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颂风呤雪全文第11章
不，他绝不要！冥界，奈何桥。风呤雪才一现身便被鬼差拦住：“冥界之地，不可乱闯！”“两位鬼差大哥行个方便，我只是想见一个人。”风呤雪望着奈何桥，目光恳切。鬼差注意到她额间的图腾后，语气也缓和了些：“过了奈何桥，生前事已为过眼烟云，仙子还是回去吧。”...
寒颂临愣住，一句“我们各不相欠”像是冷水迎头浇在他身上。
风呤雪转过身，消失在了原地。
茫茫大海，彼岸便是蓬莱仙岛，他与她在这儿相识，难道也要在这儿断情吗？
寒颂临眼底升起一抹哀伤铱椛，却又夹杂着不甘。
等了她一千年，难道等到的便是这个结果不成？
不，他绝不要！
冥界，奈何桥。
风呤雪才一现身便被鬼差拦住：“冥界之地，不可乱闯！”
“两位鬼差大哥行个方便，我只是想见一个人。”风呤雪望着奈何桥，目光恳切。
鬼差注意到她额间的图腾后，语气也缓和了些：“过了奈何桥，生前事已为过眼烟云，仙子还是回去吧。”
然而风呤雪却不肯离去，她看着面前的鬼差，再次祈求：“只需半柱香，若她已轮回，我即刻就走。”
闻言，两个鬼差互视一眼后才让开了路。
“多谢。”
至阴之地寒气逼人，风呤雪在众鬼中四处找寻，终于在轮回镜前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她眸色一亮：“师姐！”
幽澜闻声转过身，震惊不已：“呤雪！”
“师姐！”风呤雪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泪眼婆娑。
幽澜霎时红了眼，心中的惊喜却是一闪而过。
她抱着风呤雪，潸然落泪：“你来干什么啊？还不快回去！”
幽澜看着满脸泪水的风呤雪，心中的不舍开始泛滥。
十年来，这是自己第一次赶她。
天下的道路很多，但她唯一不愿有风呤雪同行的便是这黄泉路。
风呤雪却死死抓住她的手，哭着摇头：“师姐，我没有死，你告诉我是不是箫芜害了你，我去为你报仇！”
幽澜一愣，才注意到她额间多了指头大小的图腾，而周遭的鬼似乎很怕风呤雪，都躲得远远的。
“呤雪，你不能杀人。”幽澜反手攥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可……”
“不管为了什么，你都不能徒增杀孽。”幽澜含泪弯起唇角，“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凡人，但只要你过得好，师姐就安心了。”
风呤雪心一紧：“师姐……”
幽澜看了眼轮回镜，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揉了揉她的脸：“师姐该走了，呤雪要乖。”
紧紧相握的手颤抖地分离，风呤雪看着幽澜缓缓消失在轮回镜前，竭力忍住泪水。
“呤雪，要小心……”
幽澜话还未说完，便化作一缕青烟飞进了轮回镜。
风呤雪眸色一怔。
师姐说要小心？那语气明显后头会有一个人，她要让我小心谁？
忽然，箫芜的脸从风呤雪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收紧了拳，心中翻涌起怒火，一抹杀意掠过眼底。
箫芜是杀幽澜的人，也是要与寒颂临成亲的人。
想到这儿，风呤雪眉眼间多了丝难以掩去的悲戚。
青阳宫。
箫芜皱眉望向昆仑仙宗的方向，眼神复杂。
许久，她才收回视线转身，却被无声无息出现在面前的风呤雪吓了一跳。
“你……”
箫芜话还未说完，风呤雪便狠狠掐住了她的喉咙，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很惊讶吗？以为我已经被三味真火烧成灰烬了吧？”
箫芜挣扎着，却只能张着嘴任由风呤雪夺去她的呼吸。
风呤雪抬起另一只手，金红色的火焰随之萦绕在掌心：“你杀了我师姐，我便烧尽你的魂魄！”
说完，她朝箫芜的心口刺去，却突然被一道水蓝色的光芒弹开。
“呤雪，住手！”
“好，今日你护着她，我不杀，若来日再遇见，我定会要了她的命。”风呤雪说完，便想离开，却被寒颂临一把攥住了手。“呤雪。”寒颂临声音多了丝克制般的沙哑，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此时一字都无法说出来。...
风呤雪后退两步，诧异地看着现身在箫芜面前的寒颂临。
他就像个守护者，保护着他身后之人。
这一幕刺的她眼睛生疼：“你又让我住手，无论是要把我置于死地的昆仑仙宗弟子，还是这个杀了我师姐的凶手，你都让我住手，难道你还是认为我是错的吗？”
闻言，寒颂临心不觉一紧：“你不能杀人。”
“那他们便能杀我吗？”
风呤雪红了眼，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处处维护他人而伤害自己的寒颂临与千年前那个小鱼仙联想在一起。
寒颂临抿唇不语，看了眼箫芜：“你先出去。”
箫芜捂着胸口，不甘地瞪了瞪风呤雪后离开。
见他故意支开箫芜，风呤雪的心似是被狠狠揪住：“你心仪她？”
“不是。”寒颂临飞快地回了句，深怕她这么觉得。
风呤雪看着他：“那你可知她在幽都山杀了我？”
寒颂临一愣。
“好，今日你护着她，我不杀，若来日再遇见，我定会要了她的命。”
风呤雪说完，便想离开，却被寒颂临一把攥住了手。
“呤雪。”
寒颂临声音多了丝克制般的沙哑，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此时一字都无法说出来。
手腕的温暖似是烫进了风呤雪的心，她试图抽回手，却也是徒劳。
“我说过了，我们互不相欠，你还要纠缠什么？”风呤雪抬眸，语气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落寞，“让我不要固守执念的人是你，你忘了吗？”
这一瞬，她竟再想去冥界走一遭，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将前尘往事尽作云烟。
她是青鸟，是风呤雪，也是凤凰，而她唯一的执念只是寒颂临。
眼前隐忍痛苦的双眸像是深渊将寒颂临吸了进去，他泛白的唇张了张，但仍旧无法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答应过西王母，决不能告诉风呤雪……
风呤雪望着那双满含情意的墨眸，心有一瞬的和软。
现在想想，儿时记忆中的寒颂临似乎与千年前一样，但将她送去昆仑仙宗后，他就变了。
像是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事都给忘了。
风呤雪问道：“难不成你去偷偷喝了孟婆汤，所以忘了我？”
闻言，寒颂临眸色微微一闪，摇头。
“呤雪，我们一起回蓬莱吧。”
这一次，他说的是“我们”。
风呤雪怔了怔，心底却升起一丝反叛之意。
即便回到蓬莱，自己也不再想做回以前报福报喜的神鸟。
十世轮回，她看透了人心，哪怕是修仙的昆仑仙宗弟子，也毫不掩饰他们邪恶的一面。
这样的人间，她有何留恋。
风呤雪用力抽回手，后退数步：“心有怨恨，回不去了。”
话落，她转身离去。
寒颂临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心涩难忍。
他知道风呤雪心中的怨恨，甚至她最怨恨之人，兴许就是他……
忽然，一缕紫光从寒颂临眼前划过。
他愣了瞬，抬眸望去，紫光随之幻化了一行字。
“昆仑塔相见。”
是云霄，他出关了。
寒颂临皱起眉，眼底一片复杂，犹豫了一会儿才去了昆仑仙宗。
天已渐黑，因为风呤雪的事，整个仙宗多了分沉寂。
寒颂临看着立于昆仑塔前白发男子：“云霄。”
“颂临，你后悔吗？”
寒颂临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后消失。云霄转头看着漆黑的天，沉叹了口气。若他二人能渡过此劫，也许能相守一生。另一边，风呤雪离开青阳宫后，本想去幽都山，却在弱水旁遇见了慕琰。...
云霄转过身，俊逸的眉眼带着不怒自威的冷冽。
“不悔。”
寒颂临眸光微暗，声音中却满是坚毅。
见此，云霄又问：“呤雪涅槃成凤，你为何不告诉他你九年前用千年修为与忘情为代价换取她重回蓬莱的机会？”
闻言，寒颂临掩于袖中的手不由紧握：“即便告诉了她，也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云霄沉默，心中也知道这都是天意命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幽澜死的蹊跷，能在昆仑仙宗杀了他，那人的修为定在你我之上。”
听到这话，寒颂临眉头紧蹙，想起风呤雪被设计释放昆仑塔妖魔的事，猜测道：“难道是为了放出里面的妖魔？”
云霄却摇摇头：“想必不是这么简单，若那人修为在你我之上，又何必蛊惑呤雪。”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他想要的，怕是呤雪的魂魄。”
寒颂临一怔。
风呤雪本就是神鸟，如今飞升成凤凰，魂魄至纯至阳，定会遭到妖魔的觊觎。
想到这儿，他脸色大变，忙要去找风呤雪，却被云霄叫住。
“她现在心性不稳，你须得小心，勿让她因恨堕入魔道。”
寒颂临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后消失。
云霄转头看着漆黑的天，沉叹了口气。
若他二人能渡过此劫，也许能相守一生。
另一边，风呤雪离开青阳宫后，本想去幽都山，却在弱水旁遇见了慕琰。
“呤雪师姐！”
慕琰朝她喊了一声，语气亲切的如同遇上了旧友。
风呤雪眸色微眯：“你为何要骗我？”
闻言，慕琰愣了愣：“我骗你？”
“你变成幽澜师姐的模样逼我吃下天心花，还告诉我打开昆仑塔便能找到她的魂魄。”
风呤雪走向他，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可是师姐，我做的这些的确都是为了你。”慕琰丝毫没有闪躲她的目光，“整个昆仑仙宗，你是我最熟悉之人，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他低下头，声音中多了分愧疚：“我听大师兄他们提过，昆仑塔可通天入地，但我并不知道它封印着妖魔。”
说着，慕琰突然跪了下来：“是我害了你，呤雪师姐，都是我的错……”
风呤雪诧异，心中的怒火一时不知该不该发作。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想从他眼神中看出破绽，然而慕琰泛红的双眼除了泪水便是愧疚。
而且，她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妖气……
“若师姐还在生气……”慕琰忽然抽出剑，横在左臂上，“我自断一臂赎罪！”
说着就要斩下去。
“等等！”
风呤雪忙用法术定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何必这样做，我信你便是。”
听了这番话，慕琰一愣，继而笑了出来：“谢师姐！”
风呤雪放开手，打量着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师姐都不在仙宗了，我还在这儿干什么？”慕琰无奈地看了眼昆仑仙宗，却无遗憾。
风呤雪笑道：“难不成我不在你就不学了？”
“你在时我同你交好，师兄们如今都不待见我。”慕琰收起剑，微微叹气。
闻言，风呤雪心里反倒生了丝愧意，听起来倒是自己连累了他。
“呤雪师姐，我们不为幽澜师姐报仇吗？”
慕琰的话让风呤雪失神了瞬，她抑着喉间的苦涩，望向青阳宫方向：“自然要报，但不是现在。”
她伸出手，掌心闪过一抹金色光芒后，一根凤羽被她攥在手中。“凤羽与我本体相连，若七日之内我不回，它会带你找到我。”风呤雪将凤羽塞进他手中，叮嘱道：“凤羽千万莫给他人得了去，它会护你安然无恙的。”...
风呤雪带着慕琰渡过弱水后，本想将他放在凡人村落便离开。
然而慕琰却拉住了她：“师姐，我可以跟着你吗？”
风呤雪微蹙眉，撤回袖子：“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
“蓬莱昆仑我都去过了，还有何处不能去？”慕琰挺起了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风呤雪惊诧：“你去过蓬莱？”
“四年前我不慎落海，是一只神鸟救了我，把我带去蓬莱疗伤。”
听了这话，风呤雪神情复杂。
蓬莱是她的家，有很多挚友，但如今唯一能见到的应该只有奉命在幽都山看守天心花的玄鸟了。
想到玄鸟，她倒是想去找她，可身边带了个凡人……
风呤雪看着慕琰，指着前面的村落道：“你在这儿等我几天，我去见个故友。”
慕琰跟个孩子似的有扯住了她的衣袖：“师姐，你别骗我，我爹娘当年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风呤雪本就心软，听了这话更觉慕琰可怜。
她伸出手，掌心闪过一抹金色光芒后，一根凤羽被她攥在手中。
“凤羽与我本体相连，若七日之内我不回，它会带你找到我。”
风呤雪将凤羽塞进他手中，叮嘱道：“凤羽千万莫给他人得了去，它会护你安然无恙的。”
关切的语气让慕琰眸色微微一怔，迟钝地点点头：“谢谢……师姐。”
道别后，风呤雪才化作一缕光离去。
慕琰仰头看着渐亮的天，抓着凤羽的手缓缓收紧。
云雾翻涌，风呤雪正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寒颂临忽然现身在她面前。
风呤雪一愣，冷声问道：“怎么不守在箫芜身边，不怕我去杀了她？”
寒颂临还未开口的话被堵了回来，他忍着心底的痛意，沉声道：“幽澜若真是她杀的，我会替她讨回公道。”
闻言，风呤雪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嗤笑：“神是不会管凡间事的。”
寒颂临听着她满含讽刺的语气，心里更不是滋味。
“青儿。”
“我叫风呤雪。”风呤雪扭过头，显然不愿意他这么叫自己。
寒颂临就像是能看透她的心，一声“青儿”就能让她冷硬的心柔软几分。
“好，呤雪。”寒颂临也顺着她，也顺势靠近了她，“以后你便待在我身边。”
风呤雪皱眉，狐疑地看着他。
寒颂临抿抿唇，改口道：“或者我跟在你身边亦可。”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靠这样保护箫芜？”风呤雪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是保护她，是保护你。”寒颂临正色道，“云霄已经出关了，而且杀幽澜的人修为在我和他之上，以箫芜的法力还不足以去昆仑仙宗杀人。”
风呤雪心微微一震，却还是不敢相信：“可确实是她夺了天心花，还把我打下山崖。”
这一点寒颂临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是箫芜，那也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她修为高藏得深，要么背后还有一人。
“你现在本体虚弱，凤凰的至纯至阳魂魄定会引来妖魔。”
寒颂临看着她，眉眼间的温柔似是让风呤雪再次回到了千年前相遇的那一瞬间。
风呤雪望着他，目光渐深：“那你告诉我，为何在昆仑仙宗那样对我。”
闻言，寒颂临沉默良久，而后才道：“好，我告诉你。”
寒颂临看着风呤雪，一字字道：“自当以命相护。”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会如此。不过六字似是拨动了风呤雪的心弦，悸动余音久久不散。玄鸟伸出手，将一株天心花交给她：“我该回蓬莱了。”...
幽都山。
风呤雪看着一路跟在身旁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寒颂临，眼带不满：“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实情吗？为何不说话？”
话音刚落，一声略微沙哑的鸣声响起。
玄鸟盘旋而下，化作一墨衫女子后面露喜色：“青鸟，你回来了。”
风呤雪眸色一亮：“玄鸟姐姐！”
玄鸟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多了分欣慰和感叹。
上一次见她，她还只是个凡人，想不到不过几天便已成凤凰了。
玄鸟目光一转，看向风呤雪身后的寒颂临。
“水神大人。”她微微行了个礼。
寒颂临点点头，视线却落在风呤雪身上。
玄鸟目光在两人身上打着转，明显感觉他们之间出了不小的问题。
她握住风呤雪的手腕，认真看着她。
风呤雪正想问什么，却听玄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西王母还没下令让你回蓬莱，你才化形，跟着寒颂临可保性命。”
风呤雪见她一脸严肃，紧抿着唇。
“他不是千年前的小鱼仙了。”
玄鸟蹙眉，微微摇摇头。
“青鸟，寒颂临并未负你，你十世轮回，他守了你千年，这一世是你们最后一劫，莫将千年前的遗憾再延续下去。”
风呤雪听了这番话，愣在了原地。
寒颂临守了她一千年吗？
可过去的九世中，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是她将要命归黄泉。
玄鸟放开她，望向寒颂临：“水神大人，以后青鸟，不，呤雪就交给您了。”
这托付终身般的话让风呤雪面色一红。
寒颂临看着风呤雪，一字字道：“自当以命相护。”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会如此。
不过六字似是拨动了风呤雪的心弦，悸动余音久久不散。
玄鸟伸出手，将一株天心花交给她：“我该回蓬莱了。”
“玄鸟姐姐……”风呤雪拿着天心花，不舍地看着她。
“希望你能快点回来。”
玄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看了眼寒颂临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风呤雪望着蓬莱方向发了愣，仿佛还在想刚刚玄鸟说的那些话。
“呤雪。”寒颂临轻唤了一声。
“你真的守了我千年吗？”风呤雪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酸涩。
闻言，寒颂临却答：“我即便守一万年，也弥补不了你一世轮回的苦。”
其实对他来说，痛苦的并不是只能看着风呤雪一次次嫁人或者孤苦伶仃，而是在她和孟婆汤时。
奈何桥头，刚想起一切的风呤雪便要再忘记。
她端着孟婆汤总会等一等，像是在等谁。
而那时她所期盼之人，就站在她身旁。
风呤雪走向寒颂临，轻轻靠在他怀中，声音哽咽：“若这一世我想不起来，你难道又要继续守下去吗？”
眼泪落在寒颂临月白的衣襟上，却如同滴在他的心上。
“会，但这一世你定会回蓬莱。”只是没有我而已。
寒颂临将风呤雪紧紧揽进怀中，恨不能时间只定在这一刻。
变数太多，他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但他想要的，只是她平安无事。
风呤雪正想问关于箫芜的事，脸色猛然一变，一股咸腥从喉间涌上。
“噗——！”
听见是“凤凰”，所有人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甚至有人开始跪地磕头祈福。“太好了，凤凰来了，可以冲冲风呤雪那个乌鸦精的晦气了！”“凤凰保佑我儿媳妇一定要生个孙子！”...
风呤雪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寒颂临瞳孔骤然紧缩：“呤雪！”
“头，头痛……”
风呤雪捂着头，只觉整个脑子正被无数只蚂蚁蚕食着，连同体内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的翻涌，
见此，寒颂临心一窒，忙要将真气渡给她。
谁知风呤雪痛苦的嘶喊伴随着凤凰凄厉的鸣叫惊的整个幽都山的鸟四处逃离。
“轰——！”
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风呤雪渐渐被火焰包围，额间的图腾隐隐泛着黑气。
“呤雪……”
寒颂临正欲抓住风呤雪的手，她却化作凤凰冲上了云霄。
原本晴朗的天顿时乌云密布，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凤凰痛苦地鸣叫了几声后，尾羽的火焰突然如雨点般坠落，顷刻间，整个幽都山成了一片火海。
寒颂临顿觉不好，立刻施法阻住风呤雪。
然而风呤雪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朝他口吐烈火后向山下的村落飞去。
被她所掠过之处瞬时变成一片灰烬。
“呤雪，回来！”
寒颂临心如沉浸了冰窖，此刻更是从未又过的慌乱。
到底怎么回事！？
平静的村庄，村民各自干着活，一声凤鸣让所有人诧异地伸长了脖子。
一个小孩忽然指着远处一抹金红色的影子叫道：“凤凰！是凤凰！”
听见是“凤凰”，所有人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甚至有人开始跪地磕头祈福。
“太好了，凤凰来了，可以冲冲风呤雪那个乌鸦精的晦气了！”
“凤凰保佑我儿媳妇一定要生个孙子！”
可就在村民们都以为即将到来的是福气时，巨大的凤羽扫过房屋，村庄也成了火海的一部分。
一时间，哀嚎遍地。
眼前的一切都让寒颂临无法挽救，不论他如何叫风呤雪，风呤雪都没有半点反应，反而一次次的袭击她。
他紧咬着牙，强狠下心举剑刺了过去。
突然，一道紫光飞来化作铁链缠绕住了，凤凰挣扎了几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见风呤雪变了回来寒颂临飞身将她揽进怀中，挥袖施法降雨熄灭余火。
云霄显现后快步朝寒颂临走了过来：“她体内有魔气。”
闻言，寒颂临面色一怔：“魔气？”
可他们并未遇妖魔，风呤雪亦不曾被妖魔所伤，体内怎么会有魔气？
他低头看着脸色苍白，毫无意识的风呤雪，心不断紧缩起来。
云霄抬起手，指尖落在风呤雪额间的图腾上。
泛着黑气的图腾渐渐消散，他神色却更加凝重。
好一会儿，云霄才收回手，风呤雪也悠悠转醒，恍惚的眼神慢慢清明。
“师父？”她一愣，眸色微微发亮。
寒颂临将她放下，心却没有放下。
没等风呤雪问云霄何时来的，一声满含愤恨的“风呤雪”让她心头一震。
“风呤雪，竟然是你！”
她转过身，只见曾经的村落成了一片残垣，所有房屋被烧成了平地，而地上还躺着十几个焦黑的尸体。
“你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居然变成凤凰过来害我们！”
面对村民的指责，风呤雪心猛地坠底。
她看向寒颂临，强扯开唇角：“是，是我？”
寒颂临眉头紧皱，不想让风呤雪难过，可又无从回答。
风呤雪浑身一颤，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失去了血色。
她……杀了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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