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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湘,你先回去。”薄靳言声色冷沉,不容商榷。林如湘挑了挑眉,蹬着高跟鞋,自顾自地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薄靳言没有回头,径自朝着乔星纯走来。“薄总,有事吗?”
主角:薄靳言乔星纯 更新:2024-02-02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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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湘,你先回去。”薄靳言声色冷沉,不容商榷。林如湘挑了挑眉,蹬着高跟鞋,自顾自地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薄靳言没有回头,径自朝着乔星纯走来。“薄总,有事吗?”
薄总别虐,夫人已经烧成灰烬了小说完整第11章
曾炜冷眼看着搂成一团的两人,不无嘲讽地说:“薄靳言,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先甩的你,你用得着这么帮她?对了,她的不雅视频你看过没有?需要我发你品鉴一番?”“我手里头,也收集了好几段小曾总的视频,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一睹为快?”...
念念见乔星纯脸色不对,忙问:“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妈妈去上个厕所。”乔星纯摇头,极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走进洗手间后,身体的力气就像是瞬间被掏空,她背靠着门板,无助地蹲在了地上。
而被她扔在一旁的手机,仍在循环播放着她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乔星纯用力地咬着唇,痛苦地将头深深地埋入膝盖间。
可即便是维持着这种高度防备的姿势,她的眼前还是不断闪现过那群男人猥琐的嘴脸。
恍惚间…
她甚至回忆起了那些肮脏的手在她身上乱摸的恶心感。
天知道她有多渴望薄靳言会像之前那样,及时出现替她扫平一切危机。
然而他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再过问她的任何事,也再不见踪影...
二十分钟过后,乔星纯才缓过这个劲儿,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心里很清楚,就算听了曾炜的话去向他下跪磕头,他也不可能删掉视频。
这种情况下,要是傻乎乎去了,只会被拍下更多的艳照,又或者,被强奸,被侮辱...
乔星纯考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将念念托付给闺蜜照看,而后匆匆忙忙走出医院,试图打车去警局报案。
—
寰宇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薄靳言在办公桌前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忽然对身边的小助理说道:“陈虢,让乔星纯来一趟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薄总,要不等周一再说?”陈虢试探性地问。
“寰宇不招有案底的员工,你立刻去联系她。”
“好的。”
陈虢点了点头,亲自去了趟人事部。
周六人事部没人上班,他只能逐一地翻找着员工档案。
十分钟后。
陈虢攥着手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总裁办公室,“薄总,不对劲!”
“嗯?”
薄靳言轻抬眼皮,“有事说事。”
“乔星纯可能遇到危险了。听筒里她一直在呼救,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回应,只顾着呼喊求救。”
说话间,陈虢连忙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薄靳言。
薄靳言有些恼火。
他只想和乔星纯断干净,怎么就这么难?
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接过了手机,侧耳聆听着乔星纯那边的动静。
“他妈的,居然还敢去警局报警?”
“乔星纯你是想死是吧?把老子砸得头破血流,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今天老子非上了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让全世界都看看你在老子身下娇吟低喘的放荡模样。”
......
薄靳言刚将手机贴在耳侧,曾炜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就传了过来。
他愣了愣,旋即蹙起眉头,声色冷沉地吩咐着陈虢,“报警。”
“好的。”
陈虢片刻不敢耽误,一边录下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各种嘈杂声,一边准备去秘书室,用座机拨打报警电话。
饶是如此,薄靳言还是嫌陈虢磨蹭。
两秒钟后。
他倏然站起身,薄唇轻轻翕动,“让技术部门锁定她的手机方位,我亲自去。”
“啊?”
陈虢呆呆地盯着薄靳言看了两秒,直到薄靳言不悦地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一溜烟功夫去了技术部门。
而仁禾医院加护病房里。
乔星纯被两个高大的保镖架住了胳膊,被迫维持了十来分钟跪地的姿势。
病床上,曾炜怯怯地看着自家老子,急忙解释:“爸,这回可不是我闯出来的祸事。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砸破了我的脑袋,我必须给她点教训。”
“曾老,曾炜什么性子您应该再清楚不过,我只是自保。”
乔星纯连声辩驳,寄希望于曾父能够讲点道理,放她离去。
曾父直接无视了她,自顾自地转过身,指着曾炜的鼻子,怒骂:
“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薄靳言的人,你也敢动?”
“他们老早离婚了的,我怎么不能动?再说了,薄靳言有那么厉害?”
“畜生!这小子的手段有多狠是你不清楚,他在国外那几年,几乎血洗了当地的金融行业。你敢和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货有这么牛?”
曾炜倒是不知薄靳言还有这样的好手段,这会子多少有些心虚。
“你才知道?”曾父不悦地冷哼着。
“我...我也没想着和他硬杠。这女人充其量只是薄靳言的前妻,没那么重要。她打伤了我,我不碰她,暴揍她一顿总行吧?”
曾炜此刻已打消了强占乔星纯的念头。
但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势必要从她身上找补回来的。
话音一落。
曾炜便跳下了病床,抬脚朝着被迫跪在地上的乔星纯脸上踹去。
乔星纯眼皮一抖,紧张地闭上了眼。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踹断鼻梁骨的时候,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下一瞬,薄靳言单手稳稳地握住了曾炜踢来的腿,稍稍用力一拽,再松手时,曾炜便无比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哎哟...”
曾炜的屁股和脑袋同时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他蜷缩起了身体,在地上打着滚呼痛。
乔星纯赶紧睁开眼,讶异地看向薄靳言,身体也下意识地朝他身上靠去。
“薄靳言,你这是做什么?”
曾父铁青着脸,上前扶起了曾炜。
薄靳言勾了勾唇,“曾老,别来无恙。”
“薄靳言,你他妈...”曾炜缓过那个劲儿,怒气已然飙到了天灵盖,他指着薄靳言的鼻子,气得恨不得冲上前撕碎对方。
“曾炜!少说两句。”
曾父及时喝止住了曾炜,黑着脸,声色冷肃地诘问薄靳言,“薄总公然打伤犬子,所为何事?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曾家不会善罢甘休。”
薄靳言指着跪在他脚边的乔星纯,语气不善地反问:“我也想请教一下曾总,她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让她跪着?”
“她把我儿打出了脑震荡,难道不该罚?”
“你儿子的脑震荡,是我让人打出来的,曾总莫要错伤了无辜的人。”
“你?”
曾父颇忌惮地看向薄靳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薄靳言无视了父子俩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用蛮力拧开了乔星纯身侧保镖的胳膊,将她扶了起身。
乔星纯痴痴地看着他,心里暗暗生出一抹窃喜。
他是为她赶来的吗?
如果是,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他根本没有放下她?
薄靳言彻底忽略了她灼热的视线,意外发现她因为久跪根本站不稳,迟疑了片刻,大手还是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曾炜冷眼看着搂成一团的两人,不无嘲讽地说:
“薄靳言,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先甩的你,你用得着这么帮她?对了,她的不雅视频你看过没有?需要我发你品鉴一番?”
“我手里头,也收集了好几段小曾总的视频,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一睹为快?”
薄靳言在选择和曾家合作前,曾让人彻底调查过曾家。
曾老确实没有什么把柄可抓。
倒是这个曾炜,性侵丑闻接连不断,光是他手上,就掌握了三段曾炜性侵实锤的视频。
这些东西他原本是不准备搬出来的。
做生意的,只挑合作方的人脉资源以及经济实力。
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薄靳言向来不在意。
只是这一次...
情况太过特殊,他不得不用上一些非常规手段。
曾父看完了薄靳言保镖手机里不堪入目的视频,血压直线飙升。
曾炜是个什么货色,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清楚不过。
但在外人面前,他还不至于对曾炜又打又骂。
暗暗调匀了呼吸,曾父又恢复了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笑着说道:
“薄总想必也不希望乔小姐的视频外泄,对吧?男人和女人,总归是有区别的。乔小姐的视频要是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曾总打的一副好算盘。”
薄靳言挑了挑眉,干脆了断地说:“不就是想要我让利?我可以依你,在原先的基础上,再让一分。”
“!!!”
曾父也没料到薄靳言为了一个女人,竟舍得让利给他。
要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分利,能让薄靳言少赚二十亿。
“薄总性情中人,曾某佩服。”
曾父生怕薄靳言反悔,不动声色地冲着曾炜使眼色,“小炜,乔小姐的视频源文件速度交出来。”
“源文件就在U盘里,还有一份在我手机里,我立刻删。”
曾炜说到底也是个商人,在他看来,乔星纯再迷人,也抵不上二十亿让利的致命诱惑。
此刻他也顾不上和薄靳言较劲儿,利落地删了手机里的视频,又将U盘双手奉上。
薄靳言接过了U盘,命身边人检查过后,一字一顿地说:
“曾炜,你给我听清了。要是让我再次看到这段视频,我敢保证,往后海城再无曾家的立足之地。”
“所以你主动让利二十亿,是为了逼曾家父子快点签合约,尽最大可能减少寰宇的损失?”“差不多。等厉枭一来,这批货的价格,会在这个基础上,再低上十个亿。”“哥,你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
曾父敏锐地捕捉到了薄靳言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赶紧将曾炜拉到身后,连声说道:“薄总放心,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薄靳言没再说话,绷着脸径自走出了病房。
乔星纯则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不是很清楚薄靳言口中的让利,到底让了多少,但看曾父态度的转变,想来一定是一笔大数目。
想到自己曾对他做的事,她又一次被极度内疚的情绪所湮没。
薄靳言走得很快,她却跟得很慢。
渐渐的,他也失去了耐性,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只留着车窗一道缝隙。
他转过头,睨着眼尾猩红的乔星纯,“哭什么?”
“对不起。”
乔星纯赶紧低下了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忍不住。
“我问你哭什么,没让你道歉。”薄靳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怎么只会道歉?
“我...我很惭愧也很内疚,让你少赚了那么多钱。”
“昨晚我就不该用酒瓶砸他。他说得没错,我都跑去会所卖酒了,还装什么清高。”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钱的事,我会努力还给你,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暂时还不起。”
乔星纯觉得自己不配薄靳言对她这么好,所以即便他再不搭理她,或者是处处刁难,她也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真的跑来救了她。
薄靳言冷冷地看着她,胸腔里的怒火持续膨胀,“你的意思是,下次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会选择屈服?”
“是。”乔星纯现在是知道害怕了。
在财阀世家眼里,她不过是掐指就能捏死的蝼蚁。
她还有女儿要照顾,她爸还等着她翻案。
这种情况她甚至不敢死。
薄靳言定定地凝着她,嘴角忽然勾出一抹冷笑,“养个小白脸真就这么费钱?乔星纯,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
乔星纯低着头,由着他冷言相向。
家里欠下的债款,以及念念治病需要的钱,她都是自己默默担下。
她不想跟任何人提及自己的难处,特别是薄靳言。
薄靳言见她不说话,更加憋闷,他扯松了领口,才觉呼吸顺畅了一些。
沉默片刻。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乔星纯,你欠了我起码二十亿。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二十亿?!
乔星纯错愕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自责,“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
她也不想面对猥琐油腻的曾炜。
可是,她真的还不起二十亿这样的天价债款。
“送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靳言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再把你送回去,你认为你还有活路?曾炜可不仅仅是一个色胚,即将到手的二十亿要是没了,他怕是会用各种方法把你虐死。”
乔星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做我的情妇,随叫随到,能做到?”
薄靳言话音一落,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不是想好了要和她划清界限?怎么开口就是让她当情妇?
不过转念一想,二十亿她是绝对还不起的。
他是个商人,自然是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她要是还不上钱,那就用她的身体来还吧。
玩玩而已,也没必要较真。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乔星纯打心底里不愿意做情妇,哪怕是薄靳言,也不行。
“你说如湘?她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我也舍不得折腾。”
提及林如湘,乔星纯甚至觉得薄靳言的语气都温柔了一些。
曾几何时,他的温柔也给过她...
想起往事,乔星纯的眼圈更红了。
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薄总,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的。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出气筒,保姆,跑腿,我自认为我不配当你的情妇。”
“视频我看了,U盘就暂时放我这。”
“你要是这不愿意,那不愿意,我不介意将U盘里的内容发到那些不入流的网站,能赚一点是一点。”
话音一落,薄靳言就启动了车子,从她面前绝尘而去。
—
深夜,伯爵会所。
陆靳九几乎是从座位上弹射起来,“薄哥,你疯了吧?!乔星纯值得你花二十亿去救?”
傅景川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地捏着红酒杯,由衷感慨,“看来,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
“这二十亿,本来就给该舍的,和她无关。”
薄靳言靠坐在椅座上,犀锐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向一楼会客大厅里那一排身材高挑的兔女郎。
陆靳九觉得薄靳言的话并不可信,半信半疑地问:“怎么说?”
“厉枭来势汹汹,意图进驻国内市场。他能拿到美洲直供的原材料,还是最低价。要是等他和曾家联系上,寰宇的这批货,怕是要滞销。”
“所以你主动让利二十亿,是为了逼曾家父子快点签合约,尽最大可能减少寰宇的损失?”
“差不多。等厉枭一来,这批货的价格,会在这个基础上,再低上十个亿。”
“哥,你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
陆靳九狡黠地笑道:“我觉得吧,如果不是因为乔星纯,以哥的手段,完全可以做到一分利不让。”
傅景川认同地点了点头,“上学那会儿我就知道你是个商业奇才,在兄弟们面前,没必要装。”
“不信算了。”
薄靳言也没指望他们相信,抿了一口红酒,深邃的眼眸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陆靳九脸上,“那段视频,你没有备份吧?”
“咳咳...”
陆靳九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他这人最喜欢看美女,虽说他因为薄靳言的事,极其讨厌乔星纯,但毋庸置疑的是,乔星纯长得是真的正。
比他谈过的所有女朋友都要好看。
身材嘛,也是好得没话说。
原生态的性感自然远胜于后天充斥硅胶感的丰满。
“删了。”
薄靳言睨了眼陆靳九,就知道他肯定备份了。
不过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和兄弟翻脸。
“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爱着乔星纯那个拜金女?”
薄靳言并不接话,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问道:“你看了多少?”
“肯定全看了呀!”
陆靳九话一出口,就被薄靳言仿若要吃人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他咋了咋舌,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全看也...也没什么的吧?视频里又没有做全套,她的头发还挡着胸,我根本没看到关键部位呀。”
“删了。”
薄靳言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好吧。”
陆靳九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将备份的视频彻底删除。
见薄靳言还是闷闷不乐,陆靳九赔笑道:“那个,你要真是气不过,我自戳双眼行了吧?”
“薄哥,你对乔星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么?我怎么感觉,你还爱她?”傅景川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笑着打趣着薄靳言。
“不爱。”
薄靳言回答得很干脆,不过转眼他又说:“我有洁癖,但对她没有。也许,可以让她做我的情妇。”
“噗——”
傅景川和陆靳九极其默契地喷了酒。
“我说薄哥,你这是认真的吗?乔星纯婚内出轨,还在你被打断腿,九死一生的时候提出了离婚。这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眷恋的?”陆靳九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原因。
薄靳言忽略了两人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悚的神情,淡淡地说:“你们应该知道的,其他女人我压根儿提不起兴趣。再这么憋下去,身体会废。”
“得了吧!你这么正常的身体怎么可能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无非是不愿意,非乔星纯不可罢了。”陆靳九直截了当地拆穿了他。
“她没有那么重要。”
“是是是!她没有那么重要,也就随随便便让你出手就是二十亿而已。”
陆靳九不禁翻了个大白眼,果不其然,他薄哥哪哪都好,就是长了个恋爱脑。
薄靳言抬了抬眉,他倒是不这么认为。
现在的他不比当初,早就看淡了男女间的情爱,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哥,你手机里该不会也备份着那段视频,时不时瞄一眼吧?”陆靳九很好奇,像薄靳言这样高冷禁欲的男人,会不会也有偷看情色录像的时候。
“我没那么无聊。”
薄靳言并不喜欢看乔星纯被人欺负的视频,虽然视频里并没有做全套,但看到那么多双手在她身上乱摸,他还是很不舒服。
就算不爱,占有欲还是有的。
她的女人,就算是过去式,他也不容许她被那样欺负。
“薄哥确实没有这么无聊。”
傅景川补充道:“他呀,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将视频里出现过的所有面孔都抓进了警局。要不了多久,怕是连曾炜也难逃牢狱之灾。”
陆靳九惊诧到瞳孔地震的地步,拍着大腿直呼:“哥,我劝你最好不要太爱了!到时候吃了亏,可别像上回那样不吃不喝要死要活。”
“你多虑了。”
薄靳言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视线则落在了一楼舞池边上穿着兔女郎时装的乔星纯身上。
陆靳九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瞄了一眼,他便不受控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半个身体仰出栏杆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一身风尘女装扮的乔星纯。
“靠!乔星纯怎么在这儿当兔女郎?”
“还真是...”傅景川跟着看了过去,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地说:“乔星纯是不是有苦衷?没有人愿意干这行,除非是缺钱缺疯了。”
“她要是缺钱的话,不会跟薄哥要吗?薄哥只是嘴硬,心比谁都软。”陆靳九反驳道。
“可能是当初闹得那么难看,现在没脸来求薄哥。”
“我去上个洗手间。”
薄靳言倏然起身,径自朝着一楼的洗手间走去。
“啊这?二楼没有洗手间吗?”
陆靳九叹了口气,他一直把薄靳言当成亲哥哥对待,看到薄靳言又准备重蹈覆辙,心里急得不行,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薄靳言抿唇不语。
途经一楼通向洗手间的过道时,乔星纯正躲在过道的角落打电话。
“宝贝,时候不早了,记得早点睡。”
“嗯。”
“晚安,盖好被子,mua~”
跟女儿通过电话,乔星纯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这份笑容里是独属于母亲的偏爱和温柔。
薄靳言却觉得十分刺眼。
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没想到和那个男人通个电话,她都能甜蜜成这样!
乔星纯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了薄靳言的眼里,抬头的那一瞬,意外对上了他阴鸷的眼。
天!他怎么会在这?
他又听到了多少?
乔星纯心跳如鼓,生怕薄靳言抽丝剥茧,发现她偷偷藏了个女儿。
“别让我说第二遍。”“让我待一小会儿!我都跟陆少说好了,要和他斗酒。”林如湘赶紧跟上了薄靳言的脚步,大大方方地挽起了他的胳膊。乔星纯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睛难免有些酸涩。...
沉默了十几秒。
乔星纯终于鼓起勇气,支支吾吾地打了声招呼,“薄...薄总。”
“你很怕我?”
薄靳言停住了脚步,声音冷得好似方圆十里都能结冰。
乔星纯强作镇定,“薄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既敬重又感激。”
“你分明在害怕。”
薄靳言太了解她了。
她每次害怕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缩着肩膀和脖子,跟只鸵鸟一样。
“我没有...”乔星纯矢口否认。
“过来。”
薄靳言站在距她只有一臂之隔的地方。
他双手插着兜,愣是不肯上前一步,只等着她主动上前。
乔星纯犹豫着不肯上前。
薄靳言是救了她没错,但他板着脸的时候是真的很吓人。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候,过道口突然冒出了林如湘的身影,“薄爷,我找了你好一阵子,可算找到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薄靳言转过头,语气里透着隐隐的不耐烦。
不过落在乔星纯的耳里,便成了他对林如湘的关心。
他的占有欲一直都是这么强的。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准她去酒吧会所等娱乐场所。
“你还说呢!不是约好了今晚和我爸一起吃饭?你跑了个没影,我爸脸都黑了,我只好推说你有重要的客户要接见,才给蒙混过关。”林如湘气鼓鼓又有些俏皮地控诉着薄靳言。
“忘了。”
薄靳言有些尴尬,他甚至都没记起来林如湘这个人,又怎么可能记得随口应下的邀约。
“就知道你贵人多忘事!得亏本大小姐宽宏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林如湘撇了撇唇,好一会儿才看向身边穿着兔女郎时装的乔星纯,“诶?乔小姐也在呢?”
“林小姐。”
乔星纯下意识地将短裙往下拽了拽。
在衣着大方得体的林如湘面前,她的装扮委实上不了台面。
“走吧,我送你回去。”
薄靳言没再看乔星纯,同林如湘温和说道。
“不要,我才刚来!”林如湘不满地撒着娇。
“别让我说第二遍。”
“让我待一小会儿!我都跟陆少说好了,要和他斗酒。”
林如湘赶紧跟上了薄靳言的脚步,大大方方地挽起了他的胳膊。
乔星纯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睛难免有些酸涩。
她没来由地想起薄靳言说的,林如湘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他也舍不得折腾。
要是其他男人说这样的话,十有八九是身体不行。
薄靳言这么说,大概率是实话。
他之前弄伤过她一次,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很克制,基本上每次都是在十分钟左右。
实在受不了就跑去冲澡,反正她只伤过一次。
乔星纯以前总说他太过小心翼翼,甚至还希望他能稍微“粗鲁”一些。
现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所有的温柔给了另一个女人。
乔星纯却难受得心如刀绞。
那么好的薄靳言,她怎么就弄丢了呢?
“小乔,还愣着做什么?小潘总点名了让你去陪她。”
“好的,马上。”
乔星纯连忙收拾好了情绪,跟在娟姐身后,走进了一个敞亮的包厢。
小潘总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她每次来都会点乔星纯。
她不需要乔星纯陪酒,人也好说话。
因而,小潘总可以算是乔星纯最喜欢的客人之一。
等乔星纯陪完酒从伯爵会所走出,已近凌晨。
巧的是。
薄靳言恰好也和林如湘一道,一前一后走出了伯爵会所。
乔星纯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一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很想要冲上前拦住他,告诉他,这些年她是多么的思念他。
可是,她哪来的立场说这些?
薄靳言和林如湘马上就要订婚了吧?
他终将忘却过去,开启全新的生活。
而她,能做的该做的,只剩下了祝福。
哪怕他往后的喜乐都和她无关,她也该祝他万事顺遂,祝他和他爱的人长久相伴。
乔星纯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转过身。
大概是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没注意到台阶,不小心崴到了脚,重重地跌坐在地。
薄靳言听到身后的动静,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转过头。
上车后,还是林如湘率先开口:“薄爷,你的白月光摔倒了,情况似乎很严重。”
薄靳言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乔星纯那么怕疼,这一下应该够呛。
他紧攥着拳头,透过后视镜,神色焦灼地看着瘫在地上的乔星纯。
只看了一眼。
他就着急忙慌地解开了安全带,不管不顾地向她奔去,“如湘,你管自己,我去看看她。”
然而他刚下车,就看到了不远处驶来的银色超跑。
薄靳言顿住了脚步,眸光森然地盯着从跑车里走下的男人,目光瞬间结了冰。
这女人,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薄爷,上车吧?你的白月光似乎在钓别的男人呢。”林如湘将脑袋探出车窗,笑着说道。
“闭嘴。”
薄靳言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上了车,“你要回金色华庭还是?”
“金色华庭。”林如湘更想去薄靳言的住处。
只是她又不敢太过冒进,万一惹得他厌烦自己,得不偿失。
她靠在车座上,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她对薄靳言是一见钟情,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已经开始沦陷...
薄靳言被盯得烦了,不深不浅地睨了她一眼,“看什么?”
“薄爷,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吧?”
“怎么说?”
“你的白月光摔倒了,你一定很心疼,对吗?”
“没什么好心疼的。”
薄靳言此刻醋意大发,恨不得将乔星纯压在身下,狠狠欺负。
“学长,你之前经常来伯爵会所吗?”“我在国外待了几年,才回来不久。”霍西城收回视线,沉声说道:“我爸五年前病故了,我爷爷就把我送出国进修企业管理。”“世事无常,还请节哀。”...
“摔得那么狠,连我看着都要心疼了呢!还是说,你也看得出来,她是假摔?”
林如湘绕了一大圈子,总算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路那么平,她还换掉了高跟鞋,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摔倒的,你说对吧?”
“如湘。”薄靳言忽然叫住了林如湘。
林如湘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
“话这么多,家里人没嫌你烦?”
“好嘛!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林如湘果真不再说话,只是心里的那根倒刺扎得更深了。
薄靳言口口声声说和乔星纯没有牵扯纠葛。
她却觉得他对乔星纯和对其他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看着后视镜里仍瘫坐在地的乔星纯,林如湘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敢和她抢男人,乔星纯未免太过自不量力。
她有的是折腾人的手段。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搞脏搞臭乔星纯,让其从今往后再抬不起头,再没脸勾三搭四。
乔星纯浑然未觉投注在她身上阴毒的视线。
她低着头,捂着微微有些红肿的脚踝,疼得直皱眉。
“学妹,脚扭伤了?”
霍西城刚下车,就见乔星纯跌坐在地。
他快步朝她走来,还没等她回过味儿,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乔星纯想着推拒,可霍西城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学长,我的脚没事,你快放我下来吧。”她不安地推拒着他,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多少有些无措。
而且霍西城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
突然到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霍西城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扫过她略肿的脚踝,即刻调转了方向,将她抱上了车,“你的脚应该是扭到了,需要及时处理一下。”
“我没事的。”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霍西城斜勾着唇,自发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见他突然靠了过来。
乔星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可霍西城身上的沉木香还是一股脑儿地涌进了鼻腔。
她总觉得有些呛鼻,没一会儿就被熏得头昏眼花。
“对了,你和薄靳言那小子离婚后,还有再联系?”霍西城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又作漫不经心状问道。
“没有。”
乔星纯摇了摇头,她和薄靳言本不该再有交集。
他都有了未婚妻,她就该识相地离他远些。
“不瞒你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可惜的是A大的那群校友竟无人知晓你去了哪里。”霍西城单手把着方向盘,矍铄的眼却停驻在了刚调转完车头,和他的车子擦肩而过的黑色迈巴赫。
“学长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乔星纯试探性地问,前几天她之所以跑去参加校友会,目的就是霍西城。
她爸的老部下说,她爸被举报一事和霍家脱不了干系,所以想要给她爸翻案,就必须从霍家这边下手。
为了接近霍西城,她甚至还跑去寰宇集团当保洁员。
不过她入职之后,还没有见过霍西城。
今晚算是时隔五年,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霍西城深深地看着她,倏然正了面色,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听说你家出了些状况,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最难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
乔星纯展颜轻笑,一笔带过无比艰难的这些年。
“那就好。”霍西城注意到了她手掌上的薄茧,心下难免有些感慨。
印象中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想到竟变得这样粗糙。
“学长,你之前经常来伯爵会所吗?”
“我在国外待了几年,才回来不久。”
霍西城收回视线,沉声说道:“我爸五年前病故了,我爷爷就把我送出国进修企业管理。”
“世事无常,还请节哀。”
“我爸的病有些年头了,他走的时候我反倒觉得,对他而言是种解脱。让我感到寒心的,是我爷爷的态度。”
“怎么说?”乔星纯转过头,好奇地问。
“我爷在六十大寿的时候,和小三生了个私生子,这事儿他瞒了我们整整二十三年。”
“我爸去世后,我爷怎么看我都觉得不顺眼,突然宣布要将寰宇交给他的私生子。”
“有句话说得很对,男人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能彻底安分下来。”
“每次家庭聚会,我都要叫一个小我两岁的男人小叔,这感觉还真是膈应。”
霍西城每次一想到这事儿,就恨不得将意图抢占他家产的人连同霍老爷子一道,烧成灰烬。
乔星纯察觉到了他眼底里的戾气,只默默移开视线,全当没注意到。
霍西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连忙收敛情绪,转移了话题,“学妹,这些年你就没有托人打听过薄靳言的消息?”
“没有。我们已经离婚了,人活着总得向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家公司任职?”
“不清楚。”
乔星纯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去窥探薄靳言现在的生活。
只要他平安健康,事事顺遂,她就放心了。
霍西城眼底暗潮涌动,心底里立刻有了一个想法。
他目前还不打算告诉乔星纯,薄靳言就是那个还小他两岁的小叔。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筹划着扳倒薄靳言。
奈何这男人强大得仿若毫无弱点。
此前他也想过从乔星纯身上下手,可惜一直没找到她。
没想到,这一回她竟不请自来...
“学妹现在是单身还是?”
“单身。”
“那...今晚要不要找家宾馆小聚一下?”
霍西城本身就对乔星纯有好感,加上她是薄靳言的前妻,他更想尝尝她的滋味了。
薄靳言处处压他一头。
倘若他将乔星纯哄上床,或者带回霍家,薄靳言又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霍西城变得异常的兴奋。
“我今天不太方便。”乔星纯低着头,看起来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姿态。
她本该接受霍西城的邀约,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地和他发展下去。
霍西城是她爸爸行贿案的关键人物,想要给她爸爸翻案,就必须从他这里入手。
然而临到关头。
她才发现,她目前还没办法接受和霍西城发生更加亲密的肢体接触。
“好吧...来日方长。”
霍西城听到乔星纯的答复还是挺满意的,没有直接拒绝,就证明她现在还是可撩的状态。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永安巷。”
“家里有没有可以缓解扭伤的膏药?”
“有的。”
“行。”
霍西城启动了车子,眼尾余光扫过后视镜里那辆久久没有开远的迈巴赫,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黑色迈巴赫里。
林如湘托着腮,双眸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薄爷,你的白月光怎么上了霍西城的车?”
薄靳言的脸色极其难看,声色冰冷地吩咐着司机,“老刘,开车。”
林如湘饶有兴味地笑了笑,很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情况下给薄靳言添堵。
她寻思着过不了多久,薄靳言就会彻底放下乔星纯。
要是放不下,她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他趁早收心。
“薄爷,今晚要不要留在金色华庭过夜?”林如湘试探性地问。
见他没有反应,她连忙补充:
“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是担忧你心情不好一个人会做傻事,想着陪你聊聊天。”
“嗯。”
薄靳言睁开眼眸,不咸不淡地给出了回应。
薄靳言大致估算着时间,猜想着林父派来的眼线已经离去,便开车驶离了金色华庭。永安巷,一处破旧公寓里。乔星纯刚哄睡女儿,准备刷会短视频,意外看到薄靳言和林如湘同回爱巢的娱乐新闻,瞬间呆愣住了。...
林如湘彻底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试探性地问:“薄爷,你真要在我哪儿过夜?”
薄靳言的语气很平,却似有若无地带着点不痛快:“你爸盯那么紧,做做样子。”
“......”
林如湘听到他的回答,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还以为薄靳言想开了。
结果,他仅仅只是在逢场作戏。
“薄爷,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林如湘很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因为她知道薄靳言心里没有她的位置。
可还是存着一丝幻想,寄希望于薄靳言能够全身心投入地爱上她。
薄靳言对上她的眼,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改了心意,遇到了想嫁的人,我们之间的协议可以随时终止。”
“那你呢?你还爱着乔星纯,对吗?”
“我对情爱不感兴趣。”
提及乔星纯,薄靳言心里始终是不舒坦的。
她害得他差点丧了一条命。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林如湘之前也以为薄靳言对情爱不感兴趣。
他的心就像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任由她怎么暗送秋波嘘寒问暖,始终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
直到她意外发现他看乔星纯的眼神里藏着暗涌的欲望。
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世上也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人...
两人回到金色华庭林如湘的住处,林如湘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便自顾自地去洗澡。
薄靳言站定在窗前驻足了片刻,直到门外不远处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才缓缓地收回视线,拉上了窗帘。
转身之际。
林如湘已然裹着浴巾朝他走来,“薄爷,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水我都给你放好了...”
她话音未落,身上的浴巾突然散了架,在薄靳言的注视下,掉落在地。
薄靳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直到林如湘尖叫着捡起浴巾重新围在身上,语气悠悠地说:“有外人在,你也这么随意?”
“才没有呢!”
林如湘红着脸,眼睫上还沾着水珠,看起来格外诱人。
“薄爷,你刚刚看了多少?”
“我不是瞎子。”
薄靳言坐到了沙发上,声音缓慢而悠哉,“你不用放在心上,当我不存在。”
林如湘直勾勾地盯着他,她不相信薄靳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平静。
她的暗示,难道还不够明显?
就算他们只是契约情侣,但也不是不可以假戏真做。
在外人眼里,他们本就天作之合。
“薄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林如湘越想越不甘心,遂悄然地坐到了他身边,轻声问道。
“什么问题?”
“我们契约结婚后,长辈们催生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薄靳言反问。
“我...我觉得,也不是不能生。孩子要是像你,一定好看。”
“生孩子不是儿戏。”
薄靳言看向她,脸上原本带着的浅淡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长辈催生,你可以推说我性无能或者不育,我不介意。”
“可是你家里不是有个小孩?”
“如湘,你拐弯抹角了这么一大圈,想问的实际上是小白吧?”
“我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小白的妈妈是不是乔星纯?”
“不是。”
薄靳言垂头看了眼腕表,脸上不带情绪地说:“走了,你好好休息。”
见他站了起身,林如湘再也沉不住气,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薄爷,你这人也太恶劣了。看了我的身体,就想着一走了之?”
“不然呢?”
薄靳言掰开了她的手,转身认真地看着她,“如湘,我们只是契约情侣,你没忘吧?”
林如湘触及他深不见底的瞳仁,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
她摇了摇头,小声道:“我自然没忘。就是有些挫败,我都脱干净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我不够迷人?”
“你挺好的,是我性无能,行了吧?”薄靳言随口答道。
“挺好是怎么个好法?”
林如湘追问到底,她很想听听薄靳言对她的看法。
“身体零件蛮齐全的。”
“......”
林如湘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她暗暗吐槽着薄靳言的直男发言。
他夸她一句会怎样?
在此之前,她是真没想到,她都脱光了站他面前,他只憋出了一句“身体零件齐全”!
“走了。”
薄靳言大致估算着时间,猜想着林父派来的眼线已经离去,便开车驶离了金色华庭。
永安巷,一处破旧公寓里。
乔星纯刚哄睡女儿,准备刷会短视频,意外看到薄靳言和林如湘同回爱巢的娱乐新闻,瞬间呆愣住了。
他们的进展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乔星纯默不作声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却又是那样陌生。
薄靳言和林如湘是好事将近了吗?
他终将组建全新的家庭,彻底和过去告别。
而他本就是一个专情温柔的人,想必他定能和门当户对的妻子举案齐眉恩爱到老。
乔星纯的眼睛有些酸涩,她赶忙进了卫生间,匆匆地洗了把脸。
清水透过眼角渗透进去,瞬间染红了她的眼睛。
而她,神情讷讷地站在盥洗台上的镜子前,一边练习着微笑,一边尽可能地用最欢快的语气喃喃自语。
“薄靳言,恭喜你啊。”
“你这么好,一定会幸福一辈子。”
“我知道你的爱永远拿得出手,但还是自私的希望,你在爱她的同时,也要爱自己。”
“以后你要是有了孩子...”
提及孩子,乔星纯再也没办法强颜欢笑。
念念是她和薄靳言感情最好的时候留下的爱情的结晶。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念念本该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全被一场无妄的灾祸所搅乱了。
乔星纯自嘲地笑了,她一定是不够忙,才有这个时间悲春伤秋。
寰宇那边通知她明早去集团总部加班清洁楼道,到时候忙起来,肯定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像她这种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是没有资格伤心难过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搂着女儿睡觉,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骤然打破了夜的沉寂。
乔星纯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片刻,才按下了接听键,“喂,薄总。”
薄靳言没想到乔星纯还记得他的手机号码,沉默过后,冷淡开口:“给我开下门。”
“什么?”
乔星纯讶然,她急急走出卫生间,站定在窗口往下望去,只见公寓楼下赫然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不方便开门?”
“嗯。”
乔星纯心乱如麻,但还是快速应答,“薄总,现在很晚了。”
“你的那个医生姘头在家?还是说,霍西城也在你家?”
“没有。”
“没有就给我开门,一分钟之内不开,我就踹了这扇破旧的防盗门。”薄靳言耐性告罄,冷声说道。
乔星纯还想说些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薄靳言从哪里探听到的她的住处,更加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楼下。
他今晚不是和林如湘一起过夜了吗?
还是说,他不舍得折腾林如湘,这才跑来找她纾解欲望?
想到这种可能性,乔星纯麻木的心又一度有了痛意。
“不对!他来了,念念怎么办?”乔星纯想起还在小房间睡觉的念念,慌张之下,赶忙跑了进去,将念念抱到了隔壁江枫眠的出租房里。
江枫眠入狱有一两个月了。
不过他的出租房缴了大半年的租金,暂时还能住。
“宝贝,先在江叔叔家睡会儿,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乔星纯小声叮嘱着熟睡中的女儿,旋即又跑回家,将有关念念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进柜子里。
五分钟后。
就在薄靳言准备踹开楼下的防盗门之际,乔星纯终于放了行。
他幽幽地收回脚,沉着脸上了楼。
乔星纯打开房门,迎面便是一股浓郁的酒气。
她局促地后退了两步,怯生生问:“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薄靳言扫了眼门口的男士拖鞋,而后又抬起头,扫了一圈破旧却整洁的室内。
他绕开她,径自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忽然回头,认真地盯着她,“我不能来?”
“不是。”
乔星纯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没发现任何男人的踪影,薄靳言径自曲着大长腿,坐到了沙发上。
“薄总,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
薄靳言抬头看向站定在她面前,大夏天穿着厚外套的乔星纯,难免有些可笑,“穿这么厚实,是在防着我?”
“我怕冷。”
“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
“我有自知之明的。”
乔星纯低着头,小声说道。
薄靳言抽开视线,大手在破旧的沙发上摩挲,“乔星纯,你还欠我二十亿,没忘吧?”
“没忘。”
“你说,我把你卖到非洲,怎么样?非洲气候炎热,你这么怕冷,去那地儿刚好合适。”
“不要...我不要去非洲。”
乔星纯慌张失措地摇着头,想着向他求饶,可二十亿她实在还不起。
卖个几千几万次,都还不起。
“过来。”
薄靳言将一条胳膊搁在沙发椅背上,微眯着的瑞凤眼透着几缕浇不灭的欲火。
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利去怪他?是她弄丢了那个温柔阳光,总是细致入骨地体贴她的翩翩少年。薄靳言抬起阴鸷的眼眸,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如同一头猎豹一样注视着她,他缓缓抽出了在她睡裙里的手,强压着心头怒火,一字一顿地问:“和霍西城做过了?”...
“薄总,已经很晚了。”乔星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只希望薄靳言能够快点离开。
不然万一念念从隔壁跑了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让你过来,聋了?”
薄靳言单手按着突突作痛的前额,声音里透着些许沉窒的喘息。
“头很疼吗?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乔星纯总感觉他喝醉了,她还记得他宿醉后时常头疼,连忙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
“薄总,你是自己驾车过来的?”
给他递上水杯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怎么,怕我醉驾死在路上?”
薄靳言没去伸手接她递来的水杯,反倒握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啊...”
乔星纯手上的水杯在同一时刻被甩了出去,硴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薄靳言置若罔闻,深邃的眼定定地盯着她,“想好要怎么报答我了?”
乔星纯缩着肩膀,眼里藏着点点惧意,“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不习惯?你是怕你的小白脸医生回来,不好交代?”
薄靳言冷笑着,另一只胳膊倏然搂住了乔星纯的腰肢,他站起身,跨过地上的一滩水渍,将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高大的身体瞬间将她罩在身下。
“薄总,我知道我欠了你一笔天价债款,也愿意穷尽所有方式,去偿还欠款,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闭嘴。”
薄靳言吻住了她微微翕动的唇,掺杂着浓重酒气的男性气息于须臾间鱼贯而入。
他吻得很狂热,不带一点缱绻和温柔。
乔星纯不适地偏过了头,他却强行掰正她的脸,并在同时,强硬地顶开了她紧紧并在一起的膝盖。
“为什么是我?”
乔星纯感受到身上来自他的重量,不解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薄靳言没理她,剥掉她身上的牛仔外套,又将里头的睡裙推至腰线以上。
他修长的手极富经验地掠过她每一寸肌肤,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忽然冷笑出声:“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敏感。”
乔星纯试着将睡裙放下,他却更加粗鲁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她无措地看着他,一边恐惧,一边怀念。
现在的他是这样的陌生,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极强的攻击性。
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利去怪他?
是她弄丢了那个温柔阳光,总是细致入骨地体贴她的翩翩少年。
薄靳言抬起阴鸷的眼眸,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如同一头猎豹一样注视着她,他缓缓抽出了在她睡裙里的手,强压着心头怒火,一字一顿地问:“和霍西城做过了?”
乔星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他。
见她没有否认,薄靳言突然有些膈应,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并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
可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在和其他男人做过后爬上他的床!
薄靳言的心情急转直下,他下了床,后退了两步,蹙着眉看着自己湿透的袖口。
乔星纯也跟着起了身,默默地拉好身上的衣服。
“蓄意接近霍西城,是为了钱财,还是名利?”
“都有。”
乔星纯低着头,满口应了下来。
她必须为爸爸翻案,想要调查清楚当年的事,就必须从霍西城身上入手。
所以她也不清楚将来会不会和霍西城发生关系。
既然如此,也就没了否认的意义。
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早就烂透了,他要误会那就误会吧。
“你不会以为,霍西城会将你明媒正娶迎进门吧?”
“薄总,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我可以自己承担。”
乔星纯不想和薄靳言纠缠下去,拥有过他的温柔后,她真的很难接受他的冷眼相对。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但我是由衷希望,我们都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乔星纯,你凭什么重新开始?”薄靳言气得眼尾猩红,怒声质问着她。
看着他暴怒的样子,乔星纯呆怔住了。
印象中,他的脾气极好,她很少见他发怒,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大发雷霆。
她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可是除了道歉,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说辞。
薄靳言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挽起了湿透的袖口,快步走了出去。
乔星纯还在回想着他的那句“你凭什么重新开始”,心里一片寂寥。
乔家破产后,她就没有了重新开始的权利。
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如意,反反复复地在泥淖里挣扎。
好不容易清了大部分债务,女儿的病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重新将她拖进深渊。
她蹲在地上,默默地消化着负面情绪。
睡裙上被他扯出了一个破洞,透过洞眼,她好似能够窥见他们过往的海誓山盟。
一开始,她和他的婚事,她爸是不同意的。
乔星纯拉着他的衣角,执意和他私奔。
他却坚定地说,他希望他们的婚事能够得到长辈的祝福。
最后,她还是拗不过他。
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暴雨中,在她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她爸才松的口。
她依稀记得,她爸松口后,薄靳言激动地抱着她,坚定地说会爱她一生一世...
乔星纯越想越伤心,却还是强忍着眼泪,拼命地安慰着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他离开了你,收获的是更加成功的人生。他不会再被叫做软饭男,围绕着他的会是鲜花和掌声,会是爱慕和关心。”
薄靳言折返的时候,她正跪在客厅的瓷砖上,拿着抹布和簸箕,小心地清理着水杯摔碎后一地的玻璃碴子。
“手机落在你这了。”
触及她猩红的眼,他突然有些不舒服,闷闷地撂下一句话,便走进了卧室。
十来秒后。
薄靳言就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出了卧室。
临走前,他突然顿住脚步,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叠钞票,放在了鞋柜上,“这是你今晚的服务小费。”
乔星纯深知他将她当成了小姐,瞬间煞白了脸。
“怎么,不是很缺钱?”
薄靳言饶有兴味地抬了抬眉,他似乎挺享受践踏她尊严的这个过程。
当然,这种快感仅仅只持续了两三秒。
乔星纯没有回话,她默默地走向阳台,将阳台上晾挂着的男士西装收了下来,叠整齐后,连带着鞋柜上的钱,给他递了过去,“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那天多谢薄总仗义相救,还有这钱我不能收,我还欠着你二十亿呢。”
“我的钱不能收,霍西城的床就能随便上了?”薄靳言推开了她的手,任由钞票散落一地。
“这是两码事。”乔星纯蹲下身,将钱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薄靳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彻骨,“这套西装你看着处理,太脏,我不要了。”
话音一落,他便转过身,朝着楼道口走去。
“诶?叔叔,你怎么在这呀!”
念念半夜睡醒,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站定在隔壁门口,好奇地看着薄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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