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席宸全文txt第11章
耳边传来一句句焦急的呼喊:“快快快,人在这……”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被从掩埋中被救。医院。重症ICU里住着的人至今昏迷未醒,齐父齐母在病房外哭成泪人。...
两年前醒来时的迷茫,对唐夏的回避以及对她到最后的讥讽与冷漠,一寸寸剥裂了席宸的心。
原本的记忆复苏,后来的记忆也还醒着,两种与众不同的态度和情感冲击着席宸。强压下头疼欲裂的反应,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宁宁要活着……”
彻底陷入昏迷的下一刻,席宸的手还紧紧扣住唐夏冰凉的手腕。
耳边传来一句句焦急的呼喊:“快快快,人在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被从掩埋中被救。
医院。
重症ICU里住着的人至今昏迷未醒,齐父齐母在病房外哭成泪人。
“我劝过她无数次,不要去不要去!当年的苦她还没有受够吗?”
齐父轻抚齐母的肩头,面色也止不住的发寒。
“先联系墨宁,让他回来处理宁宁的事,用尽一切的方法都要让宁宁醒过来。”
相较于这边沉郁的气氛,席宸的病房里格外的安静。
盛暖暖将一束郁金香插在床头的花瓶里,齐母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
“暖暖,听说是宁宁救了阿礼对不对?”齐母眼中划过一丝难堪,她的手紧握着盛暖暖,试图汲取一丝力量。
当年她确实对那个姑娘说了太重的话。
就算有错,也是天灾怪不到那个孩子身上。
今日她去过一趟楼上,齐家父母的冷眼冷语让她觉得难耐至极。
听说,唐夏情况很不好。
也就是如今情况对调,她才能想到这一点,她做错太多了。
闻言,盛暖暖骤然一僵,她抿了抿唇,眼神躲避的点了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阿礼记起来……”齐母的神色止不住的担忧。
盛暖暖的心愈发惴惴不安,她何尝不恐惧。
席宸昏迷的这几日,偶尔梦呓都在喊唐夏的名称。
一声声“宁宁”像利刃刺穿了盛暖暖的心,她原本笃定只要她争取,被爱的人才是胜利者。
可这一切原本就是镜花水月,建立在席宸本就不记得原来的爱人的基础上。
她只想自私的乞求,乞求他不要想起来。
齐母身体不是很舒服,离开了医院。
盛暖暖坐在病房里,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出神。
他们的第一次遇见,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疗养院的大树下,树影斑驳。
俊美的男人拿着书坐在轮椅上专注着看着,她应其他护士的嘱咐给他拿了一条毯子。
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怔在原地,心跳飞速跳动。
他注意到她,神色莫名温柔轻声招呼她过来。
她以为这是爱的开端,却不过是她一个人的骗局。
是她自己丰富了这段记忆,其实他最开始问的那句话是:“你手上的那个手链我很眼熟,我以前认识你吗?”
那是她以为不过是一句普通的搭讪,后来知道唐夏是他遗忘的爱人。
她取下了那条勾起他们缘分的手链,再也没有戴过。
盛暖暖没有告诉过他,这条手链是高中的时候唐夏送她的礼物,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条。
一滴眼泪砸在盛暖暖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盛暖暖从记忆中回神。
她望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男人,苦笑一声。
……
席宸醒了。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唐夏。
“宁宁呢,她还好吗?”
他的视线划过病房里的一众人,却避开了盛暖暖。
只那一刻,盛暖暖就知道完了。
齐父赶忙按铃喊来护士。席宸用力的抓住齐母的手:“妈,是骗我的是不是,骗我的!”齐母看着眼睛猩红像一头野兽般疯狂的席宸,只余哭腔。席宸意识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席宸掀开被子就像往床下走,却被齐父齐母拦住。
“司礼,齐家人是不会让你见他们的。”
齐母的眼眶通红,她的心里颤同不已,她不知道要怎么和自己的儿子解释她犯的错,一切都走向了她预料里最不好的结果——他想起了所有的记忆。
席宸面无表情,眼神坚定,固执极了:“告诉我在哪里,我可以求他们,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齐母哭着直摇头。
唐夏不好,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齐父的猛地沉下脸:“席宸,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暖暖还在这里,她是你的未婚妻!若不是这次地震,你们已经结婚了,你当着她的面为了另一个女人大喊大叫合适吗?”
席宸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动作一顿。
盛暖暖的唇角微动,以为他放弃了。
可下一秒,席宸看着她神色不再是以往的柔和:“对不起,婚约的事就算了吧。”
“以前是我不记得了,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没办法欺骗我自己去爱你。”
笃定的字字句句让盛暖暖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她的眼眶一瞬变得通红。
“席宸,你想过后果吗?我们的婚礼进行到一半你因为任务离齐,我能接受,我家里和宾客都能接受,毕竟是职责。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一切都作废,我以后要怎么办?我怎么和他们解释?”
盛暖暖一字一句的指责却没有动摇席宸的心片刻。
他缓慢的站起身,看着盛暖暖眼眸深沉:“我会给你的父母家人道歉,你需要的补偿我也会接受。”
“但是盛暖暖,在这段感情了我有错,你就没有吗?”
盛暖暖被他看得猛地一退,她的手紧紧攥住衣摆,下唇被用力的咬住避免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
果然他都想起来。
“是,我是故意引导的你,引导你爱上我。可我当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唐夏,你自己忘记了她,自己逃避她。”
盛暖暖似乎被激得不轻,她的神色一瞬变得扭曲:“现在也好,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爱人。你喜欢的人也快死了,我们都不要好过。”
盛暖暖的话像石锤重重敲击在席宸的脑中,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齐父齐母。
齐母突然利声打断还想要再说话的盛暖暖:“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席宸胸口骤然疼痛得要命,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腿也止不住的发软。
齐父赶忙按铃喊来护士。
席宸用力的抓住齐母的手:“妈,是骗我的是不是,骗我的!”
齐母看着眼睛猩红像一头野兽般疯狂的席宸,只余哭腔。
席宸意识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才彻底安顿下来。
盛暖暖早已离开,齐母脱离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浑身都散发着止不住的哀伤。
很久以前她就想到又这么一天,可她不明白年少时的感情为什么会这般激烈。
她总以为只要时间足够久,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如今的场面,再也没法收场了。
席宸沉在梦中,那些的年的记忆反复的播放着。
唐夏一直是最鲜活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骤然一转。
一片黑暗中,唐夏的声音缥缈至极。
“席宸,我不欠你了。”
“席宸,我放弃了。”
“席宸,不再见了。”
席宸猛地从梦中惊醒。
同一时间,重症ICU病房里,响起“嘀——”。
“人难能不结婚,外婆还盼着抱抱重孙呢。”孩子?席宸翻文件的手一僵,他曾经也和唐夏调笑过以后要生一个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可是走到最后他失去了唐夏,那也不会有孩子了。“表哥上个月都二胎了,表姐也有儿子,外婆你的重孙可多了,不差我的。”席宸打着岔扯开话题,“不说了,我要去开会了。”...
三年后,京市。
“阿礼,你马上就要三十了,还不找女朋友吗?”外婆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席宸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神情丝毫没变。
因为当年的事,齐母有所亏欠不好意思前来催婚,所以将注意打到了他外婆的身上。
席宸声色一如既往的冷冽:“外婆,是我妈让你来的吧。”
齐外婆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一脸尴尬的女儿,神情一僵,语气嗔怒道:“哪里是你妈妈,外婆操心操心你不行吗?”
席宸听着老人家无赖的声音,嘴角轻轻扬了扬,语气却没变:“外婆,我不会结婚的,我早就和家里说过了。”
“人难能不结婚,外婆还盼着抱抱重孙呢。”
孩子?席宸翻文件的手一僵,他曾经也和唐夏调笑过以后要生一个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
可是走到最后他失去了唐夏,那也不会有孩子了。
“表哥上个月都二胎了,表姐也有儿子,外婆你的重孙可多了,不差我的。”席宸打着岔扯开话题,“不说了,我要去开会了。”
听着挂断的电话,齐外婆和齐母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齐母的眼眶忍不住发红:“都怪我,当初……”
齐外婆拍了拍她的手:“芝华,儿孙只有儿孙福,就说阿礼吧,他健健康康的就好。”
齐母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了,当年听说唐夏去世后的席宸整个人都像疯魔了一样,如今这般,也算好了,她还是不要在奢求了。
助理敲门又送进来一批文件,席宸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三年前,他就辞去了救援队的工作,他的受伤的手只能恢复日常生活的水平,再也没法参与救援工作了。
所以如了齐父的意,回了家里帮他。
“齐总,这是盛小姐的结婚请柬,要去参加吗?”助理小心翼翼的抬眼却看自己老板的神色,却半天没看出是什么意思。
自从他跟着老板工作以后,盛小姐几乎月月都来纠缠老板,不知为何半年前突然转性了,老板也从没问过。
这会请柬都送了过来,他也没弄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
要说喜欢,老板从没有回应过。要说不喜欢,老板也从没阻止过盛小姐的纠缠。
“请柬放下吧,到了日子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普通朋友的标准。”
席宸淡声吩咐后,就一如既往的翻起了文件。
助理暗暗咂舌,老板从来都这般沉稳冷漠,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提起兴趣。
门慢慢闭合,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席宸翻着文件的手不停,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倚靠在椅背上,眉目间漫上疲倦。
他微微眯眼,余光瞥到随手放在一侧大红色的请帖。
他的身子一顿,伸手拿了起来。
盛暖暖的名字下跟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他的心下一松。
盛暖暖当年提出的补偿时让他允许她追求他。
他当时沉浸在失去唐夏的痛苦了,压根不想搭理她,也就随她去了。
没想到她坚持了两年多,在半年前知道她交了新男友后,他的第一感觉除了解脱之外还有些许的安慰。
当年盛暖暖确实有误导他,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她有了新的归宿终归是一件好事。
席宸循着这条路一路往前,从前他和唐夏走过无数遍。这里承载着那段最好的时光,有笑着闹着,也有生气吵架,可那是他们都笃定他们绝不会分开。席宸的嘴角泛起自嘲的笑,他用手掩住微微发红的眼眶,阳光过分刺眼了。...
盛暖暖结婚的那天,阴雨绵绵的京市难得是一个大晴天。
席宸没有去参加婚礼,却也在那天选择了休息。
他想起去看唐夏,可是他甚至不知道她被葬在了哪里。
三年前,他从昏迷中醒来,得到唐夏去世的消息。
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他不知道要如何让自己相信,记忆中那个始终温热的人就这样消失,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说,连乞求原谅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他像疯了一般,跑去齐家,却被唐夏的哥哥齐墨宁打了一顿。
如今他还记得齐墨宁的话。
“席宸,你就是个人渣。”
齐墨宁是一个大学老师,金丝眼眶下是泛红的眼睛。
“宁宁是我们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在你哪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不过是因为我们尊重她,尊重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可我们没有想过,要付出失去她的代价。”
当时原本就有伤的席宸完全不是齐墨宁的对手,他浑身狼狈的站在台阶之下,齐墨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要再来了,唐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路边的喇叭声唤回了席宸的思绪,他从沉重的记忆中抽离,眼神中却依旧藏着化不开的哀痛。
他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如果那个人不是唐夏,那么谁都不行。
席宸循着这条路一路往前,从前他和唐夏走过无数遍。
这里承载着那段最好的时光,有笑着闹着,也有生气吵架,可那是他们都笃定他们绝不会分开。
席宸的嘴角泛起自嘲的笑,他用手掩住微微发红的眼眶,阳光过分刺眼了。
等他收敛好情绪,余光瞥见身边一袭蓝色长裙的,手中怀抱着一束向日葵,手上牵着一只狗的姑娘从他的身侧擦身而过,他嗅到了熟悉的柑橘香。
席宸的神经一颤,猛地放下盖再眼睛上的手,阳光包裹他的视线。
看向前方的视线有一丝模糊,他下意识的往前两步,却在看清楚那条狗的时候脚步一顿。
不可能是唐夏,她已经去世了。
可是那个蓝裙的姑娘的背影和她好像,像到席宸有一瞬的恍惚。
席宸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路走过斑马线。
她的手上牵着一条导盲犬,她看不见。
席宸的心中升起莫名的怜惜,情绪来的匆匆,也走得很快。
他收回视线,自嘲一笑。
这几年他做了很多的好事,也去求神拜佛只希望唐夏过的好,无论她去哪里都希望她顺遂平安。
可是没有用,她不会再给他回应,他也救不了她,亦救不了想要放弃的自己。
……
十三巷。
“知知,回来了呀!”买木雕的大妈热情和蓝裙姑娘打着招呼。
“嗯嗯,李阿姨好。”唐夏双眼无神的朝声音来源的方向一转,脚下的狗狗也聪明的停下了脚步。
“快回家吧,你妈来这里看了好几次了,就怕你走丢了。”
听出李阿姨的调侃之意,唐夏腼腆的笑了笑,回头对着脚下的导盲犬道:“阿布,走吧,我们回家。”
话落,阿布就直起身子牵着唐夏往家的方向走。
可是眼前的黑暗又明确的告诉她,她没有。她没法再像曾经一样治病救人,甚至一个人独自生活都有些困难。原本退休了爸爸妈妈为了她又开始忙碌,哥哥也是一直没有结婚。她很难没有自厌的情绪。...
“妈妈,我回来了。”唐夏扬声喊着齐母。
齐母立刻从厨房出来,看着要进门的女儿,紧张的出声道:“知知,注意门槛!”
“知道了妈妈,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唐夏微微扬起嘴角,梨涡也随着她的动作显现。
齐母嗔怪道:“你忘了你最开始习惯阿布的时候,在这个门槛这里摔了多少次,你爸恨不得拆掉。”
“今天花店的生意怎么样?”唐夏明智的转移话题。
“能这么样?不还是那个样子,不好不坏的,你放心肯定养得起你。”齐母的话里有话。
唐夏自然也听出来了,她没有反驳只是拽了拽齐母的袖子道:“妈妈,我去看电视啦。”
“看”字让齐母的身子一僵,眼眶猛地就红了起来,却没让唐夏察觉。
她压住情绪轻应了一声。
唐夏就在端坐在沙发上,与其说看不如说是在听。
三年前,唐夏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他们辗转多地才求得一线生机,好不容易醒了却因为血块压迫神经,有极大几率永远都看不见了。
齐母忍不住撇开眼,其实这两年多“看”字几乎是他们家的禁忌,只有唐夏丝毫都不在意的模样。
可齐母是谁,她作为母亲哪能不知道唐夏的害怕和无助。
唐夏不希望他们担心,他们也不说。
但每一次唐夏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她也不知道在门外哭了多久。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她的宁宁曾经多么耀眼,年纪轻轻履历丰富,三院外科医生。
可如今却不得不待在家里,生怕出门给别人添麻烦。
这次要不是她哥哥逼着她,她怕是还要在家里待着。
“知知,你哥哥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齐母扬声道。
唐夏慢吞吞的转头道:“齐墨宁说今天不过来了。”
“叫什么齐墨宁,他是你哥哥!”齐母训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唐夏大声回道。
她转头却小声呢喃:“他哪里是哥哥,明明就是蛮横的独断家!”
话罢,耳边全是穿堂的风声和电视里的对话声,唐夏有些累的靠在沙发上,阿布趴在她的脚边,分外乖巧。
她很久没有出门了,今天是被齐墨宁找了个给他送文件的借口强迫她出了门,她带着阿布一路走走停停还算顺利的将文件送到了齐墨宁的办公室。
阳光洒在她的头顶,因为失明,她其他的感官非常的鲜明,耳边的轰鸣声和鼻端五花八门的味道都让她好似重新融入了人群一般。
可是眼前的黑暗又明确的告诉她,她没有。
她没法再像曾经一样治病救人,甚至一个人独自生活都有些困难。
原本退休了爸爸妈妈为了她又开始忙碌,哥哥也是一直没有结婚。
她很难没有自厌的情绪。
还有那个人,唐夏想到他的名字心中还是会隐隐泛起波澜。
他大抵已经结婚了吧。
好像永远只有她被长久的困在了原地。
“知知,吃饭了!”齐母的声音唤回唐夏沉溺的情绪,她慢慢的抬头摩挲着去了饭厅。
耳边是齐母絮絮叨叨的声音,唐夏突然出声打断:“妈妈,我可以试着去花店帮忙吗?”
齐母“啊”了一声表示惊讶,唐夏眼睛依旧无神,却莫名坚定:“我不能永远在家当一个废人吧。”
……“宁宁,宁宁……”“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躺椅上男人低声嘶吼,像一头困兽。坐在一侧的心理医生推了推眼睛,按下了播放键。...
“知知,我们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废人,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的。爸爸妈妈还有能力,你不要担心家里。”齐母的眼眶有些红。
“我知道的,可是我不能一直等在原地,让你们拉我。我可以去慢慢的适应,即便永远都看不见。”唐夏鼻头发酸,语气仍旧坚定。
“我可以从很小的事情学起。况且总有一天你们都要离开我,齐墨宁也应该有他的生活,你们的世界不能总是围着我转。”
“我一个人也会很好的,妈妈。”
齐母看着神色平静的女儿,忍不住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站在门槛处的齐父。
齐父眼眶也有些红,却朝着齐母缓缓点头。
齐母的手紧紧攥住,哑声道:“好,明天我就带你过去。”
唐夏听到齐母肯定的声音,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承诺:“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妈妈拖后腿。”
唐夏伸手去握齐母的手,齐母克制着难过,用力回握住唐夏发凉的手:“知知,一切都会好的,你的眼角也会好的。”
唐夏笑而不语,曾经一腔期待的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慢慢平复了下来。
无论前路如何,作茧自缚向来都不是她唐夏的作风。
……
“宁宁,宁宁……”
“不要,求你了求你了……”
“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躺椅上男人低声嘶吼,像一头困兽。
坐在一侧的心理医生推了推眼睛,按下了播放键。
缓声的音乐下,闭着眼发狂的男人渐渐平静下来,最后睁开双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如今醒来的眼里亦是一片死寂。
“齐先生,今天的心理治疗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您最近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没有。”席宸的声线平直,毫无波澜。
“睡眠状况也没有好转吗?”心理医生难得有些挫败。
“没……有一天晚上睡够了四个小时。”席宸想起了那一天。
“为什么?那天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特别的事?”心理医生低声引导,意在打破他坚硬的心理防线。
刚从梦中醒来的席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思绪明显缓慢了许多。
“没有什么特别的。”
心理医生轻轻皱眉:“那你说说你印象深刻的事。”
“那天我出了门,遇见了一个蓝色裙子的人,她的背影和她有些像……”
逻辑有些混乱,思绪也不甚清晰。
心理医生却轻松了一口气,果然齐先生的症结还在“她”的身上。
近三年的治疗里,按理说齐先生治疗效果应该比较明显,但是结果并不如意。
最开始他以为是他的治疗出现了问题,后来在数次的催眠里,发现齐先生压根就是自我沉沦在他的梦中。
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他就是想要见到那个“她”,并且拼命的想要留住她。
但心理医生也知道,他思念的人早就不在了。
“你想认识那个女孩吗?”心理医生的问话有些齐突。
席宸不悦的抬眸:“利用她让我睡着?没有必要,不是宁宁,其他人都不行的。”
心理医生在他满是戾气的目光中,心下一颤,长叹一口气道:“齐先生,你要学会自己走出来。”
“认识新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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