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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你为何如此?”男子冷峻的脸上,满是痛苦。叶宁安一脸茫然,自己怎么了,自己不过是去了维和,怎么......下一秒,众多记忆冲入她的脑海。恍然之间,叶宁安意识到这竟是她去维和前和战友吐槽的那本小说世界。
主角:叶宁安叶廷骁 更新:2024-01-26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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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你为何如此?”男子冷峻的脸上,满是痛苦。叶宁安一脸茫然,自己怎么了,自己不过是去了维和,怎么......下一秒,众多记忆冲入她的脑海。恍然之间,叶宁安意识到这竟是她去维和前和战友吐槽的那本小说世界。
叶廷骁叶宁安小说第11章
三小只围在她床前抽泣,让人十分不忍。但萧乾看她如此模样,却没有半分怜惜,自己已经背了骂名,那么这叶老夫人,他是一定要留下的。思及至此,萧乾便以退为进抽出腰间折扇,微微摇动,面上带着笑意道:“叶家妹妹说的是怎样见外的话,廷骁在外征战,他与我自幼亲厚,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本是想给你们姊妹兄弟找个依靠,但如今看,反倒是父皇与我的不是。只是,上一个说父皇错的言官,似乎,被诛了九族呢。”...
她忽然苦笑,那是原文中出现的一句话,重视镇国将军府荣誉的他,定当会不满吧。
但是看着少绝,纵使泪逐渐模糊了双眼,她依旧下定决心努力布置着接下来的一切,让暗卫为之代笔。
不管如何,她只想要叶廷骁好好活着。
刚刚交代几句,叶宁安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谁?进来。”
结果一看,竟然是三小只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婴儿肥的小脸不过几天消瘦的厉害,而那眼角竟然都带着泪。
“长姐。”他们齐声道,三人刚刚得知叶宁安醒了便匆匆赶来。
长姐醒了,仿佛心就安了。
叶宁安有些无奈:“有人欺负你们了?”
“呜呜呜。”叶清欢没有说叶云砚的事情,反而伸着小爪子对着叶宁安:“长姐,痛不痛啊。”
叶宁安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冷若冰霜:“痛,痛得很呢。”
叶清欢,叶清纵仿佛被吓到了,纷纷退后一步。
只剩下嗦着手指的叶云砚,呆呆地站在原地。
叶宁安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弟妹:“你们要记住这种tຊ痛,因为强敌环伺,而我们弱小,所以为了获得一些东西,为了守护一些东西,长姐不得不亲自拼了命。”
那时情况紧急,短短几息之间,她无奈选择了以自身安危来扭转舆论,是她的无能,叶宁安此刻变强的心意非常之坚定。
“你们也一样,誓将以血肉,捍卫我镇国将军府,捍卫长兄,这是你们获得镇国将军府庇佑,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长姐,我们知道了。”叶清欢和叶清纵也算是早慧之人,闻言点了点头,似乎,长姐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呢。
而最小的叶云砚看看哥哥姐姐,也乖巧点头,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别样的光。
叶宁安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乖。”
“不过,你们也要记得,只要长姐还在,就一定会挡在你们面前。”叶宁安长吸一口气,看着弟妹一字一顿道。
三小只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长姐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们再年幼也能看出,长姐是为镇国将军府好,是为他们好,那么,他们便愿意相信她。
“太子殿下驾到。”门外忽听太监高声唱和,叶宁安收敛了神色,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来得倒是快。
三小只见状有样学样,都在偷偷地抹着眼睛,哪怕上面没有泪珠。
太子带着太医走了进来,虽然装的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脚下较快的动作能让人看出,他的心情可一点都不平静。
当看到清醒的叶宁安时,他才缓缓舒了口气。
一脸关切:“叶家妹妹,你这性子倒是刚烈,这次要不是太医医术高超,你的性命堪忧啊。”
叶宁安却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她本能出声,但是此时却以气声向太子问声好,随后目光直直看向叶老夫人。
而从大门口,便被叶老夫人痴缠的太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处时,太子的眼神中也透露着一股子厌恶。
只见那叶老夫人满脸的惋惜,似乎是在懊悔,为什么这小妮子没有死了痛快。
剩下三个小崽子,还不好打发吗?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露骨,叶宁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有些乌黑的血液从嘴唇侧翼缓缓流出。
太子慌了,忙不迭地叫太医。
这一下子兵荒马乱,再加上三小只的痛哭哀叫,吓得太子萧乾是提心吊胆,生怕她因为这气性又出了什么问题。
太子狠狠一瞪叶老夫人:“来人,将老夫人请出去。”
这虽是叶府,但太子毕竟是君,他说的话无人敢质疑,便有那太子亲卫直接把老夫人架了出去。
叶清欢满脸的担忧,哭得不能自已,但当她的胳膊被碰触了一下,她擦干眼泪瞧见自家长姐对着自己悄悄眨了眨眼时,她忽然明白了很多。
二话不说一手掐叶清纵,一手掐叶云砚,三小只哭的是惊天动地,比方才惨痛万倍,仿佛下一秒叶宁安就要归西一般。
叶宁安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放松下来。
自己这个妹妹,是个聪明人。
良久,叶宁安装作悠悠醒转的模样,看向太子:“太子爷恕罪,民女失仪了。”
三小只围在她床前抽泣,让人十分不忍。
但萧乾看她如此模样,却没有半分怜惜,自己已经背了骂名,那么这叶老夫人,他是一定要留下的。
思及至此,萧乾便以退为进抽出腰间折扇,微微摇动,面上带着笑意道:“叶家妹妹说的是怎样见外的话,廷骁在外征战,他与我自幼亲厚,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本是想给你们姊妹兄弟找个依靠,但如今看,反倒是父皇与我的不是。只是,上一个说父皇错的言官,似乎,被诛了九族呢。”
萧乾的威胁可谓是摆在了明面上,但他却像是随口提起一般,可重,可轻。
他知道,虽说皇上投鼠忌器,不敢做此事,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叶宁安好过。
叶宁安在心中不由讽刺,所谓自由亲厚,不过是见了几面,倒是能被他黑的说成白的,实属可笑。
至于恭皇的不是,他的心,仿佛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呢?
不过既然他是太子,这又是皇上的旨意,抗旨一次也就够了,却不得不考虑他的面子。
既然这威胁都在明面上了,她自是要演上一出戏。
叶宁安轻轻闭眼,思虑之间,脑海之中的计谋,便完善了不少。
她故作惶恐道:“怎能是皇上与太子殿下的错处,臣女惶恐,臣女惶恐。”她一副努力想跌落在床跪倒在地的模样取悦了萧乾。
果然,还是要下重药,磨磨这将门虎女的性子。
她苍白的小脸上不断有泪珠滑过,瞧起来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实在是臣女自小听到自家与叶家长辈的往事,所以情绪激动了些,不过既然是皇上与太子殿下的想法,那必定比年幼的臣女要考虑的更为周全。”
“院中草药可以采摘的采摘走,镇国将军府上下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叶宁安有些急躁,下意识就带入了那个时代的语言。见王叔有些茫然,她又无奈解释:“我们可能需要借个机会搬到庄子上,此时的镇国将军府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分一口。”叶云砚忽然眼角含着泪,开口道:“长姐,我们要搬家吗?”...
叶宁安顿了顿,又道,“是臣女着相了,臣女之罪,愿以死相赎,千刀万剐也不足惜,弟妹尚且年幼,求太子殿下放过他们一命。”
太子听到她的话不由露出一个微笑,叶宁安此举自然是把皇家的脸面放在火上烧,但是此刻她的长兄正在战场上杀敌,他们是无论如何不能动她的性命的。
似乎叶宁安也知道这个状况,她面色痛苦,但内心却写满了冷漠。
她必须摆出一个姿态,这个姿态让叶老夫人不能完全掌控镇国将军府,但同时,她也需要给皇家一个台阶。
硬碰硬,是没有好下场的。况且,她从其中,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太子见状满意一笑,在皇上那里受到的责怪,在此刻得到了诡异的满足。
他要叶廷骁为恭国效力,自是不能伤他弟妹,他看着叶宁安挣扎的模样,又看着号哭的三小只,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欣赏了一会儿后,见叶宁安胸前再次被红色染透,他才悠悠然上前扶着叶宁安躺好,面上带着虚假的笑容:“你能懂事就好,你年龄尚幼,父皇与本太子都不会怪罪于你,反而觉得,你积极维护镇国将军府的颜面,倒是个将门虎女。快躺好,这伤怎么又重了?”
他轻轻按压叶宁安的伤口,听到闷哼一声,满足地收手:“太医,快来瞧瞧。”
“太子殿下抬举,臣女不胜惶恐。”叶宁安慌乱道,内心却波澜不惊,若是真心体恤将士亲眷,又怎会看刚受重伤之人,做出方才的举动良久。
她感受着胸腔的剧痛,苍白着脸强撑着不要晕倒,看着太医帮自己包扎,而那太子却很故作体贴地转过身去。
真想抽出少绝一剑结果了他。
不过,还不到时候。
叶宁安心中充满杀气,但是表面上却不显。
“那叶氏之事?”萧乾等待太医离去后,转向叶宁安。
“臣女谨遵皇上旨意。”
萧乾满意一笑,看着女孩儿苍白的小脸,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微微抚上叶宁安的面颊,柔声道:“本太子就喜欢乖巧的女孩儿。”
看着叶宁安红透了耳根,他哈哈一笑,转身离开。
这二弟常用的手段,自己往常是不屑的,但没想到偶尔用用,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算是打一巴掌揉三揉。
萧乾冷哼一声,出了镇国将军府后,尚未上马车,便拿起锦帕上狠狠擦拭着右手,下一秒那帕子便随手扔在了路旁。
而前一秒尚且害羞的叶宁安下一秒便冷了神色,恶心出了一地鸡皮疙瘩。
“叫王叔前来,有人搭台子,我们便唱上一出好戏。”叶宁安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胸前越痛,她的战意便越高。
且看这泼天的富贵,她敢不敢接了。
哪怕要换地图,她也要先叼下来那强敌的两口肉才行。
不过,她得先要太医来包扎一番,否则怕是先要自己失血身亡了。
叶清纵屁颠屁颠地去找太医,王叔遇到了他,便带着他和太医一起过来。
男子们先守在门外,让太医手下的女医帮忙包扎结束后,这才进来。
“见过家主。”王叔对叶宁安的态度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送走帮忙包扎的女医后,他看着更加虚弱一些的叶宁安心里颇为担忧。
叶宁安轻声道:“以后还是叫我大小姐吧,家主之位,从来都是长兄的。”
“是。”王叔从善如流道,他静静地躬着身等待叶宁安对他进行交代。
叶宁安力气有限,只问了两个问题:“府中进度如何?库房可否对外人开放?”
王叔凑到近处,仔细说出了这段时间的进展,叶宁安闻言不由皱眉,果真需要换个地方,这镇国将军府属实太过于引人注目,做事都让人碍手碍脚的。
至于库房,王叔带领一阵忠仆严防死守,虽然有不少宵小想要硬闯,倒是真没有被人闯进去过。
自然,这也得益于叶宁安的以死相逼,不然的话,怕是太子会让tຊ人强行接管。
“将所有的银两金子都放到我房间来,可以换钱的值钱物事充入我的小库房。那些御赐的,不能换钱的,便留在库房之中。”
因为库房在内院,所以这个操作并不是很难。
但王叔仍看了一眼三小只,见他们似乎没有异议,便躬身道:“是,大小姐。”
“院中草药可以采摘的采摘走,镇国将军府上下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叶宁安有些急躁,下意识就带入了那个时代的语言。
见王叔有些茫然,她又无奈解释:“我们可能需要借个机会搬到庄子上,此时的镇国将军府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分一口。”
叶云砚忽然眼角含着泪,开口道:“长姐,我们要搬家吗?”
奶声奶气的他有些难以接受。
先是说父亲回不来了,然后温柔的母亲也再也见不到了,兄长们一个个离开,长姐放火烧了半个宅子,而自己的小房间也被毁成那个样子,现在又说,要从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
信息太多,叶云砚真的有些慌乱,他还是个几岁的宝宝,虽然早慧,但也经不起这么多的风浪。
叶宁安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小孩子而选择无视他,但她已经非常累了,可她仍是强撑着露出一丝微笑。
“现在的退让,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反击。”
叶云砚能不能听懂,她是没有办法在意了,她现在只觉得生理战胜了心理。
眼前一黑,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王叔急忙请来太医,由于这位是皇上太子重点关照的人物,太医也有些心急,但当把脉结束之后,他却放下心来:“只是睡过去了,睡觉有利于小姐身体的恢复,所以不必担心。”
王叔再次送太医出去,而三小只却围在床前,静静地看着长姐安静的睡颜。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叶宁安需要休息,只是,有人并不希望她有喘息的机会。
太医每天强制性把脉五次以上,在叶宁安的伤对她造不成生命威胁后,无论是太子还是叶老夫人等人,内心都活泛了起来。
“老二,回来,急火火像什么样子。”叶老夫人虽是这样说着,但当那占了叶云砚书房的小孙子屁颠屁颠往内院冲时,她却带了笑意。“这小孩子顽劣,老身亲自去寻他。”叶宁安没有说什么,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在王叔带领贴身之人与暗卫把库房的一切东西勉强分批转移完成并藏好没多久,那叶老太太便强行闯进了内院。
王叔带着忠仆誓死抵挡,但叶老夫人拿出了圣旨与孝道。
她高声道:“圣旨在此,你们难道想抗旨?更何况你们的主子都是我名下的孩子,你们又岂敢拦我?”
一片混乱中,叶老夫人的话没人在意,就连她带过来的二老爷等人,都只顾着往里冲,那里面可是财富,可是金山银山。
却在此时,一阵咳嗽声响起,柔柔弱弱的女声只是淡淡一句:“乱糟糟的,这是发生了什么?”
但众人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王叔等人停手,恭敬行礼道:“大小姐。”
叶宁安颇为孱弱地被金舞扶着,慢悠悠的向这里走来。
“哟,这个热闹劲儿,若不是长兄尚且在边关打仗,我都以为我镇国将军府被抄家了呢。”
她面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一股子的讽刺意味儿。
叶老夫人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的确闹得有点大,但是,这不也是他们的错吗?
安安心心地接了圣旨就好,闹什么幺蛾子。
思及至此,叶老夫人仿佛被壮了底气,对叶宁安朗声道:“叶家丫头,老身奉皇上圣旨接管镇国将军府,之后会耐心教导你们姐弟,打理镇国将军府庶务。可你们的仆从却想着抗旨,怎么,是想造反不成?”
叶宁安被气笑了,似乎自己前脚死不了,后脚便可再行逼迫。
她猜得对,但没猜到的是,叶老夫人被太子耳提面命不要逼她逼得太过。
万一再来个自杀,引得叶将军带领十万大军打个回马枪,那江山不由危矣。
不过这么一顶大帽子,叶宁安此时还是不想承担的。
她咳了两声,弱柳扶风一般道:“镇国将军府从来忠心不二,抗旨不遵这个大帽子,您还是不要强加给镇国将军府了。”
叶老夫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意识到了重点,内心一喜:“那你们是想要遵旨了?”
却见叶宁安在金舞的搀扶下缓缓跪地:“叶家叶宁安,接旨。”
那之前宁愿将长剑对准自己,都不愿接旨的女孩儿,在此刻弯下了她的膝盖,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她垂下的眼眸中,透露着冷冷的杀意。
图谋的又岂是这一小小的将军府?
她的局,在后面。
自家主事人都跪了,那些仆从便走到她身后,稀里哗啦地跟着跪了一地。
“叶家,接旨。”
叶老夫人一脸满足,“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接旨了就好啊。”
而那二老爷更是越过众人,想要冲进内院,却被叶宁安喊人拦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老夫人不满道。
叶宁安淡淡道:“叶家内院是女眷常住之地,二老爷作为男性,怕是不方便随意擅闯吧,毕竟此刻我镇国将军府,还没被抄家。”
这话说得叶老夫人虽心有不满,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见叶宁安坚定,倒也挥手让二老爷回来。
“老二,回来,急火火像什么样子。”
叶老夫人虽是这样说着,但当那占了叶云砚书房的小孙子屁颠屁颠往内院冲时,她却带了笑意。
“这小孩子顽劣,老身亲自去寻他。”
叶宁安没有说什么,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老夫人尝试着踏入了那个门槛,没有任何人阻拦,她脸上的笑容忽然收都收不住。
脚步匆匆的到处走,但是镇国将军府比叶府要大了许多,不管是那小孙子,还是叶老夫人都迷了路。
叶宁安被人搀扶着,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倒也什么都不说。
叶老夫人走着走着便走累了,至于那被当成投石问路的小孙子,见一个门一个门上锁,更是气愤不已,跑到花园里辣手摧花。
这内院里的丫鬟仆从见到他们只是弯腰行了个礼,便当作听不到任何话的模样直接走开。
气的那老夫人是灵魂升天。
到最后,她索性走回原路,去寻叶宁安。
但是因为走得太急,她有些迷失了方向。
发髻也乱了,裙摆也出现了脏污。
一点没有老夫人的端庄模样。
她有些气愤地随意找了个院落坐在石凳上大喘气,看着锁上的房门,内心就憋屈。
总之,叶宁安不会不管她的,她就在此等着叶宁安。
她坐着坐着,逐渐睡了过去,梦里她成了镇国将军府的老太君,所有人都敬着她捧着她,而那镇国将军,竟然是她的嫡子。
真是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啊。
当深夜,叶宁安瞧着在院落石凳上睡得正好的叶老夫人,她忍不住无语地笑了笑。
对着叶云砚道:“你今晚便不要在房中睡了,去与清纵哥哥挤上一晚。”
是了,这是叶云砚的院子。
叶云砚乖巧点头,众人便装作没看到的模样,离开了此处院落。
叶宁安顺带吩咐:“云砚少爷这院子由于他不喜欢,便封起来吧。”
“是。”众人低声道。
这叶老夫人便没人在意,在这院落之中被吹了一晚的冷风,到了次日叶宁安睡醒了,才带着众人浩浩荡荡过来。
“老夫人,您怎睡在这里。”叶宁安故作惊讶道,“云砚不喜这处屋子,这院落便闲置很久了。”
叶老夫人茫然睁眼,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又痛又难受,额头滚烫得不行。
“你竟然......”
开口时的沙哑,震惊了叶老夫人,也让叶宁安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最近换季,不枉她点了一堆的安神香,这叶老夫人果然没醒。
她若不病,倒是可惜了自己的安神香。
金舞是叶宁安现在的大丫鬟,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她瞧着叶老夫人这样,联想自家小姐昨晚吩咐元一做的事情,便不由扶着叶宁安后退半步。
“老夫人这眼瞅着似乎状态不佳啊,小姐您快离开些,您大病未愈,小心又过了病气。”
叶宁安稍稍用帕子遮掩,在金舞的搀扶下后退了几步,对她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但说起话来,却又是另一幅模样。
叶清欢不满道:“就在我们吓她的时候,她支支吾吾说出来好多个人名。”“哦?”叶宁安抬眼看向王叔,只见王叔恭敬地行了一礼后道:“回大小姐,叶府曾经死伤过不少姨娘,现在看来,都是出自于这位叶老夫人的手。包括,将军的姨娘,也是如此。”“是吗?”叶宁安细细打量着自己指尖的蔻丹,“原来我真正的祖母,也是这位害死的。”...
“荒谬,叶老夫人是我的长辈,纵使我现在身体孱弱,但又怎能如此不孝,怕过了病气便置老夫人如不顾呢?”
叶宁安装作训斥金舞,但随后却道:“不过的确要顾及老夫人对于子女的爱护之情,这样吧,将老夫人安置在外院,由叶老爷等人贴身照顾。”
叶老夫人头脑昏沉,但仍听出了要去外院,正想大声斥责,却忽然连续咳咳咳咳咳咳的,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毕竟是上了年纪。
众人分出一个队伍,浩浩荡荡地送她去了外院。
叶宁安看着那背影缓了口气,倒是又有了些布局的时间。
叶二老爷的下场并不比老夫人好上多少,而最为难搞的两个主子都病了,其余人纵使tຊ想搞什么大风浪,却也翻腾不出什么了。
叶宁安眉眼一转,在内院门口听着外院那孩童的哭闹,忽然唤来叶清纵和叶清欢。
她笑眯眯地对二人说:“将军府不养闲人,你们去帮长姐一个忙如何?”
叶清欢和叶清纵咬着手指,听着叶宁安的吩咐,两小只的眼睛是越来越亮。
他们欢快的应道:“长姐,我们一定会做好的。”
然后拉着手齐齐跑了出去。
叶宁安打了个响指,元一出现在她的身边,她轻声道:“保护好他们两个的安全。”
元一领命。
但他虽然领命,却曲解了叶宁安的意思,叶宁安本是想单纯保护这两小只不被发现有性命之忧,没想到元一也跟着一起胡闹。
这下好了,有元一撑腰的两小只,在叶宁安的交代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听晚上,外院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尖叫:“鬼啊。”
原本就发着烧的老夫人,也不知道被什么吓得,跌落到床上,那丫鬟睡在榻上,却安眠得很。
纵使老夫人尖叫数声,也不理会。
而周围也是静悄悄的。
叶清纵对叶清欢说:“还是长姐厉害,提前给他们都下了安眠散。”
叶清欢将手指放在唇边小声道:“长姐不仅下了安眠散,更是说单单给外院其他地方那些能处理事情的下安眠散就够了,那些不忠心的仆从,就算听到了,但主子不发话也是不敢过来的。长姐的机智,且由我们学习呢。”
叶清欢表情非常骄傲自豪,仿佛那出了主意的是她一样。
叶清纵见状点了点头,竟也没说什么。
他继续挥动手里的马尾,这是从老夫人带来的马匹中剪下来的,幸好是元一去弄,倒是省得自己出了危险。
配合这叶清欢手中的衣袍,远远看去,那就像是个人影。
金舞是说书先生的女儿,在幼时便擅长口技,模仿起鬼怪更是惟妙惟肖。
那叶老夫人也是亏心事做的多了,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便以为是之前自己迫害过的人。
那几乎吓破了胆。
叶宁安的院子离得比较远,根本听不到叶老夫人的惨叫,她一边调制着安眠散,一边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儿。
对于这种经常做亏心事,在宅斗里浸淫出来的女子,扮鬼吓她是最好的方法。
按照常理来说,她会自行地把身影带入各种各样的被她害过的人。
要是能具体知晓她迫害的人与迫害方式,那么这场惊吓则更加有意思了。
若是来个心理脆弱的,说不定能被吓死。
只可惜啊。
叶宁安指尖纷飞,再次包好了一包药。
她没想过当年学过的中医药学,在此刻竟然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王叔等人的毒还是没解,起先叶宁安是想考察一番,但后来却发现,那太医有时候也会强行给王叔他们把脉。
用的理由蹩脚不堪,但是却没人能够阻止。
王叔等人也因此从不催促于解药的炼制,知道大小姐能够配药,而那药似乎卓有成效,他们就放心了。
叶宁安思绪纷飞,却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嘈杂,推开门,只见叶清欢叶清纵手里舞着道具,笑得明媚而张扬。
见到她出来,眼睛都亮了。
“长姐。”
“玩得开心吗?”叶宁安笑得满是真诚。
她的情绪带动了叶清欢和叶清纵。
忙不迭地叽叽喳喳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长姐,你不知道那个老虔婆究竟害了多少人。”
叶清欢不满道:“就在我们吓她的时候,她支支吾吾说出来好多个人名。”
“哦?”叶宁安抬眼看向王叔,只见王叔恭敬地行了一礼后道:“回大小姐,叶府曾经死伤过不少姨娘,现在看来,都是出自于这位叶老夫人的手。包括,将军的姨娘,也是如此。”
“是吗?”叶宁安细细打量着自己指尖的蔻丹,“原来我真正的祖母,也是这位害死的。”
倒是可惜,没有录像机这种东西,否则她定当把此事抖落出来。
原本还蛮开心的叶清欢和叶清纵得知真正的祖母竟然也在那其中,不由收起了脸上的喜色,包子脸上满满都是怒意。
“好了,今天不是惩罚她了吗?”叶宁安笑笑:“开心点。”
这样一来,她的布局时间又能多了一些。
“王叔,咱们府中有匠人可以制作马车吗?”叶宁安问道。
“有一个会做,”王叔察觉到叶宁安似乎要继续布局,便仔细思考之后才回答道。
“你将此图纸交给他,让他开始改造马车,不仅是我的马车,先改造两辆运输下人的马车。在他制作马车的时候,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行围观。”
王叔偶然一瞥,便被那复杂精妙的图纸惊住了。
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本事?
他诧异地看向叶宁安,却见女孩儿一副困倦的模样。
便收了内心的想法。
其实这图纸也是叶宁安前世在一个科教频道看到的,当时蛮有兴趣的买了木板特意拼了一个小马车出来,所以比例拿捏得很准。
只需要带入尺度,便可轻松获得一份现实中的图纸。
“此乃我镇国将军府的最高机密。一切就拜托给你们了。”叶宁安认真道。
王叔郑重地点了点头,带着图纸下去了。
两小只乖巧应了,行礼告退。叶宁安也回房歇下,终究是尚未养好,她现在极度不适。梦中,她又见到了叶廷骁,他似乎正在弯弓射箭,百步之内,取敌将首级。少年英姿,用劲的手爆出根根青筋。...
叶宁安又示意了一下元一,元一便跟着隐于暗中。
不是她不信任王叔等人,属实这是涉及将军府未来走向的事情。
这个马车有着大量的暗格,若是将金银藏于其中,定可瞒天过海。
但一旦被人发现,将军府面临的即将是灭顶之灾。
“今晚的事情,记得保密,早些睡。”叶宁安看向叶清纵和叶清欢。
两小只乖巧应了,行礼告退。
叶宁安也回房歇下,终究是尚未养好,她现在极度不适。
梦中,她又见到了叶廷骁,他似乎正在弯弓射箭,百步之内,取敌将首级。
少年英姿,用劲的手爆出根根青筋。
是那样的令人着迷。
这次叶宁安没有唤一声长兄。
“叶廷骁。”她听到自己如是说道。
男子回眸,见到她似是非常惊讶,他策马向自己奔来,但随即叶宁安便醒了过来。
她不由得失笑,看着少绝,仿佛见到了心上的那个人。
“我一定会替你守住后方的,长兄......叶廷骁。”
旦日,住在外院的各房主子都觉得神清气爽,感觉睡了个好觉,他们迫不及待地冲进叶老夫人的院子,想要一举拿下镇国将军府的管家之权。
却没曾想,见到的却是两眼乌黑,气若游丝的老夫人。
“来人,来人,快去请大夫。”那二爷三爷吓得魂都没了,一叠声的让人前去请大夫。
他们围在老夫人的身边,“娘啊,您这是怎么了。”
叶老夫人仿佛这才看清来人,扑到儿子怀里呜咽道:“儿啊,她们都来向娘索命啊。”
叶二爷一头雾水,看了看叶三爷,怒喝一旁的侍女:“老夫人怎么了。”
侍女们哪儿敢说昨晚睡得很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奴婢们不知,昨日似乎没有发生什么。”
叶二爷还想再问,但老夫人却瞬间以为她真的撞了鬼,哪儿还敢多说什么,只能扯着儿子的衣襟道:“作孽啊,作孽。”
太医匆匆赶来,本是看叶宁安的病,但又知道叶老夫人是皇上手中重要的棋子,便在仆人来请时跟了过来。
见来的是太医,叶二爷看着机灵的小厮满意点了点头。
又问道:“太医,您快看看我娘。”
这太医细细查看一番,忍不住摇了摇头:“老夫人受凉,身体本就不好,现下似乎受到了惊吓,不仅仅有些心悸之症,还有些高热,这样下去不行,我开些安神药和退热药给她。”
“麻烦太医了。”
叶三爷瞧着在兄长怀中瑟瑟发抖的母亲,倒也真是不知为何忽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来掌管镇国将军府的事情还要往后延迟才是。
叶宁安知晓此事后,也装模作样地强撑病体来外院探望了一番,只不过就在院外说了几句便走。
众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来由,自是不用太考虑某些面子问题。
现在就是看谁先恢复了。
叶宁安因为擅长伤药的制作,又有了一片药田,手中的资本还是足够的。
她的伤以非常迅速的状态好了起来,由于换药之事被她吩咐给了手中丫鬟,所以太医也不太在意这边的事情。
老太君又被叶清欢和叶清纵故技重施吓了两次,一直缠绵病榻。
皇家虽然心有不满,但总不能让叶二爷去接收镇国将军府吧,那消息若是传去边境,叶廷骁定当赶回来。
现在皇家的态度就是既怕又怕,在镇国将军没死的时候,都没觉得那府邸有那么难以攻破。
是意外?还是......
太子不由注意到了叶宁安。
但二皇子却并不在意,他手上握有绝对的王牌。
叶廷骁最重血脉亲情不过,他手里可是有着他的亲妹妹。
二皇子瞧了一眼旁tຊ边正在研墨的叶水颜,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成功让女孩儿红了脸。
那鸠占鹊巢的鸠,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此时的叶宁安,却正在进行一场豪赌。
“大小姐你说什么?要替换府中的仆从?”
王叔仿佛不可置信般说道,他正等着大小姐接下来的布局,想要带领府中众人与叶家好好斗上一斗。
可是过了几天,自家大小姐却说,她要放弃这座府邸。
这座代表着光荣与权力的府邸。
“是。”叶宁安郑重道:“我的意思是,将府中的老人开始逐步往庄子上送,这座府邸不留太多人。我们也会想办法,从镇国将军府搬到现在元二所在的庄子上。”
“可是,可是为什么啊。”王叔非常的不理解。
叶宁安没有因为他是一个管家而对他强制说:“执行命令。”
她长叹一口气,还是解释了一下:“现在长兄在外征战,我们就是他留在京中的人质,但是我们可以信任长兄,不能信任这个一直想毁了镇国将军府的皇家。”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叶宁安淡淡轻哼:“长兄天赋英才,终将有一天马踏南夏,还我边境安全的时候。但那时,手握重兵,且是恭国唯一大将的他,你觉得会有什么下场?”
“而身处于镇国将军府,周围都是强敌环绕的我们,又会有什么下场。”
王叔颤抖着双唇:“皇上,皇上不会伤了忠臣的心。”
叶宁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笑着,看向王叔。
王叔终于低下了头:“谨遵大小姐之令。”
“去吧。”叶宁安轻声道:“做得隐秘些。”
王叔点头应是,当天就将最为忠心且稍微年轻一些的仆从送到了叶宁安的院子,而院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叶宁安的怒骂声,不仅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更是传到了叶二爷偷偷送进来的丫鬟的耳朵里。
当然,她的存在,是被叶宁安允许的。
这个本是叶老夫人身边一等大丫鬟,此刻却在叶宁安的院子外做着粗使活计的柳儿,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东西。
忙不迭地跑去给叶二爷传递这个消息。
“你是说,叶宁安她大发雷霆,要把一院子的人打板子,然后赶去庄子上?”叶二爷紧蹙着眉头,模仿着当家老爷的模样,但那贼溜溜的眼神便能看出,他不是这块料。
内心却是掬了一把冷汗。幸好当时自己说让仆从随身携带一些银票的方案被大小姐拒绝了,否则,真的是全盘皆输。仆从们挤在马车上,几辆马车悠悠然地上路。叶二爷也瞧着没什么意思,便转身回去。...
“是的,爷,现在那院中一片混乱,奴家也是幸好不在内院,否则都要受皮肉之苦了。”柳儿娇滴滴的靠在叶二爷的身边道。
叶二爷随手揽住佳人,柔声安慰道:“你做得很好,等你拿到大消息回来,爷我一定娶你做姨娘。”
“谢谢爷。”柳儿不顾这叶二爷比她父亲还大了许多的年纪,满脸都是欢喜与急切。
“好了,去吧,继续打探。”
叶二爷瞧着背影都透露着欢喜的柳儿,忽然想着,若是世间女子都如她一般愚钝且贪图富贵,自己早就占了这镇国将军府了。
叶宁安......
自己这个侄女儿,可真是个人物,不过也是个傻的。
不抓紧镇国将军府的老人,竟然还在此时耍小孩子脾气,啊,虽然她本就是个孩子。
叶二爷嘲讽一笑,觉得自己夺得镇国将军府,又轻松了一些。
而趁着柳儿出去,叶宁安冷眼看着被木棍击打的沙袋,和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家丁们。
她亲自扶起离她最近的丫鬟,柔和了神色,对仆从们道:“在场诸位都是我镇国将军府最值得信赖的人,也是我们未来的依靠,希望你们能趁眼线还未关注那庄子的时候,加紧基建,挖通往山上的地道,将多余的土用来垒厚,垒实围墙,我们未来的安全就依靠诸位了。”
在场的众人也明白自家大小姐的心思,将厨房送来的新鲜血液涂在一般会被击打的部位。
他们都是府中老人,虽然没吃过猪肉,倒也见过猪跑。
弄得还是有那么一番像的。
“拜别大小姐。”众人齐齐下跪,轻声道。
他们最后看了一眼这镇国将军府的院子,内心百味杂陈。
叶宁安郑重道:“诸位,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回来,重现荣光。”
众人再次行礼,哎呦哎呦地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王叔则冷着脸,催促着他们快速离去。
才走到外院,便被叶二爷叶三爷拦住了。
他们故作惊讶道:“哟,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王叔不耐烦道:“启禀二爷三爷,大小姐没了最爱的簪子,这群刁仆无一人承认,便都被打了板子,送去庄子上。”
“哟,这连行李都没拿。”
“送到庄子上是受苦的,怎能拿上行李呢。”王叔陪着笑。
“可万一他们随身带着银票呢?”叶二爷道:“去,搜一搜。”
王叔没有拦,只是说着:“奴仆身上怎会随身带银票?”
因得那屁股上还有血,所以搜索的人只是摸了摸身上,一碰对方就唉声叹气的,倒也没搜出什么。
叶二爷不信邪,跟着去了马车附近,那破旧马车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空阔。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王叔,却被看了回来:“二爷这是要找什么东西吗?大小姐已经搜过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我侄女已经搜过,那便没事了,我这不是怕有人携带她的簪子跑掉嘛。”
“替大小姐谢过叶二爷。”王叔淡淡道,又催促众人登车。
内心却是掬了一把冷汗。
幸好当时自己说让仆从随身携带一些银票的方案被大小姐拒绝了,否则,真的是全盘皆输。
仆从们挤在马车上,几辆马车悠悠然地上路。
叶二爷也瞧着没什么意思,便转身回去。
元一一直跟着车队,直到进了庄子,那马车将仆从们放下,然后被王叔和元一一人一辆直接赶进了内院,将马匹牵走后,留下单纯的车体。
元二正在等他们。
“大小姐说送来一批资金?”元二淡淡道。
元一冷漠点头,王叔道:“有部分要充入库房,有部分归你们使用。”
王叔见四下无旁人,便将马车暗格拆开,只见里面赫然是众多的金元宝与银元宝。
还有一批银票,是最近拿到的。
王叔将银票递给元二:“这些就是送来的资金。”
元二倒也没有异议,收好了银票。
王叔将元宝递给元一,元一则负责运去库房锁好。
王叔又将另一辆车的暗格拆下,他不由得感叹于大小姐那精妙的暗格设计,她的那辆马车改造起来有些困难,但是下人马车里几乎没东西,所以改造起来简单很多,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部,似乎都很难发现加多了一层。
当然,那些上位者可能会敏锐到自家小姐的豪华马车有了变动,却看不出来下人的马车会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个很快便做好的马车,在此刻派上了巨大的用场。
“啧,这人参都快要挤坏了。”王叔有些心疼地将千年人参拿了出来:“快,拿个好的盒子来。”
元二急匆匆去库房拿了盒子,看着硕大的人参,他也不由心惊。
“一个不够。”王叔看了一眼元二。
“这都是大小姐收来或者换来的。”王叔解释道,想着自家小姐重伤在床,却依旧不舍得用那些昂贵的补药,他就不由一阵心酸。
借那个机会,大小姐收了很多的药材。
此刻,那些被认为已经吃掉的药材,都好好地放在马车的底部。
元二又去拿了好几个盒子将药材装好,几个人忙着清点入库,而其余的家仆则直接换好了衣服,开始开凿地道。
在傍晚,收到王叔回禀的叶宁安微微舒了一口气。
她微微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但很快按住了上扬的嘴角。
第一批已经运出去了,接下来,就要自己放手与那叶老夫人来上一场宅斗了。
那叶老夫人也许是上了年纪,亏心事又做得不少,所以这一场病榻缠绵倒是比较厉害。
当然,也得亏叶宁安派人偷偷在她的药里添了不少东西。
叶宁安不由好奇,这位弄死了那么多位姨娘的宅斗高手,为何连这点子防范心都没有。
但也许是不在她的地盘,所以叶宁安做些什么,似乎都比较容易。
只是长期下去,叶宁安还没急,皇家先急了,他们再次派来太医,亲手熬药给叶老夫人。
叶宁安得知此事冷冷一笑:“倒还真爱掺和臣子家里的事儿,便连遮掩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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