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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能和好了全文下载第11章
池宴站在大门外,一眼看到了从迈巴赫下来的梁栀意。比起三年前的夏天,梁栀意变了很多。面色红润不少,身体也没那么瘦弱了。她身穿黑色长裙,外面套着暗红色大衣,走路带风,就像雪地盛开的冷梅,光是站在那,就叫人移不开视线。...
警察的话如雷轰在梁家人和池宴耳畔。
池宴脑袋一片空白。
恍惚中,只听到警察继续说:“我们已经派人搜寻去了。要是这几天没有搜寻到,多半是……”
警察看了一眼两位老人,还是没有把那个死字说出口:“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池宴僵在了原地,浑身血液冰凉。
直到警察离去,他回到车上,低哑吩咐助理:“派出所有人,务必找到梁栀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一个星期后。
下人反反复复搜寻了好几回,却始终没有找到梁栀意的影子。
身边的人都劝他放弃,那么高的地方,又是在悬崖,说不定早就被野兽吃了。
就连警察也取消了搜寻,只有池宴在坚持。
不仅如此吗,他还取消了和黄欣冉婚姻,亲手把她送入了警察局。
向所有人宣布,梁栀意才是自己唯一的妻子,池嫣唯一的母亲。
三年后,池宴家。
池母来势汹汹:“阿宴,今天你必须去和刘家的千金吃饭!”
池宴干脆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池母怒道:“你找了梁栀意三年,找到过一根头发吗?”
“难道你想孤独终老?”
池宴眼神晦暗。
他也知道,三年了还找不到人,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警察已经放弃了搜寻,只有自己还在坚持。
就在这时,司法警官走进了池家:“哪位是池宴先生?”
池宴愣了一瞬:“是我,什么事?”
司法警察掏出一张传票:“法院传票,明天上午十点,请准时出庭。”
池宴接过传票扫了一眼,眼底满是惊愕。5
最底下的起诉人,赫然是失踪三年的梁栀意!
梁母凑上去看了一眼,也僵在了原地:“梁栀意?是不是同名同……”
话还没说完,梁母顿住了。
传票上的案由印着五个字——抚养权纠纷。
池宴的手摩挲在梁栀意的名字上,仿佛隔着纸触碰到了日夜思念的梁栀意。
梁栀意回沪市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她不过来,就让自己去找她!
他收回视线,眼中情绪翻滚,哑着嗓子:“备车,去梁家。”
抚养权纠纷?
只要复婚,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半个小时后,卡宴停在了梁家门口。
梁家人向来和池宴不对付,根本没让池宴进去。
想到梁栀意,池宴还是没有硬闯进去,而是等在梁家门口。
直到司机提醒:“池总,再不走轮胎要冻住了。”才离开。
他已经找了三年,等了三年,这几个小时算什么?
回到家,池嫣扑到了池宴怀里:“爸爸,你去干什么了?”
池宴道:“小嫣,妈妈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法院门口。
天气难得放晴,一片雪白中添了几分暖意。
池嫣怕冷,先去了法院里面。
池宴站在大门外,一眼看到了从迈巴赫下来的梁栀意。
比起三年前的夏天,梁栀意变了很多。
面色红润不少,身体也没那么瘦弱了。
她身穿黑色长裙,外面套着暗红色大衣,走路带风,就像雪地盛开的冷梅,光是站在那,就叫人移不开视线。
池宴深深地看了一眼梁栀意,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栀意,你回来了。”
梁栀意视若无睹,越过他,径直走向法院。
池宴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一直在找你,这些年你去哪了?”
梁栀意终于回过头,用一种冰冷的,略带嘲讽的眼神望着池宴:“我去哪里和你有关系吗?”
霎那间,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绿̶雪。
池宴愣了一瞬:“你是我的妻子,怎么没有关系?”
梁栀意抽回手:“池宴,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是为了小嫣回来,不是为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法院。
这是梁栀意第一次甩开池宴。
池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脏莫名地抽痛。
开庭审理进行得很快。
按照国内法律,八岁及以上的孩子,有自己选择监护人的权利,池嫣犹豫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池宴。
从法庭出来的时候,天又阴沉了下来,雪花纷纷扬扬。
池嫣挣开池宴的手,跑到梁栀意身边:“妈妈,你为什么不和爸爸和好?”
三年前,池嫣见梁栀意的次数屈指可数,早就被她丢在了脑后。
她只知道以前的妈妈是个坏人骗子,面前的女人温柔大方,爸爸也很喜欢她,自己也想要一个妈妈。
梁栀意蹲下身,耐心解释:“小嫣,爸爸和妈妈吵架了。”
池嫣天真地问:“吵架了不能和好吗?”
梁栀意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能和好了。”
池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司机上了车。
门口只剩两辆车,还有池宴和梁栀意。
听到这句话,池宴眉头紧皱:“栀意,我已经把黄欣冉送到监狱,我保证不会有之前的事。”
“回到我身边。”
这时,黎思远按下了车窗,打量了一眼池宴,视线落回到梁栀意身上:“栀意,外面冷,上车。”
听到黎思远亲昵地喊着梁栀意的名字,池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梁栀意站起身,笑得温柔:“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的未婚夫,黎思远。”
“用情至深”这四₱₥个字,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梁栀意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谁能想到现在的黎氏掌权人,还保留着以前的小脾气,喜欢憋在心里吃醋?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御翠园门口。...
“未婚夫”三个字就像一瓢冷水,把池宴浇了个透心凉。
他僵了一瞬:“栀意,别开玩笑了。”
“你还在气我那时候没有信你?”
梁栀意没理他,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
迈巴赫疾驰而去。
黎思远瞥了一眼后视镜,把梁栀意的手拉过来,十指相扣地牵着。
直到和黎思远对视,梁栀意才听到他的内心:
“池宴真是用情至深,开出这么远,还在原地站着。”
“用情至深”这四₱₥个字,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梁栀意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谁能想到现在的黎氏掌权人,还保留着以前的小脾气,喜欢憋在心里吃醋?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御翠园门口。
黎思远再次确认:“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问题,你刚回国,公司那里还有事,就别在我身上操心了。”
梁栀意在黎思远的脸上亲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如果爸妈还是不认我,就要麻烦黎总收留我了。”
这次,黎思远说出的话和内心一样:“不管怎么样,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梁栀意走下车,一个人撑着伞走在风雪中,思绪逐渐飘远。
她回来有几件事情要做。
一是夺回女儿的抚养权。
和女儿对视的瞬间,她读到了女儿的想法。
女儿想要妈妈,对自己的印象也很好,她并不是毫无机会。2
二是回到梁家,让父母承认自己,参加她和黎思远的婚礼。
和黎思远在德国的时候,梁栀意就十分担心父母会不会承认自己,毕竟自己已经让他们失望了两次,他们还领养了孩子作为继承人……
黎思远说:“我和你一起长大,叔叔阿姨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
“他们肯定会原谅你的。”
是黎思远给了她回到梁家,争取原谅的勇气。
不知不觉间,梁栀意已经到了梁家门口。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没人开门。
她明明看到二楼的窗户上有人影!
梁栀意不死心地按了一次又一次。
她不想连爸妈的面都没见到就走!
就算要离开,也是在她见到爸妈,解释完之后。
不知按到第几遍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来开门的是一位眉目疏淡,气质清冷的男生,衣服上沾着铅笔灰,手上还拿着美工刀。
两人都僵在了门口。
对视的瞬间,梁栀意读到了男生的心声:
“这谁?难得爸妈和下人不在家,我才有时间……”
梁栀意知道自己没找错,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我叫梁栀意,是你姐姐。爸妈去哪了?”
男生不易察觉地皱眉:“梁有炆。爸妈去做健康体检了。”
即使梁父梁母都没有提过梁栀意,还把她的照片收了起来,但早在被收养之前,梁有炆就听说了梁家的情况。
梁栀意打量一眼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家具还是原来的家具,但墙上的家庭照却换成了和梁有炆的合影,自己弹钢琴拿奖的照片,也换成了水彩画,落款是梁有炆。
梁栀意心中五味杂陈,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画的画很漂亮。”
梁有炆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晚饭时间,梁父梁母终于回来了。
见到梁栀意,怔愣了一瞬,随即红了眼眶。
梁母哽咽道:“栀意,我们还以为你……”
梁栀意也眼泛泪花:“爸,妈,我回来了。”
一家人吃了晚饭,了解了梁栀意的近况。
直到说到她和黎思远的订婚,梁父紧皱的眉头才松开,染上笑意:“思远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比池宴好了不知多少倍!”
“有炆现在还在上大学,还没开始接手公司。你回来,我也能轻松不少。”
听到这话的梁有炆身子一顿。
这天晚上,梁栀意久违地睡回了自己房间。
三天后,梁家为梁栀意回来举办了宴会。
池宴走进宴会厅,就听旁人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梁栀意喜欢池宴,她真要和黎思远结婚?不会是为了气池宴吧。”
“这次是真的,你看黎思远的手腕。”
池宴心中一紧,看向人群中的梁栀意和黎思远。
只见黎思远的手腕上,赫然戴着那条沉香手串!
池宴的视线落在黎思远手腕的沉香串上,目光微沉:“我戴的时候,这手串还是完好的,有十二颗。”“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和栀意交往结婚的时候,你还在国外,没见过这副手串。”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他们,一副准备听八卦的样子。...
梁栀意曾说:“阿宴,这手串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再交给她。”
可现在……
黎思远亲密地搂着梁栀意的腰,两人有说有笑,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郎才女貌,金玉良缘。
他眼眶赤红,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却怎么都挪不开眼。
池宴抿了一口酒,走上前:“栀意,欢迎回来。”
在场人众多,梁栀意也不是没礼貌的人,只是笑容淡了几分,朝池宴微微颌首,没说话。
池宴的视线落在黎思远手腕的沉香串上,目光微沉:“我戴的时候,这手串还是完好的,有十二颗。”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和栀意交往结婚的时候,你还在国外,没见过这副手串。”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他们,一副准备听八卦的样子。
毕竟当初梁栀意和池宴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梁栀意还为了池宴和梁家断绝关系。
直到现在,还有人怀疑,梁栀意的订婚只是做个样子给池宴看的。
池宴知道,这番话不像是自己说出口的。
可看见梁栀意和黎思远琴瑟和鸣的样子,胸口就冒出一团嫉妒的火,把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黎思远僵了一瞬,依旧保持着笑容,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池宴,这颗珠子是怎么没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是你亲手摘下它,摔在地上。你不珍惜手串,不珍惜栀意,我不像你。”7
周围一片死寂。
在众人眼中,池宴是沪市豪门的顶端,谁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黎氏虽是跨国集团,但黎思远刚刚回国,在沪市的势力和影响力远比不上池宴。
谁能想到他敢这么和池宴说话?
两人剑拔弩张,周围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梁栀意的身上。
她会怎么选,怎么做?
梁栀意腰上一紧,她抬眼看去,黎思远还挂着那抹笑容,眼底却压着火。
嫉妒?愤怒?
她和黎思远在一起的这两年,还从未见他这般样子。
梁栀意看向池宴,举起酒杯:“池宴,我和思远很恩爱。不祝我们订婚快乐,百年好合吗?”
回到沪市之前,梁栀意就听说了池宴的传闻。
在她失踪的这三年,池宴疯了般找遍了整个沪市。
她本来不信,直到池宴出现在法院,说出那句“回到我身边。”梁栀意才确信,池宴放不下她。
这番话,就是为了恶心他说的。
话音刚落,梁栀意感到黎思远手上的力气瞬间少了不少。
池宴怔愣了一瞬,仰头喝下一整杯酒,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梁栀意和黎思远恩爱的样子,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在宴会中和商谈中,池宴很少喝酒。
他的目的是拿下最高的利益,酒精只会影响他的判断。
可现在,如果不用酒精麻痹他的神经,他不知道怎么待下去。
两个小时之后,宴会结束。
黎思远去给梁栀意拿水,梁栀意一个人站在窗前。
在酒精的作用下,池宴起身走向梁栀意,抓着她的手腕:“栀意,跟我回家。”
梁栀意白皙的手腕瞬间泛红,她想要挣开,却发现喝醉酒的池宴力气大得可怕,怎么都无法挣开。
“池宴,我和你已经离婚了,我们没有家!”
池宴镜片后的眼睛泛着红,一字一句道:“我们没离婚。”
说着,拉着梁栀意往自己的车走去。
就在这时,黎思远拦在了池宴面前:“放手。”
读到黎思远想法的一瞬间,梁栀意吓了一跳。黎思远在沪市根基不稳,现在得罪池宴,沪市怕是再也没有黎氏的容身之地!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两个人的理智都削弱了一大截,做事全凭情绪。梁栀意来不及出声阻止,把池宴往后一拉,挡在他面前。...
池宴皱眉:“你谁?”
黎思远懒得和喝醉的人讲道理,直接把那瓶水拧开就要往池宴脸上泼。
读到黎思远想法的一瞬间,梁栀意吓了一跳。
黎思远在沪市根基不稳,现在得罪池宴,沪市怕是再也没有黎氏的容身之地!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两个人的理智都削弱了一大截,做事全凭情绪。
梁栀意来不及出声阻止,把池宴往后一拉,挡在他面前。
水泼到梁栀意脸上的瞬间,黎思远和池宴瞬间酒醒了。
池宴低头看向梁栀意泛红的手腕,懊恼地松开了手。
黎思远愣在了原地:“栀意,我没想泼你的。”
他虽然有些醉,但记忆还在,梁栀意为池宴挡酒的一幕历历在目。
梁栀意动作很快,就像是下意识一般。
她为什么要帮池宴挡酒?还是下意识的,难道她对池宴……
黎思远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的梁栀意因为挡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错过了黎思远的想法。
寒风吹过,梁栀意打了个寒颤:“思远,好冷。我们走吧。”
说完,和黎思远扬长而去。
池宴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迈巴赫消失在风雪中,才拍拍身上的雪回到卡宴上。2
五十分钟后,车停在了池宴家门口。
池宴回到家,躺在床上。
刚刚梁栀意帮他挡水,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还有一丝情意……
这么想着,池宴逐渐合上眼,睡了三年以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池宴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他下楼开门,林蔓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资料:“阿宴,梁栀意不服判决结果,申请二审了。”
林蔓蔓和池宴是大学校友,现在是池氏的法律顾问。
上次的抚养权纠纷,也是林蔓蔓负责的。
池宴让她进来:“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小嫣不会选她的。”
“除了和我复婚,她没别的办法拿到抚养权。”
听到复婚两个字,林蔓蔓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很快压了下去:“你吃早饭了吗?我带了两份馄饨,吃了再说?”
池宴坐在沙发上揉着额角:“不用,昨晚喝了酒,吃不下。”
林蔓蔓放馄饨的手一顿:“是因为梁栀意。”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没等池宴回答,林蔓蔓语气激动:“梁栀意到底有什么好?让你找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
“阿宴,这几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记得你有胃病的是我!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从大学起,我就喜欢……”
没等林蔓蔓说完,池宴皱眉打断了她:“我说过,我和你只谈案子。”
林蔓蔓看着池宴,硬生生把眼中的泪花憋回去:“好。”
……
下午,世界外国语小学。
梁栀意提着给女儿的礼物,等在校门口。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校门。
梁栀意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接女儿的时候。
“妈妈。”
池嫣乖巧的声音让梁栀意回过神。
她把礼物递给女儿,半开玩笑道:“叫得这么顺口,你是不是见到谁都叫妈妈?”
“爸爸说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就是你。”
“妈妈,你和爸爸和好吧,爸爸可抢手了,上次我还听见林阿姨说喜欢爸爸。”
池嫣看向梁栀意身后:“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梁栀意转过身,池宴立在她身后。
他哑着嗓:“栀意,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梁栀意站起身,眼里没有丝毫感情:“无所谓,我不在乎。”
几人拿着VIP票,一路畅通无阻。池嫣显得很兴奋,蹦蹦跳跳的,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玩那个。梁栀意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看到梁栀意的笑脸,池宴有些恍惚。...
寒风吹过,冷意透过大衣,钻到了池宴骨缝里。
池嫣看两人气氛不对,眨眨眼睛,牵着两个人的手:“爸爸,妈妈,明天开始就放寒假了,可以陪我出去玩吗?”
梁栀意有些犹豫,她想陪伴女儿,但她不想和池宴独处。
池嫣看出了梁栀意的犹豫,垂着头:“老师说有要写一篇作文,叫《和爸爸妈妈的一天》。”
“以前老师让我写《我的妈妈》,我想写上一个妈妈,可爸爸不让。”
见到女儿委屈巴巴地垂着头,梁栀意还是心软了:“好,妈妈答应你。”
梁栀意走了之后,池嫣收起刚才那副表情,满脸得意:“爸爸,怎么样?”
池宴失笑:“你从哪学来的?下次别再说谎了。”
这几年黄欣冉坐牢,池嫣总是黏着他,什么样是在说谎,什么样是在说真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池嫣并不知道,梁栀意有读心术。
而自己是个小孩,装委屈的时候又垂着头,没对上视线,这才撒谎成功。
池嫣坐上车,自己扣好安全带,拆开礼物:“要是我不说谎,爸爸也没机会和妈妈出去呀。”
“爸爸,抓紧点呀,我想要个妈妈。”
闻言,池宴眸子沉了下去,低声道:“我也想她。”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梁栀意和黎思远说了一声,前往迪士尼。
冬季限时奇幻冰雪节,所有的人物都换上了冬装,景色也不一样。
几人拿着VIP票,一路畅通无阻。
池嫣显得很兴奋,蹦蹦跳跳的,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玩那个。
梁栀意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看到梁栀意的笑脸,池宴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梁栀意的笑脸了呢?
明明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梁栀意总是笑着的。
她说:“因为我喜欢你呀,看到喜欢的人当然会笑。”
可现在,梁栀意看向他的视线总是冰冷的。
晚上,三个人从迪士尼出来,来到停车场。
池嫣抱着梁栀意,依依不舍:“妈妈,你别走好不好?”
“爸爸做错了什么事?我让他给你道歉,给你买最漂亮最大的戒指。”
池宴也看向梁栀意。
梁栀意无奈道:“小嫣,有些事情,即使道歉,即使买东西作为补偿,也没办法原谅的。”
“如果现在要你在爸爸和妈妈中间选一个,你选哪个?”
池嫣抬起头:“我不知道。”
“要你和爸爸多带我玩几次,我才选得出来。”
对视的瞬间,梁栀意读到了池嫣的想法。
她想让梁栀意和池宴多点机会相处,这样说不定就会和好,复婚。
梁栀意一愣,没有戳破池嫣的小心思,心中酸涩。
女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成长成了现在古灵精怪又活泼的模样,可她却没有陪着她长大……
她强压下心中的情绪,看向池宴:“为了小嫣,我会取消二审。”
池宴深深地看着梁栀意:“栀意,你我都知道,小嫣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小嫣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梁栀意的视线落在他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她被绑去山村的这几年,池宴把他们的东西全丢了,家具,手工装饰品,还有婚戒。
而她为了保护那枚婚戒不被大刘抢走,被他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梁栀意回过神,摩挲着手上的订婚戒:“你给不了小嫣完整的家,我可以。”
“小嫣可以叫思远爸爸。”
“我捐肾的第二天,是你给我500万支票,说互不相欠!”池宴身形顿了下,怒意明显消下去了,眼底满是懊恼。他哑着嗓子,颤着手想碰那条疤:“栀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等池宴触碰,梁栀意放下衣服,拍开他的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不。”...
池宴是池家的独子,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很少羡慕旁人,更别说嫉妒了。
可现在,看着梁栀意柔情似水地抚摩着戒指,妒火都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穿了。
“我的爸爸只有一个!”
池嫣的声音让池宴拉回理智,池宴压下情绪:“小嫣,你先去车上,爸爸有话要和妈妈说。”
池嫣乖巧地点点头,走向那辆卡宴。
停车场只剩池宴和梁栀意站着。
池宴压不住火:“梁栀意,你什么意思?”
梁栀意抬眼看向池宴,淡淡道:“小嫣可以叫黄欣冉妈妈,为什么不能叫黎思远爸爸?”
这句话就像一颗火星落入了油桶。
池宴怒火更胜:“我已经把黄欣冉送进监狱了,你非要抓着这点小事不放吗?”
“我已经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小事?
梁栀意被拐卖的五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要不是大刘死了,黎思远带梁栀意去做心理治疗,肯定会发展成创伤后遗症,跟着她一辈子。
她的恐惧,她的伤疤,就被池宴轻飘飘的一句“小事”揭过了。
梁栀意瞪着池宴,眼中也燃着火:“什么算大事?”
她掀开高领羊毛衣的下摆,露出腰腹一条长长的伤疤:“你看着这条疤,还能说出‘小事’两个字吗?”
“我捐肾的第二天,是你给我500万支票,说互不相欠!”
池宴身形顿了下,怒意明显消下去了,眼底满是懊恼。
他哑着嗓子,颤着手想碰那条疤:“栀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等池宴触碰,梁栀意放下衣服,拍开他的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不。”
说完,转身要走。
“栀意……”
没等池宴说完,黎思远从迈巴赫上下来:“池宴,别纠缠她。”
池宴不悦地睨了黎思远:“怎么,黎家不打算待在沪市了?”
“黎思远,说话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看到黎思远,梁栀意有些惊讶,随即走向他,撂下一句:
“要是待不下去,我会和思远定居德国。”
池宴攥着拳头,瞬间哑火。
车上,梁栀意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黎思远嘴上说着:“晚上又降温了,怕你冷。”
心里想的却是:“池宴就是个偏执狂,我哪里放心得下。”
“什么不打算待在沪市了,不就是比黎家有点权势?等我和栀意结婚,黎家和梁家合作,看你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梁栀意心里好笑,也没戳破,拉着黎思远的手:“确实冷,我手都冻僵了,帮我暖暖。”
时间一晃而过,梁栀意这些天待在梁家,陪着父母和弟弟梁有炆,偶尔和黎思远出去约会吃饭,倒是惬意。
或许是因为年关将至,池宴也没再来找他。
梁栀意也渐渐了解了这个收养的弟弟。
他面容清冷,大部分时候没什么表情。
如果不用读心术,梁栀意甚至觉得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下一秒就要回天上了。
这天吃完年夜饭,爸妈在客厅看春晚,梁栀意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上楼的时候碰到了梁有炆,顺手给了一个红包。
梁有炆的眸子里似乎流转着光:“谢谢姐姐。”
“没事。”
话刚说完,梁栀意僵在了原地。
梁有炆抬眼的瞬间,她听到的心声是:
“要不是那天你回梁家,我已经死在浴室了,谢谢你给我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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