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橙顾庭年全文第11章
姜橙记得那段破败不堪的婚姻，记得顾庭年疾言厉色的样子，记得被掩埋时的窒息。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细细想来，那样的结束真的对不起很多人。对不起幼时在车祸中拼命护住自己的父母，对不起叔婶几十年如一日的疼爱，对不起拼命努力成长的自己。...
事故现场的一片泥泞。
顾庭年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扑面而来的除了绵绵细雨，还有他人悲鸣的哭声。
可顾庭年只僵硬着脸色，心里一片麻木。
警方快速迎上来。
“顾先生，节哀。这边可能需要您认认尸……人。”
顾庭年闻言脚下踉跄一下，助理伸手扶他。
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似是要遮挡住最后的风雨。
白布掀开的那一刻，顾庭年眼里一片死寂。
所有的侥幸化为泡影。
是姜橙。
……
2012年9月1日。
“姜橙，快点，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吗？”姜莱在楼下声嘶力竭的呼喊。
意识溃散的姜橙瞬间回神。
两天了，姜橙还是会对自己回到十年前而感到恍惚。
这是，一切都没发生的十年前。
姜橙记得那段破败不堪的婚姻，记得顾庭年疾言厉色的样子，记得被掩埋时的窒息。
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细细想来，那样的结束真的对不起很多人。
对不起幼时在车祸中拼命护住自己的父母，对不起叔婶几十年如一日的疼爱，对不起拼命努力成长的自己。
姜橙低头看了看自己细嫩纤细的手掌，指尖还没有因为画图生出老茧。
心中突然生出无限的感激，她被命运眷顾，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一定要过得更好。
……
“姜橙，你快点！不要让我上来打你。”
姜橙应声，闻言麻利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下楼。
只见楼梯口的姜莱，长发挽起，脸庞的梨涡随着她暴躁的模样，若隐若现。
姜橙的鼻头一酸，她好久没见过这般生动开朗的姜莱了。
十年后的姜莱，永远是一头留利落的短发，坚不可摧的模样，身上背负着无法倾泻的悲伤。
姜橙反射般将手迅速缩回。她满是防备的神情让顾庭年一愣，却没多说，自顾自的往前走。姜橙的手都在发颤。她知道她肯定会遇见顾庭年，却没想到如此猝不及防。...
“知道了。”姜橙抿唇笑道。
这个时间点，她进高中，而姜莱正是高三的关键时期。
京市一中。
姜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手心溢出汗来。
“我先进去了，你自己找找班级。放学你跟司机先走吧，我有晚自习。”姜莱说完就朝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冲去，瞬间消失在了人群里。
姜橙要问的话堵在口中，下一秒人潮涌来。
姜橙往前一踉跄，伸手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拽住了她。
姜橙下意识回头道谢：“谢谢……”看清眼前的人，姜橙瞳孔一缩。
是顾庭年，少年青涩的顾庭年。
蓝白的校服丝毫没有掩盖少年的好看，他微微蹙眉，许是被人潮挤得不耐，眉目结霜。
“认真看路，不要着急。”少年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唤醒了姜橙的神志。
姜橙反射般将手迅速缩回。
她满是防备的神情让顾庭年一愣，却没多说，自顾自的往前走。
姜橙的手都在发颤。
她知道她肯定会遇见顾庭年，却没想到如此猝不及防。
与她纠葛数年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姜橙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疼痛。
如今的顾庭年对于姜橙的记忆一无所知。可对姜橙来说，他的话如临耳畔，记忆犹新。
“姜橙，不要再说爱我，你的爱只让我觉得恶心。”
姜橙看着消失在人海之中的人影，紧紧抿唇，手无意识的攥紧包带。
她在心底暗暗承诺，这辈子，一定要离顾庭年远一点。
可偏偏事与愿违。
姜橙好不容易在拥挤的布告栏找到了班级和学号后，逆流而上进了班级。
看着打打闹闹的班级，没等姜橙松一口气。
一个人影越过姜橙抢先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雪松味随着擦肩而过涌入姜橙的鼻子，她僵在原地。
顾庭年，怎么可能和自己一个班！
姜橙如遭雷劈。
艾回的瞳孔却瞬间放大：“你就是姜橙？那个成绩第二的姜橙？”没等姜橙反应，她随缘挑到的同桌由自来熟的握起姜橙的手道：“这是什么好运气啊！大神，带带我吧。”“这次分班真的好幸运啊，居然和入学排名第一顾庭年，还有第二的你进了同一个班级。”...
在灾难般的记忆中，顾庭年从来没有和她同过班。
姜橙警惕的朝顾庭年看了一眼，有些怀疑他是否如同自己一样，重生回到了十六岁。
顾庭年只是端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的书，一片宁静。
姜橙脑子木然的在身边随便一个位置坐下，脑子里都是嗡鸣声。
也许是灵魂回到了16岁的身体的原因，姜橙觉得自己的思维也变得幼稚了起来。
她的心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而变得焦躁和忧虑。
譬如此刻。
姜橙轻轻地抚了抚胸口，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关系。
就算顾庭年也重生回到了现在又怎样，两人原则上也并没有什么冲突，顾庭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况且顾庭年怎么可能重生，他应该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日子定然很不错。
想到这，姜橙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你好，我叫艾回。”一个软萌的小姑娘慢吞吞的和姜橙打着招呼。
姜橙一愣，轻声回到：“你好，我叫姜橙。”
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艾回的瞳孔却瞬间放大：“你就是姜橙？那个成绩第二的姜橙？”
没等姜橙反应，她随缘挑到的同桌由自来熟的握起姜橙的手道：“这是什么好运气啊！大神，带带我吧。”
“这次分班真的好幸运啊，居然和入学排名第一顾庭年，还有第二的你进了同一个班级。”
听艾回提起顾庭年的名字，姜橙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你认识顾庭年吗？他真的好优秀，而且好好看。”艾回八卦的低声道，眼睛还止不住的瞥向另一边安静的顾庭年。
姜橙低垂眼睫，低声道：“我不认识他。”
另一边原本看着书的顾庭年本来没想偷听他们说话，但艾回看似压低实则很大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涌入他的耳朵。
姜橙的那句“我不认识他”，亦然。
这让顾庭年忍不住皱眉，如果他没记错，三天前顾奶奶还邀请姜橙来他家吃了饭。
想起早上时，姜橙避他如洪水猛兽般的表现，顾庭年更是不明所以。
姜橙感受到顾庭年探究的视线时，才突然想起在这个时间点，她和顾庭年是真的认识的。
两家世交，顾奶奶喜欢女孩，经常邀请她和姜莱去顾家吃饭。
她和顾庭年勉强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顾庭年以前不在这边读书，所以两个人并不熟悉。
直到顾庭年转移视线，姜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想和顾庭年交恶，但也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对于那些心痛到无法自已的日子，她真的怕了。
姜橙垂头看着干净的课本，她知道只要自己不主动，她和顾庭年不会有任何的故事，所以远离是最好的选择。
“叮叮叮…”
班主任踏这铃声进来了：“同学们，新学期…我们…最后一件事，我们要选班委。”
班主任冗长的发言稿熏的班里一群人昏昏欲睡，昨夜噩梦连连的姜橙也没能幸免。
直到说起选班委，众人才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没有结论。
“老师，快一点吧，我想去打球。你直接按照成绩来就行啊。”教室尾部蠢蠢欲动的同学忍不住抱怨道。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似是无奈般：“既然没有结果，就先按照成绩来吧。”
“第一名的顾庭年同学麻烦你先担任班长一职。”
顾庭年无所谓的接了下来。
而下一刻被点名的姜橙，只觉得头皮发麻。
“姜橙，你来做学习委员，好好和顾庭年同学配合。”
“你喜欢的话，可以去告白。”姜橙抬眼认真看着自己的小同桌，颇为真诚的建议道。却只见艾回一脸震惊且戏精道：“姜大美人，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顾庭年那样的侣高岭之花，是我这等凡人能染指的吗？我看你去试试还差不多。”姜橙闻言一怔，笑笑道：“我不行的。”...
姜橙皱眉看着手里的花名册，为突如其来的任务头疼。
同桌艾回还在一旁小声花痴。
“顾庭年诶，真的好好看。”
“你喜欢的话，可以去告白。”姜橙抬眼认真看着自己的小同桌，颇为真诚的建议道。
却只见艾回一脸震惊且戏精道：“姜大美人，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顾庭年那样的侣高岭之花，是我这等凡人能染指的吗？我看你去试试还差不多。”
姜橙闻言一怔，笑笑道：“我不行的。”
艾回也识趣的没再多做纠缠，马上就欢快的转换了话题。
姜橙被刺动的心却忍不住紧缩。
她的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了教室的另一端，在心里补充道，我已经试过了，是悲剧结尾，所以是不行的。
……
放学时，班主任召开了班委会。
零零散散的几个班委坐在一起，又听起了班主任啰嗦的话。
“秋季运动会……麻烦体育委员和班长合力统计一下报名人数，尽可能每个项目都要有人报。”
等安排好活动事项，姜橙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
班主任却突然发话：“姜橙同学，你是学习委员。今天稍微晚点回家，帮顾庭年同学整理一下班上同学的资料吧。”
姜橙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顾庭年。
顾庭年垂头整理着满桌资料，眉目沉稳，也没瞧出一丝不耐。
姜橙皱着眉应了下来，她实在拒绝不了老师的安排。
顾庭年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你如果有其他事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语气淡然，好似有她没她都不值得在意。
一瞬间让姜橙回到了她的记忆中，顾庭年向来如此，明明语气平常但总是让听到的人火冒三丈。
此时的姜橙也无法避免的恼火，出声道：“我没事，我可以留下来。”
沉浸在情绪里的姜橙也就此忽略了顾庭年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个，放在这里。那个，在第三排……”一切都在顾庭年的指挥下井井有条。
姜橙像机器人一般一个劲的分类，什么话也不说。
顾庭年看着眼前扎着低马尾的姑娘，有些好奇道：“你今天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姜橙拼命让自己放空的计划落空，顾庭年一句话就将她拉了回来。
“啊，可是我们也不熟啊。”姜橙避重就轻的回答。
顾庭年闻言拿资料的手一顿：“我还以为，我们还是熟悉的。”
姜橙一怔，迷惑的抬头。
顾庭年轻笑道：“我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你小时候还被狗追上树，不是我……”
“顾庭年，闭嘴。”姜橙听到他的前言，就知道是哪件事了。
她的脸被涨得通红，眼睛却忍不住观察起顾庭年。
当初她和顾庭年结婚的时候，顾庭年态度冷漠，她以为他压根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可是听着现在的顾庭年眼神澄澈，带着笑意的调侃。
姜橙的手指忍不住蜷缩，心疯狂跳着。
这异样的感觉在告诉她，她甚至不能欺骗自己，她不爱顾庭年了。
那是谎言，谎言终有一天会破灭。
她还是会为顾庭年心动，只要他一点温柔就可以磨平她的委屈。
她真卑微，也真可悲。
她颇为狼狈的低下头，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避开他了。
眼泪就是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下。
姜橙想起自己受伤的原因，忍不住气道：“不用你。”顾庭年却认真道：“司机不一定能进来，你确定要自己在这里等到天黑吗？”姜橙看着一脸严肃的顾庭年，又忍不住拿记忆中的人对比。...
而眼里一片模糊，陷入情绪的姜橙，听见对面顾庭年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我……”
姜橙此刻的悲伤突然被打断，忍不住想顾庭年高中时期原来话这么多的吗？
她记忆里的顾庭年永远是来去匆匆，语言简短干练，绝不废话的人。
纸巾柔软的触感让姜橙回神，她猛的后退一步，却不下心磕在了椅角。
疼得她的眼泪又拼命外下落。
比起顾庭年给她擦眼泪的震惊，磕红的腿肘显然更严重。
姜橙软着腿坐在椅子上，眼睛红着，眼底因为哭过如今像清澈的镜子。
许是难为情，姜橙抿着唇不搭理顾庭年。
顾庭年忍不住扶额，他今天不该一时任性逗弄姜橙的。
“你怎么回去？”顾庭年下意识避开前面的话题问道。
姜橙低头看了看肿起来的腿弯，撇了撇嘴道：“我等司机来接。”
顾庭年一顿，手下的动作变快，像是随口般道：“我背你出去。”
姜橙想起自己受伤的原因，忍不住气道：“不用你。”
顾庭年却认真道：“司机不一定能进来，你确定要自己在这里等到天黑吗？”
姜橙看着一脸严肃的顾庭年，又忍不住拿记忆中的人对比。
可她又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顾庭年丝毫都不知道她和他的事。
且在姜橙记忆中，高中时期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她并不了解他，起码不了解高中时期的他。
“可以。”姜橙答应了顾庭年的提议。
她忍不住去接近，期待另一种可能。
她彷徨，她恐惧，可爱意还是难藏。
“拿好书包。”顾庭年轻声叮嘱。
姜橙慢慢的覆上他的背。
顾庭年年轻的身体看似单薄却已经具备了成年人的资本。
全身都是蓬勃的力量。
“我不会摔着你的。”顾庭年好心的安慰僵硬不已的姜橙。
姜橙闻言呛声道：“你要是把我摔了，只能证明你没用。”
顾庭年一梗，回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胖？”
姜橙忍不住抬头道：“我胖？”
顾庭年连忙道：“你不胖。”
姜橙确实不胖，近一米七的个子，才九十多斤。
两人进行完这幼稚的对话，纷纷沉默了下来。
姜橙意外于顾庭年的识像，以及他愿意搭理自己的废话这件事。
结婚的三年里，姜橙最开始也尝试过靠近顾庭年。
给他分享一些琐碎的日常，说些废话，顾庭年也只是偶尔回应。
直到偶然的一次，姜橙才知道那些她分享的日常，顾庭年根本没看到。
偶尔的回复也是他的助理给的。
也是这样的桩桩件件让姜橙开始想要放弃。
不愉的回忆，让她下意识抓紧手上的东西。
直到听到一声痛哼，姜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
顾庭年咬牙道：“姜橙，你这是在报复我？”
姜橙听着顾庭年颇为孩子气的话，心突然轻松片刻。
她朗声道：“报复你也是应该的。但刚刚确实是意外，我真的很紧张，怕你技术lvz不好，把我摔下来。”
顾庭年闻言迅速加快步伐，不再搭理姜橙。
直到姜橙上车，顾庭年才低声道：“回家记得擦药，如果明早还疼，最好休息几天再过来。”
姜橙看着神情温和的顾庭年，敛目回道：“好啊”。
姜橙忍不住唏嘘。带着感叹回到家，姜橙的叔叔婶婶难得都在家。看见姜橙带伤回家，忍不住心疼。“橙橙，怎么第一天上学就这样了？”婶婶明柠软着嗓子问道。...
看着路边站着的顾庭年的背影，姜橙将自己卷缩在车后座。
她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明明她想要远离顾庭年，却一步一步的靠的更近。
她的心因为温情忍不住发软。
“陈叔，姐姐说她什么时候回家？”姜橙问司机姜莱的下落，试图扯开自己纷乱的情绪。
“大小姐她说自己都有晚自习，估计得十点之后了。”
姜橙闻言点点头又道：“那陈叔是你却接她吗？”
陈叔闻言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道：“大小姐不让我去接，我有次碰见一个高高大大男生送她回来的。二小姐，一定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姜橙闻言眉头微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男生就是姜莱后来一直不结婚不恋爱的原因。
她只在姜莱喝醉的时候听她提起过，好像是男生去世了。
姜橙忍不住唏嘘。
带着感叹回到家，姜橙的叔叔婶婶难得都在家。
看见姜橙带伤回家，忍不住心疼。
“橙橙，怎么第一天上学就这样了？”婶婶明柠软着嗓子问道。
“婶婶，我没事。走太急不小心撞上了。”姜橙出声安慰道。
“这几天就先别去学校了，消肿了再去，才开学不碍事。”明柠建议道。
姜橙点头应下，她巴不得在家冷静一下。
今天一天见顾庭年的次数比她以前一个月见顾庭年的次数都多。
……
等两人再见，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姜橙的伤刚好，生理期就到了。
她的生理期似渡劫，难受得不行，明柠也就给请了假。
“姜橙，你的腿那么严重？”顾庭年越过半个教室，站在姜橙桌前。
教室里的目光跟着顾庭年的走动转移到了姜橙那边。
姜橙忍不住皱眉道：“没有，有些别的事。”
顾庭年的脸色才变好一些，又继续道：“奶奶，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姜橙一怔，虽然她前一阵子刚去。
但真正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单独和顾奶奶一起吃饭了。
似是看出姜橙的为难，顾庭年淡声道：“你不愿意去就算了，我会告诉奶奶的。”
姜橙闻言急声道：“什么叫不愿意，顾庭年你的脑子不好吗？你告诉奶奶，我很愿意去，这周末过来。其他的话不要乱说。”
姜橙忍不住揉太阳穴，她知道顾庭年不爱交流，但没想过他的表达能力这么差。
顾庭年面无表情的应下，转身走了。
姜橙转身看见一旁满脸兴奋的艾回一惊，出声道：“怎么了？”
艾回猛凑过来低声质问道：“姜橙，你骗我！你不是说和顾庭年不认识吗？”
姜橙看见了艾回眼里的八卦，忍着无奈道：“我和他奶奶认识，和他不熟。”
艾回却仍旧一副磕到了表情。
姜橙停住还想解释的话，以刚刚那一处，班里的同学估计都以为他们俩有些什么。
姜橙回头看顾庭年，发现人又在那里认真的看起了题。
姜橙也想起了另一件让她头疼的事。
她穿过来时已经二十六岁了，高中的知识都忘得大差不差了。
这就意味着她要重头来过，为了迎接下个月的月考。
没等姜橙捋顺，语文课代表就来通知姜橙。
“姜橙，老师找你！好像是要说一说小组学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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