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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霄兰菱是作者沐霄兰菱写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作者也被称之为国内十大网络小说作者之一,这本小说也是沐霄兰菱的代表做。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
主角:兰菱沐霄 更新:2024-01-14 08: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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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霄兰菱是作者沐霄兰菱写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作者也被称之为国内十大网络小说作者之一,这本小说也是沐霄兰菱的代表做。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
沐霄兰菱小说第11章
这一瞬,连她也有些瞧不上自己。兰菱近距离凝着沐霄天生含情却又冰冷无情的眸子,微牵起唇,笑意苦涩:“你何不……摘下来看看?”“你以为我不敢?”沐霄猛的将兰菱甩向卧榻,倾身而下,一手将她禁锢,一手触上她冰凉面具。...
是夜。
作乱妖物已尽数关入水牢,兰韵仍是音信全无。
兰菱连续多日找寻阿韵未果,已是身心俱疲,此时躺在榻上,却难以入眠。
直至殿门被一道劲气冲开。
兰菱惊起,见来人竟是沐霄,心头不自主一阵欢喜,唇畔勾起笑意:“殿下,你怎么来了……”
沐霄面颊微红,眸中怒火熊熊,转瞬掠入寝殿,将一巫毒玩偶重重砸往她胸口!
玩偶砸中兰菱后反弹落地,细看去,丑陋的脸上抹满鲜血,凹陷的双眼里红芒弥漫!
见此邪物,兰菱倒吸一口凉气,后退数步:“这是什么?”
“是什么,你会不知?”
沐霄怒极,一把揪起兰菱胸前衣襟,将她拉近跟前:“毒妇!我警示过你,休要兴风作浪,你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兰菱垂眸,胸前的手青筋暴起,似在竭力克制欲将她捏碎的怒意。
看来,他又误会了什么。
“若非察觉及时,琉月此时已含恨九泉了!”
沐霄嗓音微颤,想起在无忧宫里所见情形,不由得一阵后怕,看向兰菱的视线里,又添了几分暴戾:“你既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兰菱眸中涩涩:“你怎知是我做的?”
关心则乱。她的夫君,却在为旁人心乱。
沐霄怒极反笑:“琉月心善,放眼天界,除了你,还有谁想让她死?”
“这玩偶所使面料,乃你兰族独有冰兰蚕丝,这瞳中邪术,亦有你兰族术法痕迹!你以为,我傻么?!”
越是举证,越发对眼前之人不齿,沐霄切齿道:“战神,你委实令我恶心至极!这面具底下……”
沐霄眼含探究,目光锋如刀刃:“究竟藏着一张何等龌龊的脸?……”
兰菱默然。身为战神,让人揪了衣襟,已是极大的羞辱。
他对琉月的紧张在意,对她的深恶痛绝,更刺痛她心。
他所列举,皆为事实,无法辩驳,可她的确没做过,她该从何解释?
信她,无需她多言,不信她,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兰菱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挣脱他,她不费吹灰之力,可她忍住了。
他说,他不喜强悍粗野之人。
这是他自大婚来,头一回走进这寝殿,即便是为了别的女子。
他与她如此靠近,即便对她厌恶至极,她亦舍不得从他手里挣脱。
原来爱上一人,会变得如此卑微。
这一瞬,连她也有些瞧不上自己。
兰菱近距离凝着沐霄天生含情却又冰冷无情的眸子,微牵起唇,笑意苦涩:“你何不……摘下来看看?”
“你以为我不敢?”沐霄猛的将兰菱甩向卧榻,倾身而下,一手将她禁锢,一手触上她冰凉面具。
琉璃灯明灭不定。
面具下,她的眸子似一汪清泉,清澈灵动,华光潋潋,无辜之中透出几分惊慌无措。
暴露在面具之外的下半张脸,下颔精致尖俏,脖颈修长,肤色白皙,吹弹可破。此时樱唇微启,竟有种说不出的惑人。
他从未正视过她,这一瞥,她竟完全不似他想象中那般粗鄙。
呼吸有几分沉重。
一丝异样浮上心头,沐霄倏然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嫌恶道:“兰菱,我对你……不感兴趣。”
语毕,沐霄闪身离去。
耳根有些发烫,他的温热气息伴着淡淡酒香,仍在她鼻息间缭绕。
兰菱自卧榻上坐起,脑中一片空白。
良久,兰菱拾起地面玩偶,察看片刻,了无头绪,心中无端阵阵慌乱。
似有阴谋。一张无形之网已然张开,而她身在网中,无路可逃。
无论他为何杀妖,罪名如今都落在了她的头上。他不仅不为她脱罪,反倒在设计对付她,一如他所说的那般,不仁不义!“兰菱,你还有何话说?”沐霄冷声开口,眼底透出掌控一切的冷傲与轻蔑。他一心送她入监牢,无论她如何辩驳,又有何用?...
无忧宫。
琉月柔弱不堪,倚在沐霄怀里,绝望抽泣着。
“她是战神,又是殿下正妃,背后还有整个战神家族撑腰,她想让我三更死,我能活得过五更么?”
“你信不过我?”沐霄面色不悦。
琉月自知失言,慌忙安抚,却也哭得更伤心了:“我若信不过你,这天界还有我能信的么?”
“只是殿下执掌天界刑罚,日理万机,难免会有顾不上的时候,到时……”
琉月抬眸,凄然看向沐霄:“琉月不怕死,只怕我死后殿下孤单一人,无人作伴……”
“罢了。”沐霄闻言,心中一软:“你想如何,都依你。”
玄天宫。
兰菱休整完毕,欲再寻阿韵。一道帝令破空而来。
“罪神兰菱,私养妖孽,暗通妖族,着即刻卸任战神,入狱待审!”
金芒闪过,缚神令将兰菱笼罩其中,转瞬缚于天牢之内。
兰菱正欲挣脱,抬眼便见沐霄领着病怏怏的琉月,和几名司法神官,在狱门外冷眼看着她。
原以为经过昨夜之事,他对她会有些须不同,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兰菱心中一疼,牵起唇角,笑意萧瑟。
沐霄将这笑容看在眼里,甚是不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兰菱,你可知罪?”
兰菱摇头道:“不知。”
“私养妖孽,通敌判族,偷习妖术,咒杀神女……”沐霄冷声细数:“每一桩,皆为死罪。”
“证据呢?”
“昨夜那巫毒玩偶,便是证据。你兰氏族中私养的妖族幼子,便是证据。”
兰菱闻言脸色微变。
族中确有几名幼妖,皆受天、妖两族战乱祸及,双亲俱亡,婴孩时期便由兰族抚养。
兰族本不由天族管辖,千万年来,收养六界孤儿,从不曾遭人诟病。只因历代天界战神皆自兰族诞生,才与天族有了牵扯。
而今,兰族没落,却被天族视为附属,收养妖童,自然也成了罪过。
思及此,兰菱唇畔弧度晕开,笑意愈发凉薄。
这笑容看在沐霄眼里,难以言喻的刺眼,沐霄冷哼一声:“如今兰氏举族,皆已伏法!”
“你抓了我族人?”
兰菱闻言倏尔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沐霄,“兰族收留幼妖,与天族有何干系?那巫毒玩偶,我实不知情。我常年在外为天界征战,与妖族势同水火,我为何要暗通妖族?!”
话音刚落,便有神将匆匆传信:“将军,水牢里……那几只妖物已尽数暴毙了!”
兰菱错愕道:“何人所为?”
神将道:“我等日夜守卫,未曾见人迹。”
不等兰菱开口,琉月沉吟道:“看来是为了灭口。战神的水牢守卫森严,不知谁能在这些神将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妖犯抹杀了?”
众神面面相觑,随即视线纷纷投向兰菱。
这天界修为通天之人,除了她,便只有执法者沐霄殿下了。
沐霄殿下绝无可能,那便只有她了。
琉月将众神反应看在眼里,甚是满意:“说来,妖族如今元气大伤,绝无能耐瞒天过海,潜入天界作乱。只怕……这几只做恶的妖物,也是早就潜伏在天界了……”
沐霄颔首道:“琉月所言甚是。”
众神纷纷附和。
兰菱身为战神,放任妖物潜伏已属失职,这妖物若是兰菱爪牙,那她,更是罪该万死了。
唯有兰菱一双美眸透过冰冷面具,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凝视着沐霄无动于衷的面容,心中隐隐刺痛。
除了她,只有沐霄有那般修为,将水牢里的妖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杀。
所以那些妖物,是他杀的。
无论他为何杀妖,罪名如今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他不仅不为她脱罪,反倒在设计对付她,一如他所说的那般,不仁不义!
“兰菱,你还有何话说?”沐霄冷声开口,眼底透出掌控一切的冷傲与轻蔑。
他一心送她入监牢,无论她如何辩驳,又有何用?
见兰菱不语,沐霄目光讥讽:“你若能自证清白,我可即刻释放你与族人出狱。”
兰菱顿觉可笑,含笑摇头道:“妖物已遭灭口,你让我如何自证?”
“那巫毒玩偶呢?”沐霄争锋相对。
兰菱辩解道:“无法自证。可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兰族的冰兰蚕丝,兰族术法,难道只有我可以得到么?”
沐霄不置可否:“旁人或许也能得到,但无行凶动机。”
正是如此,兰菱颓然。
全天族皆知,她是沐霄有名无实的妻,若对琉玥行凶,她必是第一嫌疑。动机、物证俱在,如今只缺人证。
是谁在陷害她?
兰菱视线扫过众神,目光幽幽看向琉月,喃喃开口道:“如果是她自己做的呢?”
此番话,听上去无力又无奈。“我倒希望不是!”沐霄争锋相对,毫不留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无法自证清白,令你在狱中待审,有何不对?”并无不对,只有无情。兰菱摇了摇头,哑口无言。...
琉玥闻言,脸色骤变,眸子里有瞬间慌乱,随即泪如泉涌:“殿下,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我的……求殿下替琉玥做主……”
“兰菱,你够了!”沐霄脸色铁青,眼里满是厌弃,“琉月品行如何,众神皆知。你的品行如何,我亦深知!”
虽早已领略过他对琉月的偏袒,但此时,隔着狱门,观看这深情戏码,兰菱仍觉可笑。
最可笑的是狱中的自己。
“我品行如何,你当真了解么?沐霄……”兰菱只觉心中锐痛,连嗓音都有些发颤:“我才是你的妻子。”
此番话,听上去无力又无奈。
“我倒希望不是!”沐霄争锋相对,毫不留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无法自证清白,令你在狱中待审,有何不对?”
并无不对,只有无情。兰菱摇了摇头,哑口无言。
阿韵至今音信全无,而她身陷囹圄。
即便面对沐霄和众神,她亦有把握全身而退。但若反抗出逃,反倒坐实了罪名。
无论如何不甘,她唯有静待提审。
“如此,你便在此好生反省吧。”
沐霄广袖一挥,阵阵金芒转瞬将她笼罩:“你的神力,需暂且封存,若无罪,自会还你。”
金芒层层叠叠,自兰菱头顶压下。
每叠一层,体内便如有雷电穿透,痛不欲生,一身神力亦随之散去几分。
十层金芒笼过,兰菱体内神力已所剩无几,浑身如遭万蛊啃噬般,疼痛入骨。
兰菱支撑不住,伸手扶向墙面,直到指甲深深抠入墙中,额间冷汗遍布,亦紧咬牙关,始终不曾吭声。
众神心满意足转身离去。
琉月挽上沐霄手臂,破涕为笑:“沐霄,你日理万机,着实辛苦,不如将兰氏族人交给琉月审问可好?”
沐霄话音平淡,带着宠溺:“依你。”
目视两道亲昵身影渐行渐远,兰菱终是疼痛难忍,怆然倒地。
翌日。
“上神感觉如何?”琉月小心翼翼凑近兰菱,确保她周身已无威压,方才隔着狱门,顺势在她身旁蹲下。
“你来做什么?”兰菱嗓音恹恹,带着沙哑。
“琉月自是来看望上神的,”琉月目光鄙夷,唇畔带着炫耀的笑容。
“殿下出手当真是毫不顾及夫妻情分,琉月也是没料到的……”
“琉月。”兰菱无心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直言道:“那些妖物,那个巫毒玩偶,都是你做的,对么?”
“不错。”琉月毫不避讳,大方承认:“能猜到这些,算你聪明。”
“你无非是想嫁给沐霄,而我挡了你的路……”兰菱低叹道:“你对付我便够了,何须牵连无辜?……”
“你与沐霄殿下两情相悦,我……从前不知,但如今,……若我与他和离,能否放了我的族人?”
琉月撇了撇嘴,摇头道:“兰菱,你还没弄明白你究竟为何入狱。你以为,想对付你和兰氏一族的,只有我一个么?”
兰菱闻言,眼帘微掀:“还有谁?”
“沐霄,和天帝。”
琉月俯身凑近兰菱耳畔,话音缓慢而得意:“怪就怪你修为通天,功高震主。怪就怪你兰氏一族的战神血脉过于强大,让天帝忌惮!否则,凭我一个,能如此轻易扳倒战神么?”
兰菱心头一凛,飞鸟尽,良弓藏,帝王之术,无非如此。
“你可知,昨日你军中众将,是如何长跪玄天宫,替你请愿的?”
琉月嗓音低缓,神情怜悯,却透着按捺不住的幸灾乐祸:“你说他们傻是不傻?越是如此,沐霄和天帝越是不会放过你。他们,反倒为此,枉送了性命!”
“你说什么?!”
兰菱猛的转过头来,面具下紧抿的唇苍白无血色,一双眸子里,深切痛楚无处隐藏。
“我说,他们为了替你请愿,都被沐霄处死了!”
兰菱脸色煞白,双拳紧握,紧咬的唇,逐渐渗出血迹,空气里丝丝血腥弥漫。
琉月大笑,兴奋得面容越发扭曲:“下一个,便轮到你了!你拿什么与我谈条件?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
语毕,琉月面带讥讽,目光怜悯的瞥一眼兰菱,心满意足,一路大笑着离去。
数日后。
“沐霄殿下,娘娘神力散尽,若不进食,恐怕撑不了几日了。”
沐霄进入天牢时,只见兰菱背倚狱门,长发披散,席地而坐,目光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兰菱……”
他在她身旁蹲下,醉意熏熏,眼神炽热迷离,滚烫指尖摩挲着她愈发消瘦的尖俏下颔:“你还疼么?”
“你做什么?”兰菱陡然回神,一把推开沐霄,却激起他无名怒火,欺身将她压下。
“你不是……想做我妻子么?今日,便圆了这房吧。”
……
【续篇·故梦】
“你不要,我偏要给!”少女话音落下,趁他不备,一把将清毒之药塞入他嘴里。“你!”沐霄气急,猛的咳出一口黑血!“你看,好了吧!”少女未免挨打,抢白一句后,立刻蹦开数步之远:“我、我乃这园圃里的药仙,你不可以对我无礼的!”...
天界覆灭,六界皆受波及,动荡不安。
神殿一战后,天帝重伤难愈,隐退修养。沐霄带伤继天帝位,着手重建天宫。
天界一切,皆在他浩瀚神力加持下,缓缓恢复原状,玄天宫与无忧宫,依旧遥相对应。幸存子民各自重建家园。
整个天界逐渐恢复生机。枯木逢春,似乎过往一切皆有迹可循。
唯有兰氏一族,如云烟般,彻底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
一同掩入黄土废墟的,还有那风姿绝世女子,战神兰菱。
世人蝇营狗苟,各自为生,嘻笑怒骂,逐渐淡忘往日恩仇,再也无人提起她的姓名。
唯有一人,创伤心底,念念不忘。
混沌之中,风回云散。
沐霄仍在天渊边静坐,不言不语,不寝不食。日升月落,一轮又一轮。当年记忆已混沌不清,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沐霄哥哥,往后,每日我都会来陪你看云海日光……”
“沐霄哥哥,你的母夜叉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我品性如何,你当真了解么?……沐霄,我才是你的妻子……”
“若有来生,我只愿,不再与你相遇……”
她的一颦一笑,儿时的,如今的,皆在眼前不断交织,那般破碎美丽。却锋如利刃,狠狠剜绞着他的心。
“兰菱,……为何当年,你不告诉我你是谁?……倘若,我知那是你……”
如今你我,又怎会是这般结局?
沐霄低声苦笑着,只觉胸腔痛楚异常,眼中酸涩一片:“兰菱,如今这世上,真的没有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恍惚间,思绪回到五百年前——
彼时神魔之战,旷日持久,两族伤亡惨重。
他亦身负重伤,一路躲避魔将追捕,跌跌撞撞误入花神园圃躲藏。
片刻后,窸窣之声自不远处传来,他只当敌将来袭,毫不犹豫将手中长剑击出。
却不料,被一绝色少女徒手接下。
少女目光嗔怨,持剑走到他身边,弯身将剑交还于他:“你在猎野兔吗?”
而他伤口恶化,视线逐渐迷蒙:“你是谁?”
“我是……总之我不是坏人。刚才要不是我跟着你,帮你把血迹处理干净,你早就被那些魔将抓走了!”
少女一边说,一边在他身旁坐下,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他蹙眉,一把拍开她的手:“你做甚?”
少女不悦道:“你发热了,我有药,你要不要?”
“不用你管,”沐霄捂住胸口,咳出几口血来:“小姑娘,你走吧,此地危险,他们很快会寻来。”
“你不要,我偏要给!”少女话音落下,趁他不备,一把将清毒之药塞入他嘴里。
“你!”沐霄气急,猛的咳出一口黑血!
“你看,好了吧!”
少女未免挨打,抢白一句后,立刻蹦开数步之远:“我、我乃这园圃里的药仙,你不可以对我无礼的!”
罢了。
沐霄无奈摇头,起身欲离开,踉跄几步后,又不支倒下。
“你别动了,你若信我,我还有更好的药……”
少女将他扶起,而他已无力反抗,唯有任由她摆布,将他的头枕上她双腿。
少女的嗓音清澈空灵,令人愉悦:“但你往后不可这般无礼。我,不喜粗鲁之人。”
沐霄疑惑:“你怎会有这些祛毒神药?”
少女沉默片刻,低喃道:“我父母常年征战,中毒受伤,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魔族举族上下都在搜捕我,你若不走,会受我连累……”沐霄修养片刻,意欲起身离开。
少女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按下:“我不怕。你若走,撑不过三日。”
沐霄不解:“你为何要帮我?”
少女闻言落落大方,嘻嘻一笑:“因为……你生得好看,我喜欢好看的哥哥。”
……
呵……
忆及往昔,沐霄轻笑一声,面上笑容却比悲伤更刺目。
冷风过境,耳边交织回响着世间繁杂之音,鸟鸣蝶飞,万物生长。唯独再也听不见她一声轻唤:“沐霄哥哥……”
他伸手欲抓住少女,却只撕下她衣摆一角,眼睁睁看着她如断翅蝴蝶一般,坠入渊底。“沐霄哥哥,你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没出现过……”……...
与少女在园圃里朝夕相处的日子,安宁静谧,远离纷争。
即便身负重伤,他亦觉身心舒畅。
少女每日为他祛毒换药。他身中奇毒,伤情反复,她亦悉心照料,未有怨言。
那药,即便苦不堪言,他亦觉甜至心坎……
直至数月后,近百魔将寻至园圃,围剿之下,直将他与少女逼至崭神渊。
伤情未愈的他,面对一众强敌,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将少女牢牢护在身后。
最后一刻,他拼去大半性命祭出重招,少女却突然挺身而出,替他挡下了魔将所有毒箭!
魔灭了,她亦中箭坠渊。
他伸手欲抓住少女,却只撕下她衣摆一角,眼睁睁看着她如断翅蝴蝶一般,坠入渊底。
“沐霄哥哥,你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没出现过……”
……
他不知自己在那深渊守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匆匆已过经年。
他始终不愿相信少女亡故,日复一日,仍抱有侥幸,去花神园圃里等她,直至百年后,他却等来了琉月!
“沐霄哥哥,我回来了。”
沐霄怔然:“你……是谁?”
女子眸光闪烁,避开他的视线,只转脸望向天际:“沐霄哥哥,你看,天边那余晖……”
此情此景,此番对白,令他瞬时想起当年少女。
琉月的模样,与少女并不十分相似,可她却能道出一切他与少女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她与他追忆往昔,流着泪告诉他:“我为救你掉落悬崖,神力大损,嗓子毁了,脸也毁了……”
原本琉月的说辞并非天衣无缝,可要叫他相信那少女已死,他宁可相信,此女便是那少女回来了。
就这般,阴差阳错,他为琉月筑了无忧宫,将她当作兰菱,留在身边数百年。
直至兰菱成为战神归来,脸上的面具,至死也不曾揭开。
倘若,那晚他顺势揭下她的面具,如今,他与她会是何种结局?
……
往事历历在目。
如今伊人逝去σw.zλ.,忆起过往,无论是甜是苦,皆成穿肠毒药,令他痛不欲生。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苍凉笑声响彻天边。沐霄合上双目,纵身跃入天渊。
此渊直通冥府,即便此去不能与她重聚,他也当踏遍六界,找寻她的踪迹。
劲风在耳旁呼啸,一粒粒血光自沐霄广袖之中溢出,如万千血色流萤,汇聚升空,在眼前凝成女童模样。
这女童正是兰韵。
只是,她的身躯当空凝成后,却毫无神力,如同枯叶般坠往深渊。
沐霄心中一紧,飞身接住女童,送回岸边。
“阿韵……”
沐霄垂眸,不敢直视女童澄澈视线:“我从未想过置兰菱于死地……”
阿韵神色哀戚,眸光恨意不减。摇了摇头,两行血泪滑落脸颊,嘴里呜咽着,却不知想说什么。
沐霄嗓音微颤:“对不起……”
时至今日,道歉有何用?
兰族灭了,兰菱死了,他对兰菱那般冷血无情,数次出手重伤,又亲手灭了她全族……
如今再说他不曾想让兰菱死,他有苦衷,有隐情。谁会信?即便信了,又有何用?
兰菱死了,他要旁人的谅解,有何用?
沐霄含泪无言,凝望着眼前女童。
却见阿韵拾起一块尖石,在灰烬之中,缓缓写下一行字。
我非阿韵,我是兰菱。
当时,他不知她言下何意,如今一切都明白了,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这一生,她终是为了旁人,活在一张冰凉面具之下,活成了她原本最不喜的模样。受尽奚落,亦不曾辩解。...
“你……这是何意?”沐霄见了这行文字,震惊之余,眸中闪过瞬间狂喜:“你是兰菱?!”
阿韵无声落泪,摇头。
随后,在灰烬之中写道:
我乃天定战神兰菱,生来无神力。
五百年前,父母亡故,阿姐为护我,戴上面具,以我之名,替我出征,从此成为战神兰菱。
……
原来如此,沐霄恍然。
五百年前园圃里那少女,她叫兰韵,也是后来的战神兰菱。
或许,她早已知晓,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旁人,所以才始终不曾透露她的姓名。
她不喜粗鲁之人,她不喜旁人对她无礼。
她古灵精怪,天性善良。
却为护幼妹,替其接任战神,在外征战数百年,生生活成众神嘴里的“母夜叉”、“女罗刹”。
陨落之际,她朝他释然一笑:“如今,面具没了,我终于……可以是我自己了……”
当时,他不知她言下何意,如今一切都明白了,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
这一生,她终是为了旁人,活在一张冰凉面具之下,活成了她原本最不喜的模样。
受尽奚落,亦不曾辩解。
“兰菱,我不喜强悍粗野之人!”
“藏在这丑陋面具下的,也不过是人前撒谎,背后嚼舌的毒妇罢了!”
“这面具底下,究竟藏着一张何等龌蹉的脸?”
……
而他屡屡对她的羞辱与恶言,如今看来,更是一柄双刃利剑,伤她,亦伤已。
沐霄跪坐于废墟之中,只觉心头之痛痛入肺腑,无法呼吸。直至怆然泪下,蓦地一阵猛咳,呛出大口鲜血。
许久后,沐霄喃喃道:“五百年前,你阿姐为救我,身中魔箭奇毒,坠入崭神渊……”
沐霄嗓音沙哑,眸子里了无生机:“后来……她是如何离开的?为何……不来寻我?”
问及此,阿韵再度潸然。
灰烬之中,逐渐出现数行字句。
渊底苦修百年。
寒毒入体,与魔毒相冲,九死一生。
堪破兰氏术法最高境,方得离渊。
阿姐前去寻你,见琉月在你身侧。
先辈皆亡,族中无将。
阿姐返回兰族,戴上面具,远征妖界,一去数百年。
……
如此,终是他负了她!
沐霄目光空洞瘫坐在地,两行涩泪无声滑落,没入尘埃。
五百年来,他的身边始终有琉月作陪,而她有什么?
刀光剑影,沙场点兵,茹毛饮血,???杀伐一生……
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沐霄眸光渐冷,喃喃道:“我知琉月伤了你,我亦伤了你族人和你阿姐。待我将此事了解,我的命随你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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