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鸢褚寒执在线第11章
他的指尖掐住了她的下巴,知道她话中有话,“比如?”“小叔有没有注意到霍氏不远处有一栋楼,那是霍明朝和其他董事为了研发新产品特意修建的,造价上亿,你在国外应该没收到审批合同吧,因为他们把总投资的钱拆成小笔金额,而且每笔都恰好控制在不需要你亲自审批的范围内,你说这里面有多少油水?”怪只怪霍明朝对部门不上心,所以这些事情她全都一清二楚。...
可是直到晚上十点,郁鸢都没发来消息。
霍明朝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有些事情快要失去控制。
可想到池家人对他的态度,简直恨不得把郁鸢送他床上。
眼里划过安心,反正最后郁鸢都得妥协。
*
郁鸢收拾好东西,把辞职信打印出来,放在自己的桌上。
然后抱着箱子,来到了楼下。
刚站稳,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过来,她抬手挡了挡。
扭头看到熟悉的车牌。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是不是又想要了?
反正找她不可能是因为其他事儿。
汽车缓缓驶到她面前,停下后,车门打开。
郁鸢抱着箱子,弯身朝里面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西装革履的男人。
好看的如一幅画,就是太冷了。
“小叔。”
她喊了一声,没有要上去的意思。
今晚她真没什么兴致。
褚寒执的指尖淡淡拨弄着腕骨间的佛珠,周身淡漠。
许久,才轻声道:“上来。”
“要是上来了,以小叔的体力,我肯定就走不了了。”
她抱着箱子,说得一本正经。
郁鸢有意在褚寒执面前营造一个浪荡的人设,除了床上,两人最好不要有其他纠葛。
不然她担心自己有一天陷下去。
一个霍明朝已经让她精疲力尽,而褚寒执显然和对方不是一个段位。
何况褚寒执睡她的时候,从未问过她是不是第一次,他从来不在乎。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道理不懂这个规则。
褚寒执淡淡挑眉,因为她的话轻轻勾了勾嘴角。
目光往下,落在她抱着的箱子上,冰凉的指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强行拉了进来。
“要辞职?”
她抱的箱子太显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郁鸢没挣扎,顺势就靠在他怀里。
睡都睡了,这个时候装什么矜持。
“是啊,被人家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反正都要辞职了,她也不妨继续在褚寒执这里埋个雷。
最好到时候一起爆,就看霍明朝受不受得了。
“小叔啊,霍氏产业那么多,你管得过来么?想捞油水的地方太多了。”
他的指尖掐住了她的下巴,知道她话中有话,“比如?”
“小叔有没有注意到霍氏不远处有一栋楼,那是霍明朝和其他董事为了研发新产品特意修建的,造价上亿,你在国外应该没收到审批合同吧,因为他们把总投资的钱拆成小笔金额,而且每笔都恰好控制在不需要你亲自审批的范围内,你说这里面有多少油水?”
怪只怪霍明朝对部门不上心,所以这些事情她全都一清二楚。
褚寒执坐镇的第一天就提到了公账这件事,但董事们贪的那点儿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去那栋楼里看过,入门就是价值十万美元的18世纪屏风以及年代久远的青花瓷瓶,里面的每一把椅子都来自法兰西帝国时的桃木椅,旁边就是同时代的陈列柜,柜子上全是英国产的珐琅质餐具,地上是五万美元的波斯地毯,一个用来搞研究的楼,你说何必弄得这么奢华呢?”
褚寒执安静的看着她,许久才抬头对前方说道:“去查。”
造价上亿的楼,所谓的研发中心估计就是那群董事用来吃喝玩乐的地方。
藏得倒是隐蔽。
郁鸢弯起了眼睛,那栋楼的秘密一曝光,霍明朝势必要脱层皮。
丢了工作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小叔,那里每到周五都会举行一场聚会,霍明朝把它叫做周五腐败之夜俱乐部,你那个时候去,绝对人赃并获。”
霍明朝不是等着她去道歉么?
呵,她就借着褚寒执的手,端了他的快乐老巢。
褚寒执的指尖落在她的腰间,又对简洲交代,“听见了?”
简洲恭敬点头,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排。
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及到了她腰间的皮肤。
如一串细小的电流,顺着毛孔钻进去。
“想要什么奖励?”
他的嗓音裹着一贯的淡漠和冰凉,却又不显得刻薄。
“奖励啊?”
郁鸢放软了身体,眼神懒洋洋的垂着,有种似睨非睨的媚。
她无意诱惑,可偏偏又目若莲花。
她在脑海里反复思考所谓的奖励,手机铃声却响了,是胡露打来的。
估计已经在利华那里吃了瘪。
毕竟明天就要签约了,今晚他们肯定打电话和陈总沟通了。
想来很不顺利吧?
郁鸢直接挂断,不一会儿,她又收到了消息。
——郁鸢,陈总说你那里有募股说明书,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走了,真是自私。
——你这样的人,哪个公司的人敢要你?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胡露已经有些气急败坏,刚刚他们私底下给利华那边打了电话,陈总倒是接听了,顺便问了募股说明书的事儿,但他们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回答的十分蹩脚。
没想到陈总十分不客气,毫不给面子的挂了电话。
这要是明天和利华当面对峙,还不得被陈总骂得狗血淋头?
想到到时候的尴尬,众人都有些紧张。
他们这群人谁不是精英,怎么受得了这个。
胡露又发了一条消息。
——你利用公司的资源去调查的数据,难道不是公司的,你没资格带走它。
郁鸢都被这话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让这种人来接替她的位置,霍明朝的目的达到了,确实让她很挫败不甘。
但没关系,她现在又埋了一个雷,有霍明朝受的!
估计还是霍明朝,这两人还真是时刻都黏在一起。又拉黑一个。等到了公寓,她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其他公司的招聘信息,结果发现自己有一封新的邮件。是霍氏并购业务部总监的入职申请。...
郁鸢直接屏蔽了这些消息,“简助理,麻烦在前面十字路口停一下。”
她的语气淡淡的,透着疲惫。
简洲透过后视镜,想从他家总裁的脸上看出一点儿指示,但什么都没有。
到了十字路口,他也就踩了刹车。
郁鸢抱着箱子,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失望的,以为他会留她呢。
但他淡淡的坐着,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小叔,不留我啊?”
她靠在窗前,长发落了下来,显得脸更小了。
眼眸反射出街边瑰丽的灯火,又漂亮又清澈。
她这话只是说笑,还未等对方回应,就抱着箱子走过了前方的人行道。
褚寒执安静的看着她,许久才收回视线。
她就像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努力竖起绵密的尖刺,在狼狈中想要护住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
郁鸢挺直背,直到感觉不到那道视线,才缓缓停下。
这里距离她的公寓很近,她正好需要冷风吹一吹。
别给自己希望,不然只会迎来更大的失望。
床伴而已。
她郁鸢什么时候都玩得起。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霍明朝打来的。
没收到她认错的消息,霍明朝有些急。
郁鸢轻嗤,将他的号码直接拉黑。
不一会儿,池潇潇的电话又打来了。
估计还是霍明朝,这两人还真是时刻都黏在一起。
又拉黑一个。
等到了公寓,她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其他公司的招聘信息,结果发现自己有一封新的邮件。
是霍氏并购业务部总监的入职申请。
发件人是褚寒执。
郁鸢的指尖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反复确定。
这是要让她取代霍明朝的位置?
她回了一个问号。
略微有那么一点儿忐忑,害怕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
何况这会儿褚寒执应该还没到壹号院,是在车上发的?
想到他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下这封邮件。
郁鸢的嘴角弯了弯,很快看到那边回复。
——奖励。
很冷的两个字,却莫名的咂磨出了那么一点儿旖旎。
——小叔,这算是以权谋私么?
郁鸢舒坦极了,只觉得满世界都在开烟花,本就走得憋屈,现在有个更好的机会回去打脸,她当然不会错过!
至于之后霍家和池家来找麻烦,之后再说吧。
眼下痛快才是最重要的。
本以为男人不会回复,但她又收到了新的邮件,只有一个字——嗯。
郁鸢突然有些感慨,和霍明朝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收过任何礼物。
在池家十三年,她也只得到了这栋小小的公寓,代步车都是自己的工资买的。
可和褚寒执才纠缠不到一周,她拿到了两千万的别墅,现在又升职了。
难怪有些女人总想着走捷径。
捷径好,捷径妙啊。
对比下来,霍明朝什么都不是,连根葱都算不上。
——小叔您放心,奴才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金主嘛,哄哄也无所谓。
脸是什么,这玩意儿能值两千万的别墅和一个总监职位?
当然不值!
而且郁鸢发现,褚寒执他就吃这一套,简直是奇怪的癖好。
发完这封邮件,她心情很好的关闭了浏览职位的网页,顺便给自己点了份夜宵,还要了几瓶酒。
洗完澡出来,门铃就响了。
她下意识的便以为是外卖员,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穿着,愤怒的面孔上闪过错愕。
郁鸢往后退了一步,将领子竖了起来,领子内还有留下的痕迹。
霍明朝怎么来了?
霍明朝看到她轻薄睡衣包裹下的身体,忍不住皱眉。
“你就穿这个开门?郁鸢,你胆子大了。”
竟然敢拉黑他,不仅如此,胡露还说她想辞职。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就算我不承认你的身份,你也没必要用辞职来威胁我。”
他说完这句,总算眼尖的看到了她脖子内的痕迹。
“这是什么?”
霍明朝不是三岁小孩,只觉得火气翻涌,“郁鸢,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无数次在池潇潇的身上吮出过这种痕迹,然而当这样的痕迹出现在郁鸢的身上,却怎么看怎么刺眼。
郁鸢索性也不遮了,坦坦荡荡的双手交叉,“没其他的事,麻烦离开。”
霍明朝一把推开人,“你他妈敢给我戴绿帽子,郁鸢你完了,等我找出那个男人,非得弄死他不可!”
郁鸢站在门口,看到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内窜来窜去,连柜子和窗帘外都没有放过。
有些可笑。
正巧外卖员送来了东西。
郁鸢给自己开了一瓶酒,坐在客厅内直接开始吃。
霍明朝没找到人,气得胸口都快爆炸。
“别忘了你和我有婚约!郁鸢,你果然和潇潇说得一样,水性杨花!鲜廉寡耻!”
郁鸢轻笑,晃了晃酒瓶,“池潇潇一边在你的床上,一边教你鲜廉寡耻?”
霍明朝被她的目光刺得浑身一激灵,最后咬牙。
“男人在外面乱来不是很正常?但女人乱来就是放荡,你好歹也是池家小姐,如果被媒体爆出去,你知不知道后果?”
当初甚至说过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这才多久,竟然背着霍明朝和别的男人鬼混了。聂茵早就告诉过她,男女之间无非就这么点儿事,遇到心动的上就行了。要活在缘分里,而非关系里。...
郁鸢顿时没胃口了,懒得继续听,直接进卧室换了衣服出来。
霍明朝依旧在无能狂怒,并且一边接着池潇潇的电话。
扭头看到郁鸢已经出门,忍不住皱眉,“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能不能有点儿羞耻心?你就这么缺男人?!”
郁鸢本就气恼他的一系列操作。
“我缺不缺男人你不知道?怎么,只准你找鸡,就不允许我去找两只鸭子?”
霍明朝瞳孔微微一震,接着将手机砸了过来。
“你他妈再说一遍!你说谁是鸡?!”
到这个时候了,不忘了维护池潇潇。
电梯门已经关闭,手机砸在墙上,碎成了蜘蛛网。
郁鸢强忍着憋闷,透过电梯内的玻璃,看到自己的脖子上确实还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被霍明朝气得糊涂了,竟然穿着低领衣服就出了门。
但想到这些痕迹是褚寒执弄出来的,报复的畅快更甚。
谁都把她当软柿子,却没想过这颗软柿子有一天会长出尖利的牙齿。
心头舒服了一些,上了车,正巧聂茵打来了电话。
“鸢鸢,睡觉了没,出来喝酒?”
聂茵今晚刚回国,她是郁鸢唯一的朋友,夜生活向来丰富。
“你回国了?”
郁鸢发动汽车,想着去喝点酒也好,庆祝升职被打断,那就换个地方。
“刚下飞机,你怎么处置的那个贱人,竟然敢背着你和霍明朝搞在一起,她难道忘了当初上学的钱都是池家资助的?我若是遇到她,今晚非得撕烂那张脸不可!”
聂茵性子火爆,向来有什么便说什么。
半个月前发现霍明朝出轨,郁鸢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聂茵。
那会儿聂茵在国外,有事回不来,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依着她的性子,应该发朋友圈骂死这对狗男女,不过被郁鸢劝住了。
聂茵交友广泛,又加上是聂家小姐,她这朋友圈一发,上流圈子里的人全都得知道。
暂时还没到和霍家撕破脸的地步。
何况她现在和褚寒执搞上,也算是报复了回去。
而且这一招暗度陈仓比公开谩骂有用多了,这戳的是霍家人的肺管子!
“能怎么处置,霍明朝把人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我靠,霍明朝眼睛瞎了吧,他看上那朵小白花什么了?”
将车开到龙舌兰日落,郁鸢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的聂茵。
聂茵穿着十分性感,和郁鸢的清媚不同,她艳丽的就像一朵牡丹。
聂茵眼尖的看到了郁鸢脖子上的东西,微微挑眉,“不是吧,霍明朝都和池潇潇滚了那么多次床单,你还下得去嘴?也不怕他那玩意儿有毒。”
“不是霍明朝。”
聂茵的眼珠一下子瞪圆,直接失声。
郁鸢虽然容貌惊人,却一直都循规守矩,从她和霍明朝有婚约以来,就和其他男性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
当初甚至说过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这才多久,竟然背着霍明朝和别的男人鬼混了。
聂茵早就告诉过她,男女之间无非就这么点儿事,遇到心动的上就行了。
要活在缘分里,而非关系里。
没想到她出国这段时间,这人倒是开窍了。
“那个男人是谁?技术怎么样?啧啧,这痕迹都淡了,当时应该更激烈吧?”
郁鸢做不到像聂茵这般坦荡的在公众场合就议论这种事,一把将人拉向角落里的卡座。
聂茵却拽住她的手,下巴扬了扬,“瞧瞧,那是谁?”
郁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被几个男人刁难的池潇潇。
池潇潇依旧是那副柔弱的表情,咬着嘴唇,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几个喝醉的男人把她围着,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龙舌兰日落在整个京城非常有名,而且这里采取的是会员制,充值一百万才能拥有会员卡,所以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池潇潇有会员卡,肯定是霍明朝支援的钱。
郁鸢眯了眯眼睛,她在霍氏三年,为霍明朝创造的资产也有上亿了。
那些大大小小的并购案,全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最后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倒是便宜了池潇潇。
池潇潇抬头看到郁鸢,眼眶一红,“鸢鸢,你帮帮我。”
聂茵咒了一声,盯住池潇潇,“你个贱人,故意的是不是?”
池潇潇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唇瓣抖了抖,“我不是,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们今晚穿得很好看,你们是这里的常客,肯定有办法劝劝他们的.....”
她这话向这几个趁着酒醉想要占便宜的男人传达了两个信息。
一是郁鸢和聂茵很好看。
二是她们是酒吧的常客,肯定玩得开。
你们别来纠缠我,去纠缠她们吧。
别说聂茵了,郁鸢都被气笑了。
但她担心霍明朝会出现,毕竟出门前,霍明朝还在和池潇潇打电话。
估计是池潇潇的求救电话。
她现在看到这两人在一起就犯恶心,最好避开。
但是围上来的几个陌生男人不好打发。
“你个贱人!”
聂茵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上前就要扇池潇潇的脸。
聂衍眯着眼睛,看清郁鸢的容貌后,眼里满是趣味儿。“是你啊,寒辞家的金丝雀。”郁鸢并不知道他就是聂衍,她与聂茵虽然玩得好,但从未去过聂家。可这张脸,她认得。...
郁鸢却拉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走。
“聂茵,你要是动手,待会儿她正好可以趴霍明朝怀里哭诉。”
“靠!我还怕他不成!”
郁鸢知道她不怕,别说她了,自己也想扇池潇潇。
但这里是酒吧,来的基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聂茵和霍明朝对上,明天头版头条绝对是他们。
到时候霍家和聂家都得牵扯进来。
“你这么一闹,你哥肯定会找你麻烦吧?”
聂茵顿时不做声了,憋得脸颊通红。
舞池内的人太多,又加上这个时候正好换了鼓点很重的音乐,现场顿时沸腾。
两人直接被冲散。
郁鸢没办法,只好找了个僻静的走廊,给聂茵打电话。
聂茵这会儿也被挤来挤去,抬头看到入口处高大熟悉的男人,吓得心脏哆嗦了一下。
“鸢鸢,你在哪儿?我这里没事,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我看到我哥了!都怪那个贱人,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她的衣服!”
刚回国就被摆了一道,简直火大。
郁鸢刚想劝劝,免得这人真和池潇潇打起来。
但那边很快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你想去撕谁的衣服?”
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声音。
聂茵前段时间出国,是因为离家出走。
她的哥哥叫聂衍,为人心狠手辣。
京城最有威望的几个家族,霍聂柳靳,聂家排行第二,而聂衍是继承人。
电话被挂断,郁鸢想再打过去问问情况,背却抵上了一具温热的胸膛。
戴着佛珠的那只手淡淡揽住她的腰。
她抬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脸。
“小叔?”
他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冷,此时已经换了一套西装,略微显得休闲。
在这样昏暗,甚至是有些暧昧的环境,他依旧矜贵清雅。
只是那指腹,却在她脖子间的痕迹上摩擦。
他的指尖有着一层薄薄的茧,或许是常年玩枪,或者是刀,驽之类的。
郁鸢的皮肤一阵颤栗,眼尖的发现他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聂衍眯着眼睛,看清郁鸢的容貌后,眼里满是趣味儿。
“是你啊,寒辞家的金丝雀。”
郁鸢并不知道他就是聂衍,她与聂茵虽然玩得好,但从未去过聂家。
可这张脸,她认得。
因为两天前,就是在这个酒吧,
她胆子很大的悄悄在端给褚寒执的酒里放了蒸馏伏特加。
那是纯度极高的酒精,半杯下去,酒量再好的人都得醉。
然后她扶着褚寒执正要离开,却被这个男人撞见。
聂衍的气场很强,很西方的骨相,犹如暗夜丛林里危险至极的吸血鬼。
“再不放开他,我保证你的双手很快就会消失。”
当时他的眼里满是杀气。
郁鸢强撑着跟他对视。
“我是他养的金丝雀。”
聂衍直接愣住,暴虐的气场散尽,嘴角轻勾,意外的没再阻拦。
她顺利将褚寒执带走,去了自己的公寓。
郁鸢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再遇上他,又听到他说金丝雀,没来由的脸热。
小心翼翼的瞥了褚寒执一眼。
褚寒执的目光依旧停在她脖子里的痕迹上。
片刻后,他将西装脱下,披在她的肩上,并且一颗一颗的将扣子扣牢,正好遮住了那些斑驳的痕迹。
纵是千千晚星,也不敌他眼底的片刻温柔。
郁鸢心口一阵热,开始害怕,连忙找话题逃离这让人不清醒的氛围。
“小叔,这是你朋友啊?”
聂衍听到这话,低笑了一声,“原来还是飞出别人墙头的金丝雀。”
金丝雀这三个字,满是揶揄,就连打量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褚寒执只是轻轻揽了她一下,便放开了,仿佛片刻的温柔不复存在。或者本来就是郁鸢看错了。...
金丝雀这三个字,满是揶揄,就连打量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
褚寒执只是轻轻揽了她一下,便放开了,仿佛片刻的温柔不复存在。
或者本来就是郁鸢看错了。
龙舌兰日落的经理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霍先生,聂先生,酒水已经送去包厢了,请。”
聂衍嘴角一勾,“寒辞,要不带上你的金丝雀一起?”
这里距离龙舌兰日落的大门很近,但他们要去的包厢和众人很远。
龙舌兰日落虽是顶级的销金窟,但这里也是分等级的。
像褚寒执,聂衍这样的人,会去更后面的那栋楼。
和疯狂的舞池不同,那里环境优雅,更适合风花雪月或者是谈论商战江湖。
郁鸢知道自己不该去,作势就要往后退,却看到大门那里进来两个人,是霍明朝和池景行。
池景行是郁鸢的大哥,但因为郁鸢十岁才来到池家,两人的关系并不亲近。
而且池景行和吴菊芳一样,都对池潇潇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
如今池家交到了池景行的手上,他每次出差回来,对池潇潇的礼物必定精心挑选,但对郁鸢,无非是售货员随口推荐购买的一件东西。
池景行在池家的时间并不多,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别墅,听说还有固定的床伴。
但郁鸢总觉得这人喜欢的是池潇潇,因为她见过他们接吻。
应该是池潇潇养在鱼塘里的一条鱼。
郁鸢往后退一步,连忙背对着他们,埋进了褚寒执的怀里。
霍明朝也见到了褚寒执,态度变得恭敬,“小叔。”
他的脸色有些焦急,因为潇潇在这里遇到了麻烦。
打完招呼就要离开。
但站在他身边的池景行却点点头,喊了声,“霍总,久仰大名。”
接着池景行的目光转向聂衍,微微皱眉,“聂总,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池景行去年一整年都待在国外,跟聂衍在一场收购上交过峰。
聂衍这个名字在京城很有威慑力,因为他从不给对手留面子。
和褚寒执的矜贵冷漠不一样,他做什么都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他是火,张扬暴虐。
而褚寒执是冰凉的水。
火热烈,水清冷。
火高调,水低调。
十几年前,褚寒执和聂衍第一次见面,聂衍就说自己要火烧南极洲。
南极洲是冰封之地,是水的极致,常理上水能灭火,但聂衍敢说自己要火烧南极洲,只要足够猛,就能把水耗干。
但两人最终也没打起来,因为褚寒执去了华尔街。
如今他们站在一起,想来关系不一般。
郁鸢这个时候总算回过神了,这位应该就是聂茵的哥哥。
思索间,耳垂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指尖捏住揉搓。
她浑身一激灵,整个耳朵顿时红了,温度节节攀升,热得口干舌燥。
褚寒执的动作,让其他三个男人都看向了郁鸢。
霍明朝是第一个开口的,“靳小姐回国了?”
靳小姐这三个字,让郁鸢脸上的红润消散了许多。
上流圈子里,没人不知道靳家那位名媛。
惊才绝艳,并且一直致力于研究,听说和霍家两位老人的关系很好。
当年霍家要和她联姻,被她拒绝了,出国进了研究院,一直被众人奉为美谈。
难道她拒绝的,是和褚寒执的婚姻?
以前池景行跟池潇潇表白过,池潇潇表现得十分犹豫,最后说自己若是真和他在一起,和郁鸢的关系就会变得尴尬。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突然变成了嫂子。以郁鸢的性子,估计不会接受。...
莫名的,郁鸢心里有些不舒服。
霍明朝还急着去找池潇潇,客气了几句,就和池景行离开了。
他们一走,聂衍就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提到靳明月,你们俩倒是默契,相同的黑色佛珠戴了这么多年。”
郁鸢垂下眼睛,站远了一步。
聂衍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这小金雀,近看容貌确实好,难怪没被你掐死。”
他没放过郁鸢脖子上的痕迹,显然是被褚寒执折腾出来的。
郁鸢笑了一下,很快整理好情绪,故作娇柔的拉住褚寒执的手臂,“小叔,刚刚我很紧张,就怕被我未婚夫和我哥发现咱们的勾当。”
一句话,让褚寒执的眼里划过笑意,让聂衍嘴里的烟落在了地上。
聂衍难得露出憋闷的表情,看着褚寒执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这小雀虽然漂亮,但性子太做作了一些,真不知道寒辞什么眼光。
褚寒执微微低头,轻声道:“你用词倒是精准。”
郁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果然很吃这一套。
心里攀升上来的旖旎念头被靳明月这三个字击得粉碎,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小叔有事要谈,我就先走了。”
然而大手却往下一揽,把她揽着往走廊更深处走去。
*
而不远处,池景行站在人群里,眉头皱紧,总觉得那个女人像郁鸢。
眉宇划过厌恶,打了郁鸢的电话。
他极少联系这个妹妹,毕竟之前是自己独占池家的一切,却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来分这块蛋糕。
自然不乐意,但郁鸢唯一有点用处就是,带回了池潇潇,这个他最爱的女人。
电话还没接听,背后就传来池潇潇虚弱的声音。
“景行哥哥。”
池景行顿时没了心思,将手机放下,转身心疼的箍住她的肩膀。
“不是让你别来这个地方打工么?潇潇,我给你的卡,你怎么一分钱都不用?”
池潇潇咬紧唇,眼眶泛红,“池家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好意思再花你的钱,而且......而且我和鸢鸢闹了矛盾。”
“景行哥哥,我想早点儿还清池家的债,明朝给我办了这里的卡,我刚刚才知道那卡要一百万,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池景行心里一软,他最喜欢的就是池潇潇这磊落的性子,“不就是一百万,你用我的卡还就是了,潇潇,我对你......”
话还未说完,就看到霍明朝和另外几个人走了过来,也就闭嘴。
以前池景行跟池潇潇表白过,池潇潇表现得十分犹豫,最后说自己若是真和他在一起,和郁鸢的关系就会变得尴尬。
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突然变成了嫂子。
以郁鸢的性子,估计不会接受。
所以池景行更讨厌郁鸢,觉得郁鸢见不得潇潇好。
而另一边的池家客厅,吴菊芳唉声叹气的让人收拾房间,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丈夫池强。
她想起池潇潇,心头就是一阵疼。
“事情就是这样,鸢鸢不知道去哪里受了刺激,竟然这么污蔑潇潇,我仿佛都不认识她了。”
池强的手上拿着报纸,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
“她不是一向听话么?”
“是啊,得过那么多奖,又是京大毕业的,我在想她是不是因为成绩太好,所以一直都看不上潇潇,潇潇这孩子善良又软弱,从小脑子也笨,我们请了那么多家教,最后还是花钱才送她上了个大学,所以她骨子里比较自卑,听了鸢鸢的话,得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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