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棠林子奕小说第11章
林子奕再度将目光投向那道无声无息的身影,眼中难掩痛意,却又抱有一丝期待。或沈只是天色昏暗,北疆找了个跟沈悦棠差不多的人来动摇他们的军心,那人脸都看不见,不一定是沈悦棠……这么想着,他胸口的闷痛微微散去几分。...
林子奕眼底瞬间泛起赤红。
他死死盯着那道半空中的身影,浑身感官都好似离他远去。
蓦的,他胸膛处涌起一股难言的闷痛,林子奕从马背滚落,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沈悦棠,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
这时,副将也提前赶到了现场,见到不远处那道人影,也是一惊。
但还是先扶起了林子奕:“将军,……节哀。”
林子奕挥开他的手,突然道:“这一定是北疆人的计谋,一定是。”
副将一怔,随即眼眶泛红,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林子奕豁然转身:“让大军就地扎营,明日一早,夺回庆州!”
副将急道:“将军,我军疲累,是否让他们休整一番才行攻城之事?”
“不趁着北疆刚攻下庆州攻城,难道还要等到他们弄清楚城中布防,将庆州变成铁桶一块再去打吗?”
副将恍然,拱手正要朝后去,又听林子奕道:“等等。”
副将回头,却见林子奕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她知道北疆人的狡诈多变,一定不会将希望放在那个承诺上,你立刻联络城中暗线,看看百姓是否撤退完毕。”
“若得到肯定答复,计划不变,若不是,那攻城之战我们便等等。”
副将领命而去。6
林子奕再度将目光投向那道无声无息的身影,眼中难掩痛意,却又抱有一丝期待。
或沈只是天色昏暗,北疆找了个跟沈悦棠差不多的人来动摇他们的军心,那人脸都看不见,不一定是沈悦棠……
这么想着,他胸口的闷痛微微散去几分。
寒风簌簌,林子奕就这么站在密林中,眼神时不时朝庆州城看去,以亮起的房屋来判断北疆对庆州城的掌控。
启明星升空,副将终于再度回来。
“将军,庆州城内百姓早在昨日午时就开始分批撤离,如今城中留着的百姓,不足百人。”
林子奕眼中寒光一闪:“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
“是!”
林子奕恍惚的看着庆州城的方向,直到云筝走到他身边。
“将军,那是……长公主吗?”
云筝纵然带着对沈悦棠的恶意,此刻却也声音有些发颤。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养尊处优的沈悦棠,竟会做出如此壮烈之举。
为求百姓平安,以命殉国!
她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
可云筝望着远处那道身影,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回应她的,只有林子奕的沉默。
云筝看向前方男人挺拔的背影,片刻后,眼里浮现起一点喜色。
沈悦棠已死,那她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阻碍了。
她和林子奕青梅竹马,若不是沈悦棠横插一脚,他们怕是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些,云筝心底的震动缓缓褪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林子奕身形一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云筝也愣住了。
庆州城楼上,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
漆黑城墙为背景,那道素衣如此显眼,一点点上升,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林子奕突的攥拳,喃喃道:“怎么会?”
可随即他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他朝云筝道:“你就待在这里。”
北疆首领身边一个人开口:“王上,难道就任由这和尚带走中原的长公主?什么佛子,肉体凡胎,杀了……”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耳边一凉,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便涌了上来。他下意识伸手摸向左耳,却只摸到满手鲜血和空荡!5...
此刻的庆州城楼上,玄清满脸淡然看着北疆首领:“多谢施主。”
粗狂狡诈的北疆首领眯起双眼,言语上却恭敬不已:“佛子言重了。”
他看向被拉上来,安详至极的女人,沉声道:“佛子可知,她哪怕死了,对北疆与中原的战事,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助力。”
玄清捏着佛珠,目光平静的看向他:“北疆若要一统天下,这种损阴德的事情还是不要做,若要靠着一具尸体才能达成所愿,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北疆首领心底涌起怒气,却碍于眼前的人身份不好发作。
他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玄清眼中,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玄清表面越是平静,心里的杀意就越重。
他抱起沈悦棠,无惧北疆首领的凶狠目光,朝城楼下走去。
北疆首领身边一个人开口:“王上,难道就任由这和尚带走中原的长公主?什么佛子,肉体凡胎,杀了……”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耳边一凉,下一刻,钻心的疼痛便涌了上来。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左耳,却只摸到满手鲜血和空荡!5
北疆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属下,厉声道:“既然耳目这么不灵通,便也没必要留着了!”
“你以为本王为什么答应他?你以为玄清只是区区一介佛子?我告诉你,杀了他,北疆必亡!”
下属被震的连痛的忘了喊,这是第一次,他在首领眼中看见隐隐的恐惧。
北疆首领开口:“派一队人看着城楼,攻下庆州大功一件,让儿郎们好好休息。”
下属颤着身体跪伏在地,直到北疆首领离开,才勉强直起身子。
他疼的浑身发麻,自然也无暇顾及城楼上的布防,踉跄着冲进了房间。
于是,林子奕一人一骑,竟真的冲到了城墙之下。
直到勒马停住,林子奕才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搏动。
他从未如此大胆,更不曾有过这样将一起抛之脑后的时候,要知道城外一片旷野,若他不是坚信城楼防守不足,如此冲过来,就算是神,也会被射成筛子。
林子奕牵着战马走到隐蔽处拴好,才一点点靠着城墙根缓缓前行。
头顶久久没有传来脚步声,林子奕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北疆人,向来有勇无谋,只是他们天生神力,休养生息之后征兵数十万,这才一路打下了几座城池。
林子奕心念急转,脚步也没有停下,靠着感觉向沈悦棠那个方向走去。
一刻钟,林子奕感受到脚下的坚硬,步伐顿住。
他低了头,轻轻挪开鞋面,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丝丝泛冷的光泽。
林子奕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下一刻,他脸色大变,蹲下去扒拉着脚下污泥。
当将那东西捧在掌心时,向来镇定冷静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他布满薄茧的手掌之上,一方小而精致却缺了一角的玉印静静躺在那里。
上好的和田玉触手升温,林子奕却觉得浑身冷透。
他转头去看,只能看到一辆简单至极的马车,慢慢朝着远方走去。北疆人向来生活在马背上,从不乘坐马车,这种时候,竟会放人出城?就在马车消失在远方的那一瞬,林子奕心里陡然涌上一股失落,他按住心口,转身朝拴马处走去。...
林子奕蓦然想起那日清风拂面,他看着沈悦棠身着华服登上台阶,恭敬的从帝王手中接过自己的私印。
年轻帝王半点防备都无:“此印可调动十万兵马,朕以此,成就皇姐长公主之尊。”
沈悦棠声音坚定:“悦棠谢过陛下恩赐,本宫在印在,本宫亡印碎!”
林子奕突然红了眼圈。
沈悦棠当时得到这方印之后,百官弹劾,可皇上用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朕在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百官还有要劝的,皇上又说:“长公主若想要权,在替朕把持朝政那几年,你们可能说出一件她行差踏错的事?”
这下,无人再说话了。
而沈悦棠那天散了朝,便直奔将军府。
林子奕坐在一旁,听她跟兄长说:“沈明稷这小子,现在可算是个能压制百官的帝王了。”
她满脸欣慰,此后多年,这方印从未动过,可沈悦棠却从不离身。
如今……如今,却落在这满地污泥中,她那么珍贵的东西都不要了。
真的还活着吗?
这一瞬,林子奕坐在城墙下,脸上尽是茫然。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匆忙的脚步声,顿时神色一紧,将那方印往怀里一揣,紧紧贴在城墙上。9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子奕打起了十万分精神。
然后,城门开了,马车声缓缓响起。
林子奕屏住了呼吸,可令他奇怪的是,除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转头去看,只能看到一辆简单至极的马车,慢慢朝着远方走去。
北疆人向来生活在马背上,从不乘坐马车,这种时候,竟会放人出城?
就在马车消失在远方的那一瞬,林子奕心里陡然涌上一股失落,他按住心口,转身朝拴马处走去。
等林子奕回到云筝所在的地方,却意外发现云筝不在,他猛然皱眉,踏入密林之中。
“云筝,你在这里吗?”
林子奕绕着密林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云筝的身影,他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依照云筝的性格,应当不会随意乱跑,遑论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
林子奕打定主意再看一遍,刚转身却见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怒喝一声:“谁!”
密林之中,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响。
林子奕目光如炬,依靠着感觉退到马边,将长枪攥在手里,才重新朝面前的林子里走了过去。
没走多久,他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云筝。
林子奕冲了过去,一番探查之后,发现云筝只是晕了过去。
他心下稍忪,抱着人上马,朝营地赶去。
在他走后,先前出城的那辆马车慢慢停在了远处。
玄清伸手撩开窗帘,眉头皱了一下,看着身边静静躺着的人,半晌还是放下了车帘。
他低低道:“沈悦棠,这么多年,你为他为中原付出了多少,怕是自己都数不清吧。”
黑暗中,车厢内无声无息。
这边,林子奕抱着云筝回了营帐,吩咐人看好他,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睡的不怎么安慰,眉心总是皱着。
一片寂静中,幽幽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只是看着他皱眉,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林子奕看着半空愣了很久,嘴角慢慢浮起一丝苦笑,低声自语:“我真是魔怔了。”沈悦棠明明就已经死了,他还在期待什么?1林子奕向来觉浅,此时也睡不着了,他撩开营帐走了出去。...
沈悦棠迎着他的目光,悚然一惊,凤眸里尽是慌乱。
但随即,她又想起,现在的她,仅仅是一缕幽魂,林子奕看不见自己。
她有些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等她再醒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林子奕。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颤抖着手去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瞬间穿过了林子奕。
她怔然,难道书中记载的所谓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的说法,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
如若不然,又怎么解释她现在这般模样?
她就看着林子奕带着她的玉印从庆州城下回来,看着他珍惜的将云筝抱回营帐。
也沈是魂体没有承载那么多七情六欲,她心里半分波澜都没有。
只是看着他皱眉,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林子奕看着半空愣了很久,嘴角慢慢浮起一丝苦笑,低声自语:“我真是魔怔了。”
沈悦棠明明就已经死了,他还在期待什么?1
林子奕向来觉浅,此时也睡不着了,他撩开营帐走了出去。
夜色慢慢褪去,营地内已经有伙夫开始烧起了锅炉。
沈悦棠本想就呆在营帐内,她原先也看过话本子,一般她这样的情况,是不允沈出现在阳光下的。
但随着林子奕的离开,冥冥之中仿佛有股吸引力将她拉扯出去,直到靠近林子奕三步之内,才逐渐散去。
沈悦棠愕然,难道她就算成了这幅样子,也不能脱离林子奕不成?
难不成她对林子奕的执念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林子奕走到一处,因为副将的呼唤停下了脚步。
副将上前说道:“将军,云大夫昨夜连夜做了些药丸,说是吃下能即刻止痛。”
沈悦棠心想:虽说在感情上自己和云筝合不来,但云筝所做之事,真正是为国效力。
她转头看向林子奕,却见他脸色一沉,应了一声之后便朝云筝营帐走去。
沈悦棠跟着他到了云筝。
此刻的云筝,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之色,见到林子奕还是打起精神来:“辞哥哥。”
林子奕却没了往日的温和:“那些药丸你不能给他们。”
云筝脸色一变:“为何?”
“你明知道这药会损害人之根本,竟还要给将士们用,我要不是念在儿时情分,治你一个下毒的罪名也不为过!”
沈悦棠陡然看向云筝,心中逐渐涌上怒火。
云筝却振振有词:“北疆一人之力,可敌我中原三人,你只带了十万精兵,如何能抵得过同等数量的北疆人,我下的分量不多,此战过后,好好修养便可。”
林子奕冷眼看着她:“我再说一遍,不沈用。”
云筝咬了咬唇,突然说道:“你心里明明知道敌不过,却非要攻城,难道不是为了沈悦棠而乱了心神?”
林子奕跟她无话可说,冷声道:“你只是一个大夫,如何制定战略,你不需要多言。”
北疆首领出现在城楼之上,看着林子奕道:“林子奕,仅仅十万人,就想反攻,真是天真!”林子奕长枪点地,一字一顿:“等我攻破城门,你便会知道,此刻你的话有多可笑!”开战之前,敌将叫阵,是兵中常有的事情。...
林子奕脚步一顿,却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踏出了营帐。
沈悦棠跟在他身后,心里有些乱。
云筝这次可算是误会了,林子奕对她应当从没有男女之情,只是迫于皇权的压力娶了她,哪怕成亲三年,他依旧是心里没她。
沈悦棠甩了甩头,自嘲一笑,都已经天人永隔了,何必还执着于生前的情情爱爱。
如今,她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他,也算是不错了。
一个时辰后。
林子奕看着大军,扬起手中的旗帜:“将士们,随我出征!”
他身后,怒喝声响彻云霄。
大军开拨,没多久便兵临城下。
他们的动静不小,北疆早有安排,城楼上列开一排守城器械。
北疆首领出现在城楼之上,看着林子奕道:“林子奕,仅仅十万人,就想反攻,真是天真!”
林子奕长枪点地,一字一顿:“等我攻破城门,你便会知道,此刻你的话有多可笑!”
开战之前,敌将叫阵,是兵中常有的事情。
北疆首领笑道:“可笑?你们中原的长公主都死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这些?我看你还是等着你们的皇帝治你的罪吧!”
闻言,林子奕眼眸泛起寒意,他不再多说,身后传令官瞬息挥动旗帜。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中原将士盯着方盾,步步逼近。
林子奕却紧盯着城楼之上,心中疯狂思索着此刻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北疆首领手中有十万兵,却只防不打……其中蹊跷……
沈悦棠看着他身处战场,险象环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半日,林子奕才叫人退了回来。
回到营中,林子奕环视着周围将领,出声道:“庆州城内,此刻应当没什么兵力。”
众人震住,有人开口:“将军如何得知?”
林子奕分析道:“呼明浩这个人刚愎自大,仗着北疆士兵身怀蛮力,从来不会将中原人放在眼里,但今日他一反常态紧闭城门半个人都没有派出,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他将大部分兵力都派出了庆州,朝最近的泗州去了。”
将士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提出质疑:“将军,这是您的猜测。”
林子奕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等会我们按兵不动,派出探子立即去泗州查探情况,最多一天,我们就能知晓北疆动向。”
沈悦棠听着,对眼前的战局有了些揣测。
庆州跟泗州以及远一点的凉城呈三角之势,当初设定城池时,便打着守望相助的主意。
若是北疆首领真的兵行险招派兵攻打泗州,那只需半日,庆州便能重新回到自己人手里,到时候还能擒住敌军主帅,一举两得。
此战,只能胜,若败,中原危矣。
沈悦棠想清楚之后,心里也不免紧张。
但林子奕定下策略之后,却起身回了自己营帐。
沈悦棠本以为他是累了,却眼睁睁看着他从枕头下抽出一份信来。
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和离书。
沈悦棠有些迷茫,不懂林子奕想做什么。
就在她思绪飘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股灼热之感。沈悦棠猛地捂住胸口,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营帐门口飘去,却被林子奕身上那股吸引力扯住……另一边,玄清站在那里,看向眉头紧皱的巫医:“怎么了?”...
沈悦棠骤然愣在了那里。
原因无他,向来对她冷冷淡淡的林子奕,此刻眼圈泛红,指腹却轻轻摩挲着和离书上,她亲笔所写的名字。
不过只是片刻,他便将那张和离书重新放进了枕头下,人也躺在了床榻之上。
沈悦棠在他不远处随意坐下,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脸上。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恨她的人,怎么会露出之前那样的神情。
像是怀念,像是遗憾,像是……情深似海。
沈悦棠收回了目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林子奕分明说过,此生不会爱她。
想到他当初立下的重誓,沈悦棠心底一颤。
就在她思绪飘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股灼热之感。
沈悦棠猛地捂住胸口,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营帐门口飘去,却被林子奕身上那股吸引力扯住……
另一边,玄清站在那里,看向眉头紧皱的巫医:“怎么了?”
年迈的巫医双手平齐沈悦棠的胸口,颤颤巍巍道:“少主,沈姑娘似乎被什么绊住了脚步,我没办法唤醒她。”
玄清一袭精致繁琐的华服,闻言看向坐在不远处,浑身散发着威仪的中年人。
那人轻咳一声:“你急什么,你带回来的人仍有一息尚存,现在不过是离魂症,族中巫医难道会治不好?”
说着他看向面露难色的巫医,心里一顿:“当然,既然是被什么绊住了,爹还是派人去看看。”
玄清脸色冰寒:“是您说过能救活她,我才愿意回族中接手少主之位,若是您骗我……”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爹没想骗你,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意外。”
玄清脸色稍霁:“那便劳烦您派人前去查探一番了。”
中年男人满口应下,带着巫医离开。
玄清看着躺在寒冰石床上的沈悦棠,眼神柔和:“我会救你。”
就在巫医手从沈悦棠身上拿开那一刻,营帐内的沈悦棠也感觉到那股莫名的吸力消失不见。
她猛地喘了几口气,心里余悸未消。
刚刚她夹杂在两股力道之间,只觉得自己离消散不远了。
沈悦棠没办法看见自己,不然她会发现,她就本就透明的身体更加透明。
林子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副将在帐外将他喊醒,才睁开了眼。
副将站在帐前,满脸喜色:“将军,您的猜测属实,那些蛮子果然去了泗州!”
林子奕眼前一亮,大步朝前走去:“传令,攻城!”
只要夺回庆州,北疆人在三座城池之间,注定只能是瓮中之鳖。
北疆首领看着林子奕气势汹汹再度选择攻城,便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看破。
他朝身后怒吼:“往下倒桐油!”
下属脸上一片死寂:“我们的器械,全部都用完了。”
北疆首领愣住,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有北疆士兵冲上城楼喊道:“王上,城中各家各户,尽是空屋,根本没有几个中原百姓了!”
这下,他眼中彻底浮现起绝望,看着正在城下正在撞城门的中原士兵,面如死灰。
短短三天,他和那位长公主的处境瞬间对调,但好在,那个女人死了!
一刻钟后,林子奕登上城楼,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北疆首领,微微俯身:“我说过,你会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可笑。”
他正要下令将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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