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汐季明晟全文第11章
资料上分明清楚明白的写着，当天桑汐把季明晟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南街的街坊邻居都认识她，的确是桑汐救了他。而乔娅，是南街那边出了名的小太妹，抽烟酗酒，那附近的小混混都知道，她还是个惯偷。...
资料上分明清楚明白的写着，当天桑汐把季明晟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
南街的街坊邻居都认识她，的确是桑汐救了他。
而乔娅，是南街那边出了名的小太妹，抽烟酗酒，那附近的小混混都知道，她还是个惯偷。
当时偷了那条手链以后，她还在人前炫耀过。
可是越看，季明晟的脸色就越是黑沉，心里翻涌起一阵阵剧痛。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认错了人，是他鱼目混珠，是他不分黑白！
居然，居然漠视着乔娅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傅总，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是有关……温小姐的。”助理看他脸色不虞，试探着开口。
季明晟强忍着心里滔天的怒意：“说！”
助理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警察调查过火灾现场，房间因为电线着火引起爆炸，整个别墅被烧得很严重，但……别墅的线路布置和安全保障您都很清楚，不可能出这样的意外。”
季明晟心里很清楚，他住的别墅安保性是极高的，所有的安全隐患都有人定期排查。
除非桑汐是自己找死，不然不可能出事。
但是那天桑汐明明还那样坚定的告诉他，说她一定会让乔娅血债血偿！
可乔娅还安然无恙，她又怎么可能会自己想不开呢？
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手里的拳头握得骨骼作响。
“把乔娅给我带进来！”
助理被季明晟这样冷到结冰的气场吓到了，连忙出去叫了乔娅进来。
乔娅进到办公室，还没有发现季明晟黑沉的脸色，率先委屈得哭了出来。
“陌庭，你这几天都不见我，前两天才发生了火灾，我一个人住着很害怕的。”
听到火灾这样的字眼，季明晟脑海里有根神经被触痛了，眼神如刀一般望向乔娅：“你自己做了什么！还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乔娅被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听季明晟这样跟他说话。
她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果然，这个女人才是最能装的，而他，居然被这样一个女人蒙蔽！
季明晟拿起桌上的文件，径直摔在了乔娅脸上：“看完再装！”
乔娅被砸得一懵，捡起文件来草草瞥了两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她将那些资料统统撕掉，忙拉住他的衣角解释：“陌庭，都是这些人胡说的，是他们害我，他们嫉妒我才这么说的！你不要信他们，你不能信他们啊！”
季明晟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眼里升起令人胆寒的残忍意味：“好，那你说，那天你是怎么救的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乔娅只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这个男人捏碎，疼得眼泪都聚集在了眼眶，却又挣脱不开。
她结结巴巴开口：“那天……我喝醉了，记不清在哪里救的你了，是，是我打了急救电话救的你，你，你就给我这条手链，说让我拿好手链，然后……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听罢，季明晟手上的力度更重了，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你知道骗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别忘了，你手上还有一条人命！”
见事情败露，乔娅索性也没什么好装的了，她嘲讽一笑：“那又怎么样？季明晟，你别忘了，桑汐手里的唯一罪证已经被你亲手毁掉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她冷哼一声，大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对于季明晟，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唯一爱的，只有傅太太这个位置，还有季明晟手里的钱。提起桑汐，季明晟心里又疼又悔。“从今天起，我要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的活着！”他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桌子，对一旁的助理厉声吼道。...
“哗——”季明晟猛地一松手，乔娅没站稳，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上。
乔娅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可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的她了，她既然敢从国外跑回来，那自然是有准备的！
季明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凉：“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乔娅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狼狈地看着他：“那就走着瞧，反正桑汐这个蠢女人已经死了，我乔娅得不到的东西，她不也没得到？”
说完，她冷哼一声，大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对于季明晟，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唯一爱的，只有傅太太这个位置，还有季明晟手里的钱。
提起桑汐，季明晟心里又疼又悔。
“从今天起，我要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的活着！”他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桌子，对一旁的助理厉声吼道。
助理很少见他发这样大的火，连连称是，退了出去。
傅家别墅经历的一场大火，本来季明晟是想要安排人重新修葺成原来的样子。
可是助理说了火灾的事情，他深觉这件事情一定有乔娅的手笔，便让人去查。
他就住在桑汐从前住的老房子里，虽说生活没有以前方便舒适，但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表面看上去，大名鼎鼎的傅总跟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只有季明晟自己心里清楚，他的生命在缓缓逝去的时光里慢慢变成一片空白。
桑汐的离去带走了他生命里仅有的暖意，他性子冰冷，对于女人向来不感兴趣。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对乔娅好，也只是因为他以为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但他从来没有过想要碰她的想法，唯一能让他产生想法的，只有桑汐，哪怕他一直误解桑汐，以为她是个贪心虚伪，工于心计的女人，他还是只会贪恋她的身体。
季明晟不愿意相信这是爱情，因为亲手葬送自己爱人这样的认知，会活生生把一个人逼疯。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安慰自己难过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他只是暂时有些不习惯而已。
可是一个人拥有过温暖以后，再想回到自己冰冷的世界里，就没那么容易了。
“咚咚咚——”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季明晟眼神一亮，上前打开门：“心宁！”
可看到眼前的人，他的眸光黯淡下来。
门口的邻居老婆婆端着一盘饺子，愣了一下：“年轻人，是你啊。我看这家几天都亮着灯，还以为心宁回来了，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住进来了？”
季明晟眼眸沉静得如同一口没有波澜的枯井，泛不起丝毫涟漪：“心宁她……是我的妻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桑汐是他的妻子，可是，那人怕是听不见了。
老婆婆愣了一下：“我就说呢，原来你们结婚了！心宁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住吗？”
他的眸光更暗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老婆婆把手里的饺子递上前：“小夫妻吵吵架很正常的，哄哄就好了，家里今天包了些饺子，你煮着吃一些，心宁他们姐弟俩以前就特别爱吃我们家包的饺子呢！”
季明晟接过那点饺子，生硬地道了声谢。
门被他轻轻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他沉默地走进厨房，洗了锅，烧水，放一点作料到碗里。
听着水一点点沸腾，季明晟的思绪被拉得很远。
脑海里忽然想起从前，结婚的三年时间里，桑汐经常就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为他做吃的。
印象中，桑汐做的饭其实很好吃，哪怕他经常冷着脸什么也不说，却总会不经意的多吃一些。
“咕咕咕……”锅里的水沸了。
季明晟捞起饺子，关了火，端着下好的饺子坐到餐桌边。
他沉默地咬了一口，心里却一阵阵闷痛。
其实饺子的味道算不上他吃过最好的，但是，跟外面的饺子不同，有种家的味道。
甚至，季明晟能够想象到，从前桑汐和温心阳坐在这里吃饺子时的心情，他们姐弟俩会边吃边笑，彼此说着自己今天发生的趣事。
他骤然红了眼，才发现这三年来，他有多么可笑。
坐在桌边良久，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通电话，助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傅总，原来乔娅早就跟蒋依枝串通在一起，现在有她护着，乔娅这边不好下手！”
现在桑汐已经做不到了，那就只能让他来了，就当是弥补这么多年他自己犯下的错。……在季明晟的印象中，北城的秋日从来没有这样冷过。眼看大街路边的树上的黄叶已经凋零殆尽，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天气从来都是这样。...
蒋依枝！
季明晟眼神一沉，忽然明白了乔娅那天走的时候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原来是找了蒋依枝做这个靠山，难道她以为有自己这个后妈在，他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吗？
“知道了，我会处理，别墅失火的事情你让人继续查下去。”吩咐完，季明晟挂断了助理的电话。
只片刻时间，他已经大致想明白了乔娅和蒋依枝之间的联系。
四年前，乔娅被他送去国外，本来出了人命这样大的事情，她是断然不敢回来的，可是偏偏又在他跟桑汐婚约快要结束的时候回来了。
八成这时候，乔娅和蒋依枝就已经串通一气了，三年时间未到，一场大火葬送掉了桑汐的性命，当年傅爷爷留下的那些股份也就没办法落到他手里了。
是他大意了！他从前从未怀疑过乔娅救他的这件事，不曾想，一步错，步步错！
碗里的饺子还腾腾冒着热气，季明晟已经没了一点胃口。
无论做什么，他的脑海里总会不受控制的想起桑汐。
没有她的生活，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可明明，他从前也是这样过的，怎么突然就不可以了呢？
只是，那些伤她害她的人还没有受到惩罚，他不能轻易放过。
季明晟还记得，那天最后一次见桑汐的时候，她说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要乔娅血债血偿！
现在桑汐已经做不到了，那就只能让他来了，就当是弥补这么多年他自己犯下的错。
……
在季明晟的印象中，北城的秋日从来没有这样冷过。
眼看大街路边的树上的黄叶已经凋零殆尽，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天气从来都是这样。
季明晟停下车，从车里走出来，站在傅氏大厦门口仰头看了过去。
自从他父亲过世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当年父亲把名下的财产都留给了他那个后妈和弟弟，说他有他母亲留下的股份已经够了。
都说人心生得歪，他季明晟是这样，而他爸也是这样。
后来，他那个后妈仗着手里的股份作威作福，他也懒得在这座大厦里看她装模做样，索性自己另立旗帜。
他自己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但是蒋依枝那个女人可半点没有打算放过他手里的股份和财产，所以，傅老先生手里的股份对他来说很重要，谁得到那剩下的股份，谁就是傅氏最大的发言人。
“呲——”季明晟的思绪被一阵汽车声打断。
这冰冷的天，一个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穿着一身浮夸的蓝色西装。
“呦，这不是我哥吗？怎么今天也到这里来了？”傅陌城说话带些阴阳怪气，显然，这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好。
季明晟看了他一眼，眼神轻蔑，一句话也没有说，阔步走进傅氏大厦。
站在原地的傅陌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看在眼里，一脸恼怒：“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走着瞧，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
总裁办公室。
季明晟坐在办公室里，手微微弯曲着，有节律的敲击着桌面。
蒋依枝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开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她冷笑一声，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初雪，真是个好日子。”他不自觉喃喃重复了一遍桑汐当年说的那句话。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当年桑汐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想着，他心里更是浮漫起一阵苦意。...
季明晟冷眼看着蒋依枝，没有说话。
可蒋依枝心里没来由的一凛，明明整座傅氏大厦早就落入了她手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季明晟坐在这里，反倒生出一种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一样的错觉。
这样的错觉让她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看季明晟一脸怡然自得坐在主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也猜到了几分他的来意。
她轻蔑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因为那个乔娅吧？啧啧，陌庭，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这也是为你好！”
听到救命恩人这样的字眼，季明晟眼眸一深，甚至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嘲讽之意。
这件事，就是他心里最大的痛处。
明明心里一瞬间是波涛汹涌的，可是表面上，他脸色一如既往地冰冷。
“上一个铁了心跟我作对的人，到现在人还在牢里没有出来，你确定你手里够干净吗？”
这句话满满的威胁意味，意思也不言而喻。
虽然季明晟从来不是个会心慈手软的主，但是先礼后兵，是他一贯的习惯。
蒋依枝毕竟名义上是他的后妈，两人明争暗斗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但是这么多年，蒋依枝也只敢在他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比如四年前他被暗算，差点死掉。
可现在，她撺掇乔娅要跟他正面交锋，那他就不客气了。
现在整个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蒋依枝也没必要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她开口刻薄：“季明晟，现在桑汐死了，你跟她的婚姻没有满三年，傅老爷子手里的股份你是得不到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果然，这一切都是蒋依枝跟乔娅一手策划好的。
季明晟语气如冰：“所以，桑汐的死，是你安排的？”
蒋依枝轻笑一声，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只是笑着开口：“那你这就要去问乔娅了，那个女人啊，心可是比我要狠多了。”
季明晟算是肯定了，桑汐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而是被害死的。
起先他只是有疑，不敢肯定，而现在，他从蒋依枝这里求证到了。
他一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往门外走，打开门出去的那瞬间，他顿住脚步，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那就等着我将这笔账一点一点同你们算清楚！”
走出傅氏大厦，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天空漫卷着一片片残雪掉进脖子里。
季明晟抬头，突然发现，原来秋天已经过了，是冬天到了。
看到天空飘下来的雪花，他蓦然想起来，三年前，他跟桑汐领结婚证的那天，从民政局走出来，天上也下了一场大雪。
是那一年的初雪，那时候，桑汐揽着他的手，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笑道：“是初雪，真是个好日子。”
季明晟心里就漫起一股疼痛感，望着天上的雪花在视线里仿佛都变成了黑色灰烬。
没有丝毫美感，只觉得凄凉罢了。
“初雪，真是个好日子。”他不自觉喃喃重复了一遍桑汐当年说的那句话。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当年桑汐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想着，他心里更是浮漫起一阵苦意。
季明晟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脚往停在路边的车走过去。
刚打开车门，一辆跑车在他车旁不远处的大路上缓缓停下，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忽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辆跑车的副驾驶座上，一个酷似桑汐的女人靠在车窗边，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可是，车窗缓缓上升，一点点挡住她的脸，直到车窗全部关上，他看得并不真切。
只是就这一眼，他的心脏仿佛是停住了，脑海竟来不及思考，抬脚就想走上前，可是另一边车道开来一辆车，全然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头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亮起，聚集的车辆又渐渐远离视线。
“桑汐！”他心里一急，大喊了一声。
但却并没有人回应他。
季明晟上上下下找了一圈，着实没有找到那张照片，他也确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带走这张照片的。而如果说家里是来了贼的话，那也不可能只偷一张照片，他细细看了一遍，这屋子里除了那张照片，什么都没有少。桑汐和温心阳从小相依为命，已经没有亲人。...
嘈杂声伴随着车流一起消失。
季明晟望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仿佛刚才看到的桑汐只是一个幻觉。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呢？
可是这个幻觉，却怎么这么真实？
他有些颓唐地坐回车里，缓缓开着车回了南街。
路上遇到一家花店，季明晟突然想起来，从前住在别墅的时候桑汐就很喜欢往花瓶里摆些新鲜的花草，说是这样房子里开着有生机些。
他下车买了束平时桑汐常买的小雏菊，一步步往回走。
回到桑汐从前住的小房子，季明晟找了一只小花瓶，将买回来的花插进花瓶里。
然后他抱着花瓶走进房间，把花瓶放在房间靠窗的桌边。
他正要转身，忽然止住脚步，回头细看了一眼。
桌上一直放着的那张桑汐与温心阳的合照不见了！
季明晟上上下下找了一圈，着实没有找到那张照片，他也确定自己是绝对不会带走这张照片的。
而如果说家里是来了贼的话，那也不可能只偷一张照片，他细细看了一遍，这屋子里除了那张照片，什么都没有少。
桑汐和温心阳从小相依为命，已经没有亲人。
温心阳已经过世很多年，当年他是亲眼看见过他的尸体的，唯一只会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桑汐没有死！
对，这半个多月过去了，虽然当时别墅是爆炸了，但并未听人说在里面找出任何人的尸骨遗骸。
可哪怕是烧，也总该要找到一点骨骸吧。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他心里忽然滋生出一股巨大的欢喜。
也就是说，他方才在街边看见的人真的是桑汐！
想着，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去查，今天下午四点左右路过傅氏大厦门口的一辆黑色超跑。”
挂断电话，季明晟看着桌上的花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
郊区顾家别墅。
这里远离北城市中心，空气清新，风景非常好。
傍晚没有余晖，天上还在下着雪，地上已经薄薄地铺上了一层，银白无瑕。
“心宁，医生说你已经全部康复了，三天后我有个慈善晚会要参加，你跟我一起去吧。”别墅里，顾政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
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怔怔看着窗外，头都没有回：“好。明天傅管家会带我去基金会看看，正好我去挑两件礼服。”
顾政的目光循着她望过去，忽然笑了笑：“礼服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你试试合不合身。”
女人这才回过头来，那熟悉的面孔，不是桑汐又是谁？
只是将近一月未见，她周身的气质与眼神好像大不相同了。
从前温良柔弱的样子在现在已经找不出来丝毫痕迹了，那双眼眸，变得幽深无波，就像一潭深水，沉寂而又清冷。
桑汐回神走向顾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那年我弟弟出车祸的事情，真的再找不到一点证据吗？”
顾政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毕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查起来着实有些麻烦，不过那条巷子后街停的车多，人流也大，总不可能只有那一份证据。”
桑汐平静的眼神里忽然翻涌起一阵痛苦与悔恨：“都怪我，是我太蠢，当时居然会拿着那份证据去找乔娅，我应该直接交到警局才对！”
当时，她着实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没有多想什么。
而且，她万万没有想到季明晟会早就铱驊知道真相，会帮着乔娅掩盖罪行。
一旁的顾政抓住她的手，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安抚道：“心宁，现在不是气馁的时候，还没到最后，谁知道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况且，他季明晟在北城树大根深，难道他顾政这些年的打拼就不值一提吗？与季明晟不同，顾政不是出身高贵的二世祖，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打拼来的，比傅家那种弊端甚多的家族企业要稳固许多。然而，对于如今的顾政，桑汐了解的并不多，只是两人重聚的这大半月，她也略有耳闻。...
外面的雪还在下，整个别墅很是寂静。
桑汐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起那日的漫天大火，还有那一场爆炸，心里仍旧忍不住一阵后怕。
那一天，差一点她就命丧黄泉。
要不是傅管家暗地里救了她，她就只能带着满腔怨愤与冤屈死在那里。
好在当年傅爷爷是很了解季明晟这个人的，所以他临死之前，暗地里嘱托傅家的老管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保护好她。
所以那天，她被乔娅弄晕以后，是老管家暗地里救下了她，并且，按照傅爷爷的遗嘱，将傅家的股份留给了她。
是的，傅爷爷临去之前立下遗嘱，如果三年之约未满，季明晟有负于她，那么那些股份就会被转移到她桑汐的名下。
并且，傅管家也告诉她，傅家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当年她爷爷留给奶奶的那笔遗产。
所以，按理说，傅家一半的财产都有温氏的份，她接收这一点股份，理所应当。
毕竟如果当初爷爷的遗产交到了奶奶手里，她家不会过得这样惨淡，奶奶不会因为积年受苦，缠绵病榻许久，爸妈不会因为奶奶的身体耗尽家财，最后生病离世，留下她和温心阳自小孤苦相依。
“我会报仇，顾政，你实在没有必要陪我趟这一趟浑水。”桑汐知道，如果与季明晟为敌，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顾政只是轻笑了笑：“你，我还有心阳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最苦最难的时候，是你帮了我，才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我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况且，他季明晟在北城树大根深，难道他顾政这些年的打拼就不值一提吗？
与季明晟不同，顾政不是出身高贵的二世祖，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打拼来的，比傅家那种弊端甚多的家族企业要稳固许多。
然而，对于如今的顾政，桑汐了解的并不多，只是两人重聚的这大半月，她也略有耳闻。
说起来，生意场上打混的人都是张总，李总，王总这样称呼，就连季明晟，也只是被人叫一句傅总。
可只有顾政，人人无不尊称他一句顾先生。
是的，顾先生是尊称，是对一个人人品的肯定。
至于外面的人对顾政有多心服口服，桑汐不清楚，她只略微知道一些。
顾政自发家以后，除了做生意，还致力于全国的慈善事业，他为人圆滑谦逊，无论在生意场上还是其他方面都很吃得开。
兴许拼钱财，顾政比不上傅家三代人的拼搏，但是比名声，傅家再有十代人，也比不上一个顾政。
桑汐就冲他微微一笑，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哪怕如今是飞黄腾达了，两人似乎也没有因为身份之间的差距而生疏到哪里去。
她反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地看向他：“顾政，无论如何，心阳不能白死！”
顾政看向她的手，眼神温柔似水：“心宁，你信我。”
只要三个字，你信我。
桑汐望着他的眼睛，眼里的坚冰微融：“我信你！”
而实际上，这个世界，除了顾政，她也着实没有别人可信了。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听起来好像很短，实则是十几年的漫长时光，甚至是很多人的一辈子。
顾政的父母也走得很早，所以顾政算是自己野蛮生长起来的，那些年，桑汐姐弟就是他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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