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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沁莫衍》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小说。主角是钟离沁莫衍它通过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塑造,为读者带来了一场阅读的盛宴。
主角:莫衍钟离沁 更新:2024-01-10 08: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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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沁莫衍》是一部值得一读的小说。主角是钟离沁莫衍它通过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塑造,为读者带来了一场阅读的盛宴。
钟离沁莫衍第11章
站在门口的莫衍深深的吸了口气,享受着这短暂的自由时光,许是伴君如伴虎,他呆在钟离沁身边,总是提心吊胆的,即便这人什么都没有对他做。他静静的站在庭院中,看着池塘里的游鱼,悠哉悠哉的,一会儿掩在荷叶底下,一会儿出来露个脸,晒晒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殿下知道,男人才是最好的,哼,苏绣在心里头愤愤,再抬眸时却是当着众人的面来了个大变脸,抹了一把眼睛,对钟离沁笑道:
“是有一点想家,不过听到殿下的关心,我觉得好多了,君后表哥他让我过来,是想我好好与殿下相处的,我这般真不应该。”
钟离沁不置可否,索性顺着他的话头。
“苏公子一个深闺公子,乍然离府,会这样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委屈自己,若是想家,孤会让人备好马车。”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以为是自己装的太过了,苏绣连忙打住钟离沁的话语,殊不知他这副模样在旁人眼里有多不值钱。
“有了殿下关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对了。”
苏绣连忙转移话题。
“殿下可是要去上朝了?”
“嗯。”
见钟离沁点头,他连忙恭敬的让出个位置来。
“瞧我,差点耽搁了殿下的时间,殿下快去吧,我在府里头等你回来。”
钟离沁微微昂首,大步离开。
莫衍自然是跟在后头的,方才苏绣的模样这么明显,饶他脑子要比常人要慢上个半拍也明白了,苏绣不过是在故作委屈,想引起钟离沁的注意罢了。
只是效果似乎不怎么好,主子那样子一看就对他不感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苏绣吃瘪,莫衍居然有些高兴,他甩了甩头,将这些莫须有的念头抛在脑后,跟着钟离沁行远。
再回来,已到了午时,莫衍一回府便看到了苏绣,这人只怕早早的便等在了府门口,就盼着钟离沁回来。
这位苏公子来摄政王府就没别的事干了吗?也是,他好像真没别的事干,那他这一天天的得多无聊呀。
莫衍在心里头不由得胡思乱想,见苏绣一见到钟离沁便突然亮起的双眸,好似后花园里头晒到了阳光的花儿,不由感叹这人像个成精的布袋子,一会充了气,一会憋下来的,真是让人搞不懂。
而且,他总算是确认了,这位苏公子好像格外不喜欢他,经常偷偷瞟他就算了,那眼神,还充满了敌意。
为什么呢?他也没招惹他吧?
“你在发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莫衍浑身一震,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走神了,连忙把头低下来,不敢去看钟离沁。
“属下不该,望殿下恕罪。”
对此,钟离沁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追究莫衍的不是。
用过了午膳,钟离沁又进了书房,她是很忙的,毕竟钟离念音不过几岁孩童,字都没识多少个,更不要指望能批阅奏折了,这些朝中上下大小的琐事,自然由身为摄政王的她来处理。
而钟离沁忙起来的时候,不许身边有任何人打搅,所以莫衍也被赶到了门外。
站在门口的莫衍深深的吸了口气,享受着这短暂的自由时光,许是伴君如伴虎,他呆在钟离沁身边,总是提心吊胆的,即便这人什么都没有对他做。
他静静的站在庭院中,看着池塘里的游鱼,悠哉悠哉的,一会儿掩在荷叶底下,一会儿出来露个脸,晒晒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而这时候,里头的倒影却突然一变,出现了除他以外的另一个人。
是苏绣,鬼鬼祟祟的站在他后方不远处,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莫衍见到了人,但他没有动弹,更没有转身与苏绣问好。
他好奇这位苏公子到底要干些什么,既然来了殿下的书房,又为何一声不吭,蹑手蹑脚。
凝神等待着,直到苏绣距离他不足半米,并且将手一抬…
莫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猛地转过身来,与苏绣惊慌的双目对上。
“啊!”
苏绣像个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的顽劣孩童,小心思不少,却不够谨慎,被发现了慌不择路,竟身子一扭并往前扑了过去。
池塘就在前面,莫衍自然不想被苏绣ʝʂɠ拖累,下意识的侧身一躲,却来不及再去拉苏绣,以至于让其摔进了池塘中。
哗啦一响,随即伴随着苏绣的呼救以及下人跑来的脚步声响成一片,吵闹不已。
莫衍眼疾手快,很快把苏绣拉了起来,但这人受了惊吓,坐在地上小声啜泣,那声音像发了情的猫叫,扰人耳膜的紧。
莫衍皱着眉宇,俯首问道:
“苏公子,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没事吗?”
苏绣的语气中十分不耐烦,回了一句之后变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莫衍神情淡漠,冷声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方才苏公子故意接近我,是想把我推入池塘吧?”
此话一出,正在哭闹的苏绣身形一僵,双手捂住了脸,哽咽着回道:
“被你发现了,我是这么想的,怎么了?”
他不是没做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见莫衍就站在这池塘边上,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就跟着了魔似的。
他以前听君后表哥说过的,在这后宫之中经常有推人下水的戏码,只要那些动手的人不被发现,从此宫里头就又少一个竞争对手了,他这才刚来摄政王府,还没来得及和殿下培养感情呢,就蹦出个程咬金来要跟他抢人,还是个女人,这他怎么能忍?
所以,他便忍不住想着,要是莫衍消失就好了…只不过手一抬,他又突然清醒了过来,想着自己怎么能做这种事?况且这青天白日的,这不傻吗?
他想就此收手,偷偷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不料眼前的人突然转身与他来了个面对面,他这一慌,这才掉进了池塘里。
害人不成反被人救了,苏绣涨红了脸,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嘴一张又哭了起来。
这么一闹,果然引起了钟离沁的注意,她打开书房的门,高大的身影现于人前,只不过这一次,她毫不避讳的在苏绣的面前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苏绣来摄政王府不过也就两天,闹得府里一直都不得消停,她的耐性也快到尽头了。
“苏公子,你这又是怎么了?”
苏绣哭声一停,抬头对上钟离沁的目光,此时摄政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让他浑身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寒意。
“我没事,殿下…”
他再一次在钟离沁的面前无所遁形,只能咬牙否认。“回主子,并无,属下并没有生气。”“撒谎。”好吧,被毫不犹豫的揭穿了,莫衍只觉胸中憋闷,十分难受。...
莫衍神情淡淡,似是要看苏绣该作何解释,可这人说了句没事之后便像个哑巴一样,死活不敢再开口了。
他默默的坐在地上,环抱着全身湿透的自己,这副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钟离沁居然俯下身来,一只手绕过苏绣腿弯,将其打横抱起。
“既然苏公子不愿说,孤便自作主张带苏公子回院里换身衣裳吧,想来你也累了,可以休息一会儿。”
“是,多谢殿下。”
不料这一摔,倒来了个意外之喜,看不出来,一直对他止乎于礼的摄政王居然有这般体贴的一面,苏绣喜上心来,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在钟离沁的肩上,乖顺的任由钟离沁把他带回去,巴不得这回院落的路永远都走不完才好。
起身后,莫衍默默的跟着,不时抬眸看向钟离沁冷傲的背影,暗道原来冷面煞神,遇到想好好对待的人,也会如此温柔。
他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因为钟离沁从来没有这样在他面前露过类似于这样的模样,而苏绣明明怀抱着恶毒之心,却偏偏得到了善待。
莫衍垂下眼眸,如往常一样,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身为影卫,这是他的基本功之一,但他还是犯了一个很基础的错误,那就是在主子的身边胡思乱想了,这是影卫的大忌。
也是他平生第一次乱了心绪而不自知。
回了苏绣暂时居住的别院,钟离沁便把人放下了,叮嘱了几句便想离开,苏绣不依,这相处的机会是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怎会轻易放钟离沁离去呢?
可他没想到的是,不管是谎称身体不适,还是撒娇,钟离沁都没有再动容半分,好似方才抱他回别院的温柔,也不过是一场错觉。
钟离沁显然没有耐心在苏绣身上浪费时间,双脚刚一跨出别院的门槛,便再次恢复了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莫衍继续跟着。
突然间,眼前人身形一顿,停了下来,他面上一惊,连忙刹住脚步,但也是来不及了,纵使他拼命站直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倒向钟离沁。
只庆幸只不过是稍微撞了一下鼻尖,并没有铸成大错。
莫衍连忙道歉。
“抱歉主子,属下没想到你会突然停下。”
钟离沁却答非所问,转过身来,凤眸淡淡的看向自家影卫,开口道:
“你在生气。”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在陈述事实,不知什么时候,莫衍的那一点微弱的小情绪就这样被察觉到了。
他只觉得心里头咯噔一下,有种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心虚感,虽然他本就没有错。
他再一次在钟离沁的面前无所遁形,只能咬牙否认。
“回主子,并无,属下并没有生气。”
“撒谎。”
好吧,被毫不犹豫的揭穿了,莫衍只觉胸中憋闷,十分难受。
他单膝跪地。
“属下真的不是在生气,只是有些疑惑,苏公子落水之事明明全怪他自己,为何殿下要…”
“要抱他?这是你生气的原因?”
都说了不是在生气了,莫衍抿紧了双唇,半晌才干巴巴的回了句。
“属下没有。”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钟离沁解释,也不知道以他的身份能说些什么,难不成他一个小小的影卫,还能和钟离沁告苏绣的状吗?他不想,这样的话,他成什么人了?
而且钟离沁也不会听他的,更不会为了他对苏绣怎么样,到了最后,也只能是自找苦吃。
莫衍只懊恼自己怎么就没藏住情绪,让钟离沁给发现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对于方才的事情,摄政王门清的很。
“那就是因为他推你在先,反而自己倒落了水。”
闻言,莫衍惊讶。
“殿下知道。”
“孤没有聋,听得到。”
唇边扬起一抹自由若无的,讥讽的笑,钟离沁居高临下的看了莫衍一眼,侧身从他身旁走过。
莫衍想着,他到底是被主子给笑话了,也是,对于钟离沁这种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也根本不值得她去浪费时间。
看来日后还是得隐藏好自己,免得被主子发现才好,莫衍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钟离沁睡下之后,莫衍悄悄的离开了一段时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块铜镜来,草草的用袖子擦掉了上头的灰尘,立起来照了一晚上。
他绷着个脸,在烛光底下,双眸直勾勾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怎么也不明白自己那点不高兴的小情绪怎么就被发现了,贴身影卫的活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干的。
莫衍对自己的影卫生涯再一次感到了挫败,但他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来。
也幸好,自从钟离沁抱过苏绣之后,这位苏公子尝到了甜头,总算不再处处针对他了,虽然还是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但好歹不再耍什么推人下水的小心思了。
就在莫衍以为自己的生活又将恢复到从前的无聊以及枯燥时,摄政王府又来了新的客人。
这一次来的,是玉历侯的侄子黎瑞恩,那日本该在幼帝的生辰宴上奏曲,讨好钟离沁的人。
黎瑞恩一来,彻底的转移了苏绣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苏绣像只炸了毛的刺猬,逮着机会就发动攻击,这般见了仇人的模样,让他看了心上发笑。
他想着,总算是轮到他来看好戏了,殊不知钟离沁也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苏公子来殿下这里是否有些时间了?抱歉抱歉,是我来晚了呢。”
“来晚了,黎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是因为在陛下的生辰宴时被奸人所害,未能与殿下相见,这才拖到了现在,不过这也挺好的,要不然的话,我还无法认识苏公子这位新朋友呢,殿下,你说是吗?”
苏绣是个从小被人娇惯大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脸上,是半点也藏不住,黎瑞恩一看,便知道他不待见自己,这才故意说这些来呛他呢。
对此,钟离沁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可把苏绣气的不轻,但也只能愤愤的断了黎瑞恩一眼,顾忌着在钟离沁面前不好说些什么,强行扯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又与黎瑞恩说了好一番客套话。
一旁当背景板的莫衍将这虚伪的两个人看在眼里,想着主子真是蔫坏,明明知道两人一碰到就巴不得打起来,还故意让他们相见。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离开书房。”“哦,还有呢?”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的语气,让人猜不出心思来,更难以揣测声音的主人到底有没有在生气。莫衍不敢抬头,一双明眸疯狂的转动着眼珠子,继续道:...
苏绣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而黎瑞恩又是表面客套见缝插针的人,意思就是好似和苏绣关系很好的样子,但冷不丁的又阴阳怪气一句,叫苏绣这等直肠子的ʝʂɠ心跟落了油锅一样,被人翻来覆去,煎熬的都要跳起来打人了。
当然,他好歹是个世家公子,不会做出打人这种粗俗的事情,可他不动手,他会指使别人。
那一次想要推莫衍下池塘,不过是因为没准备好,这才露了马脚罢了,而对付黎瑞恩,他可是咬牙切齿想了一晚上呢。
莫衍陪着钟离沁上朝回来,便听说黎公子在茶馆听书的时候出事了,打听一番才知道,那说书人讲的好好的,突然宾客席里头有人站起来说说书人的不是,情绪激动,连桌子都掀了,黎瑞恩恰巧坐在隔壁不远处,这才给误伤到了。
当时的场面乌泱泱的,护着黎瑞安的,闹事的聚成一团,推搡了好一会儿,待场面控制住了,黎瑞恩的脸上、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
他若是还不知道这是背后有人指使,那可真是个傻子了。
黎瑞恩憋着一肚子气,可也一时找不出证据说是苏绣干的,他勉强维持住了身为公子的身份,回到了摄政王府的别院里头,这才落了几滴泪来。
至于苏绣,表面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一副心疼黎瑞恩不已的模样,实际上他那上扬的嘴角都快要忍不住了,明眼人都知道黎瑞恩会变成这样,少不了他的功劳。
主子们一有事,下人们必少不了看热闹,莫衍也去了,要知道他整天跟在摄政王那冷面煞神身旁,脑子崩的死死的,生怕自己再出任何差错,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头早就压抑极了,难得有个乐子看,他美名其曰要给自己放松一下。
所以,趁着钟离沁还在书房处理事务,他便溜到了黎瑞恩的院子里,钟离沁应当已经得知此事了,可她不为所动,想必也没那么在乎这位黎公子。
莫衍足尖一点,轻飘飘的落到黎瑞恩的屋檐上,听着里头时不时传出来的啜泣声,以及苏绣假意安慰的谈话声,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何必要这样子争来争去的,不累吗?
更何况,就算最后真争到了摄政王夫的位子,像钟离沁这种人,也未必会高看他们一眼,真的值得吗?原来像黎瑞恩,还有苏绣这种世家公子,还会一直向往荣华富贵的生活。
“原来你在这。”
嗯?他怎么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钟离沁,不对啊,这人明明在书房,一般来说摄政王会在书房里起码待上一柱香的时间处理事务,他只要赶在这之前回到书房门口守着就好了,不可能有差错的。
可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又怎么都骗不了人,莫衍顿时觉得背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他是只老鼠的话,钟离沁就是那只抓老鼠的猫,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拿捏在股掌之间。
脑子还没转过来呢,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认错的姿态,莫衍连忙从屋檐上下来,单膝跪在钟离沁面前。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离开书房。”
“哦,还有呢?”
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的语气,让人猜不出心思来,更难以揣测声音的主人到底有没有在生气。
莫衍不敢抬头,一双明眸疯狂的转动着眼珠子,继续道:
“更不该到处看热闹…不是,到此担忧黎公子的情况。”
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了一声轻不可闻的笑,莫衍涨红了脸,想要找补,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倒是也像,就是太蠢了。”
钟离沁丢下一句对于莫衍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随即便感觉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被迫抬起头来直视摄政王那一双如深潭般的凤眸,那里头倒映着他的影子,可又让他恍惚,只因这个影子好似又不像他。
钟离沁,在透过他看谁?
莫衍还来不及细想,摄政王却已然松手,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黎瑞恩的院子里,他怔然一瞬,连忙跟了上去,想着自己竟又是逃过一劫了吗?冷面煞神居然没有怪他方才胡言乱语。
房间里,苏绣还假情假意的陪在黎瑞恩的身边呢,而黎瑞恩也已经不哭了,只是心疼的摸着自己受伤的手,听到下人传唤的声音,登时抬眸,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黎瑞恩当时便弱弱的喊了一声“殿下”,凑到了摄政王的面前小声的呜咽着,好不委屈。
“今日殿下上朝之后,我在外头的茶馆听书,正听的入神呢,旁边的人忽然闹起事来了,瞧把我弄的。”
说着,他把袖子一弄,只见一截葱白的手腕上有一大块的淤青,其实脸上也有,只不过不愿叫钟离沁看了去,生怕被他嫌弃,这才先露了手臂的。
果不其然,露完之后,这才有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的脸也伤到了些许,过几日便能好的,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钟离沁的目光从那带着淤青的手腕转移到黎瑞恩的脸上,见其是真担心会被自己厌恶,轻笑一声。
“怎会,玉历侯是孤的姑姑,你与孤也算是一家人,来我摄政王府反倒被人欺负了,是孤该感到惭愧才是,又怎会嫌弃与你呢?”
闻言,黎瑞眸中掩不住欣喜,连忙回道:
“真的吗?多谢殿下。”
钟离沁微微昂首。
“这是自然,这件事,孤这就派人去处理了,想必很快就能给你一个交代,这段时日,黎公子就不要出门了,安心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是,多谢殿下。”
“殿下…殿下说的处理,是如何处理啊?”
从钟离沁进门开始,便被冷落到一旁的苏绣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虽是疑问,可语气中的胆怯却是怎么都藏不住,以至于钟离沁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还瑟缩了一下。
只听摄政王冷声道:
“自然是找到闹事的人,把他抓起来,好好的给黎公子赔个不是了,怎么,苏公子好像很惊讶。”
莫衍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把手伸进怀里头掏了掏,取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看着钟离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觉红了耳根,觉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三两下把信件展开,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钟离沁将信件折起,送到烛台的上方烧了。她嘴里喃喃。...
“没…没有,当然不是了,殿下肯为黎公子出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苏绣连忙回了一句,可那双眸低垂,半点不敢看钟离沁,这心虚的样子,房中的几人心里头都门清的很,尤其是黎瑞恩,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待钟离沁回头看他时,连忙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黎瑞恩是真受了委屈,所以钟离沁额外多陪了他一会儿,这叫苏绣心中愤愤,都要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这样去对付黎瑞恩了,这不反倒被其得了殿下的注意,冷落了他。
用晚膳的时候,一向叽叽喳喳忙着在钟离沁旁边献殷勤的苏绣难得安分了不少,只顾着垂着脑袋吃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膳之后,他还是没忍住,敲响了钟离沁的房门,陪在钟离沁身侧的莫衍听到响声,默默的把目光看向摄政王,得到应允之后,这才打开了房门。
苏绣只身一人站在门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衣,面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夜里头风凉吹的,还是方才哭过。
径直无视了面前的影卫,苏绣大步流星的走到里头,寻找钟离沁。
“殿下。”
“孤在。”
“殿下,我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
“扑通”一声,苏绣跪在了钟离沁的面前,摄政王拿着茶盏的手一顿,也不叫苏绣起来,只是回道:
“苏公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有事瞒着孤?”
“是…”
苏绣咽了口唾沫,垂在袖间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现在十分紧张,就怕待会说出真相以后,钟离沁会怪他,甚至把他赶出府,让表哥知道他是一个心肠恶毒的人。
那他摄政王夫的梦可真的是碎了。
“殿下,我…”
苏秀语带犹豫,又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深吸一口气,对钟离沁开口。
“殿下,我要跟你说的是,其实今日,黎瑞恩在外头会遭遇这样的事,是我在背后指使。”
“哦?”
钟离沁挑了挑眉,静静等待着眼前人接下来的话语。
“我不想这样的,可谁让黎瑞恩先欺负我呢,殿下,您不知道他这人有多可恶,在您面前温柔识礼,对我就恶语相向,阴阳怪气的,我一时间糊涂了,这才…叫人教训了他一顿。”
“是吗?那可怎么办呢?孤可是答应过黎公子,要为他讨回公道的。”
“我知道怎么做,如果殿下允许,我就去跟黎瑞恩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只要殿下不怪我。”
说到此,苏绣的双手已经搭在了钟离沁的膝盖上,一双水眸满是恳求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莫衍歪了歪脑袋,对他的话语感到十分疑惑。
这位苏公子明明欺负了黎公子,现在又满腹委屈的跟主子道歉,祈求主子的原谅,这是什么歪理?
令他更意外的是,对此,钟离沁只是笑笑,修长的指尖伸过去摸了摸苏绣的脸,顺便带走了他眼尾的一抹湿意。
“原来是这样啊,ʝʂɠ那苏公子会这样做,也算是事出有因呢,孤也想不到,黎公子竟是这样的人。”
“就是啊,殿下,要不是他先对我不好,我怎么会那样对他。”
见钟离沁非但没有怪他,反而顺着他的话头来说,苏绣心里头高兴极了,哪还有方才进门时的怯懦。
他甚至觉得自己十分宽容大度。
“不过嘛,打人还是我的不对,所以我会和他道歉的。”
“苏公子能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的,若不然的话,孤夹在这中间也很难做不是?”
“嗯,殿下,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苏绣点了点头,委委屈屈的靠在钟离沁的胸膛上,虽然很快就被其推开,但对他来说,这一瞬间的亲近,他已感到很是满足。
他甚至觉得,钟离肯定是因为喜欢他多过喜欢黎瑞恩,这才不愿意怪他的,于他而言,只要钟离沁不怪他就好,不就是道个歉吗?以后在府里头,他会努力和黎瑞恩好好相处的。
“夜深了,我不好在殿下房中久留,愿殿下好梦。”
“去吧。”
得到回应,苏绣轻笑一声,心满意足的走了,这一幕被莫衍看在眼里,暗道这位苏公子可真是个十足的傻子,被主子耍了个团团转,还不自知。
不,应当不止是这位苏公子,那黎公子也是,主子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们,或许只是因为不好拂了君后殿下,以及玉立侯的面子,这才施舍点精力去应付他们罢了。
苏绣走了,偌大的房中只剩下小影卫和摄政王两个人,就在这时,钟离沁突然抬步走到莫衍面前,伸出手摊开掌心。
莫衍一愣,眼珠子乌溜溜的转,然后把自己的下巴搁上去了。
摄政王:“…?”
莫衍一脸茫然,难道不对吗?他记得自家主子还挺喜欢捏他下巴的。
钟离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心中闪过一丝不耐,皱着眉头道:
“孤让你拿的东西,给孤。”
“哦!是…主子,给。”
莫衍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把手伸进怀里头掏了掏,取出一封信件递了过去,看着钟离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觉红了耳根,觉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
三两下把信件展开,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钟离沁将信件折起,送到烛台的上方烧了。
她嘴里喃喃。
“难为这两个人都心心念念着孤,既然如此…”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凤眸里伤过一丝戏谑的笑,叫莫衍不觉打了个冷颤。
这小小的反应没躲过钟离沁的眼睛,她看向身侧的人。
“你怕孤?”
莫衍猛地低头。
“没…没有。”
该死,怎么两个字也结巴,显得很心虚的样子啊,他懊恼的想。
“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不如,孤放你几天假吧。”
闻言,莫衍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钟离沁,说实话,主子给他放假,他第一时间不是惊喜,而是觉得奇怪,毕竟在他看来,他啥也没干,只是帮忙拿了封信,就这样便得了几日假期,总觉得不安稳。
该不会是主子觉得他没用,随口找了个理由不要他了吧?
殿下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对他们这些下人并不坏,但不言苟笑,整天一副人脸,还是挺吓人的,这467好不容易得了空,能出去喘口气了,居然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对于钊儿的疑问,莫衍想了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回道:...
莫衍慌了神,猛地单膝跪地。
“主子,别不要我。”
闻言,钟离沁微微皱起眉,她不明白,这人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得不到摄政王的回应,莫衍极力挽回。
“属下还能做很多事的,不止能给你接信,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还请主子收回成命。”
他本就在影阁出生,没跟钟离沁之前,他是影阁的人,跟了钟离沁以后,他便是钟离沁的人,生也是死也是,若是摄政王不要他了,那他还真不知道,这天下之大,他能到哪去?
摄政王修长的指尖轻触了一下桌面,回应道:
“孤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那跪在身前的身影一僵。
“那主子的意思是…”
钟离沁笑了笑,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放假而已,你要不想的话,不如去柴房里砍几天柴吧。”
“那还是不了。”
莫衍一下子把话茬接过,生怕钟离沁真把他送到柴房去,前段时间被府里头的下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受够了,身为影卫,他只听从主子的差遣,其他人的话都是狗屁。
小心翼翼的用余光观察着钟离沁的表情,见其似乎真的只是放他几天假,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随即生怕钟离沁反悔一样,忙道:
“只要主子不是不要我就好了,夜深了,属下就不打扰您了。”
语毕,他脚底抹油,一下子便藏到角落里当隐形人去了。
前一秒还唯唯诺诺可怜巴巴的恳求,后一秒就敢抢话了,钟离沁饶有趣味的看了那角落里的身影一眼,这才脱衣就寝。
翌日一早,等莫衍再次醒来的时候,摄政王已经不在了,他一双明眸茫然的在偌大的房中寻来寻去,这才确定了主子真的已经离开了,而他居然不知道。
坏了,真是武功退步了不成,竟睡得跟猪一样,莫衍心中懊恼不已,可心里却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他总觉得钟离沁是在故意避着他。
但避着他的原因是什么呢?他又想不出来。
不过嘛,不管如何,他的假期正式开始了,也就是说在这几天里,他是完全自由的。
自由,这个词离他太远了,莫衍表示还真不习惯,身为影卫,还是钟离沁的贴身影卫,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保护主子这一个任务,哪有什么放假的时候?
他晃了晃脑袋,随意的洗漱之后,到府里的后厨草草的对付了一顿早膳。
莫衍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于是便去找了府里的童侍钊儿,想着钊儿应该跟他一般清闲。
就这样,两人蹲在后花园的角落里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可钊儿的性子太跳脱了,说说这个说说那个,从后院里的谁谁谁出嫁了,离府了,到府里头最近来了多少只野猫都如数家珍一般一件件的与他细说,他完全接不上话,毕竟对他来说,除了任务之外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不需要在意。
钊儿见他心不在焉,又推着他,让他到外头茶馆里坐坐,听听书,听听曲什么的,可他还是不感兴趣,一有个风吹草动就马上抬起头来,以为主子上朝回来了。
莫衍一而再再而三的油盐不进,钊儿总算被他惹毛了,喝了一声。
“467,你是不是魔怔了?这个时候殿下还没下朝呢。”
“快了…”
莫衍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钊儿的语气不对,他不好意思道:
“抱歉。”
钊儿叹了口气,懒得跟他计较,随即八卦的问道:
“话说你今儿确实挺奇怪的,居然不用跟着殿下,不会是嫌你笨手笨脚的,嫌弃你了吧?”
“才不是呢。”
莫衍登时反驳,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得意。
“主子说过的,不会不要我。”
“哟哟哟,还主子说过的。”
重复了一遍莫衍的话语,钊儿故意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过,见眼前人杵在那里,像根十分认真的木头,他还是安慰了一句。
“行行行,殿下不会不要你的,可以了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那到底是为什么?”
莫衍摇了摇头,想起这个,他又垂头丧气起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我不知道。”
见状,纵使钊儿心中奇怪,也没忍心继续追问。
“不知道就算了,难得放假,你真的不出去逛逛走走吗?要好好珍惜自由的时间呢。”
殿下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对他们这些下人并不坏,但不言苟笑,整天一副人脸,还是挺吓人的,这467好不容易得了空,能出去喘口气了,居然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对于钊儿的疑问,莫衍想了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回道:
“我不觉得呆在主子身边很难受,我从出生起就被影阁培养如何伺候主子,她要是不要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陈述般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只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把钊儿吓了一跳。
“呸呸呸,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命是自己的。”
“不是,是主子的。”
“…行吧,我懒得反驳你。”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谁也没再说话,这般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钊儿终于忍不住了。
“我看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你还是出去吧,你都多久没到外头好好逛逛了?”
“我记不清了。”
“那就更要去了,你想啊,万一以后殿下让你出门办事儿,你连皇城的路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莫衍皱起眉宇。
“不会的,我记性很好。”
不过嘛,他多少也知道自己想钟离沁想的有些魂不守舍了,还是决定站起身来,答应了钊儿。
“好吧,我去看看。”
钊儿果然眉开眼笑。
“总算是听进去人话了,去吧去吧。”
…
熙熙攘攘的街道,到处都是人,莫衍难ʝʂɠ得的脱离了影卫的身份,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衣走在路上,可就算已经融入了人群,他仍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又开始后悔,为何要离开摄政王府。
他的心静不下来,想着钟离沁回到府里没有?好像主子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那为什么不让他跟在身边呢?
不行,要不他还是去问问吧,总要给个理由吧?莫衍脚步一转,打道回府,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本该已经下朝回来的钟离沁不见踪影。
他顿时慌了,毕竟这么久以来,主子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皮底下离开过。
“非也,有时候吧,看着比较有意思。”此话一出,文琅愣了一下,不多时,她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表示自己懂了。“哦,我当你是老古董,不开窍,原来你比我还坏,看着别人玩,好像是挺刺激的呀。”她本来还兴奋着呢,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钟离沁刚才是看着她呀,合着是把她当乐子呢?...
永乐堂
二楼的一处厢房内,钟离沁正与小郡主文琅饮酒作乐。
似乎对堂堂摄政王竟然邀请自己青楼见面感到十分新奇,文琅刚一坐下,便惊呼道:
“姐,你居然会约我在这里,真不像你的作风。”
对此,钟离沁神情淡淡,主动拿起酒壶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
“你想不到,他们自然也想不到。”
“说的也是。”
文琅端起酒杯,与钟离沁轻轻的碰了一下。
浊酒入喉,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对着钟离沁挑了挑眉。
“看来你在她们之间周旋的还不错嘛。”
钟离沁放下酒杯,冷哼一声。
“是她们太蠢。”
“也是,反正我是真弄不明白右相那老匹妇是怎么想的,都这么久了还处处针对你,就凭你当时力排众议捧念音登基,还不能证明你的心吗?非要搞得这么僵。”
说起这个,文琅便语带不满,替钟离沁打抱不平,她是钟离沁的表妹,自小便与钟离沁和钟离眠两姐妹一同长大,当年钟离眠暴毙之事,她也很伤心,可总不能因为当时的钟离沁是钟离眠死后最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就一口咬定钟离眠的死与钟离沁有关吧。
这一对双胞表姐从小到大的感情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可意外的,看着文琅替他说话,钟离沁仍是那一副冷淡的表情,她语带模糊,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又如何得知,孤是真的清白?”
“好表姐,用不着试我,你清不清白还用说吗?若是真不清白,为何不当皇帝呢?”
文琅理所当然的回道,想着钟离沁不仅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还处处顾着应陶儿那对父女,大表姐有她这么一个胞妹,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闻言,钟离沁面上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心情很好的,为文琅又倒了一杯酒。
“是的,胞姐她若是知道了,定然也会感到欣慰的,谁都有可能怪孤,但她不会。”
“就是就是。”
“对了,我邀你来不是为了讲这些旧事的,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包在我身上,很快就能有消息的,城里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关外的还能有我不知道的?”
文琅拍着胸脯保证,她母亲康亲王是个武将。被赏了封地在遥远的边城,她长大后也跟着过去了,这不,前不久了才刚回来,不成想一回来就帮上钟离沁的忙了。
能为表姐做些什么,文琅表示还是很高兴的。
钟离沁点了点头,不再回话。
气氛骤然沉闷了起来,文琅是个坐不住的,左看看右看看,想着她们两个大女人在青楼的厢房里议事,居然一个小倌都不点,这不白来了吗?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无表情的钟离沁,文琅干笑一声,小心翼翼道:
“我说姐,来都来了,我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玩玩好像过不去吧?”
要知道她跟着她娘在边城里守关,想见个小郎君可难了,遂拉着钟离沁的衣袖摇了摇,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
钟离沁凤眸一抬,能不知道文琅在想些什么吗?只怕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召回去了,在这城里头看什么都新鲜。
她又不是右相那个老古板,更算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开口道:
“你若想玩,喊一声就是。”
“好诶,来人,给我把最漂亮的叫过来。”
文琅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跟土地主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来,拍不拍手掌,在门口候着的老鸨便匆匆上前。
老鸨开这永乐堂已经好些年了,人精的跟狐狸似的,怎么可能看不出钟离沁和文琅两人是条大鱼,这不,这一沓,他后半个月躺着都行了。
不多时,一排的小倌们便被老鸨领了进来,文琅很快便挑了两个,左拥右抱的,当她把询问的眼神望向钟离沁时,摄政王摇了摇头。
“孤就免了,脏。”
最后一个字出来,那一排小倌顿时白了脸色,想必是看出钟离沁才是两位贵客中的主导。
这话文琅不甚同意,反驳道:
“怎么会脏呢?姐你看看,白白嫩嫩的,比我都干净,没事,我表姐啊,就是看着,凶她人不坏的,来来,坐我旁边来。”
被挑中的小倌们点了点头,柔弱无骨似的挨了过去,文琅左摸摸右摸摸,高兴的跟七岁小孩拿着糖葫芦似的,乐的找不着北。
钟离沁看了她一眼,只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忽然间,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侧目看了一眼别的地方。
那处的黑影猛的一缩。
文琅正好抬头相与钟离沁聊天,见对方的目光不在自己的身上,疑惑道:
“怎么了?”
“没什么。”
钟离沁摇头,把目光收了回来,文琅却是不依不饶,顺着钟离沁刚才望着的方向又看了好一会儿,这二楼的厢房都是一间连着一间,且间隔的墙面是镂空的,能够若隐若现的看着旁边的客人,只不过,另一边明明没人啊。
她想着钟离沁肯定是太无聊了。
“你要想给你也点一个,别光看着我玩在那喝闷酒了,我看你刚才肯定是发呆了。”
钟离沁略略无言,回了一句。
“非也,有时候吧,看着比较有意思。”
此话一出,文琅愣了一下,不多时,她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表示自己懂了。
“哦,我当你是老古董,不开窍,原来你比我还坏,看着别人玩,好像是挺刺激的呀。”
她本来还兴奋着呢,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钟离沁刚才是看着她呀,合着是把她当乐子呢?
文琅眉头一皱,猛地拍桌。
“好啊,原来你是看着我找刺激,我不想玩了,走走走,都走,”
她推了推怀里的两个小倌,不顾其委屈巴巴的眼神,抱胸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另一边,莫衍回到了府里,他一回来,钊儿便迎了上来,问他去哪里玩了,他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坐,觉得无聊便回来了,果不其然,又被吐槽了。
看着莫衍一副木头的样子,钊儿叹了口气。
“也行吧,好过你闷在府里头,到点了,我们用膳去吧。”
“嗯。”
莫衍点了点头,有些闷闷不乐,刚一抬步,便听到了不远处有人高呼。
“殿下回府。”
殿下回来了,钊儿下意识的看向莫衍,可一回头,身边哪还有莫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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