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裴骁南小说笔趣阁第11章
时隔三年,再一次看见裴骁南时,我的内心好似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或者说,我早就猜到了这次的对手是他。毕竟我的委托人反复强调,原告代理人是上海名律,从无败绩,一定要谨慎对待。与裴骁南四目相对,我看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情绪,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垂下了眼睛:“原告代理律师,裴骁南。”...
时隔三年,再一次看见裴骁南时,我的内心好似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或者说,我早就猜到了这次的对手是他。
毕竟我的委托人反复强调,原告代理人是上海名律,从无败绩,一定要谨慎对待。
与裴骁南四目相对,我看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情绪,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垂下了眼睛:“原告代理律师,裴骁南。”
旁听席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片哗然。
开庭前就有许多记者听见风声,知道这次的双方律师都没有败诉过,慕名前来想看这次是哪方输。
而在听见双方名字的那一刻,应该有不少记者想起了我和裴骁南曾经是夫妻关系。
因为我们曾经总是会并肩出现在镜头前。
一时间,我看见四周的人都举起了摄像机。
“肃静。”
威严的声音传来,法庭上归于安静,接下来法官宣布开庭。
公诉人开始宣读起诉书:“原告:贺清奇,被告:顾识屿。原告申诉恳求法院判定被告赔偿二百七十万。”
“原告父亲在被告公司任职,被告诬陷其盗取机密文件并要将他送往监狱,最终他迫于压力自杀,原告母亲随后也抑郁而终。”0
我听着起诉书的内容,目光落到站在原告席的贺清奇身上。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面容憔悴至极,好似正在为失去的双亲而感到痛不欲生。
起诉书读完,贺清奇颤抖着开口:“我的父亲不过是顾氏公司的底层员工,怎么可能接触到机密文件?”
“是顾识屿利欲熏心,想将文件卖给对家却不慎败露,找我的父亲顶罪!”
我的委托人顾识屿再也坐不住了,沉着脸开口:“顾氏是我家的公司,我是疯了才会将机密文件卖给对家。”
贺清奇的眼眶越来越红:“谁都知道顾氏真正的继承人是你哥哥!你自知不能接手顾氏,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可怜我的父亲,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就因为你,我们家的天都塌了……”
他说着,哽咽了起来。
眼见顾识屿又要发作,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
也不怪他沉不住气,若这个罪名真的下来,他不止要赔偿,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除此之外,顾家也会为了颜面把他逐出家门。
接下来,便是代理律师发言的时候了。
我抬眸看向裴骁南,却发现他竟一直在看我。
我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经别开了目光,速度之快甚至让我以为刚刚是我的错觉。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查证,原告父亲确实没有可能接触顾氏机密文件,以及这是被告与顾家对家接头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原告父亲的绝笔信,里面详述了被告陷害他前曾找他谈话的种种细节。”
我看着裴骁南依旧如以前一样,面容平静的描述着一切,而我知道在这平静之下,是绝对的自信。
贺清奇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资格请裴骁南来做他的律师的。
我猜是因为裴骁南不愿看见资本待普通人的性命如蝼蚁,而普通人束手无策,所以特例为他代理。
裴骁南之前就和我说过,做律师,就是为了调节那本来倾斜的公正天平。
可他不知道,贺清奇不是他看见的那样,是所谓的弱势群体。
在他的证据呈上去之后,我随之开口:“我有异议。”
“其实原告父亲并没有被诬陷,他的死也不是因为自杀,而凶手,正是原告贺清奇。”
周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摄像机的镜头全部对准了我。我看着贺清奇眼底的震惊,继续道:“谁知这件事还是败露了,你不想坐牢,而撇清关系的唯一办法就是嫁祸。”“你将你的父亲推下了高楼,制造伪证嫁祸给查到这件事的顾识屿,再将他告上法庭,试图再拿一笔钱。”...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是在说我为了钱什么都敢说。
但我并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受到影响,或许连曾经和我相处了十余年的裴骁南此时也在用异样的目光看我。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眼中竟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对。
我错愕了瞬,迅速平复情绪。
随后我就听见贺清奇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资本家逼死了我父母还不够,现在还想要逼死我吗?!”
他这话很有效果,那些原本落在我身上探究的视线开始变得不善。
我没有理会他,请示法官是否可以出示证据。
被允许后,我拿出一叠文件。
这里面有贺清奇母亲的住院证明,证词,以及贺清奇与顾氏对家的汇款记录。
“原告母亲确实患上了抑郁,但并没有去世,原告把她转到了一家私人医院,随后开具了假的死亡证明,为的是这次开庭后多捞一笔赔偿金。”
“原告母亲抑郁的原因也并不是丈夫自杀,而是因为她的儿子为了钱不惜害死亲生父亲!这些都是她的证词。”
我看着面色已经煞白的贺清奇,冷声控诉他所做的事。
他嘴唇嗫嚅,随后忽地喊道:“我的母亲确实没有死,父亲死后家里就没了收入来源,我还有一个妹妹,我为她的未来考虑有什么错!”5
“至于你所说的证词,一定是你们胁迫我母亲说的!我有什么理由杀害自己的父亲?”
我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是真的会狡辩。
但让我意外的是,裴骁南竟什么都没说。
不过我来不及思考原因,淡淡开口:“你当然有理由,真相是顾氏对家找到你,想让你盗取机密文件,答应事成之后就给你一大笔钱。”
“你的父亲确实接触不到机密文件,但是他根本用不上接触,有人会偷,而他只要把文件带出去就好,因为他身为底层员工,没人会怀疑他。”
周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摄像机的镜头全部对准了我。
我看着贺清奇眼底的震惊,继续道:“谁知这件事还是败露了,你不想坐牢,而撇清关系的唯一办法就是嫁祸。”
“你将你的父亲推下了高楼,制造伪证嫁祸给查到这件事的顾识屿,再将他告上法庭,试图再拿一笔钱。”
我说着,心中涌现起厌恶:“你拿钱也不是为了你的妹妹,你是因为赌博欠下了大量欠款,急需钱补上这个窟窿。”
我说完,静静的看着裴骁南。
他会驳回我的话吗?
法庭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而贺清奇面带乞求的看着裴骁南。
但裴骁南只是淡声道:“申请合议庭核实证据。”
闻言,贺清奇面色颓然一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合议庭核实了我的证据属实。
最终法院宣判原告申诉无效,而贺清奇因为涉嫌故意杀人和盗取机密,被判无期徒刑。
庭审就此结束。
而这也是裴骁南的首败。
我没有去看他是什么神情,转身离开。
我千里迢迢回来接下这个案子,只是不想贺清奇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而如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也不会再在这里待下去。
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走出法院门外,没有急着走,直到身后响起了裴骁南清冷的声音:“虞非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
我顿住脚步,回头。
他走到我的面前,垂下眼睛看我,幽黑的眸中是我的倒影。
“这次,又打算不告而别了吗?”
那道声音落了下去,随之而后不少记者都涌了过来。2他们纷纷举起摄像机,闪光灯措不及防的闪到了我的眼睛。这不舒服的感觉让我下意识闭眼,下一刻,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却不见了。我缓缓睁开眼睛,见裴骁南挡在我的面前,随机回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有记者开口询问我的事情,都被他避了过去。...
我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面带微笑看他:“裴先生,那份离婚协议就是我的告别。”
“我这次回来,除了处理这件案子以外,还准备找你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协议你应该看过了吧?我们现在就可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裴骁南便出声打断:“我没有签字。”
我猛地一怔,看见他目光幽深,又补充了一句:“它不具有法律效益。”
他说着,声音冷了些:“离婚协议你写的很完善,财产纠纷更让人挑不出错。虞非晚,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它的?”
“在你收到离婚协议的半个月前。”
我淡声回答,又道:“你现在签字还来得及,我今天晚上的飞机。”
“我不会签。”
听着裴骁南果断的拒绝,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质问道:“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为什么还要用这个身份禁锢我?!”
裴骁南愣了一下,眸光黯淡了下来:“虞非晚,你要我说多少次?我爱你这一点没有变过。”
“那你又要我说多少次?我可以辨别……”
我不耐的反驳他,可下一秒话却卡在了我的喉间。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声音:“那不是裴律师吗?他身边的是……虞律师!”
那道声音落了下去,随之而后不少记者都涌了过来。2
他们纷纷举起摄像机,闪光灯措不及防的闪到了我的眼睛。
这不舒服的感觉让我下意识闭眼,下一刻,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却不见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见裴骁南挡在我的面前,随机回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有记者开口询问我的事情,都被他避了过去。
之后他淡声道:“我们还有事,采访先到这。”
说完,便拉住我的手转身离开。
我忘记了反抗,任由他带我走。
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裴骁南说爱我的时候。
那时,我眼前的世界竟依旧色彩斑斓!
“骁南!”
一道声音响起,让我回了神,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而一个我最不想看见的身影正拦在我们面前——夏清欢。
裴骁南拧起了眉,声音发冷:“你来做什么?”
夏清欢定定的看着我,听见裴骁南的声音后眼圈又红了几分:“精神病院的事我当真不知情,我也是被骗了……”
随后她对我道:“非晚,当年的事对不起……现在看见你肯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闻言我的心中浮现起一抹讽刺,但是也懒得再戳穿她。
听他们这么说,我想裴骁南应该是知道了关于那所精神病院的真相。
我也从刚刚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即使裴骁南现在爱我又怎样?
他曾经变过心,做了一件件伤害我的事。
那些事就像刀子在我的心上刻下的伤疤,那不是他重新爱上我就能抚平的痕迹。
更何况他如今的爱,很有可能是基于发现曾经误会了我,因为愧疚而产生的。
我看着夏清欢道:“用不着道歉,我也没有打算回来,马上就准备离开了。”
裴骁南呼吸沉重了几分,原本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非晚……”
我静静的看着他:“就算你不签字,我照样会离开,就像三年前一样。”
裴骁南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我等到了他的答案:“我签。”
我舒出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听见裴骁南继续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不要离开,回到上海的律所。”
但是我不想和裴骁南有太多牵扯,开口拒绝:“不用,我打车……”我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虞律师,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是晚上的飞机吗,要不要在上海玩玩再回去?”我转头看去,竟是顾识屿。...
不等我回答,夏清欢的声音就率先响了起来:“骁南,非晚不想待在上海,你又何必……”
“我答应你。”
我打断夏清欢,回答了裴骁南。
夏清欢一僵,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恨意。
我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无非觉得我离开这里,她更有机会和裴骁南在一起。
而她之前对我的针对,也是因为裴骁南。
但是我答应这个条件并不是想让她吃瘪,是因为我确实更喜欢在这边发展,上海不算小,之后尽量避开裴骁南就好了。
裴骁南见我答应了下来,面上划过一抹复杂情绪。
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开口道:“你开车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送你。”
我确实没开车来,我到法院也是顾识屿送我来的。
但是我不想和裴骁南有太多牵扯,开口拒绝:“不用,我打车……”
我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虞律师,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是晚上的飞机吗,要不要在上海玩玩再回去?”
我转头看去,竟是顾识屿。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顾识屿出现的那一刻,裴骁南的脸色好似沉了沉。
顾识屿走到我的身边,这才注意裴骁南。8
在认出他是贺清奇的律师后,顾识屿顿时没了好脸色:“虞律师,你认识他?”
见我点头,他又凑到我的耳边:“他帮贺清奇打官司,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他看似压着声音,但又恰好能让裴骁南听见。
裴骁南拉住我的手,将我和顾识屿的距离拉开,冷声道:“我是非晚的丈夫。”
我淡声开口:“马上就不是了。”
说完,我便感觉到裴骁南的指尖颤了颤。
顾识屿面色本来僵住了,在听见我这句话后又勾起了嘴角:“那你们这是要去民政局?”
说着,他不顾裴骁南阴沉无比的脸色,轻笑道:“虞律师,刚好我没事,送你。”
“非晚……”
裴骁南攥着我的手收紧,眸光晦暗。
“裴骁南,松手。”
我淡淡开口,看着他身形一僵,随后颓然把手松开。
“我在民政局等你,记得签好协议。”
说完,我转身走到顾识屿的身边。
虽然他的车我也不想坐,但是我更想和裴骁南保持距离。
顾识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在临走时又转头看了一眼裴骁南,补充道:“你身边的新女朋友半点不如虞律师,如果你是因为她才和虞律师离婚,那真是眼瞎。”
我没有回头,都能感觉到裴骁南目光如冰刀,只得出声制止:“顾先生,请你少说两句。”
顾识屿闭了嘴。
就这样,我上了顾识屿的车。
到了民政局后,我径直走到大厅,坐到长椅上等待裴骁南。
看着墙上的时钟转了近一圈后,我皱了皱眉,准备给裴骁南打去电话,恰在门口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走到我的身边,面带歉意:“让你久等了。”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吧。”
离婚证的办理并没有花太久,当我拿到它时,似乎感到了如释重负。
可心好像也在同时,缺了一块。
我尽力选择忽视它,转身朝民政局外走去,身后却响起了裴骁南的声音:“非晚。”
我步子停了下来,见他走到我的身边,将一份合同递到我的面前:“合达律所欢迎你的加入。”
我垂下眸子,心中无端升起一抹烦闷。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做了回‘无赖’吧。我在大厅站了许久,才离开这里。走出民政局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虞律师,你总算出来了。”...
我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合达律所了?”
裴骁南拿出那份离婚协议递给我,我垂眸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后面又加了一项新条款:虞非晚自愿加入合达律所,加入后合达会自动评定其为一级律师。
“你刚刚迟到的那一个小时,就是去加这个条款了?”
我望着裴骁南,又惊又气。
裴骁南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和张律批准过了,不会剥夺你的律师等级证。而且合达是上海最好的律所之一,发展前景不会差。”
我攥紧手中的协议,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我并不担心我的职业前景会因为转去合达而变的不好,我只是不想再和裴骁南见面。
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将自己对他的感情变淡,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裴骁南,这项条款我并不知情,所以不作数。”
我冷声开口,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拒不承认法律条款的一天。
裴骁南沉默了下来。
看着他的眸光黯淡了下去,我呼吸一滞,别开眼睛不再看他。
过了许久,他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是我思虑不周。”
随后他拿起笔将这一条划掉:“它作废了。”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我,嘴角扯起一抹微笑:“虞非晚,祝你前程似锦。”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他已经转身离开。
而他的背影,竟透出一丝落寞。
我知道,单凭我那一句话,不可能就这样抹掉那项条款的存在,只要裴骁南想,他也依然可以用它来牵制我。
我垂下眸子,心中无端升起一抹烦闷。
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做了回‘无赖’吧。
我在大厅站了许久,才离开这里。
走出民政局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虞律师,你总算出来了。”
我抬起头便看见顾识屿倚在他的车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
我快步走上前,顾识屿拉开车门:“我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不等你的话担心你找不着。”
我停了下来,轻皱了下眉:“太麻烦你了。”
顾识屿却示意我上车:“不麻烦,虞律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提供住宿也是应该的。”
看着他不容拒绝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只好上车。
顾识屿这才满意,走到驾驶位。
随着引擎声的启动,顾识屿也在这时开口:“虞律师,你之后打算一直待在上海吗?”
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含糊回答:“或许吧。”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顾氏上班?嗯……或者我给你介绍一家律所。”
我和顾识屿是他在北京谈生意时认识的,当时他给我介绍了律所我才得以有了今天,所以我很感谢他,对于他的委托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本来想给他免费做辩护,但是他一定要给我报酬,所以在我心里,他当年的引荐之恩我依旧没有报答。
我不喜欢欠人太多,自然不会答应他这次的提议:“还是不麻烦顾先生了。”
顾识屿闻言静了下来。
但我并没有在意,在一片沉默中,车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前。
我将车门打开,正准备下车,手腕却忽地被拉住。
我转过头去,对上顾识屿的眼睛,临近傍晚,我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觉他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
“顾先生?”
我开口喊他,他的手僵了一瞬,随后我便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响起:“虞非晚,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叹了口气,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想法,缩进被子中。因为可以进修的事,这一夜我睡的格外好。第二天一早,我便赶往了合达律所。办理完手续之后,我走出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嘀——”
一辆车恰好在此时按着喇叭呼啸而过,我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道:“什么?”
顾识屿忽地松开了手,慌乱道:“没什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他以为我没听见。
但我也并没有解释,点了点头后下了车。
直到顾识屿的车离开,我还没有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神。
我与他认识三年,竟从未察觉他对我的感情。
我并不打算开启新的恋情,顾识屿以为我没听见也是好事。
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
我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教育,随后转身走进小区。
洗过澡后,我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只感觉浑身疲惫,好似下一秒就可以睡着。
丢到一旁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我揉了揉眼睛按下接听。
张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虞,好久不见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清醒了些,正色回答他:“张律,有什么事吗?”
张律沉默了下,随后开口:“小虞,我听说你打算留在上海发展,想邀请你来合达律所。”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是裴骁南跟您说的?”
“骁南确实和我说了这件事,但是想让你留在律所的是我。”他没有否认,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来,还会有一个去英国普罗斯学院进修法律学的名额。”
闻言,我缓缓睁大了眼睛:“普罗斯学院?”
“是,明年二月统一入学。”
听见张律的回答,我的心激动起来。
普罗斯的法律学专业是所有律师做梦都想进修的,听说只要进修一年,就会对法律学有更高的见解。
但是这个名额非常稀有,就算是合达律所这样有名的律所,或许也才一个名额。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开口:“为什么不给裴骁南?”
“骁南选择先在国内深造,你现在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面对这样的条件,我无法拒绝。
去普罗斯进修一直是我的梦想,如果错过,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答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后,我有些出神。
明天就要重新和裴骁南共事了。
我叹了口气,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想法,缩进被子中。
因为可以进修的事,这一夜我睡的格外好。
第二天一早,我便赶往了合达律所。
办理完手续之后,我走出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我开口就想要道歉,抬头却看见了裴骁南,话就这样卡在了喉间。
昨天才说自己不会来合达律所,今天又和他在律所撞到,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裴骁南只是垂眸看了我一眼,便绕过我走进了办公室。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
裴骁南看见我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就在我疑惑时,负责人找了过来,对我道:“小虞,我来给你对接一下工作。”
我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他拿出一叠文件道:“这是张律为你挑选的案子,委托都已经接下了,到时候你的搭档会来带你熟悉案情。”
我愣了一下:“搭档?”
我以为张律会让我处理独立案件。
负责人解释道:“这几件案子都比较复杂,最好还是依靠协作。”
我点了点头:“那我的搭档是谁?”
负责人看向我的身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看见了裴骁南。
他走到我的面前,黑沉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我:“你的搭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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