微微颔首:“好生照看夫人,我先走了。”
繁霜知晓他为靖安侯做事,便没有多问。
沈念出了房门,纵身一跃,身姿如鸿踩着楼阁瓦片,跃出了姜府。
顾丞在墙角下站着,听到有动静赶紧迎上前:“少主!”
沈念勾着他的脖子,低声道:“你怎么没回去?”
“我一个人回去,我爹不骂死我啊。”顾丞指指身后,“她没事了吧?”
“没事,先走。”
两道黑影迅速消失在街头。
姜跃和李氏披着外衣赶过去时,大夫正在给姜云笙号脉。
“笙笙,你这是?”姜跃满眼心疼。
姜云笙身上湿透的衣裳尚未换下来,贴着她的身子,更显得她整个人清瘦脆弱。
李氏凑上前问道:“笙笙不是和世子一起回侯府了吗?世子呢?”
繁霜在床尾给姜云笙脱鞋袜,愤愤不平道:“路上世子和小姐发生了一些争吵,世子竟然直接把小姐赶下马车了!让小姐自己走回侯府,雨那么大,小姐今儿还落了水......”
“繁霜。”姜云笙喝住她,“快别说了。”
此时,屋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将繁霜说的话全都听了,小跑回到姜云玥的屋子。
“二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当真?”姜云玥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为何会回来?”
冷香真是怕极了这个阴晴不定,性情古怪的主子,遂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姜云玥听了之后,突然狂笑起来:“活该!我就知道,世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被休掉是迟早的事!”
冷香垂着头,紧紧抿着唇,不敢去看这个状若癫狂的二小姐。
“世子不让她回去,她便敢回姜府?”姜云玥收敛笑意,脸上恶毒的表情淋漓尽致,“自嫁出去那日起,她便不再是姜家人!既不是姜家人,来我府上是何意?”
冷香被吓得浑身一抖,颤巍巍道:“大......大小姐只是病了来府上休养几天。”
“病了?”姜云玥指着自己的眼睛,恶狠狠道,“她只是病了,我却是瞎了!孰轻孰重?”
冷香一脸生无可恋。
姜云玥伸出双手往前摸索,在凳子上款款坐下:“冷香。”
冷香踌躇着,却不敢违令,只好上前:“二小姐。”
姜云玥招手道:“附耳过来。”
冷香弯下腰去,听了主子的话后,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
“可记住了?”姜云玥厉声问。
“冷香记住了。”
大夫给姜云笙号了脉,开了个药方子便回去了。
姜跃又多问了几句,大夫只说大小姐是受了凉,寒气入体引发高热,喝几副药,好好休息便没事。
姜跃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女儿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些许悔意:“早知那萧家世子是这般冷漠狠绝之人,爹真不该把你嫁过去。”
“爹。”姜云笙轻拍他的手背,“嫁都嫁了,说这些是何意?”
姜跃眼眶微红:“你自五岁起,就不在爹身边,在你师傅那边长大,十八岁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嫁到了侯府,算起来跟爹分开的时间,竟比陪着爹的时间要久。”
姜云笙鼻尖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爹,女儿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李氏在一旁冷不伶仃道:“嫁出去的女子,哪有成天回娘家的道理?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
“你闭嘴!”姜跃瞪了她一眼,“笙笙是我的女儿,她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这里永远是她的家!”
李氏不依不饶:“你就不怕靖安侯有想法?”
“怕他作甚?”姜跃气得瞪大眼睛,胡子微颤,“他那混账儿子待我笙笙这般,我还得捧着他了?”
“那白天笙笙和玥儿争吵的时候,你怎么不起来说两句?不还是看世子的脸色?”
“你!”
姜云笙听着他们争吵,简直头疼欲裂,“爹,姨娘,不早了,你们快回去歇着吧,我这边没事了。”
姜跃点点头:“好好休息。”
屋内安静下来。
繁霜捧来干净的衣服给姜云笙重新换上,又给她把头发擦干,“小姐,回了府上,你就好好休养着,那劳什子侯府,咱们才不回去了!”
姜云笙如何也忘不了萧翊风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的那个表情,恨不得她马上就在床上断气。
夫妻当成这个份上,想想也是悲哀。
姜云笙冷笑道:“不回去?等侯爷回来,萧翊风把状一告,遭殃的就是沈念。”
提及沈念,繁霜一脸钦佩:“沈公子真的好有气魄!比那破世子好了不知千倍百倍,而且他武功那么好,侯爷舍不得把他怎样的啦。”
姜云笙轻扬嘴角,没有附和。
能坐到一方诸侯的位置,有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果断决绝?
饶是沈念再厉害,在冀州城这个由侯府坐权的地方,他又能飞到哪去呢?
繁霜把换下来的衣服抱起正要走,姜云笙又叫住了她:“繁霜,大夫开的药方在哪?”
“在我这。”繁霜从袖口拿出来递过去,“怎么了小姐?”
姜云笙细细看着药方上的字,眉目沉沉。
她如今回了姜府,姜云玥心中定然不痛快,指不定又要作什么妖。
大夫开的药都是一些治疗风寒的普通药材,她都一一记下,又还给繁霜,“以后我每天喝的药,不走府内的药房,你去我的医馆抓。”
繁霜把药方收好。
姜云笙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
她知道,在姜府的这几天,和姜云玥有一场恶战要打。
姜云笙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就让她跟着。”她以为姜云玥最少得装样子装个一两天,接着才会找她麻烦,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按捺不住了。繁霜清秀的脸上隐隐有怒意:“奴婢真搞不明白,怎么回自己的家也要像防贼一样。”...
翌日,姜云笙刚起床,繁霜拎着从医馆里抓的药跑进来:“小姐,有人跟踪我!”
姜云笙的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就让她跟着。”
她以为姜云玥最少得装样子装个一两天,接着才会找她麻烦,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按捺不住了。
繁霜清秀的脸上隐隐有怒意:“奴婢真搞不明白,怎么回自己的家也要像防贼一样。”
姜云笙安慰道:“别管她们,抓来的药由你亲自煎,若发现有人靠近,你便故意放松警惕。”
“小姐?”繁霜不解,“要是她们在你的药里动手脚怎么办?”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繁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抱着药出去了。
冷香见繁霜走远,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唤道:“大小姐,老爷夫人吩咐奴婢来叫您去吃早饭。”
姜云笙应了一声,突然叫住她:“冷香,你进来。”
冷香猝不及防的浑身一抖,她已经被自己的主子折磨怕了,现在听到家中有身份之人叫她,都生怕自己会被辱骂挨打。
这一小小反应,眨眼即逝,却被姜云笙敏锐地捕捉到。
冷香抿着嘴唇走到姜云笙身边,垂着脑袋,不敢看她:“大小姐。”
姜云笙的视线停留在冷香搭在身前的双手上。
府上的丫鬟们穿的衣裙,为了方便干活,袖子都会稍短一些,露出手腕和双手。
而冷香的不一样,她的袖子却长了很多,刻意的把手藏在袖子下面。
“把袖子挽起来。”姜云笙命令道。
冷香抬眼,满脸惊慌:“大小姐......”
姜云笙嘴角噙着笑意:“怎么说我也是姜家的大小姐,我的话也不听了?”
冷香心里一惊,犹豫半晌,慢吞吞地拉起了袖子。
只见她双手的手背上满是淤青,有些地方还浸着由于被烫伤,没有结痂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姜云笙神色瞬间冷下来:“往上拉。”
当两条细胳膊出现在眼前时,姜云笙的心里腾起了怒意。
她把冷香的袖子拉下来,问道:“二小姐弄的?”
冷笑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却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姜云笙的手搭在梳妆台上,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是她思考问题时惯有的动作。
冷香站了一会儿,见姜云笙一直不说话,便轻声说道:“大小姐,冷香先退下了。”
“去吧。”
姜云笙换好衣服,前往前堂。
“笙笙,快过来。”姜跃朝她招手,“坐爹身边。”
姜云笙坐下去,姜云玥就在她的对面,李氏正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
“呦,当真是生病的人最大。”姜云玥讥讽道,“这太阳都挂这么高了,某些人真是当了世子夫人就愈发娇贵了,还得让爹娘候着你。”
姜跃拧紧眉头:“你姐姐染了风寒,多休息休息是应σw.zλ.该的。”
“是风寒,又不是要死了。”姜云玥拉下脸来,“在乡下都能活,怎的回了冀州城就活不了了?”
姜云笙抬眼,眼眸幽深:“城门眼盲之人尚能算命卜卦,怎的妹妹瞎了连碗粥都得要人喂?”
姜云玥最恨的就是姜云笙拿她的眼睛说事儿,瞬间就不乐意了:“我是我娘的女儿,她喂我是爱我,心疼我,你没娘,活该你受苦!”
“姜云玥!”姜跃拍案而起,桌上的糕点都颤了颤,“注意你的言辞!”
谁都知道姜跃的亡妻是他不能揭开的伤疤,姜云玥这是往刀口上撞。
李氏也觉得自己女儿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呵斥了几句。
姜云玥不服,却没有再说。
姜跃实在是气极,早饭也不吃了,愤然拂袖而去。
李氏生怕他因为二女儿说的话,一怒之下不管她们母女俩,赶紧上去安抚。
姜云玥着急地喊道:“娘!我还没吃饱呢!”
“我来喂妹妹吧。”姜云笙挑眉,“姐姐也心疼你呢。”
“谁稀罕!”姜云玥一脸嫌恶,抬手摸索着勺子,自己吃了起来。
姜云笙盯着她,见她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在每个小盘子里戳戳挑挑,最终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兴许是觉得包子不合口味,姜云玥咬了一口便骂了起来:“难吃!今日的早饭是哪个厨子做的?不知道本小姐不喜欢玉米馅的吗?”
她把包子拿起来,狠狠地往前砸去,堪堪从姜云笙耳边掠过。
冷香跑上前捡起来,把上面的灰尘拍掉,握在手心里退到了一边。
“站住!”姜云玥在桌上拍了一下,“谁让你捡了?”
冷香赶紧把包子扔到地上,整个人的肩膀都缩着,显然怕极了。
姜云笙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头渐渐拧起。
“过来!”姜云玥吼道。
冷香疯狂摇头,立刻跪了下去:“二小姐,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冷香浑身一颤,双膝跪在地上朝着姜云玥的方向挪去。
姜云玥一把抓住冷香的头发,另一只手往桌上随便抓了一把吃的往冷香的嘴里塞去。
“我让你捡!我让你捡!”她一边往冷香嘴里塞,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恶毒得不像是一个少女。
冷香一边哭一边疯狂扭头,却抵不过姜云玥的攻势,脸上都是汤汤水水和糕点的残渣。
走廊上走过的家仆和丫鬟都不敢正眼看,都垂着头步履匆匆。
姜云笙目光沉沉,看来姜云玥在家里折磨下人的事是常态。
姜云玥似乎还没有解气,直接拿起一个碗就往冷香的脑袋砸去。
“住手!”姜云笙愤然而起,上前一把将姜云玥的手扭到一边,碗砸在地上,碎片弹了一地。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姜云玥开始撒泼,“我教训我的奴婢,关你什么事?”
“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她?”姜云笙手上用力,把她狠狠拉到一边,挡在冷香的身前。
“我没让她捡,她自作主张什么?”姜云玥冲上来,两只胳膊胡乱挥着,试图朝姜云笙的脸抓去。
姜云笙抓住她的胳膊,谁知对方力气不小,竟然抓不住。
姜云玥就跟发疯似的,一直往前冲,腿还四处乱蹬,冷香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到了脸庞。
姜云笙见控制不住,铆足了劲反手一个耳光!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四周安静了。
繁霜推门进来,“小姐,刚过申时。”姜云笙浑身黏得难受,吩咐道:“去打点水来,我要沐浴。”“哎。”繁霜退出去把门关上。...
姜云玥肤白细腻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姜云笙,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姜云笙把冷香拉起来,让她去一边站着。
姜云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尖锐得刺耳:“我是姜家的二小姐,冷香的主子!她不听话我凭什么不能管教她?你姜云笙算什么东西?一个没娘养的乡下毒妇!”
“啪!”
姜云笙抬手又是一个耳光。
姜云玥彻底懵了,站在原地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样子。
“跟我论这些?”姜云笙语气清冷,字字犀利,“论辈分,我是你的长姐,长姐如母,教训你是应该的!既然不听话就该受此对待,那我给你两巴掌已是对你仁慈!”
“还有地位是吗?”姜云笙拔下发髻上的一支玉簪,故意在姜云玥看不见的眼前晃晃,“这是靖安侯府主母的象征,教训你还要跟你请示是吗?”
姜云玥突然抱住头尖叫起来,声音尖得像一根细针。
很快,李氏就跑出来了。
她看到女儿脸上的巴掌印,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姜云笙的肩膀,长长的指甲掐进了她的肉里。
“你凭什么打玥儿?”李氏晃着姜云笙的身子,“她是你的妹妹啊!”
姜云笙把李氏推开,眼底满是寒意:“那她可有把我当姐姐?”
“那你也不能打她!”李氏把女儿扶起来,狠狠瞪着姜云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姜云笙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微挑,“凡事讲究眼见为实,妹妹看见是我打的她吗?”
“姜云笙!你好毒的心肠!”李氏一边安慰哭得喘不上气的女儿,一边破口大骂,“你不提你妹妹的眼睛你就不痛快是不是?玥儿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姜云笙优雅的将那支玉簪重新插回发髻里,慢条斯理地说:“还是那句话,证据呢?当年就凭姜云玥一面之词,你就让我爹把我送走,没准妹妹脸上的红印,是她自己打的呢。”
姜云玥一听,登时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你你你”了半晌也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随口污蔑,我可是跟你们母女俩学的呢。”姜云笙嗤笑一声,转过身道,“冷香,跟我走。”
冷香像一只鹌鹑,缩在一边摇摇头。
姜云笙见她不愿跟上,便也不勉强。
拉人一把,别人不愿意,就没必要再继续。
一场闹剧落幕。
姜云笙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姜家的祠堂。
她很久没有回这里了。
她推开门,昏暗的祠堂涌进光线,变得明亮了几分。
案上的长明灯还亮着,守着这里长眠的魂魄。
“娘。”姜云笙走上前,从一旁拿过三支香,“笙笙来看你了。”
她把燃起来的香插进香灰里,跪在蒲团上,抬眼看向最中间的那块灵位。
姜云笙已经记不清她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对自己很严苛,从小就教导她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娘,笙笙上一世死了之后,怎么没有见到你?”姜云笙低声说着,“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上天又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女儿善良了一辈子,却不得善终。”姜云笙自嘲地笑了笑,“若我这一世不愿再做一个善人,娘会生气吗?”
回答她的,只有长明灯忽暗忽明的光。
“小姐。”繁霜站在外面,不敢擅自进去,“原来你在这,药煎好了,咱们回去吧?”
姜云笙朝着母亲的灵位拜了拜,起身走出去。
繁霜把门关上,问道:“小姐,我在后院听到二小姐又哭又叫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奴婢听了心里真爽快。”
“她自作自受罢了。”姜云笙冷言道,“府上真是太惯着她了,到我头上逞能作威,赏了她两耳刮子长长记性。”
繁霜闻言,激动得蹦了起来:“小姐真厉害!奴婢也看不惯二小姐那样,不知道冷香跟着她是怎么了,这次回来,她都不跟我说话了。”
“今日跟踪你的,就是冷香。”
“啊?”繁霜惊讶道,“怎会?难道是二小姐让她来的?”
“待会儿你去药房拿点消肿的和去疤痕的药给冷香送去,再带点吃的给她。”
“知道了小姐。”
“还有,给我熬药的罐子,里面的药渣先别倒,就放着。”
繁霜不解,只一一应下。
姜云笙断定,姜云玥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当对一个人恨到了极致,什么都能做出来。
回到屋里,姜云笙喝了药便躺下歇了几个时辰。
她体内的寒气未消,一觉醒来,浑身都是汗,“繁霜,几时了?”
繁霜推门进来,“小姐,刚过申时。”
姜云笙浑身黏得难受,吩咐道:“去打点水来,我要沐浴。”
“哎。”
繁霜退出去把门关上。
姜云笙掀开被子,走到桌边刚倒了一杯水,繁霜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小姐!”
她一脸惊慌,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了?”姜云笙轻瞥她,喝了点水润润嗓子。
“世......世子来了!”
姜云笙喝水的动作一滞,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他来做什么?
繁霜探出脑袋,又猛地缩回来:“世子往这边来了!”
姜云笙把杯子重重放下,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过头:“就说我还睡着。”
繁霜也是个机灵的,她跑过去坐到桌边,拿起姜云笙喝过的杯子装作是自己在喝水。
萧翊风直接抬脚踏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姜云笙。
“世子。”繁霜赶紧放下杯子站起来,“小姐还睡着呢。”
萧翊风并没有打算来,只是原本要在白云寺住几天的柳氏今日突然回来了,从家仆的口中得知昨晚的事,便让儿子来看看。
“出去。”萧翊风沉声道,神色阴鸷。
繁霜还想说几句,见他脸色不好,便不敢再多说,只好往门外走去,担忧地看了看床的方向。
萧翊风大步向前,扯住被子一角猛然掀开。
姜云笙闭着双眼,紧紧皱着眉翻过身,并不打算见他。
“还在装?”萧翊风冷哼,就要伸手去拉。
“别碰我!”姜云笙反手拍开他,将被子重新拉过来盖在身上。
“姜云笙,给你台阶,你最好就下。”萧翊风语气凉薄,“别等到我没了耐心,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侯府!”
姜云笙心里清楚,要想复仇,就得先保住自己侯门主母的位置。
萧翊风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说不准哪天真的就与她和离,该服软的时候,还是得服软。
姜云笙翻过身,眼睛由于睡了许久,有些发红。
她的鼻音软软糯糯,双目含泪,语气委屈:“夫君,我头晕。”
萧翊风的心里登时涌上一层怒意,却无处发泄,他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愤然离去。姜云笙睁开眼,回想起刚才自己叫的那一句“夫君”,险些呕出来。另一处,姜云玥的房间内。...
姜云笙生得极美,那颗小痣衬着她清冷的面容,平增了几分妩媚。
萧翊风听到那一句柔柔弱弱的“夫君”,心里竟然涌上了一层酥酥麻麻的异样。
“又在演?”他见多了她嚣张跋扈,野蛮不讲理的模样,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放低姿态,娇滴滴的姿态。
不信,丝毫不信。
“真的。”姜云笙抓住萧翊风的手,让他感受自己掌心的温度,“你试试,是不是很烫?”
她的手指柔弱无骨,掌心却有浅浅的薄茧,是她常年在师傅身边磨药留下的。
薄茧此时轻轻硌着萧翊风的掌心,让他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世子?”姜云笙见他神情恍惚,便又轻声唤道。
这一声拉回了萧翊风的思绪。
他猛地把手抽回来,眉头轻拧:“晕就喝药,我又不是大夫,跟我说没用。”
姜云笙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下来:“那你还站在这干嘛?你站在这,我就能好了?
她的态度实在转变得太快,萧翊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又翻回去,留给他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萧翊风的心里登时涌上一层怒意,却无处发泄,他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愤然离去。
姜云笙睁开眼,回想起刚才自己叫的那一句“夫君”,险些呕出来。
另一处,姜云玥的房间内。
李氏在给她的脸上药,语重心长道:“玥儿,姜云笙现在可不像以前那般好欺负了,你以后可得悠着点儿,你也看到你爹的态度了,你再和姜云笙起冲突,到时候娘也救不了你。”
姜云玥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这两巴掌,我迟早要还回去!”
女儿性情从小就是这般固执,李氏不好再说什么,生怕让她以为自己和姜云笙是一伙儿的,让女儿心里不愉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娘,我的脸还好吗?”姜云玥轻轻摸着脸问。
“这药是宫里的药师赠予你父亲的,抹一点就能很快消肿。”
姜跃推门进来,沉声道:“世子来了,你们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随我去见见。”
姜云玥闻言猛地站起身,原本空洞的眼神由于脸上的欣喜,竟有了几丝神采。
李氏看在眼里,长叹一声。
女儿当真是着魔了,怎能光凭着一个人的声音和对方身上的味道,就闷头扎进去了呢?
姜云玥摸索着走到梳妆台前:“娘,世子来了,快给我换身衣服,我要去见他。”
李氏不好说什么,只能照做。
梨花院。
姜跃给萧翊风倒茶:“世子突然光临寒舍,是有何要事?”
萧翊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昨夜和侯门主母发生了一些口角,女婿来接她回去。”
姜跃听在耳里,面上冷静,心里直冷笑。
好一个侯门主母,他甚至不愿称呼姜云笙为“娘子”,就连名字也不叫。
姜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啊,我说笙笙怎么自己回来了。”
“自己?”萧翊风眉毛轻挑,“当真是她自己回来的?不是别人送她回来的?”
“噢,还有个人。”
萧翊风面色一沉:“谁?岳丈可看清了?”
姜跃抿了一口茶:“笙笙的陪嫁丫鬟,繁霜啊。”
昨夜见过沈念的人,只有开门的那个家仆。
萧翊风却认为姜跃在隐瞒他,一时心中不快,却不好当面发作。
毕竟自己的正妻被别的男人送回来,他的面子也挂不住。
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姜云玥款款走来:“爹。”
她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襦裙,清丽得像只小黄鹂。
萧翊风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
姜跃朝她招手:“快过来见过世子。”
姜云玥面带羞涩,在李氏的搀扶下走到萧翊风身前,低身行礼:“姐夫。”
萧翊风不咸不淡的“嗯”一声。
姜云玥坐到他对面,微微垂着头,一副知书达礼的千金模样。
她刻意让母亲在她的脸上多涂了一些胭脂,来盖住脸上尚未消退的指印。
“老爷。”有家仆跑来,“府治大人来了。”
姜跃站起来:“世子请自便,老夫先过去一趟。”
“好,岳丈请。”
姜跃临走前,吩咐李氏去后厨交代一句,今晚留世子在府上用饭,多做点好菜。
李氏应了一声,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女儿:“玥儿,你随娘一起去吧?”
“娘,姐夫好不容易来一趟,姐姐又还病着,都走了多没礼数。”
李氏看看萧翊风,又看看姜云玥,只能先去后厨。
正是夏季,梨花院种着很多梨树,梨花已谢,如今树上挂着青色的果实。
姜云玥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毒辣的太阳,拿着手中的帕子扇了扇。
她在脖颈间涂了香粉,这一扇,萧翊风便闻到了。
那是一种甜到发腻的味道。
萧翊风不着痕迹地皱眉,往后挪了挪。
“姐夫。”姜云玥开始找话题,“你和我姐为何会吵架?昨夜她突然回来,把府上的人都吓住了。”
萧翊风声音淡漠:“小事。”
“小事?那姐姐还气成这样?赌气淋着雨回来。”姜云玥就坐在萧翊风对面,刻意微微俯下身子,“不过姐姐从小脾气就那样,火爆得很,姐夫还得担待些。”
这一番话下来,萧翊风听笑了:“哟,妹妹还挺了解你姐姐。”
姜云玥轻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我们是亲姐妹。”
萧翊风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咬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可是我听说,你姐从小就被送到了乡下,18岁才被接回来,这么多年,你们感情还那么好?”
姜云玥脸色微变:“虽然时间隔得久,但血脉中带的感情不会减。”
萧翊风无声地轻扯嘴角,腹诽道:昨日你在亭子里大吵大闹的模样,可看不出来和姜云笙有什么感情。
“姐姐在乡下长大,吃了不少苦。”姜云玥又道,“姐夫也知晓的,乡下野蛮之人,自然没有冀州城中百姓性子温润。”
萧翊风仗着她看不见,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妹妹说的是。”
“姐夫,你渴吗?”姜云玥站起身,摸到茶壶,就要给萧翊风倒茶。
萧翊风赶紧把自己的茶杯拿走,生怕她倒水洒到自己身上,“不渴。”
“天气热就要多喝水。”姜云玥伸手去捞,指甲堪堪萧翊风的脸。
萧翊风没了耐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都说了不渴。”
回廊上,姜云笙正走过来,就看到萧翊风拉着姜云玥的手,姜云玥满脸娇羞。
“小姐......”繁霜抬眼看她,“这......”
姜云笙扬起唇角,眼里都是玩味:“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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